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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唐盛世,百姓人人安居樂業,個個心里對當今圣上可是尊崇得不得了,人人皆愛戴他,個個民心更是永不叛离。
  這樣的皇帝,該是快樂的,然而,今日卻從皇上的寢宮傳來無數的歎息聲,而這聲音的來源,竟是當今圣上──唐太宗,李世民。
  “他到底回來了沒?”李世民不耐煩的問著。
  葡匐在地上的太監卻仍是回答他那千篇一律的答案,“啟稟皇上,還未見到。”
  李世民又歎了口气,索性站了起來,在房內煩躁地踱著步;這時,由外進來的侍衛總算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答复。
  “啟稟皇上,四王爺求見。”
  “是嗎?那太好了,快請他進來,快,我早已等候多時了。”李世民說完立刻手腳俐落的躺回床上,原先紅潤健康的表情也立刻表現出虛弱蒼白樣,嘴里還不停的喘著气。
  李子凜一進入寢宮就听見皇上那如牛般的喘气聲,當下跪拜禮也省了,直接就沖上前去拉起他的手來診斷。
  這一診,李了凜立刻沒了表情,“皇上,你裝病!”他气得連聲音都忘了要壓抑,只管大聲的吼出來。
  李世民哪會知道李子凜連跪都不跪,這么快就沖到身旁來,害得他根本就來不及攪亂自己的心脈,也罷!算他倒楣,這么快就被揭穿了!忙捂住李子凜的嘴,小聲的道:“子凜,拜托,此刻有如此多的臣子在這,你好歹也給我這皇上一個面子別太大聲嚷嚷。”
  是啊!再怎么說,他可是一國之君呀!李子凜點頭,反正這筆帳待會有的是時間來算。
  李世民心里明白得很,反正他那脾气他早習慣了,歎了口气,他揮手示意所有人退下,才對李子凜道:“好啦,這會沒人了,你可以盡情發泄,不用客气。”
  李子凜當然無需客气,尤其是在私底下,他從來就只當李世民是兄弟,而這也是李世民當初堅持的,“發泄是當然的,你知不知道你寫的那封信害得我多著急?害我一些事情原本處理得好好的,就因為你而全放了下來,專程就為你赶回來,怎知,你竟只是在捉弄我而已!”
  李世民捂著雙耳,委屈的道:“四弟,你好吵哦!吵得我頭真疼,我知道我騙你不對,但好歹我也是個高高在上的皇上,你也應該對我稍微忍耐,包含一下才對啊。”
  “就因為你是皇上,所以更不能說謊。”李子凜仍有些怒气,真不知他是否真了解他身分的重要性。
  李世民大歎口气,才道:“其實也并不完全騙你,我召你回來确實是有重大事情,而且這件事是非得你親自來處理不可。”
  “什么事?”可千万別提令他暴跳如雷的事!李子凜心想。
  李世民先喘口气,再退了几步,才緩緩道:“今年關外各部族皆進貢不少東西,其中還包含不少的絕色美女……”
  聞言,李子凜輕笑,并道:“那很好啊!皇上你的后宮又可以熱鬧一番了。”
  “我不是談這,事与此無關,重要的是這其中夾帶著一幅畫過來,那是幅吐蕃公主的圖像。”
  “哦?”這又干我何事?嘴上雖說的輕松,但李子凜心中卻早已警鈴大作,該不會……
  李世民赶緊再退了几步,才道:“或許是几次進貢的關系,那公主在見著你几面后,几乎你完全著迷,据說還時常為你廢寢忘食,吐蕃的贊普有鑒于此,就將他女儿畫像送來給我,希望我……希望我能承諾你們的……婚事。”
  “門都沒有!皇兄你可千万別胡亂作主!既然你沒事,那我先告退。”說完,李子凜就急急想溜,天哪!他皇兄什么事不好忙,偏忙這种事,不快閃人,待會准會沒完沒了。
  李世民哪這么容易放過他,輕易的赶在他跑出去之前抓著他,“四弟,你先听我說個明白,吐蕃國勢力也算龐大,這點相信你也明白得很,今日他吐蕃贊普愿意將公主送來我們大唐帝國,其心意已非常清楚;而且藉由此次的聯姻,對我們大唐帝國是很有幫助的。”
  “這點我也明白,你貴為大唐天子,為朝臣百姓的生活祥和安定而終日算計,這點我更明白,也衷心欽佩,但皇兄,就因為我清楚你的能力所以我知道并不一定是我,也能解決吐蕃公主這件事,因此請你念在兄弟情分上,別陷我于不義,找其他人代替吧。”
  “陷你于不義?怎說?”李世民急急拉他坐到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
  說到這儿,李子凜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在我赶回來之前,已同常老師的女儿訂下婚約,你說,如果我再允諾你去娶吐蕃公主的話,那對常老師的女儿是多不公平,你這不陷我于不義,是什么?”
