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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爸!陸叔叔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范舒蓮心情煩悶的蹺班在家,适巧碰到老爸也剛好在家。她沒有讓陸武知道她的行蹤,也沒告訴他今天不去餐廳,她希望陸武會為她擔心,甚至挂念也好,至少讓她知道他在關心自己。可是她又矛盾的不想知道他的關心,因為她怕他是出于職責的敷衍。
  總之,她的情緒糟透了,早上荷出門前,還安慰的開導了她一番。
  正在看報紙的范氏夫婦,訝异的看向正下樓來的大女儿,她的樣子好憔悴啊!
  “我的乖女儿,你今天學老爸偷閒啊!”范楚天聲如洪鐘的逗著女儿,蘇倩也优閒的笑著。
  漫不經心的步下樓梯,范舒連坐到范楚天的身邊,難得的撒著嬌,“爸,人家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啊!”
  “怎么突然對你陸叔叔有興趣了?”范楚天放下報紙,感興趣的端詳著女儿,旁邊的蘇倩則不停的干咳。
  “沒有呀!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武哥的爸爸。”范舒蓮心虛的漫應著。
  蘇倩歎了口气,這個大老粗哦!怎么一點也不懂女儿的心情?“楚天,你就別鬧了,快告訴蓮娃,她想知道的陸剛是個什么樣的人。”
  “好吧!仔細听好哦!老爸可不想再多說一次。”
  范楚天粗礦的臉上盡是笑容。這娃儿的心事,他早就听老婆說過了,陸武這孩子的确不錯,蓮娃如果能嫁他,當然再好不過了,只怕那個死硬派的愣小子不肯輕易接受她。
  “當年,我和陸剛及前任的‘云天盟’盟主白宏是結拜的兄弟。我是老大、白宏老二,陸剛最小。”
  范楚天又憶起了三人在一起拚命的血淚史,兄弟三人的友情比石堅,那也是一段令人緬怀的過往,如今景物依舊,人事全非,怎不令人欷吁?
  “我怎么從沒听你提過還有個白叔叔?”范舒蓮的惊訝非同小可。
  离怪“云天盟”會特別照顧“云天集團”,原來……那么,爸會把公司取名為“芸天”,是為了紀念他在黑幫那段流血流汗的日子囉!
  “早年,你白叔叔的‘云天盟’因未成气候,而我的公司也剛起步,他為了怕私人的恩怨拖累我,所以不要我和他走得太近,阿宏是個很重兄弟情的人。”好久沒見到他了,這陣子比較有空,應該下去探望他們那一家子。他心想。
  范舒蓮听老爸這么一說,敬佩之心油然而生。“這就是你把公司取名‘云天’的理由。”
  這丫頭的心思果然靈敏,范楚天伸手摸摸女儿,“這些年,有很多的報章雜志一直猜測我們公司和‘云天盟’的關系,但是一直不得而知,你現在知道了。”
  范舒蓮輕輕的點頭,“那時‘紅幫’--就是現在‘云天盟’的前身--可說是個勢力相當龐大的幫派,但是它的范圍只局限在南部,不像現在的‘云天盟’可號令全省。我們三個在‘紅幫’里各擁有相當的權力。白宏是溫和派的,我的作風比較冷硬,但是比起陸剛的孤傲,我實在微不足道……”
  “你爸爸雖屬冷硬派,但是他有人情味,不像陸剛,他簡直是不近人情。”蘇倩親昵的握著范楚天的手,表情仍如少女般,對老公充滿了崇拜。
  “也就是因為你陸叔叔的冷硬作風,所以他得罪了很多人,但是他還是堅持自己是對的。時值‘紅幫’多事之秋,不僅是待我如己出的老幫主病逝,就連阿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是老爸人生最低潮的一段時間,幸虧老天怜憫我,派了你媽來拯救老爸……”范楚天愛戀的握緊老婆溫暖的手,她的手一直帶他走過那段黑暗期。
  “所以老爸就娶了老媽了。”范舒蓮欣慰的看著他倆鶴蝶情深。她實在很羡慕老爸能放下一切,和媽雙宿雙飛。
  “事情沒有這么簡單……”蘇倩痛苦的想起和范楚天那段不被祝福的感情。“當初因為你老爸是‘紅幫’的繼任人,而老媽又是名門的千金,你外公和外婆抵死也不肯讓女儿和黑道的老大來往,所以找就和你爸分分合合了好几次。”
  “最后,我選擇了离開黑道,來證明對你媽媽的感情及真心。我之所以會离開,一方面是過倦了刀口砥血的生活,另一方面是不想失去你媽媽……”
