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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當駱管家發現喜福不見,進而通知隋曜琰時,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沒料到這么快便會有人發現喜福失蹤。
  情急之下,她立刻作出決定,她不能再待在這儿,雖然喜福沒見到她的臉,可喜樂認得她,若是等到東窗事發再走,恐怕就太慢了,當初她真該痛下殺手才是。
  臨走之前,她心生一計,潛入庫藏室中將要獻給宮內的絲絹品用火燒了,這才冷笑著离開了隋府。
  隋曜琰抱著喜福回府時,遠遠地便瞧見宅子里竄出煙霧,兩人皆是一惊,隋曜琰飛快地沖回府邸,瞧見宅子里的人正奔忙著滅火。
  “怎么會起火的?”隋曜琰放下喜福,詢問正在坐鎮指揮的管家駱竟。
  “有人放火燒庫藏房。”駱竟沉聲回答。他年約三十五上下,身形瘦長,玉樹臨風,渾身隱藏著一股靜謐之气,五官稱不上英俊,卻有一种能讓人安心的感覺。
  “不過,火勢已經控制住了。”他接著說,轉向喜福。“沒事吧?”
  “沒事。”喜福點頭回答,卻触動頸部的肌肉,不禁蹙了一下眉心。頸肩方才受了一擊,現在才覺得酸疼。
  “是誰燒庫房?”隋曜琰怒火中燒的問。
  駱竟勾起一抹淺笑。“我想,應該与架走喜福的是同一人。”
  喜福微愣。
  “是誰?”隋曜琰更火了。
  “你知道嗎?”駱竟望向喜福。
  喜福輕輕的點頭。“雖然沒見著她的臉,不過……若奴婢沒猜錯,以香气來判斷,應該是可卿。”几天前,她送了府里奴婢每人一個香囊,她記得送予可卿的是茉莉香,而擊昏她的人除了身上有脂粉味外,還帶著淡淡的茉莉香。
  隋曜琰一愣,大哥的婢女?這……怎么會呢?他一直以為是男子所為……
  喜福回問道:“管家見著她放火了?”她覺得他似乎胸有成竹。
  駱竟但笑不語。
  隋曜琰惱火道:“你做什么不阻止她?”
  “我沒瞧見她。”駱竟轉身示意家仆可以進去清理庫房了。
  隋曜琰狐疑地看著他,有些不相信。“你——”
  “三少爺還是先帶喜福回去歇著吧!她似乎有些不舒服。”駱竟提醒道。
  隋曜琰一听,忙緊張地看著喜福。“你哪儿不舒服?”他二話不說的便攔腰抱起她,被這火一耽擱,他都忘了她身体欠安。
  喜福的雙頰染上紅霞,羞澀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輕輕歎了一口气,同他說了好几次,別在人前顯露對她的情感,可他卻老是這樣……
  隋曜琰万分緊張地將她抱回屋里,讓她坐在椅上,雙眸急切地打量她的身子,在沒瞧見什么外傷的情況后,才放下一顆心。
  喜福的視線一触及地上的碎片,不由得難受起來,原來她在昏倒前,竟掃落了瓷娃娃……
  隋曜琰察覺到她的視線,立刻道:“我再同那惟要,你別難過。”他單膝触地,伸手撫触她哀傷的臉。“先告訴我你哪儿不舒服?”除了她之外,他對其他的事物根本不關心。
  隋曜琰惊慌的表情讓喜福想安撫他。“我沒事。”她握著他的手。
  “他們沒傷著你?”
  她搖搖頭,卻忽地蹙擰眉頭。
  “哪儿疼?”他慌張的嚷嚷著。“我要殺了他們!”
  “你別責怪他們,不是他們傷我的。”她輕触傳來一陣陣痛楚的頸肩。
  “那是誰?”他怒气沖沖地質問,猛地想到方才在客棧瞧見了裴萃心。“她怎么會在那儿?”
