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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傍晚時,到達了傲龍堡。
  “傲龍堡”雄峙于天地之間。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傲然獨立。
  環抱傲龍堡的圍牆,由大理石堆砌而成一條長長不見彼端,固若金湯的護翼。
  牆內,清一色為紅瓦白牆,紅色晶亮的琉璃瓦,与精工磨成的白色大理石相映而成。
  大門兩側的石柱上雕著巨龍,凌空步云而升,姿態栩栩如生,傲然不群。
  四樓八院則是堡內的結构。
  前半部分別為:
  風云樓,屬于議事廳,盤据右翼,為各單位首長聚集會議之處。
  聚賢樓,為會客廳和大型餐會所在地。大門而入首當其沖,居正中。
  浩然樓,掌管帳務与內部事務的辦事處,据守左翼。
  正气樓,專事監管各地營生人事問題,舉凡升遷、獎懲、調查、處分。居后衛。
  四樓外形結构完全一致,是二層樓建,除風云樓、聚賢樓完全開放外,浩然樓与正气樓的樓頂住著四大總管,屬私人宅區,一樓用來辦公。大樓占地頗廣,實建坪數在三百坪以上,加上另外的花園造景,約有五百坪左右。四大樓是員工辦公的地方,可以任意走動,八院則不同了。
  四樓后面与八院之間隔著一道石牆,石牆中間一道拱門相通,屬于禁區。只有專屬打掃佣人方可進出。八院則是主人的起居處。
  卑門而入一條平石成丈寬小路,兩旁就是各自區隔開的八院了。
  蘭院在入口處右側第一棟。其中小院子种滿蘭花盆景,疏落有致的排在兩側竹架上。宅子中分別有臥房、書房、浴室、練功房。布置全屬男性化,無多裝飾,只有几幅气勢磅礡的行書挂在書房是唯一的擺飾,這里是石無忌的居處。
  松院,只有一棵千年古松卓立,單調而肅然,几盆杜鵑稍做點綴,其他庭園空地全植青草。格局大致一樣,但擺飾品古色古香,入門的小廳有兩面牆,牆柜上全是稀有的骨董。在其他房間合适處也擺了几樣精致古玩,賞心悅目,這儿也是清一色男性化气息,自然是石無痕的住處了。
  石無介住在柳院。与其他院不同的是柳院建在池塘之上,居水之中。池中植滿荷花,兩岸垂青柳,池中七彩鯉魚隨處可見。從長廊擺到屋內是各种動物的石雕像,也有天然奇石,滿室皆為稀奇古怪的東西。
  梅院內沒有刻意取道,种滿了梅,要通過梅林入內可有一番曲折。每一扇窗都以白紗為帘。窗台頗見巧思的植上爬藤觀葉植物,長廊上擺了一座雪白石桌石椅,上頭放著古箏,与一盅檀香,古雅淡然。這是無瑕的閨房,因此練功房改成了繡花房,屋內每一門檻都有層層輕紗,啟開的窗總讓白紗給風吹得如夢似幻。
  冷自揚父子住杏院,干淨之外全無華物。
  香院則供奉石家及冷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客院用來隨時招待貴賓。
  竹院,种滿了翠竹。屬于書房,分三大房,一房藏書,一房練字,一房則為臥室。
  傲龍堡里升上百個佣人,除了專門打理各院的佣人都睡在客院的小房間外,其它的全睡在四樓后的屋舍中,分成男佣、女佣、家人三區。
  這些听起來就頭昏腦脹的樓呀、院的,在路上無瑕已經說過,可是幻儿仍沒有具体的概念,直到巨大的傲龍堡真實在眼前,員工、佣人列在兩旁成黑鴉鴉一片恭迎著,幻儿才咋舌不已,這儿簡直大得离譜。她知道自己嫁了個有錢丈夫,可是石無忌未免富有得太……嚇人了吧?被扶下馬車時險些腿軟,嘴巴甚至忘了上。
  “不舒服嗎?”依禮法,石無忌應當放開幻儿的,可是幻儿看來十分不舒服,所以他仍摟著她的腰。
  “有些。”她不敢看他,總不能說自己見不得大場面吧!丟人哪!
