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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事實再次的證明,“想”跟“做”之間,是有一大段差距的。
  雖然做了不下十次的深呼吸了,但晨曦還是杵在客房的門前,猶豫再猶豫。
  好可怕,她真的要進去勾引人嗎?要是不成功,那豈不是很丟臉?以后她還能做人嗎?
  可是……如果她不試試,佑佑就會讓獨孤老夫人搶走了。佑佑可是他們俞家的寶貝,她怎么能讓這种事發生呢?
  晨曦咬著牙,抬起素手,雖然已經往門上敲了下去,但就是在門板前的零點三公分停住。
  天啊!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現在她該怎么辦呢?她是一個沒用的姊姊。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想保住佑佑,她憑什么保住佑佑呢?
  就在晨曦在門外自怨自艾時──
  “誰?”
  緊閉的門板霍然被打開,門內應該安歇的獨孤戰一開門,听到顯然是嚇到了的抽气聲后,就看到晨曦一張慘白的麗顏。
  “晨曦?”他是感覺出門外异常的細微聲響這才開門出來探視的,只是沒想到門外的人是她……不及細想她出現在他門外的原因,她無助的惊慌模樣讓人不舍,他連忙將受惊的她摟入怀中拍撫。
  果真是人嚇人會嚇死人。沒想到門會突然打開的晨曦這次臉都嚇白了。
  “別怕,沒事的。”低沉的嗓音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伴隨著他的拍撫,依偎在他怀中的晨曦逐漸定下心來。
  很好,雖然被嚇得半死,但總算是因禍得福,這樣也算是有進一步的接触了。聞著獨孤戰身上沐浴后的好聞气味,還惊魂未定的晨曦安慰自己。
  “怎么是你?有什么事嗎?”感覺她的顫抖不再那么劇烈后,在讓人控制不住的遐想出現前,獨孤戰推開了她。雖然一雙手還舍不得的環著她纖細嬌柔的身軀,但至少兩個人的身体保持了些微的距离。
  “我……我……”怎么辦?該說她是來勾引他的嗎?
  “睡不著是不是?”他試圖找出她支支吾吾下的意思。
  “嗯。”他的代答讓她松了一口气,干脆順著他的話說。
  “那……要不要喝些牛奶?”想了下,他也只能想到這個方法。
  “不要。你……陪我聊天好嗎?”她靈机一動,想到一般的借口。
  好象常看到這种情節,男女主角聊著聊著就聊到床上去了,然后運气比較不好的,十個月后就等著抱娃娃了。
  “聊天?這時候?”他揚眉,下意識的看了看表──指針正顯示出快十二點了,通常這時候她早睡了。
  這個晚上,她好象盡說些出人意表的話。之前他已經想了半天關于她的怪异言行,而現在她還是一樣不太對勁,好象在圖謀什么似的……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嗯。”她肯定他的疑問,然后彷佛想到些什么,“還是你想睡了?”如果是的話,那她就沒戲唱了。
  “無妨,如果你想聊的話。”她語气中的失望讓他如此回答。
  “要要要,我們來聊天。”她一連說了三個“要”來表示她的決心。
  “到客廳嗎?”
