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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情形怎么樣了?"
  彤秀琰肆無忌憚地直闖入總經理辦公室,章紓寰則是百般無奈的讓她直拖著來了;不過若以兩人的体格和气力的差距來看,如果章紓寰真的很不情愿的話,她也是抱不動的。
  這辦公室早就被彤秀琰視為"私產",來點囂張的舉動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里面也只有早已如同一家人的章紓寰,和正滿頭大汗的埋首于電腦之前的董月菱。
  "還不知道,我正等著你們呢。"董月菱抬起頭看著兩人,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尤其是見到秀琰搬來的"救兵","你好,紓寰,親愛的表弟,不跟你的表姐問好嗎?"
  "現在不是問好的時候。"章紓寰的神色十分平和,已不复見過去未被"馴服"時的張牙舞爪,"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來進行中的計划已經确定外泄了,有几個正准備進行洽談的商家,已經被另一個企業集團搶先并購了,次數多得已不可能再當成巧合,若是硬要繼續進行這個計划,最后的結果只會使長延損失一筆資金,所以我們立刻中止了這個計划,而菱姊正在用電腦檢查盜取間諜的身份。"
  章紓寰瞪著口齒清晰地解說目前情況的彤秀琰,"你很清楚嘛!怎么剛才我問你的時候卻是一問三不知,非要我到這里听表姊說明,你是故意裝傻嗎?"
  "答對了!"彤秀琰得意地微笑道,"如果我不耍點小詐,你會這么干脆地跟我來嗎?"
  那恐怕就得多考慮一下了,章紓寰心里明白,要他就這樣回到老位置來,實在是有點不太甘愿,顯得他原先好像在鬧別扭一樣,雖然本來就是,而且到現在也還是一樣,沒什么長進。
  章紓寰懶得再和她囉唆,逕自走向董月菱問道:"查到了什么嗎?"
  "什么都沒有。"董月菱小伸了一個懶腰,"這种電腦游戲可不是我的專長,實在摸不到頭緒,只是确定我不是玩電腦的料子而已。"
  章紓寰盯著閃動著電腦螢幕,沉吟了一會儿后道:"你弄錯了方向,這樣子是查不出搞鬼的人來,讓我來吧!"說著,便在董月菱迫不及待地讓出來的位于上坐了下來,十指飛快地在電腦鍵盤上敲打著,專注地看著不斷變換的螢幕,一副專家的老練模樣。
  彤秀琰、董月菱和章文綱互換了一個"算計成功"的眼神,彤秀琰硬把他拖來的目的便是要他干這個教人頭大的差事,這种關系重大的事自然不能隨便找個來做的,章紓寰當然是唯一人選,他的這么"識相"地自動請纓是再好不過,至少省了再花費說服他的力气,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
  但這种愉快的感覺沒多久就消失了,尤其是看著章紓寰重复了不知多少次指令之后,除了工作的本人之外,旁觀者全都有點無能為力了。
  "還是查不出來嗎?"彤秀琰打呵欠道,她對章紓寰本來是很有信心,但等久了也有點不耐煩了。
  "秀琰,有點耐性吧!這种抓賊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好做的。這家伙很精明,做事又小心,沒留下什么線索,得多花一點工夫才成。"章紓寰緊盯著螢幕,口中分心說話,雙手的速度仍絲毫未減的敲著鍵盤。
  "紓寰,先休息一下吧,這事也不急于一時,他還不會舍得跑掉的。"章文綱勸說道,董月菱則端了杯水來給他。
  "他不急著跑,可是我急啊!"章紓寰喝了口水,又道:"早點把正事做完,我也好离開這里啊!不然你們會這么容易放過我嗎?"
  "你倒是愈來愈識相了。"章文綱說道。
  "我是認命!’章紓寰看來挺無奈的,"反正再掙扎下去也白費力气,還不如早做早好。"他又加了一句,"雖然我愈來愈欣賞秀琰磨人的功夫了。"
  彤秀琰聞听抿嘴笑著,這功夫可是他"獨家專享",絕非任何人都能"享受"的。
  章紓寰繼續道:"況且,再怎么說這計划的原始构想是我提出來的,說什么我也不能讓它莫名其妙地被破坏掉,既然秀琰非要淌這渾水不可,我還能袖手旁觀嗎?就算你們不找我,遲早我也是會插手的。"
  彤秀琰俯身以雙臂環著他的肩頸處,將自己的臉頰靠著他,"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知道就好。"章紓寰淡淡地道,雙手的動作仍未有絲毫減緩,"以后少給我找麻煩就好了,我可不老做白工。"
  章文綱和董月菱相視一笑,他最后兩句話八成是針對他們說的。
  章紓寰終于敲下最后一個按鍵,宣告道:"我逮到那個家伙了。"
  "是誰?"其余的人异口同聲地問道。
  "這就要問你們了。"章紓寰指著螢幕上一串如同暗號般的代碼,"這是誰進入机密檔案時用的密碼?"
