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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听著悠揚婉轉的樂聲,看著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舞姿曼妙的舞妓翩翩起舞,韓弄影第五十六次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還一面努力睜開已經快閉上的眼睛,告訴自己要清醒些、有精神些,因為那只蒼蠅皇帝依舊浸淫在歌舞、美人和醇酒中哪!
  “小影子,過來幫朕斟酒。”慕容浚低笑著,招招手,示意站在一旁的韓弄影過來。
  “小影子?好奇怪的名字,他就是那天救了皇上的太監嗎?”几乎半個身子都依偎在慕容浚怀中的儀妃納蘭卉嬌聲說道。她眼睛斜睨著韓弄影,眼神充滿怀疑与不相信。
  打從一進門,這個叫小影子的小太監便繃著一張臉,沒有一絲笑容,甚至連行禮也是懶洋洋的,態度實在過于局傲不恭,若非因為慕容浚在場她不便發作,否則她早要人好生懲罰這小太監一頓了!
  納蘭卉是納蘭慶的掌上明珠,生得明眸皓齒、柳腰翹臀,尤其是一對會勾人魂魄的丹鳳眼,更是不知迷倒多少男人。
  納蘭卉十七歲那年被父親送進宮,沒多久便受到為才人,在皇后鄭氏因病過世后,更一舉被拔為貴妃,享盡慕容浚的恩寵,專橫于后宮,儼然以大燕國皇后自居。
  至于韓弄影呢?她向來最討厭別人頤指气使的高傲態度,雖然胡平教了她一些基本的宮廷禮儀,但率性純真的她,又豈是那些繁文縟節所能拘限的?就像現在,她見了高傲得像只孔雀的納蘭卉,一樣沒什么好臉色。
  當然,韓弄影討厭她的最主要原因在于她是大奸臣納蘭慶的女儿。韓弄影認為只要是納蘭家的人一定都是坏蛋,即使是眼前這個尚可以稱得上美人的女人也一樣。
  “怎么會?”慕容浚扯扯嘴角,臉上漾著輕浮的笑,漂亮的黑眸動也不動地緊緊瞅著韓弄影,仿佛意有所指的說著:“朕倒覺得這名字很好,朕就是要他無時無刻像影子一樣跟著朕、伺候朕,隨時隨地都陪在朕身邊。”
  納蘭卉不悅地瞪了韓弄影一眼,那眼神有嫉妒也有警告,“他只是個太監、奴才,哪有主子要奴才無時無刻緊緊跟隨的?皇上,您可別忘了臣妾,臣妾才是那個可以隨時隨地陪著您,可以替您分憂解勞的人哪!”
  “喔?”慕容浚似笑非笑斜睇了納蘭卉一眼,單手攬住她的纖腰,“是嗎?”
  “當然,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話,臣妾可以對天發誓!”
  “發誓?不必了,朕不要你發誓,朕只要你好好陪著朕……”慕容浚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已經動手扯開納蘭卉的衣襟,用滾燙的唇含咬著那微微顫抖的乳尖,絲毫不在乎有一干宮女、太監正眼巴巴欣賞著。
  韓弄影嫌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原來這慕容浚不只是只大蒼蠅,更是個好色之徒、荒淫無道之君,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就如此猴急地親熱起來了。幸好她剛剛沒有吃很多東西,否則真要全吐出來了。
  她揮揮手,示意一干眼睛看得快凸出來的宮女、太監离開,自己也打個哈欠,准備轉身退出。
  慕容浚那好听又帶有三分威嚴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小影子,誰准你走的?”
  韓弄影猛地收回已經跨出一半的腳,“皇上……”
  慕容浚斜躺在貴妃榻上,身子下壓著几近全裸的納蘭卉,一抹邪气的笑映在他的俊美面容上,“過來幫我斟酒。”
  “是。”韓弄影低著頭,偷偷瞪了好色皇帝一眼,緩緩地走了過去。
  “別過來,你退下吧!”早已欲火焚身的納蘭卉气急敗坏地阻止,“皇上,為什么留他下來?這儿有臣妾伺候皇上就行了,不需要這個奴才。”
  慕容浚伸手扯下納蘭卉身上最后一件衣物,修長的手指在她雙腿間進進出出的旋弄著,引得納蘭卉一陣急喘嬌吟,“你要知道,誰都可以退出去,就是唯獨小影子不可以。”
  “為什么?我不要他留下來,我……”納蘭卉扭動嬌軀,雪白的臂膀緊緊攀著慕容浚的脖子。
  “小影子是敬事房的太監,你該不會不知道敬事房的太監是做什么的吧?”慕容浚冷冷說道,同時緩緩离開納蘭卉坐正身子。
  納蘭卉臉色一白,敬事房?這個看起來不會超過十六歲的小太監,竟然是敬事房的太監?
