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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本報訊)据傳原本威臨集團對奪取“華生計划”信心十足,日前卻傳出有黑馬异軍突起,威臨可能因此喪失优勢。傳言一出,投資人信心動搖,原本倍受各方看好的威臨集團,股价也由紅翻黑,連日大跌。
  昨天又傳出威臨董事長云浩風可能因心髒病發,而送醫急救的消息,雖然威臨的公關部門和醫院方面皆表示那只是例行的健康檢查,但因時間太過巧合,使得黑馬的傳言迅速加溫,股价也跟著一蹶不振。
  据了解,由于能否爭取到“華生計書”,對威臨集團未來十年的發展,有著重大的影響,為此,董事長云浩風對這個合作計划十分重視。所謂“華生計划”……
  奇怪!
  云羡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今天一踏進威臨總公司的大門,她就覺得气氛似乎有點詭异。
  原本人來人往气氛活絡的一樓大廳,今天顯得持別平靜,不但外賓減少了大半,連內部人員也少有走動。她沿路走沿路看,今天不是假日,每個座位也都坐了人,可為什么她有种空曠的感覺。最奇怪的是,連員工們談論公事也壓低聲音,整個辦公區沉默到有种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似的。
  會有什么事情?云羡月疑惑著,隨即搖頭笑了起來,爹地說天翼是商業天才,比他更适合吃這行飯。公司有他在,還會有什么天大地大的事?八成是陪爹地做了一上午的檢查被醫院那种宁謐气氛影響了,才會這么疑神疑鬼的。
  云羡月在總裁秘書的桌前站了好一會儿,卻見美麗的秘書小姐依舊魂游天外,一點也沒有回神招呼她的跡象。
  “請問……”雖然云羡月詢問的聲音放得輕,但猛然回神的和明光一見到她,卻嚇得跳了起來。
  “對不起,我沒有惡意。”云羡月急忙安慰臉色突然刷白的秘書,“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嚇你,我只是……”
  話還來不及說完,只听和明光惡的一聲,捂著嘴巴推開椅子,立即沖向化妝室。
  呆呆望著沒入化妝室的背影,“不會吧!”云羡月不由自主地摸著一向頗受喜愛的臉蛋,“我長得很可怕嗎?”
  “羡月!?”
  云羡月聞聲回頭,就見一名男子快步向她走來,望著她的神情似乎很惊喜。
  趙明悼一直覺得像云羡月這般容貌脫俗、气質高雅的名媛嬌娃,應該配他這种系出名門的翩翩佳公子。
  自從她和牟天翼訂婚后,他一直苦無机會接近她,現在好不容易見到羡月落單,他再不把握机會就是白疑。
  “好久不見了,羡月,你今天怎么會有空到公司來?”
  “趙大哥,你好。”云羡月愣了几秒才認出這個好像對她很熟的男子,她笑臉迎人地道:“我是剛巧經過公司,想到差不多是午餐時間,所以就上來找天翼陪我吃飯。”
  “吃飯?”他眼睛一亮,“我也還沒吃,不如我陪你如何?”
  “嘎?”云羡月遲疑的望著他,不知道要怎么拒絕。雖然他的神態和語气好像和她很熟,可她真的對他沒什么印象啊。而旦,她是特地來找天翼的耶!
  “你千万別和趙大哥客气。”趙明悼笑容可掬,大掌貼著她的背,半扶半推的將她往電梯的方向推。“你回台灣到現在都三、四個月了,我還沒請你吃過飯呢!”
  “可是……”云羡月眼睛一亮,腳跟用力抵住地板,“我想天翼一定也還沒吃飯,不如請趙大哥等一下,我去辦公室將他拉出來,人多吃起飯來也熱鬧嘛,對不對?”
