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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涼的夜里,一輪明月高挂枝頭,透過樹枝陰影看去,仿佛可以看到月亮里頭,白兔正努力搗著仙藥的模樣。
  韓宿云手中握著短笛站在樹底下已經好一陣子了。她在思考,思考著自己究竟該不該去找齊傲天。畢竟他和西樓吳南是敵對的,而自己又是西樓昊南的人,于情于理,她都不該去找齊傲天。但是她好想摘下西樓昊南的面具,讓他可以以真面目開朗過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自己隱藏在面具下,也隱藏喜怒哀樂。
  更重要的是,她要解開雪香儿的死亡之謎。
  這半個月來,她一直思索著夢蘿告訴她有關雪香儿的事。
  她不相信有什么詛咒之事,但她相信西樓昊南之所以戴上面具,一定和雪香儿有關。因為她在蘭陵得不到答案,而盛怒中的西樓昊南又不可能說,她只有去問另一個當事人——齊傲天,也順便看看瓊華公主好不好。自從她被擄走后,皇上和影儿一直很為她擔心,自己既然知道她的下落,自然應該去看看才對。
  想到這儿,韓宿云毅然拿起短笛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邢短笛的聲音清脆響亮,猶如黃鶯出谷。
  幸虧當初宮女只搜走了金龍令牌,沒將不起眼的短笛交給西樓昊南。
  不多久,一條黑色人影破空而來,當韓宿云警覺時,那人已經來到她眼前。“不知公主召喚,有何吩咐?”
  “我……我想見龍王,可以嗎?”
  黑衣人一點頭,“當然可以,在下得罪了。”說著,黑衣人動手點了韓宿云睡穴,然后輕輕松松抱起韓宿云竄上屋頂,施展輕功縱身而去。
  而就在黑衣人帶著韓宿云走后,西樓昊南修長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另一邊,他眼底有著几許憤怒、几許不解,更多的是嫉妒。
  她當真去見齊傲天了!
  他以為在自己那樣占有、寵愛、信任她之后,她會漸漸忘了齋傲天,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成為自己的女人。沒想到她依然一心一意想著齊傲天,甚至不惜委屈、犧牲自己的清白,以求達成目的。
  自從知道那天韓宿云去過雪香齋后,他立即到雪香儿的墓穴去查看,果然發現自己藏在其中的東西不翼而飛!
  他雖然憤怒,但卻有更多的怀疑,他怀疑韓宿云是否真的取走東西。所以他刻意冷落她,刻意找綠姬或其他女人狂歡,就是為了刺激她,想看看她會有什么反應。哪知她僅是鎮日關在房里畫攻略圖,使得他一度以為自己錯怪了她。
  直到今晚,直到今晚他親眼看到她以七孔笛召喚齊傲天,他才相信她真的背叛了自己,她真的和雪香儿一樣背叛自己!
  該死!枉費他還特定派人到人燕國請了名醫想為她調理身子,因為她看起來是那么地柔弱、那么地瘦小。每一次歡愛,他都擔心自己會累坏她、弄疼她,如今看來是他枉作好人了。說不定她根本沒病,一切只是為了松懈他心房所使的苦肉計,而他竟然上當了!
  今晚她去見齊傲天,齊傲天一定會好好獎賞她一番吧?
  想著她光裸、美麗的身子躺在齊傲天怀中的樣子,西樓昊南便覺得胸口有一股气,悶得他快發瘋了。他大跨步來到綠姬的寢宮。
  正在沐浴的綠姬沒料到蘭陵王含在這時候來找她,當下惊慌失惜,連怎么行禮都忘了。“王,你……”看見西樓昊南含怒的眼神,綠姬不覺有些心慌。
  “過來!”他冷冷說若,開始動手解開褲頭。
  “王,可是臣妾正在沐浴,全身濕淋淋的,怕弄髒了王……”
  “我叫你過來就過來!”
