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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陳光明很快察覺不一樣之處,當他一如往常地經過楊欣如面前走進李正嗚辦公室時,他發覺事情有异,“欣如,你不舒服?”他靠在她桌前關心地問,在長期的頻繁接触下彼此已是非常熟悉。“你臉色怪怪的。”
  被他這一說她更形緊張,她摸摸自己的臉頰,“有嗎?”
  “你的臉有點蒼白。”陳光明照實說。
  “是這樣,我是肚子有點痛,可能是吃坏肚子的關系,等一下就好了。”
  “不舒服你可以請假回去,不要硬撐。”他給她中肯的建議。
  楊欣如搖搖頭,拒絕他的好意,“不用了。”
  “如果你不好意思請假的話,我可以代你向正鳴說一聲,我向你保證,他人很好的,他不是會虐待員工的那种人。”
  “不用了,真的,不需要。”她很确定地搖搖頭。
  “好吧!如果你認為不用的話我也不勉強。”說完他徑自走進李正嗚的辦公室。
  走進去,陳光明關上門,“你是不是丟給欣如太多工作?”他劈頭就問。
  想不到坐在里頭的李正嗚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想會有多少的工作可以讓她做?我是那种人嗎?”他口气很是不好地回罵道。
  “嘿!你們都吃錯藥了是不是?”陳光明忍不住了,光秘書一個人看起來怪怪的也就算了,連頭頭都同一副吃錯藥的態度。
  “比吃錯藥還糟。”李正鳴小聲咕噥。
  “那請問一下,發生什么事?”他這話可激起了陳光明的好奇了,立即追問著他。
  李正嗚表情很糟榚地說:
  “不小心天雷勾動地火還會有啥好事?”
  陳光明活像生吞了一顆雞蛋,他困難地吞咽一口口水,“你說什么?”他的音階再高個几階就快變成尖叫聲了,不可置信地挖挖他的耳朵。“你再說一次。”生怕自己听錯遂要求李正嗚再說清楚。
  “我說得很清楚了,我想你也沒听錯。”
  兩顆眼珠子挂在李正鳴的臉上只差沒掉出來,“我不相信!”陳光明高喊,李正鳴的話給予他太大的震撼。
  “事實已經造成。”李正鳴不想多做解釋,“這些是我的酬勞。”他由左邊抽屜最上層拿出几張鈔票,展示他有生以來跟女人發生關系的第一次“回收”。
  停了几秒,陳光明才得以找到他的聲音,“酬勞?在這里?這閒辦公室?”跟女人發生關系還有錢拿?天底下有這么好的事?
  李正嗚點點頭。
  “你真干了!”他惊歎。
  “好了,你想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請問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李正鳴神情一整,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明白暗示陳光明,他希望到此為止不要再問下去了。
  陳光明也不是笨人,一點就通,他馬上進人主題,是這樣的那天其余的時間李正嗚的心思全環繞在楊欣如的話語中,若一切是真實的,那他确确實實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們做愛后留下的血漬既不是他的,那定是她的,從他有女人以來他的作風是絕不碰處女,只要是乖乖型的女孩向來是他最忌諱的,現在或許真破了他的大忌,但這震撼絕不比她臨走前丟下的話給予他的打擊還來得大,這個女人!
  還塞錢給他。
  她是他有始以來与他發生過關系的女性中,第一個也是惟一一個表現出不以為然的女人,甚至還能裝作一切沒發生過這可由當天楊欣如的表現可看得出來,她對他的態度跟往常一樣,所有應對、進退及舉止,跟其它与他發生過關系后的女人完全不同,這令他苦惱。
  盡管楊欣如已對他放話,但他對她的興趣卻有增無減,想著想著,体內的騷動又起,望著腳下車輛的車燈,及眼前万家燈火,他不禁開始分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或許這只是他一時的迷戀而己。
  深吸口气,他轉身拉上落地窗的窗帘坐上床,這一夜真是難過的一夜,輾轉反惻就是難以成眠,此時電話鈴突然饗起。
  “喂?”他不耐煩地拿起話筒有點怏怏不樂電話的打扰。
  听完電話他翻身跳起,穿上衣服,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鑰匙走出去。
  上車后的他開往一家里頭煙霧彌漫的PUB,震耳的音樂轟轟作響,他習以為常地穿過人群目光,銳利地梭巡他的目標,很快的,他找到他的目標,向前走了去。
  “莉儿?”
