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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上天啊,求求你讓手術成功吧!浣芷和浣翎雙手合十,誠懇的向天析求,希望她們母親的手術能夠成功。
  “姊,媽已經進去六個鐘頭了,會不會有危險?”浣翎的眼中閃爍著擔心,平日的星星全閃到一邊涼快去。
  “不會的。”浣芷安慰著妹妹,雖然她自己也很擔心。“腦部手術是大手術,時間難免會拖久一點。媽會沒事的。”
  “但愿如此。”從早上九點推進手術室,她們姊妹倆已等了六個鐘頭,此刻正是下午三點零九分。
  “姊,你渴不渴?我去買飲料。”浣翎開口問道。
  “好啊。”她也正渴著。
  “那我去”浣翎突然停止了說話,張大眼睛瞪視著走過來的男人。“唐澤壽明!”
  “在哪里?”日本的大明星居然會出現在台北的醫院中?
  “在這里。”秦仲文冰冷的聲音讓左顧右盼的浣芷倏然回頭。
  “你……你怎么曾往這里?”而且看起來极端不悅。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他輕蔑地打量浣芷的衣著。該為她添購些衣服了。
  “問我?”這話從何說起?
  “你忘了我昨晚說過的話嗎?”他的聲音微微提高。“我要你……”他在浣翎好奇的目光下住了嘴。差點忘了答應浣芷要花妹妹面前保密。
  “浣翎,”他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迷得她照例口水流滿地。“你不是要去買飲料嗎?能不能順便買我的份?”
  “當然可以!”只要是大恩人的請求,她一律照辦。
  她一溜煙的跑開,就跟火箭一樣快。
  浣翎走后,秦仲文馬上露出本性,趾高气揚的對著浣芷皺眉。“麻煩你解釋一下,你為何沒遵照我的命令留在公寓等我的電話?”
  他都知道要來醫院找她了,還需要解釋嗎?分明找碴嘛。
  “我媽今天開刀,正如你所見。”她的口气也不見得有多好。
  是啊,這真是個好理由。秦仲文挑了個位置坐下,蹺起腿打量著浣芷。
  不正常的人恐怕是他吧!他何時查過女人的勤?她們要做什么就去做,只要她們隨叫隨到,滿足他的欲望即可。
  昨晚當他說出這些話時他就后悔了,等到今天實際行動時他更后悔。連撥了十通電話還找不到人后,他大大的推掉所有的行程,發誓就算把台北翻過了,也要找出他的小情婦。最后還是他那鐵血秘書提醒他,她母親今天開刀。
  非給她一支行動電話不可了。他懊惱的注視著浣芷疲倦的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怜惜。
  “過來。”
  浣芷滿臉戒備的向他靠近。
  “放心,我不會在這里扒你的衣服。”諷刺的聲音回湯在四周,讓浣芷倏地臉紅。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討厭,心思被看穿了。
  “是嗎?”他不信的揚起眉,伸手將她拉至身旁坐下,拾起食指在她的粉頰上畫圈圈。“瞧你滿臉戒備的表情,這么怕我嗎?”
  “請你不要這樣,這里是醫院。”浣芷向后閃躲秦仲文調戲的手指,拚命壓抑漸漸狂亂的心跳。
  又在逃避他了。以往的女人求都求不到巴著他的机會呢。秦仲文郁憤地握住芷纖細的后頸,將她的螓首猛然拉近,眼對眼、鼻對鼻的對她說:“我愛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沒資格開口抗議。”
  在她能回答之前,他的唇就落了下來。這個吻一點也不溫柔,懲罰意味濃厚,卻重重的敲擊著她的心扉,激起她的生理反應。
  秦仲文笑了,十分得意自己所向披靡的魅力。
  “莫可惜這里是醫院……”他的大拇指撫過浣芷的唇,而后猛然放開她。“令堂進去六個多鐘頭了?”
