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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楊玉環不自覺的咳了几聲,半清醒的睜開眼,看了一下四周。“這是哪里?”
  陳子威握住她的手,“這里是醫院,你又發燒了。”
  “子威,我的手好痛。”她不舒服的動一下身子。
  “別動。”他溫柔地替她撥開垂在臉上的發絲。“護士在替你打退燒針,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了。”
  隔了一會儿。
  “子威……”楊玉環气若游絲的喚人。
  “什么事?”他彎下腰側耳傾听。
  “我的手好象抽筋了。”緊接著又是一陣咳嗽。
  陳子威一听不得了,目光移向她的手掌,纖細蒼白的手指已僵硬扭曲成蓮花指狀。
  “護士小姐,她的手抽筋了,怎么辦?”他心慌意亂的問。
  護士看了她的手一眼,“幫她按摩一下手背。”
  陳子威赶緊照做,雙手起勁的采著。
  護士吊好點滴后隨即离去。
  “有沒有好一點?”陳子威邊揉邊問。
  “沒感覺,千威……我覺得不舒服……有點喘……不過气來。”楊玉環突然呼吸急促的喘气。
  “護士,護士。”陳子威急急呼喊那位剛离去不久的護士。
  護十慢慢走過來,不耐煩的問:“又怎么了?”
  “她突然喘不過气來,你快幫她想想辦法呀。”他急吼。
  護士白他一眼,從醫護桌抽屜拿出一個透明小塑料袋給他。
  “打開蓋住她口鼻,叫她放輕松,慢慢深呼吸几次就好了。”說完又走了。
  “虎姑婆。”陳子威背地里怒罵她。他按照指示打開塑料袋蓋住楊玉環的口鼻,輕聲細語的對她說:“放輕松,來,深呼吸。”楊玉環呼吸依然急促,陳子威在旁喊叫:“不對,不對,用力呼吸慢慢吐气,放輕松,放輕松。小環,听話,照我說的做一次,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楊玉環盡量配合他的指示,奈何身体不合作,反倒是陳子威照自己的口令做得有模有樣,比病人還合作。
  她躺在病床上看子威努力的深呼吸,覺得非常好笑,緊繃的神經霎時松懈下來,精神一放松,痙攣的手和急促的呼吸也慢慢緩和了。
  陳子威見狀興奮的笑道:“有效了,有效了,我們多作几次,加油!”
  忙了一陣子,暫時有空檔的徐耀文信步走去看陳子威的女友。遠遠地,就見陳子威像陪妻子生產的丈夫般在旁教妻子吸气吐气。
  “子威,你在上拉梅茲課程呀?”徐耀文把手搭在陳子威的肩上。
  “去你的,還不過來看看她現在如何了!”陳子威移開塑料袋讓他檢查。
  徐耀文再替楊玉環量一次体溫,“三十七度,很好,退燒了,等點滴打完就可以回家。”
  “你确定?”陳子威很怀疑的問。
  “廢話,我是醫生,有什么好怀疑的?”
  “那可說不定,今天凌晨四點多她發燒,我送去醫院,那家醫院的醫生說是流行性感冒,打針吃藥就好了,不到一天,這已經是第二次發燒,我帶她回家如果又發燒怎么辦?”
  “真是這樣啊,那還是辦住院觀察看看好了。”徐耀文在病歷表上注明,并隨手將病歷表交給身后的護士。“Miss林,麻煩你去安排一下病房,這個病人需要住院觀察。”
  楊玉環拉拉拉拉陳子威的衣袖。“子威,我好渴哦。”她舔舔干操的唇。
  陳子威緊握一下她的手,“好,我去買飲料給你喝。”他轉頭問徐耀文:“喂,哪里有賣飲料?”
  “急診室門口有自動販賣机。”
  陳子威彎身對楊玉環說:“乖乖躺著休息,我馬上回來。”
  徐耀文在旁听了受不了的翻個白眼,“講這不是廢話,她這樣子除了躺在那還能走去哪里?”
  陳子威瞪他一眼,不理他的往門口走去。
  “噢,子威,我跟你去。”徐耀文追上去和他并肩走著,邊走邊間:“子威,那女孩真是你女朋友啊?”
  “是呀。”
  “她長得既不漂亮,身材又干干扁扁的,雖知你不好女色,但擇友標准也太低了吧,你眼光有問題呀?”徐耀文百思不解。
  陳子威停在自動販賣机前,望著眼前標示的各种冷熱飲。
  “耀文,她能喝什么飲料?”
