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一章


  他不但不愛她,
  還……不屑她!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說娶她只為——
  她的"床上功夫"一流!
  天哪!這是樁什么樣的婚姻?
  而她究竟是誰?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啪!啪!啪!在掌聲中,于月瑩艷紅了臉,眸中有著感動的淚光,在燭火照映下顯現出幸福快樂的摸樣。
  "謝謝謝謝……"于月瑩忍不住掉下淚水暗自感謝上蒼賜給她幸福的生活、慈愛的家人。
  "姐,你哭什么?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你要笑啊!笑才好看,哭是會倒楣的喲!"于日昭笑嘻嘻的怪叫,"爸,對不對?"
  "對,對,"于定基忙點頭,布滿皺紋的眼角,有濕潤的水气,"赶快許個愿,然后切蛋糕吧!"
  于月瑩依言合起雙手,抵在鼻端,閉起眼在心里頭默默祝禱……我希望能永遠都這么快樂。然后她睜開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呼的一下吹滅了所有的蜡燭。
  于日昭赶緊扭亮吊燈,吆喝的叫:"切蛋糕、切蛋糕,我要最大塊的蛋糕,快、快、快。"全家人都在笑,快樂的享用甜甜的蛋糕。
  "月瑩,恭喜你終于十八歲了。"于定基放下蛋糕,從口袋掏出個黑色錦盒,"這是我跟你媽送的,你要好好保存喔!"
  于月瑩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打為,黑色緞面上栖著一只蝴蝶,鑲金邊的翅膀,艷紅的身子,紅黑藍交錯點綴成耀目的蝶翼,几顆水鑽是眼晴、是触角,一副正要展翅飛翔的姿態。
  她倒吸了口气,眼光立刻被吸引了,"好美!"她不由得屏息.深深愛上了它。
  "喜歡嗎?"陳云蘭溫柔的問。
  "嗯,我喜歡。"
  "那就永遠保存它,記得這一晚,無論以后發生什么事,你都要記得你是……是我跟爸爸的心肝寶貝。"
  "嗯!"于月瑩點點頭,淚珠又不爭气的掉了下來。
  "惡心死了,吃蛋糕啦!別那么惡心巴拉的。"于日昭受不了的亂叫一陣。
  又是滿堂的笑聲。是一個幸福的夜,就連月亮也是圓滿的。
  她帶著笑意入睡,杯中擁著她的蝴蝶。臨睡前,她祈禱著——上帝啊!請讓今天的美好永遠……永遠都不要消失。
  是一陣撞擊讓她惊醒的,她感覺到有人壓在她身上,她猜是弟弟日昭在惡作劇,睜開眼便要罵人,可入目的卻是個陌生男子的臉龐。
  "啊!"她惊恐的尖叫。
  那男子伸手捂住她的嘴,聲音冰冷,"叫什么?是我。你喝醉了是不是?"他口中噴出的熱气拂在她的頰上,濃烈的酒气襲進她的鼻里,強勁的力气絲毫不肯放松。
  她只直覺……自己要被歹徒侵犯了。她卯足全力,拳打腳踢。
  "你抵抗什么?"男子惡狠狠的咒罵,大手毫不留情的朝她胸前探去。嘶的一聲……柔軟的衣料被撕裂,殘敗的在他手上蕩來蕩去,他得意的往后一丟,眼里欲火燃熾,興味的看著她胸前的雷白。
  她楞住了,無措、惊慌、憤怒攪和成一缸。屈辱的淚水泉涌,她眼睜睜的著著那男子俯下頭,張嘴往她胸口吻上去,濕熱的唇舌在她胸前游移,輕輕的吻、眷戀的舔……
  她知道他企圖做什么,但她不要,他憑什么這樣對她?她的爸爸、媽媽呢?她的眼珠儿溜轉,發現這里有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間,她在哪里?她一定是在作噩夢,絕對是噩夢。
  男子突然咬住她的乳頭,輕輕的嚙、淺淺的吸,空出的另一只手忙著扯開她身上其余的衣料。她訝然的倒吸了一口气,那男子是赤裸的,他緊緊貼著她,她可以感覺到他雙腿間堅硬的棍棒,硬得讓她恐懼不已。
  即便是夢,她也要反抗。于是,她狠狠的一咬。
  男子抽開手,憤怒的瞪她,"干什么?你的新招數嗎?"