  “誰?”她輕聲問。
  “裴萃心。”他皺著眉,記得那時喜樂好像提及要將她送官府吃牢飯……“這事同她有關?”他恍然大悟。
  他狂暴的表情讓喜福急忙抓緊他的手,深怕他會跑去找裴萃心算帳。“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她之所以會這么做,是因為气憤自己莫名其妙的嫁給了申昆財,而這事歸根究柢,你也該負些責任——”
  “我才不——”
  她抬手覆上他的嘴,柔柔地說:“我知道你生气,可看在奴婢沒事的份上,算了吧!”
  喜福似水柔情的模樣讓他的气消了大半,他拉開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親一下。“我不像你有這樣的气度,若不給她一點教訓,她准會再犯。”他可是有仇必報的。
  喜福因為他親昵的舉動而紅了小臉。“奴婢也气她有這樣的舉動,可想到她嫁与了申昆財……”她歎口气。
  “那是她咎由自取。”他冷哼一聲,要從他這儿擠出對裴萃心的同情心,哼!難如登天。
  “少爺——”她因為他厭惡的表情而有些想笑。“這事的重點不在裴萃心,而在可卿,她在府邸潛伏了五年,竟沒有人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再者,她与裴萃心又是什么關系?這才是該先查清楚的事。”
  隋曜琰蹙一下眉頭。“那倒是。”她的話很有道理。
  “所以——”
  “這事我會去查,你別費神。”他心里惦記著駱管家方才的神情与態度,說不定這事他早已知曉。“你方才說你不舒服?”
  她微笑。“不礙事的。”
  “哪里?”他執拗地問,沒瞧見她的痛處,他是不會放棄的。
  喜福也不再同他爭辯,因為她知道再爭辯下去也是不會有結果的。“肩膀。”她輕聲回答。
  “我瞧瞧。”隋曜琰輕輕扯開她的領子。
  喜福臉上的粉紅加深。“不用了。”她按住他的手。
  但他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硬是拉開她的孺衣,露出她雪白的頸項,卻發現她白皙的肌膚上有著一道青紫傷痕。
  “可惡——”他吼叫一聲,滿是怒气,可手上的動作卻無比輕柔,如羽毛似的輕触著那道青紫,深怕碰疼了她。
  “過些天便會好了。”她的玉指掠上他糾結的眉心。“不過是讓人擊了一下,別為這事心里頭煩扰。”
  他將她攬住,心情激憤。“是誰打傷你的?”
  “可卿。”她輕語,感覺到他的唇貼上她的肌膚,帶來一股麻酥的熱意。
  “她?”他的眉心攏聚,雙臂縮緊,他絕對要討回這筆帳!“或許我該教你一些功夫才是。”
  喜福輕聲一笑。“現在學似乎太晚了,而且,奴婢恐怕沒這天分。”
  他蹙攏眉心,抬頭看著她的笑臉。“你還笑得出來?”為了她受傷一事,他的心整個揪緊,根本無法放松。
  “我知你是為我擔心,”她的眸子里盛滿情意。“也知道你心疼我。”他對她的感情是如此強烈,她豈會不明白?
  他雙臂縮緊。“你知道就好。”他粗聲粗气地說,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感受到那柔軟的触感。
  喜福嫣紅了雙頰。“其實,打傷我事小,燒庫藏房事大,那儿擺了要進貢給宮內的絲絹,這會儿全付之一炬了。”她憂心地道。
  他再次親吻她的紅唇。“這事你別煩惱,庫藏房只收了一部分的絲絹,其他的都分散在各個絲綢行,這是咱們歷來的規矩,絕不會把貢品放在同一處。”
  “可庫藏房收的是上好的繡品,若現在赶工,只怕也赶不上進宮的日子。”她憂慮的蹙擰眉心。
  “這你不用擔心,咱們會想出法子的。”他又親了親她,不想她為這事煩
  她紅著雙頰,感覺到他燙人的气息,她閉上眼,溫順地回應著他,气息逐漸急促。
  隋曜琰覆住她的唇瓣,急切地掠奪著她的甜美,呼吸粗濁,手掌在她柔軟的曲線上游移。
  喜福心慌意亂得無法喘气,于是稍稍退后,但他卻尾隨而至。
  “少爺……”她嬌喘呢喃。
  隋曜琰黝黑的眸子變得深沉,熾熱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臉上,他粗喘著再次占有她的紅唇。
  喜福喘息不已,覺得自己就要昏倒了,隋曜琰直起身子,攔腰將她抱起,喜福圈著他的脖子,全身發熱。
  “三少爺——”
  這聲叫喊讓喜福嚇了一大跳,她急忙道:“快放我下來。”
  隋曜琰卻怒气沸騰的吼道:“滾開!”
