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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儒杜五園的格局,基本上是完全一樣,但大同之中仍有小异,而俞心園中的“小异”,便是創世軒。
  創世軒是建于地面之下的一處寬闊石室,也是夏侯尚智從事創作的地方。
  軒中正熊熊燃燒了一盆爐火,將散布于軒中,夏侯尚智閒來所制作的成品、半成品照得一閃一閃。
  爐火燃燒得雖旺,但偌大的石室卻不會感覺悶熱難受。這是因為創世軒經過夏侯尚智的巧手設計,可以隨時保持正常的室溫,不管軒中正從事火鍛或冰削的工作,都能有最舒适的工作環境。
  創世軒讓夏侯尚智十分的引以為傲,當今世上除了他,大概不可能再有人有如此能耐,能設計出一間會自動調整溫度的石室。
  此時,金黃色的火光,映射出夏侯尚智專注工作的臉龐。
  他正仔細的,一寸一寸的烙著鋼鐵,在模架之下,隱約可見一個半成形的械面。
  他現在創作的東西,預料日后將在社會上掀起巨大的震撼。
  原來受到皇甫逍遙的啟示,夏侯尚智發現,制造一個具有武力的机械人是一個极有趣,今人雀躍的挑戰。
  皇甫逍遙親制的守護者固然神奇,但夏侯尚智發現它還末臻完美,需要再加以改造設計,今其脫胎換骨,成為真正的不敗。
  他選擇了水紋鋼為素材,藉著水紋鍋內部特殊菱形界面的反射、吸收能力,制作完成的机器人除了有守護者刀槍不人的功能之外,更增加了吸音与放光的能力。
  能吸音,就表示机器人能辨認音波:會听話而放光,則表示有光就有能量,無論日光、月光、星光、燈光……皆有用之不竭的武力。
  這個机器人絕對超出守護者太多大多,逍遙若是看到了,一定也會愛不釋手的。
  逍遙……夏侯尚智眉頭一皺。他又想起皇甫逍遙了。
  他究竟是怎么了?以往只要一踏進創世軒,他就滿腦子部塞滿了這些迷人的机械与机關,壓根儿不會閃過任何一個女人的身影。為什么他今天盡管專注于工作,仍對皇甫逍遙念念不忘呢?
  他真的著了魔,深陷進去了嗎?
  夏侯尚智覺得十分沮喪与駭然。如果連他最喜愛的工作都不能讓他暫時淡忘皇甫逍遙,那他以后的日子又該怎么過?
  除非……將逍遙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成為他的妻子。他相信,逍遙一定會很樂意同他在這創世軒里待上一輩子的,畢竟這里有太多神奇得足以吸引她的東西,他倆志趣相投,該是一對神仙眷侶。
  現在想來,娶皇甫逍遙為妻,大概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事了。
  夏侯尚智不自覺的牽動了嘴角,揚起微笑,他仿佛在火光中看見了逍遙慧黠的明眸,對他撫媚的一眨一眨:那柔軟甜美得不可思議的雙唇,似乎在喃喃的對他訴說情話……“主人。”一名童仆打斷了他的思緒。
  夏侯尚智回過神來,“什么事?”
  “沁心重來了訪客。”
  “知道了。”夏侯尚智一歎,只得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
   
         ☆        ☆        ☆
   
  沁心生是俞心園的會客廳,夏侯尚智一進入,就瞧見了一名俊雅斯文的中年男子,及兩名貌若春花的妙齡女郎。
  “大名鼎鼎的五儒之一,風情才子夏侯尚智,久仰了。”中年男子稽首行禮。
  “不敢當。”夏侯尚智回禮。“敢問先生雅號?”
  “浮生小布衣,司馬天真是也。”
  “司馬?瞧先生儀表不凡,不像出自民家,由姓氏來看,莫非是武靖王府之人?”
