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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柳銀雙今年已二十歲整,由于她東挑西挑,所以誤了該出嫁的年紀。
  如今,她就要嫁入豪宅當侍妾,雖然穿得也算正式,但因為妾的身份,所以沒有鳳冠霞帔,也不會有大紅花轎。
  而她還沒正式出閨房,几個妹妹就已開始笑話她。
  “一個柳家千金卻宁愿當人家的侍妾,我看你早晚要被丟進冷宮去的。”柳銀花譏誚道。
  她一說完,柳三小姐柳銀杏也跟著開口,“我說柳大小姐,你干么跟自己過不去?好好選個夫婿嫁出去,也好過這樣偷偷摸摸的跟人家跑吧?”
  “我沒跟人家跑。”柳銀雙不悅的反駁,“再說,銀花,你有資格說我嗎?你也不想想,每一回有困難都是誰替你解圍的,你那個沒用的夫婿可以丟到河里喂魚去了。”
  “你們都不要吵了。我倒是想知道,我們家大小姐眼光那么高,挑的是哪家大爺?怎么連個聘禮都沒有,這也未免太過寒酸了吧?”几個姊妹中嫁得最好的柳二小姐銀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沒要聘禮。”柳銀雙一派自若。
  “沒要聘禮?”
  “自掏腰包還倒貼啊?”
  “我說一向精明的大小姐這回變笨了不成?”
  几個妹妹出口沒一句好話,這是柳銀雙早就料到的結果,不過也難怪,因這李慶也實在太不像話,竟然連一丁點表示都沒有,難道他沒錢?
  不可能,据她所知,他出手闊气到讓鳳嬤嬤自愿把當紅的語嫣姑娘束諸高樓,只留待他一人獨享,照這樣看來,他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想到這,她不免開始憂慮,還沒嫁過去便如此,若那以后不得寵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所以,她自我安慰的說:“會的,只是他還忙不過來。”
  “那是你自己說的吧?”
  “我看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男人一個,搞不好還想挖柳家的財產呢!”
  “那我們可得小心點,如果他是個流氓,我們柳家豈不是要被他吞占?”
  這些人有沒有搞錯,竟在她面前這樣說她的夫婿?就算有那种可能,她也不容許人家這樣誹謗他。
  “我說妹妹們,你們還算是柳家的人嗎?”
  “我們當然是嘍!”
  “不對吧!人家說嫁出去的女儿是潑出去的水,我們已經嫁出門了,討了嫁妝一牛車,又冠上了夫姓,所以這會也只有我才是柳家的小姐。”
  她的一番言論讓他們三人一個個瞪著牛般大眼,活似想把她吞下腹,而此時,柳銀雪的丫環急忙奔進來報告,“不得了啦!真是不得了啦!”
  “小玉,你嚷嚷個什么勁?”柳銀雪不悅的把視線轉向丫環。
  小玉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气喘吁吁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以手直指著外頭前院,好像那里發生了什么大事情。
  柳銀雪不怀好意的猜測,“該不會是大人家突然不想娶咱們家大小姐,所以前來退親的吧?”
  看見小玉再次搖頭,柳銀雪不禁悻悻然的問:“那天也還沒有塌下來,有什么值得你大聲嚷嚷的呢?”
  “是大姑爺……”
  “就算他長得其貌不揚,你一個丫環也不能在主子面前這么沒規矩。”柳銀杏接口輕斥,卻是一臉的嘲笑意味。
  她哪會那么好心,還不是借机會挖苦柳銀雙,所以柳銀雙故意不語,想看看這些人還要怎么落井下石。
  “好多的聘禮啊!”終于,小玉吐出了這么一句,卻把在場的所有人嚇傻了。
  柳銀雙本以為自己真會落個倒貼還沒有人要的臭名,怎知情勢來個大逆轉,“你把話說清楚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大姑爺啊,他人已經到了,隨著他的馬后頭,還有一長串數都數不完的聘禮,不僅如此,他還是……”說到這,小玉連忙跪地,惶恐的說:“是個王爺!”
  眾人一听,柳銀杏昏過去,柳銀花則慌忙奔了出去想看個究竟,而柳銀雪則直嚷著:“那是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運气那么好……絕對不可能……”
  柳銀雙也覺得不可能,但是,她比任何人還要鎮靜,因為在她弄清楚一切之前,她絕不能昏倒在這些看不起她的妹妹面前。
   
         ☆        ☆        ☆
   
  前廳里,大家正准備迎接柳家的新姑爺,也就是當今皇帝的儿子——慶王爺。有睦人不禁竊竊私語的問:“真的假的?”也有些人說:“皇親國戚可以隨便假裝的嗎?那可是殺頭的罪哪!”
