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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靚柔從廚房走出來,乍見一名陌生男子站在客廳中央。
  “你是誰?你怎么闖進來的?”她有些恐慌。
  “不要害怕,我是執磊的朋友沈跡,本應晚上才到,可是我臨時改變行程,提早來了,抱歉,嚇著你!”
  靚柔狐疑地望著他,覺得他跟執磊好象,他們的身材差不多,只是執磊比較壯碩,沈跡比較削瘦,他有一股溫和的气質,執磊則予人冷漠疏离之感。
  “你好,沈先生,我叫靚柔,是宋先生的新管家。”
  “管家?這小子竟會請管家,而且還是位美女,我看太陽要打西邊升起來了。”沈跡狂笑著。
  他的笑聲洪亮,充滿朝气,人也很風趣,靚柔覺得跟他在一起沒有什么負擔,不像跟執磊相處時,她老是戰戰兢兢的。
  “我叫沈跡,古跡的跡,是執磊的大學死党兼知己,很高興認識你,靚柔。”
  “我也是。很抱歉要委屈你住和室了。”
  “有什么關系,在金門當兵時,我還睡在墳墓旁呢!”沈跡一付可怕的表情,逗著靚柔笑了半天。
  “你和執磊長得好象。”
  “當然,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生的。”
  沈跡自顧談了許多他与執磊在大學的趣聞,令靚柔啼笑皆非。
  “你們的個性有很大的差异。”
  “執磊很可怜,父母不和,父親又要他娶他恨的女人……”沈跡感歎著。
  一听他說到執磊“恨的女人”靚柔的心瞬時黯淡了下來。
  她与沈跡聊了一下午,從沈跡那里她更加了解執磊。
  她問沈跡晚餐要吃什么,沈跡回答“牛肉面”。
  等她煮好面,沈跡已經打電動打得不亦樂乎。
  “我們把面端到和室,邊吃邊打!”
  “要不要等執磊回來?”靚柔問。
  “別理他,他不會那么早回來的。”他太了解執磊了。
  他們邊打電動邊吃面,沈跡的“悍衛戰士”就要被關了,他們不禁緊張地大叫。
  靚柔好久沒有這么高興了。時間慢慢的流逝,他們玩得太過癮了,以致沒听到執磊開門的聲音。
  執磊弄不明白自己的情緒,可是看到沈跡与靚柔在一起,他就覺得生气、吃味,他是怎么了?一個是至交好友,一個只是女佣嘛!
  他悶悶地把鑰匙扔在桌上,清脆的聲響使靚柔抬起頭來。
  “回來了,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吃牛肉面,我去熱一下。”她站起來到廚房打點著。
  “執磊,你太厲害了,從哪里請到一個這么能干又漂亮的管家。”沈跡贊美著。
  執磊微笑不語。
  “老宋,晚上喝酒聊聊,如何?”
  “沒問題。”兩個大男人湊在一起,不喝酒也難。
  靚柔端面出來,執磊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不好吃嗎?還是不合胃口?”