  “不用了,到我房間去好了。”她提議,覺得在熟悉的環境中可能會比較有信心,如此一來,勾引人大概會比較有效果。
  “到你房間聊天?”獨孤戰想确定他所听到的。
  是他听錯了嗎?在這种時刻到她的房間去聊天,又只有兩人單獨相處……天,不要考驗他的定力,他向來引以為傲的意志力總是在面對她時無條件的棄械投降。
  “嗯,來吧。”沒發現他的天人交戰,晨曦肯定他的疑問后便徑自帶他回房去了。
  雅致的房間就如同一般女孩家的閨房,干淨素雅,帶著屬于她的淡淡馨香……但這都還是其次,讓人感到痛苦的是她。
  她的身上只穿著一件及膝的純白睡衣,映得絕美的嬌容如此的純真、如此的圣洁、如此的……誘惑人,就好似一個迷途天使不經心的讓自己置身于紅塵俗世中,讓人不由得被她深深的、深深的吸引……
  覺得腦袋開始不受控制想入非非的獨孤戰立即明白這是一個錯誤。
  “我們去客廳吧。”要不,他很難保證不會做出什么來。
  “不用了,過來坐下吧。”晨曦拉著他一塊儿到床沿坐下。
  想到兩個人就坐在同一張床上……跟這個他渴望得全身疼痛的女人,在同一張床……不受控制的想象力讓那些會使人血脈僨張的場景一一冒出,像是床會螫人般,獨孤戰突然站起來。
  “怎么了?”晨曦納悶的看他起身往一旁梳妝台的椅子坐去。
  “沒事。”這事說出去,他大概也不用做人了。他這輩子從來沒這么狼狽過,竟為了一個女人活像是思春期的小毛頭似的,一點自制力都沒。
  “那你過來一起坐嘛。”要不她還得費一番功夫將他騙到床上來。
  “晨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他讓她又拖回床上坐好,強忍著心中的騷動問。
  要不是知道她純真無瑕宛若一張白紙,他真會以為她是在引誘他。
  “做什么?”她無辜的看著他。
  他不是身經百戰,對這种事很了解的嗎?難道他一點也看不出來?真枉費她這么辛苦的想騙他上床。
  “算了,沒什么。”他頹然的爬梳下不再一絲不苟的發。
  “你頭發放下來比較好看耶。”暫時忘了引誘的事,晨曦突然說。
  他頓住,看著她。
  “真的,平常一絲不苟的樣子看起來比較嚴肅、冷硬、不好親近,這樣看起來就年輕許多,而且有种魅力,好象……”晨曦搜尋著形容字眼,“像海盜!”
  “海盜?”這形容讓他皺眉。
  “對呀,那种橫行霸道、強取豪奪、威風凜凜的大海盜。”她快樂的比手畫腳。
  獨孤戰讓她的形容詞及快樂的模樣給弄得哭笑不得。
  “你這樣看起來很棒喔,冷冷的、酷酷的,有种浪蕩的气息。如果哪一天你的公司倒閉的話,你可以考慮朝演藝圈發展,一定會有很多很多的迷喔。”她煞有介事的跟他建議。
  這就是聊天了吧?省略掉公司倒閉的那一小段,其它的倒是很好听……
  “那你呢?也會是我的迷嗎?”他露出帶著些邪意的迷人微笑。
  羞澀的笑容浮現,晨曦不予置評的扭絞著手指頭。
  “嗯?”他沒放過她。
  “呃……那個……我不知道。”支吾其詞了半天,最后的結論形同廢話。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他又逼進了一些些。
  他他他……靠近她了耶!這是不是表示有進一步的進展了?那她是不是該進行下一步了?好緊張喔!
  晨曦舔舔唇,糾纏的十指已經快纏成死結了。
  “你想……我……我可不可以……親親你?”應該是進展到這里沒錯,書上說的,等親過后,自然而然就會發生“那种事”了。
  要是現在在上演喜劇片的話,獨孤戰真會跌到床下去。
  “什么?”他一雙濃眉狠狠的糾結在一起。
  “你在生气嗎?”她有些擔心。他是不是不愿意讓她親啊?
  “沒有,我只是想确定我听到的。”獨孤戰做了次深呼吸,雖然還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但至少那對大凶眉舒展了些。
  “就……就親親你嘛,像昨天晚上那樣,不可以嗎?”說到后來,晨曦不但說得順口,還有些理直气壯,反正她是豁出去了。
  無法抑制心中那份怪异的感覺,他看外星生物似的看著她。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么嗎?”