  范楚天看著老婆美麗的容顏,她永遠是他靠岸的港口。一艘船再怎么大、豪華、堅韌,如果沒有個靠岸的港口也是徒然。老婆的愛是他終生的依戀,也是他下意識尋找了一輩子的東西,他怎能不好好的把握?他愿意傾其所有,來換得她的一生依存。
  “那幫派會輕易放你走嗎?”范舒蓮憂慮的看著他們。
  “不會,可是你白叔叔出面說話了。他替我擔保,如果我出賣幫派的聒,他自愿賠上自己的性命,所以老爸就在你白叔叔的護航下,順利的离開‘紅幫’。我离開沒多久,幫派就發生內斗,白宏出面重新整頓了‘紅幫’,并重新將其命名為‘云天盟’,以紀念我這個前任幫主。”
  范楚天笑笑的掩飾內心的感怀。“老爸這輩子最得意的事,便是交了陣剛和白宏這兩個手足;最感謝的事,是遇到你媽媽;最欣慰的事,是擁有你們四個孩子,和找到了陸剛的獨子。”
  范舒蓮听到老爸的眾多滿足,也跟著替他高興。“陸叔叔這些年究竟跑到哪里了?”當年因為她年紀小,所以不知道陸叔叔信上為了些什么,她只記得看過信的人都是一臉凝重。
  “那些年他跑到日本隱居了,刻意的隱姓埋名,難怪老爸几乎翻遍全台灣都找不著他。你陸叔叔對老爸有著救命之恩,他這人雖然冷酷,但是對兄弟也是好得沒話說。不過,你陸叔叔是個不懂得表達感情的人,這點你從阿武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來了。”陸武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武哥為什么恨他爸爸?”范舒蓮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老爸也不知道,可是從你陸叔叔的信,大概可猜到多少和他的個性有關系,也可能和陸剛的教育方式有關,這些詳情只有你武哥才知道。”范楚天叫老婆把信拿出來。
  范舒連接過那張已經泛黃的信紙,專心的看著上面瀟洒的字体,她很想知道陸叔叔是個怎樣放蕩不羈的人。大哥:
  別來無恙否?兄弟倆已十八個年頭沒見了,你大概四處的找尋我吧!很抱歉,我刻意的隱居在日本,這些年來,小弟無時無刻不思念著大哥和二哥。
  前几年回台灣,得知大哥的建筑事業正蓬勃發展,而二哥也當上了‘云天盟’當家,小弟針于你們的成就与有榮焉,只有小弟最不才,落得淪落他鄉的命運。
  不談那些傷感的往事了,當大哥接到這封信時,可能就是小弟与你天人永隔之時,請不要悲傷,這輩子我活夠了,有了大哥和二哥的扶持,小弟覺得這輩子對我來說已經可以了。
  臨死前,小弟有個不情之請,我想把唯一的儿子托給大哥照顧,這小子可能是我最不能放心的,他的名字叫--陸武。為了希望他成為一個英勇神武、頂天立地的好男儿,從他二歲起,我就對他施以一連串的武術訓練,而阿武也果真不負我的重望,學習能力不僅強,更非常的獨立。
  可是因為我曾做了件終生后悔的錯事,等我發現自己做錯時,已經無法彌補了,阿武也因此不能諒解我。唉!可悲、可歎,這是我自作孽的,怪不得誰。只是我擔心這小子會步上我的后塵,你知道我是個不懂得感情的人,所以我十分擔心。
  這小子一直以為我不關心他、不受他,可是他錯了,這個世上我最愛的就是這小子,只是我未能适時表達對他的關心。大哥,你是否覺得我錯了?即便你覺得我錯了,小弟也沒机會改變了,但是阿武還年輕,所以小弟希望借助大哥和大嫂的溫情改變這小子,不知大哥是否能答應小弟這一生中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請求。不管大哥答應与否,小弟都不會青怪大哥的決定。弟陸剛絕筆范舒蓮的眼淚緩緩流出。陸叔叔是怎樣至情至性的男人,他既愛儿子,又不知怎么表達,并且竟然肯為了儿子向別人懇求,這個儿子對他來說,真的是比一切都重要了。
  “爸,陸叔叔很愛武哥。”
  范楚天也紅了眼眶,每次看到這封信他就容易激動,因為他太了解陸剛了。他那种不在乎、掘強的個性,竟然肯為儿子折腰,怎能不教他動容?“陸剛這渾小子很愛陸武,可是他不會表示,所以你武哥并不了解他父親對他的感情。”
  “為什么不把信拿給武哥看?”范舒蓮把信看了又看,每看一次,她的淚水就會抑制不住往下流。
  蘇倩抽起面紙拭著淚,“你武哥根本不听,他的心里已經深植了對陸剛的恨。”
  “阿武這孩子必須慢慢的勸導才有效,如果硬叫他接受這件事實,他反而無法接受。”范楚天把這些年和陸武相處的心得告訴女儿。
  “必須有個人去敲醒他那個固執的腦袋。”范舒蓮替陸叔叔忿忿不平。
  蘇倩和范楚天相視一笑,女儿激動的神情,不是說明了她就是那個人?