  奴婢嚇得立刻止住步伐,顫抖的聲音自廊廉傳來。
  “大少爺回來了,要見三少爺。”
   
         ☆        ☆        ☆
   
  “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
  裴邗把弄著手中的空瓷杯,嘴角微揚。
  “是奴婢的錯,奴婢應該在一開始時便拒絕小姐。”可卿站在他面前。
  裴邗揚起一抹笑。“事情發生就算了,不需要回頭去看過去的錯,應該想著要怎么解決才是正事。”
  “少爺教訓得是。”可卿恭敬地回答。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這事也不全然是坏事!雖然你的身份曝光,可燒了他們庫藏房的手段也算一絕。”他的腦筋飛快地轉著。
  “奴婢當時想,若是這樣空手而返,豈不辜負少爺的栽培?所以……”
  “這事你做得很好。”他點頭稱許。
  他在可卿八歲那年撿她回來,用了七年的時間教她一切該有的技藝,而后讓她混入隋府中等待机會,原本是要在裴萃心過門后輔助她的,誰曉得最后裴萃心卻嫁給了申昆財。
  “謝少爺。”可卿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一絲笑意。“可小姐的事……”她現在還身陷在衙門中。
  “萃心已經嫁出去了,這事就讓昆財去煩惱。”對他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妹妹,他已懶得管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勞神。
  “可小姐若是把奴婢供出來,恐怕會為少爺帶來困扰。”她有些憂心的說。
  裴邗沉思了一下。“這事我會斟酌處理。”
  “是。”
  裴邗打量了她一眼。“你想要什么賞賜盡管說。”
  可卿望了他一眼,急忙又低下頭。“奴婢……不要什么,只希望……能永遠跟在少爺身邊。”
  裴邗揚起眉,隨即露出笑意。“我明白了,過來。”
  可卿看了他一眼,緩步走到他面前。
  “我不會虧待你的。”他伸手一拉,可卿惊呼一聲,轉眼間已坐在他的腿上,臉儿羞紅。
  “少爺……”她一向淡漠的臉出現嬌羞之色。
  “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邊吧!”他撫上她的下顎,她長得雖不如喜福嬌艷欲滴,可也算是小家碧玉,另有一番風情。
  可卿紅著臉,輕點一下頭。
  他滿意的微笑。“這陣子你別出去。”他吩咐,隋府及官府的人現在可能都在找她。
  “是。”她頷首。

  “先下去吧!”他撫了下她的腰際。
  可卿紅透雙頰,連忙起身告退。
  裴邗看著她走出去,雙眸迸出一抹殺意。
  隋府的庫藏房著火一事,雖大快人心,可對隋府而言并不是什么大損失,他相信以隋曜權的能耐,上貢的絲絹、繡品,他會想法子補齊的。
  可這事鬧到官府去,卻是麻煩,可卿擄人、縱火,不是小罪,若連累到他……他冷冷地笑著,到時,可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        ☆        ☆
   
  裴萃心意圖擄人一事,在京城里喧喧嚷嚷地張揚著,因為這事牽扯到京城兩大富商,所以,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裴萃心的供詞反反复复、一改再改,最后,所幸將一切的責任全推給了甘春花。
  甘春花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從剛開始的錯愕否認,到最后的默認,似乎決定要替裴萃心頂罪。
  可對于隋府庫藏房失火一案,她卻一問三不知,堅稱她沒有要可卿下這個手。
  不能避免地,裴邗也被傳喚至公堂,對于可卿一事,他也极力否認,并宣稱不知她的下落。
  捕快也曾至裴府里搜人,可仍是沒有可卿的下落,最后,她的畫像被張貼在京城四處,連追捕令都由開封府尹發至各州郡,一夕之間,她已成為朝廷的欽命要犯。
  裴邗面臨抉擇,他思索著該如何處置可卿?
