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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最后關靜還是采取她原先的計划,每天站在大馬路上守株待兔的等待她的白馬王子;這個方法有些蠢,但卻是她唯一能想到了,只是她每天待在那,眼睛卻不由自主的飄向江氏產物的商業大樓。
  這樣的心情很奇怪,因為到最后她都開始不明白,自己之所以站在這是為了見她的白馬王子,還是為了看穆允充到底有沒有來江氏產物?
  江氏無主的第十天,穆允充終于回到公司。
  關靜遠遠的就看見穆允充的保時捷跑車漸漸的駛向她,她以為穆允充會像從前那樣包容她一切的過失,沖著她,給她一個笑臉看;但,穆允充沒有;當他的跑車開過她的身邊時,穆允充連眼角的余光都吝于施舍。
  關靜不相信,轉臉繼續看著跑車的背影,心中期待穆允充會有轉頭的一刻;然而,跑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穆允充卻始終沒回頭。
  小气,小气!
  關靜將她所有的失望發泄在路間的小石子上,將它們-顆顆的踢得老遠;她一直以為穆允充完美得毫無缺點,卻沒想到他是個十足的小气鬼,為了一點小事卻生了十大的气;他以為他是誰啊!
  不理她!哼,誰稀罕。
  關靜繼續站在街角生悶气,因為她悲哀的發現,她稀罕,稀罕穆允充理她;她受不了穆允充跟她冷戰,受不了穆允充不理她,視她為陌生人。

  “馬路上有什么新鮮事嗎?”
  看穆允充在跟他討論公事之余,還不時的轉頭望著窗外,而且短短的半個鐘頭,次數竟高達十五次,害他這個法律顧問禁不住的要好奇窗外到底是有何魔力,竟讓一向工作至上的穆大老板心神不宁!
  紀仲凱索性站起身,兜過圓弧型辦公桌,到落地窗前往下瞧。
  下面是車水馬龍,紅綠燈正常,十字路口也沒出車禍的狀況,除了行人、車子、行道樹……的确是沒什么新鮮事。
  “奇怪,那你這半個鐘頭為什么一直看窗外?”紀仲凱奪過穆允充手中的契約要他別看了。
  “反正你現在心思不在這上頭,看了也等于沒看,倒不如跟我說你剛剛到底是在看什么,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這不是很好嗎?”
  穆允充又奪過他手中的契約,冷冷的撇了個白眼給紀仲凱,問他:“你很閒嗎?”不然的話,怎么老管他的閒事?
  “哪有!”紀仲凱大聲喊冤,而且還舉例說明給穆允充听,讓允充明白他一點也不閒。“你看,我跟向陽同樣都是你們公司的法律顧問,但,我每個禮拜至少都得跑你們公司一趟,跟你這個難纏的穆總經理打交道,反觀我們事務所那個向律帥,你說說看,自從与你們合作的這些日子以來,向陽來過你們公司几次?”
  “一次都沒來。”
  紀仲凱自問自答,而且還自編自演,表情生動得讓人拍案叫絕;穆允充禁不住的要怀疑,“我真難相信你跟向陽是好朋友。”
  “我也是這么覺得耶。”紀仲凱很認真的點頭附和,“像我這樣既風趣又幽默的人怎么會跟向陽那么陰沉沉,不跟狗開玩笑的人做朋友;倒是——”紀仲凱看了穆允充一眼,笑笑,點頭,又說:“倒是我覺得你跟向陽很像;都是很悶的那种類型的人;像我就不一樣。”
  “對,因為你跟陸闕東是同一類型的人。”愛哈啦,老不正經。
  “誰說的,我才不像那個笨蛋!”說到陸闕東,紀仲凱又有气要生了。“你知道嗎?他是堂堂的保三總隊的大隊長,大隊長耶,他竟然冷气不吹、辦公室不坐地跑去當臥底。”
  闕東到底知不知道當臥底人員是最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隨時有送命之虞不說,完成任務回來,還得防小人,防被控指責他們收賄。
  “不想講他。”那個笨蛋。紀仲凱說到陸闕東,就心情不好,因為他實在擔心那個笨蛋,笨笨的,個會掩飾他臥底的身份,隨時隨地都會被黑道分子勘破他的假身份,那怎么辦!
  “闕東不像你想的那么單純。”
  紀仲凱嗤之以鼻的回答:“是,他不是單純,他是笨。”如果闕東不笨,那么他實在很難找出個理由來解釋闕東為什么要去做那么危險的事。
  黑聯幫。台灣最有權力、規模最大的幫派耶,闕東他根本就是找死嘛。
  “我想闕東他有他的理想。”
  “什么理想?找死的理想嗎!”紀仲凱尖酸苛簿的回嘴。
  穆允充感興趣的看著紀仲凱一臉的气憤,嘴角勾著一絲笑;因為他在仲凱尖酸苛薄的嘴臉背后看到了他對陸闕東的關心,只是他一直覺得很有趣,為什么仲凱与闕東這兩個關心別人的方式是如此的特別。
  特別的尖酸、特別的苛薄,跟這兩個怪人在一起生活,真是難為了向陽。
  穆允充在看了看紀仲凱之后,又是習慣性的轉臉,習慣性的以目光往下搜尋那抹身影。
  突然,穆允充站了起來,匆匆忙忙的奔了出去,讓紀仲凱看了一臉的莫名!
