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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西樓昊南挺拔修長的身形佇立在夜風中,漂亮深邃的黑眸閃動看嚴厲的光芒,一瞬也不瞬地瞪著齊傲天,“你說什么?再說一次!”
  “耶律飛派人埋伏在半路上,准備劫走冰儿,為了不讓他得逞,所以……”
  “所以你就索性自己劫走慕容珞冰?”
  “沒錯!”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耶律飛要派人劫走慕容珞冰?”
  “為了南天鑒!”
  如果眼光可以殺死人的話,齊傲天相信自己已經死一千次了!他才說出“南天鑒”三個字,便看見西樓昊南眼中殺机乍現。
  只見西樓昊南眼睛一眯,如鷹的身形猛然騰空飛起,跟著漂亮輕轉,一股排山倒海的壓力,伴隨冷冷的掌風向齊傲天襲去,“你該死!”
  齊傲天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足下輕點,身子像旋風般直沖云霄,躲開西樓昊南的攻擊,“昊南,听我說……”
  “我不想听!一個月后我在云騎關等你,如果你過得了我擺下的長龍陣,或許我會考慮听听你的理由;如果你過不了,那么我會率領大軍血洗盤龍山,到時候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話聲剛落,銀白色的身影已經飄出十來丈外,等齊傲天回過神,西樓昊南早不見人影。
  齊傲天頹然呆立在當場。
  該死!這家伙怎么還是這么倔強、這么剛愎自用?為什么他總是不肯听別人的勸?為什么這么多年了,他依然不肯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机會?難道在他心中,自己就真是一個不擇手段的毒辣小人嗎?
  昊南啊昊南,你知道你這一走,多少生靈將因此遭受涂炭?
  齊傲天沮喪极了,他憤恨地一拳打在樹上,可怜他身旁那棵大樹,居然應聲斷成兩截,一命嗚呼哀哉!但齊傲天的怒气并未因此停歇,他連連發掌,震斷好几棵大樹,直到一個輕微的鐵鏈當當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誰?”
  “是我!”慕容珞冰可怜兮兮的聲音響起,她捧著手鏈,腳系鐵鏈,弱不禁風地站在小屋門口望著他,眼中滿是惊悸。
  “冰儿,是你?你怎么……”半開的門讓齊傲天恍然大悟,他太專注于和西樓昊南談話,竟忘了把門鎖上,讓這小東西有机會跑出來,不知剛剛的情形她听見多少,又看見多少?
  “你都看見也听見了?”他問,無聲無息地走向她。
  “嗯!那個人是誰?為什么對你那么凶?還想殺你?”
  齊傲天默然。他不想讓這美麗單純的小東西知道他和西樓昊南間那段复雜交錯的恩怨,不過他不知該從何說起也是另一個原因,于是他言簡意賅說道:“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慕容珞冰怀疑地皺起秀眉,“好朋友怎么會想殺你?好朋友應該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像皇帝哥哥和長天哥哥,還有霽云哥哥就是很好的朋友,他們不但幫皇帝哥哥扳倒大奸臣,還輔助他治理燕國,為什么你的好朋友是這樣?”
  齊傲天讓她一串哥哥長、哥哥短的給弄得頭昏腦脹,哭笑不得。這小丫頭真是單純得可以,她以為男人和男人間的情誼足如此簡單的嗎?果真如此,那么他和西樓昊南也不會弄到今天這种兵刃相向的地步了!
  “冰儿,有很多事就算我說出來,你也不會懂的,而且那些事和你無關,你并不需要懂。”
  “可是……”
  “沒有可是,進屋來,否則你會著涼的!”不容慕容珞冰拒絕,他半拖半拉將她帶進小屋中,再關上門,燃起火折子,讓一線光明驅走黑暗。
  “冰儿,告訴我,你剛剛還听到什么?”
  慕容珞冰仰頭看他,小臉上淚痕猶存,眼睛更是腫得像核桃,卻興致勃勃地問:“耶律飛是誰?他為什么要捉我?南天鑒又是什么?為何那個戴鬼面具的男人一听到南天鑒,就想殺你?”