  “不用找他了。”他冷哼了聲,有些幸災樂禍地道:“他現在很忙,沒空吃飯的。”此時此刻在樓下開記者會的牟天翼想必是焦頭爛額了吧,光是那批像禿鷹似的記者,就夠他分身乏術,哪還有心情吃飯。
  “為什么?再怎么忙,飯總是要吃的。”就在云羡月抵擋不住,即將被推入電梯時,另一架電梯“當”一聲打開,恰巧是剛開完記者會的牟天翼帶著洪其瑞和另兩名幕僚人員走了出來。
  “天翼,你回來啦!”云羡月像見到救星般的松了口气。
  “羡月!”牟天翼大步邁向他的未婚妻,長臂一伸,便將她擁進自己的勢力范圍。“你怎么來了?”
  “我剛從醫院回來,本想找你吃飯。可是趙大哥說你很忙,你去哪里了?”
  莫名其妙又被隔得老遠的趙明悼簡直气坏了,恨不得沖上去將牟天翼拉開。
  “牟天翼,你不配當羡月的未婚夫,我命令你放開她,不准碰羡月一根寒毛。”
  “我說趙副理,你是瘋狗症發作了還是怎地?”洪其瑞失笑道,人家未婚夫妻親熱与他何干,他攪什么局?不准?真是笑死人了。像趙明悼這种老是弄不清楚自己身分的人,也算是奇葩了。
  “瘋狗症”三字一出,登時引起一陣哄笑。
  “你才是瘋狗亂吠。”趙明悼怒瞪了眾人一眼,忙又轉頭對云羡月道:“羡月,你千万不要被牟天翼的花言巧語騙了。你一定要和他解除婚約。相信趙大哥,你值得更好的男人。牟天翼爭取不到華生計划,害公司股价跌得一蹋糊涂,云叔會心髒病發,也是被他气出來的。像這樣無能的人,不配娶你。”
  他說得很激動,可惜牟天翼壓根儿對他叫陣似的行為不予理會。而云羡月也听得一頭霧水,抬頭問親愛的未婚夫。
  “趙大哥在說些什么呀,我怎么都听不懂?爹地哪有……”
  “噓,待會儿再說。”他在她額上親了下,便擁著她走回辦公室。
  “牟天翼,你不可以……”厚實的門扇,砰的一聲關上,無情的將趙明悼的挑釁隔絕在外,气得他直跳腳。
  “我說趙副理,想橫刀奪愛也得惦一下自己的分量夠不夠。”洪其瑞雙手抱胸,用鄙夷的目光在他身上瞄了瞄,搖頭歎道:“我告訴你吧,婚禮已經在籌備中,再兩個多月羡月小姐就是牟總的老婆了。至于你嘛……請節哀順變。”
  “牟天翼還想娶羡月?”趙明悼冷哼一聲,高傲的抬起下巴。“別忘了,牟天翼曾在董事會拍胸脯保證華生計划是十拿九穩的,現在簽約失敗、股票狂跌,你想董事會會放過他嗎?牟天翼坐不住總裁寶座,還想娶總裁千金?做他的春秋大夢!”
  簽約失敗,就算牟天翼自己不走,有父親煽風點火的董事會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只要牟天翼一滾,憑自己的人品學歷、家世背景,相信總裁寶座和云羡月,都將是他趙明悼的蘘中物。
  “誰告訴你簽約失敗了?”洪其瑞冷笑,“不好意思,剛才在記者會公布的最新消息,今天早上十點,我們威臨已經簽到華生計划。”見趙明悼臉色大變,他又繼續涼言涼語。“至于股票下跌,那是謠言所致,和牟總無關,反正現在謠言不攻自破,明天開始就會自動漲回來了。”
  “這……這怎么可能?不應該這樣的……”趙明悼呆若木雞,一想到失敗的后果……整個人像掉進冰窖,渾身涼透。
  “有什么好不可能的。”洪其瑞對即將淪入悲慘世界的趙明悼,一點也不同情,還幸災樂禍的丟下話:“事情就這么奇妙的發生了,我還是那句老話:請節哀順變吧!”隨即吆喝同伴們用膳去也。
  “是真的嗎?”