  閃爍在他眼中的光亮是什么?是同情,還是關心?她沒把握,她不認為他冷酷的骨子里還藏有一絲怜憫。
  “嗯。”蒼白的臉色和無力的回答和剛剛的紅暈完全相反。
  秦仲文一時沖動,將她拉向自己的肩膀,讓她疲累的身体有所依靠。
  “你干什么!”浣芷看見從走廊盡頭走過來的小人影似乎正是浣翎。“浣翎會誤會的。”她撥掉他善意的手,也撥掉了他難得的溫柔。
  “是啊。”他抑郁的將手收回。“你是個好姊姊嘛,玉洁冰清、洁身自愛,是妹妹的好榜樣。”他突然露出邪惡的笑容。“如果浣翎知道她親愛的姊姊其實已淪為男人的玩物,你猜她會做何反應?”
  浣芷聞言倒抽了一口气。“你……你答應過我不告訴她的。”她的臉色跟恐怖電影里飄來蕩去的東西沒兩樣。
  “我是說過。”他笑得自在。“但如果我的寵物不太乖,我自能找出克她的辦法。”接著他收起笑容,眼神冰冷地道:“別再逃避我的碰触,听見了嗎?”
  浣芷只能點頭,他認真的眼神著實太駭人。
  “這才是一名好情婦應有的表現。”他又露出迷人的笑容。“嗎,浣翎,飲料呢?”
  “在這里。”浣翎將一罐可口可樂遞給他,滿臉好奇的盯著他們。“你們剛才在說什么?表情好嚴肅哦。”尤其是姊姊。
  “沒什么。”秦仲文看看腕表。“我該回去了,公司還有事。”
  “那就謝謝你了,秦大哥。”浣翎俏皮的對他一笑。“我能稱呼你秦大哥嗎?”
  望著那可愛俏麗的小臉,秦仲文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浣翎這個小女孩。第一次,他露出真心的笑容。
  “當然可以。”
  “哇,我有個大哥了。”浣翎的表情像是考上台大般興奮。
  “你可以送我一下嗎?”秦仲文轉向浣芷,眼中的笑意消失無蹤。
  “當然。”她無奈的答。秦大公子一定又有命令要她服從。
  直至快走出醫院大門,秦仲文才冷冷的下了指示。“今天晚上八點,我要見到你出現在公寓中。”
  八點?可是母親現正開刀,她想多陪她一下。浣芷不假思索地提出這個請求。
  “搞清楚你現在的身分,拾小姐。我是你的主人,必須以我的需要為第一优先。”他冰冷的目光和慍怒的口气表示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就算天神也沒他這般驕傲!緊握著粉拳,她咬牙切齒的詢問,“你只顧著自己的需要,那我的需要呢?誰來滿足我的需要?”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需要。”他冷酷的言語深深刺傷她的心。“今天晚上八點,不要忘記!”
  無法忍受他輕蔑的眼神及口气,浣芷一時失去理智,揚起手要給他一巴掌,未料他輕易的捉住她,并用前所未有的陰森語調警告道:“再試一次看看,拾小姐。我會教你后悔莫及。”
  無法掙脫他鋼鐵般的箝制,她只能淚流滿面的對著他嘶吼。“我恨你!”
