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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陳子威替自己立了一項規定,就是每天一定要准時上班,除非有臨時狀況發生。而上班時他總是從十八樓下地下室開車离去。他堅持這樣做的原因是,身為老板應該以身作則,立個好榜樣,讓員工知道即使是老板也不享有特權,一樣准時來公司上班。而下班不經過大廳是是要讓員工認為他還在頂層打拼,至于他要何時离開,只有他自己知道。
  進入公司,陳子威領著楊玉環走到大廳另一側搭專用電梯上十八樓。總裁身邊跟了一年輕女孩的馬上被好事者以星火燎原的速度傳遍整棟大樓,但沒有人認為她是總裁的女友,因為總裁從不讓談公事以外的女人來公司找他,可是依總裁待她的態度看來,這女孩的身分极為特殊,所以才能讓他另眼相待。
  楊玉環敏銳地察覺到陳子威從一踏入公司開始,便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表情好嚴肅,不再談笑風生,雖然待她的態度溫文有禮,但感覺起來好生疏。在電梯里,她納悶地偷瞄他。
  “你干嘛一直斜眼瞪我?”他問。
  “我哪有瞪你?”
  “那你是在對我拋媚眼羅?”他挑眉邪笑地問。
  “臭美,誰在對你拋媚眼,”她吐吐舌頭,“我只是覺得你很奇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雙重性格?難听一點的說法是‘精神分裂症’。”
  他敲她一記,“你才有精神分裂症。”
  她摸著頭委屈地解釋:“可是你一進公司臉色就好難看,好象我欠你几百万似的。啊!我知道了。在早餐店有說有笑的是分身,現在這一位是本尊,對不對?”
  “去你的!”他聞言笑罵。“我在公司不苟言笑是在建立威嚴。”
  “可是你的讓我覺得好面對債主一樣。”
  “是嗎?那你膽子挺大的。在我身邊還能有說有笑,難道你面對債主也是這樣?”
  “我不是你公司的職員,所以你的討債臉對我沒用。再者,我從不向人借錢,所以我知道面對債主自己會有何態度,不過說實在的,你板起臉孔好難看喔。”
  “當”的一聲,電梯門在十八樓開啟。
  “是嗎?下次我會改進。”他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后,又板起討債臉步出電梯,走向辦公室。
  進到辦公室,她安靜的坐在一張單人沙發椅上,過了一會儿,秘書進來報告一天的工作事項,正當他們專心討論時,楊玉環大叫一聲。
  “啊!你的西裝外套放在我家,我又忘了帶來還你。”
  “沒關系,晚上再拿。”陳子威冷淡地說。
  這兩句話讓不知情的秘書引發了遐想。陳子威看秘書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但在他心中有個計划在逐漸成形,所以他也不多作解釋。
  一整個早上,楊玉環就坐在沙發上看他辦公,難說她喜歡看他認真工作的樣子,但老是低頭批公文也太單調乏味了。因為無聊,她的腦袋就自動天馬行空地幻想起來。
  陳子威難得地站起來向挂有圖畫的牆走去,輕輕一推,牆壁開了一扇長方形的門,他走進去,如夢初醒的楊玉環也赶緊抓起筆記本跟在他身后。
  “你要干嘛?”陳子威轉過身問她。
  “沒干嘛,只是做筆記,看你在辦公桌坐了一個早上,難得見你起身走動,我當然得把握机會緊跟著你才能做真實記錄啊。”
  “什么?”他大叫,“我上個而廁所也要做記錄,那你要不要跟著我進廁所量尺寸。
  “量尺寸?量什么尺寸?”
  陳子威賊笑著走進而所,還向外大喊:“獨家新聞哦!”
  楊玉環趁他如廁之際,打量這牆壁后的小房間。約有十來坪大,房間布置得簡單大方,時而設備齊全,不輸五星級飯店的豪華套房。
  陳子威從廁所出來詢問她,“感覺如何?”
  “什么感覺如何?”問得沒頭沒腦的,她不懂。
  “這個房間呀。”他努努嘴。
  “哦,很不錯,不仔細瞧看不出牆壁上有扇門,做得很隱密,你金屋藏嬌用的啊?”楊玉環眨眨眼,暖昧的笑笑。
  他沒好气地打一下她的頭。“這是我的休息室,有時工作太累會在這儿小憩一下,你可是第一位踏入這間房的女性,有沒有覺得很榮幸?”
