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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挹郁“咳咳……咳……”孱弱的身子捂著嘴,咳得難受。
  閣冥纜過駱冰彤几乎沒多少重量的身子,人掌輕輕拍撫她的背,替她順气。
  “那些庸醫。”她的語气不悅且陰沉。
  夏日染上風寒的駱冰彤,雖然連日來与病魔對抗,在大夫的治療下,她不但沒有恢复健康,反而病情有加重的頃向,使得他們的行程也受到了阻撓。
  臥在床褥上的駱冰彤,小臉因高燒而顯得异常駝紅,她昏沉地道:“我想回楓苑。”
  因為她的細聲婉請求,闇冥縱然十分不悅,但仍允准了她,像她這樣瘦弱的身子,需要好長一段時間靜養。
  馬車如龜步般慢行著,深怕顛簸了病人,他們一行人以去程的兩倍速度,拖行了近月余才回到楓苑。
  薩喀爾德長老久久燕語,只是專心地把著脈。
  “你又瘦了。”闇冥瑾起眉,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將她養得丰腴些,又教這次的風寒纏身折磨得瘦了下來。
  撫著咳痛的胸口,她淡然她笑了。
  積毒已深的身軀,加上小小的風寒侵制,更加遽了五髒六肺被腐蝕的速度。
  薩喀爾德長老放下把脈的手,走到稍遠的椅子,又抽起他的水菸斗。
  “怎么樣?”闇冥著急的問。
  雖說夏日的風寒不容易痊愈,可她卻病了近月余,實在太今人匪夷所思了。
  薩喀爾德長老緩緩吐了一團白煙,白霧裊裊地蒙攏了老人的表情。
  “你怎么說?”薩喀爾德長老沒有回答閣冥,反而問偎在他胸前的病弱徒儿。
  “風寒。”無血色的唇輕吐出病因,這是她的堅持。
  他又吐了一團白煙,蒼老的聲音無所謂的說:“那就是風寒吧!”但薩喀爾德長老的心頭卻忍不住歎息,這么倔傲的一個孩子……她顫巍巍地綻開一抹笑,卻是慘白地怜人心疼,“謝謝師父。”
  師父,對不起……她又再次任性了……“嗯!”了一聲,薩喀爾德長老負手离去。
  愣征地看著師父离去的矮小身影,駱冰彤的心頭立刻涌現槍然的酸楚,師父好像老了……他向來挺直的背,她竟覺得有些駝了……闇冥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怎么哭了?”生了病的她,連帶地使原有的冰冷防備也變得脆弱了,本就沉默的性子更加無語了。
  她輕輕搖頭,透明的淚珠扑簌簌地掉落,“我好任性,師父……很疼我,我卻總讓他老人家挂心。”由于她的任性,她也連帶傷了愛她的人的心。
  師父什么話也不說,只是任她自己走著,但他替她煉的丹藥卻從來沒少過、停過。
  “師父傷心了,替我傷心了……”她將臉埋進闇冥的胸膛里,熱熱的淚悄悄地濡濕了他胸前的衣衫。
  他的大掌將她抱得更緊,無言地安慰著她。
  為什么?為什么她走過風霜雪雨,逃离著他,可是到最后,她竟只能俱在這具胸膛里企圖找尋乎靜与安慰?駱冰彤墜下了更多的淚……地無聲她哭著,心碎的、顫抖的,長久累積下來的傷痛,全隨著淚沾濕了她的臉頰和她的胸口……突然,小小的重量扑跌到她的膝上,提儿以軟軟的童音游慌的道:“娘、娘……不要哭,提儿保護你,娘……”
  低頭看到湜儿酷似闇冥的臉龐,似乎凝聚了無盡的擔憂望著她,小小的手則抱緊她的腰間,想要捍衛他娘的意固明顯得教他爹忍不住陰沉了俊臉。
  摟過小小的人儿,她沉甸甸的胸口只感到更痛。“湜儿……”擁著他,她將臉埋在他細軟的發間哭著。
  這個小小的孩子,是最愛她的人呵!她是來自她最愛卻也最不敢愛的男人。
  哭著哭著,她咳得几欲嘔出心肺。
  湜儿慌張地拍著她的背,小臉上擔憂不已,“不咳、不咳,湜儿替娘拍拍……娘生病了,湜儿去請辰儿姊姊來,好不好?”娘咳得好難過,他看得也好難受喔!
  駱冰彤揮手叫湜儿走開,“咳……不用,咳咳……”她用袖子緊掩著口鼻,不想讓他也染上了風寒。
  湜儿的小手卻緊抱著她,不肯稍放,“娘不痛、不痛……湜儿拍拍……湜儿陪著娘,不离開。”他堅決地宣誓著。
  娘离開了好久,他好想娘,這一次,說什么他也不要放開娘了。
  都是這個討厭的爹,故意不讓他見娘,討厭的爹!