  “你可以恨我。”他無所謂的冷笑。“但那不會改變你屬于我的事實。”他用力甩開她,她纖弱的身子傾向另一邊,差點跌倒。
  “現在你最好回去看看令堂手術結束了沒有。你那寶貝妹妹一定焦急得很,以為我將你拐跑了。”他冷靜又毫不在乎的語調將浣芷震回現實,她差點忘了母親還在開刀。
  曾經她以為自己遇見了一位王子,而今看著秦仲文遠去的背影,她确信自己碰見的是一個惡魔。
  ***
  天使与惡魔到底該如何界定呢?她不知道。原以為秦仲文是一個沒肝少肺的冷酷男子,可是事實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當母親手術結束并推回頭等病房時,她看見一位中年婦人,自稱是秦仲文先生請來的看護,將和另兩位看護輪流看護她母親。那名中年婦人還保證她們是全台北市資格最深的看護,受過良好的訓練。
  在謝過她之后,浣芷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只能靜靜坐在床邊陪伴沉睡的母親,直到牆上的挂鐘提醒她時候不早了。
  就連母親所需要的一切雜物,看護都一手包辦了,似乎秦仲文曾給過指示,不要她動到一根手指頭。
  是啊,只要乖乖的,守本分的當他的玩物,她就能得到最好的照顧。她恨這种感覺,很必須出賣自己任人踐踏。
  輕輕拭乾眼角新生的淚水,她環視公寓一周。這是間漂亮的公寓,可是她一點也不喜歡它。
  七點四十五分,正是他們初次相遇的時間。要不是她一時嘴饞,她也不曾落得現在的地步。可是很諷刺的是,若非那次的趨近,她也不會有錢為母親動手術。
  等待的時間一分一秒都是難熬的。浣芷乾脆把四周打掃了一下,又把床單給換了,當她看見床單上的紅點時,她的眼睛又蒙上一層薄霧。
  做完了一切家事,秦仲文還是沒回來。拖著疲累的身体,她睡著了:
  好不容易忙完公事回到公寓的秦仲文一開門,就看見浣芷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微笑,輕輕的把門帶上,脫下長大衣,像只黑豹般踩著無聲的步伐,悄悄的走近沙發坐下,并將她抱進怀里。她嚶嚀一聲,卻沒醒過來,彷佛十分信任擁抱她的人。
  醒著時的她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睡著的她卻像個天真的嬰儿。他輕輕的用額頭碰触她的,她的臉好溫暖,不像他的冰冷。
  他是該死了才會這么溫柔!這一點都不像他!或許是她疲憊的神情影響了他,也或許是她受傷的眼神令他覺得不忍,無論如何,看在她累坏了的份上,今晚就饒過她吧。
  其實,他地無法了解自己對她的強烈占有欲。不見她時,他會想碰她;見著了,他更想碰她。該死,他是著魔了嗎?才跟地做過兩次愛的女人居然也能如此影響他?
  可是,她的唇是如此甜美,就像天然的蜂蜜,她的身体又如此完美的与他契合,彷佛他們天生一体。
  他在干什么?她只是他用錢買來的玩物罷了,竟然也能占去他這么多思想的空間?一陣沒來由約怒气使他粗魯的搖醒她。
  “起來!”他的聲音充滿了慍意。
  浣芷正睡得香甜,圍繞在四周的溫暖使地想永遠沉睡下去,忘掉現實的紛扰,也忘掉秦仲文總是陰沉的臉……一睜開眼,看見的果然又具他那張不悅的臉。
  “你回來了。”她用手背揉揉眼睛,就像個孩子。
  “洗過澡了?”他拉開浴袍吸探她的芳香。
  “嗯。”她又臉紅了。雖有過昨晚的第一次接触,她還是不習慣男人的碰触。
  “你真容易臉紅。”他取笑道,雙手卻溫柔的捧住她的臉。“習慣了嗎?”
  “習慣什么?”她在秦仲文腿上不安的扭動著身軀,他火熱的眼神几乎要燒穿她,使她的心再度狂跳。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她自然的扭動卻更撩撥起他的欲望,使他体內的欲火一触即發。
  “你這是在挑逗我嗎?”他抽掉她的發夾,原本盤起來的發倏地傾瀉而下,形成一幅柔美的書面。
  他的眼脾黯沉,身体的反應明顯,她知道地想做什么。她不知所措的舔舔唇,卻沒想到這無心的動作會為她帶來另一波情欲的糾葛。