  “是,臣妾遵命。”綠姬連忙走出浴池,裸著身軀來到他面前。
  西樓昊南看著綠姬,不由分說地便將她按倒在地,將自己硬挺的男性象征猛然刺入……
  乍然的充實,讓綠姬忍不住尖叫出聲,隨即跟著那狂野的律動扭擺著身軀;霎時,偌大的浴池邊充滿無邊春色……
   
         ☆        ☆        ☆
   
  盡情在椅子上舒展身軀,齊傲天以欣賞的眼光看著眼前的韓宿云。她依然美得不可思議,美得讓人惊心動魄,仿佛一接近她,連呼吸都要被奪走似的。只是她似乎更瘦了,而且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閃動著的,是脆弱与無助,而非第一次見面時,那种令人心折的聰慧与靈秀。
  “你瘦了!”他開口說。﹁西樓昊南沒好好待你,是嗎?”
  韓宿云一怔,“你……”
  齊傲天笑笑,又自顧自的說下去:“他一向有讓女人為他消瘦、為他流淚,甚至為他自盡、犧牲生命的本事,雖然他現在戴著面具,但該死的,就是有那么多女人無怨無悔地愛他。”
  “包括雪香儿嗎?”
  齊傲天明顯一愣,但隨即恢复正常,“你已經知道雪香儿的事了?是他告訴你的嗎?”
  韓宿云搖頭,“他不會告訴我,是我自己無意中發現的。”
  齊傲天一笑,笑容中有著譏諷,也有著篤定。“我就知道他不會輕易說出來的,因為他是那么驕傲的一個男人,怎么可能說出那段往事呢?”
  她急切地問:“你能告訴我嗎?我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告訴我,你知道多少。”
  于是韓宿云將自己所知通的說了出來,听得齊傲天劍眉一凝,臉色也沉重起來。
  久久,他才長長歎口气道:“沒錯,我和昊南确實同時愛上雪香儿,但雪香儿并不是我的未婚妻,事實上,她是我在攻打東齊國時所帶回來的女奴。”
  “女奴?”為何他所說的和夢蘿告訴她的不同?
  “嗯!她很美,像你一樣美得不可思議,但你像一朵空谷幽蘭,高貴不可攀;而她則是像艷麗的牡丹,等著男人去采擷,所以我在擄回她的第一天就要了她,讓她成為我的女人。”
  “那她又怎么會認識蘭陵王的?”
  齋傲天淺淺笑著,眼中流露出一抹怪异,“我和昊南一向很好,凡是車馬輕裘均可以与他共享,女人當然也不例外。”
  韓宿云詫异得几乎說不出話來,“是……是你把雪香儿介紹給他的?”
  “嗯!我讓雪香儿同時服侍兩個男人,讓她成為我和昊南的女人。”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她不敢相信竟會有這樣的事。
  他毫不避諱地道:“我說過,我和昊南是什么都可以分享的好朋友,自然連女人也不例外,不過,這女人必須是我們所不在乎的娼妓,否則任誰也受不了。”
  “那么雪香儿她……”
  齊傲天接下她的話:“我不知道雪香儿的第一個男人是誰,但我知道,我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昊南當然也不是。起先,我們真的以當雪香儿是個發泄欲望的對象,但不知怎地,我卻漸漸認真起來,我開始受不了昊南看她的樣子,也無法忍受雪香儿躺在他怀中的感覺。有一大,雪香儿突然告訴我,她在找一本書,問我可不可以幫她。”
  她微蹙眉頭,“書?”
  “對,一本書,一本叫作南天鑒的書。”一提起這書,他忍不住又想起過往。
  “南天鑒?那是一本什么書?”
  “南天鑒是一本記載天文星宿的書,從書里而可以推斷現在,乃至數百年后的事情,因此說那是一本天書也不為過。”
  “听說雪香儿精通卜算命相,她會找南天鑒,應該是合情合理的事。”
  “當初我和你的想法一樣,認為那不過是一本書,沒什么了不起,因此也就沒多想。誰知道在我為她找南天鑒的時候,昊南也正在為她找這本書。”
  “一本書為什么需要兩個人找?難道南天鑒并不只是什么天文星宿書,而另外記載了其他東西?”聰慧的她似乎嗅出了不尋常之處。
  齊傲天輕點著頭,“沒錯,南天鑒里面确實記載了其他東西,而且是很重要的東西。”
  “哦,那是什么東西?”
