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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浣芷,你有訪客哦。”同為“方圓通信”職員的小珍到辦公室告知浣芷這個消息,惹來其他同事的好奇。除了她那位叫楊世武的天學同學外,他們還沒見過芷有其他朋友。
  浣芷本人也同樣好奇,莫非是哪件Case被她搞砸了?
  “你是……”當浣芷看見來人時,不由得有些迷惑。這個人她并不認識,也沒見過。
  “我叫方紹凱,這是我的名片。”他由一個金質名片盒中取出名片交給她。
  “秦氏集團?”她滿臉困惑。“方先生,我确定本公司并沒有承接你們的生意。”秦氏?听起來滿耳熟的,好像在近期內听過。
  “秦氏!”杵在一旁的小珍大叫一聲,眼中拚命閃著“$”的符號。“是不是全國排名第二大的‘秦氏’?”這可是筆大生意啊!
  “正是。”方紹凱不理會小珍的鬼叫,仍維持著招牌表情。“可否談談?”談什么?浣芷基本上很不想与眼前這位眉清目秀卻像是蜡人般的男人講話,他的口气雖溫文,表情欲如同冰山般寒冷,令她有一种身在南极的錯覺。但基于不得罪客人的原則之下,她還是勉強答應。
  “當然可以。”唉,天曉得她多不甘愿。
  “這邊請。”方紹凱极為有禮的請她上車。
  浣芷見狀更覺恐慌,她可沒打算与一名陌生人出游。
  “方先生,我相信我們的談話不需要用到車子吧。”事實上,隔壁的咖啡廳就很好用了。
  小心翼翼的待人方式。看來拾浣芷小姐的“都市叢林防身術”練得不錯。
  他點頭。“你可有更好的建議?”
  “有,隔壁的咖啡廳。”她提議道,心中希望他會拒絕,然后打道回府。
  “就听你的。”他頷首,并做出一個紳士的邀請動作,讓浣芷心里一陣發毛,小珍在一旁猛流口水。
  在咖啡廳坐定之后,浣芷怯怯的開口問道:“方先生,我并不認識你,為什么你會找上我?”据一般人的說法,像秦氏那种超大型企業的門把,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連摸都摸不到。
  “事實上不是我找你,而是我的上司。”他招來服務生。“咖啡?”
  她搖頭。“謝謝,檸檬汁就好。”他的上司找她?更莫名其妙了。
  “是這樣的,我的上司看上了你,想收你為情婦。條件非常优渥,你一定會滿意。這是合約,它載明了“
  “等一下。”浣芷打斷他的話。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听到這么荒謬的事。
  她被看上了?什么時候?她怎么一點知覺也不曾有?“請問你所謂的‘看上’是什么意思?”她的口气有漸漸升溫的趨勢。
  犯得著如此生气嗎?這可是她的榮幸哪。方紹凱冷冷的開口,“意思就是我的上司秦仲文先生看中你,想請你做他的短期情人。”
  秦仲文?她好像沒听過,更別提看過。
  “能不能請教一下,你的老板在何時何地‘看中’我的?”她努力維持冷靜,壓抑心中那把剛剛燃起的怒火。
  “當然。”方紹凱像在解釋條文般,一一回答。“第一,五天前的晚上七點四十五分。第二,衡陽路口的鹽酥雞攤位前。這樣的解釋你是否滿意?”他面無表情的看向浣芷過度惊訝的臉。口如果你認為沒什么問題,請在這份合約上簽字。“
  “沒問題才怪!”浣芷气得撞桌子,惹來方紹凱不悅的蹙眉。她作夢地想不到,原來五天前那位“好心人”就是秦仲文,難怪他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股貴族气質。令她不解的是,他為什么看上她?她是長得還可以,但怎么說也比不上那些明星、模特儿,他干嘛沒事找事做?
  “你的上司有沿街召妓的習慣嗎?”她气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沒有,拾小姐。”無視她咬牙切齒的表情,方紹凱仍是一貫的冷靜。“這是他第一次指定要你這种姿色平庸的女子為情婦,過去從未有這類紀錄。”
  “我該興奮得尖叫嗎?”老天,這是什么時代了,竟還會發生這种事。
  她深吸一口气后,斬釘截鐵的道:“請轉告你的上司,我拾浣芷沒興趣淪為某人的性玩具,告辭。”她站起身,准備告別這突來的“惊喜”。
  “等等。”方紹凱不悅的語气教她停住了腳步,而他接下來的話更是令她有賞他兩巴掌的沖動。
  “我要是你的話,就會好好考慮一下。你目前不是正需要用錢嗎?你若接受這份合約,便可以解除目前的困境。我相信令堂正等著你籌錢為她開刀。”
  他冰冷的聲音提醒了她冰冷的事實。沒錯,她是急需用錢,但天無絕人之路,
  她相信她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她不想出賣自己的身体,任人踐踏她的自尊
  “我母親的身体輪不到你來操心。”她气得全身顫抖。“請你也這樣轉告你的上司!”
