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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君無戲言!
  一句“君無戲言”,狠狠地打回了昭儀向昭安要求對昭筠网開一面的懇請。
  成親之日終于來臨,新娘子始終默默無語,沒有掉半滴眼淚,反倒是她這個做大姊的在看到前面迎娶的新郎倌時,嘴巴張得大大的。
  “少丟人了行不行。”杜衛天赶緊將妻子的嘴巴合上,她這模樣看了令人發噱。
  “他他他?”昭儀不敢相信地指著前方,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聲音。“他不是新郎倌哪!”
  新郎倌怎么換人了?
  “新郎倌一直就是他啊!”杜衛天附在妻子的耳邊低聲地說。
  “胡說!那天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昭儀信誓旦旦地說。她比昭筠還關心新郎倌的長相,那天她看得清清楚楚,還差點暈了。
  “新郎倌一直是他,沒錯。”賓客喧鬧的交談聲,成功地淹沒兩人的低聲交談。
  “你說什么?”昭儀的眼睛愈瞪愈大。
  杜衛天用眼神再次表示肯定,他剛剛招了一切,將拋繡球招親的內幕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否則妻子絕不會放過他。
  原來這几天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害她瞎操了那么多天的心!“你太過分了!”昭儀不顧自己正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場發飆。
  又來了!杜衛天一徑地猛笑。他早就料到昭儀一定會有這种反應,待會儿一定會立刻拖他回房興師問罪,那么他就可以?“你跟我回房把話說清楚!”她生气地一拉,頭也不回地拖著杜衛天奔回房。
  沒人注意到這對倉皇落跑的佳偶,一個是急著興師問罪,一個是興奮得迫不及待。
  “你說!”用力甩上門,急喘都還沒撫平,昭儀就迫不及待的向他質問。
  “這一切都是皇兄的主意,与我無關。”
  “你敢說你沒有幫一丁點的忙?”昭儀瞇著雙眼,一副早將他看透的表情。
  她被騙得好慘,天天為昭筠的事吃喝不下,結果?“啊,對了!那兩顆繡球是我親手做的。”
  “你!”
  “誰教筠儿要把大家騙得這么慘。”害得他被她冷落了數月。
  “你?皮痒了!”她在跟他談正事,他卻只顧著享樂,竟然將她拉進怀里開始舔吮起她的耳垂。“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她抗議的聲音又被封住。
  “妳說妳的,我繼續听,不礙事的。”他饑渴的拉下她的衣領,開始用唇齒來回折磨她敏感的頸子。
  “這?這?”一把火迅速燎起她的欲望,害得她嬌喘連連,這“話”要怎么說呢!“說呀!”他迅速脫掉她的外衣,自己也脫得一絲不挂。
  昭儀羞得滿面通紅。雖然他們成親已快三年,孩子也生了,可是看到他精壯結實的肌膚時,她總會從頭燒到腳。
  “說,我想听。”杜衛天逼她說話,卻壓得她喘不過气來,開始懲罰地摩挲著她柔嫩酥軟的胸脯。
  “我?我?”她連气都喘不過來,教她怎么說?眼見昭儀就要投降了,杜衛天邪邪一笑,他難得的放蕩、難得的使坏,也只有在這個時刻,昭儀才看得見他難得的奔放。他將紗帳揮下,遮住一切的旖旎風光。
  “會吠的狗不會咬人。”
  帳內傳出急喘及男人刻意壓抑的聲音。
  “就像妳,妳的脾气說來就來,要摸透妳的性子太容易了。但昭筠不同,她纖細又敏感,性情又溫順,凡事先想清楚再做,所以這么惊天動地的事情,憑她就可以搞得出來。”所以她才能把大伙騙得團團轉。
  “沒想到?沒想到悶騷型的人談?情說愛?也?能搞得這?這么轟動。”夾著低急的喘息,不斷的抽气聲,昭儀好不容易才把心得說完。
  這邊是春光無限,另一間廂房內的才正要上演。
  一直低垂的螓首,像得到保護似地,藏在一方紅色的巾帕中。
  突然,微微的光亮由她一直低垂凝眉的下方緩緩擴大,最后光亮占据了黑暗,她的人生隨著那方巾帕也重新開啟。
  昭筠痛苦地開上眼,不愿去看新郎倌那張令她翻胃的臉。
  精睿,你在哪里?她的心痛苦地呼喊著。
  你知不知道我即將成為這個男人的妻子?永世与你分開!一雙溫潤卻又陌生的大手輕捧住她的臉,新郎倌擔憂地望著新娘一直不肯張開的雙眼,淚珠由她臉頰不斷地落下。
  “為什么哭?”他的語气甚是不悅。對方的聲音听起來与精睿如此相似,更教她心碎。“我在問妳,為什么哭?”擔憂的語气更加重了几分,摩挲她的大手也更加堅定有力。
  不,別管我,你不會了解的!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你,你不懂我的哀傷,你不會懂的!昭筠在內心向他說道。
  一雙溫潤的大手輕触她沾滿淚珠的頰上,當昭筠意識到對方如此親蜜的行為時,她嚇得張開眼,立即推開他。
  “別碰我!”她慌亂地蜷縮坐向另一側,不敢看他。
  “為什么我不能碰妳?妳可是我盼了好久的妻子啊!”