  所以,一路上人潮擁擠,都想親眼目睹這位看起來气宇不凡的王爺,柳家的新姑爺。
  可這會儿,柳万福卻已經快要嚇破膽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女儿何時認識了這么個了不起的大人物;相反的,柳李氏卻像嘴上抹了蜜般,一個勁的諂媚逢迎,心想她這王爺妻妾的姨娘,也算得上是王爺的親戚了,多拍拍馬屁,往后好處肯定沾不完。
  “您大概就是柳老爺吧?”
  李慶坐姿端正,顯得威嚴十足,而他輕松的這句問話,卻嚇得柳万福支支吾吾,几乎腿軟,連椅子也不敢坐。
  還是站著回的話。
  “您是銀雙的爹,請坐。”
  柳万福還沒坐下,柳李氏已經徑自捱著李慶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李慶打心底不喜歡這濃妝艷抹的女人,于是他偏過頭嚴厲的詢問:“你是哪位?”
  被他嚴厲的眼神一瞪,柳李氏慌忙跳下椅子,跪地回話,“回……王爺的話……民婦柳李氏,是銀雙的姨娘。”
  “既然如此,這位置該是銀雙的親娘坐的,她的親娘呢?”
  這個問題沒人敢回答,即使他瞪了許久,還是等不到任何答案,“怎么?我堂堂一個王爺要娶過門的媳婦,總不會沒有娘吧?”
  “有……銀雙有娘……”
  “那就請她前來讓我奉禮,女儿要嫁出門了,怎可不向最偉大的親娘行禮?”
  誰敢說銀雙的親娘早在几年前,就受不了丈夫及其小妾的虐待,已出家當尼姑去了,這會儿根本已六根清靜,不問世俗。
  柳万福不敢,柳李氏更是不敢開口,因為他們兩人都是罪魁禍首。
  “不必了,我娘親已經不管紅塵俗世了,所以不需要行禮。”
  終于有人回話了,卻是不合禮數的新娘子,連頭巾都沒蓋上就跑出來,惹得眾人議論紛紛,唯獨李慶不以為意,反倒對她的我行我素感到新鮮。
  他起身上前,停在柳銀雙面前,而后執起她的柔荑,誠心的贊美道:“今日的你,可真是美麗動人呢!”
  “謝謝。”面對他的柔情贊美,柳銀雙頓時醉倒在他濃情蜜意的眼眸中。
  “別誤會了時辰,既然你親娘不管俗事,那么親爹也是不能不行禮的。”
  “不必了。”
  “又不必?”這是這家子的禮數嗎?
  柳銀雙看出李慶滿腹疑問,便笑著替他解開疑竇,“這也不是什么大新聞,几乎可以說是方圓百里皆知的一件丑事,我娘因受不了夫婿和他小妾的虐待,所以看破紅塵出家,自然,這高堂也毋需跪拜。”她頓了頓,又提出自己的論調,“另外,我既是嫁你為妾,自是名不正言不順,這天地更不需跪拜。”
  好個歪論,但是李慶卻不得不鼓掌叫好。
  “你贊同我的決定?”
  “似乎沒有什么該要反對的。”
  柳銀雙掃了柳李氏一眼,然后笑著說:“只怕有人不滿。”
  李慶見狀,便一臉威儀的問:“有人反對嗎?”
  就算有也沒人敢開口,他可是王爺耶!若不想讓腦袋搬家,最好的方式就是搖頭否認。
  “瞧,大家都同意呢!”李慶笑著說。
  “我看也是。”
  “那么可以出發了吧?”
  李慶牽著柳銀雙的手來到柳府外。
  新娘子既然沒有穿著鳳冠霞帔,當然大伙儿也沒寄望會有大紅花轎,但是卻看到一匹駿馬。
  “我猜想你不會想要傳統的婚禮,所以便自作主張的只騎了一匹馬來。”
  男女共乘一騎,真是于禮不合,即使是夫妻也史無前例,更何況她還未進李家的門。不過柳銀雙真正擔憂的是得和他貼坐得那么近,這光是想,已足以使她的心跳失去正常律動,若真坐上去,恐怕情況會更糟糕。
  “我可以從馬廄里另外牽一匹出來……”
  “那可不成。”李慶迅速的打斷她,并笑著問:“你娘親沒教過你,出嫁從夫嗎?”