  “大少爺,一路辛苦了。”一個年近五旬,面目酷似冷剛的中年男子站在石無忌身側拱手。
  “冷叔,這一個月來辛苦您了。”石無忌恭敬回禮,再道:“冷叔,這是幻儿,我的妻子。”
  “少夫人。”
  兩道冷銳的眼光看向幻儿,幻儿也正以好奇的眼光看著這位久仰大名的冷自揚。不錯,還算順眼,遂笑道:
  “未來蒙您多照顧了,冷叔。”
  “不敢。”冷自揚面無表情,眼神平淡。
  幻儿讓男人們与冷自揚及各個手下們打招呼,她的注意力給冷自揚身后的少女給吸引住了。
  這女孩十分清秀。穿得不像千金小姐,可是好料子的衣服,与特別的气質更不像后面那一群女佣。站在冷自揚后面更顯突兀,似乎身分特殊?那一雙眼直盯著石無忌,雙頰浮著興奮的暈紅。危机意識剎時盈滿幻儿的心!她下意識依向無忌怀中。
  “幻儿,怎么了?”他擔心的扶住她。
  “太陽晒得我眼花。”她裝成無力。眼角卻瞥見無痕丟來嘲笑了然的眼光,她回給他一個大白眼。
  不過無痕倒是挺幫忙的,湊合道:
  “不如先帶大嫂回房,等會叫下人端冰鎮燕窩給她消消熱。”
  見幻儿身体似有不适,石無忌早忘了守什么禮法規范,一顆心全懸在妻子身上,他抱起幻儿邊走邊交代:
  “各自回去本位,晚上再開洗塵宴,無瑕!叫兩個女佣來服伺少夫人。冷剛跟我到前院。”
  棒著石無忌的肩膀,她瞄到那清弱少女眼中的不信与憂傷。幻儿暗自做了個鬼臉,心道:你是好女孩,找別人喜歡去,少打我老公的主意,無忌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找個机會一定要對無忌聲明,她堅決反對一夫多妻,反對到底。
  “幻儿,好些了嗎?”石無忌放她在床上,擰來一把冷毛巾放在她額上。
  幻儿嘟嘴。“不好。虛火上升,口干舌燥。”其實應是妒火上升。
  冷剛正好也進來,就要認真把脈。幻儿可慌了,自己沒什么病,這下倒要拆穿西洋鏡了。不行不行!扯住丈夫。“無忌,我想喝蓮子湯,你叫下人煮來給我吃好不好?”
  “好!我馬上回來.冷剛,麻煩你了。”說完馬上走出去。
  幻儿坐起對冷剛吐吐舌頭,自己招了。
  “我沒事。”
  “我知道!”冷剛露出百年難見的微笑。
  幻儿眼睛瞪得好大,莫非自己醋意表現得天下皆知?不會吧?
  “別跟他說實話,只說我多喝水就行了,拜托,拜托!”拆穿可就糗大了,要讓無忌知道自己在吃醋真會丟死人。
  “我不會說的。我与無瑕都很感謝你,大嫂。”冷剛慎重的對幻儿道謝。
  幻儿托首,一會道:
  “這事怎么了結?”
  冷剛堅定道:
  “洗塵宴后,我會向大哥請罪,無論如何都會娶她。”
  看來冷剛早知道這事公開會招來多少憤怒。光石家三兄弟就可以為他破坏無瑕名譽一事殺了他;何況素來反對兩人交往的冷自揚。幻儿原想建議他們私奔。顯然這种逃避現實的事,自傲剛強如冷剛者,不屑為之。漢子!做漢子就得吃苦頭羅!
  正要開口問冷剛,門外就傳來無介的叫聲:“蓮子湯,千里快馬速傳,覲見!”話完,人也進來了。
  這個死楞子,眉眼一副曖昧,可能是遭無痕點化,等著來欣賞她吃醋的潑婦狀來著。
  “你來做什么?無忌呢?”
