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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私立華苑學園高中部校園的一角——
  “堯……”范立香柔媚地喚著,挑逗的气息吹吐在少年性感的薄唇上。發育成熟的凹凸曲線,柔若無骨的貼挂在少年健碩的軀体上。
  少年悠然自得的倚著枝葉茂盛的樹干,對女孩浪蕩的勾引不歡迎也不排斥,只是任她挑逗。女孩熱切的親吻著他,好一會儿才气喘吁吁地松開唇瓣。
  “堯,你一定要幫人家作主。”
  “作主?”被喚作堯的少年似也被勾起了欲火,臉上微微泛起紅光,健壯的手臂倏地勒住女孩的水蛇腰,另一掌滑下女孩丰潤的臀部,猛地施力將其壓向自己的下半身,但音調依然冷清。
  “就是……就是……”范立香呻吟著,神智逐漸模糊,眼中欲火更熾,扭動丰滿的嬌軀擠向少年,恨不能立刻与對方結合成一体。“就是校慶時的夢中情人票選活動嘛,呃……”突覺身子一涼,她身上的校服已然落地,兩人隨即滾入草叢里。
  女孩跪起身,急切地扯開男孩的衣服,邊撒嬌道:“我范立香自信身材和臉蛋都是一流的。可是才得到第三名而已,我很不甘心!堯,你一定要幫我,你看看嘛,人家哪點輸人了?”她半俯著上身吻他,用丰滿的乳房在他光裸的胸膛上磨蹈,雙手則努力解著他的皮帶。
  他恣意地享受她熱情的服務,他向來忙于“校外活動”,校內的活動倒不曾留意。輕松地揉捏在眼前晃蕩的丰乳,濃眉微挑,他倒有些好奇那些愚蠢的高中生能選出什么“夢中情人”,眼前這位可媲美花國名妓的床伴,竟只能屈居第三名?
  “以你的騷、媚,在高中生里已經很少見了,還有誰胜得過你?”
  “是啊,誰知道那些笨蛋是怎么選的!真是蠢透了,有夠沒眼光的。”她喃喃地抱怨。
  紅唇親吻著厚實的胸膛,小手順勢往下移去,拉開他褲子的拉煉。想著接下來將會有的火熱激情,登時渾身漾起陣陣麻痒難耐,使她更加迫不及待地清除他身上的“障礙物”。
  結實有力的長腿一勾,兩人的位置立時倒轉過來,他雙手支在她的臉頰兩側,壯碩結實的下身覆蓋在她丰滿的軀体上,緊緊壓制著她。
  “堯,你幫幫人家嘛!”她故作不依的扭腰抗拒,登時讓他抽了口气。
  “你這小蕩婦!”他粗嘎地道,早已被她挑起欲望。翻起裙子,大掌深入她的褲底,知道她早已准備好,他反而不急著發泄自己的欲望,又更撩撥得她欲火難耐。
  范立香漲紅著臉,十指深陷在他的背脊,几乎要尖叫出聲:“堯……”
  “排名在你之上的人是誰?”
  “可不可以等一下再說,堯……”她气息粗重,不安地扭著嬌軀引誘他。
  “不行!”他無情地封殺她的請求,大掌卻又极曖昧地在她私處作怪,存心挑惹她。
  “我……”她咬著牙,強忍難受的欲火煎熬,突然怨起他來,“第……二名是南……宮秋水……”她扭著极難受的身子,發誓以后再也不敢用這樣的手段來向他做要求。
  “南宮秋水?”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听過。
  “你……她就是世榮企業的大小姐,也是你上一任女朋友,才沒多久的事情,你忘了嗎?”