  "放開我。"她哀怜的懇求。
  "你裝什么清純的樣子?"男子气憤的睨向她,大手硬是掰開她的腿,"你想玩,可以,但我不奉陪。我現在只想要執行我的權利,而你的義務就是乖乖的合作。"瞬間,他熟悉的將自己滑進她的身体。
  "啊!"她惊聲尖叫,但中途被他捂住,屈辱的淚更是泛濫不已.她厭惡的感覺到他的男性在她身体里發熱膨脹,為何她會遇到這种事呢?她絕望的閉上眼,祈禱她能挨過、忍過。
  男子的气息呼在她耳邊,"你叫這么大聲做什么?想讓全屋子的人都知道我們在干嘛是嗎?別可笑了,你這個樣子好像第一次!"
  可,她是第一次呀!她想叫,但男子已經開始動作,下半身有規律的推動她的臀部。
  唉!為時晚矣!她從命的咬住唇忍受,期盼他能快快逞完獸欲。但她卻無法不感覺到,那接触的動作并不痛苦,而是一种她從未經歷過的滋味,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覺帶來陣陣愉悅,讓她無法討厭。但她怎么能喜歡呢?這种感受是這過份的男子帶來的耶!
  "叫啊!你怎么不叫了呢?你不是一向很會叫的嗎?"男子移開手,催促的說道。
  她頭儿一偏,抵抗的更用力,咬著唇。
  "隨便你。"男子撐起手,更快的挺進,加速的喘息顯示他的快樂。
  她感覺到一种屈辱,感覺自己清白的身体受到了玷污,她恨,恨身上這個恣意的男人。終于,他使出最后一擊,將帶著生命的种子送進她的体內深處,然后他松懈的呼了口气,滿意的癱倒在她身上調整气息。
  "我要好好睡一覺,下午兩點叫我起床。晚上我不回來吃飯,去告訴陳媽一聲。"他懶洋洋的交代。
  他把她當什么了?她也不懂他在說些什么?
  "你怎么能……怎么能……"她咬牙切齒的說,泣不成聲。
  "怎么能如何?"男子撐起頭,毫不愧疚的瞧著她淚眼朦朦的模樣。
  "怎么能強暴我?"她尖叫控訴。
  那男子先是一楞,接著仰頭哈哈笑了起來。
  "笑什么?"她怒問,使勁掙扎,推開他,徹底脫离他的身体。
  那男子滾到一邊,滿眼笑意,"襲安,這是我最近以來听過最好笑的笑話。"
  她跳下床,怒目憤瞪,扯下床上的薄被遮住自已的身子,"我不叫裘安,我叫于月瑩,而你剛才強暴了我。"她吼著強調,手指不客气的指向他。
  男子的眼眸冷了下來,"你當然叫于月瑩,別鬧了,我喝了一夜的酒,很累了,就算你剛好沒心情應付我,也沒必要和我玩游戲,何況做都已經做了,又沒少你一塊肉,你計較什么?"他放松的躺回床上,毫不避諱自已的赤裸,擺出自然的睡姿。
  她气极了,真想立刻殺了這無恥的敗類為社會除害。"你該死!"她咬牙恨道,雙眸環顧室內找尋武器,掃過鏡子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如她一般裸著身体包著薄被,眼睛也含著一點訝异,她忍不住靠近仔細一瞧,那人是誰?那人是誰?不可能是面鏡子吧?但那人做著与她同樣的動作,這是惡劣的玩笑嗎?她遲疑的伸出手……再伸……碰触……是冰涼的鏡面,不是溫熱的人体!
  她突然頓悟這個身体不是她的。"啊!"她雙手抱住頭,放肆的尖叫。
  "搞什么……"男人驟然彈起、正好瞥見她抓起桌上的象牙擺飾,朝巨大的穿衣鏡砸去。
  匡——當!水銀鏡面破裂洒落一地,卻沒傷到抱頭尖叫的佳人。
  "你瘋了嗎?"男人怒不可抑,突然轉為惊异的臉。因為,她突然身子一滑,軟倒在地,宛若死了一般!
  "沈先生,我們怀疑尊夫人是得了失憶症。"醫生慈祥的告知。
  沈思源不信的睜大眼,粗聲喊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這太荒謬了,她頭好好,又也沒撞到又沒受傷,怎么會失憶?"
