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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她的心不停扑通扑通地猛跳,她不敢相信他真的就在她眼前;但他确實來了!
  這代表什么呢?是他真的在乎她,或者其它?不對!也許他是來帶走小奮?
  天呀!她居然把小奮關在門外?
  "刷"地,她又拉開了門。
  邢孝天就立在門外,他在她面前仍是那么容易影響到她的感官神經,她的心扑通地跳個不停,想盡辦法她仍無法鎮定。
  她有點惱羞成怒地叫:"把小奮還給我。"
  她相信這樣應該可以不著痕跡。
  "為什么要逃?"邢孝天強壓著怒火問。
  他如果不強壓怒火就一定會先打她一頓屁股,她害他擔了多少心?結果才見到面馬上給他臭臉看,真是存心和他的耐力挑戰是不是?
  舒美江根本不理會他的問話和快波及至她的怒火,她逞抱起小奮,旋身欲進屋中,門在關上的前一刻卻被他擋住。
  "你還真當我不存在!?"他忍無可忍地吼著。
  舒美江沉下臉,用一雙似看著陌生人的眼神說:"邢先生,請問你還有什么事?"
  "你……可惡!。
  邢孝天火大了!他一拳捶在木門上,手關節馬上出現血漬。
  舒美江的心抽痛了一下,但她仍狠下心說:"這里一草一木是農庄主人苦心經營的,你想出气去找撞打不坏的東西吧!"
  其實她真的好心疼他這么折磨他自己,但恐怕自己一旦心軟,又會成了小丑,那就太可悲了!
  "孝天,有話慢慢說。"
  裴漢文和汪靖安全立在邢孝天身后勸阻,他們擔心邢孝天脾气太硬,所以才跟了過來,果然不出他們所料。
  "大嫂,你就原諒大哥一次好不好?不管你對大哥有什么誤會,我相信大哥都是無心的,你就跟我們一道回去吧!"
  "你們帶他走吧!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你——"邢孝天气得雙眼直冒火。
  裴漢文一見苗頭不對,忙拉住邢孝天退至木階下。
  看到門關上,邢孝天气急敗坏地叫:
  "斐漢文,你瘋了是不是?誰教你拉開我?你馬上把門給我撞開!"
  "你听我說好不好?"斐漢文苦笑著,他又何嘗愿意做這种吃力不討好的工她的眼若不是閃到,就是魂魄訊离了身,否則怎會移不開眼又動不了身呢?
  她瞠著眼看邢孝天抱著小奮一步一步地向她通近,影像一次比一次清晰,就在他离她約十步遠時一一她的意識總算回醒過來了!
  她迅速站了起來,并返身奔回小木屋中,將門上了鎖。
  作。
  "不听不听,我今天非帶他們回去不可口"大哥,你就听听斐大哥的話嘛!"
  經由兩人苦口婆心勸解,邢孝天的怒火也緩了下來,但卻仍冷聲冷語地說:
  "你最好給我合理的說辭,否則我會跟你算總帳!"
  "是!是!"
  斐漢文心想:這一回若沒讓事情圓滿落幕,他恐怕就要被問鍘了!人說"伴君如伴虎",可真是一點也不假!
  "你不槐是公司的智多星。"
  听完斐漢文的建議,邢孝天的火气全一掃而空。他發現斐漢文說的非常有理,事實上他可以把美江扛上車回台北,可是那只會使他和她之間的誤解更深;反觀之,如果他對她使出苦肉計、怀柔政策,反而容易喚回美江的心。
  所以他決定留下來,他絕對要用真情感動美江,他要她心甘情愿成為他邢孝天的另一半。
  "我們就住在隔壁棟,隨時等候你召喚。"
  邢孝天旋個身,又步向舒美江母子住的小木屋。
  他立在門外喊:"美江,請你一開門好不好?"我想和你談一談。"
  門內的舒美江聞聲不應。
  小客卻不解地問:"媽咪,為什么不讓巨人叔叔進來?"
  "不許你開門!"舒美江沉聲警告著。
  "外面很冷耶!"
  "人家有衣服,要你這小鬼多事,上床睡覺去!"
  門外的邢孝天喊:"我知道我錯了!請你給我一個机會好不好?"
  舒美江冷聲應著:"你回去吧!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這一回她是吃了秤鈍鐵了心,說什么她也不妥協,否則不教他看扁了才怪!
  "我是真的愛你的,打第一次在日本料理店遇上你,我就情不自禁地愛上你,真的呀!"他說得真心誠意。
  "我不會再受你騙的,你走吧!"
