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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优,你是我生命中心靈契合的另一半,這么多年來,我的目光一直追逐著你,愈追對你的思或愛戀就愈深,我是這么的深愛著你……"他伸手捧起她的臉,用大拇指輕撫著她嫣紅的臉頰。
  “我也是,我也是……"她凝望著他,眷戀的傾訴。
  “噢!优……我的好女孩……"他溫柔的呢喃著,輕輕的將她的唇帶向他,他緩緩地吸吮她芳蘭如蜜的柔唇,以最撩人的方式愛撫她唇內的柔軟,更深入地親吻她。
  她喘息著,從顫動的唇瓣間逸出一聲輕吟,"鷹野……"鈴-鈴——蘭世优陡然睜開眼睛,這是——是她的房間。
  她直愣愣的瞪著天花板。飄浮在夢境的神志緩緩的清醒。老天!那一吻可真不得
  英鷹野的瞼倏然跌進她眸中。她心一震,紅唇微微顫動,雖然那只是個夢境,但那一吻仍讓她的心情激蕩不已。
  她抬手撫著唇,想著他那堅實溫暖的唇,腦中一片混亂。
  怎么辦?今天見到他時怎么直視他?一想到這儿,她整張臉就更躁紅
  蘭世优,不要再想了,她迅速翻身下床,阻止自己胡思亂想,打開浴室走了進去。
  她很快的沖了個澡,站在衣櫥前,挑了件萊茵紫毛料褲裝換上,腰身剪裁簡單且高雅大方,是她昨晚和二姐逛街時買的。
  她拿起梳妝抬上的手表戴上,七點半 上班第一天,可不能遲到。
  這是爸爸未去世前用退休金重蓋的,連前院帶后院約有八十來坪,前后院都种植了四季的花草樹木,滿地綠意,池中几株晚蓮,徐風吹拂,滿園生香,在煙塵滾滾的台北城,宛若一片桃花源。
  時与潮cafe雖然不及高級地段的咖啡店裝滿華麗,地點也不是絕佳,但清幽靜標的气氛、雅致的布置,和屋外令人心曠神信的景致卻相當受上班族和男女情侶的喜歡。
  蘭世优一走進咖啡廳,就見到三姐蘭藝生正扳開小弟蘭靜望的嘴。
  “嘴張開!"黑框眼鏡后的一雙眼睛化成一遭冷厲的光芒。
  真是的,這里又不是牙科診療室。
  “早。"她向坐在餐桌旁的其他四位姐姐打招呼。
  “早。"大姐蘭潮淇抬眼應了一聲,拿起咖啡吸了一口。
  其他姐姐只是點頭,邊吃早餐邊各忙各的,她訝异的見到難得在餐桌上出現的四姐蘭知世和五姐蘭睿波,平常這兩人是非常忙的,難得見到她們一面。
  “三姐,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牙齒刷得很干淨,真的!我很仔細的用牙線一顆顆……"蘭靜望話聲逸去,因為,他的嘴又被蘭藝生扳開,仔細端詳著。
  他是蘭家排行最小且是唯一的男孩子,上面有八個姐姐。
  “果然不出我所料,齒齦上已形成膿腫,齒髓已受到感染,是齒膿腫。"蘭藝生放開他的嘴,"你繼續忍痛下去,連飯都沒有辦法吃,到最后感染嚴重,細菌和膿液蔓延到頜骨,可就不得不拔掉膿腫的患牙了!"蘭靜望臉一垮,眼泛淚水,"一定要拔 ”他撫著牙痛的半邊臉頰,雖說男儿有淚不輕彈,但是一想到那些鑽鑽鑿鑿的机器聲,就讓他嚇得臉發白、雙腿打顫。
  他就曾看過一個高大粗壯的男人坐在診療椅上,恐怖至极的哀嚎吼叫,他打小就怕看牙醫,偏偏他三姐是個牙醫師。原以為忍個几天就不會疼了,誰知會變得病到連飯都沒有辦法吃,最后還是瞞不過三姐銳利的眼睛。
  “大多數情況下。"蘭藝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那就听話;等會儿跟三姐到醫院去,趁還沒開學把牙治療好。”“嗯。"蘭靜望可怜兮兮的點頭。