  “你很煩耶!問這么多,我就是不想吃了。”執磊擺明了要給靚柔難堪。靚柔呆在一旁,執磊這樣罵她,令她在沈跡面前感到很沒面子。
  “人家這么好心地熱面給你吃,你的反應未免太差了吧!老兄。”沈跡在一旁打圓場。
  “我幫你吃。”沈跡把面搶過來,大口大口地吃下去。
  執磊的臉色變得更陰暗。
  “靚柔,晚上我和沈跡要喝酒,你下山買啤酒。”
  “我陪你去,靚柔,這么晚了,你一個人下山很危險,酒又很重。”沈跡自告奮勇說。
  靚柔還來不及回話,沈跡已站起身子。
  “執磊,休息一下,等我回來。”他故意冷落執磊,拋下這句話。
  沈跡開車載靚柔下山,車內的气氛异常寂靜,久久沈跡才打破沉悶。
  “他常常如此對你嗎?”他輕聲地問。
  “沒有,他今天好反常。”她難過地道。
  “沒事了。”他安慰著。“不要讓執磊影響了我們。”
         ※        ※         ※
  沈跡与執磊喝著酒,好久沒有如此放松心情了。
  “那女孩好美,与你以前交往的女人都不同。”沈跡打開話匣子道。“她很能干,看她把你這里打掃得多干淨,一點灰塵都找不著。”他隨手摸著桌邊。
  執磊只是沉默的听著沈跡的話,始終一言不發。
  “她還把花園都整理過了。”沈跡眺望著窗外。
  “你看得真仔細。”執磊終于忍不住的嘲諷道。
  “對了,你怎么認識她的?從未听你說過需要管家。”沈跡不理會執磊的語气,繼續以靚柔為話題。
  “看房子很亂,想請一個女佣,貼了紅紙條,她就來應征了。”他隨口編個謊,不想讓沈跡知道實情。
  “她看起來很年輕、漂亮,應該有不錯的工作机會,干嘛來做女佣?”沈跡不死心地問。
  “你不會自己去問她,干嘛一直問我?”執磊有些光火。
  “她有沒有男朋友?”
  “你很煩喔!我怎么知道。”執磊受不了了,沈跡一整個晚上都是靚柔長、靚柔短的。
  “我是想問你對靚柔有沒有興趣?”
  執磊皺著眉頭不理他。
  “靚柔不合你胃口,她不是你喜歡的那型。”沈跡腦中浮現執磊以往所交的“那些女人”模樣,斷定地說。
  執磊訕笑著,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我想追她,如何?”沈跡作出決定。
  執磊口中的酒噴了出來,不能置信的看著好友。
  沈跡抽衛生紙擦拭他的衣褲,一臉堅毅地說:“你跟我是生死至交,你一定會支持我吧!”
  “我當然全力支持你,你要我怎么幫你?”執磊又大口大口地飲酒,不正眼瞧沈跡。
  “首先,你不要回家吃晚飯,像以前一樣凌晨才回來,給我們更多相處的時間。你干脆連早餐都不要在家里吃。另外……”
  “嗯!你是不是希望我搬出去住,好成全你們?這是我家,沈跡,你不要太過分了!”執磊斜睨著他,有些慍怒地打斷沈跡的要求。
  “沒辦法,愛情的魔力太大了,求你成全我吧!”沈跡佯裝求人的樣子。
  執磊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沈跡就是有辦法讓人無法動怒。
  “好吧!這些天我裝作去出差,到星期六晚上再回來,這樣你起碼有三天的時間,可以好好利用。”執磊計划著。
  “真是知我者莫若‘執磊’。”沈跡抱住執磊大聲道。
  “祝你成功。”
  事實上,執磊一點也不希望沈跡成功。
  靚柔半夜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樓下,兩個大男人就在榻榻米上睡著了,他們顯然睡得很不舒服,和室太小,加上兩個人都人高馬大,把和室都塞滿了。
  她怕他們著涼了,上樓把被單拿下來,輕輕蓋在他們身上,熟睡中的執磊緊繃著一張臉,彷佛把許多憂愁一起帶入夢中,她發誓,總有一天她要吻著他無情的雙唇、撫平他緊蹙的雙眉,使他快樂起來。
         ※        ※         ※
  靚柔在廚房里煮著稀飯。
  他們昨晚喝那么多酒,一定需要清淡的飲食來清胃,她思忖著。
  有人輕拍她的肩,使她嚇了一跳。
  回過頭看,是沈跡。
  “昨晚喝那么多酒,還這么早起,真是好体力,沈先生。”
  “為了与你這位美女多相處,只好早點起床囉。”沈跡嘻皮笑臉道。
  “宋先生還在睡嗎?”靚柔問。
  “是啊!讓他多睡一會,他今天要出差。”
  “出差?怎沒听他提起?”她有些失望執磊沒有親自告訴她。
  “我也是昨晚听他說的。”沈跡有些心虛。
  他們一起吃早餐,愉快地談話。
  執磊十點起床時,看到沈跡与靚柔在聊天,感到胸中有一股悶气,他上樓洗澡,不理會靚柔,也不吃早餐。
  靚柔只好在樓下陪著沈跡看錄像帶。
  中午十二點,一輛車子停進車庫里,靚柔跑去開門。
  她看到一個女人下了車。
  她的身材真是好,個儿高挑,穿著一件絲質透明的黑色洋裝,里頭竟然穿的是白色胸罩,襯托得她益顯妖艷,她的胸部在透明洋裝里晃啊晃的,連乳溝都顯而易見,踩著有八公分高的高跟鞋,走進來。
  她屁股搖啊搖地走入客廳。“執磊,親愛的。”她用那嗲得要死的聲音叫著。
  “我下來了,蓓雅。”執磊穿著一套黑色休閒服,從樓上优閒地走下來,看起來瀟洒而自在。
  蓓雅立刻趨前,自動獻上一吻,雙手自然地攬住執磊。
  “你准備好了嗎?”
