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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于是,強壓下全身莫名其妙的疲累,她緩緩地睜開眼。
  不是她的臥室!是哪儿?
  才剛皺起眉,卻又發現不對勁。呀!是了,知道哪儿不對動了。
  她姜棱萱是光著身子的!才發現這件不對勁,卻又發現另外一件更不對勁的地方!是哪儿更不對勁了,是哪儿……她還沒坐起,卻惊恐的發現一雙手……一雙腿……老天!一雙手正壓在她裸露的胸前,還有……還有一只腿正跨在她……赤裸的腿上,這些都不打緊……都不打緊……要命的是……那雙手、那雙腿……像是……男人的手、男人的腿天呀!不會吧!不可能吧!絕不是男人的手腳,絕不是……總得掙脫被束住的身子才能著清是男……是女,對不對?棱萱這么告訴自己,而且,不可能會是男人,因為她一向頗為洁身自愛,所以說什么也不可能會是男人,只不過是女人罷了,酷似男人的女人罷了!
  鼓足勇气,她在掙脫不了下轉頭望去尖叫聲梗在她喉嚨,一聲又一聲,卻始終未發出聲,畢竟,她從來也不懂得如何尖叫,可以說,“尖叫”這回事這輩子未曾出現她口中,想當然,這回也叫不出來,所以,她只能張大嘴,瞪大眼,任憑自己像個呆瓜。腦中不斷有聲音出現,告訴她:這男人碰了你,這男人碰了你……姜棱萱你被這男人欺負了,被這男人欺負了……恐懼及憤怒震住了她,一時之間,棱萱只能呆呆愣愣的傻在那。一直到那可惡的男人身子動了動,一只壓在她胸前的大手离開她的胸前,她才能坐起來,坐起來后卻又見到那男子,欺負她的男子,他的腿寬大剌剌地也壓住她,孰可忍,孰不可忍,憤怒逼得她鼓足所有勇气,羞辱加重她的力道,使勁全身之力,她用力地推開他。
  他尚處在睡夢中未防她,竟輕而易舉破人給推了開,差點撞在突起的石塊上。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鐵木真睜眼瞧見推他的女人快快地奔起,并且抬起被他掠在一旁的衣服迅速的穿回,于是,他也一躍而起,穿回他自己的衣服,正轉身打算面對她的他,沒防到她早無聲無息地來到身后,待他一個轉身,一個柔軟的女性手掌已揮下,他來不及閃躲,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甩在他臉上。
  “下流!卑鄙!無恥!”姜棱萱漲紅臉怒喝。
  處在盛怒下的她并未發現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只是以著吃人的凶狠目光瞪住他,恨不得吃他的肉,剝他的皮,喝他的血。
  想開口說話的鐵木真還來不及開口,石屋的入口處卻有個人咆哮起來。
  “該死的家伙,敢傷王汗!”
  說著人已躍進來,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擋在鐵木真身前。
  沙爾呼侃在等足了王汗一整夜后,終于放心不下他的安危,快馬加鞭的赶了來。
  雖說鐵木真武功高強,但,一人總難抵眾,于是,他不放心地又折回,卻發現正汗的愛馬還是系在昨儿他們大軍撤走時的地方,想來該在此處附近才是。又一想,地上并無廝殺的痕跡,人,該是安全才是。這才想起王汗會不會是在他倆一起發現的石屋裹過夜?
  赶了過來當口,卻同時也發現,鐵木真正遭擊,而且是不還手的任憑那家伙傷害他,簡直不可思議,要不他親眼看見,說什么他也不會相信,堂堂一位君主,竟任憑一個沒沒無聞的小子出手傷自己。
  原以為那小子在他怒喝下會惊恐,畢竟沒几人敢在王汗及他沙爾呼侃頭上拔毛,不料,在他的怒喝之下,這小子卻一點也不動且目光更凶狠地瞪視他,而且口出狂言。
  “不但打他一巴掌,我還想殺了他!”姜棱萱活像只快噴火的噴火龍。
  “住口!不殺了你,你是不會求饒。”說著,隨即由腰惻取出短刀,跟著就要往前跨去。
  “沙爾呼侃,沒你的事,下去吧!”鐵木真知道自己再不阻止,這小女人當真會被沙爾呼侃殺了。
  “王汗……”
  “下去!本王自會處理!”
