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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見鐵木真鐵青一張臉的往他來,沙爾呼侃已了然于心。八成是那不男不女卻擄獲王汗心的女子又惹得咱們成吉思汗一肚怒火。
  鐵木真才坐下,沙爾呼侃便開口:“王,您當真想帶她回族裹?”
  “怎么?你有意見?”鐵木真狂傲地問,用著白眼看他。
  若是一般人早嚇坏,但沙爾呼侃非一般人,他觀察著成吉思汗的神態和心理思緒,按著才熱烈議論。
  “王,偉大的成吉思汗,臣不敢有异議,只恐王有危險,一時渾噩不察王對此女子只是短暫的迷戀、以為是愛罷了,而致蒙了眼,更何況,蒙古女才配得上王污的矯健,配得上王汗的睿智,何苦對一中原女子投情投愛?”
  鐵木真听了沙爾呼侃的話,像劍一樣,刺痛了他,特別是投情、投愛一類詞語,惹得他非常不愉快。仿佛他是一廂情愿,而那中原女子對他……“你以為那女子看不上本王?”鐵木真厲聲地間道。
  “由她說話的話气、行為舉止來看,王認為呢?”沙爾呼侃這番辛辣反問的話,更加激怒鐵木真。
  “那是她尚未認清本王。”根本是蠻橫無理的話。
  “是的!她尚未認清你是尊貴的成吉思汗大王!”沒有膽怯,仍然是反諷的語調。
  鐵木真惱羞成怒,暗暗兄道:早晚一定教你拜倒哪個姑娘石榴裙下。
  呀!對了!一道閃光頓人鐵木真腦海。
  是了!宋朝不是正護送著大宋公主來蒙古?不正是要他娶公主為妾,不如……鐵木真斜眼瞄向沙爾呼侃,立即作了決定,回金帳時,立刻下召。快馬加鞭回宮,讓木華黎接旨,快快代沙爾呼侃迎娶大宋定國公主。
  總也得教他嘗嘗教人恥笑的感覺。
  屈指一算,在木畢黎梢信來中,定國公主將和他們同一時間回宮。很好!嘲笑他!哼!
  投給沙爾呼侃的是一雙劍般的冷光,卻也抹不掉沙爾呼侃唇角的笑。
  “本王會教她認清的!”鐵木真的臉色已然气青了,握著的兩個拳頭是抖動的。
  就為了一中原女子,教沙爾呼侃笑,就為愛上個溺水女子,就教沙爾呼侃諷,哼!他可不甘!
  此刻的鐵木真是惱怒的,可還是饒有興味的盯住沙爾呼侃。
  “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應忖中原女子的嬌弱、嬌媚。”定國公主的柔弱、嬌媚,他可是有耳聞。
  沙爾呼侃還摸不著邊,鐵木真早步了出去,轉念間,他計上心來,想博得美人心。
  喚來禁衛軍,備來金鞍寶馬,想在回程滾滾黃沙中作一番野游,總比悶在金帳受气好得多。于是,車夫赶來了馴馬金車,鐵木真坐在金車里,揚揚長長地來到金帳。
  他躍下金車進入帳中,撤走原來約兩名禁衛車后,瞥見他的愛人被五花大綁于床,當下心疼,馬上趨前解了她繩索。
  棱萱睜開眼和他的眼對稅。
  “痛嗎?”鐵木真不忍地沙啞聲響起。
  被解開繩索的她一躍而起,按著才破口大罵:“不疼的人有神經病。”
  “你,叫什么名字?”沒有預警,他突然出聲詢問,原以為他會生气怒責的姜棱萱反倒愕然,他干嘛不生气?又干嘛突然問她叫什么名字?有何企圖心?