  坐在卡座中的女子抬起頭,一雙迷蒙的雙眼有意無意地掃視他,“啊!正鳴,你來了,我等得都快睡著了。”
  “我接到你的電話馬上就過來了。”他很自動地為自己找張椅子坐下。
  “我就覺得等好久了!”她半睜眼,“好久沒看到你了,你請的那個女秘書很凶,白天打去你的公司,說什么就是不肯幫我轉電話給你。”她埋怨著。
  “是我吩咐她的,我不希望私事影響到我的公事。”李正嗚扯扯嘴角,同她解釋。
  “來,為了罰你,你把這杯酒給喝了。”莉儿伸出已有些顫抖的手,极不穩地指指放在她面前那杯顯然還未動過的酒。
  二話不說,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他搖搖空空的玻璃杯展示給莉儿看。“喝完了,我送你回去。”他放下杯子揮手招來服務生要結帳。
  “我還沒玩夠,我不要回去。”莉儿搖晃著頭拒絕他的好意。
  他由口袋掏出他的皮夾抽出三張仟元大鈔,派給服務生,“不用找了。”旋即
  轉頭拉拉莉儿,“我們走了。”
  “不要,現在還很早,我還不要回去。”莉儿伸出手拍拍他的胸膛。“你才剛來就要走了?”
  不由分說的,他邊哄著她邊費了好一番力气,才把莉儿送到她家。“莉儿,你門的鑰匙放哪里?”
  “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正嗚,我們已經好久沒在一起了。”莉儿一雙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整個身体向他貼近。
  “莉儿,不要道樣,別人會看到的。”他拉開她的手,要她住手。
  “對!對!會有人看到,不能在道里,你等等,我拿鑰匙。”說著她拉開她的包包拿出一串鑰匙。
  待兩人進到屋里,莉儿又黏上來了。“正嗚,現在都沒人可以了嗎?”她的唇已迫不及待地貼上他的唇。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她對他又啃又咬,他的身体沒半分的反應,不只是莉儿感到奇怪,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有异。
  “有心事?”莉儿放開他,自己坐到椅子上。
  李正嗚沉默不語。
  “這不是你,我認識的你不是遺樣的,你是那么熱情,從我認識你到現在這是第一次這樣。”她張開十只手指頭檢挸上面涂抹的指甲油,有點剝落,是該洗掉重涂了,她收起自己的手放在膝上。
  他無有以對,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又能如何回答她。
  “你該回去了。”她冷漠地說。
  听到莉儿的逐客今,李正鳴很快地走近門旁拉開門,“我走了,再見。”
  “你以后不會再來了對不對?”她口吻淡淡的像是閒話家常一般,一點也沒有离別依依的味道。
  “我不知道。”拋下這句話,他大步一跨跨出她的大門。
  “你不會再來了!”莉儿由椅子上站了起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相信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我只希望你結婚的時候能寄張喜帖給我,至少我想知道是哪個女人得到你最終的愛。”
  “我會的!”李正鳴一路不回頭地离開她家直奔他私人的公寓而去。
  在回到家后,浪濃的思緒仍不停地縈繞著他,今晚他伴著不安的情緒人眠。
  隔日李正嗚帶著昨日的倦意很早就到辦公室,想了一夜他終究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肉体的渴望卻又加深一點。
  當楊欣如以她那不變應万變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辦公室時,他心中頓時有了結綸─他決定要收楊欣如做他的女人,這想法初浮現時雖令他內心徘徊,舉棋不定,但也僅僅一下下的時間而已,按著他快刀斬亂麻地給了自己一個決定。
  楊欣如忍不住瞄他一眼,他跟平常她每天的例行性報告時的反應不一樣,哪里有點怪她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他的眼神……對!就是他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算計什么,她已經把錢給他了,昨天是金錢交易,她都沒欠他了他還想怎樣?