  “在南天鑒里頭,記載了一批寶物的收藏地點。据說,這批寶物是上古時期,皇帝打敗蚩尤后,從蚩尤那儿獲得的珍寶,埋藏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而那地方的正确位置,就記載在南天鑒里。”
  “為什么雪香儿會知道?她又為什么要分別告訴你們兩個人呢?”
  他長歎一口气,“因為她要我們起內訌,好得漁翁之利。所以她在我面前說昊南不顧朋友之義,想獨吞這筆寶藏;又在昊南面前說我想私吞寶藏,好有一天能登基稱王。”
  “你們沒有人發現雪杳儿的陰謀嗎?”沒想到兩個大男人竟會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沒有,因為那時候,我和昊南早已忍不住愛上她,都想獨占她,自然也沒有想過要怀疑她的話,直到……”齊傲天說到這儿頓了頓。
  “直到什么?你快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她急于知道一切。
  “直到諸國起兵來犯,我們才發現雪香儿的陰謀,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盤龍山被攻陷,而蘭陵也几乎亡國。”說到這儿,齊傲天就不由得想起那血流成河,遍地死尸的情景,那是他永遠無法忘怀的,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錯。
  “后來呢?”
  后來多虧昊南浴血死戰,保住了天波城,又想辦法把駐扎在邊境的軍隊調回,才解除危机。”
  “那么雪香儿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又為什么要戴上面具?”這才是她今晚到此的真正目的。
  “雪香儿是昊南親手殺的,他無法原諒她的利用与背叛,又恨自己昏昧不明,差點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所以便戴上面具作為處罰。”
  “這么說來,根本和什么詛咒無關了?”如果和詛咒無關,他又是因何而戴著面具?
  “詛咒?”他感慨地道:“也許吧!雪香儿臨死前,真的立下重咒,要我和昊南絕子絕孫,永遠也得不到心愛女人的心;還詛咒我和昊南,要當七世的仇人,七世互相怨恨、互相殘殺。”
  看來這便是令他們二人反目成仇的真正原因了。“所以你和他就沒有再和好過?”
  “嗯!因為我們彼此都無法原諒自己,也無法原諒對方,所以就這么形同陌路。”
  “你恨他?”她想起齊傲天曾經說過,他憎恨西樓昊南。
  “想不恨他都很難,為了一個女人他竟然把自己罩在不見天日的面具中,怎么說我都無法原諒他!”他恨恨地說著,眼中卻流露出一絲傷痛。
  韓宿云突地想起一事,“夢蘿告訴我,雪香儿有一本記載她畢生所學的書,那本書在你手中嗎?”
  “雪香儿的書?”齋傲天一愣,繼而一拍額頭,“你說的應該是那個東西。”
  說著他站起身,人跨步走進內室,再出來時手中已然多了一個木盒,“這是雪香儿留在我這儿的,我沒打開過,既然你想看,那就送你吧!”
  韓宿云眼睛一亮,“真的?你真的要送我?”
  齊傲天笑看點頭,“你看我像在騙人嗎?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替我勸勸冰儿好不好?”提起那個小東西,齋傲天線條分明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寵愛。
  “冰儿?”她莫名地看著齊傲天。
  “冰儿就是瓊華公主,我想你既然是慕容浚親封的公主,應該也認識冰儿才對,可不可以替我勸勸她?那丫頭已經兩天不出門、不吃飯了,我擔心她再這樣下去會生病。”
  “瓊華公主當真在你這儿?”韓宿云惊喜不已,沒想到自己這趟來到這儿,真的可以見到瓊華公主,其是太好了!她回去一定得想辦法通知影儿和皇上不可。
  “當然,你跟我來。”
  韓宿云欣喜地跟著齊傲天來到一處雅致的小閣樓前。
  齊傲天輕輕拍門,“冰儿,是我……”
  話沒說完,砰的一聲,有個東西砸在門上。霎時,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很不對稱地怒吼著:“大色龍,本公主已經說過不見你了,你還不快滾!”