  避開他遠遠的,小心地瞪著他,防他有何居心。
  “沒其他,只想如何叫你的名。”他真誠地道。
  “姜棱萱。”她被他的真誠折服,沒有他一向帝王的尊傲,真誠地詢問她的名,竟教她無法不回答。
  “姜棱萱!姜棱萱!”喃喃的叫著,仿佛正在輕柔的撫触名字的主人,頓時,棱萱感到身子不由自主地經顫,耳朵燒得通紅,根本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的輕喃。
  忽然,鐵木真見著一副他無法相信的情景,她姜棱萱紅透一張臉,羞怯地教人不禁想抑住手心裹呵護著。
  他向她跨前一步,卻也惊醒她,慌得她往后一退。
  “你……干嘛?”她防衛似地質問。
  一股沉默,貫穿兩人身体的電流,霎時被淹沒。鐵木真無限懊惱,卻不打算放棄邀她駕駟馬金車一覽沙漠景致的念頭。
  “你中原女子,可曾見過大漠景觀?可曾身歷其中?”鐵木真試著挑起她興趣,果然“沙漠?”瞪大眼,姜棱萱難以置信,在大漠中徜徉?黃河滔滔已見識過,可沙漠……不答應白不答應,暫且拋開一切,徜徉放大漠有何不可,以免回到民國,反而悔恨當初的錯失。
  原想拒絕的姜棱當,改點頭答應。
  知情竇初開的少年,鐵木真快快將她扶入駟馬金車。
  在如浪上的沙漠上前進,翻揚的塵土,翻去了腦際的苦悶,漫天而飛的黃沙滾滾,如黃河拍起的巨浪,舖在天際,天与地霎時混為一体。
  姜棱萱的贊歎悉數落入他眼神。頓時,兩人忘卻了爭執,忘卻了舌爭唇辯,一心賞景。
  “真美!”棱萱轉過頭來朝鐵木真一笑。
  鐵木真當下傻住!
  不教沙漠美震住,而是教棱萱回眸迭他一笑給懾住。不察地痴望著她。
  一直到姜棱萱發現不對勁而轉望他……兩人視線凝住,誰也無法先移開。
  她屏住呼吸:他呼吸困難。
  她憶起他見過赤裸裸的地而羞潮滿頰:他憶起她柔美的胴体而身心欲火難上。
  沖動之下,他低頭一手托住她下巴,一手攬過她腰際,唇霸道而強有力的攫住她,吸吮,不停地需索……手臂一緊,她,跌入他怀襄。
  任憑他強索她的唇,任憑他的手恣意在她身上予取予求,她想要他!莫名地想要他,更不知名地想把身体拱向他,把身子給他。
  他,需索無度,將舌急遞与她口中,采取她唇內的芬芳、蜜汁……輕輕地,她呻吟出聲,身子不住劇烈地經晃……而他,伸出手想解開她衣襟……“嘶……”一陣馬嗚聲。
  “啊!”棱萱如當頭棒喝,整個人清醒過來。“天哪!”她惊呼,不信地猛用力推開尚浸予情欲中的他,蒼白著臉。
  古人!一個古人!
  她居然和一個早為過去式的人在……喔!她根本不敢想下去!忙背過身,在狹隘的馬車里,失聲倒哭起來。
  不明白,何以他的身影漸漸進駐她心里的一個角落,怎么辦?她想家、想念母親、想念一個她不能承認的父親,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滾落。
  是了!她想念家,才會和他輸矩,是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她,被自己的茫然嚇哭了。
  她的突然哭泣也嚇坏他了。面對她的淚水,他心慌慌,急扳過她身子來。
  “弄疼你了嗎?”慌亂中他只會這么問,一碰上她,他就只會慌,可笑吧!他自嘲。
  “疼你個頭啦!”狠狠瞪他一眼,也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算了,和這個古人計較什么勁。他又不知她一個人被遺落在過去的世界。
  “那你是怎么了?”他只能如此問。不然,還能問她說,為何突然打斷兩人的熱烈?不被她甩死才有鬼,才几天几夜,她的性子呀!他可摸得透徹哩!
  “說了你也不信。”
  “不說怎知道我不信?”他抗議。
  她不想再理他。總之,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更何況是別人。何況,管他的相不相信,只要等她一回到黃河,就這么一聲“扑通”往黃河裹跳,就不信回不到她自己的世界,到時……她偷瞥他一眼……兩人自此拜拜,不再見面,不是嗎?既然如此,在這年代,對任何事都不能太認真,尤其是這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得保持距离,以策感情安全,千千万万則傷了別人,傷了自己才是。
  想著,她輕輕挪開身子想拉開兩人的距离,總括來說,在她想盡辦法回到屬于她的世界前,和任何人均不能有所牽扯、牽挂才是,棱萱輕咬下唇,暗暗下決心。
  可她這決心卻遭鐵木真阻撓,只見他瞧著兩人距离拉長,便也跟著挪過身子挨到她身旁。
  棱萱緩緩又躲開,他跟著又挨近,她又躲開,他又挨近……纏人的家伙!她努高嘴,沒地方躲了!“你究竟想干嘛?”