  他們君臣倆,一來一去的話全進了姜棱萱的耳里,她這才又發現一件奇怪得可以的事。
  說是奇怪并不為過,因為……因為……那兩個家伙……他們……他們穿的衣服好奇怪,像是從古代跑出來,對話听起來也像……君……和臣?
  姜棱萱呆若木雞的傻在那儿。怎么會這樣?
  就在棱萱摸不出頭緒的當口,沙爾呼侃當真帶著一頭露水退了下去。
  第一個竄人棱萱腦海中的想法是:這一臉凶气的男人卻對欺負她的男人唯命是從,卑躬屈膝的,還喚他為王汗,還真有點像歷史劇哩!
  确定沙爾呼侃离去后,鐵木真這才抬起頭,打算要回他失去的尊嚴。
  “為什么打我?”被尊稱為王汗的那人不苟言笑、正經八百地問她。
  棱萱又是一個皺眉,這家伙瘋了不成,竟然不知道她為何賞他一巴掌,還理直气壯質問她?
  “當然是因為……因為……因為……”老天!該怎么說?他……強暴她?不對,她沒被強暴的感覺呀!棱萱竟一時語塞,如此重大之事,她竟會語塞?
  “因為什么?”鐵木真逼問。
  “因為……”因為什么?棱管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因為他欺負她呀!怎么她老是說不出口,而且,被欺負的人反倒是被質問的人,真的是天地反了。一這么想,姜棱萱的怒气就來了,她大聲咆哮:“因為你侮辱我!”吼罷卻漲紅臉。
  那家伙……一臉曖昧的笑,真可惡!可惡到极點,而且,一點也沒有犯罪的罪惡感,真可恨!反倒是她羞紅了臉。
  “我并非侮辱你,而是救你!”沉著聲,他開口道。
  救她?姜棱萱又瞪大眼,一副不敢置信。救她?她干嘛要讓他救?簡直世紀一大笑話!
  “哼!”棱萱冷冷的哼一聲,“救人需要將兩個人脫個精光?”她又嗤鼻。
  不知道為什么,她對他總是沒法恨到心頭,沒法真如她口中所說的那般想殺他,不明白為什么。
  兩道濃眉蹙在一起,“你全身又冰又冷,在這荒蕪的地方又不方便起火為你取暖,當然只好以本王的体溫來為你暖身了。”這女人根本不知好歹,他堂堂一國之君,委身荒郊野外赤裸身子救她,她非但不知感激,還揚言想殺他,真是太過分了。
  “暖身?為什么我需要暖身?”棱萱開始有點不安。老實說,突然地,她感覺似乎有什么事快教她無法承受地不安、恐懼。
  兩道濃眉又一揚。“你忘了你溺水一事?”
  她不會傷了腦子吧?鐵木真怀疑的盯住她。
  “溺水……”有點不敢置信的語調。
  難道她和婉黛、夙容掉落黃河一事是真的?不是作夢而是确有其事?不可能呀!若她掉落黃河的話,早該沒命才是,怎這會卻好端端……“你說你救了我,好!告訴我!你在哪救起我?”棱萱根本不信他,說什么她也不相信,以黃河洶涌又湍急的水流,只怕她早喪命了。
  瞪著他,想揭他的謊,雖棱萱力持鎮定,可坦白說,她心中早有七、八分相信他,只不過嘴硬不想承認……他,卻無情的打破她的冥想,斬釘截鐵地開口:“你跌落黃河,是本王救起了你。”
  黃河?
  如青天霹靂般地直撞擊姜棱萱,自她有生以來,除了知道母親是別人的小老婆這點時有如青天霹靂外,就是在此刻,她也有著這种感覺。
  黃河……她……真的跌入黃河……真的……不是作夢?不是……作夢……眼張得如銅鈴,嘴也圈成o型,當真活似個呆瓜……姜棱萱很明白自己此刻的模樣,卻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別露出這种呆瓜似的模樣。
  “你忘了?”