  依目前的形勢來看,他不能將她留在身邊,否則若讓人發現,他也脫不了干系。
  其實,依照律法,縱火并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可因為她燒的是隋府,再加上庫藏房里有進貢的絲絹,所以事情便愈滾愈大。
  另一方面,也因為隋府對這個案子不肯松手,因此,這事自然就“冷”不下來。
  不過,關于裴萃心意圖擄人一事,倒是已做出判決,她只讓人打了几十大板,便被領回家去,至于甘春花,則要坐上一年的牢獄。
  “唉!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樣?”裴煥皺著眉頭,無法置信的喃喃道。
  “萃心只是受了點皮肉傷,沒什么要緊,這事情也算給她個教訓,要她以后行事別這么魯莽。”裴邗喝了口香藥茶。
  裴煥看了裴邗一眼。“可卿的事你打算怎么處理?她可是朝廷追捕的人犯,不宜留在府邸,否則早晚會出事,別忘了,官府還在盯著你呢!”
  “孩儿知道,孩儿自有打算。”裴托輕撫下巴,這事他也斟酌了許久,可想來想去,似乎只有唯一的一條路可走。
  “府里人多嘴雜,万一讓人瞧見她,咱們都有麻煩。”裴煥不忘再次提醒儿子一句。
  “孩儿明白。”裴邗點頭應道。
  這晚,夜涼如水,可卿穿著一身黑衣勁裝潛入隋府,她是來做最后一件事的,因為過了今晚,她就要离開京城,少爺說,她留在這儿對大家都不好。
  她知道,也明白,所以,不等少爺說第二句話便答應了。
  他為她餞行時,喝了許多酒,人顯得有些悶悶不樂,她知道他是舍不得她,他還說,等過些時日,風聲淡了,再讓她回來。
  雖然她也想留下,可她知道這會為少爺帶來困扰,為了她的事,少爺已不知進出官府多少次,她不想拖累他,可內心卻又覺得實在不甘心,所以便決定臨走前再給隋府一個教訓,她要他們的損失比上回更大。
  她將稻草舖在柴房前,倒出事先裝在瓶子里的燈油,她冷笑一聲,這次的火勢鐵定會比上回更大,她伸手拿出放在腰間的火折子。
  “怎么?又想玩同樣的花招嗎?”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可卿嚇了一跳,她迅速轉過頭,一臉的戒備。
  隋曜琰冷哼一聲。“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可卿退后一步,飛身就跑,但隋曜琰一個躍身,右腿一掃,就將她自半空中踢下。
  可卿在空中吐出一口血,往后擊中樹干。
  “這是為喜福討的。”他慢慢地接近她,全身散發出冷冽的气息。
  “可別將她打死了。”隋曜權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表情漠然。“咱們要活的。”她對他們還有用處。
  “我知道。”隋曜琰不耐煩地說,這事大哥不知說了几次了。
  可卿見他接近,連忙想撐著樹干爬起,她絕對不能被他們抓住。
  “你逃不走的。”隋曜琰冷笑一聲。“怎么?現在覺得低估咱們了嗎?”
  可卿撐著最后一絲力气躍上樹,突然,自天外飛來一陣火光,直射柴房前的稻草。
  隋曜權右手一彈,迅速打飛火苗,他瞄了一眼四周。“既然來了,怎么不敢現身?”他冷然地說。
  可卿朝四周張望著,是少爺來了嗎?