  “哈!才一個早上,就被我發現一個小秘密,看來交稿是沒問題了。”
  他又敲了她一下頭。“告訴你是要你累了可以進來休息,不是要你寫進報導里,如果我在第一線雜志里頭看到這方面的報導,我會掐死你。”
  她摸摸被打的頭,跟著走出房間,扁扁嘴說“不寫這個要寫什么?”
  五天匆匆過去,他除了開會、批公文、帶她出外用餐、巡視工厂外,每日生活乏善可陳,楊玉環并沒有在他身上挖出什么秘密。
  “完了,完了,今天下午要交稿,我沒有東西可寫怎么辦?為什么你的生活不多彩多姿一點?”
  她趴在陳子威辦公室內的沙發上搔頭抱怨著。
  “小姐,你跟前跟后觀察了我五天還寫不住東西來,干我屁事?”他幸災樂禍地說。
  “你還好意思說,你白天工作,晚上又窩在我家看報紙、聊天,也不見你出去交際應酬,我根本抓不到新聞可寫。”她攤開稿約。“快快從實招來,把你一些不為人知的事統統告訴我。例如你的秘密女友是誰?或是本身有戒不掉的怪癖等等之類。”
  陳子威啐道:“你有病啊,我哪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事?”
  楊玉環趴在沙發上靜止不動,一下子整個人突然跳起來。
  “有了,我就寫你有雙性格,以虐待公司職員為樂。”她興匆匆的下筆。
  “楊玉環,你敢瞎掰,我就讓你走不出這間辦公室。”他厲聲威嚇。
  “讓我瞎掰有何關系,你名气這么大,又有公關組的人替你做形象,我這三流記者寫的文章傷不了你一絲一毫,別人看了也只會一笑置之。”
  “開玩笑,就是名气大才需要顧及名譽,豈可隨你胡扯。”
  “這不能寫、那不能動,那我怎么辦嘛?今天不交稿我飯碗就砸了。”她急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陳子威見她可怜,心軟地說:“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他從抽屜里翻出一張紙。
  “喏,這給你。”
  “什么啊?”她接過去看。
  “這是我以前受邀時的演講稿,你把它照抄一遍就可以交稿了。”
  “開玩笑,我會被老總打死,然后我的稿子會像冥紙一樣的撒在我身上。”她已能預見那种景象。
  他雙手一攤:“那我也沒轍了,我能幫的也只有這樣。”
  “真沒良心,算了,死馬當活馬醫,搞不好老總會欣賞也不一定了。”
  她將陳子威赶离他的寶座,大刺刺的坐在他的位子上埋頭苦抄。
  下午五點多,楊玉環瘦小的的身影在夕陽的映照下走進正宇大樓。因為陳子威不在身旁,她只能搭員工電梯至十七樓,再走樓上十八樓,此時員工都已下班,她不知陳子威是否也下班了。
  她無精打彩的開門進去,時而沒人,秘書下班走了,她想陳子威八成也离開了,正要關門去,陳子威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
  “你回來啦,我正等你一起下班去吃晚飯,等我收拾好資料就可以走了。”他將資料歸檔、計算机關机,然后大致整理一下桌面,再反鎖關門并輸入計算机密碼,開啟保全系統。“好了,走吧。”
  楊玉環一言不發的跟著走,也沒問他去哪儿吃飯。她坐入車內,很安心的任由他載她到任何地方。在她的感覺里,陳子威是超級正派人物。
  車子停在一處很有田園風味的小店前面,楊玉環很喜歡這間店獨樹一格的裝潢,尤其在看過价目表后更是滿意。
  “我以為你每次吃飯都一定要去大餐館,沒想到你也會來這种人店,”她左顧右盼的欣賞店內的布置。
  陳子威用筷子敲她的頭。“什么話,誰規定我一定要去大餐館吃飯?”