  所謂敬事房,就是專門記錄皇帝与后、妃的交合事宜。只要皇帝行幸后宮中任何一位繽妃,敬事房太監就必須把年月日時地記在冊子上,好作為將來繽妃受孕的憑證,因此可以想見敬事房太監的地位。
  通常,這類占有重要地位的太監都是由較年長者來擔任,像小影子才進宮不久,依規定是無法擔任如此重要職務的,而這也是納蘭卉吃惊的原因。
  “小影子,過來倒酒!”慕容浚又一次命令道。
  這回,韓弄影乖乖地拿著酒壺走過去,哪知心有不甘的納蘭卉卻在她倒酒時故意伸手撞了一下,使得她腳下一個踉蹌,整壺酒全數傾倒在慕容浚身上!
  “你看看,你這笨手笨腳的奴才!”納蘭卉故意大呼小叫,并高聲斥責著,“真是笨手笨腳,把皇上的衣裳都給弄濕了!”
  韓弄影咬著唇,惱怒地看著惺惺作態的納蘭卉。她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是故意要害自己跌倒,要害自己挨罵的!
  哼!誰怕誰?你會的我也會!
  韓弄影不服輸地想著,隨即裝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樣,慌忙在慕容浚面前跪了下去,雙手胡亂擦著那已被酒打濕的衣衫,“小影子該死,小影子不小心弄濕万歲爺的衣服,請万歲爺即刻回紫辰宮更衣,免得受寒。”
  慕容浚忍不住想失聲大笑,眼中閃過一道激賞,“好,反正也喝得差不多了,回去換衣裳也好。”
  納蘭卉一听之下驟然花容失色,顧不得自己赤身裸体,忙拉住慕容浚道:“臣妾這儿有衣物可以供皇上替換,皇上您今晚就留在這儿過夜可好?”
  “衣物?娘娘,您這儿怎么會有可供皇上替換的衣物呢?皇上的衣物不都交由尚衣監負責嗎?”韓弄影故作無知地問道,眼睛卻得意地看著納蘭卉。
  納蘭卉臉色一白,“不是,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是說,皇上可以要太監回去拿衣服,讓臣妾親自伺候皇上更衣,請皇上明察!”
  慕容浚沒有回答,卻對納蘭卉裸身低跪的模樣感到一陣血脈僨張,胯下也不由得燥熱起來。
  于是他一個箭步上前,拉起納蘭卉,重重將她摔在貴妃榻上后,胡亂拉下褲子,連衣服也沒脫便惡狠狠地長驅直入占有她。
  韓弄影見狀,臉几乎紅到脖子上去了!老天,這是什么?野獸交合嗎?
  記得奶娘曾經告訴自己,男女間只有夫妻才能做那檔子事,而那种事是很纏綿、很美好,也很私密、很見不得人的,為什么這兩個人卻一副与天地何干的表情呢?
  看看納蘭卉,她肆無忌憚地嬌喘淫笑,一只雪白大腿放蕩地擱在慕容浚肩上,整個人隨若激狂的韻律抖動著;而慕容浚的表情更是可怕,眼睛泛紅絲、額爆青筋,還不時低下頭扯咬著納蘭卉的酥胸,逗得納蘭卉欲仙欲死,尖叫不已。
  韓弄影困扰极也羞极了!她知道自己看見一個姑娘家不該看見的事,加上心中有股莫名的悶塞,所以她悄悄轉身欲退出去,哪知正忙著的慕容浚卻突然開口,那聲音冷冷的,絲毫听不出半點正在激情中的亢奮,“小影子,拿酒來!”
  她整個人愣在原地,“酒?”
  慕容浚狂野地揚起臉瞅著她,眼里有著挑釁,有著恣肆。“對,拿酒來!”