  鐵木真望著她一臉訝然的神情,不禁怀疑是否在她跌入黃河時,撞到腦袋了?“還有,你嘴別張得那么大,小心虱子掉入。”他提醒她的不雅。
  棱萱反射性的閉上嘴,在他戲謔的注視下。
  這男人真過分,還這樣瞪著她看,討厭的男人!真討厭!打心底里,不知為什么,她就是敵視他。雖然他有張好看的不得了、可以迷死女人的帥面孔,有教人嫉妒的大眼,更有股威嚴得不得了的气勢,她還是討厭他。尤其……尤其……他又……欺負過她……一想起他瞥看過她的身体……喔……紅暈涌上她白皙的雙頰,羞得几乎想鑽下地。
  哼!是他不對,她干嘛羞怯,到警察局去告他不就成了?可在這陌生的中國大陸……呃……找誰告去?
  但,總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吧!得想法子討回被奪去的清白才是。眼前的頭發長長,穿得有如古代服裝的人實在有點奇怪,可是大陸不是稀奇古怪的人事物很多?所以,她并不以為意,只當他与眾不同了點。他是奇怪了點,但看起來也不像什么匪類,可能正如他所說,他只是替她曖曖身子罷了!這男人還真奇怪,不會迭她去醫院?笨!人看起來不笨,做起事來卻笨得可以,難怪要教她誤會。
  身体雖沒讓他欺負,總也是教他看過,至少,他得付點報酬才是。
  原來,咱們姜棱萱大姑娘正打著他的主意,只見她,露出自醒來后的第一次笑。詭异的“呃,我想,你……會有罪惡感,是吧!沒……”她話還未說完,鐵木真當場截斷她。
  “不會,本王不會有罪惡感,為什么本王要有罪惡感?是本王救了你,并非你救……”
  “喂!你救我?可是我的……呃……身体……全被你看光……”“身体”兩字說的好小聲、好小聲,可他還是听見了,而且,不敢置信她的強詞奪理,分明是降罪于他嘛!救人的人反倒成了宵小,他不太明白。
  “是呀!你的身体全教本王看光了,那么你說,該如何處置本王?”他炯炯的眸子十足帶笑。
  姜棱萱忍著自己的害臊,大方的接受他的請罪,“不必談如何請罪,只須……”
  “本王娶你,如何?”鐵木真的語气是開玩笑,可內心是十足的渴望。
  “娶……”不防他又吃了她一記豆腐,棱萱羞紅臉,白了他一記,略顯口吃后才又破口大罵,“你想得美啃!”嗤了他一聲,故做大方的說:“不用委屈你娶我,你只要負責迭、回飯店即可。”
  老實說,棱萱可不敢一人在中國大陸上行走,听太多啦!搶劫、制人器官去賣……多可怕,說什么她也不敢太囂張,雖然她從小便非常獨立自主,可人身處异鄉,還是保留點好,少自找麻煩。
  還有,不知夙容和婉黛現在可否安好,得盡快回飯店才是。
  “回……”他一臉困惑。
  “回飯店!”她重复。
  “回飯店?飯店在哪儿,是哪個國家?你又是哪儿人?中原女子?還是……”她看起來像中原女子,可中原女子又沒有人有……瞥一眼她,他暗忖,沒有人有這种發型。
  姜棱管啼笑皆非的看著他。
  “我不是什么中原女子,我是台灣來的,是台胞!台胞你總懂了吧!”
  他的表情告訴她,他還是不懂她在說什么。
  姜棱管忍不住歎口气。落后地方就是落后地方,可怎會落后到連台胞都不懂。唉!這儿究竟是哪?
  皺皺眉,棱萱甩下他,行到石屋外,空空洞洞一大片,什么房子也沒,她環視周圍一眼,軌只有一個男人,方才想動刀、教里頭的男人給喝出來的男人,此刻還像防賊般地防著她哩!