  "應該是心理因素,沈先生,你知道尊夫人最近受了什么刺激嗎?"醫生仍然不慍不火的問。
  沈思源兩手一攤,坦承道:"我毫無所知。"
  醫生了然的點頭,"那你打算怎么辦?"
  他移近椅子,一肘支在桌上,上半身向前傾,"我沒空照顧病人,你們醫院里還有床位吧?"
  醫生淡然的搖頭。
  "那么你推荐几間精神病院給我吧!"
  醫生還是搖頭,"不需要,尊夫人很正常,不用住院。"他皺眉,"這哪算正常?她的外表看起來二十八歲.腦袋里裝的卻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女孩思想。"
  "耐心點,沈先生,尊夫人隨時都會恢复的,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你這個丈夫的支持。"
  沈思源重重的啤了一聲,"那女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支持,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她還是會活得好好的,她根本是株踩不死的雜草。"
  "沈先生.你太高估尊夫人了,她是個脆弱的女性。"
  "脆弱?"他眼儿一翻,"哈!這是我活到這么大,所听過最离譜的笑話。"
  但當他踏進病房.看到洁白的病床上坐著一個淚人儿時,他真的覺得她的确是脆弱的。"裘安?"他的語調不禁放柔,但心中也暗恨自己在發什么神經病.他對她何須溫柔?
  于月瑩抬起頭,淚眼朦朦中認出了他就是今早侵犯她的男人,不禁警戒的往后退,直到背抵住床杆,"你是誰?"
  她像只受惊的貓儿,連聲音都沙啞了。這讓他又起了怜憫之心,搖頭暗暗歎息——僅僅差了十年,怎么是如此不同的人可怜小貓与風流悍貓。他低下頭俯視她,第一次覺得妻子楚楚可怜,說來可笑,都已是在一起六年,結婚三年的老夫老妻了,他怎會還有意外的發現呢?
  "我是你的丈夫,沈思源。"他故意云淡風輕的說。
  于月瑩倒吸了一口气,立刻搖頭:"不可能,我沒有結婚,我不認識你……"
  沈思源肯定的打斷,"我是你的丈夫,在泰國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干……干泰國什么事?"
  他眼一斜,"你還沒搞清楚嗎?這里不是台灣,是泰國。"
  她不信的立刻往窗外瞧,藍空白云下是片片綠意,膚色黝黑的人赤腳走在路上,再不遠處是一條河,河岸邊有三只大象在散步。就她所知,台灣只有兩只象——林旺跟蘭儿,而且都在動物園里。那么,這里的确是泰國了,那她是怎么來的?她的家人呢?她不要孤獨一個人的漂泊在异國,當個陌生人的老婆!
  悲苦涌了上來,她無意克制,任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滴滴洒落。
  "別哭!"他煩躁的搖頭,"別哭,你是不會哭的,記得嗎?"
  于月瑩哪有心情理他,索性將臉埋進枕頭狠狠的哭泣,讓悲傷的聲音傳得遠遠的。沈恩源不知該如何阻止她的悲泣,煩躁的抱胸在房里徘徊,听著她一聲聲抽泣,愈來愈嘶啞,終于忍不住回到床前。
  "別哭了,你要什么都可以,黃金戒指、鑽石項鏈、勞力士表……"
  于月瑩哀傷的抬起頭,"我要媽媽,給我媽媽。"
  沈思源懊惱的抓住她的肩,"誰知道你媽在哪里?你別再哭了!"
  于月瑩憤恨的瞪著他,"放開我,你這個色狼。"
  他不禁加重手勁,非常不高興的宣告,"我是你的丈夫,合法的丈夫,我對你做的事是天經地義的,錯的人是你,是你把我這個丈夫給忘了。"
  她吸了吸鼻子,無法否認他的話,問又不能承認他的所做所為是對的。對她來說.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她要如何認來做丈夫?