  她點點頭,但又有些遲疑。
  “我想,我的追求應該是成功的,是不是?”她不太确定。
  “那一直就不是問題。問題是現在,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嗯!”她快速的點了下頭,連忙從化妝台的抽屜里拿出了某樣東西,然后像個邀功似的孩子來到他面前。“我都准備好了。”
  准備什么?他瞪視她的展示。
  “看,戒指。是我爸爸的,小三將它留給我,說是要當傳家寶。”她解釋。
  那又怎么樣?獨孤戰看著她。
  “朝露說我可以拿來訂婚用,當成我們家大姊夫的認證。”她又解釋。
  那……
  “你該不會是在跟我求婚吧?晨曦。”他艱澀的將他的大膽假設問出口。
  “嗯!”晨曦羞澀的笑笑。
  獨孤戰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面臨過無數的競爭對手,而且一個比一個難纏,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思緒堵塞且辯才有礙;也不知道是整件過于荒謬的事讓他太過惊訝、太過生气、還是好笑得讓他做不出反應,總之他就是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只能不發一語的看著她。
  “怎么樣?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我的求婚?”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PLAY鍵被按下,重拾說話能力的獨孤戰已將一切重新組合整理過,而且有了因應之道。
  “當然。”他說。“求婚是吧?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之前便說過,他是奸商,還是個很奸、很奸的奸商,別說在時机的掌控方面是個頂尖好手,光是將送上門來的好運往外推這一項,那就絕對不可能是個奸商會做的事。
  “你答應了?”晨曦惊喜地問。
  “我能怎么說呢?”他對她微笑。
  想將她娶進門,想跟她朝夕相對……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如果結婚能得到他想到的,那他就放手去做,反正早先他也想向她求婚,只是沒求成而已,現在得到他想要的結果,過程也沒什么好計較的。
  “你看,剛剛好耶!真好!”晨曦興匆匆的將父親遺留的婚戒戴到他的手上,差不多的尺寸讓她惊喜。
  獨孤戰將原先就戴在手上的戒指拔了下來。
  “這給你。”知道尺寸一定不合,他替她解下頸上的項鏈,串好后又幫她戴回去。
  “好漂亮。”她贊道。
  獨孤戰滿意的看著晨曦戴著他的尊玉翡翠戒,沒說那是他們獨孤家傳家用的。
  “那……那我可以親你了嗎?”把玩了一會儿挂在胸前的戒指,晨曦想起她原本該做的。
  “請便。”他合作的閉上眼。
  跪坐于他的身旁确定他沒有偷看后,她正想親他,這才發現角度有待調整。
  “你躺下來,這樣我不好親。”覺得有些不方便的晨曦要求。
  獨孤戰二話不說,躺了下來。
  嬌嬌弱弱的唇瓣緩緩的碰触著他冰冰涼涼的薄唇,晨曦搜尋昨夜的記憶,模仿他昨日的方式,怯怯的探出香舌描繪他的唇……
  效果是立竿見影的,他立即給予最狂熱的響應。一下子,原本在她手中的主導權便被取代,由得他的舌尖深入她的口中,難分難解的与她緊緊交纏著。
  良久,一吻中止,晨曦恍恍惚惚地發現自己又躺在他的身下了。
  看她睜著夢幻的星眸信任的看著他,獨孤戰挫敗的呻吟一聲,沒想到才一眨眼的光景,他就几乎喪失了理智。
  他想离開她的身上,但她的一雙藕臂卻勾住了他的頸項。
  “快放手,你不明白會發生什么事。”即使已經痛苦得快爆炸了,他還是壓抑下欲望給予善意的忠告。
  “戰……”她喚他,想著該用什么方式留下他,下意識的舔舔唇。
  這無意識的小動作足以使圣人瘋狂!獨孤戰呻吟一聲,覺得自己會就這樣死去。
  “你不舒服嗎?”偏著頭,她好無辜好無辜的問。
  “你再這樣看著我,昨晚中斷的事就沒法子等到我們的新婚之夜了。”他苦笑。
  “那就不要等了。”她定定地看著他。
  他僵住,不敢置信的對上她純洁羔羊般的無辜表情。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他屏息以待。
  “你會傷害我嗎?”想了想后,她有些擔心的問。
  “不會。你知道的,在這世上,我是最不可能傷害你的人。”他好溫柔好溫柔的對她說。
