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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關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已經足足走了三個鐘頭的路了!
  周末、周末耶!為什么好好的一個禮拜六,她不能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窩里混吃等死,卻得陪祖蔚在這壓馬路,找什么鬼鐘表行!?
  關靜一臉的痛苦相,睜著被冷空气凍僵的眼皮,睨向藍祖蔚,卻見好友一樣是走了三個小時的路,一樣足蹬兩寸高的高跟鞋,可,祖蔚就能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不斷繼續地往前走。
  “唉喲,我的好姑奶奶喲,”關靜在哀嚎。“拜托你可不可以休息一會儿,我走得腳都快酸死了那。”關靜不顧形象的蹬在路旁,捶捶腳,揉揉她的小腿肚。
  祖蔚折回來,瞪著那張透著不耐的臉。“別這樣嘛,關靜。”
  “我腳很酸那。”
  “待會請你吃飯!”
  關靜將頭別過,不領情。
  “外加一場電影。”藍祖蔚繼續討好關靜。
  關靜依舊無動于衷。
  “拜托啦。”藍祖蔚哀求她。
  關靜皺著眉,不耐煩的站起來。“真不曉得向陽有什么魅力,值得讓你這么對他。”為了向陽的一個骨董表坏了,祖蔚足足煩她煩了三天,讓她陪她逛街,找鐘表行。“為什么不干脆買個新表給向陽算了?”這樣,不是很省事嗎?
  “這個表是向陽他父親留給向陽的,對問陽的意義非凡,是任何一個表都無法取代。”
  “但是我們問過所有的鐘表行了,他們的技術人員都已經跟我們說,這款表已經有三十年的歷史,他們根本就沒有零件可以換。”而祖蔚為什么就是要這么固執,專找一些不可能的任務來完成?
  “我們再試試,好不好?”祖蔚知道將這表修好的机會很渺茫,但,“我只是想給向陽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她的心愿很微小的,只是希望自己的愛能附著在向陽錘愛的事物上,那么縱使有一天,向陽离開她了,她至少知道他的身邊還留有她送給他的禮物,她知道不論在什么情況下,向陽都不會拋棄他父親送他的這個表,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表修好。
  關靜被祖蔚給打敗了。“走吧,算我怕了你。”她站起身,与祖蔚繼續往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彎了多少個巷道,突然,她們的目光同時被一面透明櫥窗給吸引了。
  櫥窗內挂著大大小小的骨董鐘,有坐鐘、有鬧鐘,還有頗為复古的梳妝台,而小小的鼻煙壺置于黑檀木上;店里頭點著微黃的燈,整間店讓人覺得很舒服,藍祖蔚不自覺的推開門,往里走。
  里面的空間遠比在外頭看的大,里頭的東西也超乎她想像的多,而且每一樣都是精雕細琢,就連她這個對骨董外行的人,也看得出來這家店賣的東西价值非凡。
  她不該進來的。
  藍祖蔚想轉身出去,可是,當她腳跟一旋,握在手里的表卻今她止步。或許這家店是她的契机;她怎么可以不試-試,轉身就走?
  藍祖蔚鼓足了勇气,往柜台一站。
  店里頭的老師傅張著笑臉詢問:“小姐要買什么表?”
  祖蔚晃了晃頭,將向陽的表遞給老師傅看。
  “不知道能不能修得好?”
  老師傅將表接了過來,湊近眼,瞧瞧。“這表已經有三十年歷史了。”他翻到背面,細看表的接触面。“是德國恩康公司制的,不過這工厂已經倒了好多年了,現在市面上恐怕沒有這款表的零件了。”老師傅將表遞還給祖蔚。
  “難道沒有別的法子了嗎?”關靜不忍心看祖蔚一臉的失望,于是積极的幫祖蔚尋找法子。
  “如果能找到恩康公司舊厂的話,還有一絲絲的可能性。”
  老師傅的話帶給祖蔚無限的希望。“能不能告訴我恩康公司的舊址?”