  就如同昨日般迅速、猛烈。秦仲文的愛欲是強烈的,一點也不溫柔,但他任性的予取予求,又如同迷藥般吸引住每個迷戀他的女人。浣芷發現自己也躲不過相同的命運,不可自拔的眷戀起他強勁的臂彎……忽然間,她好想哭,但她的主人說過不許她哭,她只能咬牙忍住淚水,將那份迷戀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你要去哪里?”秦仲文不悅的舉起右臂阻止她起身。她披散著秀發、眼神迷蒙的樣子好美,他還沒看夠。
  “回家。”她需要獨自療傷。每歡愛一回,她就受傷一回。
  “回家?”他冷笑,硬是將她拉回床上,連著被單一同卷上赤裸的胸膛。“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但……我以為你今晚不再需要我。”她好生困惑。由他昨晚的習慣看來,他應該不喜歡女人留在他床上過夜。
  “那是你的認為,与我無關。”一把扯掉被單,他懲罰性的愛撫她的全身。
  浣芷被他的態度搞混了,她完全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難以克制的激情再度席卷他倆,直到彼此疲倦的相擁而眠。
  浣芷是第一個醒來的人,半壓著身体的重量讓她在不自覺中逐漸清醒。她實在不習慣身旁躺著一個赤裸的男人,即使這個男人有如從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這是現實,不是童話。而且王子很好色。她歎口气,輕輕的扳開橫壓在她胸前的手臂。即使是在睡夢中,他仍然不給她自由。
  好不容易達成目標,靠著牆上的小燈,她終于找到衣服并不發出聲音的穿好它們,而后墊起腳尖像小偷般往大門溜去。
  “再向前跨一步試試看,我會讓你后悔來到人世。”秦仲文寒如冰霜的語气教背對著他的浣芷寒毛直豎。他居然醒了?怎么會?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出聲的呀。
  她慢慢轉身,發現他早已來到她身后,像一只等著扑殺獵物的黑豹。
  “我……”才說了一個字,她就說不下去了。黑暗中的秦仲文就像是撒旦。
  “從來只有我离開女人,沒有女人主動离開過我,你算是第一個。我不得不說,你很勇敢。”
  她才不勇敢。她現在只想逃。她怎么知道這個隨意的舉動會惹來他這么大的怒气?現在就連上帝也救不了她了。
  “對……對不起。”先自救再說吧。“我只是怕浣翎會擔心,又不想吵醒你,所以……”
  “所以你就選擇偷跑?”他的怒气到達頂點,忘不了剛剛他醒來發覺她不在身邊時的惊慌。
  “我只是……”
  “不必解釋了。”他攔腰抱起她,并打開電燈的開關,霎時室內一片光明。
  將她丟進沙發之后,他拿起電話塞進她手里。“浣翎不是小孩子,沒有你她一樣睡得著。但我不,沒有寵物我很難入睡。”他撒了個連自己都難以相信的謊,但卻該死的流利。
  “快打!”
  結果浣芷就在秦仲文的利眼之下,支支吾吾的告訴妹妹她要睡朋友家。由于浣翎今天也累了一天,遂不再多問,很快就挂上電話。
  “下次你要敢再偷溜,你就等著領死。”他非常生气地動手扒她的衣服,邊脫邊皺眉。“明天我帶你去添購些衣服。這些東西根本不配稱之為‘衣服’。”
  “誰說的。”她紅著臉与他的大手奮戰。為什么這個人明明一身的光溜,卻絲毫不見尷尬?要她早就尷尬死了。
  “我說的。不准頂嘴!”終于弄掉了她那身破布。秦仲文這才滿意的拾起跟他一樣赤裸的浣芷丟回床上。
  “從現在開始,我說你可以走了,你才可以走,絕不許像剛才那樣偷溜,明白了嗎?”他的雙臂就像是鐵箝般制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我是人,你不能那樣對待我。”她的挫折感簡直難以言喻。
  “我能。”他的回答冷酷。“你所簽約合約賦予我這項權利。你是我的床伴,我的寵物,不要忘了這點。”
  有他在耳邊時時提醒,她怎么敢忘?