  真有骨气。方紹凱站起來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對著浣芷漲紅的小臉冷冷她說道:“我了解拾小姐的意思了,我會轉達給秦總知道。”
  接著,他便付帳离開。
  浣芷仍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竟會有這种事。她還以為秦仲文是好人呢。她想起他那雙帶有磁力的眼睜和俊逸陽剛的面孔,那人的條件好得簡直沒話說,非但是臉孔好看,連身材都日三級棒,恐怕連男模特儿也比不上他。
  到底她有什么魅力能讓如此优秀的男人看上她?她百思不解,也不想了解。反正有錢人的游戲向來怪异,她沒空也沒心思去理解。
  但最起碼那個蜡人般的混帳說中了一件事她需要錢。怎么辦呢?先跟老板借支好了,也許他會看在她認真工作的份上再幫她一次。
  莫名地,她又想起秦仲文那張迷人的面孔和打趣的眼神。她搖搖頭,揮走腦中殘留的影像和心中因拒絕而產生的一點點遺憾。
  ***
  “被拒絕了?”秦仲文挑眉,難以置信的望向他的鐵血秘書。
  “是的,秦總。都怪我辦事不力。”方紹凱立刻表露出自己的慚愧。
  “你沒告訴她我是誰?”真詭异,他原以為只要打出秦氏的名號,就一定沒有問題。
  “說了,秦總。”方紹凱回答。“我甚至告訴她,你就是那一晚她遇見的人,但她的回答仍然一樣。”
  “這么高傲?”秦仲文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算了,女人再找就有,頂多讓床再空一晚。”他滿不在乎的揮手。“你去安排吧。”
  方紹凱立即點頭。就他所知,已經有許多模特儿等著上秦總的床。說實在的,這次秦總那么多天沒碰女人,連他都覺得惊訝。
  秦仲文嘴角那嘲諷的笑容仍在,沒想到竟還有女人能對他這張俊臉不動心的,那位叫拾浣芷的女孩當真勾起了他的興趣。只可惜他向來不愿費力去誘騙一個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即使再感興趣也一樣。一個人有點骨气是很好,但若處于困境還是食古不化的話,就顯得愚蠢了。而很顯然的,拾浣芷小姐正屬于這一類型。他是有點遺憾,但也不是非要她不可。女人啊,只是無聊時的點心,他還沒听說過哪個人是用點心填飽肚子的。
  微笑中,他按下對講机的按鈕。
  “紹凱,准備開會。”
  事業才是他的正餐。
  ***
  電話鈴聲響起,尖銳的聲響,竟使人有催魂鈴聲的錯覺。
  “喂,我是拾浣芷。”她心不在焉的拿起電話。昨晚她死拖活求地向Pub老板預借了下一個月的薪水,再加上通信公司這邊的借支,剛好足以支付母親這個月的醫藥費。至于肚皮方面,再想辦法好了。
  “姊!”電話那頭是浣翎惊懼的聲音。“不好了,媽昏倒了!”
  媽昏倒了?怎么會?
  “快送醫院!”浣芷急得快哭出來。“叫救護車,我隨后就到。”挂上電話之后,她拿起外套交代一聲,就直往醫院奔去。
  老天,你一定要救救我母親,則讓我和浣翎成為孤儿!她衷心的祈禱著。
  ***
  “秦總,你快遲到了。”方紹凱提醒他的雇主,這個下午他与美國來的大客戶有約。
  “無所謂。”秦仲文聳聳肩。“讓他們等一會儿也好。彼得森公司的高級主管們個個大牌,剛好可以藉此挫挫他們的銳气。”他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反正他們是弱勢的那一方,吃點虧也是應該。”
  “是的,秦總。”方紹凱不得不佩服秦仲文的處事手腕,進退之間拿捏得絲毫不差,正是一個天生的商人。
  “這次的會面地點在哪里?”秦仲文翻閱著方紹凱為他准備好的文件。
  “愛克力新俱樂部的貴賓廳。”
  “哦?”他丟下文件,示意他的秘書收拾好。
  方紹凱十分快速的將文件整理好,收入手提箱內。
  “我記得那里有家醫院吧?”規模還不小,而且院長他認識。
  “是的,秦總。”方紹凱將手提箱交給秦仲文。今天他另有任務,必須留在公司。“那是一家腦科醫院。”
  “你記得真仔細。”秦仲文不禁佩服起他的秘書,他就像是一部活電腦。“還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嗎?”