  彤秀琰和章文綱不約而同地看向董月菱,這种"秘密"只有她知道。
  董月菱沒有想太多,"這是……許承坤,怎么會是他?但是他是主要的執行者啊!"
  "所以更方便,也更不會受到怀疑。"章紓寰就事論事地道。"我說過,他是一個很精明的小偷,大概是太順利了,所以才會犯下這种不該出現的錯誤。他的動作太頻繁了,雖然可以任意調閱各种机密檔案,但他卻忘了一件事……避嫌。"他指著几行代表、時間的數字,繼續過,"以前我曾在長延的電腦系統中設下一個程式,凡是在規定時間外取走的電腦檔案的人都會受到監視,這就是我方才啟用的方程式抓到的部分。"
  "果然是他監守自盜!這些日期全是我們的目標點被人搶走的前一天,他把資料偷傳出去,好讓我們總是遲了一步。"彤秀琰設好气地道,"我早就看這家伙不順眼了,沒想到他竟是這樣—個渾球。"
  章紓寰站了起來,輕環著她的肩膀,柔聲道:"別浪費力气為一個不相干的人生气,反正他很快就會被處理掉了。只要放出風聲,屆時肯定沒有一個企業會收他,就算和他作過交易的也一樣,沒有人敢把一個間諜放在自己身旁,誰知過他哪天不會‘故計童施’呢?"
  章文綱也對董月菱吩咐道:"馬上查清這個人,你知進該怎么做的。"
  章紓寰則摟著彤秀琰走向門口,"你們要我做的工作我已經做好了,以后沒事少來煩我。"
  "當然有事!"章文綱揚聲道:"別忘了下午的定期會議,這小子一定得到場。"
  "我知道。"彤秀琰口中只來得及說這一句話,便被章紓寰連拖帶拉地架走了。
  彤秀琰在只剩下他們兩人時,才不悅地瞪著他道,"你真沒禮貌。"
  章紓寰猛然停步,回視著她,"我已經照你的意思做了每一件事,這還不夠嗎?"
  "夠了。"彤秀琰依偎在他身旁,戀戀地挽過他的手臂,"我知道你做這些事都是為了我,我很高興,也很感動,只是我希望你能為了你自己去做,而不是拿我作借口。他是你父親,自然會希望你繼承他的一切,既然你都已經原諒他了,也不可能放著長延不管,又何必單單固執這一點呢?"
  她繼續說道:"雖然你爸爸稱贊我,但是我有自知之明,真正能做大事的人是你,而我的最大本事就是在后頭把你推進去,我可沒有當領導人的那种气魄。"
  章紓寰輕歎了一口气,這些事他何嘗不明白,卻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只有摟著她走進電梯,"再說吧!"
  彤秀琰知道他已經有些軟化了,也不再廢話了,只有讓他慢慢想清楚,她相信不用花多少時間的。
  "對了,我還得去找個人,你陪我去吧!"
   
         ☆        ☆        ☆
   
  彤秀琰和章紓寰雙雙走到工作小組的辦公室外,正好碰上從里面走出來的梁映楠,省了她找人的麻煩。
  "秀琰,你怎么現在才來?"梁映楠接著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章紓寰,振奮的神情隨即一黯。
  彤秀琰微笑道:"反正我也沒事好做,早來晚來還都不是一樣,而且除了你之外,也不會有其他人關心我的死活。"
  梁映楠沒有反駁,因為那是事實。
  "我有件事想先和你說一下。"彤秀琰舉起左手,掌心向內,展示那只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鵝黃色的梨型彩鑽和一圈碎鑽閃著耀目的光彩,"我和章紓寰已經決定要結婚了,不久之后會正式宣布,我覺得應該先告訴你,好讓你有個心理准備。"
  章紓寰更是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彤秀琰的纖腰,以行動表示了一切。
  梁映楠的神色又是一黯,在看到她和章紓寰相處的情形后,就知道這是遲早的事,而彤秀琰會想到先來向他說一聲,表示還把他放在心上,他也該感到欣慰了。
  "那就恭喜你們了。"梁映楠說完了場面活,又對彤秀琰說道:"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彤秀琰先對章紓寰微笑了一下,才和他走向一邊,"什么事?"