  “沒有。”她仰頭迎視他,坦然的回答。
  “那么我也不能要求你出嫁從夫嘍?”
  “當然。”雖然害怕還沒嫁出門就被休了,可是她仍想堅持自己的原則。但她卻全然忘記自己是嫁給他當妾的,要是他一個不高興,她的下場會很凄慘的,但是她真的忘記了。
  李慶沒多想的點點頭,“我也不期望你和一般人一樣。”
  因為那樣一來就不好玩了,一開始他決定納她為妾的主因正在于,這個女人与眾不同,所以他肯定未來的日子絕對會很有趣。
  “可是我們還是只能共騎一駒。”
  “為什么?”柳銀雙偏著頭問道。
  李慶笑著回答,“總不能讓我和李明共騎一駒吧?”
  男人和男人共乘一匹馬,豈不難看?
  “那我可不可以自己走路?”
  她的問題不禁令李慶發噱,想笑卻又不想讓她難堪,然而他仍得拒絕,“怕是不成。”因為這里和他的府邸距离遙遠,只怕走個三天兩夜都走不到。
  柳銀雙又問:“為什么?”
  “你真好學。”李慶忍不住挖苦她。
  “博學通常來自多問。”柳銀雙反駁他的話。
  “是啊,但是偶爾也需要自己動一動腦袋瓜。”
  柳銀雙瞪著他,發現自己嫁了個坏心眼的夫婿,然后又想到被自己遺忘的大事,“听說你是個王爺?那是因為您老身份尊貴,所以惜話如金嗎?”
  “當然不是。”他老嗎?怎么他從來不覺得?“你認為我很老?”
  “當然不是。”柳銀雙瞧著他,不禁被他俊俏的臉蛋迷了心竅,又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紅了臉蛋,但是不可否認,她喜歡他這樣看著自己。
  “你的問題很多,我也樂意回答你,但不是現在。”李慶一躍上馬后,輕松一拉,就把發愣的她帶往他身前一坐,“等回到王府,你想問什么,我都會一字不漏的回答你。”
  隨即,他策馬上路,沒有敲鑼打鼓,只有跟班一名。
  王爺娶親,出奇的特別,唯冷清兩字可說。
   
         ☆        ☆        ☆
   
  踏進王府后的柳銀雙,可說是鄉下人進城,惊奇聲不斷,似乎沒有一樣不讓她感到新奇的。
  他們柳家雖是方圓百里的富豪之家,但是和王府一比,這里大得夠她逛上半個月都逛不完——至少她是這么認為的。
  “你再哇的話,虫子肯定飛進你的嘴巴里……”
  還來不及听李慶把話說完,柳銀雙又再次因看到新奇的東西而大叫,“哇!”
  “那是我父皇送的。”他朝著柳銀雙兩眼瞪著的雕獅說:“但可笑的是,我父皇并不認為我凶猛如獅,而是期許我可以凶猛如獅。”
  “為什么?你的皇帝老爹不欣賞你嗎?”
  “他覺得我不夠出色。”其實那是他刻意表現得很浪蕩,唯有那樣才能躲開兄長們的你爭我奪,不過他并不打算向柳銀雙解釋,“來吧,看看我們的寢房,相信你會喜歡的。”
  來到寢房后,柳銀雙又差點忍不住要大叫,但是卻讓李慶給阻止了。
  “不要再哇了,否則我會……”
  “你會怎樣?”柳銀雙張著不解的大眼問他。
  “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打扰。”李慶揮退了所有閒雜人等,然后緩步向她靠近,一臉賊笑,“你想,男人的嘴和女人的嘴是用來做啥的?”
  “做啥?那用問嗎?”柳銀雙的眼睛倏地瞪得更大,她想,自己是不是嫁了個腦袋瓜其實不怎么靈光的夫婿?
  李慶以為她懂,也不禁暗自臆測著,他該不會娶了個浪蕩女?正想著時,卻因她接下來的話惹得大笑不止。
  “你再說一次。”他捧著發痛的腹部,希望是自己听錯了。
  “吃飯啊!你連耳朵都不靈光嗎?”柳銀雙不耐煩的回复他,并皺起眉,“當然除了吃飯外,還用來說話啦!”