  “當然,我們可以出發了。”執磊愛怜地在蓓雅臉上輕捏一下。
  他手提行李,把車鑰匙交給沈跡,經過靚柔身旁時看都不看她一眼,坐進黑色轎車,奔馳而去。
  靚柔愣在那里,她不知道,她從來不知道心碎的滋味是如此,她好想一個人痛哭一場。
  “這么优秀的男人,眼光卻如此低俗,找這种低格調的女子,真是令人失望。”沈跡拍著靚柔的手臂。
  “他什么時候回來?”靚柔強忍淚水,故裝無事地問。
  “三天后。”
  “這三天,就只有你一人?”
  沈跡點點頭。
  “中午你要吃什么,我去做。”
  “不要這么累了,我們開車到市區吃飯,順道兜兜風。”沈跡提議著。
  “好,你等我二十分鐘,我去換衣服。”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她現在只想遠离這棟房子,遠离那种受屈辱的感覺。
         ※        ※         ※
  沈跡帶著靚柔到中興百貨地下樓吃法國三明治,看電影“悍衛戰警”,玩到凌晨才回家。
  “這部電影刺激又緊張,嚇得我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靚柔回味著。
  “喜不喜歡今天的行程?”沈跡話中帶著不尋常的關心。
  “當然,我好久不曾這樣盡興了。”
  “你這么年輕又漂亮,應該多出去走走,不要死守在房子里,像老寡婦似的。”沈跡話里透露著靚柔不懂的訊息。
  “明天我們再去郊外玩,好不好?”
  “好。”靚柔答應他。
         ※        ※         ※
  靚柔与沈跡開車游北海一周,又去了野柳,晚上逛淡水夜市,再看午夜場的電影。
  她雖玩得愉快,心里卻懸念著執磊。
  “明天打算去哪?”
  “明天是星期六,執磊會回來,我想打掃屋子,買些執磊喜歡吃的菜。”
  沈跡一臉惊异,她在執磊面前稱他宋先生,在背后卻親密地直呼執磊的名字。
  “那就照你的意思吧!明天我陪你去超市買菜。”
  “謝謝你,晚安!沈先生。”一想到執磊要回來了,她終于可安心地進入夢鄉。
  沈跡卻沉思良久,到半夜都未合眼。
  隔日下午,沈跡開車陪靚柔到市區的大型超市采購,一路上沈跡變得寡言多了,不像前日那樣活潑多話。
  靚柔到家后就一直忙碌著,她一心期待執磊回來。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仍不見宋執磊的人影,靚柔的心已滑入谷底,餐廳里漫著一股窒人的气息,沈跡在餐桌上默不吭聲地吃飯,而靚柔卻始終未動筷子。
  一整晚兩人都相對無言,過了十二點,沈跡洗完澡就睡覺去了。
  空洞洞客廳只剩下靚柔一人,呆坐在沙發上等著執磊。
  他答應明天要帶她去逛街買衣服的,為何還不回來?靚柔痴痴地等著,直到天際破曉,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         ※
  等她醒來時,已是早上九點多了,她感到全身酸痛。不見執磊回來,一想到他正躺在別的女人怀里,她心痛如絞地流下眼淚。
  沈跡走出和室,見到靚柔的眼眶盈著淚水。
  “你昨晚等了執磊一夜?”他挑著眉毛問。
  “他答應陪我逛街的……”她忍不住嗚咽著。
  “你愛他?”