  “你說什么?”李世民猛地抓起李子凜的領口,大聲的吼了出來,只見他表情逐漸的微笑開來,最后則是狂笑出聲,“你要成親了?天哪,我沒听錯吧,你這死腦筋是如何突然開竅的?看來我得找個時間,看看是什么樣的美人儿會令你肯放棄單身生活。”
  “這事別急,我自會找個時間帶她來見你,你可不能擅自跑去見她,嚇著了她可不好。”李子凜心想,宁儿能蒙皇上親自召見這事對她來說應是光榮無比,有好處沒坏處。
  沒辦法,皇上的性子李子凜太了解了,如果讓他逮著机會出皇宮見宁儿那他准會搞出花樣來,到時朝延大臣想請他回宮,恐怕是難上加難。
  李世民責難的眼光,向李子凜掃了過來,也就只有這四弟最會掃他的興,但也只有四弟的忠誠最讓他放心,雖志不在當官,卻比別人更效命于朝廷,唉!李世民歎了口气,這各种矛盾也只能算是自己找的,誰教他始終不允許四弟辭官而去。
  “還未成親便保護成這樣,可見這姑娘已將你迷得神魂顛倒了。也罷,總之你記得帶她來見見我便成了,眼前較麻煩的便是吐蕃公主這件事,你看該怎么辦是好?”
  咳!李世民猛咳了一聲,道:“我那后宮數千嬪妃我已嫌夠多了,現在又召她入宮豈不自找麻煩,你都沒見過那些嬪妃們互相爭風吃醋時是多可怕,我這夾在其中的人可不好受得很!”
  這點李子凜倒是沒法体會的出,不過單宁儿一人,有時就令他頭痛,那可想而知,后宮三千嬪妃全聚集在一起是多可怕啊!
  “要不然……對了!六弟,六弟也尚未娶到,雖然他稍比我略微福態,但心地善良,只要那吐蕃公主別太精算,倒是可成為一椿好姻緣。”
  “這倒是個好主意,那就這么決定,明日我會找六弟過來談談,為防万一,你也得留在宮中幫忙游說他。”事情有個解決的方法,李世民頓時輕松不少,也總算不用再裝病了。“這事皇上你拿定便成了,何需我湊一腳?”此刻李子凜的心早已飛往益州,總感覺和宁儿已分開許久,心里直想著赶回去見,少了她,他的生活果真是一點樂趣也沒有。
  李世民愣了一下急道:“這怎成!無論如何大都得留在宮中幫忙處理,別忘了這門親事移轉給六弟,那自然你也得幫忙善后才行吧。”
  李子凜坐在椅子中,臉上全浮現出抗拒的臉色,皇上說得有理,況且他也不是個習慣丟爛攤子給人收拾的人,吐了口气,也罷!留下來收拾善后也總好過娶那吐蕃公主吧!
   
         ☆        ☆        ☆
   
  四更天的天空仍是灰暗深沉,滿滿的星辰及一輪明月,及時彌補了這不足的光亮。
  常宁儿披著外衣靜靜的走出房間,她緩緩的踱步來到荷花池,仰頭凝視那滿天的星光,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深夜欣賞到宁園,一顆心雖為它贊歎,但絕大多數心思卻仍寄挂在李子凜的身上。
  他离開也有半個多月了,從沒捎半句口信來,更別提說會有信件的到來,以前他那濃情蜜意的相待,以及對她一生的承諾,在常宁儿心里原本是處于屹立不搖的地位,但現在她的信心一點一滴的在流失,不知為什么,她的心總是好慌、好亂,扰得她老是睡不安宁,像今夜她便是一夜未眠,只盼那晨光早日到來。
  今日,她爹以及大哥,二哥便要從京城赶回來了,三日前,他們三人雖言明至京城打探子凜的消息的。
  早些天,益州城內便四處流傳著一些流言,許多由京城辦事回返的人,嘴里全挂著關外各國進貢時的盛況,其中最受人矚目的便是吐蕃國公主的婚嫁行列,据說她是要嫁給當今皇上的某一胞弟,婚禮則是由皇上親自主持,這等的殊榮,如今已搞得京城熱鬧無比。
  常宁儿不自覺的輕歎一聲,此刻她該怎么想?怎么猜呢?那胞弟是子凜嗎?當今皇上有几個胞弟她無從知道,只曉得子凜便是皇上的胞弟,而且据前些日子爹的言談中,她更了解到子凜還是皇上最為器重、信任的一個臣子。
  吐蕃國雖是外族,但那公主尊貴的身份卻是掩藏不了的,假如她再擁有年輕貌美的外表,那皇上是否會將她婚配給自己最屬意的胞弟──子凜呢?