  齊傲天呻吟一聲,捧著腦袋鬧疼,她果然听到了!而且听到了最重要、最精華的部分:“冰儿……”
  “我現在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安全,才把我捉來,又把我囚禁在這儿,所以這件事我已經不怪你了!可是我不懂,你為什么要用鐵鏈把我銬起來?其實你只要告訴我就好了,我會乖乖待在這儿,不會亂跑的,而且……而且我很笨,又不會武功,想逃也逃不掉。”
  “冰儿!”齊傲天忍不住將臉放入手掌心呻吟著,老天!今晚是怎樣的一個晚上啊!為什么所有的事全湊在一起發生呢?
  “傲天,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嗎?我想知道那個耶律飛是誰,他為什么要捉我?還有那個穿銀衣的男人又是什么人?南天鑒是什么東西?是不是書?”
  齊傲天無力地抬起頭,看者慕容珞冰好奇得不得了的小臉,心里暗自歎息,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不久前她才因自己的無情對待而哭得死去活來,口口聲聲喊著要殺了他!現在又像只好奇小貓,拼命纏著他問東問西,只差沒爬到他腿上撒嬌耍賴。
  該死!和西樓昊南之間無法解決的紛爭,已經讓他頭疼得不想講話,再加上慕容珞冰的攪局,真要讓他一個頭兩個大了!再說,現在也不是讓她知道真相的時候,依她純真無邪的個性,越晚知道、知道得越少,對她越是安全。
  于是他冷然拉下臉,“我已經說過,那些事情都和你無關,你不需要知道!”
  “怎么會無關?那個叫什么耶律飛的不是要捉我嗎?而且……”
  “夠了!你已經知道太多了,再問下去,對你沒什么好處!你還是乖乖待在這里,不要胡思亂想!”
  說完,他站起身想走,可慕容珞冰拉住他,“不,我想知道,我不要這樣莫名其妙被關在這儿,我要知道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你已經知道太多了!現在你只要知道一點,你是我的階下囚,是我的女人,其他什么都不必知道!”
  慕容珞冰一愣,“你的……階下囚,你的……女人?”
  “對!供我和對手周旋交換條件的籌碼,以及隨時准備滿足我、讓我發泄玩弄的女奴!”他惡意地低下頭,用帶有懲罰意味的嘴狠狠堵住她的嘴,毫不怜惜地吸吮著她的怯儒無助。
  慕容珞冰臉都白了,小小身子不住發抖,“籌……碼?女……奴?”
  齊傲天殘酷地址扯嘴,猛地撕裂她的衣衫,露出那大片的雪白,邪惡的雙手粗魯地揉弄抓捏著,“沒錯,你和薛芷芹一樣,都只是我泄欲的工具罷了!”
  跟著,他將她重重摔擲在床上,身子沉沉地壓住她,用那已然硬挺的男性象征抵住她的腿窩,雙唇無情地啃咬她的每一寸肌膚。
  慕容珞冰惊駭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怔愣地任由他一寸寸探索,一步步逼近,直到他的大手伸進她的雙腿間時,她驟然失聲大叫,手腳又踢又打,“不要!放開我,你放開我!”
  齊傲天像是早料到她舉動似的,他單手揪住她的手輕輕往后推,讓她整個人差點滾落床下。
  “你……你……你坏,你是卑鄙、無恥又下流、航髒、齷齪的大色龍!”慕容珞冰吶喊指控著,羞辱的淚水沿者臉頰一滴滴流下,落在雪白肌膚上。
  齊傲天好整以暇地拍拍衣服站起身,“是嗎?我航髒、無恥、下流又卑鄙?你剛剛好像不是這樣說的,我記得你口口聲聲叫我傲天、傲天……”
  “住口!住口!”慕容珞冰大叫,顧不得自己已近寸縷不著,她用力推著齊傲天,將他推出門外,“走開!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砰的一聲,門當著齊傲天的臉摔上。
  看到門關上,齊傲天臉上的冷酷与無情頓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疼与愧疚。
  他動也不動,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靜靜听著慕容珞冰哀哀切切的哭聲,不知過了多久,當哭聲漸漸轉小,他才終于戀戀不舍地移步离開。
  ***
  齊傲天坐在燈火下,靜靜對著一個看起來有點陳舊的木盒發呆。
  五年了!打從五年前雪香儿死后,他就將這個木盒鎖起來,他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不會再去碰這盒子了!沒想到命運捉弄人,五年后的今天,他居然會重新拿出這個裝載有無限痛苦与斑斑血漬的木盒。
  該打開嗎?齊傲天猶豫著。
  這木盒里有他最深沉的痛、最痴迷的愛戀,以及最不愿意回想的過去。
  不打開嗎?但不打開,他要怎么證明自己的推測是沒有錯的?要怎么讓西樓昊南相信,他并沒有背叛過他們的友情呢?齊傲天進退兩難。
  他想起五年前,他和西樓昊南是怎么從一對至交好友變成勢不兩立的敵人,又是怎么大義滅親,親手結束心愛女人的生命,以挽救岌岌可危的家園。他能坐視歷史重演嗎?不,不能。他不愿意再見到因自己一時的錯誤所導致的后果重演,更不愿意西樓昊南就此一輩子沉淪在過去的夢魘中,他要改變一切,要將好友從痛苦沉淪的深淵中拉拔出來!