  范立香雖然不服南宮秋水的排名在她之上,但對于文雅端麗、大家閨秀型的南宮秋水也不敢輕視。要不是上個星期堯欽點自己接替南宮秋水的位置成為他最新的女朋友,讓她享盡所有女同學的羡慕和嫉妒,她也不敢有爭排名的想法。
  范立香口中的“堯”,本名閻性堯,是華苑高中地下幫派的總老大,据說校外惡名昭彰的校園幫派也曾來挑釁過他,但在經過大大小小無以數計的戰役之后,“閻性堯”成了赫赫有名的傳奇人物,而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也全成了光榮的象征。
  華苑高中的同學們對閻性堯是又敬又怕。加上閻家家大業大,是商界的龍頭,他又是閻家唯一的繼承人,學校里上至理事長、校長、家長會的委員,下至工友,根本沒人敢對這個火爆浪子不敬。值得慶幸的是,只要不去招惹他,他倒也不至于主動侵犯別人。
  閻性堯并不是屬于俊秀型的,他的天庭飽滿、濃眉大眼、挺鼻闊嘴、身材壯碩結實,銳利的眼眸加上永遠梳不整齊的亂發,渾身散發出一股致命的危險气息,浪子般的瀟洒行徑使得他擁有一股狂野不羈的魅力,這也是他能在异性圈中引發暴動的原因。
  閻性堯雖然是學生,但他和异性的交往可不時興牽牽小手、談純純的學生之愛,他和女孩子在一起全是火辣辣、赤裸裸、汗水揮洒的“實体運動”。所以他交往的對象范圍廣闊,并不限于女學生,雖然才十八歲,“百戰雄獅”的美名已傳遍校內外。
  “是不差!”她這一提,倒也喚醒他的記憶了,于是漫不經心地表達同意。他雖然有點挑食,卻不太關心床伴身世,因為他往往在發現床伴的占有欲超過一定限度時,便毫不猶豫立刻撤換,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
  他怕麻煩!
  他最討厭哭哭啼啼、死纏爛打的女人。床伴嘛,合則來,不合則散,只求彼此玩起來快活,誰有心情去談什么愛不愛的,無聊!
  “第一名又是誰?”他輕狎地彈著她紅潤若櫻桃的蓓蕾,隨口問道。
  她輕呼一聲,不安地扭動丰潤的嬌軀哀求著:“堯,求求你……”
  “說!”他無動于衷地注視著她激情難耐的輾轉反側,以他的年齡而言,他的耐力不可謂不惊人。
  “王宁馨,是王宁馨啦!”她沮喪地叫嚷著。“就是那個連跳二級來讀高中的天才資优生啦。”
  “是她?”他有點錯愕的輕聲低吟,濃眉微皺,突然心情坏了起來,置在她乳房上的大掌用力一握。
  “痛呀!”一股劇痛几乎要激出范立香眼眶里的淚。
  他停了聲,放松手勁在她胴体上輕輕揉搓,不悅地駁斥道:“她太嫩了!”
  “堯,我知道錯了,人家再也不敢了。求求你行行好,不要一直吊我的胃口啊!”她沮喪又挫敗地哭了起來。
  閻性堯無視她的哀求,自顧自的繼續挑弄著……
   
         ☆        ☆        ☆
   
  清麗而靈秀的小臉上因不堪蚊蠅似的嗡嗡聲騷扰而皺起,她痛苦地捂著耳朵,略微蒼白的小嘴喃喃念著催眠安神咒,乞求能抓住周先生的衣袖,再度邀游夢海。
  都怪她貪心,明明知道自己重眠,一旦沒睡足十個小時就會頭重腳輕,整天不對勁,昨晚還多看了兩個小時的書。早上一醒來,她就知道不對了,要不是怕媽咪知道了會嘮叨,她就干脆請假在家補眠算了。
  現在遭報應了,找遍全校竟尋不到一個地方可以安眠!教室嫌太吵,保健室气味不好聞,不得已只好選個人跡罕至的角落,怎知連這里都有人大喊大叫?
  真沒有公德心,這里雖偏僻了點,好歹也算公眾場合,怎可任意的喊叫,就不怕吵到別人嗎?
  隱隱約約听見那女的提到她的名字,王宁馨气得想大叫,卻气息奄奄地發現自己根本無此能耐。
  她在吵什么呀?還哭!王宁馨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有權利哭的人!
  幽幽歎了口气,坐了起來,王宁馨決定告訴她,她愿意將第一名送給她,求她快快還給她一個安靜的睡眠空間,不然下午她可能連走路的力气都沒了。
  王宁馨一轉頭,立即看到兩具交纏的男女裸体。
  四目相對的一剎那,王宁馨和閻性堯都傻住了。
  面對這么“刺激”的景象,一時之間王宁馨實在不知該如何反應。
  愣了好一會儿,她才回過神,立刻合上嘴巴救回差點掉下來的下巴,撇開臉,原本略嫌蒼白的臉頰,迅速染上紅霞。
  他……他沒穿衣服?!
