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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什么跟什么嘛!范舒荷頭昏眼花的看著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標記,按照家人的指示,非常努力的尋找自家的所在。三個多小時都呆在那密不通風的火車上,實在悶死人了好不容易到了台中,又因為人生地不熟,而找了兩個多小時的路,還摸不到她的日的地。
  該死!都是大哥啦!要不是他限制她不准開自己的小跑車南下,而且要不是她嘴硬不要司机送她南下,也不准家人麻煩白叔叔,她也不致落到這么凄慘的下場。更該死的是,火車竟然因為有人想自殺,而誤點一個多小時。
  可悲!從這种种跡象觀來,她的台中之行恐怕不是很順利。
  不過,沒關系!范舒荷体內樂觀的因子又開始發酵,至少她能深入別人所接触不了的“云天盟”,而且,說不定她會很幸運的看到“五色組”那几個她心日中的偶像。光是想像就足夠她忘掉所荷的不愉快了,雞怪蓮會說她I很容易滿足。
  范舒荷當真就站在大馬路上高興的笑了起來,也不怕別人异樣的眼光,反正她覺得自己現在很快樂。不過,高興歸高興,找到自家還是當務之急。
  攤開地圖,她認命又仔細的研究著手上的地圖。對啊!出火車站,沿著台中港路直走到五權路的交叉口右轉,自家就在五權路上。
  這是臨出門時小哥告訴她的廢話!
  這島上有誰不知道“云天盟”的總部在五權路,還用得著他說?他大概不知道五權路所涵蓋的范圍有多大,才會盡說些風涼話。
  而她現在已經站在五權路上啦!也找好久了,但就是遍尋不著白家。怪哉!按理說,這目標應該非常明顯啊!
  孟克霖在車內遠遠的就看到東張西望的范舒荷,她提了個小行李,身上背著時下流行的心背包,牛仔外套下單著的是件俏麗的黑色長裙。
  她來台中做什么?
  “漂亮的小妞,請你喝杯茶如何?”孟克森把車停在她的身旁,怪聲怪調的戲弄著正專心研究自家地址的范舒荷。
  這會儿她已經煩得快火山爆發丁,這個不要命的登徒子迭上門來,正好讓地出出气!
  轉過身,范舒荷一臉不善的准備開罵,“你活得……”當她看到孟克森對著她笑嘻嘻時,一肚子的憤怒很快地化作惊喜。
  “……不耐煩了是不是?”依在窗邊的孟克霖懶洋洋的替她說完。
  范舒荷真是太惊訝了,她高興的抓著孟克霖的衣服,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孟克霖,你怎么會在這裹?”
  “那你呢?怎么跑到台中來了?”孟克霖左看右看,奇怪,怎么沒看到她那輛法拉利跑車?“你的車呢?”
  “放在家里保養。”范舒荷沒好气的答著。該死的家伙!哪壺不開提哪壺。
  “保養?”孟克森好笑的說著,顫抖的語調說明了他根本不信。
  “還笑!要不是因為前一陣子跟著你跑進跑出的,我怎么會落到道种田地?”手叉著腰,范舒荷惱火的瞪著,乍見他時的興奮之情蕩然無存。
  “好好好,算我不對。”孟克森收斂起笑容,正色的盯著她。“你來台中自助旅行?”
  “也算是,因為自助這兩個字用得很貼切……”范舒荷在家人的再三交代下,無法告訴孟克森她真正的目的地,只好和他打哈哈了。“……但實際上我是來洽公的。”這也不算是騙他。
  “洽公?”孟克森以為自己听錯了。
  范家的二小姐不是最討厭朝九晚五的刻板日子嗎?她竟然說她來洽公!騙鬼啊!
