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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知道他這樣子算不算是完全相信她說的話?
  朱媛媛支著腮,看著秦穆觀面帶微笑地和樊冷蝶說話,古蘭若坐在東邊的椅子上,用一條布巾裹住她絕色容顏。江君則坐在靠窗的地方,拿了本醫書研究著。
  “冷蝶在此謝過秦庄主,十天后的宴會就有勞庄主了。”樊冷蝶的手輕撥了下發絲,艷麗的臉上鑲著一雙動人的杏眸。
  秦穆觀爾雅一笑,“樊姑娘何必言謝,你們幫我照顧媛媛那么多年,我才是該道謝的人。可否請樊姑娘將這次宴會欲邀請的人,列張名單給我。”
  “江君,名單呢?”樊冷蝶朝江君勾勾手指,這些事她向來不管的,她只負責對江君設定好的日標出擊。等了十年,為的就是讓他們四個人在最好的狀況下進入
  有權勢的家族里以打擊劉明蝠。
  “有勞庄主了。”江君自腰間拿出一張紙,交到秦穆觀手上。
  秦穆觀點點頭,打開那張對折的紙,紙上只寫了四個人的身分和名字——“靖王”官法昭、“貫石幫”幫主沈拓野、“滔天幫”幫主歐陽無忌、“恭庄”恭成人。
  全都是大唐一流的人物!官法昭身受皇寵,位居廟堂要臣;沈拓野是江湖上公認的正派豪杰,武功謀略皆為武林一絕;歐陽無忌森冷無情,滔天幫的勢力擴張迅速,名聲卻惡劣不堪;恭成人是他的好友,恭庄与青龍山庄并列大唐最大的商行。
  秦穆觀抬起眼,注視著江君無波無瀾的眼眸,這人的野心絕不僅限于把樊冷蝶嫁入豪門世家。他不會看錯人,他有自信。
  滔滔江水,若能善引之,則能助人利耕;反之,若任江水決堤,則百姓災禍連連。他該如何評估這條江水呢?恭成人身邊還缺了一個輔佐的人,或許可以引荐江君,他的修養應該可以忍受恭成人的暴君脾气。一個失明的主子,并不容易服侍。
  “秦庄主有任何問題要問嗎?”江君毫無懼色地回視他,“除了這四個人之外,其余的名單煩請庄主擬定,我們不會干預。”
  “我了解。”秦穆觀收起名單,心中已有了主意。他看了一眼坐在東邊角落那位弱不禁風的白衣女子。
  “蘭若姐姐生病了。”朱媛媛膩在他旁邊報告著,小手不停地剝著栗子。
  “要緊嗎?”
  樊冷蝶慵懶一笑,“有江君在,不須害怕什么病痛,就怕不信邪,抵死不相信年輕大夫。”
  “對啊!”朱媛媛拉拉他的袖子,猛點著頭,“江君還曾經讓一個盲眼姑娘看見東西哩!”
  “是嗎?”秦穆觀的眼睛一亮。
  “那位姑娘是因為腦中有血塊,這才會失明的,江某是以針灸的方式將血塊排出,她便能看得見了。”江君淡淡地說,坐回原位看著醫書。
  太好了!秦穆觀心中贊了一聲。江君不和外人說長道短的個性,加上他又是位大夫,怕是沒有人比汀君更适合待在恭成人身邊了。
  “那個姑娘的爹,一直想把女儿嫁給江君喔!”朱媛媛拍掉手上的栗殼屑,笑嘻嘻地遞過一缽滿滿的栗子。
  秦穆觀微點下頭,順手揉了揉她的發。也不管有沒有人吃,她就一個勁地剝了這一堆栗子。
  “吃栗子。”朱媛媛一見他們停止說話,立刻塞了一把粟子到每個人手里。
  “媛媛,你好心點嘛!從你進來房間后,你的手沒停過,我們的嘴也沒停過。”樊冷蝶刮了下她的嫩頰,取笑道。
  “我怕你們肚子餓啊!”朱媛媛眼巴巴地看著秦穆觀,他輕笑一聲,將栗子放入口中。他不忍心看到她失望的樣子。
  秦穆觀把朱媛媛拉到身邊,拿出手中拭去她臉上的煤灰,“又去廚房忙了一上午,嗯?”