  常宁儿突然甩甩頭,心中那份憂慮卻始終甩不掉,如果她早知愛情是如此的令人神傷,那她當初就不要愛他了,這都怪阿凜,都怪他!
  “宁儿,你坐在這吹風是會著涼的。”段圓圓輕聲的喊她以免嚇著她,由于她誓死的堅持段圓圓現今已改叫宁儿而不是小姐,不過對其他人則還是不改那些俗套。
  常宁儿轉身看她,笑了笑,“這風很涼的,屋內的空气好悶,我又睡不著,干脆出來逛一逛,不礙事的,倒是圓圓你怎么不多睡會?”
  段圓圓坐到她身邊道:“不了,剛剛醒來,就再也睡不著,出來透透气也好。”
  “睡不著啊!是不是在想我大哥?別擔心,明日爹他們一早就會到家,到時你又可以見到大哥了。”常宁儿朝她曖昧的眨眨眼。
  在這個把月的相處下來,常府上下老早就當他們倆是一對了,偏偏圓圓老是拿門不當,戶不對這种蠢借口來推托;再加上她大哥雖是個頂天立地的那男子漢,但遇到感情這种事卻全沒了主意,老是只敢遠觀而不敢近焉。
  唉!輕歎一聲,常宁儿搖了搖頭,莫怪常府上下會罵他是呆頭鵝,這种事男的不主動,女的哪敢有任何行動?大伙可真被他們兩人給气死了。
  “宁儿,你又開我玩笑,我都說得很清楚了,大少爺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別再說了,否則老是帶給大少爺困扰,我很過意不去的。”說歸說,臉蛋上的紅暈卻泄露出段圓圓心里真正的想法。
  常宁儿翻了翻眼,忍不住雙手叉腰的對她怒道:“大少爺、大少爺!我都說過不許你看輕你自己,你老是不听,你看看你自己除了不是很有錢外,有哪一點輸給別人,莫非你真當我們一家人很勢利,專會欺負、看輕那些与我們門不當、戶不對的人?!”
  “不、不,我沒這意思,我只是……只是……”
  段圓圓也不知該怎么說了,只是什么呢?唉!宁儿只要一開口,她有哪一次說得過宁儿的;沒錯,她的一顆心是真屬意于常廷羿,但是她受常家恩惠,能在常家生活得安樂已經知足了,怎敢再奢望坐上大少奶奶的位置,她不配的!
  常宁儿瞧她皺著眉沉思的模樣,就知道她又在給自己灌輸那些沒養分的觀念了,看來得想法子湊和他們才行,一個非讓他們不得不成親的方法!
  輕笑出聲,常宁儿打破這僵持局面。
  “算了,這事不能怪你,等大哥回來,我再好好罵他一頓,開導開導他。瞧,天都亮了,我們快進屋里准備准備,待會爹他們一回來,我們就可以最先看到他們了。”
  段圓圓開心的點點頭,一顆心早已經飄向那仍在遠方的常廷羿的身上了。
  兩人回屋里梳妝打扮一番后再出房門,陽光早已照亮了整個大地,佣人們都已經起床忙著工作,打掃四周;常宁儿拉著段圓圓正要去找她娘時,突然听到前方大門有些騷動,莫非是爹回來了!赶緊和段圓圓轉身就跑。
  到大門前,就見四、五個佣人正提著大包小包的貨物進門她們倆再伸長脖子一瞧,果然就是常浩天父子三人正緩緩走進大門來。
  “爹!”常宁儿大叫一聲的奔她進爹怀里,惹得常浩天開心的哈哈大笑。至于段圓圓,當然是不敢效法常宁儿的做法,不過在看到常廷羿時,眼中所表現出的那份欣喜及愛意,大抵也差不多了。
  “老爺,你可回來了。”正遠遠奔跑過來的唐芸茹原以為自己能最先迎接丈夫回來,怎知卻是最慢的一個,眼中不禁的失望的眼神。
  其他人豈不懂她的心思,常宁儿赶緊离開她爹的怀抱,常浩天則更為開心的摟住他心愛的妻子,一方面還點點她的唇笑道:“怎么小嘴嘟成這副模樣,不開心見到我回來是不是?”