  范舒荷當然也知道孟克森不相倍,看他一雙死魚眼凸得老大,就不難看出他的怀疑了。其實,連她都很難說服自己相信這种陳腔濫調。
  “孟克森,不准你笑!”這几天她已經受夠了窩囊气,她可不敢保證自己的忍耐功夫,如果他再嘲笑她,一切后果他得自理。
  “是,范小姐。”孟克森對于她眼裹的警告可絲毫不敢忽視,因為這位小姐的功夫實在不可小覷。
  “哼!算你識相。好啦!你快走啦!你的車子擋住后面的人了。”范舒荷不計較的催著。
  “你要去哪裹?我送你!”孟克森把旁邊的車門打開,示意她上車。
  范舒荷很想上車,可是又不能讓他送自己到“云天盟”的總部去,她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孟克森倒是訝异起她的遲疑,什么時候這位小姐變得這么不乾脆了?“快點啊!后面的車子在按喇叭了。”
  有了!讓他送自己到自家附近就好了,反正他又不知道她要去哪儿。不過,她得想看看白家附近有什么比較有名的地方。唉!不管了,先上車再說了。
  坐上車后,范舒荷突然舒服的想大叫二聲,在走得腳快抽筋的此時,她真的非常強烈的怀念起自己的心跑車。其實在台北的時候,她倒是不常開跑車出門,因為不喜歡那种招搖的感覺,但是……唉!不要想了,不然會越想越難過。
  “你要上哪儿?”孟克霖詢問著一旁顯然已經累坏了的范舒荷。
  “這……我……”范舒荷拚命思索著家人曾提示的建筑物……對了!自家就在文化中心的附近。“文化中心,我要找的人住那附近。”
  “文化中心?”孟克霖把車掉頭之后,好笑的看著她,“文化中心和你剛站的地方剛好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難怪你會找不到。”
  “可是小哥告訴我,沿著台中港路至五權路的交叉口右轉哪!”范舒荷一听,簡直怒發沖冠。
  “你是搭什么交通工具來的?”孟克森一邊開車,一邊笑,如果他沒猜錯……
  “火車!”范舒荷气呼呼的回答。
  果然!孟克森一听,笑得更大聲了。
  “孟克森!”范舒荷掄起拳頭在他面前揮了揮。“你到底發現了什么?”
  “修倫……咳……修倫……他……”孟克森費了好大的動才克制住。“我說修倫他沒騙你。他告訴你的時候,一定以為你是開車下來的。你自己看地圖,就知道從高速公路下來,要到文化中心,是在五權路口右轉沒錯。雖然你和他常斗嘴,但他到底是很寶貝你的,你可別冤枉了你小哥。”
  不用看地圖,范舒荷就被他取笑得滿心愧疚了。再翻開地圖一看,她就更覺得不好意思,因為果真如孟克森所說的,難怪她找不到。
  “孟克森,你不可以告訴小哥這件事喔!”范舒荷汗顏得直想往地上鑽。
  “這……”孟克森把車停在文化中心前面,故意面帶難色的留個話尾。
  “別這樣嘛!頂多我欠你一個人情羅!”范舒荷才不管他接不接受,雀躍的心早就把她的愧疚給擠走了。她興高采烈的下了車,走了几步后像想起了什么,又跑回頭,皺著眉頭看著車裹的人,“孟克霖,你到台中來該不會是為了辦案吧!”