  趙明悼猛一轉身,差點撞上蒼白似鬼的和明光。
  他嚇了一跳,忍不住斥道:“你干什么突然出聲嚇人?”
  “你……”和明光蒼白著臉,雙手環抱住自己,渾身直打顫。“你……剛才洪總是……是亂說的吧?你不會想橫刀奪愛的,對不對?”
  “什么橫刀奪愛?我們趙家和云家是世交,門戶又相當,我和羡月才是門當戶對的天作之合。牟天翼是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出身低微的賤种,連替我提鞋都不配,敢和我爭羡月?我呸!”
  話雖如此,但一思及苦心設計,本以為能一舉將牟天翼掃出威臨的計划,竟莫名其妙失敗,就令他气憤難抑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趙明悼整個腦袋亂轟轟的,突然想起即將召開的臨時董事會……不行!他得赶快回去和父親商量才是。
  “可、可是……”她像挨了記悶雷,身子晃了晃,暗暗撫著肚子,急忙對他說道:“你說過要娶我當少奶奶,要為我舉行一個世紀婚禮……”
  “少奶奶?憑你也配!”他鄙夷地掃了她一眼,“何況,當時我是說如果你能幫我坐上總裁寶座,我就風光娶你進門,現在你做到了嗎?既然沒做到,憑什么怪我?”
  “你欺騙我?你一聞始就在利用我?”她气极地扑向他,又槌又打又咬的,“該死的你怎么可以這么過分?禽獸不如的畜牲,你怎么可以利用我?”
  “你……和明光,你瘋了不成?快住手。”經過一陣亂槌亂打,趙明悼被激怒了,一巴掌將她打向牆邊。“要不是看你的身材和長相都不錯,你連替我暖床都不配,還想當趙家少奶奶?下輩子吧!”話一說完,隨即轉身离去。
  在趙明悼眼里,和明光只配替他暖床,現在她的利用价值已盡,他再沒耐心和她囉唆。
  和明光無力地滑坐在地,原來他從頭到尾就是在耍她、利用她,所有美麗的誓言全是假的,他根本只當她是泄欲的工具。
  天啊,和明光,你怎么會笨得相信這种花花公子的誓言?
  門一關,牟天翼鐵臂一勾,將云羡月緊緊抱在怀里,一掌托住她的頸背,隨即狠狠的吻住她甜美的小嘴儿。
  云羡月嬌吟著,柔嫩白皙的粉臂往上抱住他頸項,沉醉在他的熱吻里。
  “剛才你要和趙明悼去哪里?”他松開嘴讓她呼吸,炙熱的唇轉移陣地,含住她白嫩的耳垂拉扯著。微俯下身,一把將她橫抱胸前,大步走向沙發。
  “趙大哥,噢……”耳垂一痛,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的腦袋總算清醒了些。她气憤地槌他一拳,道:“你干什么咬人啦?好痛耶。”
  “什么趙大哥?太惡心了,那种人叫他的全名就可以了。”牟天翼不承認自己在吃醋,只覺得趙明悼不配讓羡月稱大哥。
  “你……”云羡月白他一眼,簡直拿他的霸道沒辦法。“我來找你吃飯時遇到趙明悼,他也餓了,你又不在,他就想請我一起吃飯……”
  “不准!”他怒喝一聲,翻身將她壓進沙發里,既惡霸又不講理的下命令。
  “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同意,不准你答應其他男人的邀約。”尤其像趙明悼那种惡狼。
  趙明悼對云羡月的覬覦和垂涎,他瞧得一清二楚,如果能夠,牟天翼絕對不讓他靠近羡月方圓一公里。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他又堵住她的小嘴,迅速剝光彼此的衣物,大掌握住她白嫩的雪丘,挑逗的揉捏……
  “天翼……”好過分,怎么每次一有爭執,他就用這一招?她抗議地輕叫,卻抑不住体內竄升的火苗。
  望著她姣美的玉体迅速浮上一層動人的紅暈,他得意地笑了。但她扭動身子掙扎的舉動,卻教他的笑顏驟然僵住。
  撐開她柔膩的大腿,昂揚的堅挺抵住她濕潤的花心,他咬牙著輕哄道:“答應我,好不好?”
