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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絕對沒法入睡,原撤相當确定。畢竟沒有一個正常女人會面對一個虎視眈眈的男人時,還能放松戒心的沉入夢鄉。
  縱然被棉被緊里的曲線上下起伏著,但這是假象,想也不必多想,只是原轍很好奇,這丫頭如何能不被悶死,熱死?現在是秋老虎的季節,她還真能忍耐,倔強得可愛!
  原轍不自覺露出一抹微笑,這种非禮貌性的,更無關任何是非成敗惹出來的笑,在他生命中當真是少得可怜。這一瞬間,他竟覺得自己似乎也可以當個平凡人,未必一定要當上中國城的主人才會滿足,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起伏的嬌軀,竟然有一种說不出的幸福。
  隔著棉被,他不難想像她在其中悶气悶到漲紅的俏臉,因為她的容顏早已烙上他的心田,若此刻要他即筆素描,他也能精准無誤的畫下每一個關于她的線條,他對她已經太熟悉了,熟悉得甚至超過自己。
  因為太了解,所以原轍知道蘇沉即使悶死在被窩里,也不肯示弱的探出頭來吸口新鮮空气。
  他當然不能讓他的東方之珠悶死,因此決定拯救她的小命,找個台階讓她尋著下。
  于是,他從她書桌的抽屜里翻出一本像書的東西。并且開始大聲的念了出來。
  “九月十一日,晴,今天一如以往,在重要時刻,我出來攪局,那個男人立刻變節,被女主角甩了兩巴掌又罵了一串,真是__”
  “啊——"原轍還沒念完,蘇沅已尖叫的從床上一躍而起,暴怒的沖過來。"下流無賴!把日記還給我……”
  原轍閃過她扑來的身体,哈哈大笑,"唉?你不是睡得像小豬一樣嗎?怎么耳朵還這么靈?"想搶走他手中的東西,門儿都沒有。
  “該死的混球,你的老師沒教過你看別人的日記是不道德的行為嗎?”蘇沅气得跳腳。
  “哈哈,你的老師沒教你重要的私人物品要妥善保管好嗎。”
  “你簡直欠扁!"蘇沅真的被惹怒了,暴的一吼,張牙舞爪向他扑過去。
  她外表嬌弱,可是學過空手道、柔道、劍道的,就算沒辦法將這魁梧的臭男人過肩摔,最起碼也要撕爛他那張賤嘴!但
  “呀啊——”
  原轍大手輕輕一揮,主客登時易位、強弱情勢立判,雌老虎蘇沅居然被他囚禁在床舖和他剛硬的身軀之間。
  他鎖扣住她雪白的雙腕,睡衣前襟微微開敞,三分春色鬧得他些許心猿意馬。
  “我贏了,你有什么戰敗感言?”
  “男人欺負女人!不要臉!”
  “女人欺負男人就很要臉嗎?想想你日記里那些無辜的男人吧,哼哼!"原轍嘲弄。
  “你——是那些爛男人買通你這個大瘟神來報复我的,是不是?"蘇沅更加确定了。”他們出价多少?我愿意出更高的价碼,只要讓你滾得遠遠的,傾家蕩產都沒關系。
  “你是聰明人,怎么說出這种笨話?你看我在餐廳擺出來的那种排場,是尋常凡夫俗子能夠買得起的嗎。”
  是喔!"那你究竟是從哪儿來的?”
  “我打哪儿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帶走你,不論文明的或野蠻的,都是不變的結果。"原轍堅定的眼眸灼熱的盯著她。
  蘇沅挫折的呻吟了一聲,"我究竟招誰惹准了?你為什么偏偏要纏上我。”
  “因為你是東方之珠。”
  “你才是東方之'豬'。”
  “是珠寶的珠,不是小豬的豬。”
  “是PUG的豬?"蘇玩朝他眨眨眼。
  “是PIG,你的英文很差喔。”
  “是!"蘇沅堅持。
  “是——"原轍不明白這么簡單的單字,她怎么有那個本事拼錯?
  “U!”
  “I!”