  這小子,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他好好奇,于是跟在允充的后面,也追了出去。

  “你怎么了?”
  穆允充奔到了樓下,就看見關靜蹲在街角,一臉的痛苦,他連忙的也蹲下,側著頭看關靜。“是不是人不舒服?”
  關靜難以置信她听到的!
  那是——穆允充的聲音嗎?
  她倏然抬頭,雙眸猛然對上的是穆允充一臉的關心。
  關靜的心松了一口气,原來小哥還是在乎她、關心她的;關靜給了穆允充一個笑臉看,她說。“我還以為你從此都不再理我了。”她的口吻好輕松,像是在開玩笑,但,只有關靜心理最清楚,在她輕松口吻的背后,她是真的在害怕小哥就此以后不再理她。
  穆允充牽動嘴角,笑得很無奈。經過十天的深思,他是想過從今以后不再理會關靜的一舉一動,做到她口中曾說過的陌生人,所以今天早上,他明明看到了關靜,他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他以為他做得到,真的,當時他的确是這么自信滿滿的認為;但,才上樓,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往下看,找尋關靜的身影;就在那個時候,他明白了,要忘記關靜,他做不到。
  穆允充笑了笑,敲了關靜洁淨的額頭一下,罵了聲:“傻丫頭,我怎么會不理你呢。”
  很輕松、很平常,但紀仲凱卻覺得穆允充那句“傻丫頭”里含了太多的縱容与寵溺,總覺得那句“傻丫頭”有情人間的曖昧。
  呵呵,“好小子!總算讓我抓到了吧!”紀仲凱頗具意義的看了關靜一眼,禮貌性的一笑,“想必你就是未來的嫂夫人嘍!”
  關靜明顯的愣了一下,她不明白誰是誰的嫂夫人?
  紀仲凱比了比關靜与穆允充,“你們不是?”
  關靜突然明白這人是在說什么了;原來,他以為她跟穆允充是情侶!想到這個可笑的猜測,關靜禁不住的爆笑出來,她笑著回答:“不,我們不是。找跟穆允充是兄妹關系。”
  哦!原來這個大美人就是允充那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妹妹:原來如此,紀仲凱明白的點頭,但,才不一會儿的時間,他又搖頭,又有疑問了。“那他剛剛為什么叫你傻丫頭?”這樣的稱呼很親昵的耶,是屬于情人間的戲濾。
  關靜側著臉問穆允充:“對呀,為什么你老愛喊我‘傻丫頭’?”
  穆允充將眼眸調開關靜過于認真的面龐,他用他自以為是輕松的口吻回答:“因為你真的就是個傻丫頭。”
  “什么嘛!”關靜馬上給穆允充一記拳頭。“竟然明著說我傻!”
  紀仲凱看了看穆允充之后,又看了看那個笑臉明燦的關靜;這下子,他是真的明白了,原來咱們堂堂江氏產物的穆總經理竟然喜歡上跟他毫無血緣、卻必需以兄妹相稱的妹妹!
  哈!這下子可真的有趣。
  “喂!”關靜突然沖著紀仲凱叫。“你說。你說本姑娘是不是長得眉清目秀、耳聰目明?”
  “對。”紀仲凱很怕恰女人,毫不猶豫的就點頭。
  “那么我看起來會很傻嗎?”
  “當然是不會;但是……”
  “但是?”很直覺的,關靜就覺得這人接下來的話极可能不太好听。
  “但是你的确很笨。”因為她竟然張著眼睛都瞧不見穆允充眼底的愛意!
  “你是什么意思?”這下子關靜已把手擦在腰間上,准備展開她河東獅吼的威力。
  紀仲凱笑得很皮,問她,“你若不傻、不笨,那么你告訴我,這么大的太陽,你為什么不回家睡覺、吹冷气,偏偏跑來這給太陽晒?”
  “那是因為我在找人。”
  “哇!”紀仲凱滿臉的惊訝。“原來現在找人都這么方便的呀,只要往太陽底下一站,那人就會自動跑出來!”紀仲凱翻翻白眼,指點她。“告訴你,要找人的話,得去他家找。”
  “廢話,我要是知道他家在哪的話,那我還會在這里守株待兔嗎?”阿笨。
  “那你不會去他的公司找。”
  “廢話!我要是知道他公司在哪的話,那我還會在這守株待兔嗎?”阿笨。
  噢!拜托!她要找人竟然連那個人的家、公司在哪都不知道?“那我可不可以很唐突的問你一件事?”