  思及此,他動手想打開木盒,突然,空气中一股异常的騷動引起他的注意。
  他無聲無息地看向窗戶,劍眉悄悄攏聚起來。
  猛地,齊傲天右手輕揚,一道暗勁如厲箭般射向窗外,只听得一聲悶哼,一條人影彈跳開來。
  “還想走!”齊傲天低喝,身子暴起,轉瞬間已來到窗外,擋住一名黑衣蒙面人的去路。
  黑衣人見齊傲天尋來,當即拳腳齊下,發動猛攻。
  只見黑衣人招招進逼,直取齊傲天要害,而齊傲天俐落閃躲,輕松應戰,還不忘呼喝道:“來人,有刺客!”
  這聲“刺客”一出口,宁靜的傲龍堡頓時起了騷動,“快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啊!”
  黑衣人本來就不是齊傲天的對手,又眼看著傲龍堡的人越聚越多,心里一慌,虛晃兩招后,急忙轉身沒入夜色中逃脫。
  但齊傲天豈會善罷甘休,想都沒想,他躍身追去,于是一前一后,一起一落,兩條人影在屋頂上、院落中奔跑追逐著。
  齊傲天追著追著,眉頭越皺越緊,為什么這黑衣人似乎對傲龍堡的內外非常熟悉?難道他……
  想著故意緩下腳步,想看著黑衣人會往哪個方向逃去,只見黑衣人東躲西閃,進回廊越假山,最后來到假山旁一座富麗堂皇的閣樓前。
  見黑衣人進入閣樓,齊傲天臉上露出一抹駭人的殺机,卻只是靜立在閣樓前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他等著,等看那預期中的求救。
  果不其然,閣樓里當真傳來女子的尖叫聲:“啊──有刺客!”
  齊傲天聞聲,劍眉一蹙,姍姍赶入。
  閣樓中燈火微暗,卻可以看到一名衣衫輕薄的女子讓黑衣人用力架在脖子上,那是已經就寢的薛芷芹。
  黑衣人緊張地瞪著齊傲天,“別過來,你過來的話,我就殺了她!”
  “傲天,傲天,你快救我,快救我!”薛芷芹讓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得花容失色,嘴里不斷呼救著。
  齊傲天瞥了薛芷芹一眼,冷聲對黑衣人說:“放開她!”
  黑衣人哈哈一笑,“放開她?你以為我會那么笨嗎?”
  “什么意思?”
  “我知道這女人是你的愛妾,如果我那么輕易放開她,豈不是笨蛋一個?”
  “你要什么條件才肯放開她?”
  黑衣人喘息者,眼中露出一抹异樣的神采,“南天鑒,我要南天鑒!”
  “我沒有南天鑒,也不知道什么叫南天鑒。”
  黑衣人一听,架在薛芷芹脖子上的刀微微用力,划出一道血痕,“你不想要這女人的命了嗎?”
  薛芷芹一吃痛,頓時嚇得大呼小叫,眼淚鼻涕齊下,“傲天,救我,你快救我!”
  看看薛芷芹啼哭、惊懼、呼救的模樣,齊傲天俊臉閃過一絲复雜,他緩緩點頭,“好,你先放了芷芹,我把南天鑒給你。”
  “先把南天鑒拿來,我就放了這女人!”