  “還有很多,秦總。”方紹凱的表情總算有一絲變化,僵硬的線條稱得上是笑。
  秦仲文挑了挑眉,他的鐵血秘書居然會笑了?下了一連串指示之后,他按下對講机,要司机准備好車子。
  拿起西裝外套和手提箱,他走向總裁專用電梯,准備出發至愛克力新俱樂部,痛宰美國人去。
  ***
  浣芷全身的力气几乎快被抽乾了。為什么老天要這樣對待她!
  走在敦化南路的人行道上,她几乎看不見路過的行人,也听不到周遭的聲音,唯一殘留在她腦中的是母親那張蒼白的臉以及許醫師略帶歉意的聲音。
  “很遺憾,拾小姐。”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同情。“我必須要求你盡快做出決定。你母親的病情已經不容許再拖延下去,她必須在短期內再動一次手術。”
  “再動一次手術?”她愣住了。“可是兩年半之前她才動過一次手術,你那時明明說她的腫瘤是良性的。”
  許醫生深深歎了一口气。他是這么說過,但腫瘤這東西誰也不敢保證,今天看明明是良性,過些日子卻可能又發展成惡性腫瘤。
  “兩年半以前,你母親腦中的腫瘤的确是良性的。但經過了這兩年半的時間,它已轉化成惡性腫瘤。再加上你們又沒有定期帶她來做檢查,因此錯失了治療的良机。”
  浣芷此時的臉色白得跟病床上的床單相去不遠。
  “如果……如果再動一次手術的話,我母親的存活率有多少?”雖然害怕听到回答,但她不得不問。
  “百分之五十。”許醫生的回答不無遺憾。
  “只有百分之五十!”浣芷倏地站直了身大叫。“就為了這一半的存活机率,我母親必須再忍受另一次手術?”這太殘忍了!
  許醫生無奈的推推金邊眼鏡,面帶遺憾的告訴浣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指指挂在燈光下的X光片,“這張X光片顯示此刻你母親腦中的癌細胞已經嚴重的威脅到她的生命。再不快點動手術,我怕連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都是空談。”
  浣芷的臉色益發蒼白,几乎快站不住。“可是……這就像是賭博。”而且賭的是她母親的生命。
  許醫生苦笑。“是的。但我們也只有賭賭看,放手一搏了。”
  “可是……此刻我沒有錢可支付手術費,能不能將手術延后一下?”好讓她有時間籌錢。
  許醫生雖很同情她,但地也幫不上忙。他只是這家醫院的主治大夫,不是院長,更不是出資人。
  “我了解你的困境,但你母親的病實在不宜再拖延下去,最好這一、兩天就能進手術房。醫院的行政手續方面我會關照一下。”
  浣芷聞言,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母親能順利入院,又這么快就有病床,全都靠許醫生的幫忙。她才剛繳了入院保證金,身上僅存的錢又得繳房租。
  唉,她前世絕對沒燒好香,這世才會投胎做人受盡折磨。
  “拾小姐,”許醫生是真的同情這位年輕小姐。“你一定要快做決定,否則我擅自擠掉別人的病床是會挨罵的。”
  “我了解。”
  是的,我了解!她在心里喊了一千次、一万次。但無論她再怎么喊,也無法喊出那筆對她而言有如天价的手術費。
  房子早就賣了,家中的米缸一粒米也沒有,浣翎還在就學中,而她又剛跟兩邊的老板都借了錢。
  她連一滴淚都擠不出來。浣芷茫然的走過紅磚道,像個游魂般向十字路口飄去。
  “危險!”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适時樓住了她。
  浣芷惊魂未定的拾頭看向救命恩人。要不是地出手相救,她早就被疾馳而來的計程車給撞死了。
  當她看清楚救命恩人的臉時,心中的錯愕簡直難以形容。
  “是你!”秦仲文!