  說的和想的是兩回事,她的心早在看到他來的那一刻已豎起白旗;但美麗的謊言任誰都會說,她怕他又耍把戲,她可無法再承受另一個夢碎。
  "媽咪……"
  舒美江生气地瞪著小奮吼:"你到底上不上床睡覺?'小奮這一回乖乖地上了床,他看得出他的媽咪十分生气,至于為什么?他實在不明白。
  他好喜歡巨人叔叔當他爸爸,可是他又不想他的媽咪生气,大人真奇怪,真的很奇怪!
  "小奮,你那是什么表情?"
  小客慌慌張張地閉上眼說:"我睡了!我睡了!"
  他的媽咪現在好可怕哦!
  "你最好是真的睡了!"她的警告聲和燈光同熄。
  清晨傳來第一聲鳥語時,舒美江就已經醒了!
  其實她一夜皆沒法安睡,她清楚地听到門外的跺步聲,她知道邢孝天并未离開,他就站在門外。
  早餐時間她又不得不開門,手牽著小容,她視若無睹地和他擦身而過。
  "巨人叔叔早。"小奮興高采烈地打招呼。
  邢孝天疼愛地撫撫小智的頭回了聲:"小奮早。。隨之他把視線調向舒美江道:"美江早安,"舒美江不加理會,拉著小奮快步向餐廳,邢孝天亦步亦趨地跟迸。
  才跨進餐廳大門,汪靖安就笑容滿面地打著招呼說:"大哥、大嫂早,小容早,""我不是你大嫂,麻煩你不要再那么叫我。"舒美江淡然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板不起面孔來對汪靖安,尤其當他非常有禮貌地左一聲大嫂好,右一聲大嫂地叫,她多少也得賣上三分情,畢竟他是小客的叔叔。
  "大嫂你的粥。"
  "謝謝上"她已經懶得再糾正他了。
  "大哥你的粥。"
  "謝謝!"
  "小奮你的粥。"
  "謝謝!"
  "靖安……"邢孝天不解地看著他弟弟,他不明白靖安到底玩著什么把戲?
  "我知道,我要自動消失了。。
  "喂!你不吃早餐嗎?"
  "我和漢文吃過了。"說著他已經一溜煙跑掉了!
  邢孝天再度把視線轉向美江臉上,這輩子他還沒這么尷尬過,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真可笑!
  "小奮快點吃,吃飽了咱們要走了。"
  "走!?上哪去?邢孝天沖口叫了出來,舒美江冷冷地答:"不干你的事。"
  "不干我的事?我是小奮的親生父親,你怎能說不干我的事?你是我的未婚妻,突然在婚禮前几天消失,又怎能說不干我的事?重不得,輕亦不得,他真的快被她逼瘋了!再次級下語調,他開口說:"我承認我有錯,當初我不該占你便宜,但是你沒給我机會解釋;我也想補償你,可是我上哪找找你?我找了五年一一是五年,不是五天!"
  "我不想听呀!你別來煩我!。
  "你非听不可,我為什么扮牛郎?那是因為你一直認定小奮的父親是牛郎,我只不過是希望你能夠認出我來,沒有別的用意。"
  "那只不過是你的說辭,我為何一定得听?又為何一定得相信?我一再地上你的當,難道是假的?就因為我笨、我遲鈍,就該受這些罪?別再找借口了,放過我吧!就當一切沒發生過,對你而言可以很簡單的。"
  "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的心死了!"丟下話,她抱著小奮步出餐廳。
  舒美江還是沒走成,因為三個大男人擋住了她的門口,一時水泄不通;再則是汪靖安及斐漢文兩人吱吱喳喳地對她大做耳膜轟炸,讓她著實受不了。
  "煩死了!"不得已她又回屋睡起回籠覺。
  中餐時間一到,邢孝天對她殷勤得不得了,卻又什么都不說,讓她不太能适應。
  其實早在今早一看清他時,她就發現他瘦了許多;才几天不見,他就變得憔悴?她不愿承認那是因為她的緣故。
  夜里,山上气溫較低,屋外比屋內冷多了!
  半夜,她听到他開始咳嗽,掙扎了好久,她才拉開木門,丟給他一件毯子。
  "不要以為我愿相信你,只不過是不想見你病死了,別會錯意啊!"姑強硬地解釋,一說完,又關上了門。
  邢孝天笑了!