  “祖蔚,你問這于什么!難不成你想飛去德國!”就為了向陽的一個坏手表?關靜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失去理智的女人是一向以冷靜出名的祖蔚。“告訴我,到底還有什么是你不能替向陽辦到的?”
  祖蔚不理關靜調侃,回眸又巴著老師傅要地址,老師傅從來沒見過這么固執的女人,只好轉身折進店里找資料,想調出三十年前恩康公司的地址。
  就在老師傅找資料的同時,店里一個戴著复古銀框眼鏡的年輕人走近藍祖蔚,一個張手便拿走祖蔚的表。
  祖蔚不懂這人的自作主張;秀气的眉緊緊攏起。沒想到這人長得斯斯文文,卻很沒禮貌。
  年輕人不介意祖蔚眼中的不悅,只是拿著表,笑著說:“拿了地址,到了德國也未必能找到恩康。”
  祖蔚不搭話,只是瞠大了眼、看著他手上拿著她的表。她想要他還給她。
  “就算找到了恩康,也未必能找到零件修好這只表。”他側著頭看她。“那你仍然不介意嗎?”
  “至少我努力過了。”所以縱使是遺憾,也能安慰自己已經盡力的為向陽做了些什么。
  斯文男子一笑。
  老師傅從店里頭走出來,將手抄的地址遞給祖蔚。
  祖蔚伸手去接,卻在空中讓那名男子給劫了去。
  “你!”祖蔚拿眼珠子去瞪他。
  “少爺!”老師傅沒想到他家少爺會跑出來鬧場。
  邵恩平露齒一笑,揮揮手中的紙條。“我替你跑一趟德國,反正我本來就得到那邊的分公司視察。”
  他的笑容很詭异,祖蔚很難相信他;她轉頭看向老師傅。
  老師傅壓根就不知道小主子是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小少爺打定的主意,他也沒什么權利去管束。他只好點頭,說:“是。”
  邵恩平滿意老師博的答案,回眸又問藍祖蔚。“你哪時候要?”
  “你何時去德國?”要人幫忙嘛,她總不能太強求別人,她可以順應他的時間。
  然而,邵恩平卻回答她,“想去的話,隨時都可以去。”所以他才問她何時要。
  藍祖蔚被他好大的口气給懾住了。想必這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所以說起話來就像他家是開航空公司,而非骨董鐘表行。
  “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赶在這個月二十四號給我?”藍祖蔚小心翼翼的提出期限,深恐這人若是做不到,臉上會挂不住。
  沒想到邵恩平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地點頭便說,“好,就這個月二十四號給你。”他拿了紙筆遞給藍祖蔚。“留下你的聯絡方法,表修好之后,我打電話告訴你。”
  藍祖蔚在紙箋上留下自己的姓名与聯絡電話,客气地說了聲謝謝之后,与關靜相偕离開,是頭也不回的,所以她看不見在自己走出那間店之后,有雙眼眸直直的盯著她的背影。

  “我覺得他喜歡你。”關靜在离開那家骨董表店后,劈頭就來這么一句。
  “你別胡說,他只是順便。”藍祖蔚不理關靜的胡言亂語。
  “順便!呵,我才不信這世上有這么巧的事,你才想去德國血就在德國有事,可以‘順便’幫你。”關靜丰富的表情一皺,直說:“不可能,所以,他喜歡你。”
  “關靜。”藍祖蔚生气了。“你非得把我弄得很尷尬,然后再沖進去那家鐘表店把向陽的表給要回來,你才甘心嗎?”
  “沒有啊。”關靜的臉很無辜,“我根本就沒要你這么做。”
  “那你一直在我耳邊叨念那個陌生男子是否喜歡我做什么?”