  “看著我!”突然,鐵木真雙眼炯炯的盯住她,而她也好訂的抬高眼。“為什么避著我?”
  “我干嘛避著你?”她反問。是呀!她干嘛老躲著他,她自個儿也不清楚,總感覺他像只豹,彷若攫取她的一只豹,沒由來教她害怕而躲著他,卻又不甘被他言中,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
  “沒有?”根本不信的神情,“沒有的話,你這是在干嘛?”指她一直往馬車邊邊挪一邊。
  “呃……呃……熱嘛!兩人靠太近,太熱了。”她瞎縐。
  他明知她是瞎縐卻也不愿刺破,免得逼她太緊而招致她躲得更遠的反效果。
  “我們現在要打哪儿去?”還好,在他吃人目光下她尚記得重要的事。老實說,她的歷史爛到极點,地理更是遜得可以,真不知高中三年是如何熬過,而今,遺落時空,跑到這鬼年代,還不知身處何朝哩!
  鐵木真淡淡開口:“回蒙古。”
  “蒙古?”她不信地問。
  “沒錯!回蒙古。”
  “你是蒙古人?”問的根本是白痴問題。
  “嗯!”
  “老天!那你告訴我,蒙古距离黃河多遠?”在她上的地理課印象中,蒙古和黃河差之千他未答,反倒專注的擬視她,“你,想做什么?”
  “當然是回黃河呀!”她答的理所當然。
  想回黃河?門都沒有。他板起臉來不睬她。
  “喂!你耳聾了,還是啞巴啦?”等了一會,只見那個蒙古男人理也不理她,她可火大了,跩個什么勁?在這鬼年代,你是個王是你家的事,跟我一點關系也沒,那些個官兵听命你也是你的事,可在二十世紀,哼,可沒有勞什子階級之分。
  一有人人平等的觀念,姜棱萱馬上抬頭,凶巴巴的朝他怒吼:“喂!臭家伙,我說我要回黃河,你聾了是不是?”見他無動于衷,一股火又更往上揚,想也不想,棱萱沖動地又推了一把擋住她身子的臭男人就往馬車外跳出去。
  靠男人?哼,不如靠自己!
  就在她跳出馬車往地上摔下去當儿,早有個人搶她速度之快的一把摟住她,兩人雙雙墜地他居然以他自己身子當她肉墊,還來不及現出訝异,一陣雄厚的男性咆哮聲已響起,“你會把自己的小頸子摔斷!”
  姜棱萱這才發現,摟住她身子的雙手力道是如此強勁,顯示他的怒气已漲滿全身。
  “摔斷也不干你的事,你操心個什么勁?”連經過大腦也沒,她直接蹦山話來。
  他跳起身子,一把扯住她衣領。
  “誰說不干本王事?”他的雙眼跳躍一簇簇怒火,一把火跟著熊熊燃燒,鐵青一張臉,如利刃直直射入她眼裹。“你必須嫁予本王!你是本王的奴隸。”冰冰冷冷的語調。
  難道說,這是她破人求婚的模式,扯住她衣領?哪有人求婚是用這种命令式?求婚該是在有气氛、有情調之下……突然,如被棒喝,她,姜棱萱,張大眼的瞪住他,不敢置信。
  求婚?他對她,姜棱萱求婚?
  他想娶她?不!不是想,而是,他命令她嫁他,不是征求,是命令。他要她嫁他!
  開玩笑!她怎能嫁他?它是一個前人,一個古人,一個過去的人,更是一個蒙古人哪!
  開玩笑!想扳開他粗魯扯住她衣領的手,卻被他緊扯,任她如何用力也扯不開,這時的她才突然發現,男人的力量好大,這才真正意識到男人、女人之差,這令她气結。
  “該死的!你放開我!”棱萱不雅的朝他吼。
  “放開你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本王,不回中原。”他半談條件,半用央求語气。
  “去你的,誰听你!”