  他……王宁馨決定當自己眼花,什么也沒看見,直直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僵著步伐离去。
  閻性堯的視線牢牢地凝住她的一舉一動,當然沒錯過她臉上那動人的紅彩。眼神閃了下,教女性同胞舍生忘死的酷臉上一無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心中有任何想法。
  “堯……你饒了我好不好?”范立香可怜兮兮地求著,她真的受不了了……
  他收回視線,冷冷看著在他身下滾燙發騷的女人,不禁低咒出聲:
  “該死!”
   
         ☆        ☆        ☆
   
  悠揚的下課鈴聲響起,校園馬上像是著了火的螞蟻窩,只見學生四處奔竄……
  直到放學鈴響完后,王宁馨才悠哉游哉地晃回教室,准備收拾書包回家去。
  “王……王同學!”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教室里只剩十几個同學在,王宁馨一轉頭就瞧見同班同學段芝正愁眉苦臉地看著她,一副若有所求的模樣。
  王宁馨是這學期跳級到這個班上的,自然和同學都不熟,兩人平常并沒什么交情,因此她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有事嗎?”
  在班上有“受气包”之稱的段芝偷偷瞄了瞄走廊,小聲要求道:“我今天是值日生,你……可不可以等我整理完教室再走?只要一會儿就可以了,我的動作很快,保證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王宁馨隨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走廊上站著三名一看就知非善類的女同學正冷冷地望著段芝,她們的視線一和王宁馨的對上,立刻轉了開去。
  王宁馨秀眉微微一斂,登時明白段芝為難的原因,原來是有人想找她麻煩!
  “好,你慢慢來沒關系,我不赶時間。”王宁馨把已經收進書包的課本又拿出來,坐回位子。“你的筆記借我一下,我今天翹了好几堂課,現在抄筆記剛好。”
  “可以、可以,你等我一下,我馬上拿給你。”段芝松了一口气,連忙沖回座位拿筆記本奉上。
  段芝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班長走過來,膽怯的她連忙點點頭离去。
  “王宁馨,今天班會討論的是下個月的校慶活動,你有沒有什么意見?”班長是個非常斯文的大男孩,在班上很有人緣。
  “校慶?”王宁馨臉色微變,有些頭疼地揉著太陽穴。“班上的決議是什么?”
  “華苑學園”包含了國中部和高中部,占地廣闊,天然幽雅的景色加上專家的規划,引人入胜的景觀并不輸給各大風景名胜,平日并不開放,只有在校慶當日才對外開放一天,供各方人士參觀。
  因此一年一度的校慶活動可算是學校的大事,每年學生會都會想些花招,將活動辦得熱鬧非凡,這也讓王宁馨頭疼不已,因為令她聞之色變的校園夢中情人的票選,便是歷史悠久、最受歡迎的活動之一。
  “班上的同學是覺得去年的方式還滿好玩的……啊,對不起,我忘了你是今年才從國中部跳級到我們班上的,所以不知道……”班長斯文的道歉后,將整理好的班會紀錄遞給她,才接著道:“今年同學們是想再擺個攤位,這一次要賣日本小吃章魚丸子,大家認為如果生意好的話,可以多賺點班費,如果賣不出去,自己留著吃也不錯。你覺得呢?”
  王宁馨大略瞄了眼班會紀錄,在空白處簽好名字后,便遞還給他。“大家覺得好就好,我沒意見。”
  “王宁馨!”班長看著又埋首在書里的她,不自覺地扶了扶眼鏡又調整一下書包的背帶,有點不安的模樣。
  “你還有事?”她抬頭看著他一臉有話要說的表情。
  “呃,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常看你上保健室休息,像今天你就翹了五堂課,我想知道……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他的眼神中充滿關心。
  王宁馨淡淡地笑著,“我只是体力差了點,加上昨天熬夜,所以才會上保健室偷懶,沒事的,謝謝你的關心。”
  “真的沒事?”他直直地凝望著她,似乎有些怀疑。其實也不能怪他多心,實在是她纖瘦的身材教人對她的話沒信心,活像風一吹,她就會被刮走般。
  “真的沒事,謝謝你的關心。”才說完,她突然又抬頭說:“班長,你經過校門口的時候,可不可以替我跟我家的司机說一聲,說我還有點事,請他再等一會儿?”