  “我只想讓你清楚的明白一點,那就是你藍祖蔚一站出去,便有大把大把的好男人送上門來讓你挑,你別為了個向陽,就變得一點自信都沒有。”關靜的脾气也沒好到哪里去,人家對她吼,她便對著人家跳腳。
  藍祖蔚的臉被關靜的話給轟白了。她搶白,她否認,“我沒有變。”她仍舊是當年那個年年拿獎學金、自信滿滿的藍祖蔚。
  “沒有變?”關靜嗤之以鼻。“那你為什么不敢開口跟向陽說你愛他?為什么在向陽的面前,你連一點自我都不敢有?我敢打賭,表若修好了,你一定不敢跟向陽說明自己為了那只表花了多少的心血,你會輕言帶過,說在個偶然的机會里,遇到一個老師傅,手巧,人好,所以‘順便’幫你把表修好;這就是你,藍祖蔚,你連自己的在乎都不敢讓你愛的人知道,因為你沒自信在剖白了感情之后,向陽還要不要你?”關靜一口气說完自己悶在心里已久的話。
  藍祖蔚含著淚水看著關靜。她點頭。“關靜,你知道嗎?你很殘忍。”因為關靜竟然這么了解她,竟能清楚的知道她儒弱得無法坦承自己的情感。
  “是的,我就是那么的懦弱,那么的沒自信;但是,關靜,要你是我,你怎么辦?”愛上一個比較習慣一個人的男子,愛上一個無法許下承諾的男人,她知道她開口但白情感的下場。
  “我知道我這樣守著這份感情很沒有用,但是,那是因為我知道一旦我离開向陽,我的存在會變得沒有意義。”
  懾于祖蔚對愛的執著,關靜啞口。“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身為你的好友,我實在不忍心看你為情所困,但,我若開口勸你离開向陽,似乎會讓你更為難。更痛苦。”
  藍祖蔚握住關靜的手。“那就什么都別說、什么都別勸,你只需要讓我知道不管我做了什么決定,是對是錯,你都會支持。”
  關靜搖頭失笑。“這樣的好朋友似乎還蠻好當的,一點都不會太為難。”

  這一天,當藍祖蔚履行了請吃飯、看電影的承諾之后,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半的時候了。
  這是頭一回向陽比她早回來,藍祖蔚就站在樓下昂頭往上看;數著十四樓,數著C棟。客廳的燈是亮的,有家的味道。
  藍祖蔚心里暈著莫名的感動。這是頭一次由向陽來等她,而不是她等向陽;這种感覺真的會讓人想哭。
  她飛快的按了電梯,上了十四樓,心急的想快一點見到向陽。
  藍祖蔚沖進十四C,打開門,她原以為她會見到一個在守候的向陽,沒想到迎接她的是向陽的埋首卷宗。
  他听到她回來,卻是連頭都不肯抬。藍祖蔚杵在門口被難過的情緒給淹沒。
  向陽听見開門的聲音,他知道那是祖儿,因為他听得出來她輕快的腳步聲,像只輕巧的貓似的。
  他習慣性的等祖儿接近他,窩在他肩窩,問他吃飽了沒?她幫他放洗澡水之類的;但,他等了許久,卻不聞祖儿的聲響,他轉頭尋找,卻見祖儿杵在門邊,臉上淨是難過的表情。“你怎么了?為什么哭喪著一張臉?”
  藍祖蔚抿嘴不語,因為她說不出來她是在等他回頭的答案;這樣的答案太痴、太傻,會讓一個不肯安定的男人對她退避三舍。
  向陽繞過椅子,伸手去拉祖儿,將她帶進他的怀里。“是不是在外頭受了什么委屈?”
  听見他柔聲地低問,祖蔚難過的又想哭;她蹭著他的怀抱,拼命的搖頭。讓她受委屈的不是外頭的險惡世界,而是他那顆無法安定的心。
  她知道向陽是個不愿讓愛約束的男人,所以她總是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的感情成為向陽的負擔;但是,她好累,好害怕;她怕有一天向陽會离她而去,怕那一天來臨時,自己會承受不了失去向陽的痛苦。
  向陽就這么敞開胸怀,緊緊的抱住祖儿,讓祖儿一次哭個夠;他知道他的不愿承諾已經徹底傷害到祖儿了。

  “怎么了?”關靜在接到敏圓的電話后,馬上丟下工作,風塵仆仆的赶來敏圓家。
  “祖蔚怎么會跑出來?”