  靚柔無聲地默認。
  “我不知看過有多少女人為執磊的無情傷心,甚至自殺,但卻沒有人能触及他的內心世界。”沈跡歎了口气,接著又有些無可奈何的說:“我希望你不要愛上執磊,他的無情,會對脆弱的你造成莫大的傷害。只可惜,現在說這些似乎太晚了。”
  “我不在乎他愛不愛我,只要能朝朝暮暮、時時刻刻留在他身邊伺候他,我就心滿意足了。”她的表情透露著決心。
  “你這么痴情,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趙靚柔。”
  靚柔不明白地抬眼望他,記憶中她從未告訴沈跡她姓趙。
  “我知道你姓趙,也知道你是李靜的女儿,我知道你的一切。”沈跡神秘地道。
  靚柔惊愕得說不出話。
  “走吧!我們開車出去吃飯,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事。”他拉著靚柔出門。
         ※        ※         ※
  坐在海霸王餐廳內,沈跡吃得不亦樂乎,他一定要把“一九九元”吃回來。
  靚柔盯著沈跡,動也不動筷子。
  “你要是不吃,我就不告訴你。”
  沈跡的威脅,使靚柔不得已慢慢地吞下點東西。
  “這樣才對!你太瘦了,要多吃點。”他夾魚丸給靚柔。
  等沈跡吃到肚子撐不下去時,才說出一切。
  “執磊自從拒絕与你結婚,离家出走,和父親斷絕關系后,彼此就再沒聯絡,那大約是五年前的事……”沈跡陷入回憶中。
  靚柔耐心的等沈跡說下去。
  “他不愿再与宋家有所牽扯,可是宋伯伯卻不能置自己的儿子不顧,畢竟執磊是他唯一的儿子。”沈跡頓了頓,喝口魚湯,清清喉嚨。“他相信執磊絕對不會与我失去聯絡,畢竟我倆是莫逆之交、生死与共的朋友,所以他找上我,希望我能隨時告知執磊的近況,好讓他知道執磊有沒有需要他幫助的地方。當然,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有机會讓執磊了解你,接納你,但這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你常出現在執磊家,或是住上一陣子。”靚柔聰慧地說。
  “當然,但這只是部分原因,我是真心想幫助他們父子倆。”另一個原因是他父親逼婚逼到他快崩潰了,只好逃難到台北。
  “他為什么這么恨我媽媽?”靚柔疑惑著。
  “我只知道你媽媽是宋伯伯的初戀情人,是宋伯伯的最愛,其余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忙又問道:“對了!你怎么會遇見執磊的?那晚發生了什么事?”
  靚柔把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全部告訴沈跡。
  “該死的人渣!他硬說你莫名其妙地拿花瓶砸他,砸傷他的后腦,還說要告你。最后,宋伯伯給他一百万了事。你要小心,靚柔,我看江查理沒有那么好打發。”沈跡不忘警告靚柔。
  靚柔根本不把江查理當一回事,她的心全系在宋執磊身上。
  “你等了他五年,畢竟還是遇見他了,只是……執磊并不曉得你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他從來不把我放在眼里。”靚柔落寞地說。
  “你該体諒他才對。成長路上有太多陰霾,使他害怕面對情感,但執磊還是渴望“愛人”与“被愛”,只是,一旦正視問題,他又會像縮頭烏龜一樣地逃之夭夭。”沈跡透析執磊。
  “那我該怎么做呢?”