  “U,…哈、哈哈哈哈……"蘇沅終于忍不住大笑了。
  “你笑什……啊,該死!"原轍發現自己居然著了她的道,猛罵自己是豬。
  “你竟敢耍我?"他的雙手不怀好意的滑向她纖細的脖子。
  “誰教你那么難纏,那么討厭。"蘇沅擺明了不受威脅。
  “我難纏?我以為你和我絕對有得拼。”
  “本小姐沒空同你拼,我要睡覺,你最好快點滾出我的房和,滾出我的家,否則我立刻扯開喉嚨叫起左鄰右舍,你被亂棒打到警察局就會很難看!”
  “你确定你叫得出來嗎!”
  “我為什么……啊——"一只魔手揪住了她的衣須,將她的睡衣往下拉開三寸。
  “你……你做什么。"蘇沅面紅耳赤的要拍掉他的手,不料自己的小手反而落入他的掌握。
  “孤男寡女,還能做什么。”
  “你膽子不小,不怕我大喊非禮嗎?我警告你,這個社區可是有守望相助隊。”
  原轍濃眉一挑,又動手扯下了她睡衣三寸。蘇沅可怜的睡衣已半開,玉体若隱若現,嚇得她大聲尖叫。
  “你…你你……”
  “只要听到'非禮'兩個字,我就往下拉,直到你一絲不挂,你玩不玩?"原轍放話威脅,他就不信她不害怕。
  蘇沅的眼眸瑟縮了一下,在這個強人手下絕對討不了好的。
  “不……不玩。"蘇沅難得乖巧。
  “很好,我就知道你會樂意合作。"其實原轍心下感到有些可惜,如果能光明正大的脫光她的衣服,那也不錯。
  “你放我起來好不好?我快被你壓死了!”
  “那有什么問題,只要給我回答,我立刻起來。”
  “你要什么答案?”
  “嫁給我如何"問得還真開門見山。
  “免談!"蘇沅想也不想,火大的吼回去。
  “嗯,我明白了。”原撤居然放開他的禁煙,站了起來。
  “咦,你居然這么爽快的放棄了?”蘇沅有些意外。
  “急什么,反正我每天都會問一次,你只有十次說不的机會,你好好把握吧。"原轍朝她露出了一個极自大的微笑。
  “你——"這男人。
  “我對你慷慨一些,今夜就到此為止吧。"他倏然托起她的俏臉,在蘇況還未來得及反應前,往她香唇輕輕印上一吻。
  “晚安,東方之珠。"原轍优雅的走出她的閨房,仿佛一陣熏風,來得突兀,去得瀟洒。
  好半晌,蘇沅才回過神。
  “該死!”
  真是見鬼了!那個吻……該怎么說呢?
  蘇沅迷惑了。
   
         ☆        ☆        ☆
   
  “啊!”
  沒有老媽催起床,蘇沅睡到將近七點鐘才惊醒。
  她是導師,七點半要巡一下班上學生的早自習,扣除步行二十分鐘到學校,她只剩下十分鐘的時間梳洗了。天啊!碰到這种時候,她就恨死自己是軟腳蝦,不會騎摩托車或開車。
  “該死!"蘇沅也不愿意在大清早就罵粗話的,但實在忍無可忍,都是那臭男人害她這般倉皇。
  若非他昨晚三更半夜死纏著她不放,說些五四三,她也不會睡過頭,真是混帳!
  蘇沅以最快的迅速梳洗著裝完畢,急忙沖下樓。老媽不在,她又睡過了頭,可怜的肚子今天一早注定得挨餓了。
  “小姐,你起床了,請過來吃早餐吧。"一名白淨福態的歐巴桑親切的招呼她。
  “你……你是誰?”搞什么,這里還是不是她家啊?
  “我是原先生請來的廚娘,以后就負責小姐的三餐,我的手藝可是相當好,包准可以將你善得白白胖胖。”
  “又是他!"蘇沅气得跺腳。"算了,我回來再找他算帳,現在要赶著去上課,來不及了!"她小跑步的下樓梯。
  “小姐.沒吃早餐是不行的——”
  “沒時間啦!你自己吃!"說話的同時,她跑到門外,俐落的將雙腳套進高跟鞋里。
  “小姐。”
  “嚇!"冷不防一個聲音從背后響起,讓蘇沅嚇了一大跳。
  “是哪個——"人在赶時間時,脾气通常都不好,蘇沅也不例外,她冒火的轉過頭准備破口大罵,但一触及發聲源,她差點尖叫。
  天啊,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猙獰的人?