  “大哥給四大總管請去風云樓了,要我來服伺你,晚膳要是“不适”就別參加了。”無介眉開眼笑,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床前。幻儿正要斥責兩聲,就見窗口飄過無瑕的身影,她正往梅院而去。回眸瞧到冷剛眼中的戀慕,笑道:“冷剛,你先走吧。我有事与無介談。”
  冷剛頷首出去。
  無介迫不及待問:
  “有什么事?難得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幻儿眼睛轉了轉,決定不迂回,單刀直入。
  “那個女孩是誰?什么身分?”
  無介笑道:
  “我早知道你一定忍不住要問的。”十足吊胃口架式。
  幻儿大發雌威,叉腰瞪他。
  “說是不說?搞不好你也不知道,故意在我面前充懂!沒學問的人才玩這一套。”
  無介跳起來道:
  “我怎會不懂?小青是冷叔撿來的女孩,兩年前命苦給家人賣到妓院,因為不接客,給人打得全身是傷逃出來,正巧昏死在冷叔的馬旁。冷叔就將她贖身,帶回來幫佣,后來知道她識一些字,就讓她在帳房幫忙,工作勤快,份內事沒話說,份外的也勤快,尤愛替大哥磨墨跑腿端茶。一年前冷叔還提出要大哥收小青當侍妾;大哥倒沒什么意見,說是等娶了正室再談。現在大哥怎么想,我們就不知道了。”
  幻儿心中不是滋味,冷道:
  “你大哥与她曾有什么不清白嗎?”
  無介直搖頭:
  “大哥是很有原則的,他不沾下人,更不許客人、屬下去輕薄女佣。何況,大哥有馬仙梅了……”倏地捂住嘴,害怕的看幻儿。
  幻儿倒沒有無介想像的勃然大怒,在一楞之后,歎气道:“你一齊說吧!到底有多少女人在和我搶丈夫?說出來,我才有個底。”
  “沒有了!大哥很有分寸,馬仙梅只是個妓女。現在成家了,自是不會再去找她。大嫂,您……不會与大哥計較吧?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石無介直恨自己的多舌失言,大哥知道后不宰了他才怪。
  怎么吵?吵什么?吃那些飛醋最丟臉!反正她吵也吵不過;打嘛,根本打不胜。何況未來如何誰知道!婚前雙方不相干,沒什么好介意,婚后丈夫再偷腥,就得先怀疑自己的魅力了。最好的方式是讓石無忌愛她愛得難分難舍。讓他沒空想別人。她向來是這樣的,先對付眼前的敵人,至于其他或許更具威脅性的敵人,未出現時一概不算數。所以她對馬仙梅的反應沒有對小青來得大。等將來出現了再打算。
  “你走吧!別讓你大哥知道你對我說了這些,否則,你就等著被剝皮吧!我就當做不知道,你也放聰明些。”她以施恩的口气說著。
  只見石無介一臉放心。點頭后走出去,到門口猛想到什么地回頭。“晚上要不要到聚賢樓用膳?”