  “為什么?你不是……”
  “叫你拿酒來就拿酒來,別囉唆那么多!”
  這毫不留情面的話,透露出他是如何沉浸在納蘭卉肉体的歡愉中,也讓韓弄影的心揪得更緊了。
  “是!”縱使百般不愿,她還是嘟著嘴、紅著臉,將重新斟滿酒的酒壺遞給慕容浚。
  慕容浚放肆地址扯嘴,以口就壺狂飲一大口后,隨即將酒淋在納蘭卉身上,再低下頭吸吮著她每一寸肌膚上的酒,同時更將剩下的酒如數灌進納蘭卉口中,嗆得她又是咳又是淚。
  “再拿酒來!”慕容浚又命令看。
  韓弄影惊駭得說不出話來,她抖著手,一次又一次把酒遞給慕容浚,再看著慕容浚一次又一次重施故技,肆意享用著納蘭卉的身軀,也讓她終因不胜酒力而昏醉在貴妃榻上。
   
         ★        ★        ★
   
  站在回廊的宮燈下,靜靜仰頭看著滿天星斗,韓弄影忍不住伸手摸著自己依然滾燙的雙頰,小腦袋瓜里回想著剛剛所看到的那一幕。
  那是真的嗎?那真是父親不惜犧牲一切,所要盡忠的大燕國皇帝慕容浚嗎?或者父親正是因為看透慕容浚是這樣的人,所以才轉而投靠蘭陵王?果真如此,那豈不是大燕國的悲哀?
  對!一定就是這樣!
  從慕容浚寵信納蘭慶,任由納蘭慶陷害忠良看來,便可得知他并不是個英明之君。再看到他和儀妃納蘭卉耽于聲色的情形,更讓韓弄影确信,慕容浚絕對是個昏君,所以她應該快點殺了他,替天下百姓除害才對!
  想著,韓非影不覺彎下腰,正打算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時,有道甜美可人的聲音傳來:“你就是小影子公公嗎?”
  韓弄影的魂几乎快被嚇掉了,“誰?”
  “是我!”
  韓非影回過頭一看,發現一名約莫比自己大一兩歲,長得清秀可人的宮女正笑盈盈地瞅著她。
  “你是誰?”韓弄影拍拍胸脯,放心地吁了口气問。
  “我叫秋玟,你叫小影子,對不對?”
  “你怎么知道我叫小影子?”
  “宮里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身邊多了位叫小影子的小公公,是救了皇上一命的,因此想不知道你的名字,實在很難。”
  韓弄影眨眨眼,水靈靈的大眼東溜西轉的,“秋玟,你進宮很久了,是吧?”
  秋玟點點頭,“我十二歲被選進宮來服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仙逝后,便來服侍儀妃娘娘,算算也有六七年了。”
  “這么久啊!那你對宮內的事一定很熟悉,對不對?”
  “當然,我是儀妃娘娘的人,儀妃娘娘掌管整個后宮,身為她身邊的宮女,自然也對后宮的事很清楚。”
  “那么……皇上時常到繁英閣來過夜嘍?”韓弄影興致盎然地湊近秋玟問,弄得秋玟一張臉漲得通紅。
  “嗯……”秋玟艱困地點頭,少女羞澀的目光偷觀著韓弄影姣好的面容,“皇上常來,不過有時候也會去其他娘娘那里,但是因為儀妃娘娘很會吃醋,所以最近皇上越來越少去其他地方,都只到繁英閣過夜。”
  “那么皇上還常去哪些地方呢?”
  秋玟困惑地盯著韓弄影,似乎對她的問題感到有些不解。
  聰明如韓弄影,當然立刻猜到她在想什么,當下假意搔搔頭,裝出一副很無辜很純真的可怜樣。
  “老實說我有點怕皇上,因為他總是冷冷的不喜歡說話,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光用一個眼神就可以殺死人;所以我很想把事情做好,免得常常惹他生气。可你知道,我剛來沒多久,對這里根本不熟,對皇上的一切也不了解。
  所以我就想,如果可以知道皇上常去哪些地方,再去這些地方問問,這樣我就可以很快進入狀況,也不用常挨皇上罵了。”
  “皇上常常罵你嗎?”