  他鼻梁歪了,門牙掉了,臉上數不清的刀疤,怎么看怎么像個亡命之徒!
  “你…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我是個貧窮的教書匠,你綁架我也要不到多少贖金。”
  “我怎么可能綁架你?"大漢皺了皺眉頭,模樣更嚇人了。
  “那你是打算對我無禮?我可是學過創道、柔道、空手道,你敢碰我,我會反抗的。”
  “我更不敢對小姐無禮。"他用力搖頭,又不是不要命了,他豈敢碰她一根寒毛。
  “那你是誰。”
  “我是原先生的手下,他讓我權充司机,護送蘇小姐到學校。”
  “他要你當司机。"蘇沅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眸,"我瘋了才會乖乖搭你的賊車!”
  “賊車?不,車子是昨天才買的新車,不是什么賊車。"大漢很古耿直
  “'賊車'只是一种形容詞,總之我討厭那個臭男人,我不坐他買的車!"蘇沅用力推開這個檔路的笨牛,都快來不及了,還同他在此羅嚷,啐!
  “可是你不搭車,恐怕會來不及…”
  “不要你管!"蘇沅小跑步离開現場。
  轉過街角,阿水嬸的四海豆漿店生意還是那么好,她也好想吃一套熱呼呼的燒餅油條,但實在沒時間了。
  “阿沅,來來來,這套燒餅油條是為你做的,快帶著走吧。"忙得要死的阿水嬸看到她,居然拎著包好的食物沖了過來。
  “啊?為什么?阿水嬸,我不記得几時向你預定過早餐啊。”蘇沅一頭霧水。
  “是你的白馬王于為你訂的啦。"阿水嬸肥肥的手往她肩上沾了一下。"真有你的,交了個這么棒的男朋友!呵呵呵……”
  “男……啊!是他!”
  “是啊、是啊,他一出現就引起了不少騷動。阿沅啊,他來頭不小吧?那儀表气勢真不是蓋的,你啊,准備嫁入豪門當少奶奶了!”
  “誰要嫁他啊。”
  “咦?他當著大伙的面,說十天之內要請全區的人喝喜酒,怎么,你不知道?”
  “我干嘛要知道,他自個儿胡說八道,我懶得理他!"蘇沅快嘔死了。
  “不好吧,你們都住在一塊了,不結婚不太好吧!”阿水嬸是觀念相當保守的傳統女人。
  “住在一起?"蘇沅差點吐血。"是那混帳說的?"她气得渾身發抖,兩手緊握成拳。
  他竟敢坏她的名節,可惱!可恨!
  “我非找他算帳不可。"但不是現在,只剩八分鐘,她得用跑才赶得及到學校了。
  穿高跟鞋跑步,酷刑啊!但有什么辦法?誰教她命苦,流年不利外加犯太歲,碰上一個大瘟神!
  “阿沅,你的東西啊!”蘇沅早跑得不見人影了。
  望著手中冒著熱气的燒餅油條,阿水嬸不明白,面對原轍這种條件絕佳的男人,阿沅那丫頭究竟在拿什么喬?
  蘇沅決定她已經受夠了!
   
         ☆        ☆        ☆
   
  她無力的一手抵住校門的白色牆壁,低著頭气喘吁吁。
  方才跑來的那一路上,是她這輩子最慘痛的人間煉獄!
  怎么說?舉凡她經過的商店,甚至是路旁的餐車,都會有個人沖出來,莫名其妙塞給她一份"原先生為她訂下的東西",然后再咧著嘴給她一句"恭喜"或"我們等著十天之內喝你的喜酒",不然就是曖昧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叫她"原太太"。
  蘇沅快瘋了!
  她發誓,現在若有哪個路人甲乙丙再跑過來跟她提起"原"這個字,她二話不說就要將來人痛扁一頓。
  好死不死,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
  “哈哈!阿沅,原——”
  “找死!"蘇沉回頭,當真一拳揮了過去。
  “啊——"正中眉心!
  “啊!意貞?怎么是你?"蘇沅沒想到連最好的朋友也來欺負她。
  “什么啊?你為什么打我?"汪慧貞捂住額頭,痛死了!
  “你為什么也幫那姓原的混球欺負我?枉費我們是好朋友!”