  “當然沒問題,那……我走了。”
  “再見!”王宁馨看了忙碌的段芝一眼,隨即又低頭抄她的筆記。
  班長看了眼無意再与他交談的王宁馨,依依不舍地走了。
  過了好一會儿,教室的人全走光了,段芝才滿頭大汗地跑到她桌旁,喘著气道:“我……我都弄好了,謝謝你,王同學。”
  “別急,我不是說了不赶時間。”王宁馨抬頭對她笑了笑,美麗的笑顏宛如春花綻放,讓段芝一時看傻了眼,呆呆地盯著她看。王宁馨沒注意到她的表情,俐落地收好東西,背著書包站起來,轉頭看看空無一人的走廊。
  “看來她們大概也沒什么耐心!”
  “嘎?”段芝一時轉不過來。
  “她們是誰?為什么要找你麻煩?”王宁馨順手遞了包面紙給她。
  “你……知道她們要找我麻煩?”段芝惊訝地看著她,手上接過面紙卻忘了要擦汗。
  王宁馨睨著她的表情像在說:當然,我又不是笨蛋!
  “難怪大家都說你是天才!”段芝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又泄气地道:“其實別人要找我麻煩,根本不必什么理由,我也已經很習慣了。她們是七班的‘三人組’,是學校里有名的太妹,頭發染成紫色的那個名叫王雪梨,听說她爸爸是什么‘青狼幫’的老大,所以她就算在學校欺負同學,大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誰也不想得罪她。”
  “這么囂張?”王宁馨不贊同地皺起眉,和段芝合力抬著垃圾袋往樓下走。
  段芝點點頭,調整一下肩上的書包,“這次她找我麻煩的原因,大概是為了下個月校慶時廚王比賽的事。”
  “廚王?又是學生會辦的?”煮飯比賽?王宁馨不得不佩服學生會,為了一個校慶,他們可說是花招百出。
  “嗯!”說到這里,段芝的眼睛簡直會發光,清秀的臉蛋因而更為出色。“今年學生會有一個‘五王獎’,就是西洋劍的劍王、五子棋的棋王、書法的書王、校園寫生的晝王和烹飪技術的廚王。比賽方式是由國中部和高中部各年級舉行初賽,然后各選出兩名代表在校慶當天決賽,第一名有獎狀和五万元的獎金哦,我是高中部二年級的代表之一。”
  “她們就因為這個原因找你麻煩?”太妹怎么會想參加烹飪比賽呢?
  “對啊,王雪梨在前天的初賽落選,她很不甘愿,所以要我自動放棄參賽,這樣她才能遞補我的位子參加校慶時的決賽,可是我拒絕了她,所以她就一直要找我談判。但這一次我絕不會放棄我的資格,她怎么找我的麻煩也沒用。”她的表情很堅決,一看就知道信心堅定,難以動搖。
  隨即她紅了臉,微垂著頭道:“五万塊的獎金你也許不看在眼里,可是對我家來說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下下個月就是我弟弟的生日,我知道他心里很希望能買一台電腦,可是電腦好貴……我知道自己很笨,可是……可是我媽媽在大戶人家的廚房煮了十几年的飯,我從小就跟在旁邊學習,我真的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如果這次能得到廚王獎,就可以用那些錢來買電腦,到時……”一想到弟弟開心的模樣,她就更加堅持自己的決定,死也不肯放棄這個大好机會!
  突然對上王宁馨澄澈含笑的眼眸,段芝對自己的忘形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好笨又不會說話,跟你嘮嘮叨叨一大堆,你一定覺得很無聊。”
  “我一點也不覺得無聊,而且你一點也不笨,功課好坏并不代表什么,人各有所長嘛,光會讀書有什么用?有一技之長比什么都重要,不要對自己那么沒信心。其實我是很羡慕你的,因為我的手笨死了,平日只會東挑西揀的偏食,要我動手煮菜……哈!天方夜譚。”王宁馨是“淑女遠庖廚”的奉行者,還好王氏企業是個穩健成長的公司,家里請得起一流的廚師供她挑剔。
  段芝第一次覺得和同學聊天可以那么盡興,尤其現在和她聊天的是校園里的風云人物。往日,她將王宁馨歸類為那种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今天要不是真的太害怕、太絕望,她根本不敢出口要求王宁馨的幫助,哪里知道外表冷漠的王宁馨竟會這么溫和可親,甚至樂于助人?