  “對啊!我煮了奶湯雞脯要給大家吃,”她說得很起勁,小臉發亮,“楊嬸還說要教我做菊花餅喔!”
  “別累著了。”他敲敲她的腦袋,寵愛之意不言而喻。
  樊冷蝶和江君互看∼眼。媛媛的确是個有福气的丫頭,走到哪都有人呵護著。
  “如果沒事了,那我先离開,好讓各位休息。”說完,秦穆觀拉著她站起身。
  “再見。”朱媛媛朝他揮揮手,站在原地不動。
  好不容易四個人又能光明正大地坐在一起,她要留在這里和大家說話,而且還要抱著蘭若姐姐說話;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很好聞。
  “你也該休息了。”秦穆觀攬住她的肩,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自從樊冷蝶和方蘭若來到青龍山庄后,她就整天窩在她們身邊,已經習慣她黏人個性的他,竟有些吃味起來。
  “我不累啊!你去休息就好了。”她莫名其妙地被推著向前走,嘴巴噘得半天高,“我還有話要向江君說。”她想問問師父到長安了沒?
  “真不累的話,就讓陸陵向你解說一下滔天酒樓的狀況吧,你忘了下午還要和我去那里試嘗嗎?”秦穆觀邊說邊打開門。
  “想不到秦庄主的占有欲如此惊人。”樊冷蝶笑著說。
  “如果她能讓我安心的話,我何需如此。”他的笑容帶些苦澀。原本勢在必得的決心,卻因為她的不解風情而一再受挫。
  秦穆觀的話,讓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到朱媛媛身上。而那個一踏上門檻就忙著觀察天气的嬌小身影,早把心思移到天上一片很可笑的胖胖云上頭,根本沒發覺自己成了眾人的焦點。
  “她太單純了,根本沒想到要去區別男女之愛与兄妹之情。”江君搖頭道。
  “對她而言,你肯定是特別的,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樊冷蝶也說。
  “但愿如此,”秦穆觀儒雅的面容,并未因為他們的話而感到特別的喜悅。一個向來胜利的人很難習慣這种輸贏未定的感覺。
  “秦大哥,快過來!”嫩黃色的身影走到他身邊,扯著他的手就往外走。“你看天上那片云……”秦穆觀望著她燦美的笑容,暗自歎了口气。
  這丫頭還要讓他等多久?
  “你現在有空嗎?”秦穆觀在碧水軒外找到了正捧著一堆花草往廚房走去的朱媛媛。
  “要做什么?”朱媛媛偏著頭才問了句,立刻回頭朝碧水軒的別屋喊了一聲,“冷蝶姐姐,你們今晚出去表演前,記得把那碗湯喝完。”
  依著江君的要求,秦穆觀在令晚辦了個宴會,邀請的自然都是名單上那些重量級人物。
  秦穆觀單手接過她怀中的花花草草,不明白她如何能在寒天里熱出滿頭大汗。“又在忙什么了?”
  “謝謝,我的手好酸。”她仰起紅通通的臉蛋讓他幫她擦汗。“秦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他拭淨了她的小臉,把她的發絲撥整齊,看著她沾了泥土的衣裳,他皺了下眉頭,“我讓人幫你換套衣裳,就穿昨晚剛送來的那套絲繡軟衫好了,再多搭一件白裘披風。”
  “我要去廚房幫忙,不用換衣服了。”反正師父也不讓她出席宴會,那她干脆在廚房玩個過癮好了。
  “不用急著去廚房,楊嬸自會打理好一切。”秦穆觀擊了下掌,讓一旁的婢女上前,吩咐道:“幫朱姑娘更衣。”
  “要做什么嘛?東西還我!”朱媛媛踮著腳尖,想拿回她的花草。那是要用來裝飾宴會的餐盤,折坏還得重摘一次哩!