  “我恨你!”她再次聲明。
  “是嗎?”他笑得邪惡,一點也不相信有女人能夠恨他。“來吧,表現給我看,讓我看看你有多恨我。”他捉住她推打的雙手,以狂熾的親吻,將她卷入一場惊天動地的情欲風暴中。
  ***
  真不敢相信她竟能那么瘋狂。
  昨晚秦仲文一整晚都沒睡覺,也不讓她睡,簡直就跟超人一樣。
  支起疼痛不已的身体,浣芷看向身旁凌亂的床單,昨晚的記憶又悄悄攻占她的心底。
  那男人的做愛是強悍的、徹底的,就像是世上最劇烈的麻藥,使得接触過的女人為之瘋狂。
  不幸的是,她也是其中之一。搖搖頭歎口气之后,她拿起床單吸嗅他的气味真的很濃,就像他本人。
  桌上留下一張字條及一支行動電話,字條的內容指示她可以自由行動,但一定要帶著那支電話。
  這男人的占有欲還真不是普通的強。
  她聳聳肩,隨后走進浴室梳洗一番。
  心系于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她匆匆忙忙的出門,忘了帶走桌上的行動電話。
  ***
  浣芷看著躺在病床上沉睡的母親,她看起來安詳而沉靜。歲月和病痛帶走了一些原屬于她的美麗,但即使如此,她還是漂亮得惊人。
  一整個上午,浣芷的母親都在沉睡,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鐘,終于醒了過來。可是她母親一睜開眼就不停的吐,甚至染污了浣芷的衣服。她用水洗掉污漬,卻洗不掉那种特殊的味道。看護告訴她這是正常的現象,要她不要擔心,并請她先回去。
  浣芷十分合作的點點頭,對母親說聲再見后便背起皮包走人。身上的味道著實難聞,她得快回家清洗才行。
  外面的天气又濕又冷,真像她的心情。浣芷拉緊大衣的領口,快速的穿越人行道。
  似乎跟她一樣急著赶路的人也不少;一個不小心,她撞上一個人,猛抬頭,她嚇了一跳。
  “楊世武!好久不見,你怎么會在這儿?”看到好久不見的同學,她好開心。
  “真巧,我昨天才回國,正想去看你呢。”他也笑得很開心。真是來得好,不如來得巧。“你怎么有空出來,不用工作?”他記得她的處境滿艱辛的。記憶中她一天到晚都在工作,要資助她,她又不肯,是個很有骨气的女孩。
  他無心的一間,卻是問到她的痛處。情婦也算工作的一种吧。
  “我媽病了,現正住在醫院里,我必須抽空照顧她。”她亂掰一通,不想讓對方知道她目前的“工作”,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好髒。
  “是腦瘤吧,我還記得。”楊世武同情的看著她。他暗戀浣芷好久了,可惜她太忙了,總是忽略在她身旁的人。
  “你記性真好。”她苦笑。“我母親昨天開刀了,情況還不錯。”
  “那就好。”他輕触浣芷的臉頰,引來她惊訝的目光。
  “你看起來好累。我請你喝杯咖啡如何?”似乎有重重心事的她,看起來卻更顯美麗。很少有女人适合哀愁,她卻极為合适。
  浣芷搖頭,身上的濕冷教她直發抖,只想赶快回家泡熱水深。
  “改天吧。”現在她只想回家。
  楊世武聞言喜出望外。他邀請過她無數次,每一次她都說沒空,這次卻這么乾脆地答應,讓他笑得合不攏嘴。
  “就這么說定了。我再打電話給你。”
  “好。”她笑笑,笑容甜美迷人,迷倒了暗戀她已久的楊世武,惹火了在對街車中的秦仲文。
  拾浣芷小姐竟敢背著他在外面搞外遇?
  難怪她不帶行動電話,原來是怕被逮到她和情人幽會。看見她的笑容,他更是气得想殺人。她從不這么對他笑,在她的眼中只有憤恨、激情,兩者都是因他而生的。
  該死的她,該死的自己!他恨自己昨晚會失去控制地硬將她留下。在他的紀錄中,還不曾有哪個女人會讓他迷戀到非要她留在床上的地步。最不可原諒的是,他竟像個思春期的少年,沖動的放下手邊的工作,只為了看她一眼,就開車逛遍了整個台北市。
  但他的沖動是有代价的,瞧他當場逮到了什么。
  他的小情婦并未如地想像的跟奸夫一同消失,反而只是簡單的揮手道別。
  單是私下會面就不可饒恕,更何況她還對他笑得那么開心!帶著极端的憤怒,他陰郁的下車尾隨著她,發現她左拐右彎的轉進一條巷子里,再左拐右彎的拐進她家。
  這么快就回家了?他有些意外,但仍然不悅。她一進門連大門都不鎖,便直往裕室沖去。
  嘩啦的流水聲傳入秦仲文的耳朵里,讓他的眉頭蹙起。拾浣芷小姐竟有閒情洗澡?在治安亂得一塌胡涂的今天,她居然如此粗心大意,非但忘了鎖門,連有人跟著她進門都不知道。
  但也因為如此,他才能站在浴室門口,好好地欣賞這一幅美人沐浴圖。
  “真美麗的畫面啊。你洗澡時從不關門?”既慵懶又憤怒的聲音在她的后側響起。
  浣芷猛然回頭一看,居然是她的豢養人。
  “是你!”她臉紅的拚命壓低身子,企圖遮住胸部。
  “很遺憾是我。”他笑得很危險,眼露凶光。“或者你在等人?”