  真可笑!兩個大男人防她一個女孩子,說出去准教人哭得下巴脫臼。
  再環視四周一眼,總覽有哪儿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只能說,周圍似乎非常空洞罷了。
  未再細想,棱萱打算再折回石屋之時,卻聞喧扰不已的人聲及刺耳的嘶啼聲。
  听起來像馬叫聲,原想不睬地進石屋,卻見那自稱本王的家伙也跟著出來。還不及細想,一群騎著馬,手上均備有大刀的人出現了。
  棱萱瞪大眼,還未問剛出石屋的男子是否正演著戲時,只見那守在門外,似乎隨時准備沖進屋的男子和一大群看似武士的家伙全一膝跪地。
  “臣等來遲,請可汗恕罪。”
  演得真像,姜棱萱惊歎。
  “你們怎么一回事?全折了回來?”鐵木真不解。
  “亞等擔心可汗安危……”
  “群臣皆擔心王的安危!”獨自闖先鋒來到石屋,找到可汗的沙爾呼侃開口道。
  鐵木真肅起臉孔,燕語倫比的威喝:“本王好得很,全都起來吧!”
  “王……”沙爾呼侃喊。
  “回蒙古,回去!全部起程,不用擔心本王。”
  “可是……王……”
  “起程。”不容辯白的語气。
  沙爾呼侃只能听從,不再多言,但求王注重自己的安危,小心眼前家伙。
  沙爾呼侃的眸子里,顯然十分明白透露對她的不放心,教姜棱萱嗤鼻。
  “放心!我不會吃了他!”說的多么無禮,姜棱萱有此想法,是因為由那始終握刀覷視他的男人眼裹收到的訊息。
  不情不愿的沙爾呼佩帶著兵士們策馬离去。
  “奇怪,你的藝名是什么?我從沒看過有你的新聞哩!”棱萱是指文藝版新聞。
  他一逕瞪她,腦中迅速凝聚一個想法,便是:她撞坏腦子了,盡說些他听不懂的話,而他瞪著她看的奇怪神情挑起了她的怒火。
  “看什么看?沒看過女人是吧!”她討厭他以那凌厲無比的視線盯住她,教她的心髒跳得比什么都快,忍不住才以挑釁的語气吼他。
  若足平常的女子如此大聲朝他咆哮,他早教人拖地出去斬了。可不知怎地,對她,他竟有如此度量,容忍她如此無禮,對她,是一見鐘情的愛嗎?迫使他能如此容忍她嗎?不睬他,她想离開造,回到飯店,只足,該如何回飯店呢?方才那些家伙全是騎馬,沒人開車,真是!對了!她忘了問今天是几號了,她跌入黃河后不知過了几天了,于是,忙不迭地,她又鍍到他身邊。“今天是几號了?”
  “几號?”他反問她,不明白她問些什么。
  “對!我想知道今天是八月几日了?”沉著怒气,她問。棱萱明白自己脾气不好,所以非常地壓抑,不希望自己又發脾气。
  若不是她這死硬脾气,也許……早喊父親,早和母親暢談心事,不會倔得不承認私生她的父親。也許,在跌落黃河,曾歷經生死的她已能放棄倔脾气,承認父親了才是。
  下定決心,回到台灣,要好好地和母親道歉,和那總帶歉意的父親多聚聚才是。
  此刻的她,心情是無比的輕松,無比的暢快,仿佛卸下了二十年來的大擔子。
  卸下了長年放不開的擔子后,此刻的她,反倒急著想喊一聲爸、媽。于是,她急急的催他,若她落人黃河失蹤久了,他們找不到她可怎么辦?到時丟下她一人全回了台灣怎么辦?
  她再次追問他:“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他終于明白她問的是時間。“現在是大清早。”
  “你廢話!我會不知是大清早?”當她白痴呀?“我是問,現在是几月几日啦!”