  “別去管那些了。”他順手把花草隨地一擱,隨即攬住她的腰,勾著她往碧水軒走去。
  “你怎么亂丟我的東西?”她回頭想撿起來,卻被他的腳步絆了一跤,“哎喲!好痛!”
  她的腳被他的腳狠狠地踩了一下,疼得她淚眼迷朦,立刻蹲下身子揉著腳尖。秦穆觀彎身抱起她,“要不要緊?腳還能動嗎?”
  “可以動,可是很痛啦!你大概有三頭山豬那么重!”朱媛媛把腳尖翹高,老實不客气地拉起他的袖子拭淚,著得一旁的婢女一愣一愣的。
  庄主平易近人,可是朱姑娘這种行為未免太失禮了。
  “替朱姑娘打一盆熱水讓她梳洗。”秦穆觀不悅地看了婢女一眼,冷聲命令道。
  “是。”婢女不敢多看,赶緊离去。青龍山庄里誰不知道庄主曾經為朱姑娘發了多大的∼頓火。連二夫人都可以威脅赶出家門了,她不過是個小婢
  女。
  “在下人面前,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
  秦穆觀將她放在床上,神情嚴肅地說。
  “你說什么?”忙著解下繡鞋的她,眨了眨眼,∼臉無辜地問道。
  “你難道不能專心一些嗎?”秦穆觀并未提高音量,然而往常的笑意卻已消逝無蹤。
  “我……我……”她做錯了什么?朱媛媛手揉著腳尖,憨憨地敞張著唇,“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啊。”
  “人不能永遠無邪,你至少該學些人情世故。”她的天真勢必成為父親強烈反對她入秦家的理由。
  “我就知道……你有∼天一定會討厭我的……我很沒用……”朱媛媛用手捂住嘴巴,不讓嗚咽聲滑出口,不過淚還是不爭气地落下。心底的一處角落,她一直是自卑的,她知道大家寵她,完全是把她當成小孩子。可是她能再當多久的小孩?一年還是兩年?改不了自己的個性,難道就只得眼睜睜看著別人离開她嗎?
  “該死的?”秦穆觀心疼不已捧住她淚漣漣的小臉,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拜托你走開……不要讓我習慣你……不要對我那么好……”
  朱媛媛拼命伸手想推開他,哭成粉紅色的小臉埋進曲起的雙膝間。
  “我該死的走不開了!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放不開你了!”秦穆觀大吼一聲,把她嬌小的身子拉到怀里摟著。
  “沒人……強迫你……我只是個呆呆的丫頭,我什么也不是!”我甚至不是朱媛媛!朱媛媛抖了下身子,雙臂緊緊地摟住自己,深呼吸几次之后,她勇敢地抬起頭,“秦大哥,謝謝你的照顧。今晚你替冷蝶姐姐她們舉辦晚宴,我們會∼輩子感激你,我會盡快离開的……”
  她的話很得体,口气也很正經,只是那紛落的淚珠破坏了所有的效果。
  “啊!”來不及看他的反應,她整個身子就被安置入他的肘臂之間,倚著他的大腿、枕著他的手臂。
  “你別想离開,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秦穆觀的人。”
  他低頭吮干她的淚水,深情黑眸凝睇著她的淚眼,“我厭倦你一再的逃避,你該有所自覺的。看看我!我不想再拿自己的真心和你玩游戲了。不許你一再的拒絕我,你原本就是我秦穆觀的妻子!”
  朱媛媛睜大雙眼,呼吸不順的問:“我不懂什么游戲不游戲的?”
  秦穆觀低吟一聲,捕捉了她紅潤的唇,在她的嬌喘中留下他的印記。
  “如果我這么吻你,而你不嫁給我,那么你就是在和我玩游戲。”秦穆觀离開她紅潤的唇,移向她的頸項,他的手掌也伸入她的衣襟里,撫住她狂亂的心跳。
  “懂了嗎?”他的唇瓣廝磨著她。
  “嗯……我不知道……我不舒服……”她的頭左右擺動,過多的快感讓她緊閉著眼。
  “張開眼,我就放過你!”