  敏圓不知情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只知道今儿個下午,她突然沖到我家,然后扑在我身上哭得唏哩嘩啦的,直說她不要回家。”
  “那她現在人呢?”
  “我讓她在客房里休息。”敏圓比比斷斷續續傳出啜泣聲的方向。她小小聲的告訴關靜,“我想可能是為了向陽。”
  “不是你想,而是根本就是。”想想這些年來,祖蔚可曾為了什么事煩惱過,就除了那個不肯輕言許下承諾的向陽外。
  “我早跟祖蔚說過了,早晚有一夭,她會讓向陽給欺負得死死的,她就不信;現在可好了,自個儿躲在房里頭哭,人家可是在外頭快活。”
  “關靜!”敏圓拉拉好友的衣擺,“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有用,當然有用;如果祖蔚現在想通,決定長痛不如短痛地放棄向陽,那么我剛剛那一番話就大大的有用。”
  愈想愈气,關靜索性跑到客房門口,朝著房們叫:“祖蔚,要哭就哭大聲一點,把你的委屈全哭出來,哭濕几條被單算几條,就是不要再壓抑自己;但是,做錯事、選錯了人,這些不是哭過就算了;哭過之后,你要痛走思痛,認真的思考自己還要不要為這段感情繼續守候;我希望你的眼淚是哭得有价值,而并非是白流。”關靜大吼大叫地喊了一串話,藍祖蔚的哭聲是愈哭愈大聲,由啜泣轉為嚎啕,由嚎啕轉為悲鳴,最后轉為游絲般的嗚咽低泣。
  藍祖蔚的傷心從房內傳到門外,在外頭的敏圓抱著嘟嘟,窩進關靜的怀里,紅了雙眼;她小小聲的問,“你這話會不會說重了些?”畢竟當一個女人決定去愛的時候,任何人都攔不住的,更何況祖蔚已經愛了向陽七年。七年的感情,能說斷就斷的就只有男人做得到。
  關靜環住好友,搖搖頭。
  她不知道自己剛剛那番話是否說重了些,她只是——只是希望祖蔚好,希望祖蔚能為自己活,而不是一味地活在向陽的喜惡里。
  “祖蔚自從遇見向陽之后是變得愈來愈不像她自己了。”關靜突然有感而發。
  房里的祖蔚听見關靜所說的了。她昂頭看見梳妝鏡前的自己。披頭散發、一臉涕淚——這是她嗎?
  藍祖蔚伸手撫向鏡中的自己。為什么在鏡子前面,她看不到自己以前那爽朗、明亮的笑容,有的只是無盡的失落与愴然。
  二十八歲!藍祖蔚,你是二十八歲,不是八十二歲呀,可你為什么像個沒人要的棄婦一般,已不再美麗了呢?
  “為什么?”她問鏡中人。
  鏡中人蒼白無血色的臉淌下了兩行淚,無聲的哭泣著。
  “為什么沒聲音了?”敏圓听到客房里沒有哭聲傳出,是緊張的拉著關靜的手,倉皇的問:“會不會是出了什么事?”
  “關在房間里,能出什么事?”