  “當然是先吸引他的注意囉!把烏龜的頭抓出來就對了。”
  “該怎么抓呢?”
  “拿個挂勾,勾出烏龜的頭就行了。”沈跡神秘地笑著。
  靚柔卻是一臉胡涂。
  “放心,交給我吧!”沈跡拍著胸脯,胸有成竹地說。
         ※        ※         ※
  吃完午餐他們進SOGO買東西,靚柔擔心地問起宋天擎的近況。
  “你失蹤的這段日子,他急瘋了,派人四處找你,現在知道你平安了,我想他可以放一百個心了。”沈跡邊逛邊說。“宋伯伯也是命苦,都七十多歲了,還在外奔波、經營事業,很多人像他這把年紀,早就在家享清福、含飴弄孫了。”
  “我該怎么幫助他們父子呢?”靚柔無助她望著沈跡。
  “你是關鍵人物,只有你才可以彌補他們父子的破裂關系。”沈跡定定地注視靚柔。
  “我會全力幫助你、支持你。”他拉著靚柔往服裝店去。
  “為什么要買這么多衣服?”靚柔困惑地間。
  “這些都是你需要的衣服。”沈跡手里提著紙袋,眼睛還不忘東瞧西瞧專柜的衣服。
  “你要是不說原因,我就不買了。”靚柔固執地停下腳步。
  “你知道嗎?一個优秀的武士不僅要有專業的軍事頭腦、強健的体魄、嚴謹的格斗訓練及不怕死的精神,還需要鎧甲及銳劍才能作戰,沒有牢固的鎧甲護身、銳劍殺敵,有上述优點也是枉然。靚柔,你長得很美,很有气質、也很有智能,溫柔又婉順,這些优點,男人是無法漠視的。只是,你還需要衣服來襯托你的魅力,讓執磊無法抗拒你。”沈跡一口气說完他的觀點。
  “魅力?我不覺得自己有那种本錢。”靚柔看著自己一身便裝,白T恤加牛仔褲。
  “這就是你要學習的地方,何況你的本錢也不差啊!”沈跡哄著她。
  “可是……”靚柔躊躇著。
  “你不是要吸引執磊的注意嗎?”
  一提到執磊,靚柔立刻眉飛色舞,她點點頭,繼續跟著沈跡走。
  沈跡笑著看在眼底。
  “衣服,好比鎧甲,好的鎧甲,是要經過挑選的,所以,我們要好好地挑衣服。”
  他們走入一處專柜。
  “這件緊身的黑色短褲配上紅色緊身背心,這位小姐穿起來一定很好看。”專柜小姐介紹著。
  “靚柔,你去試穿看看。你有雙美腿,應該Show出來,不應包在牛仔褲下,那多可惜。”
  在沈跡的催促下,靚柔試穿了那套衣服。
  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衣服緊貼著她的胸部、腰部、臀部,露出迷人的雙腿,像极了熱情火辣的女人。
  她決定買下那套衣服。
  但當她看到价錢時,不禁嚇了一跳,她根本買不起。
  “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宋伯伯交代過要給你最好的。”沈跡拿出信用卡簽帳。
  他們到了內衣部。
  沈跡囑咐專柜小姐幫靚柔挑選,尤其是特別性感的睡衣及內衣褲,要特別具有誘惑力。
  看到專柜小姐忙東忙西的,沈跡在一旁不禁笑了起來,執磊鐵定會栽在靚柔的手里,而且他絕不會知道是他將了他一軍,沈跡咧嘴大笑著。他衷心期盼執磊能找到真愛,過著幸福的生活。沈跡又帶著靚柔買了洋裝、套裝、休閒服、皮鞋、布鞋,一趟逛下來,把他們的腳逛得酸死了。
  他還不饒靚柔地拖她去香水部門。
  “這是CD的香水。”專柜小姐示范著。
  “喔!不要這种。”沈跡嗅著味道,搖頭說。“執磊身旁的女人,都用這种牌子,你与執磊在一起也用這种香水,他會聯想到別的女人。”他轉頭吩咐著,“小姐,拿清淡一點的。”
  她拿了兩瓶香水,一瓶是香奈儿5號,味道較濃,适合晚上擦,一瓶是香奈儿19號,淡淡清香,是屬于白天的。
  他們結帳离開SOGO后,沈跡又不死心地帶靚柔去發廊。
  他請設計師為靚柔設計新發型,雖然只是稍微修剪一下,但感覺整個人亮了起來。
  他們离開發廊,靚柔終于受不了地求饒。
  “我也走不動了。”沈跡累得勉強站起來。“我們去吃飯吧!”