  "秀琰,我不是想怀疑他,但是……"梁映楠有些憂慮地道:"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反正他絕不是個單純的資料室職員,普通人能經營一家高級的PUB 嗎?"
  "他本來就不是普通人啊!你的直覺愈來愈准了嘛!有進步哦!"
  梁映楠沒想到她的反應是如此,不覺一怔。
  "放心吧!如果沒弄清楚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會隨便嫁給他嗎?"彤秀琰微笑道,"倒是你,快給自己找個女朋友吧,給你一個小小的忠告,少抹點發油,那樣看起來實在有點不舒服;還有,我今天要繼續蹺班,再見了。"
  梁映楠看著他挽著章紓寰的手臂离開了,不覺歎了一口气,他也想要蹺班了,只是他生來或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做這种事會今他很不自在,即使目前這受挫的工作計划已經攪得很多人都失去了工作的情緒,包括他在內。
  他伸手摸了摸發鬢,自己真的抹了太多的發油嗎?
   
         ☆        ☆        ☆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打電話到這里來找我嗎?你應該和我一樣不想惹麻煩吧!"似乎是作賊心虛,許承坤講電話時刻意壓低了聲調。
  "現在就有麻煩了!"
  許承坤一怔,急道:"怎么回事?"
  "我才想問你呢!听你說長延會不計代价收購那些店面,我才會說服董事長通過這個計划,好撈他一筆,但是長延到現在都沒有半點動靜,我也開始受到質疑了,你最好把事情說清楚,否則結果恐怕不只是一點麻煩而已。"
  許承坤不覺有些緊張,"不會有事的!計划只是有點延遲,我是執行人,有問題我還會不知進嗎?"
  他根本既是口是心非,事實上他只知道計划被擱置了,本來都很順利的,卻在臨門一腳時出了岔,因為确定自己不會被查到,才會這么安心地坐在這里,只是他太貪心了,以致無法看清眼前的危机。
  "最好是這樣,我再等三天,如果還是沒有照計划進行,你最好小心點!"
  許承坤忍著心中的不悅又作了一些保證,才挂上電話,此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毫無預警地推了開來。
  他微怒地瞪視著那個隨意亂闖的人,"彤秀琰,是誰教你進來的?"
  彤秀琰帶著微笑走向他,"何必那么麻煩呢?反正這個辦公室已經不是你的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廣"意思是,你有大麻煩了!"說話的是隨著進來的章紓寰,像護衛一般地站在彤秀琰身旁。
  許承坤來不及開口,查月菱也接著走了進來,"許承坤,你還真大方,竟然把自己的提案送給別人,你不是還等著靠它升官發財嗎?"
  他聞听一惊,仍強自鎮定道:"董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或是有什么誤會吧!"
  "對,我是說錯了。"董月菱"知過有改"地道:"你可不是平白將提案送人的,我只想知道你究竟利用長延撈了多少‘紅利’,又是因此造成長延多少損失?"
  "董小姐,我想你是弄錯了什么吧?"事好來得太過突然,許承坤根本來不及應付,只有裝傻抵賴了。
  "不必裝了,知道什么叫東窗事發嗎?這就是最好的范例。"彤秀琰調侃道,"你方才的那通電話內容我們在外頭全听得一清二楚,那种話大概很難有另一种解釋了。"
  "我看八成是忙著干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卻忘了自己的工作該怎么做!知道你的提案為什么不能如期完成嗎?菱姊原來是想利用這個未溱完善的計過來釣商業間諜的,沒想到上鉤的卻是你這個漁夫。"
  彤秀琰滔滔不絕地說著,爭取這個"主罵"的角色就是想小小的報复許承坤,畢竟是他害得她受了不少閒气,章紓寰和董月菱自也樂觀其成。
  "你……你胡說些什么?"許承坤又惊又恐地道。
  "好教你死得瞑目!"彤秀琰露出難得一見的冷漠神情,取過章紓寰手中的資料丟在許承坤面前,"你的所作所為早已罪證确定,這些触礁的計划和交易都是你搞的鬼吧!"。
  許承坤不覺心惊地看著資料,臉色一下白一下青,這些攤在眼前的事實讓他完全失去了方寸,抬頭看著站在眼前的三個人,不知為什么,那個不知身分的陌生男人給他的壓力最大,讓他确切地知道大勢已去。
  "你還有什么廢話要說嗎?"彤秀琰咄咄逼人地問道。
  許承坤頹然靠在自己最喜歡的椅子上,連抵抗的意志都沒有了,他知道一旦被冠上這种間諜的罪名,就算真是清白無辜也很難洗清冤枉,何況他根本是無可辯駁,一切都完了,只是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
  他輕歎了一口气,"沒什么好說的,你們打算怎么處置我?"