  夏侯尚智的心思向來敏銳,直覺的作了判斷。
  司馬天真發出了一陣朗笑,“不愧是五儒生,在下正是在武靖王府當差。”
  据說武靖王爺司馬威揚是個權勢在握,野心勃勃的人,這司馬天真顯然是個說客,來到儒杜,動机一定不單純。夏侯尚智忖度著。
  “你們兩個還站在這里做什么?不去夏侯公子身邊服侍嗎?”司馬天真嚴峻的對兩名美麗的女子使了個眼神。
  “是。”兩個美麗的少女一左一右,嬌滴滴的依偎在夏侯尚智的身旁。
  “奴家召喚青萍。”
  “奴家喚作柳儿。靜听公子差遣。”
  夏侯尚智對這兩名少女的投怀送抱,既未歡迎,也未拒絕,只是若有所思的挑高了一道劍眉。
  “久聞風情才子的美名,不知這兩女的姿色可否及得上夏侯公子的標准?”司馬大真滿心以為答案該是肯定的。青萍与柳儿是美女如云的武靖王府中兩名最出色的丫頭,這是武靖王爺為了求才而忍痛割愛的。
  “女人?”夏侯尚智淡淡一笑。“女人我多得很,興趣不大,不過,我倒想听听你的來意。”他推開了兩個美女,別的一聲,展開了那把皇甫逍遙的折扇。
  “夏侯公子果然快人快語,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司馬天真訕訕笑道。“我今天是代表武靖王爺來此招募賢才的。”
  “賢才?武靖王府人才濟濟,小小一個儒杜,豈在眼中?”夏侯尚智睨眼笑道。
  “夏侯公子此言差矣。五儒生個個是人才,尤以你夏侯尚智為最。”他此行的任務,是不論用盡何种方法,都要讓夏侯尚智為武靖王府所用,因為夏侯尚智的一雙巧手名動江湖,武靖王府若能倚靠他制造出各种新式武器与机關陷阱,攻克京城將是易如反掌之事。
  只是,司馬天真還來不及鼓起如簧之舌游說,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傳來。
  “啊”
  沁心堂被這轟隆巨響炸得搖搖欲墜,夏侯尚智一干人惊慌失措的奪門而出。
  但一出門,滿天的金針又如雪片般向夏侯尚智飛射而來。
  “這是什么東西?”夏侯尚智身形如風,迅速的左閃右避,一個瞥眼,他看見了朝他發動攻擊的,居然是一個五寸長的机器人。
  在場眾人見了無不駭然大惊。
  机器人仿佛有靈性一般,只針對夏侯尚智攻擊,對其他人一概不理。
  夏侯尚智想也不想,便知道這是誰的杰作。他發出了一個如雷的怒吼:“皇甫逍遙!”
  “哈!”一個纖纖身影,輕巧的自大樹上翩然而下。“夏侯尚智,這是本姑娘新改良的守護者,我就不信你還有本事,能在一招之內將它解体。”皇甫逍遙一臉得意的嬌笑,她佇立在春陽之下,燦若艷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守護者机器人打得夏侯尚宵節
  節敗退。
  “啊?”司馬天頁看向皇甫逍遙,不敢置信的揉揉雙眼。“我的天啊!真的是逍遙公主。”逍遙公主失蹤的消息,鬧得京城里滿城風雨,不料他竟在洛陽城的儒杜乍見芳蹤。
  “公主”兩字,讓皇甫逍遙与夏侯尚智同時心上一震。
  “你、你是誰?怎么知道我是……”皇甫逍遙一時駭然,洛陽城里不該有人知曉她的身分啊!
  “吾乃武靖王府的謀士司馬天真,公主忘了我嗎?”
  “啊!”皇甫逍遙想起來了,他就是武靖王府那個人稱“浮生小布衣”的巧舌之徒司馬天真。他為何會在俞心園出現呢?
  司馬天真來到了洛陽,那司馬子翔呢?他是不是也在洛陽?
  一旁的夏侯尚智頓時愕然,身形稍一遲疑,登時被一枝金針射穿了眉胖骨,發出了一聲悶哼。
  “啊?!”皇甫逍遙見夏侯尚智受了傷,不由得心急,迅速由怀中端出了個約莫半指長的哨笛,吹出一聲特殊的音波,机器人夏然靜止不動。
  俞心圜的气氛,也隨著机器人的靜止而陷入沉默。
  夏侯尚智全然無覺血肉之軀被金針穿刺而過的疼痛,他的臉色沉郁鐵青,眼眸含怒,不語的瞠視著皇甫逍遙。
  公主!她居然是堂堂的公主!她卻從來沒有對他提起過。
  他想起他的大嫂南宮照影,因為王府郡主的身分,險些被迫和大哥公孫修仁分离。
  他知道貴族之間很重視門第,特別是貴族女子,更無可能下嫁平民。
  南宮照影只是王府郡主,她和大哥之間的阻礙就很大了,而皇甫逍遙貴為公主,是其正的金枝玉葉,當真容許他高攀,成為金刀駙馬嗎?