  “老爸有棒槌可以借你用哦!”范楚天摟著女儿爽朗的笑道。
  “爸!不來了,你笑人家。”范舒蓮倚在他怀里不依的說著。
  “今天怎么蹺班了,荷娃呢?她怎么沒學你?”范楚天撇開那些傷感的過往。
  “想偷懶一下。”范舒蓮扮了個鬼臉,“荷是個重要人物,不能請假。”
  “你也很重要啊!”范楚天摟著她,認真的說著:“告訴老爸,你們的餐廳經營得如何?要不要老爸調兵遣將去幫你?”
  “爸!你信不過自己的女儿嗎?”范舒蓮好笑的瞥著老媽要笑不笑的臉。
  “當然信,可是這不孝女儿一直不請老爸去飽食一頓,我怎么知道好不好?”
  其實,他每天都會派人去餐廳查探營業的情況,如果那些報告沒有加水加料的話,這兩個丫頭還真是經營得有聲有色。“今天如何?擇期不如撞日。”范舒蓮說走就走。
  “好!當然好,你看老爸和老媽這身穿著可合格?”范楚天拉起老婆,讓女儿細細審視。
  范舒蓮果真打量起他們來了,老爸和老媽一向不愛穿名牌衣服,但求舒适而已。她好笑的看著他們的休閒服,自己的父母只好特別通融了。
  “可以,當然可以,自己的父母即使穿著破衣破鞋來,我也沒意見。”范舒蓮也就穿著輕雅的休閒服,拉著父母出發。
           ※        ※         ※
  陸武見范舒蓮兩手各擁著范伯父和范伯母,高興的走進餐廳,她今天只穿了套乳白色的休閒服和球鞋,整個人活潑、亮麗了不少,乍看之下,很容易錯認為范舒荷。
  “嗨!阿武,過來和我們一起用餐。”范楚天坐進餐廳里視線最好的位置,他很快的發現角落的陸武。蘇倩也高興的招手要他過來。
  陸武勉為其難的坐在范舒蓮的身邊,生硬的和他們打招呼,“范伯伯、范伯母。”
  蘇倩假裝沒看到他的生硬,繼續活絡的聊著,“這几天怎么沒過來家里用飯,也沒見你到家里來了,是不是生意比較忙的關系?”
  “媽!你忘了,武哥這几天都在這里陪我,因為荷沒空過來。”范舒蓮不欣賞老媽明知故問的裝蒜。
  “不要太打扰阿武,他自己有生意要打理。”范楚天不喜歡阿武為范家任勞任怨的付出。“我會有分寸的。”陸武赶緊出聲,免得范舒蓮又替他說話。
  “我也叫武哥不用過來了,可是他不听我的話。”范舒蓮借机說著。
  自從看了陸叔叔的信后,她原本不安的心似乎穩定多了,對陸武的感情也不再只是被動的守著。她要得到他的回報,而且她根本不怕他會給自己什么答案。
  “阿武,既然蓮娃可以獨立自主了,你就不用太替她操這些個心,好好替自己打算打算,你事業有成,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娶妻生子。”范楚天關心老友的獨子,也關心陸家的傳承,他不想辜負了老友的重托。
  范舒蓮只是安靜的看著,并不發表任何意見。
  “你范伯伯說得是,你叮別學修堯和修倫那兩個死小子,不想結婚只想玩樂。”蘇倩對兩個儿子已經快放棄了。
  陸武淡淡的看了范舒蓮事不關己的臉孔一眼,她似乎并不關心。“謝謝你們兩位的關心,我自有分寸。”“好!不要讓你爸爸抱憾于九泉之下。”范楚天有感而發。
  范舒蓮見陸武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赶緊把話題帶開,故意制造著活潑的气氛,“爸,待會儿要帶老媽去哪儿玩?”
