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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這就是你所謂的打獵,”明顯的嫌惡清楚的反應在柳聘軒素來淡漠的臉上。
  就知道跟著來肯定是會后悔!天知道他那一天是怎么了,要不,怎會鬼迷心竅的走這么一遭。
  看看眼前的陣仗,…”
  搞什么鬼!一大群人就這么追著一只小兔子跑!
  很明顯的,這些不像話的人是准備將那只倒楣的兔子赶過來,讓身邊那個提議打獵的仁兄射擊……丟人啊,簡直是慕天峰之恥。
  除了不像話外,柳聘軒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別告訴我你樂在其中,獵兔子?"在這樣奔騰前進的場面中,立于一旁靜觀獰獵活動的他們便顯得有些异常突兀。
  “好說,好說。"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一身的白更顯藍胤云的丰采不俗。"有時,你得讓底下的人有表現的机會,否則他們會很憂郁、感覺自己不被需要。”
  “荒謬!"根本就是鬼話連篇,柳聘軒嗤之以鼻。
  “冰柳,你要試著相信我。"淡淡的笑容依舊拄在臉上。"這方面,我可是比你有經驗多了。”
  即使早在認識他的那一年,柳聘軒已相當确定了這件事,可如今卻又不住的再确定一次——
  他討厭這姓藍的小子!
  真的!尤其是看著他十余年來高潮不變的一號表情。講好听一點是气定神閒;若是照他的說法,那根本就是紈褲子弟玩世不恭、吊而郎當的死德行。
  換言之,這藍家小子就愛裝一副百無二用的文弱書生,…"不,講文弱書生根本就是太抬舉他了,他根本就富家紈褲子弟的最佳寫實范本,讓人見了,一把扯爛那可惡笑容的欲望就自然衍生。
  “嘿,冰柳,別擺一張死人臉,你不喜歡打獵?我記得以前在山上的時候,你不是挺喜歡的?"凝望著遠方,藍胤云怡然自得的露著淺淺笑意。
  “那是因為沒有一堆狗腿幫我追著獵物跑,還是那种兔子、松鼠之流的小動物。"嫌惡的表情加深。
  “還好嘛!"藍胤云聳聳肩。
  “別對我露出那种表情。"想到藍胤云所謂的隆重款待就是帶他出人歌坊舞榭找姑娘,柳聘軒一肚子火就大。
  “我不是城里那些追著你跑的娘儿們。”
  再多看几眼那欠揍表情,難保他不會失手一拳揍下去。
  “你這种討厭女人的個性真不知道是像誰,別忘了,你也是由娘儿們生出來的,這個性再不改,看你以后該怎么過。"藍胤云事不關己的涼涼挪揄著,那笑容足以令所有女性人种為之瘋狂。
  “我沒說我討厭女人。"遇上藍胤云他就忍不住心煩。
  “對,你只是沒興趣而已。"藍胤云為他的話下注解。
  “我們剛剛談的不是女人的問題。"柳聘軒皺眉。
  又來了,這個貴為親王的促狹鬼總愛提些風馬牛不相干的事來顧左右而言他”“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一聲,即使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也別老板著一張臉,那樣會傷了人家姑娘家脆弱的少女心。"原來這個冰塊還不乏女人緣吶!沁心園里不妙目可是盯著咱們柳大少爺吶!
  “脆弱的少女心?"柳聘軒做了一個惡心的表情。
  “噯、噯、噯,你真是太不解風情了。”
  “你以為,你對那些女人就好了嘛?"柳聘軒嫌惡的反問,語气可以說是…”
  不屑!
  經過這几目的觀察所得,他太了解這個貴為王爺的痞子了,良好的身分地位加上那張貌賽潘安、騙死人不償俊面孔,全南都城內的名媛淑女,有哪一個不想賴平日自喻風流才子的個性、出人各歌舫舞榭像是逛他家廚房似的,四處留情的結果是落了個"人人有希望,又個個沒把握!"像他這种人才是最可惡的。
  “每個女人都愛我。"對這凡事都漠然的冰人,藍胤云只能這般回答他的問題。
  “虧你說的出口。"柳聘軒不予置評。
  提起這些不相干的事,聘軒更确信自己不該一時不"察,落人奸計,答應這個看起來沒個正經的人一同調查義父所托之事,這真是全然性的失策。
  瞧瞧這陣子繼位大典后他們所做的,鎮日只能坐以待斃,除了等著探子回報外還能做些什么呢?每天就是吃喝玩樂、應酬這儿應酬那儿的,當柳聘軒跟他是同一德行的痞子啊!