  不可能的!莫說尊貴無比的皇室不允許,就是他,也不屑有皇親國威的地位。
  皇甫逍遙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的,但她卻不明言,任他情不自禁的對她朝思暮想,陷入她撒下的迷人网中,無法自拔。
  她帶著胜利的笑容,看著名噪洛陽的風情才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之后,再將他一腳踢開,回京城做她的公主,從頭到尾都只是玩弄他而已。
  哼!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樣的!為什么他總是一錯再錯,甚至動了婚姻的念頭?真是一個最愚蠢的笑話!
  夏侯尚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身軀顫抖,胸口起伏不定,雙手緊握成拳,額上浮出了青筋。
  他眸中的兩簇冷火,讓皇甫逍遙由心底生起了冷顫。
  夏侯尚皆是怎么了?他為什么那么生气?是因為机器人不小心傷了他嗎?還是她做錯了什么?
  “我……”里南逍遙本欲開口,但夏侯尚智不尋常的震怒卻讓她閉上了嘴。
  天啊!他的冷火,怕是可以燒毀整個洛陽城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她母親常和她說:不要和盛怒中的男人講道理,更別企圖問他們任何問題。她還是別輕櫻其鋒的好。
  再說,現場有那樣多閒雜人等,又有兩個賣弄風騷的狐狸精,万一夏侯尚智發起狂來,當場教訓她,那她豈不就丟臉丟到家了?
  他們的問題還是私下解決比較保險,就這么決定了。
  皇甫逍遙心意既定,迅速抱起了她的寶貝机器人,鼓起勇气,向夏侯尚智下了挑戰帖,“夏侯尚智,你被我的守護者射傷了,是我的手下敗將,你若不服气,就上弈遙山庄吧!”說完,她不敢再看他的臉,一溜煙的逃出了俞心園。
  夏侯尚智冷冷的瞪視著她的背影,沒有追去。
  “你方才喚她公主?”他沉著聲,面無表情的問向司馬天真。
  “正是。”司馬天真微笑答道:“她不只是公主,也是皇上即將欽點給我們世子的未婚妻,是武靖王府未來的王妃。”
  夏侯尚智聞言,一顆心仿佛被人重重捶了一下。
  它是別人的末婚妻,最終仍會投入別人的怀抱!為什么?為什么他身旁的女人總是如此?
  “嗯……夏侯公子,至于我方才所說的……”司馬天真所指的自是問他愿不愿意投靠武靖王府。
  “夠了!”夏侯尚智再也無法壓抑怒气了。“我不管你是什么武王府、文王府,本公子一概不理,連著那兩個女人,統統給我滾出俞心園!”
  皇甫逍遙要嫁人武靖王府當王妃,他夏侯尚智難道還當陪嫁嗎?豈有此理!
  他還沒有那樣大的修養,在看到搶走他喜歡的女人的渾球時,忍住不痛下殺机。
  “你……”司馬天真沒有料到夏侯尚智會突然翻臉。
  “哼!我夏侯尚智恣意縱橫于天下,一個低俗的武靖王府,焉能將我拘束。”
  司馬天真聞言不禁气結。世人莫不攀高門,趨炎附勢,夏侯尚智憑什么如此放肆!