  幻儿笑吟吟道:
  “當然要!叫門外那兩個丫頭進來替我梳洗。晚上請無忌來接我,我會迷路。”
  情敵如芒刺在背,不小心防范當然不行。
  洗去一身風塵仆仆,加上盛裝打扮,連幻儿自己也看呆失神好些會儿。自己這容貌少有女人比得上,小青那女孩和自己一比是差多了。石無忌進房后便不想出去了,不想讓妻子絕俗容姿与屬下同享。傍晚下馬車時,他就發現眾多痴然眼光只瞧幻儿一人。至于無瑕,大伙儿常見反倒沒多大注意了。
  幻儿体貼的為他更衣,有些抱怨。
  “這房間好硬,一點也不柔美。倒顯得我格格不入,無處立足了。”
  “今后你是女主人了,可以任意改變房中事物,傲龍堡里的佣奴,全是由你使喚了。”石無忌輕吻她頸項,她勾住他脖子,依在他怀中,嬌聲問:
  “我服伺得好不好呀?老爺。”
  “十全十美。手巧,人美。”最后的字句結束于膠著的雙唇中。
  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佇,正欲往花廳退去;石無忌已查覺,結束親吻,有些不悅。這些佣仆怎的沒分寸!見到是小青,臉色才和緩些。“什么事?為什么不先在門外通報?”不悅的口气顯出責備。
  小青低著臉,惶恐輕道:
  “對不起……以前奴婢從不曾……所以今天以為仍是……忘了多了少夫人才放肆了,小青以后會記得。冷總管請少爺与少夫人用膳了。”
  “下去吧。我們就去。”石無忌擺手。
  小青悄聲退出去。幻儿輕撫丈夫臉頰。
  “你好久沒那么凶了!罷才雖沒有疾言厲色,也不是針對我,可是我仍是怕呢!我不愛你板著臉。”
  “不!我永遠不會對你凶,即使是我憤怒時。”他承諾著,摟著她走出去,幻儿嘴邊收不住的甜笑,惹得石無忌看得痴醉,禁不住偷香。暗暗的走道就只聞幻儿的笑語与間歇的停頓……
         ※        ※         ※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极戲劇化。冷剛在回堡第二天向冷自揚說出与無瑕的事,气得冷自揚毒打冷剛一頓,并且綁他到石家三兄弟面前領罪。石家三兄弟自然怒不可遏。齊拿刀逼冷剛馬上娶無瑕,并沒有對冷剛加以實質的傷害,畢竟撮合他們兩人,三兄弟推波助瀾,算是從犯,樂見其成。只是沒想到冷剛手腳會那么快,這行為實不符他的個性為人。所以石無忌不排除幻儿是最大的幫凶之嫌。因為三兄弟沒處罰冷剛,冷自揚便捉冷剛到香院石家及冷家列祖列宗牌位前忏悔,聲明需跪到成親當天才可起來。無瑕見心上人被打得遍体鱗傷,悲傷得不顧一切禮法抱住冷剛,并且陪他跪在牌位前,向冷自揚与兄長們訴說自己故意引誘冷剛,不是冷剛侵犯她,破坏她名譽。自小無瑕就最得冷自揚疼愛,視如己出,那舍得她嬌滴滴的千金之軀受一丁點折磨?于是不許她跪,并且對冷剛減刑,只跪三天。這三天,無瑕隨侍一邊,誰也勸不走。
  婚禮訂在半個月后。傲龍堡打算辦一個空前盛大的喜筵,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籌備,南北什貨快馬傳送,上百佣仆成天忙碌,堡內一片張燈結彩的喜气洋洋。這番大手筆,展現了石家的實力;向來神秘,并且節儉為訓的傲龍堡第一次公開邀請北六省名流商賈來做客。不只是嫁無瑕,最重要的是石無忌要鄭重介紹幻儿給眾人知曉,為她寒傖的婚禮做補償。
  与傲龍堡有交情的、有生意往來的,這天都齊聚傲龍堡;四大樓招待貴賓,堡外辦了五百桌流水席供給跟來的隨從路人及鄰近村人享用,數一數大約里外加起來有上万人。幻儿這個女主人可是忙昏了,又要隨丈夫認識一些大商、客戶,又要交代佣人辦事打理;由于對古禮完全不懂,又請冷叔找來几個老嬤嬤請教,想不到事情竟然還一籮筐,真是怕死了……