  “冰儿,你听我說,我帶了個……”話未說完,砰的又是一聲,讓齊傲天的話很沒面子地只說到一半。
  齊傲天無奈地雙手一攤,看向韓宿云。“公主,可以請你開口喊喊她嗎?她連話都不听我說。”
  韓宿云笑盈盈地點頭。老實說,除了影儿外,這輩子最常逗她笑,讓她真正疼到心坎里去的,就是這位瓊華公主——慕容珞冰。
  “冰儿,你開門,我是云姊姊。”她柔聲喊著,聲音几乎沒什么力气,讓齊傲天怀疑那瘋丫頭是否听得到。
  就在此峙,門倏地拉開,慕容珞冰那俏麗姣好的面容驀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云姊姊,真的是你!”
  見到她安然無恙,韓宿云總算放下了心。“是我,冰儿,我可總算見到你了。”
  慕容珞冰小手一張,緊緊抱著韓宿云,“云姊姊,冰儿想死你了。告訴冰儿,你怎么來的?皇兄呢?皇兄沒跟你一起來嗎?”
  “冰儿,今天就我一個人來,皇上沒來。”
  慕容珞冰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你一個人來?不可能,你三步移不了一步,怎么可能一個人來?是不是這只大色龍知道我想你,就把你捉來了?”
  齋傲天听得一頭霧水,等等,為什么這瘋丫頭會說是自己把孋姃公主捉來的?難不成她就是瘋丫頭每天念念不忘的神仙姊姊、韓易的女儿——韓宿云嗎?
  “你是韓宿云?”齊傲天問道。
  韓宿云既不搖點也不點頭,只是盈盈笑著。
  她的反應證實了齊傲天心中的疑問,“昊南知道你是韓將軍的女儿嗎?”
  提起西樓昊南,韓宿云絕美的容顏立即蒙上一層陰霾,“我沒有告訴他。”
  “你應該告訴他的,他很尊重韓將軍,如果他知道你是韓將軍的女儿,一定不會……”
  韓宿云打斷他的話:“別說了,我不會告訴他的,我只要知道我爹很好,那就行了。”
  “可是……”齊傲天還想說什么,卻被慕容珞冰打斷。
  “等等,你們在說什么?為什么我都听不懂?云姊姊是韓將軍的女儿有什么不對嗎?還有,你們開口閉口講的西樓什么南的,他到底是誰?”
  齊傲天瞅著慕容珞冰,久久才說:“冰儿,你云姊姊就是代替你嫁給蘭陵王西樓昊南的孋姃公主。”
   
         ☆        ☆        ☆
   
  齊傲天在接近天亮時送回韓宿云。
  手捧著木盒,以及慕容珞冰送她的一塊美玉,她有些不舍地看著齊傲天。“你會好好照顧冰儿吧?”
  齊傲天苦笑,“我能不好好照顧她嗎?她都快當娘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鬧脾气不吃飯,你說我能拿她怎么辦?”
  “誰讓你當初要劫走她呢?否則現在傷腦筋的,也不會是你!”韓宿云開玩笑地道。奇怪的是,她在面對齋傲天時,總可以開怀地与之暢談、聊天,可一旦面對的人是西樓昊南時,她便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齊傲天開怀一笑,“說得也是,我應該把冰儿那瘋丫頭丟給那個頑固家伙去傷腦筋,再到燕國把你劫回來做妻子才對,比起冰儿,你可溫柔賢慧多了。”
  “別胡說,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否則也不會拜托我去看她。”韓宿云走上前拿出錦帕,輕輕為他拭去衣服上的灰塵。“我沒什么好送給冰儿,這帕子你幫我拿給她,可好?”