  “誰說的!”唐芸茹輕捶他胸口一記,嬌嗔的怒道:“都怪這件衣服啦!老是穿不好,帶子始終扎不好看,浪費我好多時間,否則我早是第一個出來迎接你的人了。”
  “這么麻煩的衣服干脆丟了算了,我這次由京城回來,為你帶回許多的料子,待會交給女紅房處理,低頭一瞧,常浩天會心一笑,她身上那件正是當年他初娶她時送好的第一件衣裳,樣式雖好看,但料子卻不怎么好,可她還能保存的一如當初,由此可見她的一片真心。
  知道他已注意到自己的服飾,唐芸茹遂笑道:“怎可丟,你難道忘了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禮物?這意義深重,其他再好再美的料子不足以取代。”
  這一番打情罵俏令其他人為之笑,此時常廷彥突然憶起一事,忙喊道:“爹,有件重要東西你別忘了給圓圓了。”
  “啊!對!”不經他一提,常浩天都忘了,赶緊自其中一箱貸物取出一只盒子,遞給了段圓圓,“圓圓,這是廷羿親自為你挑選的,本來應該由他親自送給你,可我這儿子實在太沒用了,竟然害起羞來,所以只好由我這老頭子代他送了,你可別失望哦!”
  段圓圓輕輕點頭,此刻她早已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猛抬眼,一接触到常廷羿的眼光,到口的話立刻沒了影。
  常宁儿眼看他們倆相親相愛的模樣,內心不禁欣羡起來,忙抓住她爹的袖子問道,“爹,那我呢?你到京城見著阿凜了嗎?他有沒有同你說什么?抑或交什么東西給你?”既然大哥這呆頭鵝都懂得送心上人東西,那阿凜應該不會比他更呆吧!
  常浩天頓時面有難色,眼神轉向自己兩個儿子盼他們能代為解釋,怎奈他們面色更加為難,看來只好硬著頭皮自己說了,歎了口气,他扶夫人往大廳走,邊道:“進屋里去,宁儿,爹有件事要跟你談。”
  唐芸茹忙向他使眼色擔心是否李子凜出了事,只見她老爺回以一個難過的表情,印證了她心里所擔憂的事。
  大伙坐定后,常浩天先行遣退佣人,歎了口气,他才吞吞吐吐的道:“宁儿,不管待會爹對你說了什么,你心里都要明白一點,那就是你永遠是我們的心肝寶貝,永遠是我們最好的女儿,知道嗎?”
  常宁儿不解其話的意思,但仍是點點頭。
  常浩天看了大伙一眼,才緩緩道:“此次上京城,适逢外族進貢時期,熱鬧非凡,其中尤以吐蕃國嫁公主之事最為盛大,据說皇上甚為開心,打算親自主婚,因為新郎倌是他最為器重的一個兄弟,也就是……子凜。”
  “不,不可能!”宁儿捂著耳朵叫著,雖然心中已有底,但親耳听見卻令她難以接受,“阿凜不是那种人,他既已答應娶我,又怎么會去娶別人?爹,你見著他了嗎?大哥、二哥,阿凜他有親口同你說嗎?”
  看見自己疼愛的妹妹這般激動,常廷羿實在心疼,摟住她身子道:“宁儿,這件婚事是皇上的旨意,子凜無可奈何呀!”
  “你胡說,大哥你騙我,我不听,我不听……”被摟住的常宁儿更是激動,身子不住的掙扎,叫聲成了哭聲,淚水直滴落而下。
  常延彥立刻上前幫忙穩住她的身子,見她過于激動,為免她傷到自己,逼不得已只好出手擊昏她。
  “哦!我的寶貝女儿,都怪爹娘不好,异想天開的替你和子凜拉紅線才造成今天這种局面……”唐芸茹摟住已昏迷的女儿,自己則也泣不成聲。
  常浩天輕撫女儿,心中雖悔不當初,但傷害既已造成,眼前唯一要緊的是先保住自己的女儿,否則依她剛烈的性子難保她不會想不開。
  “爹,現該怎么做?”常廷羿著急的問。
  這話問中了常浩天的心事,“延彥你先抱宁儿進房,并派兩個丫環好好照顧她。”
  “是,爹。”常廷彥回應,隨即小心抱起他妹妹离開大廳。
  “這件事我們大家共同約束好,從今以后不許在她面前提起子凜的事,雖說這方法不切實際,但也只有這方法可行了。”常浩天看向其他人,囑咐道。
  段圓圓忙道:“可是老爺,万一宁儿她始終無法忘怀李公子,那我們該怎么做?”