  雖然他冷得很難受,可是他發現美江仍然和以前一樣軟心腸,他相信再接再勵定可感動她。
  熬另一棟木屋內,斐漢文和汪靖安大玩起西洋棋來。
  "你想他們這情形還得持續多久?'汪靖安擔憂地問。
  "我也不知道。"斐漢文木然地搖頭。
  "我怕我大哥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住,山區太冷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
  "你了解不了解我未來大嫂的個性?你想的主意會不會不管用?"
  "我沒十足的把握,現在只能祈禱一切功德圓滿,否則我光被你哥砍都不夠!"
  "我想拿件外套給他。"
  "最好不要。"
  "万一他生病怎么辦?'"只希望他撐得住!"
  "這簡直拿命在搏嘛!"汪靖安不禁低歎。
  "你們兄弟這點很相像。當年的情景,我仍記得彷如昨日般清晰,你可曾后悔為了安安而回到邢家?"
  "我一點也不后悔,因為我發現我回到邢家反而能使安安過安定的生活。"
  "所以說你們兄弟皆是多情种。"
  "你不也是?有哪個男人愿意為女人而飄洋過海?"汪靖安反問。
  "看來我們全中了愛情的毒素甚深。"
  "我不敢否認。"
  對他們而言,愛情已彷若磐粟,一旦沾上就會上了痕,而且還無藥可解。
  入夜更深時分,舒美江被邢孝天強烈的咳嗽聲吵醒過來,她翻身下床,并趨向前打開了大門;才開了門,她就嚇呆了!
  邢孝天臉色發白地坐在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喂!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好不好?"舒美江蹲至他面前焦急地問。
  "沒事。"邢孝天勉強地回答。
  舒美江不相信地用手去探他的額,這一探,她更嚇坏了!
  "你在發高燒耶!"她急叫。
  邢孝天有气無力地拉下她的手說:"不打緊。"
  其實打他下了飛机,他就一直沒睡好,無意中淋了場大雨讓他受了點風寒,結果又兩夜餐風露宿,不病是很難的,可是他不愿美江替他擔心。
  "你等一下,我叫靖安他們過來。"
  舒美江匆匆地奔向鄰近的木屋,破打著木屋的門。
  來應門是斐漢文,他一看到美江,就有點大事不妙的預感。
  果真舒美江說:"孝天在發高燒,你們快送他去醫院。"
  "老天!我就知道!"汪靖安在身后大叫一聲,用跑百米的速度越過他們沖了出去。
  ""我不要去醫院,我一走美江又會不告而別的,我不要走,死也不走一一"孝天死命地抱住木柱嚷著。
  "大哥,你非上醫院不可,你病得不輕呀!"
  "是啊!孝天,讓我們送你去醫院。"
  "不去,不去,死也不去!"
  任憑汪靖安和斐漢文好說歹說,邢孝天都不肯接受勸告,即使他已快陷入意識模糊,他還是抱著柱子不放。
  "孝天,我拜托你跟他們去醫院吧!"舒美江急哭了。
  她并不想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可是她卻難辭其咎。
  "別哭!"邢孝天低聲哺歎。
  舒美江的淚落得更凶、更急。他怎可病了還心疼她的淚眼?攪得她的心湖無靜水;
  "大嫂……"
  "我知道,我陪你一道去。"舒美江轉向裴漢文說:"麻煩你替我看著小奮好嗎?"
  "可以,可以。"斐漢文忙點頭。
  他這罪魁禍首有机會將功折罪,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他也在所不辭,,更何只是看小孩,太輕松了!
  "那我們走吧!"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邢孝天竟然轉為急性肺炎。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舒美江拼命自責。
  "大嫂,大哥不會有事的,你就別再自責了。倒是你別累倒了,你一定也一直沒睡好。"
  汪靖安的体貼反教她無所适從,舒美江尷尬地說:
  "為什么你們都不怪我?如果不是我,孝天今天就不會病了!這一切全是我引起的……"一清淚接著一滴淚自她眼中滑落,她用雙手去遮住面孔。
  "想哭就哭吧!沒人會笑的,不過哭完之后,我希望看到你的笑,我猜想你笑起來一定很好看,以前大哥常會不經意地提起……汪靖安深望了她一眼又說:"大可說的全都是實話,他五年多以來一直在尋你,這是有憑有證的。五年來他一直委托斐漢文尋你至今,這是事實!。
  舒美江听得一楞一愣的,她的眼忘了眨,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她一直都拒絕相信的,但由汪靖安口中得知一切,她卻否定不了他的話。
  時間溜過了許久,汪靖安又開口說:
  "他是個怎樣的男人,我相信我不說你也了解,對不對!"
  舒美江茫然搖頭,了解嗎?她甚至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邢孝天,他有時霸气,有時溫柔,有時又扮者嬉皮角色,她都不知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或者全部是?