  “本王不懂你說的是什么,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現身處在我大蒙古王朝朝中,中原則是大宋。”
  “什么?”棱萱以為自己听錯,遂又間了一聲。
  “現在是宋朝在中原當權,而我蒙古稱霸塞比的局勢。”
  不!不可能,一定是錯了,錯了,現在是民國,不會是宋末。一定是她听錯,要不……就是他瘋言瘋語。對!他瘋言瘋語。
  說也不說一聲,她甩下他,逕自又往前邁去,打算不靠他自己回飯店。這男人八成瘋了,對!瘋了,他一定是得了幻想症,而且很嚴重,要不然,他也不會自稱“王”。
  不睬后面的男人咦著她,她一逕直往前走,愈走愈快,愈快就愈感奇怪,怎么……四下無人?連個鬼影子也沒有,究竟她是被黃河沖到哪儿?
  尚不出一百公尺,棱萱發覺有窺探的感覺,于是,她往被竊視的方向望去果然,樹上好大好大的一只“猴子”沙爾呼侃,也是緊追她后頭的男人的臣子,八成和他一個樣,得幻想症,要不然,怎會承認他倆的君臣關系,真是活見鬼,再次瞪了樹上一眼后,棱萱繼續往前走。
  鐵木真暗暗下了指示給待在樹梢上的沙爾呼侃。沙爾呼一接到這個暗示,立即躍下地,准确無誤地落在姜棱萱跟前,沒想到他有此舉的她著實被嚇得差點尖叫,惊甫未定地猛拍著胸脯。
  “要死啦!一會在樹上像個猴子,一會又躍……下……”話未完,她張口結舌的楞在那。
  他……他從數丈高的樹梢躍下,一點事都沒?
  “你要上哪儿?”不理她罵他猴子,沙爾呼侃忙問著。
  他不明白,王汗要他截住這家伙干嘛,還緊跟在他身后,真搞不懂,可王最大,只有听命的份。
  “上哪關你們什么事?”說的頗為不客气,可在瞄到沙爾呼侃橫眉豎眼,一副凶神惡煞時,馬上襟口,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在這陌生國度,算了,少惹是生非。馬上,棱萱換上另一副面孔,笑了笑,“回飯店!”她說。
  在他倆一問一答中,鐵木真也跟著緩緩行過來,一听她又說出那個奇怪的地名,兩人眉又一皺。
  “是中原嗎?”沙爾呼侃代鐵木真問。
  “什么?”奇怪,中原?都几世紀了,還用著古代的辭,真是,嚴重的幻想症,大概是因中共的高壓政策才逼得他們變成一群有幻想症的家伙,幻想著帝王生活吧!
  搖搖頭,理他們……她會發瘋,算了。中原就中原吧!
  點點頭,應付一下好了,免得教他們纏上。
  “既然是中原女子……”鐵木真暗自思量一下,不放心她一個女子單獨回家,而且他也不肯放她走,他,對她一見鐘情,他要定了她,他要迭她回家,并且下聘迎娶她,好,就這么辦:“本王送你回去!”
  別說姜棱萱愕然,就連沙爾呼侃也愕然。
  他的王汗何時如此疼愛一個小男孩了?竟對一個陌生小男孩……沙爾呼侃低頭俯視姜棱萱,眼中的敵視顯而易見。
  “不必了!”毫不考慮,棱萱拒絕。她又不是不知道路,繼續和這兩個神經病走在一起,不出一天,她也會感染神經症候群。
  “為什么?”鐵木真如劍般地目光直直射入她眸中。“這儿离中原相當遠,還是由本王送你回中原才要。”
  棱萱被他利般的眸子惊服,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王,還是讓沙爾呼侃迭他一程……”
  “不!本王親駕。”一口否決,且是不容再議的語气,他要眼前這名女子,他不放她走,他要帶她回蒙古,他會教她不后悔跟了他,讓她的家人享盡榮華富貴。
  “王……”
  姜棱萱悄悄瞄了眼那名自稱“王”的男子堅決的容顏……算了,他要送就讓他送,反正也沒損失。
  拗不過鐵木真的意思,沙爾呼侃只好將矛頭轉向那個王汗不知從哪儿撿來的家伙,冷冷地道:“王若有個三長兩短……”沒將話說完,只將腰側短刀亮了一亮,隨即一個縱身,在姜棱萱又具瞪大的變眸里,躍上樹枝,消失在樹梢。
  一直到鐵木真愈來愈大聲的呼喚,她才如夢初醒般地抬起頭,訥訥地開口詢問:“他……扼……那家伙……那家伙他……他有長翅膀?”