  蘭藝生冷厲的眸光放去,唇瓣彎起,溫柔一笑,看著她這個長得……嗯……很漂亮的弟弟,都已是高一的學生了,仍稚气未脫,若不看他一七六的身高,只看那張臉蛋,還真的會讓人誤認是女生。"小望最乖了,現在就上樓換衣服。"她仍當他是長不大的孩子,摸摸他的頭發。
  蘭靜望乖乖起身;走出咖啡廳上樓去。
  “三姐,你還真坏,看小望臉都嚇白 ”蘭世代端著一盤乳酪蛋卷,坐下來。"你的頭發怎么向事?"她隨手給自己倒了杯咖啡。
  “剪了,就是這么回事。"蘭藝生談道,事實上,是有人惡作劇,趁她把綁頭發的絲中解下時,將口香糖黏在上面,她一時沒注意拿起來就綁上,一直到下班解開絲中才發現,纏斗了二十分鐘后,終于放棄了到美容院把留了快十年的長發剪
  她想一定是斯衛表哥那個小惡魔柯斯翟搞的鬼。
  不過短發還真俐落多
  蘭潮淇推開咖啡杯。"公司九點有個會議,我先走 跟媽說我要去台中五天,有再打我的行動電話。"她對六妹蘭世优微微一笑,"新律師,以后要麻煩你 ”說完,她起身离開。
  蘭世优擔心的看著大姐离去的身影。
  大姐的背影好寂寞。三年前姐夫被調至美國紐約分公司時,大姐就帶著兩歲的漾漾報回家來。姐夫到紐約的第一年頻頻來電催促,希望大姐能到紐約去,但大姐事業心重,她不愿就這樣放棄在台灣設計界辛苦努力得來的成就。
  這三年中,她偶爾會帶漾漾到紐約探望姐夫。姐夫過年回來時,兩人之間的表情顯得十分陌生,客气而冷淡,過完年后姐夫又飛回紐約。
  大姐和姐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她煩惱地歎了一口气。
  蘭知世突然將報紙拿到她面前,"阿优,哈,看這里,你的夢中情人偵辦命案的報導。"她指著那一篇報導念道:“士林地檢署檢察官英鷹野,偵辦徐添同、徐庄錦妹夫婦命案,昨天再度恢訊徐氏夫婦養女徐梅麗,獲得重大突破,徐海麗改變供詞坦承替男友劉白興做不在場證明的偽證,她供稱…"英鷹野,蘭世优心陡然一震,心房有如小鹿亂撞,腦中不停盤旋著夢里那旖旎吻,紅潮不覺地爬上臉頰。
  “你在胡說什么?什么我的夢中情人?"她急沖沖的想伸手拿起咖啡杯,一個不小心,卻把咖啡打翻
  “阿优,你搞什么呀,"蘭雅樂反應很快地將筆記型電腦救离災難區。她好不容易才將那疊檔案輸人進去,這是她今天早上要用在企划會議上的資料,這些天她簡直是忙瘋
  蘭世优慌亂起身,胡亂抽了几張紙,看也沒看的,就拿起來往桌上抹。
  “ 那是……"蘭雅樂惊喊,看著那疊資料就這么報銷了,幸好那疊檔案都已存檔,"算了,我還是离這個災難遠點好。"蘭知世緊瞅著蘭世优臉頰上那抹耐人尋味的嫣紅瞧,眸中閃過一絲不怀好意,突然,伸手摸向蘭世优嫣紅如霞的臉頰,"唉呀!阿优,你的臉好紅、好燙哪!"她有趣地抿唇詭笑,"該不會是被英鷹野吻了吧!"她顧作惊訝的瞪大眼。
  蘭世优猛然一震,臉上更是羞紅躁熱,心慌手亂的打翻了她三姐蘭藝生的牛奶,慌忙中,起身拿紙巾時又弄翻了她五姐蘭睿波的咖啡。
  “阿优!"蘭藝生嗔了她一眼,快步走向洗碗槽打開水龍頭擦洗上衣的牛奶漬。
  蘭睿波忍不住也想捉弄蘭世优一番。"阿优,真的 你和英鷹野已經是這种關系呀?”“不是,我和他不是……是夢!是他自己進入我的夢里,我沒有……"蘭世优心怦怦跳的急辯解著,一雙手則無意識的抓著桌中一角絞扭著。
  蘭雅樂才想出聲制止蘭世优的舉動;桌巾就被蘭世优絞著絞著給扯了下來,餐桌上的杯盤、刀叉連帶食物全都掉到地上,嗚嗚嗚…來不及
  “天 ”蘭藝生不敢相信地哀鳴一聲。
  蘭知世和蘭睿波則爆笑出聲。
  蘭世优猛一回神過來,一看到眼前的混亂,隨即呆怔住 哦,GOD!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要一緊張,他就會頻出狀況且難以控制。