  “你敢不將武靖王府放在眼里,難道不怕”
  “滾!”司馬天頁恐嚇威脅的重話尚未說完,夏侯智便寒著臉,吐出了一個字。
  這個字一出,四周春暖的气息變得森冷肅殺,司馬天真額頭無端冒起了冷汗,不自主的心惊膽戰。
  他知道五儒生的成名必然有其道理,哪敢再多停留,遂三步并作兩步,登時不見了蹤影。
  “哼!”夏侯尚智冷冷的哼了聲。
  對于司馬天真這個說客,他無暇再理。他有更重的事情得做那就是上弈遙山
   
         ☆        ☆        ☆
   
  皇甫逍遙以為,即使是夏侯尚智要破解她巧手布置的机關,進入弈遙山庄找她算帳,起碼要用上半天的時間。但她錯了。
  一刻鐘!夏侯尚智居然只用了一刻鐘,便毫發無傷,彷若鬼魅般的出現在晚香亭前,這可嚇坏了皇甫逍遙。
  “你……你……”皇甫逍遙瞠目結舌,夏侯尚智不語的冷酷,莫測高深的眼眸,讓她不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男人只是孤挺傲立的冷眼看她,她便感覺天地間霎時結成了冰霜。在他面前,再有勇气的人怕也變成了懦夫。
  夏侯尚智的嘴角牽動出一抹冷冷的笑容,“草民是不是該向公主殿下跪地叩首請安呢?”
  “噢,你在生我的气,气我對你隱瞞了身分?”皇甫逍遙黛眉輕贊,不安的問道。
  “是嗎?草民能生公主的气嗎?”夏侯尚智皮笑因不笑的反問。
  “其實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欺騙你的意思,你听我解釋啊……”里甫逍遙急著要辯解,但夏侯尚智一個傾身,牢牢的攫住它的手腕,將她拉近了身前。
  “你……”她被迫百視著他,他一張俊俏的臉龐,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皇甫逍遙,逍遙公主?呵,女人我見得多了,不過,就屬你最讓我感興趣。”夏侯尚智淡淡的一挑劍眉,語气穩靜深沉,卻完全感受不到溫度,好似大雪原上又刮起了一道冰風,加上他那兩江深不可測的黑潭,隱隱閃著冷酷的火光,教人膽寒。
  皇甫逍遙突然感到害怕,這不是她一向見慣了的浪子夏侯尚智,而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他的笑容有著殘忍的意味,力道之大,明顯的帶有狂怒。
  “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夏侯尚智放開了她手腕,改而箍住她的纖腰,另一只手則緊緊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我夏侯尚智生性風流,睡過不少美女佳人,倒是從未睡過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冷冷的笑道:“逍遙公主,你今天將會讓我明白,公主和民女的滋味究竟有什么不同。”
  “啊?你”皇甫逍遙駭然的睜大了雙眼,她想逃,但是來不及了。
  夏侯尚智不給她任何掙扎的机會,火熱的嘴倏然覆上她柔軟的肩,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議。
  他粗魯的將她推至亭柱,將她困鎖在亭柱和自己結實的身軀之間,讓她動彈不得。
  他的大手懲罰性的撫摸著她透別的臉蛋、細致的頸項,凡是他手指所過之處,都引燃了她肌膚上的焰火,火熱滾燙。
  他的嘴不曾离開過她的唇,而他的手一路來到了她的胸前,撕去了衣結,敞開了衣襟摸索著。他采到了她尖挺的雙峰上,先是細細愛撫,繼而輕輕搓揉。
  “啊!”皇甫逍遙溢出了一聲惊喘,“不……不要……”她虛弱的哀求。她是尚未出閣的黃花閨女,這清白之身不允許被男人隨意撫摸。
  但是,夏侯尚智在她身上施展的魔力如此美妙,她發覺自己其實并不那么想要他停止。
  “不要?”夏侯尚智离開她的紅唇往下吻去,最后停駐在她的胸前,毫無預警的,他含住她一只蓓蕾。
  “啊……”皇甫逍遙感覺好似被雷擊中一般,叫了出來。
  “你不喜歡嗎?”夏侯尚智舔舐著地敏感的部位,另一手也沒有閒著,繼續在她的雙峰間來回游移。“還是你不能接受以大地為床、藍天為被的歡愛方式?”
  “不……”皇甫逍遙齒齦打顫,她告訴自己要反抗,不能任他胡來。“不要這樣對我。夏侯尚智,這是你的報复方式嗎?”
  “我不該報复嗎?你將我要得團團轉,欺騙我,誘惑我,在我為你著迷得無法自拔的時候,才發現你我的身分居然是天地之差!而且你還是別人的未婚妻。”夏侯尚智眼里的受傷憤怒取代了情欲,“夏侯尚智不會再做一次傻瓜!我絕不再原諒欺騙我的女人!”