  終于一切熱鬧風光全過了,第二天教佣人收拾殘局,客人也一一上路全走了之后,幻儿才感覺自己快要垮掉了!不知怎么回事,前些日子就頭暈得難受,因為忙倒沒多大注意,只以為自己是累過頭了,可是今天卻有些變本加厲呢!不僅頭暈、想吐,甚至還起不了床……母親曾說過的話此刻如電光火石閃入自己的記憶中:媽咪說過,每個身体与靈魂必須磁場相契合方可靈活應用身体。而某些借還魂者因為磁場靶應不相通,所以還魂后,不是臉色鐵青就是身体一如僵般僵硬,即使稍為契合,也會有某些器官上的故障。因此媽咪不敢為她隨便找個身体借還魂。而蘇幻儿這身体,附身近兩個月以來,從不曾有任何不妥,适應完全合身。畢竟這是她前生的身体,可是終究會有些微差异吧?否則自己今天怎么突然虛弱起來了?過几天會好吧?媽咪可沒說要怎么調整。
  忙完無瑕的婚事,石無忌就与各總管整天關在風云樓工作得渾然忘我。她領教過了,石無忌這個人一辦起公事六親不認,三天三夜也不會出來。風云樓在辦事時期閒雜人士不得越雷池一步,連幻儿也不許。今天,天還沒亮他就走了,在她糾纏撒嬌下,吻了她好一會儿才走,她終究留不住他。平時她是不會太在意,主持一個大事業那能有每天閒嗑牙那么好命,除非想敗家了。可是今天她不舒服呀,雖然沒有直接告訴他,可是他怎么那么不解風情?人在不适時就會猛鑽牛角尖,這應該是可以被允許的。
  “少夫人,用餐了,早上您吃不下面食,廚房特地做了道地的南方點心,大少爺還交代熬了碗雞湯,給您補身子……”一個面生的丫鬟端餐點進來。
  “不吃不吃,端出去!”光聞到食物味道就想嘔吐,自然連看也不想看了。
  那丫鬟奇怪得很,非但沒有被嚇退,反倒走近床邊直盯著幻儿,眼神奇异。
  幻儿坐起身子,奇怪的看她,這丫鬟她确定自己從未見過。
  “你是誰?”幻儿謹慎的間。
  “蘇老爺三天后會到,要小姐三天之內拿帳冊給小婢。并且要小姐做好离開的准備,他要帶小姐回江南,不會丟小姐在此受罪。記住,我叫小宜,住在女佣房三室。”匆匆交代完,一陣風似的走了,看來頗有些功夫底子。幻儿楞了好久。老天爺!蘇光平那老頭要來了,三天后到?怎么辦?還要帶她走?不怕得罪石無忌?除非有更好的靠山。最奇怪的是為什么要帶她走?絕對不是什么血緣天性,除非她能帶給他莫大的好處!不好好對付蘇光平,怕玉娘就要受苦了,她該怎么辦呢?假如真給了他一本假帳冊,玉娘也脫离不了蘇家,頂多少受些皮肉之苦。現在這身子又虛弱不堪,如何才好呢?
  走出屋子,在長廊上看到小青。許久沒看到她了,幻儿不明白的看著她,知道她是個苦命的女孩,也不計較她的企圖,反正只要她守住無忌,別人也侵犯不入,而小青總也有意無意躲著她。
  “少夫人。”小青斂身行禮。
  “有事嗎?”幻儿打算要去找那一對新婚燕爾的恩愛夫妻談天,藉以移轉對身体不适的注意力。
  小青遲疑良久,然后堅定的直視幻儿。
  “我……听到了夫人与小宜的談話。”
  幻儿楞了下。
  “怎么不去告知無忌,反來對我說?”莫非想威脅她?太大膽了吧!
  “小青不敢多做無禮要求,只希望夫人答應小青終生服伺大少爺与少夫人。”
  原來她仍不曾放棄要當侍妾的事。一片深情值得同情,可是只有這事通融不得。
  “無忌才是做決定的人,你不妨找他要求,這事你愛說便去說。我不會讓你來要脅我。順便告訴你,你也該嫁人了,我會叫冷叔多留意一些好青年。”幻儿冷淡的說完,便見著小青一臉蒼白而去。幻儿不是古代女子,在開放的社會中成長,養成獨立的個性,加上有些男性化的性格,喜愛自己打理自己的問題,不若古代婦女事事躲在男人身后求庇護,該強硬時絕對不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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