  這么沒效率的事,那一天他怎么會答應放手讓他去做呢?柳聘軒很不爽地回想著。
  “我看,我們還是兵分兩路好了。”拆伙是早該提出的,如今亡羊補牢也為時不晚,柳聘軒說出自己的決定。
  “用不著吧?"藍胤云想也不想的質疑對頭的決定。
  他都還沒看夠冰人那張開始有表情的臉哩;如果生气也算是一种的話。
  沒錯!他是故意的!!
  和這位冰人相處了几年,老是看他那副沒表情的死樣子,這几日他是蓄意要惹他不快一張不爽的臉總比死人臉來得表情丰富吧!
  事實證明,這對師兄弟是因了解而相看兩相厭門“我覺得有必要。"柳聘軒是打定了主意。
  “難得下山由我好好款待你一番,怎么說走就走?"一副惋借的樣子好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我看你算了吧!"柳聘軒冷哼一聲。
  “冰柳你這么說很令人傷心。”
  “你傷心?"表情擺明了是不相信。"到這地步,大伙也別再假仙了。”
  “哦?'“我、不、想、再、看、到、你!"簡洁有力,標准柳聘軒的作風。
  “冰柳,你這么說真的很令人傷心喔!"藍胤云依舊是笑臉迎人。
  回答他的僅是一聲冷哼,柳聘軒已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
  。"嘖!嘖!還以為可以多捉弄你几天呢!"藍胤云看聘軒离去的背影輕笑。這次,是真的由心底發出的笑意。
  “唔,這下子可沒意思了!又耍應師父要求找回玄冥玉牌,完成持有玉牌之人的一個愿望;還要幫爹找回當年因接鏢被害的聶家人及失落的玉觀音。唉,我可還真忙吶!"想到交給他手上的事是一件比一件更陳年,藍胤云忍不住苦笑。
  隨托鏢失落的玉觀音少說也有十來年音訊全無,聶家的鏢局為了保這趟鏢,倒楣的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人海茫茫,被害的聶家人銷聲匿跡了十多年,在這种狀況下要他上哪儿找?除非他變成一縷幽魂,下黃泉去問那可能會快些。
  至于師父交代收回的玄冥王牌?那個年代就更不可考了……
  据了解,末尋回的那兩枚玉牌是在師父年輕時所發出,而持有那兩枚玉牌的人,在當時自然是數一數二的有名人物,他只知道持有其中一枚的,是早在他師父開始享有盛名前就失去蹤影的五菊藥王与綠竹鬼手夫婦。
  反正都拖了這多年,也沒見誰拿著玉牌找上門,現在又何必急于一時?
  當然,找他當然是會去找,只是,這种事多少也要靠點運气,他才沒那個死人臉那么呆,真像只無頭蒼蠅一梆悶著頭猛找。說不定,持有玉牌的人帶著玉牌早挂了,是不?
  號角聲申斷了藍胤云的思諸,想來是季剛領著那班狗腿……不,是領著那班家丁尋著了獵物。
  罷了!罷了!
  就讓無解歸無解吧!反正一時半刻也解不出來,還是先去露露臉,讓家丁們滿足一下被需求的感覺吧!
  痛!痛!痛!
  睜著一雙迷蒙的水霧雙翦,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聶巧葳全心全意的試圖掰開小腿上夾得她痛轍心肺的捕獸夾,沒時間去理會是哪一個沒人性的將這要命的東西擺在這儿。
  誰能想得到她會這樣倒楣呢?趁著那個應是她姊姊,但卻一直被她蒙在鼓里當妹妹另一個自己她們是長得一個模樣的孿生子好不容易才背著虎儿偷跑出來玩,結果竟是慘絕人寰,落得這般下場。不知道虎儿發現她的留書出走會有什么反應?