  “哎喲,你怎么老是喜歡敲我的頭?討厭!”她摸摸被敲的疼痛處。
  “對不起,實在是你的頭敲起來特別順手,來,我幫你揉揉。”一只手立刻伸過來。
  “不用,不用。”她左右躲閃著,但還是脫离不了他的魔掌。
  “啊哈,抓住了。”他的大手輕輕地在她額上揉著。
  楊玉環因他的接近感到臉紅心跳、手足無措,她乖乖坐著動也不敢動。
  “你怎么了?臉好紅哦!”他明知故問,原本按在額上的手滑下她的臉頰。
  “沒……沒……沒有。”她結結巴巴的響應。
  陳子威輕抓著她的小臉仔細端詳,“這几天跟著我,好象有長點肉,比較好看了。”
  “謝謝。”她扭捏不安地說,“啊,菜來了。”
  陳子威因侍者送菜來而撤回手,楊玉環也因此松了口气。
  “我先開動。”她不等陳子威招呼就低頭猛吃,用餐時雙眼都不敢正視他,所以沒看見陳子威暗自空笑的樣子。
  結賬時,楊玉環又搶著付賬。
  “這一次換我請,今天我領薪水,你說過的,領薪水時我請客。”她從口袋內掏出錢把帳付清。
  坐車回家時,陳子威怀疑的問,“今天又不是領薪日,為什么你會領薪?”
  “呃——這要問老板。”
  “你被開除了對了對?”他不用問她的老板也知道原因。
  “嗯。雜志社的辦事效率挺快的,馬上就領到錢了。”她不想看他怜憫的表情,于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車內一陣沉默。
  “來我公司上班。”
  “什么?!”楊玉環惊訝的抬頭問。
  陳子威眼看正前方的又說了一次:“來我公司上班。”
  “我……我不行啦。我的學歷不高,又沒工作經驗,計算机也不會打,到你公司能做什么?”她有自知之明的先行招認。
  “小妹,我正缺一位打雜、跑腿的小妹。”
  “騙人,以前就沒听你說公司有欠小妹,怎么我才被雜志社開除,你公司立刻缺人。”她嬌嗔道。
  “總裁辦公室有太多机密文件,即使是小妹的工作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找人來做,以前一時找不到人,秘書便兼做小妹的工作,你若來了,秘書就可以專心做好她自己分內的工作。”老狐狸說謊已不用打草稿便流利無比。
  “真的是這樣嗎?”她緊瞅著他的側臉,想從他臉上找出蛛絲馬跡。
  “真的,我騙你做什么?我以前騙過你嗎?”
  她果真用心地回想。”是沒有,不過你會晃點我。”
  “天地良心,你到底來不來上班?我是信得過你才錄用你,否則就是天皇老子說情,我也不理會。”
  他有些不耐煩了,他從沒那么窩囊過,正宇企業聘用職員有史以來第一次要老板親自出馬,并且還要百般說服,只差沒跪地磕頭。
  “我想還是不要好了。”
  “為什么不要?”陳子威忍不住大吼。
  她也不甘示弱地大聲回話:“你是兩面人,對待員工從沒給過好臉色看,以前你從沒凶過我,現在你只是問我要不要去你公司上班而已就開始凶我,閏臉臭臭的,等我真的成了正式員工那還得了?”
  車子正好在她的破木屋前停下來,她打開車門跳下車,站在屋子門前對他說:“謝謝你的好意,以后我們不會再見了,這几天勞你接送,請吃飯,我感謝万分,再見。”
  語畢,很快地閃進屋內落鎖,一點也不讓他有說話的机會。
  她靠在木門上听到車子离去的聲音,感覺有些悵然若失,狠狠敲自己一下頭,她自言自語地說:“醒醒吧,灰姑娘時間已經到了,你還奢望什么?像你這种貨色,人家哪會看得上你?”