  “該死!”他又想發怒了,對她。但他還是壓下了。“那么,別怪本王無禮了。”他誠懇的告訴她。
  “你想干嘛?”
  不打算再回答她的問題,他,一指點上她的睡穴。
  他的駟馬金車是受過訓練,所以在他的吹哨聲中,又回到跟前,將他倆載回金帳去。
  將她擱上床后才解開她的穴,不這么做,只怕她真會摔斷她小巧的頸子。
  “該死的你,欺負不會武功的我!”一發現回到他的金帳后,她怒喝!
  天哪!真不曉得中原女子何以如此聒噪,偏他又愛极了她的喋喋不休。既是如此,拿她更無轍,只有苦笑的份。
  “嫁我。”再一吹開口。
  姜棱萱先是一楞后才吶吶開口拒絕。“不!”人家二度求婚,總不好再破口大罵,雖然都是在突擊狀況下求婚。
  “為什么?”鐵木真無法相信居然有女人拒絕得了他,以為听錯了。
  “不為什么,總之,我絕不可能嫁給你,你也休想就對了。”姜棱萱捺著性子。
  想對他發脾气,但看他這會儿誠心誠意求婚下忍了點。
  他沉默地不再說一句話,撇過頭,就往帳外走去,老實說,姜棱萱傻眼。
  沒見過像他這樣奇怪的男人,莫名其妙地朝她求婚,又莫名其妙地想將她丟在這,怎成?
  “喂……”棱萱忙喚住一言不發想离去的他,而他人是停住不走了,可卻不轉身,也許……他正在落淚于她的拒婚,對,一定是這樣,沒錯!人都在傷心了,不能再朝他發脾气,以免刺激到他才是,否則,人在盛怒下難保控制不住自己行為,一這么想,馬上,姜棱萱柔聲地朝他開口:“說真格,你到底是什么王爺哪?又叫什么名字?”倘若回到二十世紀時,也不枉她曾探游過古代,不是嗎?万一別人不信,查她這個歷史糟透了的年代,和王爺在一起過,她答不上來時,誰信她呀?是不是?
  他只是站著,沒有回答。
  她歎口气,不會真傷心到落淚,以至于沒法子說話了?不行!得安慰、安慰他才成。
  “呃……拒絕你的求婚不是討厭你這個人,真的!”怕他不信,忙安慰他。“對你,還頗有好感呢!這是打我出生以來,第一次對男人有好感呢!若你是二十世紀的人,也許,我會考慮嫁你,一定把你當第一人選,不過,現在情況可不允許,希望你別自暴自棄,還有,你堂堂一位王爺,不怕娶不到好姑娘,放心!”她不曉得自個拉拉雜雜說了這么一唯干嘛,只想安慰他罷了,順便在此分道揚鑣。他回他的蒙古,而她,當然回黃河啦!
  想安慰他,卻沒想到反燃起他的希望。
  他嘴角揚起一抹淡笑,“鐵木真!”頓了一下,雄厚的嗓音再度揚起:“人稱成吉思汗!”說罷,頭也不回的跨出金帳,留下一臉愕然的她。
  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她快暈倒了,真的快暈倒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歷史名人,沒錯,歷史名人。就算歷史再爛、再差,也不至于連這個古今中外最最最有名的歷史人物也不認識吧!會笑掉同學們的大門牙。
  現在……真可怕,一切不可思議的事全發生在她身上,就連她自己無緣目睹的世界名人,她的歷史人物仰慕者、崇拜者……哪……還……求婚……天呀!她還拒絕許多同學心目中的歷史英雄人物的求婚,這要讓同學們知道,鐵定罵她不知好歹。
  對唷!嫁給他,成吉思汗……不錯!不錯!不枉她掉落時空這一趟哩!說不定……她姜棱萱的名字在百年之后也會出現在史書中呢!呀!天哪!真棒。
  尤其,她回到黃河,說不定這么往下一跳,性命休矣!只怕回不了二十世紀,就這么嗚呼哀哉,不如……就嫁他算了,然后,再想想辦法,看如何留個書信給媽媽才是。看能否流傳到二十世紀……對!她,姜棱萱是個不折不扣的現實派者。既然往黃河裹一跳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回到二十世紀,不如……讓姜棱萱這三個字也在歷史上留上一筆哩!嘻!嫁給世界偉人……不錯!不錯!