  “好了,你們笑夠了吧!"蘭藝生擲給她們一個白眼,她歎了口气,替六妹擔心了起來。不知她在面對英鷹野時會是怎樣的狀況?她實在不敢去想像。
  “夠了,你們兩個,不要再說刺激阿优的話了,再刺激她,怕連桌子也要遭殃,被她給掀 ”蘭雅樂瞪著那兩個始作俑者,她們仍忍俊不住的一逕笑著,"還不快幫忙清理地上。"蘭雅樂無可奈何的皺眉瞪眼。
  “真爾,真爾,你給我停下來,你提著皮箱要去哪里?"樓梯間傳來蘭母宣凡榕的聲音,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蘭真爾拖著皮箱沖了進來。"我快赶不上飛机了,我到了香港會打電話回來的。"喧凡榕隨后走了進來。"香港?真是的,老是先斬后奏。"她突然停下腳步,看著一地的杯盤碎片。"哎呀!你們怎么弄的呀?"蘭雅樂警告的朝知世和台波瞪了一眼,她們兩人拼命咬著下唇控制笑意。
  蘭真爾眼-溜,旋過身在宣凡榕臉上親了一下,"晚上我打電話回來再給媽咪罵。"說完,一轉身,即推開玻璃門沖了出去。
  “真爾!"宣凡榕無奈地望著她的背影喊道。
  她們換了桌布,重新又煮了壺咖啡。
  宣凡榕這才看見蘭知世。"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她不禁攢眉微嗔地瞪她一眼,"一去瑞士就是一個月,過年時也不回來。”“今天早上。"蘭知世替媽咪斟了一杯咖啡,又從蘭世优手中取過法式培根土司。"媽咪,請用餐。"她諂媚的伺候著宣凡榕。
  “是昨天晚上吧!"宣凡榕從眼鏡上方看她,"又在言御堂那儿過夜啦?"蘭知世聳聳肩。"很晚了嘛!我一下飛机就先回公司,然后就和同事到御堂的PUB喝酒。"她這一趟去瑞士收獲良多,瑞士商店的櫥窗陳列令她印象深刻,有很多地方值得學習。
  “和他上床啦?"宣凡榕直言道,曖昧地揚一揚眉。
  蘭世优聞言,霎時被口中的咖啡給嗆住,嗆得眼淚都流出來
  蘭藝生赶緊抽了張面紙送給她。"你沒事吧?"蘭世优拿著面紙捂著嘴直搖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媽咪,這話太露骨 ”蘭睿波笑了起來,"這太刺激阿优 ”蘭知世也笑了起來。
  听了她們調侃的話,宣凡榕目光投向蘭世优,研究地瞅著她發紅的臉。
  “八點十分了,阿优再不快點出門公車可不等人喔!"蘭雅樂适時的發言替蘭世优解圍。
  蘭世优感激地朝二姐蘭雅樂笑了笑,并像逃難般的抓起公事包逃了出去。
  “阿优的反應很可疑……"宣凡榕端著咖啡,對蘭世优的反應頗感興趣,"剛才那一團亂是阿优弄的吧!怎么回事?"邊飲著,雙眼露出深表興趣的眸光。
  蘭知世忍不住的爆出大笑,然后說給宣凡榕听。
  宣凡榕听了也不禁笑了起來,但隨后斂起了笑意,擔憂的說:“真擔心這孩子會一直單戀下去。"她不禁煩惱起來。
  “阿优,她自己并不知道,她很鈍的。她認為自己只是崇拜他。"蘭雅樂把剩練的咖啡喝完,抱起那一疊檔案起身准備离開。
  蘭藝生看時間差不多了,也站起來,走向樓梯口,"小望,小望,你快點。”“好,我馬上下來。我在回一個電話。"蘭靜望的聲音傳來。
  “媽咪,我帶小望到我的診療室,他牙齒痛了三天,再不治療就只有拔牙 ”蘭藝生說。
  “難怪他只喝牛奶和湯。"宣凡榕說著,又吃了法式土司一口。突然眼神一亮,像記起什么的叫住雅樂和藝生,"你們等一下,先坐下來,媽咪有樣東西要給你們看。"邊說著邊走去將東西拿出來。
  蘭睿波一盼到媽咪的眼神。即朝四姐蘭知世使了個眼色,想起身离桌,但媽咪已走過來。
  “睿波,你也坐下來。"宣凡榕向老五投了一個威脅似的一進。然后坐了下來。