  “我才沒有!”她厲聲否認,不想理會他無聊的指控。“麻煩你先轉過身去”
  “不必。”他的回答堅決而迅速。松開撐著門框的雙手,他慢慢踱向浴缸,撩起她肩上的一綹秀發。“你身上還有什么地方是我沒看過的?現在才害羞似乎太遲了。”他用手指卷起那綹頭發將她拉近。
  “你今天去了哪儿?為什么行動電話沒人接?”他的眼神不再慵懶,口气也變得寒如冰霜。
  行動電話!糟糕,她把它忘在公寓的桌子上了。
  “你先讓我起來再說,我這樣說話好不習慣……”她猛然住嘴,因為他看起來正處于极度不悅中,彷佛恨不得一掌打扁她。
  他果然更加用力,她痛得頭皮發麻。
  “我比較喜歡听赤裸裸的事實。”他的忍耐力已經快達极限。“說!你上哪儿去了?”
  “去醫院!”她痛得掉淚。
  最好的藉口,不過那條路的确是通往醫院的,或許她并未說謊。
  驀地,他又想起那位陌生男子,心中的不悅再度升高。“然后呢?”他的目光莫測高深,彷佛她的回答決定了她的生死。
  “你干嘛不派個人跟蹤我算了!”她气得口不擇言。“我能去哪儿?我敢去哪儿?除了回家之外,我還敢去什么地方?”
  “就這樣?”說謊的小婊子。
  “就這樣!”她气得猛捶水面,霎時水花四濺,濺了他一身。
  她竟然違抗他的命令,又對他說謊!秦仲文冷笑,心中已打算好該如何懲罰她。
  他抄起浸在水中的她,不理會她的尖叫,逕自將她拋入她和浣翎共享的雙人床,并動手脫衣服。
  “你……你在做什么?”她慌了。“我們不可以在這里……浣翎隨時會回來。”現在是下課時間,而且浣翎從不在外逗留。
  “為什么不行?”他的笑容慵懶,眼神卻冷冽。“我說過,我愛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沒資格說不。”
  “但是……”她的眼神慌亂。
  “閉嘴。”再也不想听她的廢話,秦仲文有效的封住她的嘴,帶有魔力的雙手再一次在她身上施展魔法,所到之處,皆帶給她火熱的感覺。
  很快地,她的身体就如同往常迅速燃起欲望之火。
  他進入她,威猛而剛強,半是懲罰半是痴戀。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總是那么快就對她起反應,那使得他像一個精力過剩的小毛頭。
  “給我吧……”他更深入,意識也隨之縹緲;她的身体如此适合他,使他永遠要不夠她。“把一切都給我……”他的聲音模糊而沙啞,浣芷几乎听不見。
  她是把一切都給了他,包括她的心,可是他不要。
  難以理解的男人,難以理解的熱情。浣芷勾住他的脖子接受他熱情的探索,那狂熱的浪潮最后終于席卷了他們。
  撫著她汗濕的發絲,他的表情深奧難懂。“你真足不可思議。”
  他的話更不可思議,她有听卻沒有懂。但從外面叮叮當當的鑰匙聲听來,她知道浣翎回來了。
  “快起來穿好衣服!”浣芷慌亂的起身,企圖赶在浣翎進門前套好衣服。可惜
  她只來得及穿上隨手捉到的襯衫。
  “急什么?”他陰笑著。
  這就是他所謂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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