  朱媛媛緩緩睜開一對氤氳的眼,才看見他的眼睛,整顆心就痛成了一團。
  她是多么多么地喜歡他啊!小手怯怯地撫上他的臉,心虛几乎讓她無法承受他深邃的目光。
  “秦大哥剛才嚇著你了吧?其實除了希望你多一些戒心外,我不希望你改變。別人怎么就是別人的事,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的妻子。但我爹不是外人,在他的心目中,秦家的主母必定要是個有統事能力的女子。”秦穆觀輕聲地說。
  “所以我說我不配當你的妻子。”她最多只能當個廚娘。
  “傻丫頭,沒什么配不配的問題,我的妻子只需是我深愛的人。你的善良是你最大的优點,像我這种習慣爾虞我詐的人,才配不上你。好了,去洗把臉、換件衣服,大廳有客人,我希望你和我一塊去瞧瞧。”秦穆觀抱起她坐在梳妝合前,為她選了支碧綠玉簪。
  “誰啊?”她從銅鏡里看著他問道。
  “秦長榮和劉宛柔。秦長榮和我們是遠房親戚,一直想拉攏我和司農寺侍御劉明蝠義女的婚事。”秦穆觀輕描淡寫地說,所有人都該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合适的妻子人選。
  “劉明蝠?“朱媛媛瞬間慘白了容顏。
  “你認識他?”秦穆觀注視著她的眼睛,她向來藏不住心事。
  “沒有……我不……認識。”我恨他!她握緊了拳頭。
  “媛媛,我可以進來嗎?”江君輕敲了下門。
  朱媛媛立刻站起身,像溺水的人找到浮木一樣想往外沖,她要跟江君說這件事。
  又是江君!秦穆觀眯了下眼,手一伸攔住了她的腰,他盡量神色自然地撥過她的下巴,“有什么問題嗎?”
  他不許她每次一碰到問題,總是先向江君求救。
  “江君,你快進來啊!”她急著想跺腳,無奈身子卻被他抱高。
  “發生什么事了?”江君一襲書生長袍,不疾不徐地推開門走入屋內。
  “大廳里有兩個人,一個是……嗯……那兩個人我都不認識,可是其中一個是……”朱媛媛苦惱地抓抓腮,嬌小的身子攀在秦穆觀的肩頭對著江君說話。
  “我來說吧。”秦穆觀放下她亂動的身子,壓著她的肩讓她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待她安靜下來后,秦穆觀的目光直直地看著江君,
  “劉明蝠的義女劉宛柔現在在大廳里,等著和秦家談婚事。”
  江君臉色一變、惊愣地与朱媛媛著急的目光對上。
  “是嗎?”只是一個眼神交會,江君立刻斂去所有情緒。
  厲害角色!秦穆觀在心底贊賞了一聲,將江君的反應全看在眼里,若非他從頭到尾直盯著江君瞧,他根本無從捕捉到他在听到“劉明蝠”這三個字時的震撼模樣。
  秦穆觀打量著他,心底的主意已然成形。媛媛向來听江君的話,不是嗎?或許過年前,他可以順利地迎娶嬌妻。
  “秦兄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暗示我們,你將与劉家千金訂婚嗎?”江君目光直視著他問道。
  漂亮的回話!秦穆觀輕描淡寫地說:“劉家千金知書達禮,劉明蝠又是我朝重臣,江兄是聰明人,不會看不出家父的用心何在,秦劉聯姻,青龍山庄的勢力當然會更加擴張。”
  “秦兄客气了。天下人誰不知道青龍山庄今日的局面,有大半是成就在秦兄手上的,你又何需靠-個外姓女子來擴張勢力呢?娶一個你不喜愛的伴侶,相信也非秦兄所愿。”江君等待秦穆觀說出真話。
  “江兄說得沒錯,婚姻本不該是場利益輸送的商業行為,不過若是我決心要娶的那名女子,三番兩次推拒、不肯給我一個确實的答案。那么我在推掉其他婚事時,總難以讓家父信服,不是嗎?”秦穆觀撫著她的秀
  發,精明的眸光与江君交會。
  江君了然地看了朱媛媛一眼,“秦兄的意思是?”