  常浩天細想了一會:“這樣吧!只要她心煩就帶她出去玩,圓圓,她同你最好,這些日子就多麻煩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老爺。”能為宁儿做點事,段圓圓覺得很開心。
  不過常廷羿卻大為反對,“這怎行,爹,你忘了上回宁儿和圓圓險些被調戲的事了嗎?放她們兩個弱女子單獨出去玩,我不信你放得下心。”
  常浩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早知道他會大惊小怪,“我知道你擔心,所以這段日子,商行你暫且可以不用去,我和廷彥處理便成。至于你則是負責保護她們倆的安全。”
  “爹,可是……”常廷羿似還有話說。
  “好了,別可是了,就依你爹說的話,老爺,我們赶緊去瞧瞧宁儿吧。”唐芸茹心急如焚,拉著她老爺就走,段圓圓則赶緊尾隨其后。
  常廷异見沒人理他,歎了口气,只好閉嘴赶緊追上段圓圓。
   
         ☆        ☆        ☆
   
  “醒了,總算醒了!”叫聲是來自唐芸茹。
  常宁儿眨眨眼,見到一屋子的面孔,呆了會儿,然后就漸漸的想起了早先發生的事,猛地又將雙眼合起來。
  唐芸茹以為她又難過了,正急著想安慰她時,突然常宁儿卻笑了起來;此景更令大空擔憂,唐芸茹還以為她腦袋坏了,正想喚大夫時,她卻開口了。
  “爹、娘,你們怎么全都在房里啊?嗯!爹,你不是和大哥,二哥去了京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還是我睡迷糊,記錯了日子了?”
  “我的天,怎么變成這樣?!爹,該不會是我失了准,打傻了小妹吧?”常廷彥悄聲附在他爹耳邊說著。
  常浩天用眼睛示意他閉嘴,自己則力持鎮定的道:“宁儿,爹跟你哥哥們今早才回來,見你仍睡著,所以決定給你惊喜一下,你……沒事吧?”
  常宁儿開心的笑道:“沒事啊!爹,你們全怎么了?表情這么奇怪,難不成是我剛作惡夢時,說了什么蠢話出來?”
  “作惡夢?你作什么惡夢?快告訴娘。”唐芸茹可不像她老爺那么鎮定。
  常宁儿皺眉想了一會,才緩緩道來:“我夢見爹娘要將我許配給人,那人我記不得,只知道好高大,還帶著一只大凶狗。”
  “那后來呢?”常廷彥急于想知道結果,這下他肯定小妹是被他打傻了,慘了、慘了!
  “后來我就很害怕啊,我拼命跑,拼命跑,就在我快沒力气時,突然有個仙女般的姑娘將他拉了去,我這才沒事,開心得直掉眼淚呢。”
  待常宁儿說完,房內有片刻沉寂,所有的人全當她是怪物似的看著她,也惟有常浩天最先回神過來。
  他撫撫女儿柔軟的長發,輕聲道:“惡夢都過去了,沒事了,你睡了一天,現在都該用晚膳了,快起床梳洗一下,爹從京城有給你帶回禮物哦。”
  “真的!好,我馬上起床,你們等我哦!”常宁儿開心的跳下床來,忙拉著段圓圓幫她忙。
  其他人則移往小花廳。
  “浩天,宁儿怎么變成這樣?唐芸茹擔心的問,雖然女儿不哭了,但卻不明白她究竟是真沒了記憶,還是只是為了不讓他們擔憂罷了。
  常浩天拍拍夫人的背,安慰道:“怎么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清楚,但是讓她忘了子凜也好,多注意她一點,万一有什么狀況,我們好隨机應變。”
  “爹,那林木大山的牧場的事該怎么辦?”常廷彥問,這可也是個問題。
  “過些天再說吧!”
  輕吁了一口气,常浩天眼光停頓在甫由內房跑出來的女儿,紅扑扑的臉頰上布滿快樂,是了,這樣他就放心了,他再也不許別人輕易的再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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