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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嗯,還是中部的天气比較好。
  李安寒特別跟公司的人換了一輛車來開,為的是跟蹤不被發現……當然是跟蹤沈東白,一來今天沒大事,二來他那閃爍的眼神實在太可疑,三嘛,她一直就想嘗試當一次偵探,今天正好試試她有沒有成為名偵探的細胞。
  咦……他的确有點事,以為他是要回家,好像是她誤會了嘛。
  李安寒尾隨他把車子開進一家知名飯店的地下停車場,等他下車走往電梯方向以后,她才悄悄跟著下車,他走入電梯,門一關上,她馬上赶過來,看樓層燈號停在哪一樓。
  就保佑中途沒有別人搭乘,否則她可得一樓一樓做地毯式搜尋了。
  電梯在六樓停了,沒一會儿,又往上升,到十二樓又停下來,接著就開始往下降。
  六樓、十二樓,還好。
  她進人電梯,看了一下,六樓是會員制的健身俱樂部,十二樓是港式茶樓。她看表,原來已經十二點多……先到十二樓看看好了,她按下鍵。
  如果是來處理公事,他會說出差,而不是說“有點事”……看樣子,如果她來改行當偵探,也是大有可為。李安寒對自己滿意地扯起微笑。
  走出電梯,順著方向往那家港式茶樓,看起來生意挺不錯,一個非假日,里面已經坐滿了七成……
  “先生,里面清。”兩位穿著制服的小姐對著眼前帥哥,眼睛發亮,聲音高了八度,連笑容都特別真誠甜美。
  李安寒穿黑色直紋襯衫,黑色長褲,打一條深褐色斜紋領帶,一張白淨的俊臉帶一點酷的味道,深咖啡色眼光像會放電似,舉手投足之間皆散發自信与魅力。
  她遠遠地在外頭用眼光搜尋,很快在靠近里面的位置一個背影上停住,白色的寬闊肩膀,用鞋帶捆束在腦后的頭發,要認錯還挺困難。
  她從來不會糾正別人錯誤的稱呼,嫌麻煩,跟著服務生走過去,她選擇坐在那個背影的后面。一個側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和他同桌的人……一個長發飄逸,肌如白雪,眼如星,夢幻似的美麗女孩。
  李安寒整個人一震,望著女孩怔住有一響,直到服務生叫喚,她緩緩坐下來,臉上還有一些失神的痕跡,她又望了女孩一眼,目光停在白色背影上……原來——有點事,是來約會啊……
  “先生,您要點餐了嗎?”服務小姐刻意的靠近了一些,几乎把笑容貼近李安寒的臉。
  李安寒拉回目光,“……我看到朋友,我跟他一起坐好了。”她站起來,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眼光特別閃亮,像是出于巧遇的興奮一掌往那個白色的背揮下去。
  啪地一聲巨響!
  光看四周圍多少人停住筷子,膛目在看,都想得到這一掌有多痛……支撐不了的人五髒早已移了位。
  還好沈東白筷子還沒動,否則也許還有食物卡在喉嚨,不小心會給噎死。他回過頭來——
  “真巧啊。”李安寒挂著一臉笑,卻不見洁白的貝齒,一雙深咖啡色的眼光微微眯起,鎖住那張微惱微怒掃過來的笑臉,她冷淡看著那雙勾魂眼閃過一抹惊,迅即恢复暖色,回复一張溫和笑臉。
  “……還真巧。”沈東白看著她,低沉的語調有絲微干澀,“……來做什么?”
  李安寒把眼光移向他對面那位如夢似幻般的美麗女孩,“好漂亮的小姐啊。我可以坐下來嗎?”
  “啊……請。”細致的聲音猶如黃駕,笑容就如仙女。
  李安寒近一個從容的微笑,拉開椅子入座。對服務生隨便點了些東西,等人一走,她蹺腿,長手一伸,瀟洒地托起下巴,側著身子,整個背對向沈東白,就沖著美女直笑。
  她把一個美女看得頭低低的,一臉羞澀。
  “安寒。”
  “我是他的朋友,叫李安寒。小姐呢?”她對背后的呼喚是恍若未聞,中低的磁性嗓音充滿誘人的魅力。
  “嗯,你好,我是蕭采坊。”美女臉儿紅,望著眼前俊俏的人儿,心儿直跳,魂儿也給勾走。
  “蕭小姐,怎么以前沒見過你呢?他的朋友我大部分都認識,沒听他提起過蕭小姐芳名。”她拿起水喝,深咖啡色目光直看著一張美麗的臉,真的很美,比她公司的任何一位模特儿都來得美麗。
  “啊……我們……我跟他……”蕭采坊一雙星眸瞥向沈東白,隨即神色略添窘迫,聲音小了些說:“才剛要認識而已。”
  “哦?”李安寒挑起一道濃眉,一臉的感興趣,放下水杯,繼續對著人家美女笑,“我不會是打扰了一場……正要開始的相親吧?”