  想及虎儿,精致絕美的容顏在痛轍心肺的同時扯出一抹慘笑。
  天譴!真是天譴啊!
  或者是上蒼懲罰她偷溜的行為吧!看著腳上的捕獸夾,聶巧葳頹然的歎口气。
  想來,自己也說不上為什么會堅持要走這一遭。
  外面的世界在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雖然好奇,但怕"多少也有那么一點點,可是她就是這么義無反顧的趁兩位老人家出游時便立即偷溜。
  其實,讓兩位師父撫養了這么多年,爹和娘始終未曾出現來找她們,加上平日大師父及二師父在言談中的用字遣詞,她早該死心,接受他們均遭受不幸、雙雙身亡的事實。可不知怎么,她的內心里卻始終存有那么一丁點希望,總想再确認得更詳細一些。
  畢竟,事發當時她高熱不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而虎儿卻因馬車的墜毀撞傷了腦袋,把當時的事全忘的一干二淨……
  她沒有興趣去查明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不是沒有好奇心,只是因為那年代也太久遠了,她只是想确認,确認她的爹爹和娘、及疼寵她們的天哥哥好不好?"抑或……真的只剩下她和虎儿了。
  當然,順道看看這從未謀面的花花世界,不意外的也讓她列人此次行程之一。對于背著平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孿生姊妹而偷溜的這件事,多少也有點過意不去,只是"…她什么也沒玩到耶,這報應末免也來的太快了吧!
  如今,痛,已成為她唯一的知覺!
  怎么會這么不當心,什么不踩就偏偏去踩到這要命的捕獸夾?巧葳吃力的想掰開那令人疼痛的泉源,無奈,痛!已然占去了她大半的气力。
  在体認出她打不開這要命的捕獸夾后,聶巧蕆蒼白著臉、忍著欲奪眶而出的眼淚,楚楚可怜的只祈望能快來人救她。
  大概是老天爺听到了她的祈禱或是天無絕人之路吧!總之,紛至沓來的吵雜聲朝她而來,听起來……是群馬隊!在放寬心的同時,新的疑慮也開始產生。
  這里是綠草如茵的樹林,記得大師父及二師父曾提過,那些強盜土匪最喜歡躲藏在隱密的樹林申伺机搶劫,會不會、會不會是…"強盜或是土匪?
  完了,她遇到綠林大盜了,還真的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得想想辦法才行。
  忍著痛,一雙小手開始忙碌了起來。由腰際的小袋中拿出一把細如牛毛的金針,泡過青玉瓶的汁液后,巧葳慌亂的心也比較安了下來。
  不怕!不怕!巧葳安慰自己。
  來吧,坏人!她聶巧葳絕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羊!!
  發覺情形有异時,一貫的笑容倏然隱去。
  平日漫不經心模樣并不表示他真的少了一根筋,必要時,他的精明連那個狂天師父也自歎弗如。
  林子里有殺气?!
  日子在爹娘和那個冰塊柳走后,閒散的不像話,藍胤云正愁沒新鮮事可做,只得不顧季剛那個好友兼管家的阻止与反對,執意上北都晃晃、會會許久未見的耿家兄弟,沒想到"意外"會自動找上門。
  也好,就當是惊奇之旅的開胃小菜好了。
  “停。"藍胤云倏然出聲。
  “王爺蘆?”
  “在這邊等我。"不能肯定前方有著些什么,帶這些人反而礙事,他可沒那么大的气力兼顧這么多人。
  “但季總管要我們時時刻刻跟在王爺的身邊。”
  厲害的一招!藍胤云失笑。
  想到當初看在季剛那嚴肅不苟言笑的臉几乎气得變黑的情況下,只好應他的要求帶著大隊人馬跟隨,沒想到此舉正是季剛稍稍表示他不悅的方式找人絆住他。
  “究竟是王爺大還是總管大?"語气是一派的稀松平常,但不知怎的,天生的王者气勢硬是讓隨從無法不正視他的話。
  “在這邊等我。"沒等隨從們再開口,藍胤云逕自往前而去。
  奇怪,人生苦短,怎么每個人都那么認真?