  徐耀文看都不看的回答:“冷熱運動飲料各一瓶。”
  陳子威投幣取出飲料后徑自往回走。
  “喂,你還沒回答你是怎么看上她的?”徐耀文不死心的追問。
  陳子威淡淡的回道:“就算鑽石放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出來,沒眼光的家伙。”
  “我到今天才承認“情人眼里出西施”這句話一點也不暇。”徐耀文喃喃自語。
  回到楊玉環身旁,陳子威打開熱的運動飲料。“耀文,幫忙拿個杯子來。”
  “干嘛?”
  “調和飲料啊,不然買兩瓶做什么?”
  徐耀文迅速的抓起冷飲,打開罐子喝一口。“不好意思,這是我要喝的,熱的才是給病人喝。”
  徐耀文嘻皮笑臉的自顧白喝著飲料,眼光頻頻瞄著楊玉環,示意陳子威病人還等著他伺候呢!
  “小環,我扶你起來喝飲料,小心有點燙。”陳子威扶她半坐起身,小心地喂她喝。
  林護士走過來交給徐耀文一張單子。
  “徐醫生,床位排出來了,在四○四房二號床。”
  楊玉環喝完飲料再度躺回病床上,陳子威湊過去問:“頭等病房嗎?”
  “你想得美哦,能找出一張床安身是給你面子,有些病人還得排隊等候,頭等房慢慢等吧!”徐耀文幫忙護士將楊玉環推進電梯。
  陳子威跟著走進電梯,看著徐耀文手中的單子問:“几號房?”
  “四○四房二號床。”
  “四○四!不行,這數字不好,我要求換房,我堅持要頭等病房。”陳子威的態度非常堅定。
  “行,沒問題,你自己去跟院長說。”四樓到了,徐耀文把病床推出去,還回頭揶揄道:“院長室在五樓,快去快回啊。”
  陳子威果真上院長室爭取頭等病房,沒一會儿工夫,他果真如愿返回。
  “老兄,你是怎么弄到頭等病房的?据我所知,頭等病房是專給一些無病呻吟的政府大官休息用的,你是不是在樓上和院長大吵一架?”徐耀文問道。
  “去你的,我像是會与人吵架的那种人嗎?哪那么沒品!”陳子威不屑地反駁道,他的手不時地摸摸楊玉環的額頭測体溫。
  “那你是怎么對付院長的?說來听听,以后我也用此招對他,省得他不時找我麻煩。”徐耀文嘴巴在說話,眼睛可是仔細觀察陳子威的一舉一動,暗地惊訝這個面黃肌瘦的女孩竟能牽動他的心。
  陳子威微扯嘴角,“天大亂子,地大銀子,有什么是錢擺不平的?”
  徐耀文听了為之扼腕,嘴里咕噥著:“搞特權,用錢壓死人,比吵架更沒品。”
  陳子威听了也不生气,在他的觀念里,只要能達到目的花再多的錢也不可惜,何況是為他心愛的女人,更是值得。
  進了頭等病房,徐耀文請護士替病人抽血、采尿、送去檢驗室檢驗。
  “好了,耀文,多謝你百忙中抽空幫忙,現在你可以回去忙你自己的事了。”陳子威松口气地說。
  “我早下班啦,不然我哪有空陪你推病床?”徐耀文甩甩手臂。“累死了,我要回家休息啦,明天再來看她。”
  “謝了。”
  “不用客气,我是會要求回報的。”他隨意揮一下手就走了。
  陳子威低頭見楊玉環睡著了,便悄悄走出病房回家收拾住院行李,當他再回到醫院時,楊玉環已清醒的躺在床上看電視。
  “你來啦,咳……我睡醒時……沒看見你,咳……嚇死我了,你去哪里?咳……她邊咳邊說。”
  陳子威拍拍她的背,“我回去收拾東西,肚子俄不餓?我叫人熬了鍋雞湯,趁熱喝。”
  “現在几點了?”
  “晚上十一點多。”他打開悶燒鍋把雞湯舀出來。“啊,這么晚了!咳……明天你還要上班,咳……快回去休息,雞湯放著我會喝,咳……”
  “放心,我是老板,明天晚點去誰敢說話?來,嘴巴張開我喂你。”他坐到病床邊。
  “不要啦,咳……我自己來,給人家喂多難為情。咳……”她伸手去接碗。
  陳子威微微閃開,“有什么好難為情的?你是病人不要太勞累,我喂你就好。”
  “只是小病,沒嚴重到不能動手吃東西,咳……我自己來。”
  “囉唆!嘴巴張開。”陳子威把湯匙遞到她嘴邊。
  楊玉環被他一喝,不敢吭气地乖乖張開嘴巴。表面上她,她彷佛委屈的張口喝湯,實際上是熱在肚里暖在心里,感動得不得了。
  她明了陳子威實在是一位溫柔体貼的好男人。
  楊玉環喝完湯按著吞下醫院開的藥,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陳子威閒聊。才一下子,她嘴巴張得大大的打個呵欠。
  “困了啊?”陳子威見狀,連忙問道。
  “有一點,我才剛睡醒怎么又想睡了,八成醫生在藥里放鎮定劑。”說完又是一個呵欠。
  “胡說,是你身体虛弱才感到累,多休息補充体力病才好得快,快睡吧。”
  陳子威將食物收一收,開始解襯衫換睡衣,他也想睡覺了,今天被她這么一折騰也夠累的。
  “喂、喂、喂,咳……你在做什么?”楊玉環看他換上睡衣,立刻正襟危坐起來。
  “准備睡覺啊!”