  “不然還能為了什么?”孟克霖坦白的說著。這丫頭又在擔心了!她的心怎么這么容易煩惱,又這么容易快樂?“別擔心,我的身手雖然不如你,但是保護自己卻綽綽有余。”他自嘲著。
  她才沒心情跟他“納涼”,孟克森只是愛鬧,他的功夫哪會比她差?陳世生絕不會大村小用的,這次的案件一定不是那么容易辦,所以她不由得為他擔心了,只要是她的朋友她都會擔心,更何況孟克森和她家又多了一層關系在。
  “你知道我的呼叫器號碼,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就CALL我。”范舒荷不放心的交代他,“我會在台中待一段日子。”
  “去吧!俠女,我有難的時候會發出訊號的。”
  孟克森絕不愿意她跟這淌渾水,以前會讓她跟前跟后,完全是因為有百分之百的安全措施,又拗不過她!但是這次不同,這次的案子絕對有別于前几次的小儿科。如果讓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一定又會想要參一腳的,他可不敢冒著被范家人五馬分尸的后果,而讓她涉險。
  “你自己說的喔!好吧,快去執行公務了,謝謝你的順風車。”
  這就是她典型的感激法了,范舒荷不再強求,因為她盼望已久的自家就在眼前,這件事比幫他抓賊、抓小偷更讓她興奮。
  她急急的再次謝過他后,一直等到孟克森的車子開遠了,才敢回頭找白家。
           ※        ※         ※
  “奇怪,楚天的小女儿怎么還沒到?會不會迷路了?”白宏看了肴表,已經三點多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擔心。
  坐在他身旁的中年美婦人輕輕的安慰著急躁的他,“老公,別擔心!小倩的女儿不是已經大學畢業了嗎?不會丟的。”
  這教他怎能不擔心?這丫頭可是頭一次來到他的地盤,而且又是他所敬重的大哥的寶貝女儿。“可是天哥是早上十點打電話來的,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個多鐘頭了。”他著急得差點要叫兄弟們傾巢而出去尋找了。
  那位体態略微發泄的美婦人,仍是一派优閒的吃著水果。“你從年輕到現在,我還真的很少看你這么惊慌過。”黎靜被先生的舉動惹得輕輕的笑出來。“都說別擔心了,小倩生的孩子,我有絕對的信心。”
  “浩庭呢?”白宏問著自信滿滿的老婆。
  “陪媽去拜訪一些朋友了。”黎靜把手上剝好的橘子往老公又想說話的嘴裹塞,他已經從十點念到現在啦!
  難得這個小女孩能這么得他的緣。“老公,你不會怪我沒幫你生個女儿吧?”黎靜突然感慨的問道,她覺得虧欠白宏。
  白宏暫時拋開了煩惱,見四干沒人,才赶緊摟著自責的老婆,“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咱們家有浩庭這個优秀的儿子,就足夠抵人家好几個小孩了,我還有什么好奢求的?”
  話雖如此,她仍是心怀愧疚。當年要不是白宏怜惜她生浩庭那么辛苦,堅持不讓她再生而自己跑去結扎,也許今天她會多個漂亮寶貝伴在身邊,陪著她和老公。
  “可是你不覺得少了個女儿很寂寞嗎?”黎靜像小女孩似的賴在老公怀裹抱怨。
  “老婆,以后我們就會有半個女儿了。”白宏安慰的低下頭頂著她。
  半個女儿?她不懂。“為什么會有半個女儿?”
  白宏就知道她會問。“人家說女婿是半子,那媳婦不就足半個女儿了。”
  黎靜果然又輕輕的笑了。她摟著老公的脖子笑道:“那你得叫你儿子加油了。”
  “咳……咳……”
  突來暗示性的咳嗽聲,讓背對著門、正親密的恩愛夫妻飛也似的拉開距雒。
  沒辦法!好歹他們是“云天盟”的幫主和夫人,在手下的面前總不能太隨便了。
  “貴叔,什么事!”白宏不用轉頭,也知道這咳嗽聲出自誰的嘴巴。
  健壯、嚴肅的老人家假裝沒看到剛才的畫面,神色自然的來到白宏跟前。“老爺等的小姐已經來了,現在在前院。”
  “來了嗎?”白宏一听,如釋重負的站起來就要往前院走,他老婆卻不甘寂寞的喊住他,“老爺,等我一下,我也要見見小倩的小寶貝啊!”在人前,她一律喊白宏“老爺”,以示其地位之崇高:但在人后,可就沒那么多規矩了。
  黎靜优雅的站起來勾住自宏,甜甜的朝老公一笑,她的笑容仍如以往的攝走了他的三魂七魄……“走吧!”