  “是這樣的,隔壁遇媽媽的娘家親戚那邊,有几個不錯的對象要介紹給你們認識,媽咪這里有他們的照片,你們還看。"她將照片-一排列在她們面前。"這個叫洪俊杰,他年紀大了點,跟雅樂差八歲,這一個呢……"她邊指往照片-一介紹說。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相親!蘭睿波擁翻白眼。
  “怎么樣,安排個時間見見面嘛?"宜凡榕看著她們。
  “看起來都沒什么挑戰性,不要一個月我就會無聊得悶死 ”蘭知世不感興趣地用一根手指推了推照片,打了個呵欠。"我要去補眠 ”她露出個曖昧的笑意,決定順水推舟,就讓媽咪以為她和言御堂是男女朋友的關系。這是拒絕相親最有效的方法。
  宣凡榕沒好气的瞪著她离去的身影。
  蘭睿波放下手中的照片。"媽咪,你也知道的,我這么忙,哪有多余的時間想其他的事。如果我答應相親,卻想著工作的事,那樣不是很失禮 對不對,媽咪?"一看那男人的樣子,就知道是個大男人主義者,她可不愿放棄自己的工作,而活埋在帶孩子和奶瓶、尿布堆里,及永遠做不完的家事。
  她起身踱向宣凡榕,垂首親了她一下,柔笑道:“媽咪,對不起 九點公司有個簡報會議,我得先走 ”她轉過身,拿起背包,輕吐了吐舌,然后輕快地离開。
  蘭藝生也站了起來。"他的牙齒我不喜歡。"她直率道。她最不能忍受牙齒長得難看又不整齊的男人。
  “牙齒……"宣凡榕不敢相信地提高了聲音,這是什么理由嘛?教她怎么跟人家說。
  “你們在說誰的牙齒 ”蘭靜望走進來,不明白地問道。
  蘭雅樂將筆記型電腦和檔案資料收進黑色帆布袋里。
  “雅樂?"宣凡榕望著她"這不是很明顯了 ”蘭雅樂意興闌珊地說,四個男人都不是她欣賞的典型,就像知世說的一個個沒挑戰性,看來腦袋也沒啥創意。
  她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將帆布包往肩上一挂。
  宣凡榕的神情黯淡下來。"可是雅樂啊,你也快三十 ”她提醒道。
  “媽咪,我并不排斥相親。"蘭雅樂安撫道:“但是相親之前,至少也得打听清楚對方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像是長相啦、個性、身高、學歷。還有,你問過我 ”她溫柔一笑,"對方知道我一七三的身高 他會想娶一個有碩士頭銜的公關經理太太 ”宣凡榕想了想,是呀,他們蘭家的孩子個頭都很高,潮淇一六九,雅樂一七二、藝生一七三、知世一六八、睿波一六七、世优一七0,真爾一六六,希得一六九、靜望一七六,仍在繼續長高中。
  若論學歷,除了希得和靜望現在是高中生外,雅樂拿了波士頓大學行銷傳播碩士學位,藝生更是鳳凰城牙醫大學第三名畢業的高材生,其他的几個也是大學畢業,在工作上都頗有成就。
  她深深的以這些女儿為傲。
  可是,有成就并不代表一切,女人最終都是要走進家庭相夫教子。她不禁又煩惱了起來。
  為了怕遲到,蘭世优攔了輛計程車。她頻頻看著手表,已經八點五十分
  突然車子一個急轉彎,司机為了閃進一輛從巷子中沖出來的机車,緊急煞車,蘭世优被顛得暈頭轉向。
  司机急忙下車探視摔倒在地上的兩名騎士,他們因閃避不及憧上停靠在路邊的車子。
  “捉住他們,捉住他們!"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婦上气不接下气的邊跑邊高叫著:“搶劫……搶劫……"倒地的一名騎士惊慌的推開司机,撿起地上的手提袋和金項鏈拔腿就跑。另一個人,則掙扎著想從倒下的机車下脫身。
  蘭世优從車子里沖了出來,對司机喊說:“捉住他,別讓他跑了,我去追另一個。"她拔腿朝另一個人跑走的方向奔去。
  坐在車上的英鷹野,看到一個女人橫過大街追著一個戴著安全帽的男人。
  他不經意的視線掃過她的臉,是她!