  "不管你了不了解,每個和他相處久的人都會不自覺受他吸引,進而喜歡他的人,像我一樣。"
  "你?"舒美江深感不解地看向他,"我認識他在你之后,也可以說同時。其實他會在'星期五餐廳'遍上你,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我,否則他這輩子是不可能走進那种地方的。"
  "你!"舒美江更加錯愕不已。
  汪靖安明了舒美江的惊异,反而無所請地笑道:"我曾是那里的第一紅人。"
  言下之意,他曾是那里的牛郎!?舒美江的臉馬上紅至了耳根子,她急急地說:
  "我并不是去那里找男人……呃……我曾是一名雜志記者,你明白吧?我只是去來訪……"
  她覺得丟臉丟死了!怎么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去召男妓似的?如果現在有洞讓她鑽,她一定毫不猶豫地鑽進去的。
  "哦,原來是混進去的!那你和大哥更可說是三生緣定哦!你和他之間出現了太多的巧合了!。
  巧合?是啊!經人這么一提,她才恍然大悟,她和邢孝天之間的巧近真的很多,莫非這即是緣?
  "看來你們的婚禮要延期了。"
  "現在我只期望你再快點病愈。"
  此刻,愛、恨、嗔、怨對她而言都不重要,她只期望她身旁的人都健康、平安就夠了!
  望著沉睡的臉孔,舒美江滿是心疼的感受。
  她從沒這樣好好地、仔細地看著他的睡容,這男人是她最愛的男人之一,另一個則是她的儿子。如果她的心可以分成兩半,那么邢孝天就等于占了二分之一;但可笑的是,她竟老是把他看混淆了!
  她的手忍不住輕輕触上他的臉、他的眉宇,想為他撫平略蹙的眉宇。
  他睡得并不安穩,不時地咳著,而且高燒退了又升、退了又升的,讓她擔心得不得安眠。
  "你一定要快好起來。"她喃喃低語。
  當她的手要离開他的臉時,邢孝天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他睜開眼低喚:"美江……。
  他有好多話想對她說,可是心有余力不足,他感覺這身軀殼快不屬于他自己似的,好累、好疲憊。
  "不要說了,你要好好休息。"舒美江柔聲安撫道。
  "婚……禮……"
  "婚禮暫時延后了,等你病好了再說,好不好?"
  這人實在教她又好气又好笑,都病得快下不了床,還有心惦記著婚禮?真不知該拿他怎么辦才好?
  "不……要舉行……"
  舒美江好笑地問:"是不要舉行對嗎?她故意扭曲他的原意。
  邢孝天吃力地搖頭說:"我要如期舉行。"
  "我可沒答應。"
  "美江……"
  邢孝天急得想坐起身子,舒美江又把他按回床上輕斥道:
  "拜托你別亂動好不好?你的病可不輕哪!你可不可以什么都別想,好好睡一覺擴"可是……"
  "婚禮我已經叫靖安通知大家延后半個月,你沒意見吧?有意見也沒用,因為靖安已經去辦了!"
  為了不讓他病情惡化,她也就不再逗他。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留下來了?"這一會儿;邢孝天的病好似好了一大半,他的精神全來了。
  "你想赶我走?"舒美江瞪著他問。
  邢孝天猛搖頭說:"你明知道我想娶你。"
  "你不想娶我也不行,我都為你生了個儿子了,而且……"她的話突地打住,雙頰飛紅地垂眼看向腹部出了神。
  邢孝天不解地問:"你怎么了嚴她突然地沉玖讓他很擔心,生怕美江又臨時變了卦。
  "我又有了……"她羞答答地說。
  "什么?"邢孝天忡楞地問。
  舒美江附上他的耳低聲說:"你又快當爸爸了!"
  "真的!?"邢孝天興奮地叫。
  這下子,他的病情好轉了大約三分之二。
  舒美江低吱:"拜托你小聲點好不好?雖然四下無他人,她仍忍不住羞紅了臉。
  "剛剛好兩個月了吧?"
  "喂!你干嘛記得那么清楚?"舒美江紅著臉嘎道。
  "因為就那么一次呀!"
  被他這么一說,她的臉簡直像被火燒到一般的紅,而且還熱熱燙燙的。
  "我要回去了!。
  "不要走!"邢孝天擔心地拉著她的手不放。
  舒美江回頭給他一個燦爛的笑顏。"我是回去帶小奮來看你,你乖乖睡一覺。"
  "不行!你哪也不能去,打電話叫靖安帶小奮過來。"他霸气地說。
  "喂!你這病人怎么這么不講理?"