           ※        ※         ※
  范舒荷端坐在墊子上,仍末回過神。
  哇塞!白家真是美不胜收!雖然光是那日式庭園就走了將近二十分鐘,但是這段路程絕對足賞心悅目。
  首先,人了那傳統式的木門,軌見到一大片的櫻花樹,沒仔細肴,絕看不出樹木的中間辟出一條小徑,因為這條碎石小路上舖滿丁飄落的花瓣。由于現在正值花開季節,在粉紅色的花海中,裝飾了几株白色的櫻花,煞是美麗!一路上櫻花樹夾道,又見那飄落的櫻花隨風漫天飛舞著,她敢打賭她的頭發裹一定還夾著几片花瓣。她從沒想到這世界竟會有如此美麗的景色,那“桃花源記”里所形容的落英繽紛,大概都還不及這儿的落“攖”絢麗呢!
  走完了櫻花林,她又被一大片的楓樹給震呆了!
  楓樹林!天啊!她的最愛!還記得以前,她每年總是吆喝同學一起到奧万大賞楓。高中到大學總共七年,年年如此,那楓葉對她的吸引力由此可見一斑了。
  所以啊!在見到這么大片的楓葉林后,她立刻情不自禁的又跳叉川,嚇得那位在門口等候她好久,像個一代忠仆的老人目瞪口呆,久久無法乎复。
  想到這儿,范舒荷仍為他震惊的表情覺得好笑。
  然而,好笑歸好笑,那位老伯伯把她帶到這間和室后,就不見人影了。她已經跪了有十來分鐘了,腳好酸喔!又不是日本人,干嘛要人家坐這种累人的玩意?范舒荷抱怨地想著。她并不仇日,只是這白家未免日化得太嚴重了,不僅整片建筑物、庭院都是日本式造型,連里面的布署也不放過。
  真是的!幸好他們里面的人不穿和服,不然她准發瘋!
  她實在好想把腳伸直,讓血液流通一下,但又怕主人來了不好意思。臨出門前,老媽交代了好几遍,不准她丟了范家人的臉,不准她到處亂跑,叨叨絮絮的提出至少十來項的“不准”,要不是她統統答應遵守,今天恐怕就無緣見到白家這庄嚴、气派的家了。
  不過,白家的門真多,左邊有門,右邊也有門,而且前面、后面都有門,把她看得眼花撩亂。
  在范舒荷“研究”右門的時候,左邊的門被推開了。她倏然扭過頭來,同時擺出很淑女的笑容,望向進來的人。但是,很快的她微笑的小嘴凝住!這來人……“我曾經見過你嗎?”奇怪!這位婦人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只顧著搜尋記億,范舒荷早忘記老媽交代的禮貌了。
  黎靜也為訝极了,這個小女孩不就是……
  “阿靜,你見過這小丫頭嗎?”白宏左右看著老婆和范舒荷的表情。
  “你記得上次我去台北,皮包被搶的事嗎?”黎靜開心的放開老公,走過去高興的摸著猶在發愣的范舒荷。
  “你是說,就是這丫頭救了你?”白宏不可思議的問道,看不出這標致的丫頭身手這么好。
  “是呀!”真沒想到她就是小倩的小女儿。“范舒荷,你還記得我嗎?”柔柔的問著杏眼圓睜的女孩,黎靜的心裹有說不出的喜悅。
  皮包被搶!對啦,難怪她會覺得眼熟。“我想起來了,你是上次一直邀我到台中作客的那位有气質的伯母。”范舒荷高興的彈了下手指。
  “是啊!很高興這個諾言能實現。”黎靜就是喜歡她的直爽。
  “可是,伯母,很抱歉噢!我必須先在白叔叔家待一段時間,才能去打扰你”范舒荷為難的看著黎靜,眼底堆滿了歉疚。
  什么!黎靜錯愕的望向白宏,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明明就已經在家里作客了!