  高大的身形逼近,沙啞的聲音宛如在撫触她,令她全身發麻、顫抖不已。
  “別過來!”她惊慌失措的喊,猶如一只被貓逗弄的老鼠。
  想到要被這人親吻、摟抱,被脫得一絲不挂地在他的身下任他蹂躪,她的神經就快繃斷,發瘋地想喊救命。
  他高大的身軀迫在她的面前,令地無處可逃,恐懼的淚水傾泄而下。
  “看著我,昭筠,別哭了。”那人似乎受不了她的哭泣,生气地握著她的雙肩搖撼著。“別哭!看著我!”他几乎是用吼的。
  因為他突然用力的晃動,再加上他發飆似地怒吼,一下子搖醒昭筠的神智,她愣愣地看著他。
  熟悉的眉宇,擔憂而緊閉的唇,他擰眉緊啾著她,一臉的心痛,看得她的淚眼愈睜愈大,小口愈張愈大。
  精睿?!
  她好像看到了幻影。
  她一定是想他想瘋了,才會把眼前的男人想像成他的模樣。
  “是我。”汪精睿急切的雙手又再度搖了搖她。
  但是,這卻搖不醒昭筠渾沌的腦袋。“真的是我!”他急了,改用手輕拍她的雙頰。
  她的反應太奇怪了,讓他非常緊張。
  “真的是你?”她只是無意識地按著他的話。
  “真的是我!妳嚇坏了。”他也嚇坏了。
  過了許久,昭筠仍忘我她直盯著那張逼得她快崩潰的容顏。
  “真的是我!”他拉著她,想將她抱坐在腿上,緊緊地摟住她。
  她像是受到惊嚇,身体又拚命往后縮,本能地抗拒這個幻体。
  “真的是我。”他歎了口气,依舊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我是精睿,一個一直默默愛著妳,以為這輩子永遠不會得到妳的青睞,永遠不可能娶妳為妻的男人。妳還好嗎?”他專注擔憂的眼眸湊近她,讓她感受他的存在,一個活生生、真實的他。
  “喝!”她倒抽了口气,震惊訝异又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她的表情逗笑了他。
  低沉淳厚的笑聲像道暖流,熱烘烘地流過昭筠的心房。
  “精睿,真的是你?”才一開口,她就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又難听,赶緊用力咳了咳,想迫不及待地恢复聲音,緊接著問下面的問題。
  “別急、別急。”他眼眉笑得彎彎的,輕拍撫她的背,“咱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妳可以慢慢地問,而我可以慢慢地答,別急著在這個時候發問。”此刻他最想做的,是狠狠堵住這兩片柔嫩玫瑰似的唇瓣。
  “為什么你?咳咳!”一急之下,她又岔了气,猛咳了一陣子,話又說不出來了。
  見狀,汪精睿干脆主動將昭安那日專程到府里拜訪他的目的說了一遍。
  “什么?!”她震惊地瞠大了眼。“他要你打扮成那副死人模樣騙我?”她更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答應了!“誰教妳之前把大伙騙得這么慘。”
  “我?”她指著自己愣了愣,隨即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站起來猛跺腳。“汪精睿,你竟然敢騙我!”她的破鑼嗓音沒几分力气,只會引人發笑。
  “你還敢笑!”她自以為此刻的凶樣架式十足。
  “如果我不答應扮成那种死人樣,我就別想娶妳。”唉,好累!他佯裝疲累地忍不住捶了捶肩頭,暗示她他想“睡”了。
  “好哇!你害我掉了多少眼淚?”她生气地手扠腰,破口大罵。
  “妳害我吃喝不下,又怎么說?”他若無其事地脫下了紅袍,臉上依舊是那副他有理的笑容。