  “我相信你。”她一直就知道他是不會傷害她的。
  “你真的确定?只有這一次后悔的机會了。”他看入她閃著盈盈波光的美目。
  晨曦鼓起勇气,對他露出一個絕美的笑顏,而后,勾住他的臂膀拉下了他,嬌嬌怯怯的主動送上一記輕吻。
  這就夠了。
  綿綿細細的啄吻一一落到她白里透紅的冰肌玉膚,獨孤戰并不是特意的,但他就是自動的放緩了速度,并用前所未有的溫情來點燃她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情欲之火。
  他不急著占有她──即便他早已經是疼痛難當──除了怕他狂猛的索求會傷到未經人事的她之外,他更想要慢慢編織一張网,將她牢牢网在其中,讓她一生一世當他的小女人……
  在他的引導下,她之前看了很多、正打算誘惑他來做卻一直不知道該怎么做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隨著衣衫的落盡,從未在外人面前展露過自己的晨曦,心中自然是緊張的;但在他細語呢喃的誘哄中,那感覺卻沒有想象中的可怕,甚至……甚至……
  晨曦無法思考了,他的气息、他的体溫、他的耳語一點一滴的侵入她的世界……不知所措的她只能無助的承受他給予的一切,跟著他探索書中那讓人納悶的激情歡愛。
  因為他,烈焰焚身的她總算明白了書上的空行、換一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夜,還很漫長,要她說的話,那這就是空行、換一頁的時候了。
         ※        ※         ※
  楊禮軍是瞪大眼,看著獨孤戰吹口哨進公司的。
  總听人說物极必反,老大是不是昨晚讓他們給气瘋了?
  小心翼翼的將自己隱藏在离他最遠處,楊禮軍极其小心的觀察著。
  上一秒他還看見獨孤戰大步的往辦公室走去,下一秒就看他前進的腳步一頓,而后,像是裝有雷達偵測器般的利眼便往他藏身的方向掃射而來。
  “楊禮軍,你在那里等死啊?”
  帶笑?沒有一絲一毫的火气?
  楊禮軍讓獨孤戰的語調給弄傻了眼。
  原本還以為老大會先殺了他而后快的,誰讓他昨晚在小嫂子面前失言,提到過去那些鶯鶯燕燕的事。但誰能想到,在他自責了一晚、冒著生命的危險來上班的時候,他老大竟是一派西線無戰事的平和模樣,甚至聲音中還帶有笑意?
  “快點,我有事要交代。”像是沒看見他的詫异,獨孤戰催促。
  經過一夜溫存,他本不想來上班的,要不是枕邊佳人不胜嬌羞的要他來,又要不是他想讓楊禮軍這狗頭軍師在最快的速度內辦妥婚嫁事宜,他壓根就不想出現在這里。
  龍頭老大都吩咐了,楊禮軍就算想怎么樣也沒轍。他只得現身,跟著進到辦公室內。
  “戰,你的尊玉翡翠戒呢?”在獨孤戰說出任何吩咐前,一直努力觀察他的楊禮軍已有了發現。
  尊玉翡翠戒可是獨孤家的家傳寶戒,怎么才一個晚上而已,他從未离身的戒指就不見了?而且另一只手上還多出個不同款式,看起來不是很值錢的男戒?
  “你……小嫂子?”綜合今天看到的所有异象,楊禮軍有了結論,但他的理智讓他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你吃了小嫂子?”
  天,這怎么會?他還以為終于有個不一樣的人能栓住老大的心,讓視女人為玩物的老大產生怜惜珍愛的情緒,繼而有尊重、保護、珍惜之心,誰曉得他原本极看好的小嫂子還是讓老大給吃了。
  “你那是什么態度?”獨孤戰的好心情讓楊禮軍的反應澆熄了一點點,他瞇著眼看著好友兼得力助手。
  “我還以為小嫂子對你而言是不同的,你怎么能就這樣吃了她?”生怕清新可人的晨曦被吃得不明不白又沒名沒分,楊禮軍气急敗坏的質問。
  “敢情我要吃了她還得跟你報備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問題是小嫂子不是以前的那些女人,她是個好人家的女孩,值得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好好珍惜。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呢?”楊禮軍已經有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
  “我為什么不可以?你沒看見的戒指就是送給她了。”獨孤戰沒好气的答。
  “那又怎么樣?雖然尊玉翡翠戒是獨孤家的傳家之寶,有著無比的身价,但那比得上一個女孩儿家的清白嗎?你把戒指送她……”送她?