  蘇倩也接到女儿丟過來的訊息了,她刻意的拉著老公,“你爸要帶我去陽明山走走。”“等會儿我和你們一塊去走走。”范舒蓮高興的附和,真的很想出去散散心。
  “好呀!阿武也一起去。”蘇情熱情的邀著陸武。
  “我有事,很抱歉。”陸武不想面對范楚天的關心,和洞悉一切的眼睛。
  “既然武哥有事,就不要勉強他了。”范舒蓮向老爸使了個眼色,請他不要做無謂的邀約。
  齊柏韋正想進去找范舒蓮,就看她擁著一對夫妻走出來。等等!她右手邊的那個男人好象范楚天。
  “范舒蓮!”齊相韋不死心的親自送花來了。昨天雖然和那個保鏢鬧得不愉快,但是這點插曲,一點也抹滅不了他對范舒蓮的心。
  在她跟前站定,齊柏韋禮貌的朝范楚天和蘇倩問好。
  “你是?”蘇倩好奇的打量這個白淨、斯文的男孩。
  “我叫齊柏韋。”他急切的想博得他們兩老的好感,范舒蓮惡心的看著他的做作。
  “楚夭,他就是齊氏的小開。”蘇倩想起來了,她轉身向老公介紹著。
  站在后面的陸武,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他阿咦諮媚的奉承著范楚天和蘇倩。
  范楚天也不喜歡這种油頭粉面的小子,可是礙于禮貌不得不敷衍,況且齊氏的大老和他的交情不錯,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
  “伯父、伯母,你們要去哪里?我送你們去。”齊柏韋极盡討好之能事。
  范舒蓮一點也不欣賞他的好意,“謝謝,可惜我們自己有車,不勞費心。”
  蘇倩也很想這么說,可是她不得不顧點人情世故,冒著被女儿瞪的危險,她無奈的邀著他同行,“我們要去陽明山走走,你要去嗎?”
  他怎么會放棄這大好的机會?當然是猛點頭了。
  范舒蓮果真很嘔,巴不得一口气回絕他,可是老媽邀人在先,總不能讓她難做人吧!不經意的看向陣式,范舒蓮發現他醞釀的怒气一触即發,只好赶快把他們帶開了,留下陸武站在原地目送的僵直身軀。
           ※        ※         ※
  好不容易擺脫了齊柏韋,范舒蓮掉頭往餐廳走,她有預感陸武還在等著她。
  果然還有燈光!輕輕的推開門,一時無法适應闃暗的室內,等了一會儿她才恢复視力,直接走向陸武平常坐著的角落。
  陸武瞇起眼睛,看著她越靠越近的苗條身子,越看越美的臉蛋,但是這一切他都得不到,范舒蓮不是他的。
  “你為什么還留在這里?”范舒蓮直挺挺的承受著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怒气。
  “等你。”陸武低低的回答,卻揪住了她的心。“為什么?”范舒蓮固執的追問。
  “因為我是你的保鏢。”陸武低沉的聲音,始終不肯多透露一點情感。
  范舒蓮蹲下身子看著他,哀痛嘶啞的吼著,“騙人!你騙人!”
  陸武伸出手,狂猛的把她擁進怀里,尋找著她的唇。范舒蓮并沒有被他突兀的動作嚇著,她伸出手把他的頭壓得更低,柔軟的唇瓣滿足的響應著他剛硬無情的唇。她接受他的邀約,伸出舌頭和他纏綿,她可以感覺他濃重、瘋狂不已的喘息。
  陸武輕輕的拉開她,細細的吻著她的鼻子、眼睛、耳垂及弧度优美的頸子,最后又繞回了最引他遐思的紅唇品嘗著。他已經等這一刻等了几乎一輩子了。
  范舒蓮臉紅心跳的任他吻著,他新生出來的胡子有些扎人,可是她不在意,她喜歡和武哥這种親昵的感覺,甜甜的回吻他,恣意的昵在他身上,那种有人疼愛,感情不再是單行道的感覺真好。
  陸武一發不可收拾的狂吻著范舒蓮,如果她有半絲抵抗,他也許就會克制住自己,但是她沒有,她和他一樣陶醉在其中,看著她嬌惑的模樣,教他如何不動心?