  提儿扁著嘴,惡狠狠地瞪向他爹,甚至伸出一只小手用力地想推開他爹,“討厭的爹,都是你,娘生病了,你走開,不要碰我娘,走開啦!走開……”他把他娘的難過都歸咎到他爹的身上。
  只要是想要跟他搶娘的人,他全都討厭!
  闇冥的目光一凜,正想一掌劈向和他搶女人的小鬼,可一旁咳得几欲嘔吐的聲音喚回她的注意力,他條地收回了掌。
  他如閃電般地彈指點住她的睡穴,輕柔地放乎她,為她蓋上軟被。他宁愿她沉睡,也不愿見她如此難過。
  “娘、娘、娘、娘……”不甘心的心手搖著突然沒了聲音的娘。突地,湜儿的身子一輕,他被舍住后領,像一只小烏龜似的四肢亂爬。“娘……”
  拾著愈來愈有重量的小鬼,闇冥將他舉到眼前對視,聲音极輕,卻陰冷地威脅道:“你再吵一句,我就把你去出去,讓你永遠見不到你娘。”
  想再叫囂的小嘴愣愣地合上,他可是很清楚地看到他爹臉上浮現出的邪惡殘酷,小嘴一抿,眼眶馬上蓄滿了委屈的淚水。“娘……”爹欺負湜儿。
  闇冥濃眉再揚,“嗯?”揪著湜儿的幽眸則是邪冷無比。
  小手委屈地蓋上嘴巴,湜儿點點頭,嗚……他不吵了。
  大掌一揮,闇冥以巧勁地把提儿丟到花廳的酸枝太師椅上。
  他的眼眸轉向昏睡的人儿,面上掠過一絲陰沉,掀起她方才捂住口鼻的袖口,只見一片腥膩的紅盛駭人的呈現在他眼前。
  扯開她胸前的衣襟,貼著她胸前的心脈大穴,他試著灌入真气……但只一瞬間,他使愣征地垂下了手,她……五髒六俯的血脈微弱欲斷,她的身体……漸漸地腐敗了……為什么?她究竟有什么事情瞞著他?
  大掌握了又放、放了又握,闇冥將想搖醒她的沖動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她究竟在堅持著什么?闇冥實在不懂?
  她愛他,卻不肯放開心胸;他愛她,卻不懂她究竟要的是什么?
  感情這條路,他和她都走得崎嶇辛苦呵!
  在他倆之間,究竟少了什么?又究竟多了什么?
  不懂心頭的惶然來自何方,他咬咬牙,轉身离開。經過花廳時,他拾起仍覺莫名委屈的湜儿,有些事,他必須弄明白……再醒來,是一陣劇咳痛得喚醒了她的神志。
  “咳……咳咳……咳咳……”她痛苦地卷縮著身子,像是要咳出五幟六俯似的,在喘息間,她掙扎著想吸進新鮮的空气,卻惹得胸口的咳痛更劇。
  “咳咳……咳……”
  一雙雪白的柔夷輕柔地扶起她,喂她喝下一杯溫水。
  溫燙的液体滑過喉嚨,梢稍乎患了欲咳的痒痛感。
  她抬起頭,“是你?!”竟是駱心柔。
  駱心柔輕拍著她的背,“還要嗎?”她又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听喜儿說,你染上了風寒,我……就過來看看了。”駱心柔絕美的面容上有著擔憂。
  見到駱冰彤的眼搜尋著寢居里的其他人,駱心柔解釋道:“是我自己來的,沒有帶婢女過來。”
  輟飲著微燙的水,駱冰彤安靜無語。
  面對她的默然,駱心柔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好……好奇怪,好像來看你都是在你生病的時候。”話落,她垂下眼,尷尬地沉默了。
  “你想說什么?”駱冰彤開口了,她倆向來不是熱絡的姊妹,如今還不帶侍女地獨自前來,一定是對她有所求。
  “我……”駱心柔抬起睜子,看見她冷然的面容后,又吶吶地低下頭。
  她輕輕吐了一口气,“闇冥待會儿就回來了,有話你就直說吧!”挑在她們的丈夫不在時而來,絕非是湊巧。
  “我……”駱心柔咬著唇,小手扭結在膝上,神情是一副我見猶怜的嬌柔。
  她的眼神移到腹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毅然地抬起頭,“我怀孕了。”
  她……怀孕了?!
  愣征地揪視著她同父异母的姊姊,駱冰彤猛地惊喘了一口气,撇過臉,“恭喜。”聲音卻是干啞而緊繃的。
  她……在此時,只能說“恭喜”啊!