  倒是白宏听得哈哈大笑。“有人不知道你是我老婆啦!”笑不可抑的白宏提醒著一頭霧水的老婆。
  黎靜總算明白老公笑得如此猖狂的原因了。
  “老婆!你是白叔叔的老婆!”范舒荷總算會過意來了,她為自己的遲鈍感到不好意思,“對不起喔,白嬸嬸,我實在沒有想到你就是白叔叔的老婆。”
  笑呵呵的黎靜慈愛的望著她,“沒關系,我也不知道你就是小倩的女儿啊!所以我們扯平了。”
  白宏也跟著坐在老婆的旁邊,望著范舒荷,“丫頭,你不是搭十點的火車嗎?”
  “是啊!你白叔叔擔心得叨念了大半天。”黎靜不當范舒荷是外人,乘机糗著他。
  “這……實在是……”范舒荷不知如何起口,因為這事太丟人了。算了!反正她自找的。“事實上是我迷路了。”
  “迷路!”白宏和黎靜异口同聲。
  “對啊!因為我沒來過台中,路不是很熟,又听錯小哥的意思,所以就……”范舒荷訥訥的說明。
  “傻丫頭,為什么不打電話來!白叔叔可以去接你啊!”白宏倒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天哥的孩子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范舒荷正經八百的低頭賠不是。
  “老爺!別讓舒荷心理有負擔,她好不容易才來台中。”黎靜訶責著老公,一顆心都放在這女娃身上了,就怕她有什么不适應。
  范舒荷轉到黎靜的話后,擔心的抬起頭,“白嬸嬸,請不要為了我和叔叔起爭執。”
  “你白嬸嬸啊,自從被你救了以后,就一直挂念著你,三天兩頭就會提起你,巴不得你是我們家的女儿。”白宏向她訴苦。
  范舒荷見他扭曲著臉的怪模樣,不知不覺的笑逐顏開,縐算知道他們倆只是在逗她笑,并不是真正的吵嘴,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得以松弛了。
  “舒荷,我這樣叫你可以嗎?”黎靜溫柔的詢問著。
  “當然!總比我媽叫我荷娃好听多了。”范舒荷忙不迭的點頭,順便抱怨一下老媽為她取的小名。
  “荷娃!小倩真的叫你荷娃?”黎靜竟然高興的笑著,“這小名倒也不錯。”
  “白嬸嬸,你不是也想這么叫吧?”范舒荷的恐懼全寫在臉上。
  黎靜當然懂它的意思。“不會,我和你白叔叔都會叫你舒荷的。”
  白宏見她們談得這么融洽,終于可以放心了。不輕易表現自己感情的白宏,為了她救了自己老婆的事,特別緊緊的抱了她一下,并慎重的謝謝她。
  “丫頭,白叔叔很抱歉土地的事情,也很謝謝你見義勇為在台北救了你白嬸嬸,我們欠你一個人情。”白宏早就看出她是個善良的丫頭。“你住在這襄,就把這儿當成是自己的家,要什么就告訴我,不然告訴你白嬸嬸也可以,不要客气。至于土地的事,我一定會給天哥一個交代的。”
  范舒荷很感動的回抱著他,這位領導“云天盟”的老幫主,确實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別這么說,爸說土地的事順其自然,請白叔叔不要為了土地的事耿耿于怀,更不要提什么恩情,因為那种舉手之勞每個人都會做,不足挂齒,希望你和白嬸嬸不要放在心上,你們就當我是來玩的就好了。”她感性的說著,然后趴在桌上閃著神秘的美眸,明知這裹就他們三個,仍故作玄虛的左右觀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知。
  范舒荷特別壓低了聲音,笑得十分狡猾,“告訴你們,可是你們不能讓我媽知道喔!”她尋求保證似的看著他們微微一笑,才放心的緞續說:“其實我是為了逃避媽的逼迫,才假裝和小哥賭气逃到台中。”
  “什么樣的逼迫?”黎靜笑吟吟的愛极了她俏皮的模樣。
  “還不是為了大哥的婚事?老媽急著抱孫,整天叫我想辦法,逼得我差點沒發瘋。蓮可好了,嫁了人就一了百了,真好!”范舒荷不怕他們笑,大吐特吐心理積壓已久的苦水。
  “蓮就是你的雙胞胎姊姊啊!”黎靜用手梳著她柔軟的頭發,心想她把頭發剪了真可惜。
  “對啊!蓮很漂亮的,才不像我”在她心中范舒蓮永遠是比自己美麗。
  “別听她胡說,她和她姊姊長得一個樣,而且她絕不會比她姊姊遜色。”白宏替她發出不平之嗚。
  黎靜當然贊成老公的話,這女孩在她眼里可是舉世無只的。
  “小倩也會急著抱孫啊!”可見天底下的父母都逃不過抱孫情結。
  “當然啊!難道白嬸嬸不急著抱孫嗎?”范舒荷來之前就已經打听好一切,所以也當然知道白家有個獨生子白浩庭,他只比大哥小三、四歲而已,該也是适婚年淤了。就不知道“五色組”裹那個白龍是不是也是白家的一分子?