  “是我。”他的笑容是嘲諷的。“你以為你在干嘛?演愛麗絲夢游仙境?”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受麗絲早就挂了。
  “我在干嘛關你什么事?”他那雙帶有磁力的豹眼此刻正緊盯著她的臉。她臉上有什么?青春痘?沒有啊,她從不長那玩意儿的。她不自在地低頭逃避他的視線,帥男人不能看久,否則會運魂魄什么時候游走的都不知道。
  她不低頭還好,一低頭就瞧見他有力的雙手還握在她的細腰上。
  “放開我!”浣芷面紅耳赤的道,紅暈瞬間爬上了她的面頰,為她的嬌容更添光彩。
  秦仲文依言放開,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瞧得她渾身不自在。
  那天晚上由于天色黑暗,鹽酥雞攤前的燈光又呈昏黃,所以他沒仔細注意她的皮膚。他忍不住伸手碰一下她的臉,見她嚇了一大跳并往后退一步,以戒備的眼神望著他,他不禁輕笑出聲。
  除了嬰儿的皮膚,他還沒見過哪個成人女子的皮膚能像她那么好,又白又細,看不見毛細孔。他再往上看她的耳朵---這是他的怪癖,他喜歡女人的耳朵小小的,圓潤且緊貼著輪廓,而這位拾小姐剛好有對可愛的小耳朵。還有剛剛他摟著她腰部的時候,他發現她不但有個小蠻腰,而且身体柔軟得不可思議,跟他的陽剛頗為契合。
  或許……偶爾一次的費力也不失為一种調劑。
  他不怎么相信宿命,但這次的巧合讓他不得不承認或許真有“宿命”這回事,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救了她。要不是愛克力新俱樂部位于這條路上,他也不曾那么巧看見她。不過話說回來,他從不知道自己的眼力有那么好,竟能一眼就認出只見過一次的女孩。非但如此,他還為了她耽誤了公事,這可是生平第一遭。
  但光看著她這張清秀的面容和超級好的皮膚,他的“耽誤”就有了代价。她的皮膚真美,就像一匹白緞……
  “秦先生,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我先走了。”浣芷沒好气的說。這男人真是匹不折不扣的大色狼,當街就用眼神吃起人來了,再不快溜,難保他不會當眾扒她衣服。
  “等等。”他捉住她的右手,引來過往行人好奇的眼光,浣芷羞得几乎遁地。
  “你到底想干嘛?”她小聲的罵,眼睛還左右瞄著身旁好奇的行人。
  “跟你聊天。”秦仲文笑道,并加強手腕的力道,便將她拖往一輛黑色轎車。
  “我發現自己對你很好奇。”
  他好奇?就算是好奇也不能用強的啊!她的手腕痛死了,這個男人的手勁跟壓縮机沒兩樣。
  “很抱歉,你好奇我不好奇。”見他不理她繼續前進,她索性大喊,“你不能強迫我,這是犯法的!”
  他笑得更愉快了。
  “告我綁架啊。”他將她塞進勞斯萊斯加長型禮車的后座,并坐進去壓住她。“我倒想知道法官會听誰的。”他輕佻地用大拇指勾勒著她的唇線,最后停在她的下嘴唇,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嘴唇。
  他……他該不會想吻她吧?浣芷有些期待,又有些憤怒的等待著他下一步動作
  令她感到意外的,他竟放開了她。
  “開車。”秦仲文指示司机,并伸手按了一個紅色按鈕,一道玻璃門緩緩升起隔開前后座,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空間。
  “你想帶我去哪里?”浣芷慌了,和這位英俊男子獨處令她緊張。
  “別緊張,就算我想要你,也絕不會在這里。”他調侃的笑道。
  “廢話。”浣芷被他的口气惹大了,她真想一把撕下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皮。
  “要怎么樣也會往房間,誰會往車上做那檔事!”話一出口,她才發覺自己講了什么。完了!她怎么會說出這种粗魯的話?
  “是嗎?”這回他的笑容真切許多,“我就會。”他條地擒住她,將她抱到腿上。“要不要我示范一次?”
  她死命的掙扎,無奈他的手臂硬得跟鋼鐵無异。
  “請你馬上放開我。”她從沒坐在男人腿上過,這种感覺好怪异。
  “哭什么?”他用指尖抹去她眼角的一滴淚。“我這輩子第一次碰見會因我的擁抱而哭泣的女孩,而且還不是喜极而泣。”他放開她,不悅的注視著她逃避的動作。“我甚至還沒真正的抱你,你就怕成這個樣子。”他斜靠著真皮座椅,懶懶的睨視著她。“你很怕我嗎?”