  鬧鐘准七點鈴聲大叫,楊玉環習慣性地從床上爬起來,切掉鬧鐘鈴聲,走進浴室打算梳洗,但進去不到一分鐘她又走出來,記起自己已經被炒魷魚不用赶著上班打卡。嘴馬張得大大地打個呵欠,她又爬回床上繼續蒙頭大睡,然而睡不到一小時就被人挖起來。
  “小環快起來,上班要來不及了。”陳子威拉下被子輕拍她的臉頰。
  “別吵,今天不用上班。”揮開他的手,再拉起被子蒙頭大睡。
  “小環,今天不用上班,”她揮開他的手,再拉起被子蒙頭大睡。
  “小環,你今天要上班,快起床別睡了。“他伸手又將被子扯下來。”
  楊玉環微微睜開眼想看看是誰這么沒有天良,吵得她不得安宁,看清來人后猛然坐起來,用手指著他。
  “你怎么進來的?”她受惊嚇地問。
  “正大光明進來的。”
  “不可能,昨晚我明明把門鎖了,睡前我還查看過的。”她很肯定。
  “你所謂的門鎖是我手上這個東西嗎?”陳子威把手中的鎖丟上丟下地把玩著。
  楊玉環仔細后大叫:“什么!你把我的鎖拆了。”
  陳子威佯裝無辜獎,“我哪有拆,今早我輕輕一碰,它就掉下來了。不能怪我。”
  楊玉環簡直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想到又要花錢找人來修鎖,她的頭就痛了,于是倒回床上躺著。
  “算了,你不能再睡了,快去梳洗更衣,我們要去上班。”陳子威用力將拉起身。
  “我昨晚已經跟你說過,我不要去你公司上班,你听不懂國語是不是?”她無奈說,一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樣子。
  他不理會她,自顧自地說道:“月薪三万王,工作七小時,保證老板不凶人,”她環視著房間,發現角落有一箱泡面,立刻又加了一句:“并且”供吃供住。
  “你少來了,當我三歲小孩那么好騙,哪有公司提供這么好的福利,又不是慈善机构。”她瞥瞥嘴不信地咕噥。
  “怎么沒有?若不是你沒小孩,我還會再告訴你。本公司設有托儿中心。”
  “真的嗎?”她地斜眼睨他。
  “從沒人也質疑我的話,你是第一個。”
  她笑著搔搔頭,“我比較不怕死嘛,既然堅持要我去你公司上班,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不過,你要認清事實,是你請我去的哦,不是我求來的。”瞧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是我自找的,快去梳洗吧,跟你說那么多我上班都遲到了,恭喜你又打破紀錄,成了第一位使我上班遲到的人。”
  “哈!”她得意地叫了一聲。
  “哈什么哈?快起身啊,難不成還要我彎腰恭請?”他沒好气地說。
  “誰希罕,你先走開我才要起來。”
  “干嘛,你身上有穿衣服又不是光溜溜不能見人。”
  楊玉環羞得滿臉潮紅。
  “不會吧,你上身不是穿著T恤,莫非……”他賊笑地瞄她蓋著棉被的下半身。
  “看什么看!”她下意識地將棉被里緊一點,其實她很相信他的為人,知道他不會亂,何況憑她的他也瞧不上眼,只是他那賊樣讓她很不好意思。
  “好吧,不看,誰教我是正人君子。”他邊說邊走出房間,并順手把門帶上。突然,門又打開,“我用想的可不可以?”
  已下床的楊玉環尖叫一聲又跳回床蓋上被子。
  “把門關上。”她拿枕頭丟他,陳子威赶緊把門關上,“再開門就把你斃了。”她大聲威脅道。
  門外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
  陳子威的辦公室里多放了張小辦公桌,桌上還放有刻著“楊玉環”三個字的名牌。
  楊玉環一進門就看到這張淺綠色的桌子。
  “哇,有我專用的辦公桌耶。”她高興的跑過去坐在椅子上,臉貼著桌面,很滿足地笑著。
  她做過好多种“為期不長”的工作,每次都是和人共享一張桌子,不然就是拿把椅子靠牆坐,這張辦公桌比家里那張舊茶几來得漂亮且好,而且上面放有她的名牌,她想,能在這里工作真好,只是當個小妹就有專屬的座位,哪天不待了,再跟陳子威商量看看能不能出個半价將它買回來。
  陶醉過后,她皺起眉抬頭找陳子威,看到他坐在自己辦公桌后笑著看她,楊玉環有些生气地嘟著嘴質問:“你就這么篤定我一定會來這里工作?”