  至少,他身邊的人就一個比一個嚴肅。
  比如現在這一些人、比如他爹娘,還有拿嚴肅當飯吃的季剛,…"當然,不能獨漏那個嚴肅之最的冰人柳聘軒,…其實生活不過是這樣,做人干嘛這么累呢?
  聳聳肩,不想多理解這种無解的問題。目前,最重要的是快快發現前方等著他的惊喜是什么?
  怎么也沒料到,等著他的竟是這等陣仗。
  好美的女孩儿,柔若柳枝之態、楚楚動人之姿、眉目如畫、靈秀可人,一身雪白的兔裘所制的特异服裝,就見未及膝的小褲讓同樣的衣襯遮住,別致的及膝長靴,包裹著曲線优美的小腿,靴緣至衣褲間正露出一小截的嫩白肌膚。如云秀發上頂著一頂同是兔裘所制的小帽,再配。飾腰際所別的兔裘小包,襯著小腿上捕獸夾所造成的斑斑血跡,怎么看,都像落難的林間仙子。
  而今,玉雕似的精致容顏正遍布疼痛之苫,水靈雙翦泫然欲泣,直勾勾的盯著他瞧,完全沒有一般女孩遇事就尖叫的場面,她只是看著他,靜靜的淌著淚……無言,但是讓人打從心中不舍。
  躲過漫天飛至的金針,藍胤云瞧見的正是這等景象。
  噢!終于有人來救她了!!
  直覺!第一眼便認定來人是可以信賴的,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她就是知道。
  只可惜,來不及收回發出的金針之勢,不過,幸好他全躲開了。
  聶巧葳心中松了一口气妁同時,忍住多時的眼淚也'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滑落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道理,再怎么想哭,也得等到有人時才哭,否則,那都只是白費力气而已!
  眼前的汨娃娃讓藍胤云產生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情緒,皺了下眉,不由得他多想,藍胤云動手幫她解開腿上的桎梏。
  “怎么這么不小心呢蘆不經意的溫柔出現在素來不正經的臉上而不自覺。
  淚,掉得更凶了。
  為了自己忍了很久的痛,也為了自己正确的眼光一一他真的是好人耶!
  淚眼迷蒙申,巧葳張開雙臂,就要藍胤云抱。
  這种行為,在世俗的体教來看自是十分不合時宜,但,對一個剛從不知名的深山林里跑出來的人而言,"体教"這兩個字,就像告沂她青蛙會飛的道理是一樣的。既然:從沒人告訴她青蛙會飛,那么關于体教這檔子事,也就不用指望她懂了。
  她只知道,現在她痛,而且還是很痛很痛。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好人來救她,這個好人理所當然的應該要安,慰她才是。
  見她像個小娃娃似的討人抱,這情景……該說是父愛被激發吧。藍胤云是這般解釋自己的行為,總之,他還真的順著她的動作,將她抱個滿怀。
  “反正,他從來也沒為別人的眼光活過,那么累的事他是不可能會做的。
  做人嘛!但求心安理得、恣意暢快便是。況且,現在,他至少能肯定一件事,怀申的暖玉溫香證明"她"是真實"的,絕非是子虛烏有的落難精靈之類的幻想。
  “很痛是吧!”
  廢話,這哪有不痛的道理,藍胤云一開口就好笑的發:覺自己間了一個蠢問題。
  無言的勾住好人的頸項,聶巧葳埋在他溫暖的頸窩專心哭泣沒辦法,剛剛只有她一個人,實在憋太久了,現在她需要好好發泄一下。
  “別哭,別哭。"做爹就是這种感覺吧?
  當然,并不是指他的年紀大到足以當這豆蔻少女的爹,而是那种感覺,她純真的气息与自己被迫切需要的感覺。
  有些笨拙的拍拍她的背,這种安慰人的滋味,藍胤云還是頭一遭体會。
  自他出生以來,哪一個人不是將他捧在手心里疼?