  雖然……他看起來年紀大點……呃……坦白說,她不知道他此時年齡……算了,反正他是個古人,他倆本就差之千年,何必又在意他此時年紀,不是嗎?就嫁他吧!也許世界會因此改變呢!不錯!不錯!由她開始來執行男女平等,由她來改造,嗯!她一定能揚名世界。而他……又是統一大半地球的人,相信嫁他一定相當自由、開放,除了他是君主管得了她外,她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囉!
  喔!太美、太棒了。
  真后悔方才還堅持拒絕他的求婚哩!倘若他再提,她,一定不拒絕。
  此時的棱萱早忘了二十世紀的世界,一心只想成為未來世界的名人,獨自沉浸在幻想中哩!
  同一時間,鐵木真將早備妥于耳的圣函交給八路箭的傳騎帶往統領府,交予木華黎。
  傳騎行使的是神圣的任務,所以,在他所到之處,只需听到傳騎的鈴聲,万戶長也得讓路;馬若疲累時,無論是經万戶、千斤,都得迅速從馬群中挑選最快的馬提供于他。因此,他們回到朝廷時,只怕定國公主已娶回統領府,沙爾呼侃已無法逆旨,尤其在木華黎的忠心下,沙爾呼侃絕對無法有逆旨行為。
  一抹淡笑挂上鐵木真嘴角。
  回到皇宮,哈哈!恐怕,沙爾呼侃不敢再取笑于他。
  交代完圣函的鐵木真此時的心境是放松的,所以,他來到沙爾呼侃的帳篷裹。沙爾呼侃正下令士兵們准備拆營帳,往回蒙古路上繼續行。
  士兵退下去后,鐵木真令沙爾呼侃舍去君臣身分。
  “言論的權力已交給你了,盡管說話,賜你平權論情感,切切不必顧慮重重。”
  當鐵木直如此一說時,沙爾呼侃已很明白王汗前來找他有何用意。于是,他放心大膽的直直凝視王汗眼里。
  “一個中原弱女子,何能招致王污的感情?”他實實在在一句挑明話。
  “我……不知道!”鐵木真皺著眉非常坦白。
  “敢問王汗何以自認愛她?”由鐵木真因她而起伏情緒來看,似是相當在意她,這在王身上相當罕見。
  “這……”依然答不出個所以然。
  未碰過感情問題的沙爾呼侃也茫茫然。他不相信一見鐘情,而他的主子鐵木真對那來路不明的中原女子的感情,在他眼裹看來相當可笑。
  “王汗,她對你來說也許新鮮,可這新鮮過后呢?若王汗對她只是一時迷戀,倒不如在碰過她身子后,再付考慮是否帶她回蒙古。”
  沙爾呼侃說得相當大男人主義。原以為是可行的,卻見王汗默默地搖頭。
  沙爾呼侃不明白王汗搖頭是代表什么意思。
  “王……”他只喊了聲,表示出自己對他搖頭的困惑。
  鐵木真終于輕笑出聲。“你以為本王是迷戀她的身子?”
  沙爾呼侃不言不語正代表了它的回答。
  “你錯了!”鐵木真一句話否決他的猜測。“告訴你也無妨。事實上她的身子本王早見過了。”
  “嗄……”沙爾呼侃不相信。不會是在金帳裹吧?可,那儿婆娘……不也挑明她對王汗無意,那么……“在石屋襄。”
  “石屋?”