  “這是個無意義的問題。”她倔強的回答。“請你讓我下車,我待會儿還要上班。”
  上班?對了,她晚上在一個小Pub打工。他才不管哩,他都可以放美國客戶鴿子了,區區的一個晚工,她也舍不得?
  “你若想下車的話,最好回答我的問題。”慵懶的姿勢中,他的神情更形詭譎。
  “我怕不怕你?當然怕了!你有錢有勢,而且可以當街強擄婦女,又不怕法律制裁!”該死!她是倒了什么楣,才會碰上這個与撒旦無异的家伙?
  秦仲文發現自己喜歡這個答案。
  “你是應該怕我。”他的姿勢不變,表情也不變。“但我希望你在床上的時候不要那么怕我,那會使得我們彷佛身在冰宮,我不喜歡。”
  這人有病嗎?還是瘋子?怎么淨講些外太空族群的話。
  “我管你喜不喜歡!你盡可以自顧自地作夢去,我還有很多事要煩惱,沒空理你。”
  “我猜你要煩惱的事便是令堂的醫藥費?”
  她瞠目結舌的表情證實他猜對了。他得意一笑,發誓絕對會把她逼進他的臂彎中。
  “你怎么知道?”真蠢,她忘了他對她做過調查。
  “你剛剛從敦化南路走過來……”地想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貓捉老鼠的卑鄙笑容。“你剛剛去了醫院對不對?那邊有家‘顏卓圣腦科醫院’,沒錯吧?”
  “那又如何?”浣芷心不在焉的看著逐漸暗下的天色。希望她還來得及上班。
  “那你就倒楣了。”
  他的話成功的使她調回視線。
  “那家醫院的院長跟我很熟,我隨便提一下,就能請他幫忙赶走我看不順眼的病人。”他突然俯身迫近她,“反之,找也可以讓急于就醫的病人得到該有的醫療。一切看你的決定,拾浣芷小姐。”
  這人……簡直厚顏無恥到家!哼,她絕不接受威脅。
  “我可以換醫院、換醫生。我就不相信你能一手遮天,逼我走入絕境。”
  “別小看了‘秦氏’的力量,拾小姐。”秦仲文冷冷的回答。“我能一手遮天的程度絕對會讓你咋舌。”
  看著她錯愕的臉,他放柔了聲音。“成為我的情人有那么可怕嗎?”他的眼神仿佛充滿了魔力,浣芷不知不覺解除了必防,任由他將她掃入怀里。
  “我是個好情人,絕對能令你滿意。”他喃喃低語,貼著她耳朵吹气,讓她都快飛起來。“答應吧。”
  “我……我不行。”雖然意識已瀕臨恍憾,她還是堅守自己的原則。
  他條地放開她,眼神冰冷。
  “你不顧令堂了?”不要命的小女子,她非逼他使出下流手段是嗎?
  “不管你再怎么威脅我,我也不會妥協。”她回瞪他,瞬間感到自己好像在老虎頭上拔毛,而那頭老虎似乎想將她撕裂。
  “真動听的回答,我好久沒听過這么鏗鏘有力的拒絕了。”他笑得陰森。“我希望到了明天,你還能維持這股气勢對我說‘不’。”
  “我會的。”她倔強的抬起下巴。
  “有趣。”他收起笑容,按下另一個黑色按鈕,玻璃門又緩緩落下,露出司机的后腦勺。“停車。”
  浣芷惊懼的看著秦仲文,他該不曾是想殺人滅口吧?
  “你不是想下車嗎?”他陰郁的開口。“趁我還沒改變心意之前快滾,免得我將你直接綁上床。”
  浣芷毫不猶豫的跳下車,對著絕塵而去的勞斯萊斯做了個大鬼臉。
  難以搞定的女人!秦仲文斜靠著座椅,嘴角勾起誓在必得的笑容,伸手取出行動電話,撥了一個他頗熟悉的電話號嗎。
  短暫的通話之后,他關上話机,等待對方的回應。很快地,他得到了他要的資料,并吩咐好一切。
  顯然拾浣芷小姐正面臨困境,而且時間緊迫。更糟的是,以她目前的經濟狀況,她很本無力負擔這筆手術費。
  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只要耐心等待魚儿入网即可。
  再讓床空一晚吧。經過今天的邂逅,他突然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忍受任何一個皮膚粗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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