  既然沒得挽回了,他也不想再死皮賴險的討饒,好歹他要像個人,反正長延是鐵定待不下去了,現在裝模作樣有什么意思呢?
  這話就等于是認罪,彤秀琰朝身旁的章紓寰拋去一個胜利的眼神,她果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罪魁禍首認了罪,省了不少口舌,她唬人的功夫還是相當不錯的!
  "既然沒什么可說的,我想你也該清楚自己的立場;長延已經沒有你的立身之地了。"董月菱以上司的身份開口道:"我們也不想把這件事鬧開來,只好給你撿個便宜,可以不必走得太難看,等一下的會議你可以不必參加了,利用這個時間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我不希望再在這幢大樓中看到你了。"
  許承坤對這項決定當然沒有提出异議的余地,但他發現不論是彤務琰或是董月菱,說話時似乎都是得到那個男人的同意,他以一個"間諜"的直覺注意到誰才是這里身份最高的人。
  他著著章紓寰道:"你到底是誰?"。
  章紓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和你好像已經沒關系了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玩電腦的功夫還沒到家。"
  說完,和彤秀琰相偕而去,留下了許承坤和他悲慘的命運。
   
         ☆        ☆        ☆
   
  章文綱以董事長之尊站上了會議主席之位,這個本是一個開發計划的例行會議,卻意外地集會了許多企業中舉足輕重的高級干部,連董事長都來自駕臨,結果把一個簡單的會議弄成了一個重要集會,原工作小組的成員反而只有敬陪末座。
  "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都已經知道舉行這個會議的緣由了。"章文綱首先開口道,"長延企業目前正在進行一項規模极大的開發計划,不過由于計划內容事關机密,我就不在此多作說明,但計划初時進行得不甚順利,因此方案也將有所更動。"
  章文綱杯視一周后繼續道:"在此,我將授權給一位新任的總經理,也就是這項計划的原始提案人,全權處理此開發計划,我請大家來參与此次會議,目的就是要將他介紹給各位。"
  這個突如非來的宣告霎時引起了陣竊竊私語,這個毫無預警的"惊喜"自然會令一些人覺得難以接受。
  "董事長,這是……"
  一個還算有資格開口說話的經理正想說話,但是章文綱的手一掃,他也只有乖乖閉嘴。
  和某些只等著收取紅利的董事長不同,章文綱在長延企業握有絕對的權力,從來也沒有人敢對他的指示提出質疑,只是他很少在人事上運用自己的權責,又除了執意將總經理的職位整整懸了五年。
  章文綱則繼續道:"我想,你們之中有某些人應該還記得他,這位新的總經理也是舊的總經理。"他半轉過身,對站在一旁的章紓寰道:"紓寰,到這里來吧!"