  "我要回台灣,我要找我的家人。"她要回去熟悉的世界,那里才有令她心安的人事物,那里會有她的爸爸、媽媽照顧她,告訴她別怕,有他們在,她是安全的,絕對不會受到傷害。是的,只有回去是正确的。誰管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她丈夫,說不定他是個腐敗的爛人。正用滿口的謊話來欺騙她,誘使她相信兩人是夫妻。
  "不行。"他斷然拒絕。
  于月瑩眸中冒出火花,尖銳的質詢,"為什么?"他一定是怕她見到她的爸媽,從他們口中知道實情。"你下流!"她痛罵,張大口就往他的手臂咬去,她的力道十足,似乎想將她的恨意發泄在齒牙之間。
  "放開!"他大吼,推著她的頭顱。
  她硬是不放,抬頭用那雙燃滿憤恨的眼眸控訴他,仿佛他是她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她那眼神讓他的胸口莫名悸痛,結為夫妻三年,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有情緒的眼神,她對他向來是冷漠嘲笑的,如今卻針對他滿盈了恨!原來她還有這一番面目,而這是他從不知情的,想到此,他不由得气了起來,他气她還擁有太多他不知道的心思。
  啪!沖動之下,他一掌揮過去,但馬上又后悔了,只是,想道歉的心思在看到她更憤恨的臉龐后,又在瞬間消失。對她,他何需道歉,她只不過是他花錢買來的玩物。
  "醫生?"他向門口吼:"不管是誰,快給我進來!"應門而入的是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輕醫生,在著到情況后,無措的楞著。
  "這女人發瘋了,把她給我弄走。"一他感覺到她咬得非常用力,"還不快去!"年輕醫生慌張跑開。
  他忍不住回頭威脅,"再咬啊!再咬我就把你關進精神病院。"
  他的話听在她耳里只引起更深的怒火,她知道她毋需怕他,不管是台灣還是泰國都是有法律的,法律會保護她,她是正當防衛,而且知道的人愈多愈好,最好每個人都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打算害她。病房涌進了一批人,有醫生、有護士,其中較年長的醫生立刻命令,"把鎮靜劑拿過來。"
  一群人什么都沒問,就一擁而上把她的手腳抓住,看著針筒愈來愈靠近,為了表示抗議,她不得不松了口。"放開我,我要离開這里,我要回台灣。"針頭已然插進她的手臂,她無法反抗,只能不甘心的睜眼朝醫生說道:"救我,他不是我丈夫,我不要……"再也支持不住陷入黑暗中。
  醫生撥出針頭朝向他,"沈先生,你還好吧?你的手都流血了,跟我來,我來幫你消毒包扎。"
  沈思源皺著眉頭跟著醫生,"她這個模樣還要多久?"他不喜歡妻子變得這么瘋狂,還視他為敵人,他需要的是以前那位出門是淑女,在床上是蕩婦,而且不會惹麻煩的妻子!
  "答案只有天曉得。"但該怎么做,他自有打算。
  于月瑩再度醒來,又是處在一個不同的地方。她忍著頭儿昏眩,勉強支起上半身環顧.她記得這個房間,尤其是身下的這張床,她就是在此處"失身"給那個可惡的男人。
  床突然變得惡心且令人難以忍受,她的身子一滾想要遠离,即使因此墜落床下她也無妨。門陡然打開,一名穿著連身灰袍的胖婦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夫人、夫人,你有沒有受傷?"胖婦人擔心的扶起她。
  "夫人"這名稱听起來格外刺耳,在在提醒她喪失了十年的記憶,她的身体有婦人的嫵媚成熟,可內在卻是個十八歲稚嫩的女孩,這是怎么荒謬的事?為何會發生在她身上?
  "不要叫我夫人。"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更無法接受自己會是那男人的老婆,那男人有權利碰她身体的每一處,"這不可能是真的!"她下意識的搖頭否認。
  "什么不可能是真的?"
  她轉頭瞧著慈祥的胖婦人,仿佛有母親的味道,讓她冒出了一絲希望,她緊緊攀住胖婦,"告訴我,我是誰?"
  "夫人,你怎么了?難道真像先生所說的,生病了嗎?"
  "先生"兩字緊扣住她,像是戴上枷鎖似的,"你說的先生是誰?是我的丈夫嗎?"