  “快停車!"他大叫一聲。
  司机老傅緊急將車煞住。
  “怎么回事?"英震豈困惑地眨眨眼,惊訝地看著儿子沖下車,擋住一名戴著安全帽的男子面前。
  蘭世优气喘淋淋的大叫:“快捉住他!"待她跑近定睛一看時,才發現是英鷹野檢察官!
  那個搶匪一見到有個高大的男子擋在前面,神色惊慌,突然從夾克口袋內,取出一把犀利的匕首,朝英鷹野刺去。"小心!"蘭世优惊喊。
  英鷹野矯捷地閃向一邊,一個右勾拳揮了過去,反身一個旋踢掃落他手上的刀。
  搶匪踉蹌后退了二、三步,將手上的手提袋和金項鏈朝英鷹野砸去,英鷹野机靈一閃,可搶匪趁虛而人抬腿踢向他的腹部。
  “啊……英鷹野先生……"蘭世优臉都白了,英鷹野撫著腹部的痛苦表情揪痛她的心。
  她憤怒地沖上前,擋開又揮向英鷹野的拳頭,旋身一踢,踢向那搶匪的下腹,再一個反身下壓。
  從車上下來的英震豈,惊訝地看傻了眼,見她的身手俐落,忍不住喝彩了起來。
  老傅更是瞠目結舌。
  “可惡!"搶匪抱著被踢中的肚子,扑向剛才掃落的刀子,撿起它,揮刀逼近她。
  “小心!"英鷹野忍著劇痛擋在她身前,一個左側踢將搶匪踢飛到地上,他暴怒的瞪著他,額上青筋浮起。
  搶匪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眼見情勢不對,轉頭便拔腿沖向馬路。
  蘭世优見狀,轉身追了上去。"別跑——”“蘭世优!"英鷹野想阻止她。
  就在這時,一輛計程車朝她迎面駛來。
  剎那間,英鷹野的心跳停了一下,全身血液凝住,"蘭世优!小心車子!"他大叫朝她奔去,及時將她拉离,并躍到磚道上。
  “我快被你嚇出心髒病 ”英鷹野喘吁吁沙啞地說,雙手緊環住她的腰肢。
  蘭世优錯愕地眨眨眼,英鷹野一張特寫的臉在她眼前放大,他溫熱的气息吹拂著她的臉……
  她心跳狂亂,口干舌燥。她低垂著頭,看到他強壯有力的大手環看她的腰肢,而她的手放在他寬厚結實的胸膛上,臉上霎時涌上一陣紅潮。
  “呵!"她一惊,猛然推開他。
  英鷹野不料她如此的反應,腳步不穩,顫巍巍地就要往后栽倒。
  蘭世优惊地雙眸圓睜,忙不迭地伸出雙手抓住他的手臂扶住他:“啊,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傷勢才剛复元。"她急急道。
  “你…"英鷹野訝然的看著她。
  這時計程車司机抓著另一名搶匪向他們走來。
  “小姐,怎么處置他?"英鷹野開口道:“交給我吧!"蘭世优眨眨眼。半天才回過神,記起她為什么會在這里。"他是檢察官。"她向計程車司机道,示意將槍匪交給他沒關系。
  老婦也走了過來。"這位小姐、先生,謝謝你們喔!偶從鄉下來台北幫媳婦坐月子,誰知這個死賊仔和另一個從偶的脖子上把偶的金項鏈扯下來,抓著偶的手提袋騎著机車就跑 ”她操著台語、气憤地大叫,"連我這种沒什么錢的歐巴桑,你們也要搶。"她用手提袋狠狠地打著這名搶匪。
  “歐巴桑,錢有沒有掉了,你有沒有受傷?"蘭世优關切地操著台語直問。
  “偶沒怎么樣,錢四沒少啦,金項練也拿回來了,這條項鍵是偶那個死去的老伴送給偶的,真的謝謝你。"老婦年出笑容,"你這小姐人真好,又漂亮,心地又真善良。"蘭世优紅著臉羞怯的笑了笑,她不好意思的只想赶快躲起來。她不習慣被人這么稱贊,和受注目。
  突然,一個目光抓住她的,只見英鷹野一眨也不眨的直盯著她,她的心猛然一蕩,雙頰緋紅。她不安的想逃開他的注視,他為什么這樣瞅著她看?