  "我就是不要講理,誰教你老是想逃走,不能怪我。"
  "我都說要嫁你了,還不行?"
  "一個月前你也說要嫁給我,三、四天前你還說你愛我,結果我出國一趟你卻溜了!"
  "人家是……"舒美江急得直跺腳。
  "撤嬌也沒用,不許走。"
  這一回他鐵了心,天皇老子說情他也不賣面子,這一生一世他都不再允許美江离開他了!
  原以為父子相認必是惊天動泣鬼神,但這些舒美江全看不到。
  她看到的居然是父子倆大玩"大富翁",搶地皮搶得几乎忘了她的存在。
  "喂!我說大、小邢先生,你們也太過分了些吧?"
  邢孝天和舒奮挑起眉看她一眼后,又馬上把注意力回到那張四方大紙上。
  "邢孝天,你是病人耶!"舒美江芒告地叫。
  "醫生說我恢复神速,過兩天可出院了!"他連頭都不抬的。
  看他不理她,舒美江把矛頭轉向舒奮說:"小奮,爸爸生病了,你不能這么他,值不懂?"
  小奮抬眼很無辜地說:"是爸爸說可以的,他說他躺在床上很不舒服呀!"
  "對啦!對啦!你別責怪孩子嘛!我只是想活動一下筋骨,三、四天沒活動,難受的。"
  "敢情是兩位一點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呢?"舒美江冷冷地笑問。
  母老虎不發威,簡直當她是病貓,不只是外人,連他們父子倆皆一個德性,是搞不清楚狀況!
  "媽咪生气了,咱們還是收一收吧!"邢孝天小小聲地說。
  舒美江瞪了他一眼,埋怨道:"好人全你在當,我就活該扮黑臉嗎?你過份!""對不起啦!以后我們絕對百分之百服從你的懿旨。"
  "你當我是武則天,還是慈禧太后!?"舒美江再度白了他一眼。
  "不是嗎?"邢孝天嘻嘻笑問。
  小奮好奇地問:"媽咪和武則天有關系嗎?"
  舒美江做出一副快暈倒的模樣,她想她遲早會被他們父子倆整病了的!
  現在她倒期望她肚子里的是女娃,她真心地期望——
  再回到邢宅,舒美江被人眼的景致嚇了一跳。
  屋子內早已重新粉刷裝演過,整個房子煥然一新,連她和邢孝天的房間也打通了!
  "干嘛那么費事?"她不解地問。
  邢孝天一味汕笑,他怎敢說他一手毀了屋子的所有東西,所以不換也不行。
  "因為不小心台風過境,"汪靖安竊笑著。
  舒美江听不出他言中之意,呆楞地問:"這些天台北有大風雨嗎?"
  當她的問話引來在場人士的爆笑,她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因為根本不可能有風雨刮成這种情形,屋外新,屋內損,根本不可能。
  "是不是你?"她睨著邢孝天問。
  "沒事了!沒事了!。
  "想打混?"
  "不關我的事,小奮要不要跟叔叔下樓吃冰漠淋?"汪靖安准備開溜。
  "汪靖安,你溜不掉的。"邢孝天吼著。
  舒美江冷笑道:"你先求自保吧!"
  "其實只不過摔坏了一點東西……"
  "一點?"
  "呃……是多一點……"
  "哦!"她逼近他笑問。
  她的冷笑居然教他心底發毛,太不可思議了!
  "喂!我可是堂堂……"他回一步。
  "怎樣?"她繼續笑問。
  "我輸了!我承認我是砸了所有東西,翻倒了大酒柜。"他挫敗地嚷。
  "哇——不簡單耶!大酒柜!?"
  "反正砸都砸了,你別問了好不好?"
  "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砸掉的東西可以讓普通人家過多久?也許一年,也許兩年耶!你莫名其妙!"
  "我知錯了嘛!要不該怎樣?"
  "你說呢?"
  "任憑處置。。
  "是你自己說的。"舒美江轉身步出了房間。
  "你想做什么?"
  "沒有呵!只不過是想在孩子生下來之前和你分房睡而已。"
  "拜托!換別的方式懲罰好不好?"
  孤枕難眠,他可沒辦法在結了婚后,有老婆還碰不到,那太苦了!
  "反正現在我怀孕,你也碰不得。"
  "呢……"抱著也好啊!
  "我會和小奮商量,叫他把大熊熊借你的。"
  "啊!"
  邢孝天的錯愕聲和她的笑聲交錯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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