  喘息不休的抵著她的唇,陸武伸出舌頭輕輕的划著她的唇瓣,柔柔的喚著她,“舒蓮,舒蓮……”他的每句呼喚都喊進她的心坎里了。
  范舒蓮高興的淌著淚水,不僅弄濕了自己,也濡濕了陸武剛硬的臉。“我等你這樣叫我,已經好几年了。”陸武溫柔的吻去她的淚,“我何嘗不想,但是我不能……”
  “為什么不能!”范舒蓮抽噎的響應著他的親吻。
  “因為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是鼎鼎大名的范楚天的女儿,而我只是個沒沒無聞的小卒。”陸武愛怜的撫著她的臉。
  “我不在乎!”范舒蓮堅定的伸出手,摸著他深刻的五官。她好久以前就想象這樣摸著他,但是一直沒有机會。
  “我在乎!”陸武交疊著她的手,把那雙溫柔的小手更貼近自己。
  “我到底要怎樣說,你才可以徹底的放掉這層拘束?”范舒蓮執坳的非等到答案不陸武把她的臉壓向日己的心窩,迷惘的聲音裹透著不可測的未來,“我也不知道。”
  范舒蓮不管了,她伸出手環住他強悍的軀干,反正陸武她要定了。
  “我喜歡你。”范舒蓮賴在他怀里,認真的說道。
  “不……你只是一時迷惘。”陸武既想推拒又不能自己的緊抱著她柔軟的身子,范舒蓮皺著眉,不高興的抬頭注視著他,“我喜歡你,從很久……”
  “不要再說了。”陸武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
  她只是用明亮的眼眸盯著他,就夠讓他無所遁形了,降武伸出另外一只手蒙住她的眼睛,“不要這樣看我。”
  范舒蓮輕輕的拉下他捂住她嘴巴的手,卻不拉開另外一雙,因為她不要自己說謊時讓他看透。“那我只好去喜歡齊柏韋了。”
  “不!”陸武激烈的摟緊她,他無法把她讓給那個小子或任何人,那會要了他的命“你不要我,又不准我去愛別人,你到底要我怎么辦?”范舒蓮輕輕的歎息。
  陸武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只想擁有目前這美好的一刻,其它的日后再去煩惱了。
  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陸武熱烈的疊上自己的唇,他狂熱饑渴的在她唇上輾轉纏綿,雙手親密的拉近她。范舒蓮迷失在他釋放的熱情里,久久無法平息。
  兩人糾纏得知痴如醉,直到外面突然響起的喇叭聲,才讓他們延燒的熱情冷卻。
  陸武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抵著她的額頭喘气,“該回去了,你開車來的嗎?”
  范舒蓮慵懶的搖頭,“搭齊柏韋的車來的。”
  她的回答抽緊了陸武的身軀,“以后少見他。”他不悅的說著。
  “不得已的。”范舒蓮輕輕逆著他的平頭摸著,“為什么不把頭發留長?”雖然他留這种發型很好看,但是她們不能明白他十几年來未曾改變的原因。
  “在日本留慣了。”陸武平淡的帶過,一點也不想憶及在日本不愉快的一切。
  “哦!那你到底會不會想留長?”范舒蓮坐在他的怀里好奇的梳著。
  “沒想過。”陸武淡淡的抓住她忙碌的小手,“該回去了。”
  他恢复得真快,范舒游快快不樂的离開他的怀抱往外走,陸武大步的跟上她,并摟著她朝車子走。
  車停在范家豪華的鐵門前,范舒蓮轉頭認真的親了下陸武冷漠的臉,“今晚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不管你的心怎樣,反正我就是這樣了。”
  陸武很想再擁住她,可是他的自卑心又在作祟了。范舒蓮推開車門走了出來,想讓陸武好好的想想。一輛深紫色小跑車翩然滑到鐵門前。
  范舒荷搖下車窗,看著停在大門口的人儿,“嗨!蓮,武哥,今天天气不錯哦!”
  她看到姊姊略帶桃紅的臉頰,和武哥目不轉晴的多情模樣,就知道他們的好事已經成就了一大半了,嘿!嘿!齊柏韋這招果然有效吧!就等著喝喜酒了。
  “蓮,你要進去嗎?上來吧!”范舒荷好心的喚著她。
  范舒蓮輕輕的朝陸武說再見,就鑽進荷的跑車里了。
  “別看了,人已經走了。”范舒荷把車停在花園邊,好笑的看著她不安的臉。“怎么樣?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听到你的喜訊了?”
  “少胡扯了。”范舒蓮心里掠過一股甜蜜的熱流。
  “是嗎?”范舒荷上下的打量著她,嘴邊漾起一抹詭异的笑容。
  “荷!別鬧了,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武哥,他的個性怎樣你還不了解嗎?”范舒蓮沒好气的下車吹著夜風。范舒荷靠著窗子嘲弄著她,“至少有些進展了吧!”
  妹妹的話讓她想起兩人今晚忘我的接触,不知不覺臉開始熱了,耳朵也跟著紅得發燙“哇!我看不只‘有些’哦!”范舒荷故意把嘴巴張得大大的,以表示她吃惊的程“我要先進去了。”范舒蓮輕巧的邁著腳步,躲避她了然的擬視。
  范舒荷笑得合不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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