  在這張望間,隋曜琰躍身抓下她,可卿出手抵擋,隋曜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一用力便將她自樹上拖下。
  可卿自樹上跌落,撞至地面,又吐了一口鮮血,几乎要昏厥過去。
  “怎么?她讓我們抓住,你緊張了?”隋曜琰揚起眉對著夜空說道。“若是將她移送官府,你可脫不了干系。”
  “這事跟少爺沒關系。”可卿薄怒道。
  突然,一個人影閃過,隋曜權飛身跟進,隋曜琰也拖著可卿追上去,黑衣人向后射出暗器,隋曜權与隋曜琰從容閃過。
  黑衣人有目的往廂房走去,而后竄入隋曜琰的房間。
  “喜福——”隋曜琰緊張地大叫一聲。
  突然,“砰!”地一聲撞擊傳來,黑衣人被打飛出屋子,隋曜權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領。
  隋曜琰丟下可卿,沖入房里。“喜福——”
  “奴婢沒事。”只見喜福安然無恙地站在一旁,溫柔地笑望著他。
  隋曜琰攬她入怀,緊緊地摟著,轉頭對著一旁的駱竟說:“還好有你在這儿。”
  駱竟微笑道:“是老爺交代的。”
  喜福微愣,隨即露出一抹淡笑,心安地倚著隋曜琰。她果然沒猜錯……
  “爹?”隋曜琰也是一愣。
  “出去看看吧!”駱竟沒再解釋,率先走了出去。
  “幸好你沒事。”隋曜琰仍覺心有余悸,如果她在他面前出事,他會發瘋的。
  喜福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擁抱。“有你在我怎么會有事?”她笑望著他。
  她的話語及笑靨讓他心中充滿了暖意和感動,他不由自主地低頭吻上她帶笑的唇。
  喜福羞赧的微推開他。“大伙儿在外面。”她的臉上染上紅云。他老是不看時机場合,做些不該做的事。
  “外面的事,有大哥一個人就夠了。”他嗅聞著她身上的馨香,深情地吮吻她的雙唇。
  她略微推開他,粉臉通紅。“去看看吧!”
  “少爺,快走——”
  一聲大叫自外頭傳來,隋曜琰詫异地拉著喜福走到廊廳,就見可卿扑抱著隋曜權對著黑衣人叫喊。
  黑衣人的反應也很快,他射出暗器阻擋住隋曜權,而后快速地飛身躍出隋府。
  隋曜琰想追上去,但隋曜權卻淡淡地道:“不用追了。”他一抖身,震開扑在他身上的可卿。
  “為什么?”他大叫,這樣放過裴邗未免太可惜了,雖然他蒙著臉,可一看也知是他。
  “無聊!”隋曜權聳聳肩。
  隋曜琰因他的回答而愣住。“什么無聊?”
  駱管家伸個懶腰,替他回答。“大少爺覺得日子太無聊了,有裴邗在才有樂趣。”其實,他自己也是這么想,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始終沒拆穿可卿的身分,因為他們一直在期待她能做出什么轟轟烈烈之舉。
  隋曜琰瞪了隋曜權一眼。“你還真是無聊。”什么爛理由嘛!他不悅地皺眉,不過,換個角度想后,他大概能理解,大哥的生活的确是太無聊了。
  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可卿,在听到他們的對話后,就直接暈死過去了。
  翌日,可卿被送進官府,但她堅稱這件事是她一個人所為,与裴邗完全沒關系,因此,府尹始終無法定裴邗的罪。
  不過,隋府里的人沒一個在乎,他們甚至沒再要官府追究下去,只是過著同以前一般平靜的日子,仿佛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可有一個人卻暴跳如雷——
  “滾開——”
  裴邗打翻奴婢端來的湯藥,卻因為太用力嘶吼,而導致咳嗽不斷,一旁的奴婢嚇得逃竄了出去。
  裴邗壓抑住自己的怒气,不想讓怒火控制自己。這步棋又走輸了,而且是輸得一敗涂地。
  原本他是想跟在可卿后頭了結她的,可沒想到她竟會跑去隋府,害他不得不出手救她,當時,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隋府的人活捉她,將她移送官府。
  可沒想到,可卿被扭送官府后,隋府的人竟然沒有窮追猛打,逼他出面,這与他當初所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不懂,隋曜權与隋曜琰為何不出面舉發他?這事讓他想了許久,后來,他能想的結論只有一個——
  他們在愚弄他!
  “啊——”他火爆地摔著屋內的東西,平常的冷靜完全消失無蹤。
  這個仇他一定要討回來,他立誓,不管花多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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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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