  他嚴厲的指控,讓皇甫逍遙由銷魂之中驀然惊醒,他复仇的怒火,今她害怕。“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說……”
  “不用說了。”夏侯尚智緊緊的壓著她,好似要將兩人的身体合而為一。他不怀好意的伸手采人她的襪裙里。“熱情的逍遙公主,你什么都不用說了,讓我的手來告訴你吧。”他的手拂過她的玉腿,探入了她最私密的地方。
  “啊!”皇甫逍遙惊叫了一聲,她本能的掙扎,推他、打他。“不要!你不可以這么做!”
  “為什么不?這是你欠我的。”夏侯尚智對落在他身上似雨的花拳渾然不覺,手指探得更深,聲音漲滿了情欲。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皇甫逍遙掙扎不出他的掌握,他的手指在她的体內掀起了滔天巨浪,已然使她崩潰。
  她的崩潰,不只是因為夏侯尚智引發她的所有熱情,更有一部分是她屈辱、傷心的感受。
  她愛夏侯尚智,也愿意將自己完全交給他,但并非是像現在這樣的情形啊!
  夏侯尚智每一個火熱的吻,每一次親匿的撫触,都是為了傷害她,為了報复她,不是因為愛她而情不自禁的啊!如今在他眼里,她是一個低賤的女人,一個在他掌中的玩物,不是他的心愛。
  皇甫逍遙嚶泣一聲,兩行淚水潛然滑落。
  “為什么哭?”夏侯尚智撤回了在她体內游動的手揩,再度撫上她光裸的雙峰。“你不享受我帶給你的快樂嗎?”他吻去了她腮邊的淚珠。
  里甫逍遙凝淚的眼眸冷冷的望著他,“夏侯尚智,我恨你。你得到了我的人,我登時便咬舌自盡,下輩子,我再也不要遇見你!”
  她平靜而合恨的話語,將夏侯尚智由情欲中敵醒。
  天啊,他做了什么?不是只要給她一點教訓嗎?他怎么讓事情演變至這個地步!
  他居然壓抑不住自己体內澎湃的欲火,即使是在盛怒之中,竟也無法抵抗她嬌軀的誘惑。
  一触及她,他就失去了理智,任欲念奔流、不再是為了懲罰或教訓,而是情不自禁。
  但他的情不自禁,卻帶給了她羞辱与難堪,她含淚的控訴,就像一把利刃深深的刺入他的心。
  他從來不愿意傷害她,不舍得傷害她,反而是她將他折磨得偏体鱗傷啊!
  他原本平靜的心湖,因為她的出現而攪得一團亂,她讓他惊喜,讓他迷惑。數不清有多少個無眠的夜晚,浮現在他腦海中的,都是伊人巧笑倩兮的嬌顏。
  可她的出現卻也揭開了他的痛處。每每思及皇甫逍遙,有關他与柳織云那段不偷快的過去就會連帶的悄然浮起,盡管他是花名在外的風情才子,事實上卻是個情場的失敗者。
  他害怕女人,愈多情,愈不能承受失去感情的打擊。而受皇甫逍遙的吸引,他的心掙扎、矛盾,更是痛苦。
  然而,就在他克服心中的恐懼,甚至對未來有所計畫之時,上天卻又對他開了一個玩笑。這個令他心動的女子:永遠也不可能屬于他!
  為什么?既然如此,為什么又要讓他遇見她?
  皇甫逍遙為什么要上惊喜堂?又為什么要幫他吸出毒血?為什么任他一再的陷入?
  為什么不開口告訴他,他倆之間懸殊的門第与她早有欽定婚約的事實?
  “逍遙,逍遙……”夏侯尚智輕聲呢喃。“天下的女人如此多,你卻是讓、最痛心的那一個。”
  他一聲苦歎,在她頰上印下靖蜒點水般的一吻。
  問世間情為何物?他這一生,或許就是注定要為情所痛吧。
  他認命了,風情才子不适合談認真的感情。
  “逍遙公主,從今以后,你我再無牽連。若不希望我再對你做出方才那樣的事,就別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夏侯尚智漠然的轉身。他孤傲的背影,讓皇甫逍遙的淚水再次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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