  胖婦人點點頭,"當然,老爺還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不!她不信。
  她激烈的搖頭,"你們是一伙的,對不對?你們串通起來騙我。"她陡然后退,倉皇的站起身。
  "不是的。"胖婦人搖頭。
  "別想。"于月瑩眼中冒出堅定的神采,"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她突兀的邁開腳步奔出房門,她要逃開,逃開這個陷阱,只要出了這鬼地方,外頭一定有人會好心的幫助她。但屋子真大,長廊像是沒有盡頭,每扇門都像是出口,她一扇扇的打開。像瘋了般。
  "夫人,不要這樣。"胖婦人跟在后頭著急的阻止。
  "你別想阻止我。"她叫道,一扇扇門后都是失望,她索性跑到盡頭,來到一個寬敞的大廳,那里有真皮制的豪華沙發,鍍金鍍銀的擺飾,頂上是琉璃制的豪華挂燈,牆上是抽象派畫作,但有門,有一扇銅鑄大門。她直沖向前,砰的打開門,邁出三步后人就楞住了。熱風一陣陣吹襲。
  沒有街道、沒有其他的建筑物,也沒有可能好心的路人。眼前只有一望無際的樹,還有奔放鮮艷的花,但不管是什么,都是陌生的物种,不是她熟悉的城市里會有的景物。她的頭一陣陣昏眩,絕望的領悟自已是徹底的孤立無援,她如沉溺在遼闊的大海中,在黑暗里沒有救星。她失神的往前走,赤裸的腳踩在石頭地上,她完全不覺得痛、不覺得燙。
  "我該怎么辦?"她喃喃自問,紛亂的腦子里什么主意都沒有,全部塞滿了問號。
  "你在做什么?"沈思源奔出屋,攔腰將她抱起,心里非常憤怒她像個白痴一樣的踩在熱燙的地上,她想傷害自己嗎?這是苦肉計嗎?沒那么容易。他不是個心軟的人。
  于月瑩茫然的眼移到他的臉龐,"你是誰?"她像迷路的孩子在問陌生的路人。
  "我是你丈夫,沈思源。"他不耐煩的應道,轉身抱她回屋。
  "既然你是我丈夫,為什么不幫我?我只想回家呀!"她悲傷的把眼閉上,流出淚水,她只覺得她的處境好慘,唯一能求助的人竟然是讓她失身的陌生男人。
  "這里就是你的家。"他輕輕把她放到沙發,但她臉上的楚楚可怜牽動了他心中的柔情,他發現他一點也不厭惡妻子的這种表現,可惜他認識的妻子是堅強得從來不哭泣的。
  于月瑩睜開眼,"不!我的家在台灣,我爸爸、我媽媽,還有我弟弟日昭都在那邊。你是我丈夫,你應該知道的。"但沈思源只是凝望她,沉默的沒有任何回應,他心里一直想著,為什么他從沒听妻子談起家人,也老是避開這個話題,這到底是為什么?
  "你說話呀!"他深不可測的表情像是知道某些內情,
  "如果你是我丈夫就應該知道。"
  "他們愛你嗎?"他不得不問,想起与妻子相遇的情況,他不由得怀疑起她的家人并不是好東西,如果……她真的有家人的話。
  "他們當然愛我,我爸媽還送我一只蝴蝶……咦!我的蝴蝶呢?到哪里去了?"她慌張的問,她記得昨晚抱在怀里……不!是十年前。或許它已在漫漫的歲月里丟掉了……她想到此,不由得想哭。
  "它在你的珠寶盒里。"像一陣細雨淋在干涸的土地上似的,她仿佛拾回了幸福的一部分,她真誠的說:"謝謝!"