  出人聲色場所,即使不憑他顯赫的家世、強而有力的身分地位,光是憑他出眾的相貌、不凡的儀表,就夠那些個鶯鶯燕燕趨之若鶩、視若瑰寶了。
  至于出山習藝的日子,那就更別提了。一個是怪人師父、一個是老擺著一張死人臉的冰塊柳聘軒,看看這兩個人的德行,誰需要動用到他的安慰?以致于"安慰"這個字眼對藍胤云而言,是絕對全然陌生的。
  “你的腳要不要緊擴不可否認,當爹的感覺還不賴。
  痛執起他寬大的手掌,巧葳寫下她的感覺,一雙水汪汪的清靈雙翦直勾勾的、無限委屈的看著眼前的好人。
  “你不會說話蘆藍胤云訝异于自己所見。
  聶巧葳輕輕的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該怎么說呢?原本,她當然是可以說話的,只是她好久好久都沒說話了,現在反倒是真的說不出來了。這樣,算是會不會說話?
  算了,這問題不重要,巧葳放棄回答這問題。
  伸出青蔥玉指指向受傷的小腿,提醒他,現在該注意的是她的腳好痛,不是她會不會說話的問題。
  聳聳肩,藍胤云也不急于要知道答案,當下便動手幫她除去及膝的長靴,露出她原本該是渾圓美好,而今卻皮開肉綻的小腿。
  照理而言,他當然是不應該這么儆的,但,早說過他從來就不是為了符合他人的眼光而活。
  當年,撇開那一段儿戲似的問答,他藍胤云之所以會。受狂天青睞,肯收他為徒,就是因為他……雖不能說是离經叛道,但不管他人看法,只求自在寫意的個性,這可大大的順了狂天的眼。
  “可惜。"握著渾然天成的小巧玉足,藍胤云沒由來的"冒出一句。不知道是為了她的口不能言,還是為了皮開;肉綻、破了相的細致肌膚?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傷得滿嚴重,可得好好;處理。
  “家?”
  呃……巧葳看了看四周,困惑的表情已泄漏了太多。
  她根本就記不得她是從哪邊跑到這里來受罪的。無意識的看向遠方,聶巧葳只知道她走了很久,是從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的地方一路瞎晃才晃到這里的。
  聰明如他,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藍胤云不難猜出"迷路"這兩個宇。
  “你原本是打算到哪里去?是要找人嗎?”不知怎的,原本不是很丰富,勉強只能算是中等的同情心在這一刻竟莫名的犯濫起來。
  點點頭,巧葳柔若無骨的青蔥玉指在他手上寫下南都,聶家開的鏢局。
  南都?鏢局?
  就藍胤云所知,在南都的各個鏢局,姓聶的……似乎只有爹爹交代要她找的那一家,不會那么巧吧7“。你叫什么名字?"得先确定一下她是聶家的什么人,搞不好只是跟聶家失散多年、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的遠房親戚,恰巧十三年前聶家的變故,現在正巧來投靠聶家而已。
  纖纖素手再度寫下三個字聶巧葳。
  聶巧葳?這是他老爹交代的三個人名申的其中一個嘛!真有那么巧?藍胤云顯得有些不可置信。
  若真是他爹爹交代要尋找的聶家遺孤,那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莫怪藍胤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道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軟綿綿的柔軟身軀有著絕佳,發達的淚腺,出半濕的衣襟看來,再不制止她犯濫成災的。眼淚,只怕她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位因眼淚流失過多而導致脫水的人;輕拍她的背,藍胤云有些异想天開。
  瞧了瞧她一身理論上不合宜、實際上很好看的衣飾,藍胤云不由分說的解下披風將她扎扎實實的包了起來。
  雖然好看,但他不能讓其他人瞧見她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膚,不為什么,這是他撿到小精靈,看她一臉單。純的樣子,他有責任幫他保護她的名節。
  “忍著點,我們馬上到家了。”抱著她,藍胤云俐落的翻身上馬馳騁而去。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那個吃到撐死的杜甫,大概也撿過這种迷途的落難;小羔蕢吧!藍胤云護著身上的小佳人,臉上露出一貫吊儿郎當的笑容。
  看吧,就說凡事不可強求嘛!
  他老爹找了那么久,還不如他出來晃一圈成效大做人嘛!何必太認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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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擬人生(http://www.bookli.net)荷蘭鼠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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