  齊傲天一點頭,將帕子收入怀中,“當然,我想她會高興得成天捧著它說有多香,多好聞。”跟著他后退一步,“韓姑娘,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有事情別忘了吹笛子,我會馬上赶到的。”
  韓宿云喚住他:“等等,我還有東西要給你。”
  齊傲天一凝眉,看著那秀麗的倩影奔去,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一卷羊皮。
  “這是攻略圖,我想你有必要拿一份。”
  “攻略圖?難道那家伙真想攻打盤龍山?”
  “希望不至如此,但無論如何,你留著一份總是好的。我不想你們兩個其中的任何一個受傷,還有,你以后叫我云儿便付。”更甚的是,她希望他們能握手言和。
  齊傲天點點頭,臉上卻沒了笑意。他想,如果西樓昊南知道韓宿云把攻略圖給了自己,不知會怎么對她呢!看來,他得找個時間,好好和西樓昊南談談了。
  目送齊傲天离開,韓宿云心中掠過一股羡慕之情,如果西樓昊南也能像齊傲天疼冰儿那樣對自己,就算要她去死,她都愿意!但是可能嗎?在他心中自己是不是也像雪香儿一樣,只是個背叛他的娼妓罷了!
  韓宿云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現在她只想打開這個齋傲天給她的木盒,好好研究里頭的東西,讓西樓昊南有摘下面具重見天日的一天。
  回到蘭薰閣后,韓宿云先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后褪去衣衫,僅穿著褻衣准備休息,因為她和慕容珞冰徹夜秉燭長談,若再不休息,只怕她又要昏倒了。
  輕輕拉開床前的紗幔,韓宿云正想上床時,赫然發現西樓昊南正躺在床上看著她,眼中飽含怒气。
  “王,你……”
  他語气冰冷地道:“你回來了?”
  “我……”她考慮著該怎么說才不會引起他的誤會。
  “我等了你一整夜,你去了哪里?”他低低說著,緩緩坐起身子。
  “我……我去……去……”一時之間,她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問你去了哪里?”他目光凌厲的看著她。
  “聊天,我去找人聊聊,結果聊過頭,忘了時間。”
  “是嗎?”西樓昊南顯然不相信她的話,卻沒再多問什么。“把衣服脫了,我現在要你。”
  韓宿云看著他緊抿的唇,心下浮起不安。
  “怎么?累了嗎?”他意有所指地問道,但韓宿云卻沒有听出來。
  她搖搖頭,柔順地解開衣衫投入西樓昊南怀中,微顫著身子接受他的寵愛——
   
         ☆        ☆        ☆
   
  自從韓宿云去找過齊傲天那晚開始,西樓昊南几乎天天要她,有時一日數回,引得韓宿云嬌弱的身子益發弱不禁風。
  有時西樓昊南剝光她衣服,什么也不做,只是靜靜看她,然后不發一語拂袖而去。
  一個月后,韓宿云發覺自己的月信已經好久沒來了,加上几日來皆有晨吐的情形出現,她直覺地想到自己可能是有喜了。
  于是這天,她找到机會,告訴正要起床更衣的西樓昊南:“王,我……我好像有喜了。”
  西樓昊南渾身一僵,神情复雜地回過頭看著韓宿云依然平坦的小腹。
  他召進一名宮女,“去請太醫過來。”
  不一會儿,太醫來了。
  不消片刻的診斷,太醫便回報說:“恭喜皇上,公主有喜了。”
  “有喜?”西樓昊南眯起眼晴問:“你斷得出這孩子有多大了嗎?”
  太醫一沉吟,又把了把韓宿云的脈,﹁可能有兩、二個月大。﹂西樓昊南一听,眼中頓時寒光一現,毫不留情地下令:“打掉!”
  “什么?”太醫一愣,還以為自己听錯了。
  他冷冷盯看韓宿云,眼中閃過一抹今人難解的光芒。“把孩子打掉!”
  雖然他是一個月前才發現她和齊傲天私會之事,但他仍不相信她腹中孩子是自己的,也許他們一直暗通款曲,只是他發現得晚。
  一思及此,他眼中的怒火更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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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Pippa 掃描, Amber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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