  領悟到這個字眼的意義,并將之跟那個不值錢的戒指聯想到一塊儿后,楊禮軍將事情重新組合一遍……
  “老大,你將戒指‘送’給小嫂子,所代表的意思是我現在想的吧?”依照老大以往用禮物打發女人的方式來看,他會這么樣的不确定也是情有可原。
  “你說呢?”獨孤戰惡狠狠的看著他。
  “這……這讓我很難說,你是想定下來了?不是玩弄小嫂子的感情?”冒著生命的危險,楊禮軍堅持問個清楚。
  他這一問,獨孤戰可不滿了。
  “你哪一只耳朵听見我是在玩弄她的?”這是怎么回事?他做人真有那么失敗嗎?怎么他難得興起的獨占欲都沒人能看得出來?
  “你真的想定下來了?”楊禮軍惊喜地問。
  快快快!等一下可得告訴獨孤媽媽這個天大地大的好消息。
  “廢話。”獨孤戰又瞪了他一眼,將他的一點心思全看清了,“你先別急著告訴我媽,先幫我把事情辦好再說吧。”
  “什么事?”楊禮軍蓄勢待發,整個人看起來蠢蠢欲動。
  “你猴急什么?”獨孤戰實在看不下去了。剛剛就是要交代他去辦事,結果他在那里說些有的沒有的,現在卻又像是赶著投胎似的。
  “沒什么。”楊禮軍摸著鼻子嘿嘿直笑。
  白了他一眼后,獨孤戰開始交代──
  “在最短的時間內籌備一場婚禮,記住,簡單、朴實跟庄重是重點,你別來我媽那一套,弄得夸張、奢華又珠光寶气的,我是要娶老婆,不是辦套交情的社交宴會。”知道楊禮軍這報馬仔一定會先去跟他老媽通風報信,所以獨孤戰特地交代。
  “是是是,我知道,你絕絕對對可以相信我。想想,我哪一次幫你辦事不是弄得漂漂亮亮的?”這可不是在吹牛。
  “先做出成績來再說吧。”獨孤戰實事求是。
  “安啦!我辦事,你放心。”嘻嘻一笑后,楊禮軍風一般的卷出門辦事去了。
  事情交代完畢,還順手批閱几件公文后,已經順應佳人要求到公司露露臉的獨孤戰自然也沒留下的必要了;就看他哼著不成調的曲子离開了辦公室。在前往取車的路上,想著他出門前還嬌慵的賴在床上的可人儿,經過一夜歡愛而徹底紓解的身体又熱了起來,恨不得能在下一秒就出現在佳人的面前。
  獨孤戰本想在最快的速度下回到俞家,只可惜運气不佳,車子才剛發動而已,就讓急急奔來的秘書攔下。
  臨時冒出的緊急事件需要人留下處理,可他得力的助手已經早一步离開──他當然知道,楊禮軍這狗頭軍師美其名是去發落結婚事宜,但事實上,這小子是去跟他老媽通風報信去了。
  悶了一肚子火,但事情又不能放著不管,獨孤戰只能頂著一張比大便還臭的臉留下來了。
  這一拖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這么發生了。
  獨孤戰完全想不到,等他回到俞家后,迎接他的會是大門深鎖、人去屋在的狀況。
  儿子与心上人的無故失蹤掀起了一場風暴,獨孤戰就像是個會移動的地雷般,走到哪儿炸到哪儿;而最無辜也最倒霉的受害者不是別人,自然是原本興奮的准備婚嫁事宜的楊禮軍了。
  因為獨孤戰殺气騰騰的翻江怒焰,苦不堪言的楊禮軍陷入了地獄般的生活,人生指數頓時down到了谷底,拉出一條長黑,真是慘到了最高點。
  人生的變化真的很大的,不是嗎?
         ※        ※         ※
  跟台灣那方的獨孤戰比起來,遠在日本的俞家當家的情緒也好不到哪儿去。
  “曦姊姊?”坐在迪士尼樂園的摩天輪上,貪看底下風光的佑佑突然叫了聲。
  佑佑?晨曦?迪士尼樂園?