  恭喜駱心柔又怀了她們丈夫的子嗣,恭喜黑暗王朝又多了一個皇子,恭喜闇……恭喜闇冥……她茫然地不知道要恭喜合冥什么……猶泛著香气的柔美緊張地握上了她的手,“不!不是的,我怀孕了,可是闇冥會殺了我,你要救我……”
  擱在一起約兩雙手,一雙是柔嫩而無瑕,而她的手……卻是粗糙而丑陋的……對照著她們兩個的人生,真是諷刺呵!
  駱冰彤無聲地抽回手掩在綢被下,几近無聲的低問:“為什么?”
  駱心柔絕美的小臉上有著無措的恐懼,“闇冥不會讓我生的,他不會讓我生的。”她也知道來求駱冰彤是她的臉皮夠厚,可是,她真的沒人可以求救了。
  “闇冥娶我只是因為先帝的允諾,還有……為了折磨我們。他不愛我的,你知道嗎?他總是抱著我明著你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好像在喚著你的魂。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因為,時間可以算得一清二楚,駱冰彤回來后,他從來沒有進過她的房。
  若他知道她又怀了孩子,這一次,他一定會殺了她的,他們不會再有生闇齌時的幸運了。
  駱冰彤撇開臉,心頭酸楚地翻涌著。
  他在別人的怀里時,嘴里喊的還是她的名字,翻騰在她心中的情緒是狂怒、是狂喜……卻也是心痛……“孩子多大了?”
  “兩個月了。如果你不在的話,他不會介意讓我生的,可是,現在你回來了,闇冥一定不會讓我生下這個孩子的。冰彤,雖然我們沒有姊妹情分,但是,至少請你看在我們同是姓駱的份上,你幫我求求闇冥,求他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好不好?只要你開口,他一定會肯的,求求你……”駱心柔的聲音中盡是慌張与乞求。
  兩個月……是她重返楓苑之后……唇角淡淡她笑了,是她太傻,他曾說過,她的心頭有她……可沒說過她的身邊也只有她……這不是她早預料到的事嗎?這种修補過且殘破的身軀,又怎能留住她的愛怜?可是,她明明知道……胸口的痛楚又怎么會無止毒的蔓延?
  淡淡地,她的笑容沒有改變,卻漸漸地轉為哀戚,是他隨睜里的專注,還是他指問的溫柔,纏裹住她的身心,讓她自欺地以為她真的就是位永遠的唯一。
  如果她沒有回來……駱心柔一樣曾怀孕;如果她沒有回來……駱心柔的孩子他不會介意……這究竟是她的溫柔,還是殘酷?因為,他對她的介意,欲左右了一個生靈的命運。
  這樣的介意,到底代表了什么?她不懂,真的不懂啊!
  她輕啞地低語,“我的話,他未必曾听。”她不想因為她的存在再去左右他人的性命,所以,即使她會對闇冥說起這件事,卻不奢望狂妄的他曾听得進去。
  駱心柔的小臉陡地發亮,高興得連呼吸都有些急促,“會的、會的,你的話他一定會听的。因為他愛你,她是這么這么地愛你,他一定會听你的話的。”為了留下孩子,她一定要說實話。
  他……愛她?!
  為什么闇冥總是這么說?如今,她的侍妃也這么對她說,可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闇冥真的愛她。
  他只是霸道且狂妄地宣布他愛她,要她忘卻他身邊所有的紅顏,只要愛他就好,可他不知,她的在意究竟在哪里。
  她的在意……就是她最深切的不在意呀……恍憾間,闇冥走進了房間,駱心柔慌張地告辭了,只是,离去前仍對她投注深切的眼神,似乎有著切切的叮嚀。
  “她來做什么?”闇冥揚起眉,一股威迫的气息逼近她。
  駱冰彤淡淡她笑了,“探望我。”探望這個和她共享男人的异母姊妹。
  當駱心柔開口請求她時,她是什么樣的心情?一個千金之軀竟要開口請求她母親向來鄙視的妾生女?!若是大娘有知,怕不從黃土里跳起了?
  縱使闇冥心里已有所准備,他也沒有說出口,只是坐在床沿,瞳眸幽幽地燦亮,“你是不是有事該告訴我?”他平穩的聲音下,隱隱匯聚了狂濤巨浪。
  將散落的發絲撥到耳后,她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有著疲憊的神態。“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所以呢?”闇冥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酷的笑意。
  他早該想到的,駱家人總是無止盡地利用她,駱心柔絕不可能老實說出孩子不是她的种,她沒有這种勇气。
  “所以……”望著她的眼神恍憾地落到她的身后,一下子便失去了焦距,“所以,恭喜你。”她只能說出這句話。
  他幽眸一斂,“若真要恭喜,你怎么不敢看著我說呢?”長指揮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他想逼她到絕境,好哭喊出她對他的在意,而且,他心中對她的怒气,教他無法誠實地對她溫柔,只能邪佞地、蓄意地傷害并折磨她的身心。
  這……正是他愛她的方式啊!