  這時,有兩個警察走來。"英檢察官?"兩人惊訝的叫道。
  “只抓到一個搶匪,另一個在逃。將他帶回警局,我一會儿就去做筆錄。"英鷹野的神情轉為嚴肅。
  “是。"他們隨即將槍匪銬住押上警車离去。
  英鷹野輕咳了一聲,"我們要一直站在這里 ”他唇角泛出一抹笑意。
  “什么?"蘭世优嚇了一跳,和他面目相接,她眨了眨眼,驀地才發現自己和他靠得這么近,她窘迫地收回手,雙頰更紅
  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惊呼一聲。"對不起!"她匆匆丟下話,然后像火燒屁股似的扭身跑開。
  司机先生人 她的公事包還在計程車里。
  “小姐、小姐"司机先生很快追赶上她,叫住她。
  “我正在找你,我還以為你已經走 ”蘭世优說。
  司机緊隨著她,一面奇怪的看著她,"我剛剛一直在這里。"他說。
  “ 呵…。。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蘭世优沒有停下腳步,直接地穿過馬路到對街,她不好意思的只想赶快离開這里。
  英震豈走向他。
  “那個女孩,你認識?”“嗯……怎么說 算不上認識,今天是第一次真正的接触。不過,五年前,我就知道她 ”英鷹野緩緩的收回對她的凝視。想到她雙頰嫣紅的可愛模樣,心神就不禁蕩了蕩。
  老天!以前只是遠遠地看著她,就讓他心蕩神馳了,沒想到近看她更美。晶瑩剔透如白玉石般的臉龐,柔軟如黑緞亮般的長發里著她細致的瓜子臉,一襲高雅大方的淡紫色褲裝,更顯得她高化修長的身材曲線玲戲,气質娟秀清麗,嬌柔纖細的外表卻造出一胜堅定与果敢,見義勇為頗有俠女之風。
  五年前……英震豈抬眉揚了揚,付度地說這話的語調及含意。"怎么認識她的?"他狡黠地問道。
  “ 少爺,我記起她 ”司机老傅突然大叫一聲。"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那個送花的小姐。”“哦!花 ”他記得這件事。英震豈雙眼往出深表興趣的光芒。
  原來是她。
  他剛出院不久,仍在复健中。在他住院期間,每隔三天就有一束未署名的花束放在他病房門前。
  蘭世优感覺有一道注視她的眼睛,遂回過頭,這一望,她的目光和英鷹野的交鎖,她的心髒猛然惊跳起來,她燒紅臉的急急收回目光,跳上計程車。
  英鷹野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坐上計程車离去,臉上浮現一抹飄忽的微笑,嘴角彎起。
  英震豈看著他,捕捉到他眼底閃過的一抹亮光,及唇角似笑非笑的彎起。"我怎么覺得她一副想逃的樣子?"英震豈若有所思道。
  英鷹野咧嘴笑了笑。"是 每回見到她,她總是像這樣逃開。"他總是望著她逃開的身影,追逐著。
  “哦!"英震豈兩眼一亮。如果他這老頭子沒有看錯的話,那位蘭世优小姐在喜歡鷹野。
  不知道鷹野注意到她在喜歡他這件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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