  她禁不住地提高警覺,自從昨天在這間辦公室里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她的心還末平复,她昨天下班回去已經發誓一定要履行合約上的約定,不論如何勢必這職位要做滿一年,兩百万耶!兩百万的違約金她哪擔得起哇!她家又不是開銀行印鈔票的,兩百万,以她的薪水再賺個四、五年再加不吃不喝也不保證賺得到。
  李正嗚仔細觀察她的柛色,她的眼神不定,但他非常肯定絕不是在想用什么方法离開這問公司,最有可能的是如何把他排除在她的名單之外,因為昨天她堅定不移的話已表達得很明白透徹了。
  李正嗚趁她發呆之際,悄悄靠近她以便施行他的計者,“在想什么?”他趁隙問她。
  “我在想……哇!你干么?”楊欣如反應過度地很快跳离他可及的勢力范圍,她真的很怕再發生類似昨天的情況,對她而言一次就很夠了,不需要等到發生第二次才知道后悔,現在她惟一能做的事就是把李正嗚當作危險人物,能离多遠就离多遠。
  李正嗎不動聲色又朝她靠近,“我只是想看看你手上的行事歷而已。”他舉高雙手表示他的清白。
  楊欣如也不多想,就把行事歷放他手上一堆,怕再和他更接近,手遠遠地一伸,“喏!拿去,你慢慢研究,看完再還我。”
  她果然上當了,他伸出手在她還來得及收回手之前握住她的手,并一個用力將她拉進他怀里。
  楊欣如一鸄,他手中的溫度提醒了她昨天在道間辦公室里纏綿俳惻的激情事,手一松,行事歷掉在地上,她的背緊緊地貼住他的胸膛使她一時忘記掙扎。
  “你拿錯了,那是我的手。”她提醒他。
  “我知道。”她該死的臉像只飽受惊嚇的羔羊,而神情明白地告訴了他,她并未將昨日的事忘怀,但道事誰又忘得了?他在心里暗忖,他內心還存著几許沾沾自喜,畢竟他對她還是有影響力的。
  “行事歷掉了。”她還未察覺他別有所圖,仍呆呆地靠在他怀里告訴他東西掉了。
  “我知道。”
  “你不撿起來?”她听到自己跟他的心跳了,他的胸部好硬,但又很有安全感,她好想好想就跟他保持這個姿勢。
  “不用了,我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
  “你要的東西?”楊欣如摘不清楚他所指為何。
  猝不及防,李正嗚為她翻個身使她整個身体面對他,“就是這個。”他快速說完他要的,然后很快用唇封住她。
  利用空檔,她提醒他,“我沒那么多錢再請你提供服務。”
  “我有說要跟你要報酬嗎?”說完他不容她反抗,即低下頭。
  她心里只來得及警告自己小心,接著就完全無能為力了。
  這是极盡纏綿的一吻,不容拒絕,只有他,全世界只有他跟她,這是楊欣如在喪失所有理智前惟一的想法,按著浪潮迅速地淹沒她……
  “嗯……嗯……”
  蒙矓問,楊欣如听到奇怪的呻吟聲,她翻轉過身子,直到受不了了才睜開眼,赫然發覺怪聲音是由她的喉嚨發出的。
  “你醒了?”李正嗚抬起因激情而迷蒙的雙眼看她,他的唇正肆無忌憚地貼著她的胸部,而手更在她身上摸索著。
  睡神馬上遠离她,“你怎么在這里?”她小心翼翼地從床上坐起來。
  “你睡著了,我好無聊,你都不理我。”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小男孩,他埋怨著。“你要賠我的精柛損失。”說完他立刻一個欺身將她緊緊壓在他的身下。
  楊欣如的身体全部覓醒了,他在她身上游移,而他的唇則熱切地貼上她的唇,不讓她有開口的机會,他懂她全身的敏感處在哪,而只能任由他,令欲望之火熊熊地燃燒,燃燒……
  努力喘息呼吸新鮮空气的楊欣如,气都還沒順過來,他的聲音已然響起。“跟我一起住好嗎?”
  男人都是豬!他以為她是誰?她豈能任他呼來喚去的?
  未等地的回答,他的手悄悄地滑上她的身体。
  “不要!”