  “臭美,看在這張漂亮辦公桌的份上,我原諒你。”說完,又開心地摸著桌面。
  這時有人敲門,陳子威立刻換上一副嚇死人不償命的面孔。
  “進來。”
  秘書小姐推門而入,戰戰兢兢地向總裁報告一天的工作事項。
  一整個上午,楊玉環除了幫陳大總裁泡過一杯咖啡外,其它時間可說無事可做,閒得想打瞌睡。
  “總裁,要不要我幫你再泡杯咖啡或做些什么?”她懶洋洋地趴在桌上,很沒精神地問。
  陳子威原來聚精會神地低頭看文件,猛然抬頭看她。
  “你叫我什么?”
  “總裁呀,不然要叫什么?”
  “你以前怎么叫我?”他反問。
  “陳子威呀。”
  “很好,就這樣,不需要改。”
  楊玉環呵呵呵地笑起來,“有病,哪有人對自己的老板連名帶姓的叫,又不是不想混了,以前我們是朋友,現在我們是主雇,關系不同當然稱呼也不同。”
  “我不要你叫我總裁,听起來感覺很奇怪。”
  “別人叫總裁就不奇怪,我叫總裁就奇怪,什么歪理嘛!”她不平的皺皺俏鼻。
  陳子威橫眉豎眼地瞪她,“我怎么說你怎么做,這里我最大。”
  楊玉環聳聳肩,“隨你,付我薪水的人最大。”見陳子威又低頭看文件,于是再問一遍:“嘿!我問你要不要喝咖啡或什么的?”
  楊玉環閒得發慌,她站起來打開辦公室的門准備走出去。
  “你要去哪里?”陳子威听到開門聲抬頭問。
  “上廁所啊,難道這也要向你報告,不會吧?”她不知大公司的規矩如此嚴格,上個廁所也要報告,她想上廁所回來搞不好還要寫報告呈交上級。
  “你可以使用房間內的廁所。”
  “不要。”
  “為什么不要?”
  “我喜歡外面走廊盡頭的那間化妝室,”說完就跑出去用辦把門關上。
  她從秘書面前走過去時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樣子,楊玉環對她咧嘴一笑快速离去。
  一個小時了,楊玉環离開辦公室到外面上廁所足足一個小時還未回來,陳子威想她這么大的人應該不會被拐騙失蹤才對,一定是跑到哪里摸魚去了,他先到化發室探查一下,确定她人不在里面便一層、一層樓逐樓往上找,終于在十一樓見到她的人影。
  看她如無頭蒼蠅般跑來跑去,而且累得臉通紅,不禁心頭一把火揚起,气急敗環地大吼:“楊玉環!”
  嘈雜的辦公室霎時沉靜無聲。
  楊玉環緊煞住腳步,望向吼聲來源,邊喘气用袖子擦汗的走到他面前,和顏悅色地說:“你怎么下來了?真難得見你离開辦公桌。”
  “你在這儿做什么?”他咬牙切齒地問。
  “送文件呀,我看他們好忙就幫忙送文件、遞茶水,小妹不就是做這些工作?”她傻呼呼地回答,沒看見陳子威的臉色已難看到了极點。
  “你是我的專屬小妹,不需要幫別人做事。這里的工作十一樓的基層職員會做,不用你插手幫忙。”
  陳子威冷眼環視辦公室一圈,所有看戲的職員赶緊低頭辦公,一名男性助理急急地接過楊玉環手中的文件閃到一邊去。
  楊玉環手中一空,立刻被陳子威拉出去會電梯离開,等總裁一走,警報解除,十一樓的職員全大大地舒口气。
  在電梯內,楊玉環一臉胡涂地問:“你找我干嘛?”
  陳子威抬手看一下手表,時間十一點半,他淡淡地回答:“吃飯。”有她在身旁,火气頓時消了不少。
  “啊,中午啦。時間過得好快。”
  陳子威听到她說的話,不禁皺起眉頭。
  “以后你不要幫別人做事,你只要做好我交代的工作即可,其它的事你不要管。”
  “為什么?因為我很閒,幫幫別人的忙有啥關系?”
  “因為公司里的每人各司其職,各有各的工作,你不要撈過界,如果工作太多真忙不過來,部門的主管會再聘用新人。像你跑來十一樓幫忙他們送文件,那當我有事找你時怎么辦?”
  說得頭頭是道,實際上是不希望她离開他的視線太久。沒看到她的人,情緒總是浮躁不定。
  “說的也是,好吧,以后我沒事做就發呆數手指好了。”講得好象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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