  “可是,咳……這里沒多余的床位供你睡,你要睡沙發嗎?”眼見只有沙發能睡人。
  “別說笑了,你的病床夠大可以睡兩個人,我何必睡沙發?”他走到床邊脫鞋。“挪過去點,讓個位子給我。”
  “不行,你不可以和我睡同一張床,咳……這太不規矩了。”她手張得大大的,霸占整張床不讓他睡。
  “小環,我是怕你半夜又發燒,我睡你旁邊比較容易察覺。”他將她推到一側迅速爬上床躺下。“我又不會侵犯你,怕什么?”
  “可是……可是……”
  “快睡吧,小姐,我真的好累。”陳子威閉著眼晴說。
  楊玉環見他似乎累极睡著了,不忍心再吵醒他,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只是睡覺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太介意?
  經過一番心理建設,她較能接受兩人同睡一張床的事實。
  她稍稍靠近,挨著他寬闊的胸前,感覺著他的呼吸,不禁心滿意足地微笑起來,她從不曾覺得如此有安全感。
  翌日,陳子威一覺醒來,發現小環不知何時已滾入他怀中,正枕著他的手臂,睡得韭常香甜安穩。他微微一笑,輕輕挪動手臂,將她摟得更近。
  睡夢中的楊玉環發出“咿唔”的滿足聲,翻個身,將自己的身子藏進陳子威高大結實的身体里,尋求更有安全感的睡姿。
  陳子威很喜歡她窩在自己怀里睡覺的感覺,他心中暗暗決定,出院后一定要盡快向她求婚。
         ※        ※         ※
  檢驗報告出來了,楊玉環得的是急性肺炎外加營養不良。幸好陳子威堅持住院檢查,不然可能又會被蒙古大夫當普通感冒醫治。
  徐耀文在走廊上遇到陳子威順勢將他攔下。
  “子威,檢驗結果你已經知道了吧?”
  “嗯。”
  “乖乖,急性肺炎我能理解發生的原因,但營養不良會發生在你女朋友身上,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你一向是大方慷慨的人,不會突然轉性以虐待人為樂吧?”徐耀文拿筆敲著病歷表,等著陳子威提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怎么知道?我剛認識她時她也如同現在一樣瘦巴巴的,之前好不容易將她養得圓圓胖胖,怎知我去德國一個禮拜,回來她就瘦成那樣。”陳子威气急敗坏的說。
  “怎么可能,才一個禮拜太夸張了吧。”
  “我自己也不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徐耀文接口。
  陳子威白他一眼繼續說:“要她長一斤肉有多難,体重少一公斤有多簡單,我曾經幫她秤過重量,一餐不吃体重馬上減下來。”
  “這么神啊!真該捉她來研究研究,如有結果,將是全世界肥胖者的福音。”
  陳子威斜睨著他,“我發覺你和小紀一樣瘋癩,為什么我最好的朋友都有這种因子存在。”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以前你們不會這樣的。”
  徐耀文笑道:“你有沒有听過“物以類聚”這句話?以前你嚴肅正經得不得了,我們哪敢和你要嘴皮子,或許你的骨子里也有瘋癲的一面,只是戀愛后才稍微顯露出來。”
  “我是被她激出來的,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徐耀文好笑的接續。
  陳子威又送他兩顆大白眼。“小環她很迷糊,可是有時又很天才,常做出一些讓你哭笑不得的事,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陳子威克制著自己不要把手放在他脖子上。他繼續說:“小環有天晚上睡不著,三更半夜把我叫醒,手拿刮胡水和刮胡刀說要幫我剃腿毛,又說等她技術熟練后要幫我刮胡子。還有一次她心血來潮親自下廚,說要展現高超的廚藝給我看,她煮了一鍋蛋花湯,可是錯把白糖當監巴,煮出來的湯是甜的,跟她說調味料放錯,她還不承認,厚著臉皮說她原本就是要煮甜的,這道湯的名稱叫“甜甜窩蛋”。這還只是其中一、兩項,其它多得不胜枚舉。”
  徐耀文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擦擦眼淚補充道:“其實她本身就是一個笑話,你看看她的名字再看看它的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等著瞧,我會讓她名副其實的。”說完,陳子威突然皺起眉頭,“耀文,說真格的,現在她的狀況如何?我能為她做什么?”