  “翅膀?”鐵木真不明白它的話。
  “就是像小鳥一樣會飛。”老實說,姜棱萱覺得自己問的非常可笑,可是……她親眼見到那男人消失在她眼前呀!而她從小便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好奇寶寶,當然這次也不例外啦!只是,說真的,這問題……唉!确實可笑。
  不只她自個儿覺得可笑,瞧!那家伙正低低地笑出聲哩!還愈笑愈大聲,一點面子也不留給她!去他的臭男人!
  “那不是什么翅膀,那叫輕功。”說著,他也一使力,輕輕松松便躍上枝頭,還好整以暇的俯視她。
  吐吐舌,姜棱萱暗暗唾棄自己,中國大陸可謂暗藏玄机,千奇百怪的人事物都有,怎會出現她這名土包子?笑掉別人大門牙。
  決定不再當白痴的她,仰起頭,朝樹梢上的人吼著:“喂,你笑夠了,可以下來了吧?”
  奴著腰,露出凶婆娘模樣,有哪個人愿意教人笑得挂不住面子的?
  睜大眼的她百勾勾的待他一躍而下。
  “可以走了吧!”她老實不客气的朝他道。
  鐵木真只點了點頭,便率先往前去,他人高馬大,而她嬌小玲瓏,以至于她得小跑步才跟得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喂!你不會慢點儿嗎?”她追在他身后,不注意到他已打住,一個跟躇地往他背后撞過去。
  “喔!痛!”撞到鼻頭,痛得逼出眼淚,忍不住,姜棱萱大罵:“該死的你,停下來也不說一聲,害……”一抬起頭,心跟著悻然一動。
  那臭男人居然用著無比深情的眸子盯住她,看得她紅了整張臉,害羞地直低垂頭,久久吐不出話來。
  “上馬。”他帶著笑,柔聲道。
  盯著她撞到自己背部而紅咚咚的鼻子,忍不住輕扯了扯嘴角,暗暗惊呼:天!他居然對她又無禮又粗魯的話一點也不介意。往常隨便一個女人若做出這等事,不懲罰她,他有負成吉思汗之名。可是他卻對這名看似男子的女子容忍到這等地步!鐵木真不禁好笑的搖搖頭。
  一見鐘情的魔力這般大?他不相信,如今,卻真實地發生自己身上,唉!想來可笑。
  瞥一眼全身白得無摻雜毛,有如雪般地亮眼的馬……老天,這是她活了一輩子見過最漂亮的馬,純洁約有如初生嬰儿般。
  “雪儿很美是吧!”鐵木真望著她呆住的神情,愉悅地問著。
  姜棱萱點了點頭。
  “它!迭你可好?”他問。
  這會,姜棱萱眼瞪得出鋼鈴遠大……馬!送她?天哪!怎么有這么好的事?不可能吧!是作夢,嗯?
  斜魄他一眼:“有什么條件?”她不相佶天下會有白吃的午餐。
  “沒有!”他肯定地道。
  “沒有?”她不信,像個男孩般地挑高眉。
  “真的沒有。”
  相信他?可是……不會有這么好的事才對呀!她還是無法相信。不過,看他一臉真誠的表情,還是暫且信了他,待回到飯店,和風容和婉黛碰了面再說:而且,她幸運的被人救起,卻不知和她一同落水的兩人如何了,實在沒那個心情,還是先回飯店再說吧!就在他的扶持下,棱萱順利的躍上馬背,然后,他跟著躍上,就這樣,背靠著他的胸,兩人親密的往她所要去的地方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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