  “我……”她及時吞回到口的承諾,深吸口气,原本想冷靜自己,卻讓他的气息盈滿她的体內。“你不公平,約會也分為好几种,何況,我也沒限制你不可……”
  不等她抗議完,他的大掌捧住圓潤的臀瓣,弓身一挺。她惊喘一聲,炙熱的堅挺已深深刺入花心深處,隨即定住不動。
  “說好!”
  “好……”她哽咽的喘著气,渾身打顫。
  他低吼一聲,隨即在她緊窒的体內狂猛地律動起來。
  一波波強烈的快感不住地沖刷侵襲她全身,紅潤的小嘴不山自主地發出嬌媚的呻吟。隨著她的嬌吟逐漸加遽,他沖刺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啊……”
  熱燙的种子瞬間洒進她的体內,兩人同時飆上欲望之巔……
  “二舅的華生計划……不是已經和你談得差不多了,為什么會突然生變?”云羡月渾身虛軟地趴在他身上輕喘著,嬌美的臉蛋上猶帶著未消退的紅潮。
  華生生化斗技公司原屬美國華陽集團旗下,而華陽集團是云羡月外公所創立的,目前由云羡月的兩個舅舅主持,華生生化剛好歸二舅管理。
  所以當華生向亞洲尋求合作對象時,雖然引起各方矚目和爭取,威臨集團還是華生的第一選擇。但鮮少有人知道這層關系,囚此當某家公司所列出的條件都類似威臨,甚至連一些華生提出且只有威臨知道的特殊要求,對方也知道。二舅怀疑有商業間諜,牟天翼立即派人暗中調查。
  在調查之下,原來是趙明悼利用和明光竊取華生計划的机密資料,并高价賣給其他的公司。因為保守派的趙董事本來就反對在全球經濟不景气時,做這么大手筆的投資計划。
  趙氏父子甚至企圖利用高价時大賣手中持股,預備等華生計划獎落他家,威臨的股票大跌,他們再低价買回。如此一來,一則增加持股比例,在董事會的力量也會加強。二來,也可以利用這個机會將他們一向看不順眼的牟天翼掃地出門。
  就在趙董事和他較親密的几名董事大賣股票的同時,剛好傳出黑馬謠言和云浩風心髒病住院的消息,他們心一慌,更是一路狂殺,殺得頭破血流,而早就識破詭計的牟天翼則撿便宜撿得很開心。等趙董事等人的持股賣得差不多,牟天翼再召開記者會,公布已經簽約完成的大利多。
  牟天翼可以想像趙氏父子及他們親近的同派董事,現在一定是惊慌失措。相信以后董事會里那些只為反對而反對,專門找喳的聲音,就算不是消失,至少也會小很多。
  “沒有生變,今天上午十點,我已經和二舅的代表順利完成簽約手續。”
  “咦,那趙明悼為什么會這么誤會?還說爹地被你气得送醫急救?”她不相信趙明悼真有什么瘋狗症。
  “因為……”牟天翼微微一笑,仔細將事情說了一遍。
  云羡月偏著腦袋想了下,盯住他的表情,“那個黑馬傳說和心髒病的消息是哪來的?”
  “我怎么知道?”他的大掌揉了揉她羽毛似的發絲,表情顯得好無辜,“股市里的謠言一向多如牛毛,誰知道那些消息是從何而來?雖然我是很講究謠言止于智者,可是每次謠言一出來,公關部門都做了公開澄清。別人還要誤會,我也沒辦法!”