  韓弄影可怜兮兮地點頭,“嗯,他好凶,覺沒睡好也罵我,東西做得不好吃也罵我,甚至連對儀妃娘娘都那么凶,還把酒倒在儀妃娘娘身上!”
  秋玟驀地又漲紅臉,這要她怎么說呢?
  皇上和儀妃娘娘每次都是那樣狂烈得嚇人,不清楚情形的人還以為皇上很討厭儀妃,討厭到恨不得殺了她呢!
  于是秋玟將慕容浚常去的几個地方告訴韓弄影,繼而又道:“皇上一天只吃兩餐,早上通常在東暖閣用膳,晚膳則到儀妃娘娘這儿來,但有時候哪儿也不去,只在紫辰宮隨便吃吃了事。”她溫柔一笑,“小影子,你剛來很多規矩都還不知道,不過有一點你一定要記清楚,除非皇上吩咐,否則任何人都不能隨便坐下來和皇上一起用膳。”
  “即使是皇親國戚也一樣嗎?”
  “不只皇親國戚,就連太后和皇后,甚至連儀妃娘娘也相同,只要沒有吩咐,都是不准隨便打扰皇上用膳的!”
  喜色映在韓弄影雪白的面容上,她滿心歡喜地點頭。
  真是太好了,原來用膳的時候就是慕容浚落單時,所以只要慕容浚在用膳,就代表自己有机可乘。
  于是韓弄影忘形地抱了抱秋玟,壓根儿就忘記自己現在是個男人,不僅是個男人,還是個太監哪!
  “謝謝你,我終于知道了,謝謝你!”
  秋玟傻愣愣地任由韓弄影抱住她,一顆心忍不住像小鹿般亂撞,連話都忘了說。
  這時,繁英閣內傳來慕容浚森冷的呼喚聲:“小影子,小影子!”
  韓弄影一怔,沒有立即回答,倒是秋玟机伶,推推她說:“快,皇上召喚你呢!”
  韓弄影還是沒動,因為她想不通,他不是正和納蘭卉快活嗎?怎么會在這時候呼喚自己?
  眼看韓弄影不動,秋玟可緊張了,“小影子,你快進去,別讓皇上等太久,免得他生气……”
  秋玟的話說到一半突然住口,因為她看到皇上正一臉鐵青地站在韓弄影背后瞪著他,“皇……上。”
  韓弄影聞言霍地轉頭,果然看見慕容浚站在繁英閣門口看著她們,眼前跪了一堆人,“你……”
  “你在做什么?沒听見朕叫你嗎?”慕容浚緩緩走上前,神色一片冰冷,絲毫看不出他才經過一場惊天動地的男女歡愛。
  韓弄影嘟起嘴,一對可愛的眼睛圓溜溜地瞪得老大,“我以為……”
  “你以為什么?”說著,慕容浚已然來到她面前。
  “我以為皇上已經讓那個妖女給累死了……”韓非影嘀嘀咕咕說著,音量很小,但慕容浚卻听得一清二楚。
  他眯起眼睛,一抹快得令人不易察覺的笑閃過他眼眸,“過來,我有點醉了。”
  不等韓弄影回答,他的大手自動地攀上她柔弱的肩,將全身的重量如數轉移到她身上,弄得小丫頭差點往前扑倒在地,“好重!”
  “朕頭昏走不動,你扶朕回去吧!”慕容浚若有意似無意地摟緊韓弄影,濃濃的酒气熏得韓弄影几乎醉倒當場。
  “不要,你好重,我根本扶不動你!”她沒大沒小、不知死活地反譏,小手還胡亂推著他沉重的身軀,看得一旁的秋玟目瞪口呆,無法置信。
  “是嗎?”慕容浚露出孩子气的一笑,逕自摟著韓弄影的身子強迫她往前走。
  已經身在虎穴的韓弄影根本沒有選擇的机會,只好踉踉蹌蹌、一步步扶著慕容浚回到寢宮。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剛踏入紫辰宮,來到床前,慕容浚便身子一歪,拉著韓弄影一起倒在床上,然后順勢把她給壓在身下!
  “皇上,你快起來,你壓住我了,這樣我沒辦法動啊!”韓弄影死命推著慕容浚,奈何他依舊不動如山,更過分的是,他睡著了,他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韓弄影气炸了!這個無道昏君,怎么敢就如此睡著呢?他還壓著她耶!