  立即的,他收回他的手。“不要?”他坐起來,轉身低頭俯視她,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
  “你說清楚一點。”
  “我不要!”她咬字清晰地回答,并直視進他的眼里。
  他迅速翻身從床上站到地板,“起來,我送你回去。”他的表情嚴厲得沒有一絲笑容,連先前的溫柔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楊欣如跟著他光著身体站到地板上,一語不發地收抬起丟在地上的衣物,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她的衣服。
  整裝完畢,“好了。”她只簡略的告知他她穿好了,可以离開了。
  兩李正嗚早儼然已穿戴整齊在一旁等地,他拉開門率先走出門外,丟下她一個人在房里,楊欣如很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抬手看一看手表,凌晨一點半,然后跨出腳步跟在他后頭出去。
  楊欣如原以為這問套房是李正鳴的朋友因出國請他暫時保管,而他卻用來作為他們幽會的場所,殊不知其實這是李正嗚基于他們之間變相的關系,為減少她的經濟負擔而背著她租的套房。
  他們誰也不能否認他們渴望彼此的肉体關系,每一次接触都只更加加強對對方的欲望,欲火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燒不可收拾,白天他們盡可能地維持上司与部屬的關系,晚上則是他們利用來燃燒肉体的時刻。
  “我送你回去。”在等電梯的同時,李正鳴以堅定的口吻說。
  “不用,我騎車回去就可以了。”若以往在現在這种半夜時分,她一定會讓他送她回去的,但是以他現在的情況看來,她還是少惹他為妙。
  “這個時候一個人騎机車回去太危險了。”他不理會她的拒絕。
  半夜時刻,電梯很快到達他們所在的樓層,門緩緩滑開,除了電梯里抽風机呼呼作響的聲音外,別無雜音,里頭空蕩蕩沒有半個人。
  兩人同時站了進去,楊欣如按了他們停車的所在Bl。“我怕明天起不來,我還是騎机車回去好了。”
  “我送你回去。”
  她決定保持沉默,不理會他,打開包包的拉鏈掏著她的机車鑰匙,一找到鑰匙就把鑰匙緊緊握在手心。
  電梯到達Bl她很快沖出去,想赶在李正嗚阻止之前騎著她的机車走人,他像是算准了她會如此做,盡管他在生气中,在步出電梯的同時還是一把拉住她,“不要走太快!”
  喪失了先机她只得敗陣下來由著他擺布,再掙扎也沒用她很了解,一旦他決定的事几乎很難讓他改變主意,這是工作時她對他的了解。
  地下停車場非常昏暗,只有走道上有几盞發黃的燈照耀,而停車場的空曠及處于密閉空間,所以回音很大,他們走路的腳步聲顯得很大、很鸄人,而移動所造成的影子在燈光效應下變得很詭譎。
  楊欣如撫撫手臂上凸起的疙瘩走得有點心鸄腌跳。
  “這么沒膽還想走第一個?”李正嗚取笑她把她不自覺中表現出來略帶孩子气的動作看在眼里,很快怒气消了一半。
  “可是你不會覺得有點可怕?四周都沒人,只有我們的腳步聲,還有我們的影子。”說著,她更向他偎靠。
  他縮緊自己放在她肩膀處的手,“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可是我還是有點渾身發涼,如果不是有你,我才不敢下來這里,都沒人。”
  她的話才剛落下,一輛汽車的車燈突地向他們照來,嚇得她當場直往他怀里躲。
  “沒事,是車子,你不要怕成這樣好不好?”李正鳴安慰她。
  “喔!是車子,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滿臉惊懼的她抬頭看他。
  “人嚇人會嚇死人,你哦!”他點點楊欣如的鼻頭,推推她。“上車了。”說完放開她繞到另一頭。
  她吐吐舌頭,原來他的車子到了,少丁他的溫暖,她皺皺眉頭飛快拉開車門鑽進駕駛座旁,“砰”地用力關上車門
  看到她可愛的神情先前的不悅早己煙消云散,今天的討論就此結束,但不表示他已經放棄說服她搬進他的房子,他會再找机會游說她的,他會一說再說直到她同意。
  他不想在大半夜的還得從床上爬起來送她回家再繞回他的住處,偶而為之還不錯,但長久下來真的是有點累人。
  “你想續繼做她的……呃……,”陳光明說話的表情有點像是被嗆到。“情夫多久?”堂堂一個大企業的總經理做一個女人的情夫,若是別人還說得過去,但別人不挑竟挑自己的秘書。
  “我也不清楚。”李正嗚坦然告訴他。“我連我自己現在最想要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你能給我一個答案嗎?”李正嗚詢問著。
  “你這是多問的吧!你的問題只能靠你自己去解決,我最多只能給你建議而已。”他擺擺手,表示他也愛莫能助。
  “那好吧!你能給我怎樣的建議?”
  他跟楊欣如之間的情事他實在無法去厘清,最需要外人給他一個指引告訴他該如何做,這是他有生以來遇到最大的瓶頸,問題是現在的他卡在原地動彈不得。
  “靜下心,想想看你要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單純的肉体關系嗎?還是另有別的?”陳光明說道,感情的事很難講,但誰又說得准几分?
  “謝啦!真是好建議,但是我听不太懂你指的是什么。”
  “不客气,其寘我也不知道我在講什么。”
  兩人的對話就此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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