  關靜瞪了紀仲凱一眼;這個臭男人,擺明了就想取笑她,還故意很有禮貌的問她可不可以!
  她撇眼,又賞了紀仲凱一個白眼,告訴他:“不可以。”
  紀仲凱點頭,以示收到,了解,但他還是臉皮很厚的問了:“到底你知道那個人什么事?名字?電話?”
  關靜悶聲不回答,紀仲凱立刻懂了。“原來你對那個人真的是一無所知!”對于一個一無所知的人,她犯得著如此大費周章的待在太陽底下好几個小時嗎?除非是——
  紀仲凱斂起他的眉,很嚴肅的看著關靜。
  關靜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很火大的回看過去,“你看什么看?”
  “你是不是暗戀那個人!”
  紀仲凱一語惊人,穆允充的眼眸直直的盯住關靜,看她怎么說。
  關靜糗斃了。他這個人怎么可以這樣隨隨便便的猜測出別人的心事!
  紀仲凱不如死活,又指著關靜的臉對穆允允說,”你看,你看,她臉紅了,這就代表我的猜測十分的正确。”又代表了,可怜的穆允充出師未捷身先死,連個表白的机會都沒有,就得徹底死了心。
  可怜喲。紀仲凱同情的看了穆允充一眼;但,可怜歸可歸,這小妮子的愛情還是滿讓人感興趣的。“說說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那個人,畢竟站在大太陽底下,等一個會不會經過都是個未知數的行人,這必須要有很強的耐心与体力;而你竟然做到了!”
  關靜抗議。“他會來的,我知道。”
  “是是是,”他很怕她的凶,所以只好猛點頭。“他會來,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跟他的偶遇都是發生在這個大街上。”
  “所以你企圖用這种方法再跟他偶遇一次!”穆允充終于開口說話了。
  他沒想到關靜竟然會那么在乎那個男的,就連一向愛美的她都不惜冒著极太陽晒黑的危險,站在太陽底下苦等。
  不僅如此,他還想出了前一陣子,他苦思不得的答案。“我問你,你進公關室,利用職務之便造訪這附近的各大公司企業,是不是為了找他?”穆允充深邃的眼眸凌厲的盯住關靜。
  那樣的目光讓關靜好害怕;因為很奇怪的,小哥的這記眼神讓她聯想到了動物受傷時的悲凄。
  關靜噤口難語,紀仲凱卻惊呼:“你還為了找那個人到鄰近的各公司去!”突然,他又想到了,“那我們的事務所也在這附近,為什么我沒看過你?”
  “因為我的直覺很直接的告訴我,他絕對不可能是你。”關靜把自己与穆允充之間的不自在化成怒气轉嫁給紀仲凱。
  紀仲凱惊叫:“你确定不是我嗎?畢竟我閒來無事很喜歡在這地方隨處逛逛的,而且——我很帥。”所以關靜暗戀的人极有可能是他。
  關靜嗤之以鼻。她會去喜歡這個臭屁的家伙!她的眼睛又不是被蛤殼給糊到了說!
  “告訴你,你全身上下只有一處贏他。”
  “哪里!”紀仲凱极感興趣。
  “臉皮。”
  听到這樣的答案,紀仲凱笑得很是得意。他就知道他自己實在是長得很帥,更老實一點的說,那就是在這方圓百里內,他紀仲凱若屈居為第二,那么第一帥哥之名就絕對沒人敢認。
  就在紀仲凱得意洋洋之際,關靜冷不防的又加了一句:“是就厚度而言。”而不是專指皮相。
  關靜好像覺得這樣打擊紀仲凱還稍嫌不夠,于是又開口損他:“人家他是個极有愛心的人,才不像你,說話老是夾槍帶棍的損人。”
  “拜托,我很有愛心的耶。”他只是不常表現而已。
  “是喲!”關靜將那一句‘是喲’說的很不屑,因為她根本就不信這個老愛貶損人的臭男人會多有愛心。“那我問你,如果你現在走在路上卻下起了大雨,你會把手中僅有的傘留著自己撐,還是給一個沒傘的老太太?”
  “當然是給老太太。”在這种情況下,再怎么笨的人也會答這樣的答案。
  “錯。”關靜臉上有著得意洋洋的笑。
  錯?“怎么會錯!難道你口中的很有愛心,就是把唯一的傘留給自己撐嗎?”拜托,這樣子叫做有愛心喲!她也幫幫忙。
  關靜笑了一臉的幸福,她說:“就是有人會撐著傘,默默的護著那位老太太走過馬路。”關靜瞪了紀仲凱一眼,“沒知識的,你懂不懂?這才是真正叫做‘為善不欲人知’的好人。”
  “是喲。”紀仲凱回她一句很不相信的質疑。因為他才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么悶的人,行善還得做得如此偷偷摸摸,他又不是向陽。
  咦?向陽!