  “嘻,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我還是很開心,謝謝你!”到了一樓,她停下腳步,同王宁馨行個九十度的鞠躬禮,“王雪梨她們已經走了,這袋垃圾很輕,我自己去丟就可以了,你還是先走吧,你家的司机等了那么久,心里一定很緊張,你快點回去。”
  想到今晚還要上德文課,王宁馨點頭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Bye!”她除了學校的功課外,父親還幫她安排了其他課程,身為王家的獨生女,她必須為將來的接班做准備。
   
         ☆        ☆        ☆
   
  華苑的楓樹林雖然風景不差,但因地處偏遠,又在焚化爐附近,向來人跡罕至,此刻正有几名男子在此聚會。
  “‘青中’的狀況不太穩,章老大最近不太壓得住手下那些毛頭小子。”站得筆直的孫維摩正向雙手交叉在胸前、优閒地倚在楓樹干的閻性堯報告最新消息。
  有“軍師”之稱的他,容貌陰柔俊美,黑長發整齊地束在腦后,臉上戴著一副金框眼鏡,稍稍減去几分陰柔,漲了一股斯文气息,即使已經是放學時間,穿了一天的制服仍舊筆挺得不見一絲皺痕。
  “青中的大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一個比一個沒用,姓章的家伙才上任不到半年,就壓不住底下的人,差勁!”說話的男子背靠著樹干,頂著刺蝟般的三分頭,身材壯碩,頗為剽悍。
  “話不能這么說,阿飛,章小子的老大之位是半路撿來的,那時新生還沒進來。現在一年級的新生進來了,正是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當然就不用什么老大不老大的。會有抗爭,那也是很自然的。”
  “新生?我說孫軍師,開學都二個月,老大都要把總老大的位置傳給一年級的雄天了,你說還有哪個是新生菜鳥?!”阿飛全名趙飛,對孫維摩的解釋嗤之以鼻。
  閻性堯和他們兩人都已經三年級,所以找接班人、交出總老大的棒子,是刻不容緩的事,他們心中也有几個人選,不過還需觀察就是了。
  “你怎么不說那個光會放屁、泡馬子的章小子是只沒用的紙老虎,才會壓制不了手下?”
  “因為我心地善良,做不來落井下石、打落水狗的缺德事。”孫維摩彈了彈制服上的灰塵,扶正眼鏡,一派斯文地道:“不過你要這么說,基本上也沒什么大錯就是了。”
  “你善良?!我呸!你的意思和我有什么不同?假斯文!”隨手撿了塊石子朝孫維摩的俊臉射去,趙飛就是瞧那自戀的水仙花不順眼,沒見過男人那么愛漂亮的。
  “當然不同,至少我的用詞文雅多了,唉,君子動口,小人才動手。”孫維摩臉一側,小石子險險地從他的臉頰掠過。
  差點被毀容的孫維摩也火了,腳下一蹴,一塊尖銳的石子迅即擊向趙飛。趙飛也不甘示弱,一時之間,石子滿天亂飛。
  在一旁不曾開口的閻性堯瞧著兩個打得像有深仇大恨的同伴,越看越煩,踢起兩塊濕泥團,啪的一聲,打得兩人滿臉“豆花”、滿面生“灰”。
  “老大!”閻性堯的出其不意,打得兩人閃避不及、同時跳起來哀叫出聲。
  “叫什么!你們多大了?會還沒開完就自己打起來,再這樣下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閻性堯火气不小,轟得兩人不敢作聲。
  這气質迥异的兩人,感情明明好得不得了,可是就是愛斗嘴,斗習慣了之后,一天不斗上几句,還是會覺得好像有什么事沒做,很不習慣。
  孫維摩和趙飛對看一眼,總算警覺老大今天的心情不佳,馬上恢复正經,用心討論寶座不穩的章老大,可能會采取什么行動來确保自己的地位,以及如何趁此机會觀察接棒人選的反應和作為。
  分派任務之后,閻性堯倏地一頓,“有人來了!”三人登時消失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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