  “就是關在房里才危險,畢竟房里只有祖蔚一個人,她要做什么,咱們都阻止不了。”
  “祖蔚要做什么?”關靜過分開朗的性子里裝不進自殺那种懦弱兼逃避的行為。
  敏圓皺著眉看關靜,關靜突然懂了。“你是說——自殺!”關靜說到那兩個可怕的字眼時,聲音是壓得低低。“不會的,祖蔚太堅強,不是會做那种事的人。”
  敏圓持相反的態度,“在承勳未死之前,我不也是認為自殺是一种不負責任的行為,認為既然有勇气自殺,怎么可能沒有勇气面對事情的困窘;但,當承勳惡耗傳來時,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万念俱灰’。”敏圓若有所感的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人唯有當自己失去心之所愛之際才會明白,死已不是最不能承擔的一件事,活著才是需要更多的勇气。
  敏圓的話很有道理,畢竟人家是曾經滄海,而她關靜則是從一畢業便讓家里的人呵護在掌心,什么坎坷的情路也沒走岔過;在感情上,迷糊的敏圓的确比她有經驗得多。“那我們怎么辦?”這下子,關靜也急了。“你有沒有客房的備份鑰匙。”
  敏圓飛快點頭。“我去拿。”
  就在敏圓轉身之際,客房的門霍然打開。
  敏圓轉頭回眸,她看到雙眼紅腫,可臉上卻無一條淚痕的藍租蔚。“祖蔚——”身為好友,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藍祖蔚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來,她哽咽的聲音扯出:“我想要坐云霄飛車。”
  祖蔚的笑臉比哭還難看,但關靜跟敏圓知道祖蔚已經很努力的想要走出向陽帶給她的傷痛。
  她們同時點頭,异口同聲:“好,我們現在就去坐云霄飛車。”
  “我還要吃冰淇淋。”
  “好,我們去吃冰淇淋。”她們縱容祖蔚的所有要求。
  祖蔚的眼淚禁不住的又掉了下來。“我還要忘掉向陽。”
  關靜与敏圓無法開口,因為她們知道要祖蔚說出忘掉向陽是多么難的承諾;她們最后只能攤開怀抱,將好友緊緊的納進怀里,讓祖蔚知道不管她藍祖蔚發生了什么事,我們會永遠在她身旁,永不离棄。
  藍祖蔚在好友的怀里哭了好久,好久之后,她推開了好友的胸膛,用兩條手臂抹去淚水,承諾好友:“這是我最后一次為向陽掉眼淚。”
  “嗯。”她們給好友一個支持的微笑。
  “我要變回以前那個自信滿滿又愛笑的藍祖蔚。”
  “嗯。”好友們重重的點頭,給予無限的鼓勵。
  祖蔚禁不住的又用雙手摟住關靜跟敏圓。“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能擁有你們這樣的好朋友。”今天如果沒有關靜和敏圓,她絕對無法擋過這一關情劫。

  藍祖蔚与關靜、敏圓二個女人一同跟公司請了七天假,她們每天早出晚歸地在外頭整整狂歡了七天七夜。
  “好累、好累,我要去洗澡了。”藍祖蔚一回到敏圓家就踢掉腳上的高跟腳,赤著足跑進房里,收衣服、洗澡去。
  “你看祖蔚這個樣子,她的傷痛真的好了嗎?”關靜將腳搭在桌子上,揉揉她發疼的小腿肚。
  敏圓遞了几仟塊的薪水給臨時保母,從她那接過熟睡的小嘟嘟,送走了保母之后,才陪著關靜坐在沙發椅上。“我看得出來祖蔚在強顏歡笑。”
  听到這樣的答案令關靜惊訝,她小腿肚也不揉了,側過頭問,“怎么說?”
  “你難道沒發現祖蔚一回來就看答錄机有沒有人留言?每天偷偷拉著臨時保母追問今天有沒有人打電話來找她的人,說她早就忘了傷痛,這話我才不信。”
  “你是說,祖蔚還惦記著向陽!”
  “我敢打賭,只要向陽一通電話,祖蔚會忘了七天前她曾說過什么,而飛回向陽的怀里。”
  “既然祖蔚這么不爭气,那我這七天來每天陪著她瘋是為了什么?”關靜想到這七天來,她每天請假,每天推拒掉眾多男仕的邀約,陪著祖蔚吃冰淇淋,害她腰圍多了一寸,而祖蔚卻還不能從迷戀向陽的迷霧中走出,她就一肚子火。
  敏圓抱著小嘟嘟,讓小嘟嘟趴在她怀里;她說!“你這么做是為了友誼,為了祖蔚說過的那一句,如果今天她沒有我們,那么她便撐不過這一場情劫;所以別去計較祖蔚能不能信守她的承諾,我們該計較的是這些天來,我們給了祖蔚什么。”因為她們為祖蔚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多年來的情誼,而祖蔚無法信守承諾卻是為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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