  她使盡所有力气大喊:“起來,慕容浚,你給我起來,听見沒有?”
  顧不得什么放肆無禮、臣与君的一堆禮節,韓弄影气急敗坏、連名帶姓的大叫,因為現在她只想离開這個重得要死,又睡得像條死豬的色皇帝。
  可慕容浚不但無動于衷,他溫暖含有酒味的气息還不停吹拂在韓弄影臉上,弄得她痒酥酥、暈陶陶的,差點也想閉上眼睛跟著一起睡覺算了!
  不行,她怎么能認輸呢?她進來皇宮可是背負著救國救民的偉大任務,所以她現在不能睡!
  反正這色皇帝睡死了,索性自己就在這里一刀宰了他,如此豈不是很圓滿?
  想著,韓弄影騰出一只依然可以自由活動的手,努力鑽進兩人密合的身体間摸索著,當她好不容易從靴子里抽出匕首時,慕容浚一個翻身,恰恰將她的匕首打落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發展讓她僵在當場,眼睛也緊張地閉上。
  他醒了?他知道自己要殺他了?
  她靜靜等著,但經過很久都沒有動靜,于是韓弄影偷偷睜開一只眼睛,哪知卻迎上慕容浚那對看了會令人暫時停止呼吸的漂亮眼眸,“你醒了?我……不是故意的,我……”
  慕容浚詭异一笑,盯著韓弄影的視線仿佛穿過她落在別的地方,“你好美,美得超乎朕的想像。”
  這話頓時讓韓弄影惊慌失措,他發現了!他發現自己是女人了!怎么辦?現在該怎么辦?
  慕容浚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小美人,朕第一次看到你時就決定要你了,你知道嗎?”
  小美人?我不是小美人,我是……韓弄影差點出聲抗議,但在看到他的迷离眼神和滿嘴的語無倫次后,她才想到,原來這只大蒼蠅根本沒有醒,他只是在作夢,他肯定是把她當成他哪個放蕩的寵妃了。
  “小美人,讓朕愛你,讓朕好好愛你……”他低下頭用滾燙的唇覆上她的。
  韓弄影惊訝得連怎么反抗都忘了,只是任由他柔軟灼熱的唇吸吮著自己的甜蜜,任由他蠻橫又微帶著酒味的舌尖糾纏著她的,直到兩人都快窒息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你好美,好甜,好香……”他似真似假的呢喃,嘴角泛起一抹淘气的笑,又一次低下頭想親她的嘴。
  但這回韓弄影趁著他換气的空檔掙脫開了。
  她全身抖個不停,倉皇地滾下床,連匕首也來不及撿回便像逃難似的慌張奪門而出,絲毫沒有注意到她一离開床,慕容浚也跟著坐起身,烏亮的眼睛閃動著捉狹的光芒。
  果然不出所料,一切都如同他所想的!
  慕容浚低聲輕笑,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匕首仔細檢查。
  這把匕首相當鋒利,在燈火的映照下,刀身隱隱發出一片寒光,同時在刀柄上還刻有“韓弄影”三個字。
  韓弄影……是她的名字嗎?怎么會這么巧,她也姓韓;因為她想殺他,所以才隨身帶著匕首?而她又為什么甘冒危險接近他?難道她不知道只要有一點點差錯,他隨時可以找個罪名將她拉到宮門外砍頭嗎?
  說實話,打從慕容浚十五歲開始,他就從沒缺過女人,因為有的是女子等著他臨幸,只求和他當一夜霧水鴛鴦。但現在他卻對一個頑皮刁鑽的小丫頭如此感興趣,看來他得找胡平過來問問了。
  于是他招來內侍吩咐道:“叫胡平來見朕!”
  沒多久,胡平來了。
  見了胡平,慕容浚開門見山道:“朕想知道那個韓弄影是什么來歷,你可以告訴朕嗎?”
  胡平臉色一白,手中的拂塵應聲落地,而人也咚地一聲跪下,“請皇上原諒,奴才不是故意要讓她進來的,實在是因為……”
  慕容浚臉色一凝,“你慢慢說,朕不會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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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Pippa 掃描, 火鳳凰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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