  失去焦距的睜子緩緩凝聚,望著他邪美的俊容,她微掀朱唇,“恭喜。”卻無聲地滑下了珠淚。
  她的淚讓闇冥的幽睜一斂,他勾起了笑,俯身輛過她柔嫩的腮頰,“佣強。”
  呼在她頰邊的气息含有一絲愛怜。
  “除了你,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生我的子嗣。”她的輕語彷如誓言,只有她,才有資格成為他孩子的母親。
  她悄悄的慘白了小臉,揪著他的袖口,“你不會……”他真的不打算留下駱心柔的孩子?
  閨冥輕琢了一下她微張的唇,“不!我會。”只是駱心柔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不會有任何舉動。
  “如果你不愿再有子嗣,就不該碰她。”抬起盈盈的淚眼望向他,“我是那孩子的阿姨,若你不留住他,就不必留我了。”她任性地下注,賭的是他口口聲聲的在乎。
  她的威脅并沒讓闊冥變臉,只是挑眉輕笑了,“好。”
  駱冰彤斂下眼睫,笑得恍憾而凄楚。是呀!她是答應她了,可是,她……為他曾答應得……更在乎她一點呵!
  心頭又竄過一陣頭痛,她蹙著細眉,難過地捂住胸口,輕聲低喃。
  合冥忍住想伸手安撫她的動作,只是冷眼等地的痛楚過去。
  “你該有事要告訴我的。”他已從薩喀爾德長老和提儿身上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包括昊辰儿的龍鯉魚內丹。
  他已經命武亟領著精衛隊去尋梟辰儿的下落,但他仍在等……等著她將她所有的喜樂全都告訴他,包括她積毒已深的身体,和內髒逐漸腐蝕的性命,他希望她讓他為她承擔一切,而不是任由她一人獨自躲在角落里哭泣。
  唉!這樣驕傲的她,讓他無力地只想大吼。
  她是她的夫,為什么她總是不信任他?為什么她要獨自承受著痛楚,讓他為地無力地心痛?
  她抬眸,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在此刻,駱冰彤立刻知道……他已經明了了一她輕輕地綻出一抹幽出的笑,“為我好好照顧……儿。”這是她最后的遺愿。
  “該死!”闇冥迸出暴怒,握住她的細肩猛力的搖晃,“別笑了,你不要笑了。”她總是……總是這樣飄忽的笑,笑中帶著淡愁,她總是企圖以笑容掩飾她的哀傷。
  而他每每看到她的笑,便會惶惶地生怒。可是,他又不知,若真有那一天,他再也看不到她的笑,他會不會更加瘋狂?
  她被他晃得昏眩不已,只得緩緩斂住笑,纖手搬上她的俊容,專注地,用著心魂專注地看著他,“吻我……”
  輕輕的迎上了他征愣的唇,然后,深深地吸進他帶著麝香的气息,地想將唇舌相触的感覺烙印在心版里。
  她絕望地、用力地与他的唇舌糾纏,更深、更纏綿,似乎想將她所有的愛怜全都傾注在這親密的交纏中。
  放開她的吻,兩人都輕喘不已,無言地對視著彼此。
  是她先挪開了視線,躺下身,泄住他的衣襟不放。
  她將他溫厚的大掌貼在她冰涼的臉頰摩掌,“你愛我嗎?”她似唾語般地輕問。
  “我愛你。”他如愿地給了她答案。
  她笑了,無怨無悔她笑了,“摸我。”悄悄卸下了不在乎的防御,她的小臉在他的掌心理得更深、笑得更甜了。
  掌心揉進了更多的溫柔,他看著她的小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
  她曾說過……她愛他的手……當時他為她的無欲、淡然而檸痛了胸口,并自心房涸泊地流出了一种叫做心痛,還有不知名的溫熱感受。
  事隔多年,他到現在才明白,那种不知名的感覺就叫做溫柔,只因為愛她,他才會只對她生出的溫柔。
  現在,她依舊淡然,也為了他給的溫柔而笑得十分滿足。
  可他的心痛,卻依舊如當初一般,痛徹心扉。
  只有她,單純地變著他,只是單純地變著闇冥這個人,不是因為他所代表的權力、財勢,只是因為他這個人而已。
  “告訴我,你想要什么?”不論是什么,他都會為地做到,只要她繼績在他的輕撫下笑得滿足,無論如何他都會為她做到!
  “我想要……你的溫柔。”如貓咪般輕輕蹈著他的掌,她甜甜的笑了,笑得無欲無求。
  她只想要他的溫柔……她只要他對她的溫柔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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