  “姓原的混球?"汪慧貞莫名其妙,"誰是姓原的混球?”
  “咦,你不知道?別裝蒜了!你方才不是說了個'原'字嗎?八成也是要數落她是"原太太"。
  “我說'原來你也和我一樣遲到了',這有罪嗎?”任慧貞無辜的看著她。
  “是……這樣喔。"蘇沅著她一頭露水的模樣,肯定自己錯怪她了。”嗯……嘿嘿,不好意思。"她立刻伸出手要操揉她額頭的腫包,但教汪慧貞气憤的拍開。
  “說一句不好意思就能解決事情嗎?你把話給我說清楚,究竟發什么神經?”
  “這……"蘇沅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解釋,決定采用拖延戰火。"說來話長,我們都遲到了,應該赶快過去,我再找時間慢慢說給你听。”
  蘇沅不由分說拉起她,小跑步進了國文科辦公室,卻發現自己的位子上圍了一群女人。
  “唉?奇怪,她們圍在我桌邊做什么。”
  “對啊,好奇怪,王香玲那一种人平常恨你入骨,連經過你對位子都想吐一口口水在上面,為什么今天這么反常,巴住你的位子哩。”
  蘇沅瞪了她一眼,"太不衛生了吧!為人師表還亂吐口水,哪還像話。”
  “喂,真的!上回王香玲本來已經做好准備動作了,是我剛好回辦公室,她才硬生生忍住的。”
  “真的?哼!那下次我就以牙還牙。"蘇沅哼道。
  “你真的要吐?很惡心耶。”
  “有水准的人才不吐,我用呸的!哈!
  “你……”
  就在蘇沅和汪慧貞一來一往抬杠時,圍住她辦公桌的人群分散開來,這才露出了万紅叢中一點綠,原來坐在她位子上的那個人才是眾所矚目的焦點。
  “早啊。”原轍朝她開口笑。
  咦,這聲音……不,不會吧?
  蘇沅鼓起勇气,屏息一看——
  “啊。”果然!那個難纏的無賴!"為什么這家伙會在這里出現?"她大叫了起來。
  什么叫"這家伙"?原轍不由得挑了挑濃眉。
  “這就是你對新同事的打招呼方式嗎?蘇老師,恕我直言,你真是不僅禮貌,或者更該說枉讀圣賢書?"原轍睨了她一眼。
  “新同事?!
  “你們認識。”
  蘇沅和王香玲同時叫了起來。
  死丫頭!對男人的魔爪總是伸得那么快。
  王香玲忿忿的瞪了她一眼,五年前她正值成熟嬌媚的二十五歲,都敵不過那未脫青澀的小丫頭,如今形勢更糟糕,人家正當容顏最盛的年齡,而她卻是三十拉警報,更沒得拼了,真是气死人!
  蘇沅也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這女人是想男人想得失心瘋了不成?瞧她一副見到原轍仿佛見鬼的模樣,還會同她搶嗎?那种無賴她若希罕,她巴不得她赶快把他請回家供奉。她會阿彌陀佛早晚三柱香。
  “不錯,今天才來報到,請多指教。”
  “有沒有搞錯?開學都兩個星期了耶!學校怎么可能在這种時候聘請新老師?"打死蘇沅她也不相信。
  “我就是有辦法讓學校在這种時候聘請我。"原轍笑得很囂張。"我的能耐你不是相當清楚嗎?我以為你不該表現得這么難以接受的。”
  蘇沅無話可說,她知道這男人能通天,沒什么是他不能,也沒什么是他不敢的。
  “好,你厲害,你高杆,你行。"恨啊!
  “呵,其實我也沒有那么好啦。不過,你不坐下來休息一下嗎?我以為在跑了那么長一段路之后.你應該很累了。”他顯然對她一路上被逼迫的窘境一清二楚,本來就是他安排的嘛。
  “我是累,也想休息,不過請問原大爺,你既然強占了小民的位子,那又下旨將小民的座位遷到何處?"蘇沅哎牙切齒的說。
  “瞧你說得那樣憤慨,我沒有強占你的位子,你的位子永遠是你的。"原轍淡淡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滾离我的椅子!”