  “安寒。”這么被漠視實在不是滋味,沈東白曲起一根食指點了點她的肩頭。
  李安寒壓根沒理他。
  倒是沒待沈東白解釋,人家美女否認得比他快,“只是、只是認識,做個朋友而已。”
  ……這話,听起來好像在宣示自己還未貼上標簽,一個特定的“某人”還有机會。不知道他家安寒听進去了沒有?沈東白一臉興味,發現那雙迷蒙星眸里只剩下李安寒的影子,記得剛才自己也是被這么看的,果然女人變心的速度比閃電神速啊……唉。
  沈東白蹺腿,靠向椅背,雙手環胸,索性优閒等在那儿,看看他的女人怎么來收拾自己种下的果。
  李安寒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啊,我幫你倒茶。”蕭采坊殷勤地拿起一壺熱騰騰的烏龍茶要倒。
  “不用了,我比較喜歡開水。”
  “她只喝鐵觀音。”沈東白溫和地插入一句。
  “哦?”美女看起來像對李安寒的喜好很感興趣似。
  “不談這個。”李安寒看也未看沈東白一眼,笑容依然鎖著眼前美女,“你跟他做朋友,那有沒有可能進一步發展啊?”
  “啊?……這……”美女一怔,雙靨酡紅,瞟一眼沈東白,又看一眼李安寒,那眼光很是掙扎,一下子實住很難在兩人之間做抉擇,不過……看起來是后面來這位態度比較積极,人也實在是俊俏。不知怎么,總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非常吸引人的特質,除了長得好看外,那份特有的魅力任何人都難忽視,光瞧周遭集中過來的眼光都可以知道……她略低頭,一臉嬌羞,“只是做個朋友,我倒沒想得那么遠。”
  “听蕭小姐的意思,好像我這個朋友是沒什么机會羅?”李安寒揚起嘴角,見美女低著頭沒答話……那是默認了?就算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愉快,心情一點也好不起來。
  她的胸口很悶很悶;心微微地在抽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一直就記著沈東白昨天晚上才要她考慮結婚的事,而她也答應要想……人怎么可以變得這么快?
  她真的不明白……
  心愈亂愈煩,笑容自她嘴角消逝,她蹙起眉頭,
  不知道她究竟待在這里干什么?她站起來,“打扰了。”
  她一眼也未看沈東白,她如果看向他會怎么樣?
  此刻比起搶走她姐那只小野獸,她發覺她更想宰了這個長一雙桃花眼的男人!
  她轉身,差點和送來東西的服務生撞上,沈東白及時拉了她一把——好心的下場是,被她狠狠的揍了一拳!
  瞪下冷冷的眼光,李安寒從然的离開。
  四周一陣惊訝的抽气聲,包括美女在內,然后同情的眼光落在沈東白那張腫起的臉上……咦?這個人被打了怎么還在笑?
  “我明白蕭小姐的意思了,真是遺憾。那么,我先失陪。”他起身。
  這家茶樓是孫慈開的,他本來刻意要給兩人一些時間獨處,才到廚房去找廚師哈拉完回來,卻見人就要走了,“東白!你怎么就走了,你怎么對你媽交代啊?”
  沈東白回頭一笑,“舅舅,蕭小姐另有愛慕者,你們就別為難人家了,我走了。”
  “咦?”孫慈轉向蕭采訪。不是說剛從美國回來,沒有對象的嗎?明明剛才就看她很有“感覺”不是?
  “我……”美女一臉尷尬和窘追,整個心魂儿卻不自主跟著那位俊俏帥哥走了。
  這……到底怎度回事?孫慈一臉茫然,才回頭,已經讓沈東白給走掉了……等等,他剛才那臉是怎么回事?