  其余的人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西裝筆挺,且在神態上和章文綱有些相似的男子。
  章紓寰走向父親,但視線一直是看向坐在較遠處,雙眼帶著笑意直視著他的彤秀延,不用說,他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她的"勸說"終于生效了。
  他從來不想當個"空降部隊",這一切早在六年前就曾經經歷過了一次,本來他是不想再來一回的,但是彤秀琰卻讓他确實明白了,他是永遠也不放不下他的父親的,就算心里存有怨很,就算沒有對母親的承諾,他還是不會离開長延,因為他始終當章文綱是父親。
  當章紓寰終于坦然地面對自己的心情之后,也只有接受了彤秀琰的"勸解"再次"入主"長延企業,重新背負上永遠也甩不開的責任。
  在場已有人認出了章紓寰,頓時由困惑而恍然大悟。
  "這是我的儿子,章紓寰。"章文綱驕傲地向所有的人宣告。
  章紓寰气勢磅礡地站在眾人面前,對著那數十道目光沒有半點畏怯,頗有王者之風。
  "在某些人眼中,我或許是投對了胎的幸運儿,不過對我來說,一步登天并不是件好事,這個總經理的職位代表—個沉重的負擔与責任,結果,在我‘棄職潛逃’了五年之后,還是回到了這里,又接下一個自己留下來的爛攤子,除了要怪罪董事長的安排之外,我只能說——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章紓寰突然顯露的一點幽默感讓在場的人發出一陣輕笑,气氛也自然輕松許多。
  他又繼續道:"這次回來,我一定會盡力做好分內的工作,包括看好我父親。熟悉董事長的人應該知道,他是很會想花招整人的,我會負責讓他’安分守已’的。"
  "怎么一回來就出賣你老子!"章文綱笑罵道。"我開始有點后悔把你找回來了。"
  場內則響起一片掌聲,顯示章紓寰在短短的几句話之內,輕松自然地態度便已讓所有人接受了他。
  梁映楠百味雜陳地看著在前方談笑風生的章紓寰,終于知道彤秀琰為什么說民"公開宣布"他們的好事了,長延企業的總經理,雖然沒有明說,但也一定是未來的董事長,只是在這种場合宣告還是客气了。
  他看到彤秀琰望著章紓寰時眼中那抹驕傲又欣悅的光芒,還好他已經放棄了,否則就不只是自慚形穢那么簡單了。
  "那當然!"彤秀琰看著梁映楠,嬌媚地一笑,"你以為我會嫁個來歷不明的人嗎?"
  此刻,章紓寰又接著道:"趁這個時候我要再和各位分享一個好消息,近日小犬向女友求婚成功,相信很快就能請大家喝喜酒了。"
  章紓寰在這時快步走向彤秀琰,眾人的目光也跟著移了過去。
  章文綱則繼續進:"彤秀琰小姐是目前開發小組的成員之一,也是裕里房屋仲介公司董事長的千金,但她完全不依賴自己的家庭背景,希望自己闖出一片天,這么一個有志气的女孩來作我的媳婦,實在讓我再滿意不過了。"
  彤秀琰握住章紓寰伸過來的手,笑盈盈地站起身,一同走向前方時低聲道:"你爸也說得太夸張了!"
  "事情全如他的意思發展不免讓他有點過度興奮,反正我們又不會有什么損失,出隨他去說好了。章紓寰也輕聲回應道。
  彤秀琰見他難得這么依從父親,淺淺一笑,兩人走到最"方便"接受注目的位置,任由章文綱"大放措辭"地介紹儿子的准老婆,她只是帶著一抹從容的微笑,感覺章紓寰溫柔地緊握著她的手,一點也不感到緊張。
  在場的人大概只有總務部的經理与其助理是笑不出來的;當曹緒成和楊秦雯看到彤秀琰竟是未來的總經理夫人,而總經理居然是資料室的"隱士"時,兩張臉簡直都發青了。
   
         ☆        ☆        ☆
   
  章紓寰在直布了另外擇期舉行開發小組會議之后,才和彤秀琰躲回了總經理辦公室,這間辦公室在闊別了多年之后,終于又再次成為他的所有。
  章紓寰一手拉著她的腰,輕吁了一口气道:"總算把事情都解決了。"
  "還沒見!除非你不想娶我了,否則有件事你是非做不可。"彤秀琰瞅著他道。
  章紓寰一怔,"什么事?"
  "你該不會真忘了吧?"彤秀琰雙手叉在腰上,有些不悅地道:"你總該和我爸媽見一面,把你要娶他們寶貝女儿的決心傳達一遍。"
  她的話還有下文,"雖然他們都是相信女儿的眼光,挑的人不會有問題,不過對于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那個准女婿竟然還未曾出面拜見覺得有點不太滿意;還說我又不是跑到什么天涯海角,居然忙得半年多連家也沒回去一趟,人還沒見到,倒是先把我數落了一頓,并命令我必須在三天內回家一趟,你說,打算什么時候跟我回去?"
  章紓寰盯著她微嗔的嬌客,想的卻是另一回事,猛地將她一把擁入怀中。
  彤秀琰嚇了一跳,"你做什么?"
  "我好像很久沒好好吻過你了。"章紓寰的聲變得低沉而充滿性感。
  "等一下嘛!"彤秀琰雖因他的舉動不由得心跳加速,還是极力抗拒,"你還沒說清楚啊!該不會是怕我爸媽故意刁難你吧?"
  "只要能娶到你,什么考驗我都照單全收,明天你想到哪里我都會陪著你。"
  章紓寰湊近她的唇邊,低聲道:"現在安靜一點,我要吻你了!"他終于印上了他想了好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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