  “這么說吧!”云羡月改用另一种問法,“請問牟總,這回你大概可以賺多少?”
  “呃……”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云羡月嚇了一跳,一抬起頭,便見一位五十多歲的太太沖了進來:身后跟著一位老先生。
  “不可以……”惊惶失措的新任總裁秘書見阻止無效,忙向云羡月道歉。“對不起,這兩位老人家要見總裁,又沒預約,我已經告訴他們總裁不在,他們不……對不起,我……”
  天啊,才坐上總裁秘書位置沒兩天,就讓閒雜人等闖進公司的權力中心,出了這种紕漏,她會不會被降回秘書處?江莉一顆心七上八下。
  “和教授、和夫人?”云羡月惊訝地望著硬闖進門的夫婦,前些日子她才陪天翼參加過和教授的壽筵,對這對性情迥异的夫婦印象深刻。
  “沒關系的,汪秘書。”云羡月笑著安撫一臉悲慘的女秘書,“這兩位是和秘書的雙親,也是總裁敬重的師長,他們今天可能有急事,麻煩你准備些茶點進來。”
  “是。”一見云羡月溫柔的笑顏,江莉的心便安了下來,輕快的退出辦公室。
  “兩位今天怎么有空來,真是稀客。”云羡月起身招呼兩人,“來,請這邊坐。”
  和氏夫婦見牟天翼真的不在辦公室,又見到云羡月,兩人對看了一眼,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和教授還在遲疑,但覺得机會難得的和夫人立刻拉著丈夫落座。
  “天翼還在開會,一時半刻大概還不會出來,兩位有什么事如果方便對我說,我一定代為轉達。”云羡月坐入他們對面的位子。
  “其實……”和夫人咳了聲,率先發言:“我們今天來,确實是有點事,就不知道云小姐愿不愿意幫這個忙。”
  “我?”云羡月有些惊訝,不過還是誠心道:“兩位是天翼尊敬的長輩,喚我羡月就可以。兩位需要我幫什么忙,如果是我能力所及,我不會推辭的。”
  “既然云小姐這么有誠意,那我就不客气了。”和夫人頓了下,看也不看一眼直拉她衣袖的丈夫。“云小姐出身名門世家,模樣又長得好,各方面條件都是一流的,追求者一定有好几卡車。我相信和天翼解除婚約,你不會有什么損失,因為很快就會有更好的對象出現。”
  “和天翼解除婚約?”云羡月有些錯愕。
  和夫人才要開口,和明光和端著茶盤的江秘書同時走了進門。
  “媽……”和明光神情慌張地喚了聲。
  云羡月忍不住皺眉,這家人是怎么回事?進門都不先敲門通知的嗎?
  和明光接過江秘書手上的茶盤,遣退尷尬的江秘書,隨即關門走上前。“媽,你不是答應我不來……”
  “你住口,我在說話,你插什么嘴。”和夫人瞪了和明光一眼。
  笨女儿,你肯吃悶虧,我這當母親的怎么舍得看你的一輩子就這么毀了!