  他一問,便听女員工興奮著一張紅臉說,剛才來了一個很帥、很帥的帥哥,還用超級帥的姿勢,給了沈東白一巴掌。
  孫慈用奇怪的眼光望著自己的職員……會有人比他家東白更帥的?還打人這么粗暴……第一個聯想到的是過去經常來這里用餐的商繼羽那火爆孩子,一問之下,好像又不是……是誰?敢打他家東白一巴掌,這個人看樣子是不太了解比東白的個性……真可怜。
  “安寒。”沈東白在停車場追上她。
  李安寒猛地旋身一腳踢過去,沈東白預料她的反應,輕易一個閃身避開去。
  “別這么沖動好嗎?”他揚著一臉笑,倒沒在這時候碰她,她在气頭上時,下手是不留情分的,他可不想跟她打架。
  她一句話不說,轉身走。是清楚他的實力,打不過他,她才不想浪費力气,否則——她真的會狠狠踹死他!
  真是一點解釋的机會也不給他啊?沈東白搖頭,越過她,赶在她面前走往她的車子,擋在車門前。
  “閃開!”她火大推他一把。
  沈東白抓住她的手,一個反剪的動作,把她兩手壓在身后,一手挽住她的腰,“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能被你跟蹤吧?”
  他含笑的語气溫和平穩,帶了那么一點調侃的味道。
  李安寒兩手掙脫不掉他的箝制,就要拿身体撞他,他的話讓她猛停住,回過頭,深冷的咖啡色眼光微眯瞪住他,“你這話什么意思?”找借口?
  沈東白溫和的目光指向那部車,微笑問她,“陳秘書的車子好開嗎?”
  咦,為什么他會知道——李安寒一怔,想起他剛才擋在車門前,這么說……她的憤怒轉為惱怒,“你早知道我跟蹤你?”
  沈東白放開她的手,看著她轉過身,還用那雙大眼睛怒瞪他,他揚著嘴角,优閒地雙手環胸,含笑的眼光上上下下來回望她,“嗯……從你的態度看起來,我說……你不會是在吃醋?”
  李安寒整個人一震,仿佛對他的話毫無吸收能力,直站在那儿怔了好半晌,仿佛才把他的話給听過去。吃醋?是說那些莫名其妙的反應?包括恨不得宰了他嗎?這叫吃醋?
  她呆呆愣在那儿的表情還真好玩。沈東白笑著接近她,伸手撫摸她細嫩的臉……咦,還沒有反應?他勾起她下巴,低頭給一個香吻……
  忽然溫熱的接触,李安寒猛一回神,一個巴掌掃過去,“你做什么啦!”她已經夠混亂了,這個混帳!
  沈東白幸好偏頭閃了,否則同一個地方被打兩次,明天他還能見人?
  “唉……你就不能偶爾溫柔點!”他是愈來愈怀疑自虐的傾向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給我一口气說清楚!”她揪起他衣領,口气強硬又滿溢怒气。
  嗯……他如果順勢大張雙臂,把她抱人怀里……下場肯定慘,還是算了。沈東白揚起嘴角,瞥見有人走來,“到車里談,好嗎?”
  李安寒順他的視線望一眼,放開了他,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砰地把門甩上。
  沈東白繞過車頭,坐到旁邊的位子。
  她瞪著他,等待他開口。
  他還是那一臉笑,“整個事情很簡單,家里有人熱心的在安排一場相親,那茶樓是我舅舅的,我只是被叫來,事前并不知情……呃,不過大概是猜想得到就是了。”他想,坦白從寬嘛。
  “哼,挺快樂的嘛,一個大美人哩!”她咬著牙,忍住拳頭,壓根不同情他那挺勉強的口气,憑他那顆狐狸腦袋,他還會推不掉嗎?誰能勉強得了他啊,以為扮一臉無奈她就信,當她那么白痴?
  他微笑,溫暖的目光鎖住她,“你忘了我說過,我應付不來那种柔質美人?”
  騙她!李安寒單單用冷眼光睇視他。
  唉,這顆在火气上頭的直腦袋似乎很懶得再動一動。沈東白只好把話說白一點,“我想把你介紹給家里的人,我知道如果直接說要你來一趟,你一定不肯,所以我只好趁著這個机會拐你來。真遺憾讓你以為自己能當個名偵探。”這直丫頭還當真以為他會有什么破綻讓她看透哩。唉,就說她這行淺,想跟他斗還早。
  那雙滿含怒光的大眼睛緩緩添人一股腦、一份疑……他的意思是,從頭到尾,都是他設計的?故意讓她從他的眼光里以為抓到什么,故意讓她跟蹤……那為什么,他出現的卻是在一場相親里?
  她的眼光坦白得一如她的率直,透明得教人一眼就看透,當她露出質疑,沈東白微微一笑,“你這個眼神,好像我讓你現場捉好了,有那么嚴重嗎?”