  他帶靚柔去吃“我家牛排”。
  “對不起,請你吃這种牛排,我一向吃得隨便。”
  “跟你在一起很自在,不像宋家的那些親戚,他們都瞧不起我,認為我不過是個鄉下女孩,高攀了宋家。”
  “我們与他們不同,我們要拚命努力,才會有成果。”
  “你羡慕執磊嗎?”
  “曾經。”沈跡好一會儿都不作聲。“但當我看到執磊如此痛苦,我就羡慕自己的幸運,平凡中的幸福。”
  靚柔很佩服沈跡的樂天開朗,他們沒有壓力的聊天、談笑。
  “執磊喜歡“波霸”嗎?”靚柔雙頰微紅,她想起那些女人天生的本錢。
  “你沒听說過“波大無腦”嗎?以前,執磊就很討厭看西洋色情片。”沈跡切了一小塊牛排。
  “那他為什么還要与那些女人出去?”
  “生气、嫉妒啊!故意做給我們看。”
  靚柔不解。
  “執磊是縮頭烏龜,他越給你難堪,就越表示他在乎你。”
  靚柔還是很單純的女孩,她一點都不懂男女的感情世界。
  “今天買了很多衣服,表示你已具備“鎧甲”,現在就差一把“銳劍”了。”靚柔越听越好奇。
  “你赶快把牛排吃了,不然我不告訴你。”他一副老大爺模樣,威脅著靚柔。
  靚柔知道沈跡又在賣關子了,她搶過他的刀叉,不讓沈跡吃牛排。
  沈跡嚷著,兩人鬧成一團,在玻璃窗外經過的路人看到這一幕,都會心一笑,以為這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執磊把車停好,正准備彎到轉角處的法國餐廳用餐,不經意地看到這幅畫面。
  他的臉上霎時變得毫無笑容,停下腳步,僵在那里。
  “怎么了?你臉色好難看。”蓓雅關切地問著。
  “我不想吃飯了,你自己回家。”他轉身走到路邊。
  “你好奇怪,剛剛還嚷著肚子餓,現在……”蓓雅話還沒說完,執磊已坐上出租車。
  在“我家牛排”的靚柔与沈跡,都不知道執磊看到他們“打情罵俏”的那一幕。
  “快告訴我嘛!沈大哥。”
  “罰你剛剛不讓我用餐,等我吃飽再告訴你。”靚柔的嘴努得好高。
  “‘銳劍’,就是看你怎樣駕馭他了。”沈跡不忍讓靚柔等待,解釋著。
  “駕馭?”靚柔重复念著。
  “就是‘馭夫術’,男人哪,對他太好,他就爬到你頭上,對他不好,他就有理由出去找女人。”
  沈跡的分析讓靚柔直點頭稱是。
  “如何讓執磊臣服在你的腳下,這就是你要學的功夫。不過分,亦無不足,這就是中庸之道的最高境界。”
  “我該怎么使用‘鎧甲’呢?”
  “執磊好比那‘縮頭烏龜’,要怎樣讓烏龜的頭伸出來,就看你的智能了。”沈跡暗想,執磊若知道他稱他是縮頭烏龜,不气得捶他拳才怪。
  “要讓烏龜的頭伸出來,需要一些工具,沈大哥,你愿意做我的工具嗎?”
  “當然愿意,我全力配合你。”
  他們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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