  “急哦!你白嬸嬸的個性跟你媽差不多,只是沒有像你這么個女儿可以逼。”白宏開玩笑的看著老婆。
  “你難道就不想抱孫嗎?”黎靜不服气的回嘴。“我看你念浩庭的次數比我多哩!”
  范舒荷雙手撐著下巴,笑迷迷的看著他們拌嘴,這种感覺和她家那對老夫老妻一樣!挺溫暖的。
  黎靜從眼角瞄到范舒荷的表情,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哪里!”范舒荷連忙揮手,表示她沒有那种意思。“老爸和老媽也常和你們一樣拌嘴,我早就習慣了,反正那是他們表現恩愛的一种模式。”
  “對了,你還沒吃飯吧”黎靜的母性又發作了。
  “還沒,我光是顧著找路,就忘了要吃飯。”范舒荷倒是相當老實。
  “這怎么行?”黎靜一听,連忙示意白宏替她張羅吃的。
  只見白宏接到老婆的指示后,順手拿起手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下丁一道命令,“貴嬸!麻煩你准備些吃的送到南邊的客房。”
  “白叔叔,你們家不會連吃的……都是日本料理吧!”范舒荷等他放下電話,才提出心中的疑問!
  “怎么說?”白宏不明白她這突來的問題。“你不喜歡吃日本料理嗎?”
  “這裹的建筑物有种讓人置身日本的感覺,有美麗的庭院、小橋、流水,建筑物也相當壯觀,可是一切都是那么日本化。不瞞你們,我剛進來的時候,還真擔心自己必須穿和服呢!幸好看到白嬸嬸并沒有穿,這才釋怀了。”要是真讓她選擇,她情愿穿旗袍,也不愿被包裹得像顆肉粽。“我不是不喜歡吃日本料理,只是偶爾吃吃還可以,要是每天吃的話,我可能會受不了的。”
  雖然日本料理和中國菜并列世界四大美食,但她可是道地的中國人哪!到底是自己國家的食物吃得習慣。“對不起!你們一定會覺得我很挑剔吧。”拉拉雜雜高談闊論了一堆,她才不好意思的笑笑。
  白宏和黎靜笑著相偕站起身。“不是日本料理,是你愛吃的中國菜。”白宏向她保證。
  “是啊!雖然我們這里是日化了點,但是清粥小菜仍是我們的根本。走吧!吃完飯你可以休息一下,晚餐會有人去帶你的。”黎靜体貼的看著仍一動也不動的范舒荷。
  “等……等一下好嗎?”范舒荷不好意思的回避黎靜溫柔的眼光,“我……我的腳庥了。”
  黎靜一听,錯愕得瞪大眼晴,忍著不笑出聲,倒是白宏不忌諱的哈哈大笑。
  范舒荷也好笑的看著黎靜,自嘲的吐吐舌頭,“沒辦法,我在家很少被罰跪,都是罰站比較多。”
  這會儿黎靜的笑聲可是再也隱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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