  “你几時吃喝不下啦?”她扠腰質問,气勢一點都不惊人,且完全沒注意到汪精睿又脫掉了中衣。
  “打從我听到消息,溜進梅苑偷吻妳的那一刻起,我就吃喝不下了。”中衣被他甩至地上,露出精壯結實的肌肉。
  “你几時溜進--”昭筠猛地捂住了嘴巴,眼珠子轉了轉。原來他一直沒認出她,是因為之前已經偷看過她那張鬼臉,才會一直認定她還待在秋意園中等死。
  而她也胡涂地把他口中的“昭筠”誤以為成“釗云”,兩個笨蛋,兩只胡糊虫!“你干什么?”她不高興地回頭怒喝,沒事不准動她的頭。
  “這鳳冠太重了,我幫妳拿下。”他早已撫遍了她雪白的后頸。
  昭筠一抬眼,才發現她頭上的鳳冠不知什么時候已被拿下了,當她注意到他的怪手時,是他把玩她頭頂上的鳳簪珠翠,所發出叮叮咚咚的輕響。
  大手撫上她早就酸疼不堪的后頸,她突然舒服地歎了口气。
  “娘子,气消了沒?”他想上床了,剩下的明天再問吧。
  “還沒!”她又回頭怒喝。其實,她心中早已甜孜孜地被他剛才坦白招供,曾不顧性命危險地偷溜進梅苑親她的事,塞得滿滿的了。
  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万一她真的得病了怎么辦?罵歸罵,她仍難掩喜色。
  小妻子在想什么,他心里大概知道一點點,趁著地分神之際,他偷偷地由后往前摸,脫掉她身上的霞帔。“不對!”她又想起一件事來,一副欲找他算帳的神色,卻又被他扳回身体背對著他,繼續他按摩的任務。
  “嗯?”他一手悄悄拉開她外衣的鈕扣,另一手也拔下了她頭上的鳳珠釵綴,只要用手撩一撩,她滿頭的秀發就會如飛瀑般落下。
  “我記得兵部尚書、文吏侍郎,還有一些急著想把女儿介紹給你的老頭,每次一向你提起婚事,你總是推說你早有婚約在身,一臉的情深意長,看了好不教人羡慕哪!你還說你很早就愛上我了?”她又在吃醋了,又開始不确定,又開始動搖,又開始在胡思亂想。
  只剩下一件中衣緊緊里住她玲瓏的身材,不知道她注意到了沒?倒是欲望緊繃,使得他有點跨坐不住。
  拉著她坐在自己雙腿上,他失神地望著令他差點呻吟出聲的雙峰。
  “你說呀!”她發嗔地用手推了他一下,生气他的心不在焉。
  他差點歎气出聲。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還跟他討論這种無聊問題。
  可是他的小妻子是個悶葫蘆,凡事老往心里擺,老愛胡思亂想,不跟她說清楚,今晚別想睡了。
  “你怎么又歎气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連他心底的悶歎聲也被她听得一清二楚,她到底要折磨他到几時?昭筠就是打定主意整他。雖然她未經男女之事,但是他褲子底下硬邦邦的東西,母后可是有教導過她的。
  一想到此,她的臉就突然燒紅起來。
  “說呀?”她催促的聲音掩住她的尷尬。
  “我不喜歡她們,而她們的父親又老纏著我,只好搬出柳月眉當擋箭牌。”
  “你真的只是拿她當擋箭牌?”她不怀好意地挑眉斜眼睨他,故意坐得更近。
  欲火差點焚燒了他,現在他根本無法回答她的任何問題。
  他的臉開始漲紅,額上開始沁出汗珠,手臂的肌肉開始繃緊,連呼吸也開始愈加急促起來。
  她很滿意自己的杰作,小手不怕死的撫貼上他的胸膛,偷笑地咬著唇,撫平他胸上的每一根寒毛。
  再大的自制力、忍耐力也禁不住這般刺激,他停下按摩她后頸的手,眼神深邃地直盯著她的紅唇,攬著她后背的手卻不敢用力,生怕這一貼燙住她,他的自制力會立即崩潰。
  游戲才正要開始呢!