  紀仲凱突然斂起嘻皮笑臉,很正經的思索著那人是向陽的可能性,前些日子,梅雨季節雨下得好大,一次向陽出門回來后,他們事務所的傘又丟了一把;照向陽當時的說詞,他是說他將傘忘在別的地方,至于是哪個地方,他也不清楚。
  很吊詭的答案對不對?
  畢竟向陽出門時下著雨,要回事務所的時候也是下著雨,哪會有人在大下大雨的時候,還會忘了拿自己的傘?
  關靜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紀仲凱,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你知道是誰對不對?”看他那一臉的沉思,想必是想到了可能的人選。
  紀仲凱冷凝著臉,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畢竟關靜的暗戀之間還卡著一個穆允充。
  穆允充明白紀仲凱的難言之隱在哪里,他點頭告訴仲凱。“如果你知道是誰的話,就告訴她吧。”他對關靜沒會別的企圖,只希望她能幸福、快樂。
  紀仲凱簡直快被穆允充給打敗了,這家伙平常當慣了英雄,竟然以為自己的感情是可以讓予的!
  “如果你知道他是誰,你不會把你妹妹交給他的。”
  “什么意思?”關靜急巴巴的追問。
  “意思是,那個人沒有你想像中的好。”
  “可是,他很有愛心。”所以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
  “是,他是很有愛心,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大好人他不是因為‘為善不欲人知’那句話,所以才默默的撐傘;他根本就是個很悶很悶的人,是個連愛都不知道要怎么開口的人,所以他才……”
  “怎么可能!你騙人。”關靜等不及紀仲凱說完,便坏脾气的打斷紀仲凱的話。“你這是在惡意中傷他。”
  “我沒有騙你,更沒有惡意中傷任何人,因為你所喜歡的那個人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他有一個相交好几年的女朋友,那個女的為他做了很多讓我們這些旁觀者都感動的事,但,那個悶人,他竟然連一句‘我愛你’都不曾對人家說過。”紀仲凱頓了頓,看了關靜一臉的失望,問:“你知道他的女朋友最后怎么了嗎?”
  關靜抬眼望著紀仲凱。
  紀仲凱感触很深的回答。“她走了,离開這塊令她傷心的地方;更可惡的是那個渾蛋,明知道她的行程,就是能狠得下心腸不去送机。”
  關靜不信她所喜歡的人會是個那么惡劣的負心漢。“我想,那一定他的女朋友不夠好,所以才留不住他的心。”
  “你別傻了,”紀仲凱很气女人為愛盲目的模樣,明明是黑的,她們都還會硬要把它拗成白的,“我告訴你,那個悶人不是不愛他的女朋友,他非常非常的愛,只是他很笨、很白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很在乎他的女朋友,所以只能在自己的女友飛去异國之后,每天晚上回到他們住的屋子,將里面的擺設弄得跟以前一模一樣,假裝自己的女友不曾离開。”看,變不變態?這就是向陽。
  “可是——既然他那么愛他的女朋友,那他為什么不開口跟他的女朋友說明白?”
  “問你小哥啊。”紀仲凱將問題丟給穆允充。“問問他,為什么一個大男人明明暗戀著一個小女人,卻可以不開口跟她說愛她?這個問題,你小哥有切身之痛,問他,他最清楚了。”
  關靜轉臉面向穆允充,害穆允充想抽空瞪紀仲凱都來不及;最后,他只能清清嗓音,以他最自以為是的冷靜口吻回答:“因為他希望他所愛的人能得到幸福。”
  “放屁。”紀仲凱很不雅的說了粗話。“你怎么知道她的幸福不在你身上?”
  “因為她愛的是別人。”
  “所以縱使那個人不值得托忖,你還是一樣會將自己心之所愛拱手讓人!”紀仲凱咄咄逼人的問,問得穆允充啞口無言。
  倒是關靜這個當事人,她完全听不懂小哥為什么那么生气,紀仲凱為什么那么火,“你們說的,都是那個男的他心里的對話嗎?”
  “不是。”紀仲凱吼著回答。
  “不是!那你們干嘛事論的面紅耳赤?”還有,“你們討論的重點該是那個男的為什么不能敞開心胸說愛。”
  紀仲凱都快被穆允充給气死了,實在是沒那個心情再理會關靜,最后,他齜牙咧嘴的對關靜說了六個字。“無可奉告,再見。”
  關靜气死了。這算什么!吊她胃口嗎?明明知道她想要答案,卻又在緊要關頭咬緊牙關。
  “小哥。”
  關靜轉求穆允充,因為她覺得她小哥一定知道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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