  齊傲天冷冷一撇嘴,連頭也沒回地低喝:“倪敬,把我房里的竹簡拿來!”
  沒多久,倪敬捧著一卷竹簡走進來。
  “把東西給他!”
  倪敬面無表情地把竹簡拋給黑衣人。
  但黑衣人接過竹簡后,并沒有放了薛芷芹,“這不是南天鑒!”
  齊傲天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怎么知道這不是南天鑒?你看過南天鑒嗎?”
  “我雖然沒看過,但我知道南天鑒并不是寫在竹簡上。”
  “是嗎?你大概不知道南天鑒是上古時候的東西吧?試問,上古時的寶物,應該寫在什么東西上?”
  黑衣人一愣,眼中露出絲絲怀疑,定定看著手中的竹簡,“好,我相信你。不過我得告訴你,如果讓我發現這南天鑒是假的話,我不只會殺掉這女人,連小屋內那個如花似玉、沉魚落雁的小公主也會跟著沒命!”
  語畢,黑衣人將薛芷芹推向前,轉身奪門而逃。
  薛芷芹讓這突來的一推,給推得差點跌個狗吃屎,幸好齊傲天眼明手快抓住她。
  她順勢倒入齊傲天怀中,抽抽噎噎,余悸猶存地道:“傲天,快派人把南天鑒追回來,我們不能就這樣讓他拿走!”
  齊傲天搖頭,“不必追了。”
  “為什么?那是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為什么要如此輕易放棄?”
  “因為那是假的。”
  “什么?”
  “那根本不是南天鑒,就算那是南天鑒也沒有用,沒有紫紋血玉,他什么也看不到。”
  薛芷芹惊訝极了:“那……不是南天鑒?”
  “沒錯!你以為我會這么輕易就把南天鑒交出去嗎?”
  “我以為……”
  “你以為我會為了你而交出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東西?”齊傲天嘲弄地看著薛芷芹,一手用力扯過她的長發,讓她整個人毫無反抗余地的向后仰,露出猶帶血痕的頸項,“芷芹,我承認我喜歡你,不過這是因為你很听話、很乖順,能夠在床第間滿足我。但是你應該知道,我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必要時,我會犧牲你,即使你是我最寵愛的愛妾。”
  薛芷芹渾身顫抖,“傲……傲天,我……”
  齊傲天低下頭舔舐她頸項上微微的血漬,另一手扯下她的衣衫,壯碩的身軀重重地將她壓在桌面上,“芷芹,你傷得痛不痛?”
  薛芷芹有些惊慌,有些失神,連話都忘了怎么說:“我……不痛……”
  “不痛?那好,把腿張開,我現在要你!你可能會有點痛,不過你該知道那是我疼你的方式。”說罷,他毫無預警地解開褲襠,將那已然堅硬的碩大挺進她身体里,只听得薛芷芹一聲尖叫,玲瓏的嬌軀顫抖地承受齊傲天知狂風暴雨般的蹂躪,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暈厥過去。
  盯看暈過去的侍妾,齊傲天臉上沒有半點怜惜与疼愛。他伸手點了她睡穴,确定她一時間不會醒過來后,才抽身整理衣衫。
  一旁靜靜看著一切經過的倪敬,此時走上前替齊傲天把脈。他的臉依然平靜如往昔,不見任何情緒起伏,仿佛方才的事情沒發生過似的。“堡主,你身上的毒都退了。”
  齋傲天略略運气,感覺体內的真气的确活絡通暢,“這么說,我剛剛已經把剩下的毒都過到這賤人身上了。日后,只要任何男人和她發生肌膚之親,都會中毒身亡,是嗎?”
  倪敬瞧著玉体橫陳,姿態撩人的薛芷芹說:“沒錯,情果雖然毒,卻可以經由男女交合,把毒引致對方身上,不過這只有前兩個中毒者有效,第三個中毒者將一輩子都無法擺脫情果的毒,直到死亡。”
  “那是她應得的報應,恕不得我。”齊傲天冷酷說著。“倪敬,現在我們要開始進行下一步計划,這里有我的一封親筆信,你替我送到燕國給慕容浚,務必讓他親自看到,知道嗎?”