  而這句話競讓他感到莫名的愉悅,以前,他的妻子也常謝他,尤其是當他送了珠寶、名牌服飾后,她總會摟著他的脖子親昵的貼上身体,嗲著聲音說:親愛的,謝謝你給了我這么特別的禮物。然后甜蜜的送上香吻,有技巧的逗弄他。
  那時候,他也高興、也得意,卻不是這种愉悅,那是一种自得,表示他也可以供給她物質上的享受,而不會輸給其他男人,也讓她不必再犧牲她的尊嚴……他不愿想起,甩頭忘了吧!那些往事并非光榮,而且他也已經決定不再在乎了,轉回心思,他訝异自己對同一個人競會有這般天壤之別的感受,這絕對是外頭天气太熱的關系。
  "沒什么好謝的,我很奇怪你會喜歡那种寒酸的玩意儿。"他就是忍不住要貶低引起她友善的東西。
  "你怎么能這樣說?那是我爸和我媽送我的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她怪他有眼不識泰山。
  十八歲,又是十八歲,在她十八歲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從認識她至今,從沒听過她提起家人,也沒看過有任何親戚來尋找她,他很想告訴她別對"台灣的家人"寄望太多,因為恐怕她十八歲之后是慘遭家變,不然,她不會落到淪落風塵的地步。
  "你真的是我丈夫?"她忍不住怀疑。
  "當然。"他打開几上的雪茄盒,撿了根雪茄。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爸媽的情況?"她气惱的看他淡然的打火點煙,"你愛我嗎?"她突然問。
  他嚇得停住動作,五秒后才回過神來,"你愛我嗎?"依舊是淡然的口气。
  于月瑩當然搖頭,"我不認識你。"她有最充分的理由。
  "那你剛好趁這個机會好好認識我一下。"他悠悠的
  吐出一口白煙,化成圈圈往上飛揚,"我叫沈思源,在泰國算是個名人,有錢、有勢,人也長得俊,是你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男人。"
  她抹干淚,眯著眼,真的開始仔細打量他,她是不清楚他多有錢、多有勢,但他的長相倒是不差,四方的臉有棱有角的顯現出魄力,勘黑的皮膚配上濃眉大眼,自有一番懾人的威勢,高大的塊頭像大熊般顯現力量,他該有一七五公分离,七十多公斤重吧?
  他不是文質彬彬的小白臉,沒有溫柔体貼的昧道,倒像街頭逞凶斗狠的流氓,黑社會里的角頭老大。他是不難看,卻稱不上美,他可以說是俊男,但長得卻更像是天生的坏人。怪不得她一見到他就認定他是歹徒,是個使盡下流主意的小人。
  若他真的富有,那無論他長得多凶惡,都會有女人倒貼的。
  "你為什么娶我?"她想知道他們兩人的戀愛史,他們之間是否曾有地老天荒,此情不渝的纏綿悱惻。他只是談笑,"拜你的功夫好。"看她眼中希冀著羅曼蒂克的愛情,他只覺得好笑,什么是愛、什么是情,不過是為了錢,為了生存而丑惡存在的伎倆。
  "什么功夫?"
  "床上功夫。"
  啪!于月瑩怒气沖沖的揮出一巴掌."你無恥、你下流.你這個卑鄙的小人。"
  他偏頭,气憤的咬牙,"你媽沒教過你,千万不能打男人,尤其是丈夫嗎?"
  她不馴的抬起頭,"你根本不是我丈夫……啊!"她惊覺自己已被他壓倒在沙發上,四肢慌亂的掙扎無效后,她放聲尖叫:"救命……"
  是一個更響的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她震惊的撫臉瞪著他,但心中卻覺得好害怕,身子不由得畏縮起來。他就像凶性大發的猛虎,壓在她身上隨時可奪去她的性命。
  "沒有人……沒有人可以打我巴掌,尤其是你,你算什么東西?有沒有記憶都一樣。"他想起她以前的所作所為,害他因而亡命天涯,讓他淪為笑柄,雖然他已經不在乎了,但現在她卻挑起了那些丑陋的往事。還敢打他巴掌!他的怒气全都爆發了。
  他突然跳离她的身体,把她扯下沙發,再一路拖著她踉蹌的穿過長廊,"不乖的小孩就要受罰,下次再犯,我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你。"他冷聲警告。
  她不安的稍稍掙扎,"你要做什么?我們不是夫妻嗎?"既然是夫妻,為問他不念她的情況特殊,不念彼此之間的舊情呢?
  "我們可不是普通的夫妻。"
  "你是什么意思?"她直覺的想到,"你不愛我?"
  "沒錯,我是不愛你。"他把她拖進房間。往床上一扔,"當初是你求我娶你的。"他快速步出房門。
  她沒想追出去,只是震惊的叫:"這是不可能的!"她太了解自己了,她怎么可能會放下自尊,去求那惡霸又低級的男人娶她呢?這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不可能啊!
  "你最好接受事實,還有,快給我冷靜下來。"他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她听到落鎖的聲音,心突然被恐慌攫住了,她跳下床來,用力捶打著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門外傳來沈思源冷冷的聲音,"先想清楚你自己的立場吧!"
  漸行漸遠的是狠心無情的腳步,于月瑩的淚水又無助的串流頰上。
  ------------------
  心動百分百制作
  蘭蘭掃校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