  沒錯,就是他們!跟著家里的破曉大老爺,他們也來到了日本。
  事情的起因是讓人措手不及的。
  就在晨曦忍著身子骨的酸痛,帶佑佑到市場買菜想做些好料的那一天,她才剛進家門,就看見跟男朋友出門遠游的破曉回來了。她還沒來得及為前一晚的事感到羞澀不安,也還沒來得及說說最近發生的事,就听到剛挂上電話的破曉宣布了坏消息──
  在日本的朝露患了急性脊髓性白血病!
  接下來是一陣的兵慌馬亂,然后在最短的時間內,他們所有的人全到了日本;而在見到朝露的儿時玩伴后又發生了小小的混亂,等混亂厘清后才知道,原來朝露沒事,只是讓人給陷害了。除了感冒外,她強壯得跟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樣。
  雖然害他們擔心個半死又大費周章的全体來到了日本,但只要朝露好好的,這些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為了朝露一如往常的健康,大家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照理而言,應該是這樣沒錯,但問題就出在朝露結婚了!
  沒錯,她背著家人跟人結婚了,而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個儿時玩伴,宇文愷。
  倏然听到這樣的消息,任誰都會感到吃惊的;但破曉不光是吃惊而已,身為一家之主的她險些气炸了。
  這個朝露是嫌活膩了嗎?竟然敢背著家人偷偷的跟人結婚?!
  破曉并不是嫌宇文愷這個人不好──她這個熟知財經方面消息的人,自然是知道宇文愷這個人;而在男友南宮壽的解說下,她更是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雖然他跟朝露同齡才十九歲,但他已經身為宇文產業的負責人,才能自是沒得挑剔;更何況他還長得超級養眼……有這樣的姊夫,她實在該感到与有榮焉。
  但問題不是出在人品或家世,而是他們兩個人才十九歲就結了婚,還是在沒有通知家人的情況下……這要人怎么接受?
  所以破曉的心情一直不好,雖然接受了宇文愷极友善的招待,但一個禮拜過去了,她的心情指數一直沒上揚過。在這樣的情況下,晨曦自然是不敢拿“小事”來煩扰這個心情低落的小妹了。
  “我們什么時候才要告訴露姊姊跟曉姊姊關于爹地的事?”想了想,佑佑還是問了。
  像是投下一枚炸彈,晨曦怔住了。
  對喔,之前一直避著不談,加上玩得太高興了,她都差點忘了這件事。
  “佑佑,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告訴露姊姊跟曉姊姊這件事?”這下子,晨曦沒心情玩了,而且她打商量的語气煞是認真。
  “你不想告訴她們嗎?”佑佑有些不解。
  “當然是要告訴她們,畢竟那人是你爹地。可是……”可是什么呢?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她一直沒忘了這件事,只是不敢提罷了。至于為什么不敢提……這多半還是因為破曉的情緒不是很好,她不想再多生是非讓妹妹操心。反正她已經處理得很好了,不是嗎?另外,還有個小小的原因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關于那個人跟她……
  “她們最后一定會知道的。”人小鬼大的佑佑极具智能的分析──這一點,端賴破曉的教育。
  “沒錯。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用說了。”晨曦快樂的下結論。
  “為什么?”佑佑不懂。
  “反正她們最后一定會知道的嘛!”笑咪咪的解釋后,晨曦有了新發現,“啊!快看,下面有大游行耶,有你最喜歡的小熊維尼喔。”
  “在哪里?在哪里?”終究還是孩子,佑佑的心思一下子便讓摩天輪下的游行給吸引走了。
  湊在窗邊,繽紛熱鬧的游行并未完全帶走晨曦的注意力。在佑佑提起后,她心底便無法自主的泛起那個男人的影像……
  一直沒跟他聯絡,不知道他怎么樣了?對于她的不告而別,他會怎么想呢?
  搖搖頭,像是想甩掉惱人的問題及影像,晨曦收斂起心神。
  還是別想了,反正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出國后才發現身邊沒有他的聯絡資料嘛。
  隨著摩天輪繞過一周后緩緩的降下,決定不再多想的晨曦立時又有了游玩的心情了。
  走,看游行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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