  “可以。"原轍倒也爽快,二話不說,坐到她旁邊的位子上。
  “你怎么可以坐那里,那是楊老師的位子!"蘇沅可不允許他欺負善良。
  “楊老師說他喜歡靠窗邊坐,那儿視野好,因此就調到那邊去了。”
  蘇沅順著原轍的手指望過去,果然看見楊老師坐在最左邊靠窗的辦公桌前,還回過頭來對她滿足的一笑。
  她為之气結,這老男人分明就是爛好人一個!
  第一節課的鐘聲此時正當當響起。
  “天啊!阿沅,我們不僅來不及早修,連第一堂課都要遲到了!"汪慧貞急忙將背包丟到位子上,她就坐在蘇沅的另一邊。抓起上課要用的書本教材及一份試卷,"我今天要給學生隨堂考,怕會檢討不完,我先走一步了。”她匆匆的跨出辦公室。
  有課的老師陸續走了出去,蘇沅也是第一堂就排課的苦命老師之一。
  “隨便你愛坐哪里,我現在赶著要去上課,沒空同你扯,不過我先警告你,坐我旁邊給我放規矩點,若敢騷扰我,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蘇沅邊整理課本邊擺狠話。
  “听了真令人不寒而栗。"才怪!原轍的口吻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擺明了不將她的警告放在眼里。
  該死!
  蘇沅當然生气,不過由于時間緊迫加上身處公共場所,她也不太好發作,想說放他一馬,以后再伺机讓他明白,忽略她的威脅警告,將會是他原轍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蘇沅真的想忍耐的,但看到原轍跟著她屁股后面走出辦公室時,她實在忍不住火大。
  “你跟著我干嘛?我要去上課吶。"他該不會經她上課都要纏著她不放吧?
  “我知道,我也跟你一塊去上課。”
  “你教哪一班?我們不順路吧!”上天怜憫,千万不要順路。
  “一年十三班。”
  “一年十三……咦,這是我要上的班吧,怎么會變成你的?"蘇沅瞪大了眼,這男人天生以掠奪為目的嗎?
  “你上課,我在下邊听。"原轍咧開嘴笑。
  “有沒有搞錯?你是老師還是學生?"太荒唐了吧。
  “基本上算是老師,不過我初來乍到,還是先觀察一下其他老師的上課方式比較好。"一听就知道是歪理。
  “就算這樣好了,資深的王牌名師那么多個,你到他們班去。”
  “我偏不要,我就是愛跟你上課,你管不著。"原轍真是無賴得很。
  “你——"蘇沅气死了。”誰說我管不著?你纏著我,妨礙我上課,我要向校方抗議。”
  “請便,不過聰明如你,應該知道那不會有什么效果的,畢竟我是這么厲害,這么高杆,這么行嘛,哈哈!”
  蘇沅气得跳腳,"你真的很難纏那!你到底——”
  “老腦…老師。"一年十三班的班長气喘吁吁的跑來辦公室。"老師,上課已經超過十五分鐘了。”學校規定上課超過十五分鐘,而老師還沒到教室上課,那班長必須上辦公室催請。
  “什么?這么快?!都是這無賴害她的。"對不起,老師馬上去,你先回教室。”
  “好。"班長點頭,轉身跑回教室。
  “如何?還要繼續僵持嗎?我可是很有時間的。"原轍丟給她一個"我愿跟你耗下去"的眼神。
  “無賴。"回他一記白眼之后,蘇沅邁步往十三班教室走去。
  “我愛當無賴,你拿我沒辦法。"原轍跟著她走。
  “無恥。”
  “誰說的,我牙齒健康得很。””
  “不要臉!”
  “亂講,我這張俊臉的魅力有多大,你方才不是看得一清二楚嗎!”
  “卑鄙。”
  “哪有?我只是擅長利用本身的資源而且。”
  “齷齪。”
  “哎呀,這么難寫的兩個字,我可不明白它的意思,你是在贊美我嗎?”
  “你——混蛋!”
  “咦,你怎么知道,我爸是中國人,我媽是日本人,我是個'混蛋'錯啊,原來你偷偷調查過我了,看來你對我也挺有意思的嘛,這樣或許不用十天,你就會——”
  “啊——"蘇沅听不下去,她要瘋掉了。
  救命啊!能不能來個人做件好事,將這個男人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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