  和明光知道已經來不及,只好閉嘴。
  和夫人又轉向云羡月,“我知道我沒資格向你提出這個要求,可是我也是不得已。明光是我們夫妻倆唯一的女儿,她從高中時期就開始暗戀天翼,直到現在心里仍容不下別的男人。尤其從天翼和你訂婚后,她整個人瘦了一圈,經常愣愣的發著呆,我們做父母的看了好心疼,所以……”
  “不可能的,和夫人。”俏臉一沉,云羡月想也沒想便拒絕。
  牟天翼是人,又不是玩具,怎能搶來讓去?這么荒謬的事,她死也不能答應,否則教天翼知道,她就死定了。
  “我同情你的疑情,也祝福你能早日將心情調适過來。但是我不可能將天翼讓給任何人。”云羡月看著滿眼失望的和明光,“天翼不是玩具,他是我的未婚夫,而且相信你們應該也接到喜帖了,再過几個星期,我們就要舉行婚禮。沒道理因為你個人的暗戀,就要我在這時候解除婚約。”她站起身准備送客。
  “明光的肚子里已經有了天翼的孩子!”一直沒說話的和教授突然開口。
  “孩子?”和教授的話像枚炸彈,炸得云羡月腦袋一片空白。
  天翼雖然霸道又常常不講理,但云羡月不認為他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不和明光魅力不足,或天翼是能抗拒美女投怀送抱的柳下惠,而是天翼愛她,他不可能給她借口解除婚約。
  看著和明光窄裙下平坦的小腹,云羡月忍不住道:“肚子平平的,看不出里面有小娃娃。”
  和明光撫著肚子低頭不語。
  和夫人只好代她回答:“胎儿才兩個多月大,看不出來是正常的。”
  云羡月聞言雙眸一亮,隨即垂下小扇子般的羽睫,“确定真的有兩個多月?”
  “當然,這里還有醫生的診斷證明。”
  和夫人忙不迭地打開皮包,翻出一張檢驗報告。云羡月見了,更是心神大定。
  “那就更不可能了,因為那時候天翼到日本出差,根本不在台灣。”和明光聞言色變。云羡月見了,只是淡淡一笑,“所以如果明光真的怀孕,那孩子也不可能是天翼的。”
  和氏夫婦一震,直覺云羡月騙人,因為明光是不可能騙他們的。
  “云小姐,我們知道明光不該在明知天翼已經有未婚妻的情況下,還和他發生關系,但你也不能因此污蔑她的人格。明光一直是個洁身自愛的好女孩,她不會和男人亂來。”
  “我無意污蔑誰,我只是實話實說。”
  “你……”
  “我發誓,如果明光真的有了孩子,那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牟天翼強抑心里因云羡月對他的信任而起的興奮,以堅毅的神情,溫和的口气道:“老師、師母,你們是知道我的。我一向尊敬你們,長久以來也只當明光是妹妹看待,在這种情況下,我怎么可能對明光做出逾矩的行為?我用人格向你們保證,我和明光絕對是清清白白的。”
  “可是,明光說你是因為喝醉酒后亂性……”看著低頭不語的女儿,和教授越說越小聲。
  看來情形很清楚了。難怪明光不要牟天翼負責,還拼命阻止他們來找他。要不是不忍心女儿一天天憔悴,加上气不過天翼的不負責任,他們夫妻倆今天也不會來找他。
  “我的胃不好,就算應酬,也不可能喝到亂性的地步。”
  情況發展到現在,和夫人也知道孩子不會是牟天翼的,但是……
  “天翼,這么多年來,我們夫妻一直當你是自己的儿子看待,我們就明光一個女儿,她現在又……就算孩子不是你的,只要你肯娶她,我們會感激……”
  “不可能,我絕對不同意。”牟天翼還沒開口,云羡月立即代他拒絕。
  云羡月原以為自己不喜歡牟天翼這個大惡人,可一想到他可能成為別人的,她便打從心底不肯。不肯讓出牟天翼,不是怕惹他生气,而是自己已經愛上他。
  這個覺悟會不會太遲了?
  和氏夫婦無顏面對云羡月,只好用眼睛哀求牟天翼。
  “牟天翼,我警告你……”
  牟天翼握住她的手,暗示她稍安勿躁。
  “老師、師母,我知道你們心疼女儿,但羡月也有擔心她的父親。你們是明理的人,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無拘無束,一人飽全家飽的牟天翼。我和羡月是舉行過公開儀式的未婚夫妻,雖還沒正式結婚,但我對羡月做了承諾和誓言,她才是我該負責的人。”
  牟天翼明白的拒絕讓和氏夫婦羞愧地垂下頭,一直低垂著頭的和明光更是咬破了唇,她好后悔為什么要對父母編出這樣的謊言,為什么要心存僥幸,不但害父母在牟天翼面前丟臉,自己也無臉見人。
  “羡月,你幫我到其瑞那里拿份文件好不好?”牟天翼揉了揉羡月已經披肩的發絲,點點她嘟起的唇瓣,“乖,听話!”