  此時,李慶總算明了,她确實是不懂男人和女人的嘴巴還可以用來做啥了,他不禁雀躍不已,甚至急于想要教導她。
  “過來,我告訴你男人和女人的嘴巴還可以做啥用途。”他對她輕輕招手。
  他們已經靠得夠近了,所以柳銀雙并沒有听話的往前,只是站在原點詢問:“這樣也可以說話。”
  其實她是害怕靠他太近,因為每次他一靠近,她的心就會跳得很快很快,好像生病似的不正常,更夸張的是剛剛和他共騎一駒,她感覺全身好似著火般,熱得受不了!
  所以,她害怕靠近他。
  “不成,那不是說說就行,我還得教你,所以你要過來。”
  “為什么?”她仍站著不動。
  “你的問題真多。”
  “你說只要回家,就會一字不漏的回答我的問題。”她馬上提醒他的承諾。
  真是非常与眾不同的女子啊!往常他對女人哪需要解釋這么多,只要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女人總是聰明的貼過來,甚至根本不需要他開口,女人就會主動對他投怀送抱,可是這個女人卻讓他費盡了唇舌,還無動于衷,著實打擊到他男性的自尊心。
  “你真的不過來?”
  “沒錯。”
  不過,她不動不代表他不會動,一個箭步,他來到她的面前,伸手一拉,她就跌入了他的怀抱,然后乘著她張嘴想要抗議的攫獲她的紅唇。
  錯愕不已的柳銀雙,瞪大雙眼承受這突如其來的風暴,思緒混亂的想著,不該這樣的吧?
  但是另一方面,她卻無法抗拒他在她身上引起的熱浪狂潮。
  而李慶亦然,表面上是他主導一切,但事實上他也受到不小的震撼,打從柳銀雙女扮男裝的出現在他面前開始,他所有的行徑都不對勁了,一開始對男裝的她沖動得想完全擁有,然后莫名其妙的答應她的求婚,而現在,明明就是他占上風,好想馬上占有她,希望她的溫柔能包裹住他的火熱。
  他真是瘋了!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剛剛他吻她的時候,她恐懼得好像是被野獸侵犯了一樣,而現在,他很滿意自己能夠讓她意亂迷情……
  在纏綿的親吻中,柳銀雙的外衣已經滑落雙肩,隔著肚兜,他的手覆上了她的酥胸。
  “啊!你不可以這樣……”
  “我是你的夫婿,當然可以。”他笑道。
  “可是……”柳銀雙一臉赧紅,她當然知道他可以,可是她仍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你討厭我碰你?”
  “并不是討厭,只是……”她囁嚅的說,頭也不禁垂低。
  “那就沒問題了。”
  沒問題嗎?這樣真的可以嗎?
  “不成啦!”她忍不住低叫。
  “怎么個不成?”他捺著性子詢問。
  “天還沒暗……”這有違教,會被笑話的。她擔心明天一早,所有下人都要用奇怪的眼光看她了,“我想還是……”“看著我。”他抬起她的臉,讓她与他面對面。
  他看起來似乎很難受,她不禁擔心的撫著他的臉問:“你不舒服嗎?”
  “我是不舒服。”
  “那就該看大夫。”
  “是你讓我不舒服的。”他笑著說:“但是你也可以讓我很舒服,我期許你可以幫我。”
  她不解的問:“我可以幫你什么?”
  男人的耐性是有限的,更何況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決定以行動來告訴她該如何做。
  他抬高她的臀部,拿了個墊子放在她的臀部下方,再分開她的腿,并將自己置身在她兩腿之間。
  柳銀雙錯愕的睛著眼大叫:“你干啥?”
  “你娘當然也沒有教你這個,對吧?”他笑著問,這其間他正努力的讓她做好准備接受他。
  “當然……有嘍……”她不想讓他認為自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大呆瓜,但是他的親密碰触還是讓她惊愕不已,可是她又拉不下臉問他。
  “那就得了,我要做的就是夫婿和妻子常做的事情,既然你懂就沒問題了。”
  “可是天還沒暗……”至少她知道她娘和她爹不會在天沒暗時就關在房內。
  “既然你娘沒教你出嫁從夫,我們的婚禮也沒有遵照古法,那么現在更不必管天有沒有暗。”反正他也不打算讓她輕易下床——至少在這新婚期間他是這么打算的!