  “放心,進了醫院在我手中絕無問題,而你能做的就是幫她好好調養身体。”
  “我知道了。”他在心里計畫著該買些什么補品。
  “子威,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什么問題這么嚴重?”
  “呃……你覺不覺得交一個年齡差距頗大的女孩當女朋友,給人感覺像是老牛吃嫩草……別瞪我,算我沒說。”徐耀文跳离几步遠以防万一。
  陳子威气呼呼的澄清,“她二十六歲,我三十二歲,誰說我是老牛吃嫩草?”
  “誤會,誤會,誰知未來的嫂子保養有方,讓人以為她未滿二十歲,東方女性的体型及肌膚真是得天獨厚啊,連我這血統純正的東方男人都看不出來。”
  “她根本不用保養品。”陳子威臉色還是很難看,語气僵硬得很。
  “那她是天生麗質囉,子威,好福气。”他奉承道。
  陳子威气消的瞥他一眼。“狗腿!”
  徐耀文哈哈大笑,不以為意地搭著他的肩膀往病房走去。
         ※        ※         ※
  楊玉環已住院一個禮拜了,大致上病已經好了大半,除了偶爾咳嗽之外并無任何并發症。
  “唉!無聊死了。”她半躺在病床上哀聲歎气。“子威,我要出院回家。”
  陳子威像是沒听到般仍然專心看著手中的文件。
  楊玉環怨怒的哀鳴引不起他的注意,于是從床頭拿了一盒面紙,目標對准陳子威的頭,使力砸過去。
  面紙盒直線飛射而去,撞及陳子威的頭部。
  “啊哈!正中目標。”楊玉環高興的拍拍手。
  “小環,你皮在痒啦!”
  他站起來走到床邊,雙手使勁地將她翻身按壓在床上,不輕不重的打她屁股几下。
  “哎呀,你怎能打我屁股,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她手捂在臀上。
  陳子威挑了挑眉,“彼此,彼此。你不也拿東西丟我,一點淑女气質也沒有。不趁現在改正你,誰知道下次你會不會拿刀射我?”
  “誰教你都不理我。”
  他笑著揉揉她的頭,“對不起,今天有些急件要赶。”他走回原位坐好,低頭邊看文件邊說:“你有事就說吧,我在听。”
  “子威,我要出院回家。”她嘟著嘴嚷道。
  “不行,你的病還沒完全好不能出院。”他專制地否決。
  為了陪伴她,陳子威將公司的文件整堆帶來醫院批示,這病房儼然成了另一間辦公室。
  此時,徐耀文推門進來做例行性檢查,每次他進門見到桌上一大疊文件,都會忍不住搖搖頭。
  “早啊,小環,今天可好?”
  “不好。”她賭气的回答。
  “怎么了?一大早口气就這么沖,誰惹你啦?”
  “除了他還有誰。”她瞪向陳子威。“徐耀文,麻煩你跟他說我的病好了可以出院了,求求你。”
  “嘿!不要害我被打,這病房內他最大,我不敢惹他。”
  “喂……你是醫師嚨,你說的才算數。”楊玉環一時激動又咳個不停。
  “很抱歉,本醫院的宗旨是有錢的是大爺。”他嘻皮笑臉的說。
  陳子威見她猛咳嗽便起身倒杯水讓她潤潤喉。
  “好了,小環,你就多住几天嘛,我若是身旁有個殷勤伺候的女朋友,叫我躺個一年半載也甘愿。何況我們陳大少爺可是捐了一筆為數不少的錢給醫院,你不多住几天撈回本怎么行?”
  陳子威立刻對徐耀文使眼色,“耀文,你不來替小環做檢查淨在這里耍嘴皮于,敢情定太閒了,我會告知院長加重你的工作量。”
  徐耀文這才警覺到自己提了不該提的事。
  “子威,你為什么要捐錢給醫院?”楊玉環感覺事有蹊蹺。
  徐耀文腦筋轉得快,搶先解釋:“因為醫院欠缺醫療器材,所以我代醫院向子威募捐一些款項添購器具,而子威也很慷慨解囊,本院很感謝他仁善的舉動,原想為他辦個表揚大會,卻被子威婉拒,他說“為善不欲人知”。”
  楊玉環听了好感動,眼露崇拜光芒。“哦!子威,你好偉大,真是一位大好人。”
  “是呀,你懂我就好。”陳子威厚臉皮地接受她的贊美。
  徐耀文不敢相信有人可以這么不要臉,最起碼也該作假的推拖一下,真是錯看他了。
  而關于楊玉環出院的事,在徐耀文和陳子威合力勸慰下勉強按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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