  云羡月瞪他一眼,最后還是乖乖的去當臨時小妹。她一离開,牟天翼和悅的神情立即轉為陰冷凝重。
  “明光,我對你睜眼說瞎話,硬將你肚子里的孩子栽贓到我頭上的行為感到十分失望。”好在羡月壓根儿不相信她的謊言,否則他絕對不會饒過和明光。“你真的覺得你做的事,我都不知道嗎?”
  “牟大哥……”和明光猛地抬頭,卻被他冷厲的眼神嚇得腳軟,跌入沙發。
  “師母,你也許會覺得我無情,但如果我真的無情,明光現在應該在監牢里。”牟天翼將和明光和趙明悼勾結,利用職務之便盜取公司机密,企圖陷害他的事全說了出來。
  “我不但說服總裁不追究明光的罪行和背叛,還讓明光以健康理由光明正大的辭職,所以我自信對你們兩位也有了交代,對明光更是仁至義盡。”
  和氏夫婦很震惊,但見女儿既惊又愧根本不敢反駁,便知道牟天翼沒有冤枉她,他們羞愧又難堪,再也沒臉說什么,只得帶著和明光黯然离去。
  他們前腳一走,云羡月后腳就回到辦公室。
  牟天翼一見到她,歡呼一聲,便抱起她轉圈圈。“我愛你,羡月,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雖然羡月已經不再抗拒他,甚至漸漸會主動接近、關心他,但牟天翼都以為那是她不得不的認命。所以一接到秘書的通報,他立刻中斷會議,拋下一屋子的高級主管,心急如焚的赶回辦公室。焦怒的心情卻在听到羡月堅決信任他,不肯放棄他的時候,瞬間轉為狂喜,牟天翼簡直要飛上了天,心情好得不得了。
  “我知道,知道你沒背著我亂來,我也好開心。”雖然不曾怀疑他,但能夠證明他的忠誠,她還是很開心。
  “羡月……”他舒服地抱著她,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我這么愛你,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我哪有什么話……”云羡月晃了晃小腦袋,驀地雙眸一亮。“有,我有話要說。天翼,我今天這么乖,都沒有被煽動耶,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獎勵我一下?反正你也沒時間去選禮物,不如就買我最喜歡的青龍白玉尊,我……”
  牟天翼的神情迅速由喜轉怒,而旦越來越生气,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來。“住口!我這么愛你,你卻只關心可不可以買那些破銅爛鐵碎瓦片?你……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的存在?”
  云羡月一時傻眼,隨即气呼呼地跺著腳,嗔怒地道:“你說的是什么話?如果不在乎你,我剛才直接就將你這吝嗇鬼讓出去,還有誰會管我想買几十座几百座白玉尊?也用不著一天到晚巴著你哀求了。”
  “那……”牟天翼聞言,忍不住又充滿希望。“羡月,你愛我嗎?”
  她燒紅了小臉蛋,撇開臉不理他,嘴里嘟嚷著:“白疑,我要拿你去換白玉尊。”
  “你愛我嗎?”雖然知道答案是什么,但他總希望能親耳听到。
  “還有蟠龍玉玦,這只玉玦是和闐美玉精雕而成的,不論是藝術性或……”
  “愛我嗎?”
  “前些天在博古齋看到的魚腸古劍,也很有歷史意義……”
  “愛嗎?”
  “不過這兩件都不如東坡先生親手抄錄的大悲咒……”
  “羡月!”
  “愛啦愛啦,你好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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