  沙爾呼侃憶起在石屋里,她動手擊打王汗的行為,不免又是困惑。
  “她是在黃河裹讓本王救起,當時的她全身异常冰冷,在無柴火情況下,不得已,只好以身為她取暖。”鐵木真說了出來。
  沙爾呼侃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親耳所聞。“那么她……”
  “她以為自已被本王給欺負,故而揄起拳頭攻擊本王。”
  沙爾呼侃總算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原來那有似嬌弱,實際上卻凶婆娘的女子是由黃河裹撿來,她的命亦是王汗救回來的。不想,她非但不感激,還凶巴巴一個,真不識好歹。
  想王汗万人之上的堂堂龍体替她暖身,哼……真個是不知好歹。
  那么不知好歹的女人,何必如此禮遇她?也不用待她如公主般的服侍,還整天受她的气而發怒,情緒他不用反反覆覆。
  “她可真不知好歹哩!”沙爾呼侃道:“既然她的命是王救的,王當可任意差遣,若也非王汗所教,想你堂堂一位天子……”
  鐵木真知道沙爾呼侃的意思,可他并不想要這樣子來得到她的人和心。沙爾呼侃還不明白哪!
  于是,他未及細想,開口打斷沙爾呼侃。“本王想娶她為妾!”
  一句話堵住沙爾呼侃的長篇大論。
  他睜大雙眼直盯著鐵木頁瞧,不相信自己親耳所聞,王汗,他的偉大君主,理智過人的主子想收了一介平民的溺水女子為妾?
  “王,你是開玩笑吧?”沙爾呼侃蹙著眉,聲音似女人般尖銳。
  鐵木真搖搖頭,“并非玩笑!”
  “王,她依然和你眾多過往的女人一樣呀!”怎么想納她為妾?怎成?那儿婆娘不用說沒一副名門閨秀樣,連個气質也全無。
  鐵木真望著沙爾呼侃輕歎。
  “不!她和本王眾多過往女人不一樣。”他否決了沙爾呼侃的話。
  哪儿不同了?他沙爾呼侃才不信。“她并未有獨特地方!”
  “沒錯!”鐵木真想一想也不曾有,馬上應道:“可……本王……對她一見鐘情!”
  沙爾呼侃惊駭過度而顯得有點遲鈍,只重复想著王污的話……一見鐘情……一見鐘情……什么叫一見鐘情,這玩意儿他可不懂。
  不行,王汗已被那女人迷惑而失去往常理智,他可不能,至少他未被那中原女子給迷了。
  得拉王汗一把才成。
  “王,她不配!”沙爾呼侃大聲道。
  “是!她不配,她是不配,但,她似乎不這么認為!”鐵木真這一說倒挑起了沙爾呼侃兩道濃眉。
  “王……”沙爾呼侃困惑极了。
  “她拒絕了。”
  “拒絕?”沙爾呼侃不明白王污的“她拒絕了”是什么意思,難道說王汗已……見沙爾呼侃困愕神情,鐵木真只淡淡然她笑著,解了他疑惑。“她拒絕嫁本王!”
  “什么?那女人果真是不知好歹,竟連嫁王汗也拒絕川這可是她租宗十八代燒了好香,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气哪!王已舍去她一介平民身分,不排斥她中原弱女子,她竟還不知好歹拒絕……”愈說愈冒火,愈說胸前愈漲滿怒火。
  “該死的!她算什么東西,我殺了她去!看她答不答應!”沙爾呼侃咆哮。
  這會,換鐵木真捺著性子,理智的性拉住沙爾呼侃抽起刀的手。“這不正合你意?”
  “不!士可殺不可辱!想你堂堂一位皇帝,豈町遭她任意糟蹦,非逼她答應不可,否則傳出去,豈不讓鄰國笑話咱們大蒙古,連個女人家也擺不平!”气得全身顫抖。
  鐵木真忍不住笑了笑。方才极力說服他的人,此刻倒非得她嫁他,救他如何不發笑。
  “別躁,本王自會處理。”他拍拍沙爾呼侃的肩,微笑若開口,“事情到此告一段落。好了,忙你的去吧!”
  “王……”沙爾呼侃望著王汗。
  鐵木其不再說什么,緩慢地往帳外而去。
  原想看著沙爾呼侃有什么好法子,還是算了,畢竟他可未真正心儀過哪個女子,未對哪個女子而顫動過,還是靠自己才真。
  沙場上,沙爾呼侃是他的手臂:可在情感的路上,他就算忠心到獻了命,依然幫不上忙。
  鐵木真當下便有了主意,先強行帶她回蒙古吧!就這么辦!其他的事,以后再作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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