  砰!
  李安寒一個拳頭捶在他肩頭的骨頭上,已經目露凶光。
  痛……唉,怎么一點幽默感也沒有。沈東白微微一扯眉,嘴角依然挂著笑,卻是笑得挺無奈,看樣子以后的日子會是惊險又刺激,不會無聊……可是會老得快,唉。
  “你要解釋就正經給我說清楚,不然就滾下車!”不知道她很是在忍耐嗎?膽敢一再招惹她!該死的打不過他就跟他同歸于盡!混帳!
  正經解釋清楚嗎?那好吧。沈東白斂一下過于优閒的笑,“在我說清楚之前,有一個條件你得答應。”
  她那雙眼光瞪著他。
  沈東白溫和地凝視她,“條件是,別為了我气坏身子。”
  啪、啪,好听的話,真值得掌聲鼓勵,不要以為她看不出來,他分明只是顧忌她會拳腳相向!
  李安寒是一句話也懶得回應他。
  沈東白笑起來,“好吧,我本來的計划是讓你來搗亂這場相親,二來看看你的反應。本來是想說,你會以我女朋友的身分嚇退對方,沒想到……”他從喉嚨逸出一個悶笑聲,“你又多了一個仰慕者,恭喜你。”
  他那多余的挪揶激紅了她的臉,一個切齒的咬牙,拳頭又揮過去——
  沈東白抓住她一雙拳頭,還真的得費點力气才能完全制住她,他笑著凝望她,“我不是說嗎,別為我气坏身子……否則,我真的會以為我對你太重要、太重要,重要到……你已經不能沒有我的地步,才會令你這么大動肝火。”他优閒的語調听似不太正經,卻又隱隱飄了絲絲深情的味道。
  李安寒望著他怔住。……是她太重視他,所以才引起如此光火?她在嫉妒?嫉妒那個美人?
  嗯……看起來她又呆了。沈東白眼光一笑,身体一個上前的動作,又奪了一個溫軟的吻……他雙臂一展,把人給抱過怀中……
  他在干嘛?李安寒瞪著他那雙滿足的笑眼,看見他像一只小狗舔她滿臉……她的手緩緩移到他背后……一把抓住他那束發往后一拉——
  “呃!”一個“喀呢”的聲音加上一聲呻吟,他脖子差點給拉斷!沈東白那雙眉頭几乎糾結在一塊,撫揉著后頸,“安寒——”
  她面無表情地睇視他,中低的嗓音有點過于冷淡地,“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沈東白轉了一下脖子,望住她,笑歎了一口气,“我唯一掌握不了的就是你。”的拳腳。給她知道又會給踹死。
  李安寒還是那雙冷淡的眼神,“怎么會,依照你的說法,我不是被你騙來了?”
  她一只手肘靠向椅背,身子湊前逼近他……唔,好吞忍的模樣,看起來恨不得撕碎他,一塊一塊拿去喂流浪狗……唉,又鬧別扭了。勾魂眼含笑,態度還是慢條斯理。
  “這么生气啊?”他低沉的嗓音添入一絲溫柔的安撫。
  李安寒壓根不領情,越過他拉開車門,“下去!”
  “真的要我下去?”
  那張笑容不變,卻看得她火气更大,一腳踹他。
  “下去啦!”
  “好吧,那再見。”沈東白當真下了車。
  李安寒惱火地瞪著,看他頭也沒回走往他的車。
  她忿忿地掏出鑰匙——
  咦?鑰匙呢?李安寒摸不到帶在身上的鑰匙,又四處找了一下,也不見有掉在車里……剛才打開車門,她不是把鑰匙順勢放在上衣口袋里……李安寒猛然一怔,剛才——那家伙抱著她……難道乘机摸走了?
  混帳!李安寒揪緊眉心,修長的腿胯下車,大步走往那部銀色跑車。
  車子已經發動,看見她,沈東白沒意思搖下車窗,反而指一指旁邊的位子。
  要她上車?李安寒卷起袖管,沒猶豫拉開車門,一坐進去,一把揪住他衣領,“鑰匙拿來!”