  咬唇偷笑的昭筠頑皮地挑了挑眉,以為汪精睿沒看到她調皮的模樣。
  之前她哭得要死不活,現在又盡可能地欺負她好不容易如愿覓得的夫婿,真是皮痒。
  “可是,你后來還不是答應娶她了。”她真正在意的是這個。
  她可以為了他不惜抗命,甚至甘冒風險欺瞞家人,可他卻不是,認命地要將柳月眉娶進門。要不是她不死心,要不是她的謊言被戳破,恐怕他們現在依然分隔兩地,怨歎一生。
  “那是因為皇兄下詔要幫妳物色駙馬,妳并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乖乖地接受安排。我以為我這一生已經無望,我以為我從沒在妳心中駐扎過,于是在下詔的隔日,我就答應父親的要求,由他們准備成親的事。”
  原來如此,害他們兩個繞了多大的圈子!“你愛我嗎?”他深情款款的聲音驅逐她心中埋藏的諸多計較,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小气。
  “妳說呢?”汪精睿輕輕地將昭筠放在雪白的床褥上,已被他解開的中衣很听話的自動做了開來,無邊的春色任他一覽無遺。
  他埋入她挺立的胸間,開始吻了起來。
  “精睿!”她嚇得喉頭緊顫,因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措慌了手腳。
  “妳鬧夠了,現在該我了。”他要好好地懲罰這個美麗的小女人。
  最后的一件衣物被他掃落至床底,分開她修長的雙腿,他整個人覆住了她。
  “精睿?啊!”她害怕地顫抖,隨即尖叫了起來。他正吻著她的蓓蕾,不斷輕囓、逗弄。
  “我?”她想逃!他將她雙手高舉過頭頂,硬實的胸膛、剛偉的体魄故意与她相貼摩挲。
  “精睿我?”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即將成為他妻子的一刻會令她尷尬,不知所措。
  “妳剛才是怎么逼我的,妳還記不記得?”他扶住她的后腦,俯下頭狠狠吻住她。
  而他的下体卻惡意地磨蹭她的柔軟,讓她在他口里逸出惊喊。
  “妳到現在還怀疑我愛不愛妳?”說著,他的手指順勢往下伸去。
  她抽气、發抖、嬌吟、震顫,突然無助地向后一甩,任由美麗的發絲落在雪白的床褥上,低低地嬌喊著。
  這才是他美麗的小妻子,一個值得他用性命換取,一生一世愛著的女人。他又埋人她的雙峰間,貪婪地吮吻屬于她的一切。
  他還有許許多多心底的話還沒跟她說。
  待會儿要送給她的那條項煉中的玉石,其實是皇上允婚的信物,是皇上親手將那顆玉石打向拋飛的繡球里,讓那顆繡球穩穩地落人他的雙手之中。
  而之前,突然蹦出的小乞儿是在他們的計策之外,差點使他和皇上嚇昏了。
  至于第二個繡球會被扯得四分五裂早知他們所料,但第三個突然飛向程云的褲襠,可差點把程云嚇死,也讓他的心差點停止了。
  還有很多很多,但是不急。
  現在,如何喂飽他的相思,以及正攀著他、無助低喊著他的名字的女人,才是當務之急。
  其他的一切,就留著明天再說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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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燈火闌珊處 http://202.102.230.15/peace/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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