  “屬下知道!”倪敬轉身正欲离開。
  但齊傲天又想起什么似的喚住他:“等等!”
  “堡主有何吩咐?”
  “她……還好嗎?”這個“她”,指的是慕容珞冰。
  倪敬先點點頭又搖搖頭。
  齊傲天已經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皺成一團,“點頭又搖頭是什么意思?”
  “點頭是因為公主的傷勢大有起色,臉上的疤痕也漸漸淡了,腳也慢慢可以走動;搖頭是因為她仍像以前一樣挑嘴,几乎什么東西都不吃,我擔心這樣下去她的身子會受到影響。”
  原來倪敬是名大夫,齊傲天在一次行經沙漠時,發現他暈倒在沙漠中而救回他。為了感謝齊傲犬的救命之恩,倪敬自愿以護衛的身分留在傲龍堡保護齊傲天。
  由于倪敬個性耿直沉默,辦事俐落,行事沉穩,深得齊傲天的信任与贊賞,乃特別派倪敬看守慕容珞冰,一方面可以保護她的安全,另一方面可以治療她的傷。
  倪敬果然沒有讓齊傲天失望。在他的細心照顧下,慕容珞冰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一大半,不僅受傷的腳逐漸可以行走,連額頭上的傷痕也日漸淡去,以后只要以頭發覆住額頭,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那里曾經有過傷口。
  只是小丫頭傷是好了,心里面的傷卻怎么樣也好不了,加上自幼在皇宮中長大,養成一張刁嘴,所以任憑倪敬想什么辦法,小丫頭仍舊一天吃不了半碗飯,三天喝不完一壺茶,讓人頭疼极了!
  齊傲天听聞,心中好不容易放下的石頭又重新懸上來,“怎么?新廚子做的菜,她還是不滿意?”
  為了讓慕容珞冰可以吃下飯,多長點肉,齊傲天特別自燕國皇城請來第一酒樓的掌廚燒菜給小丫頭吃,這大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最享受、最好命的一個囚犯了!
  “嗯!她嫌油太多,嫌火喉太老,賺菜切得不夠細,嫌雞放血放得太過,總之,每一道菜到她嘴里,自然都有毛病。”倪敬靜靜說著,向來沒有表情的臉浮現一絲無奈。
  “是嗎?”齊傲天不以為意地笑笑,他早猜到會有這种結果,因為這小東西不也因為不會吃魚,沒吃過魚,而拒絕他親手燒烤的“龍王魚”嗎?
  “倪敬,如果冰儿再不吃東西,試試果子,那丫頭喜歡吃果子。這次在谷底就是因為她胡亂吃果子中毒,害得我也跟著倒楣。”
  倪敬搖頭,“其實挑嘴只是她不吃東西的一個理由罷了,害喜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齊傲天聞言,整個人愣在當場,“你說什么?”
  “公主有喜了,我想,孩子的爹應該是你。”倪敬鎮定說道,眼睛卻動也不動地看著齊傲天的反應。
  “冰儿有喜了?”
  “嗯!兩個多月,所以她害喜害得厲害,什么東西也吃不下,就算吃了,也嫌不好吃。”
  齊傲天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他要當爹了!他居然要當爹了!
  看見齊傲天如此高興,倪敬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不過沒多久,這笑容就隱沒無踩,因為他想起他們還有很多事沒處理,而薛芷芹便是其中一項。
  “堡主,先不要高興得太早,你別忘了,薛芷芹還在傲龍堡。如果讓她知道公主有喜,只怕她會想盡辦法弄死公主,所以你得盡快處理才是。”
  倪敬會如此說是有原因的。早在慕容珞冰到傲龍堡之前,曾經有一名歌妓也怀過孩子,但這名歌妓有一天卻突然失蹤了!當齊傲天終于找到她時,已成一具尸首。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卻相信一定和薛芷芹脫离不了關系。
  想起慕容珞冰正怀著自己的孩子,齊傲天心中一暖,但一想到過去曾經發生過的慘劇,他的臉便不自覺覆上一層寒霜。
  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慕容珞冰和孩子,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是的,她將是他今生唯一的妻,所以他會不計任何代价保護她,即使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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