  “鑰匙?家里的?”他笑得优閒,不在意被提著衣領,像在跟一只心愛的小貓玩似。
  李安寒微微眯眼,咖啡色眸光一凜,“順便,都交出來。”
  唉……看情形她的火气是飆到最高點了,再不消消火,可就玩不下去了。沈東白斂住笑容,李安寒望著他轉變的神色,目光閃過疑惑,只是一個分神,拽著他衣領的手已經被他給制住。
  “你想得怎么樣了?”他專注的目光里出現從未有過的嚴肅鎖住她。
  李安寒一怔,火气在他那份認真的眼光里不知覺消下几分,“什么怎么樣?”
  “昨天不是才說,你答應要想結婚的事?”他低沉的語气轉為溫和,眼光也轉柔。
  李安寒望著他,光想起自己笨笨地被他耍著玩,就又一陣微惱,反感而排斥地,“不要。”她想都沒多想。
  沈東白淡淡一笑,“真的不要?”
  那雙眼光仿佛看穿了她別扭的個性,惹起她更惱“就是不要。”
  “真的?”
  “不要啦,羅唆!”她扯回手。
  沈東白笑望著她,“那怎么辦呢?家里那几個閒來無事的人不會那么簡單就放過我,這一次相親我沒給他們留面子,我看明天開始我日子不好過了,唉。”
  李安寒听他自怨自艾,疑惑的眼光又帶著絲絲質疑掃向他……到底說真的假的?
  沈東白還是那抹优閒的笑,“那几個熱心過度的長輩,也在我應付不了的名單里面,以他們的個性,是真的會找一群經過他們精挑細選的女孩帶到公司來,光一天一個我就吃不消了。”
  李安寒頓時升起一把火,一個拳頭又揮過去,“很好啊!一天一個,你去吃不消吧!”
  “安寒。”他抓住她的手,凝視她,“那可不是我愿意,你對我生气也沒用,難道教我得罪自己的長輩?”
  她看見他的眼光在笑,笑得很优閒,很自在……該死的!
  “你到底要我怎樣啦!”騙她來,然后呢?……不會真的是拖她來結婚的吧?
  “去見一個面,如何?”
  李安寒狐疑地眯眼,“只是見一個面?為什么我覺得沒有那么簡單?”他的笑容讓她頭皮發涼。
  “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他微笑,眼光特別溫暖。
  是嗎?她可怀疑。
  ……見他的家人?她從來沒有想過,若是此刻她還在北部,沒到這中部來,她死都不會要答應,因為那很奇怪,無緣無故去見他家人,那种莫名其妙會引起心里一陣騷亂不安的感覺,她避都唯恐不及,也不知道見了要做什么?
  “不要見行嗎?”她眉頭開始糾結著困扰和煩亂,仿佛心里有一面牆,她正不知道該不該越過。
  “干嘛,丑得見不得人?”
  李安寒瞪他一眼,別給她用激將法,這時候什么都不管用,“我不去了。”
  “又要逃啦?”她轉身要下車,沈東白涼涼地在她背后扔來一句。
  “我哪有逃什么!”李安寒回頭怒瞪,一臉的惱。
  沈東白笑望她,“丑媳婦早晚要見公婆,家父過世了,你只要見一個婆婆,別太緊張。”……還有一個舅舅,一個舅媽,還是暫時別說。
  婆婆?他在說什么啊?她又沒說要嫁給他,也只是開始要想的階段而已……那种奇怪的感覺又回來了,令她煩躁定不下心來的莫名其妙的亂,和微微的顫抖“你還是去相親好了。”她很快的下車。
  “安寒。”沈東白拿高鑰匙在她眼前晃,嘴角挂著笑,“不要啦?”
  李安寒回頭瞪著他,向他要一定不肯給,強搶又搶不過他……暫時把車放著,搭車回去——
  她腦袋里轉著什么主意他都看得一清二楚,隨即揚起笑容,“你要是回去,我就把鑰匙丟進水溝里。”
  “你敢!”她一把火起,几乎就要過來踹他的車門。
  這混帳家伙——
  “接著。”沈東白忽然拋出鑰匙。
  李安寒及時接住,拿在手上,征了好一會儿,疑惑的目光鎖住他……究竟又玩什么把戲?
  沈東白凝望她,勾魂眼里多了一份柔,一份認真,低沉嗓音充滿誘惑,“已經來到這里了,你要是還打算回去,我不會勉強你,只是……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回去?真的不想看看我生長的地方,不想了解一下?”
  她站在那儿,竟難以抉擇了……
  沈東白只是微笑,還不敢太明目張膽的露出滿意的表情。老實說,他本來還真的要把鑰匙扔進水溝里,是及時想起她這個人硬碰是不行的,有過一次經驗,他很快的改變對策,才免于車門遭殃,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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