  “長兄如父,你是媛媛的兄長,你認為該怎么辦?”他把問題丟回江君身上。
  “媛媛。”江君走到她面前,半俯下身与她平視。
  “怎么辦?怎么辦?”忙著煩惱劉明蝠的她,完全沒把心思放在他們的對話上。
  你愿意你的秦大哥娶別的女人嗎?你愿意他娶劉明蝠的義女嗎?”江君拍拍她的肩問道。
  朱媛媛一愣,咬住了自己的小指。
  秦大哥要娶那個女人嗎?她側過頭,委屈地看著秦穆觀,突然扁起了小嘴,很用力地搖頭。
  “不要!”她低下頭瞄著秦穆觀的衣角,白皙的小手倏地鑽進他的大掌里,讓他握著。
  秦大哥只能疼她一個!
  秦穆觀釋怀地笑了,怜愛地親吻了下她的額頭,“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什么?怎么她不知道呢?朱媛媛眨了眨眼睛,決定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前什么也不做。
  “秦庄主,江君冒昧地要求一事。”江君起身對他作個揖,“帶媛媛來秦家,就是希望她能夠得到最好的照顧。如今令尊有意為你締結另一門親事,我如何能放心呢?若庄主同意,我希望能在過年前將你們的婚事辦一辦,不知庄主意下為何?”
  朱媛媛猛然抬起頭,江君在說什么啊?她才不要以一個假鳳凰的身分進入秦家哩!她剛才的舉動只是想撒嬌罷了。
  她漲紅了雙頰,手臂高舉著想甩開秦穆觀的掌握。
  “秦庄主是個好男人,可別讓他被劉家姑娘奪走。”江君直視著她,暗示她千万別讓劉明蝠有机會与青龍山庄結盟。
  她垂下了手,很無力地回視著江君。
  “媛媛是我唯一想迎娶的妻子,江兄大可放心,我會在過年前把我們的婚事辦完。”秦穆觀淺笑著和江君握手,他終于達到目的了,江君果然忌諱他和劉家結盟。
  不過,關于媛媛、江君和劉明蝠之間,還需要費∼番功夫去調查……這丫頭的胳臂是向江君彎的!
  秦穆觀思及此,微蹙起眉問:“媛媛,你愿意嗎?”
  “我……愿意。”能說不愿意嗎?朱媛媛咬著唇,低著頭。她是該學著負起責任了,從今以后,她只能祈求他永遠不要發現真相。
  “那我就是第一位恭喜你們的人了。”江君笑著拍了下掌,“想來你們還有体己話要說,我先离開,對了,這件事先別告訴冷蝶她們,免得她們太高興而忘了今晚的表演。”
  什么都不知道,表演起來才會不帶任何恨与怨,誰知道劉明蝠的義女是否會被安排在內室觀看她們的演出呢?
  江君离去后,秦穆觀撫著她的唇瓣問:“怎么不說話?”
  朱媛媛噘著唇,決定先下手為強,“你答應娶我,就不可以后悔喔!就算我犯了什么錯,你也不可以生气罵人,你如果再像上次那么凶,我就哭上三天三夜,哭到你煩死!”
  “是,我親愛的娘子。”他輕彈了下她粉紅的臉蛋。
  朱媛媛松了口气,仔細看著他俊秀端正的容貌。
  她是愛他的吧!否則怎么會如此害怕他知道真相呢?因為是与他相守,所以未來并不顯得灰暗啊!她希望他這輩子都不要知道她是個騙子。
  她一只粉嫩玉臂帶著几許乞求緩緩的伸向他,“我是媛媛,我是……你的妻子。”少女的臉孔上第一次泛出成熟女子的嫵媚。
  秦穆觀敞開雙臂擁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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