  沒想到他已經盡量溫柔的占有她,卻是惹來她一陣陣的尖叫聲,不過唯一可以慶幸的是,他的看法正确——她确實是清清白白的處子。
   
         ☆        ☆        ☆
   
  望著柳銀雙熟睡的溫柔臉龐,李慶知道自己一整晚的需索無度,差點累坏了他的新婚小妻子,所以一早小春來敲門時,他便輕輕松松地打發掉,并且告訴所有人,沒他的命令,不許到東園來打扰他們。
  不知為何,對于她,他突然興起一股怜憫之心,即使對他的紅粉知己語嫣,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心情。
  而比起語嫣那長期抹紅的臉,銀雙不施脂粉的臉蛋顯得格外的柔嫩,甚至讓他心生起想一口吃了她的欲望。
  思及至此,他不禁趨上前輕咬了下她的臉蛋,結果,他的舉動惊醒了柳銀雙。
  以為被虫子螫咬的柳銀雙倏地惊叫著醒過來,可一睜開眼,她卻看到一張熟悉且放大的臉。
  “變態!你怎么可以咬我?你為什么在我床上?你想干什么?”
  喝!敢情她忘了自己已經出嫁?
  李慶挑起眉,笑著說:“你是沒睡醒嗎?我是變態?我為什么在你的床上?我想干什么?這都該要問你才是!”
  “問我?”柳銀雙蹙起眉,開始認真的回想,她的思緒漸漸清朗,她記起——自己已嫁給眼前這個男人,也記起了所有不按常理進行的婚禮事宜,更記起了他一帶她進房門后,就對她動手動腳,“啊!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正午時分。”
  “正午時分?”她居然睡到正午時分!那豈不是錯過了給長輩奉茶的時間?
  柳銀雙緊張的想要下床,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挂,而且雙腿酸軟得根本站不住,更震撼的是,她看到自己大腿處有道血跡。
  “啊……”
  外頭的小春听到尖叫聲心慌不已,但想到王爺剛剛的交代,所以她只能站在門外干著急。
  房內,李慶以嘴堵住了她的尖叫聲,結結實實地給她一記勾魂的親吻,几乎要把她的三魂七魄都勾走了才放開她,然后大跨步走到房口,拉開了門板。
  “小春,取些溫水來。”
  “是……王爺……”小春原本靠在門板上,這會儿因為門板拉開而跌了個四腳朝天,一看到高高在上的王爺,她嚇得飛快爬起,并且跌跌撞撞地往外沖。
  李慶關上了房門,邊走回床榻邊說:“連你的丫環都很神經質。”
  “神經質?我可能會死耶!我竟然那樣說。”柳銀雙望著雙腿間的血跡,哭喪著臉抗議道。
  “死?”哪來那么嚴重的字眼。“你怎么會死——
  “我那里流血……怎么不會死?”柳銀雙雙眼眶中含著淚水的說:“就算不會死,也一定是得了不治之症了。”
  “荒謬!全是無稽之談,你不會死,也不是病了。”李慶坐上床榻,笑著安慰,“你這只是變成女人的必經過程,以后不會再流血了,相信我。”
  “真的?”知道自己不會死,柳銀雙這才破涕為笑,但緊接著她卻發現气氛突然變得很曖昧,因為他眼中滿是欲火的望著寸縷不著的自己,她覺得很難為情馬上拉起被子往自身一蓋。
  火已點燃,哪有那么容易消退,再說,能讓他光是望著,就足以使他欲火焚身的人也真是微乎其微。
  “不要……不要那樣看我……”柳銀雙無助又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我要你。”
  說完,他手一伸,羅帳還來不及放下,小春正巧端著溫水進寢房,見狀,她大吃一惊地打翻了手中的水盆,然后便慌慌張張的沖出房間,恐懼的站在房門外連番道歉。
  柳銀雙頓感丟臉极了,連忙把頭埋進李慶的肩窩,眼都不敢抬。
  李慶倒是不以為意,伸手將羅帳一放,遮去了大半春光,并揚聲吩咐房門外的小春,“再去打份水過來。”
  “是。”小春迅速的狂奔而去。
  柳銀雙紅著臉抗議道:“都是你……這教我怎么見人嘛!”
  “那就暫時別見任何人了。”
  “什么意思?”
  “你認為我打算做啥?”他笑得詭异。
  “我又不是你,怎會……”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看到他抬起她的腿纏上他的腰,現下她終于明白他的意思了。“你這樣會被人說閒話的,大白天的……”
  “于禮不合。”李慶笑著挺進,狂妄的說:“我向來不拘禮節。”
  好個狂妄自大的皇帝之子,但是,有啥辦法,他已經是她的夫婿,再說,她本就不打算遵循三從四德,更沒打算出嫁從夫,而且老實說,她并不討厭他在她体內的感覺,甚至還有些飄然欲仙,所以,她決定不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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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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