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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眼看著大喜之日漸漸逼近,冷月的心緒更加地愁惶無措,几乎要升起一股逃离的沖動。
  這几日以來,她簡直茶飯不思,渾身緊繃得根本毫無食欲,整個人瘦了一圈,卻絲毫不減她清艷的姿容。
  接連二日,宁妃娘娘托人從宮里為她帶來一套价值不菲、珍貴不凡的風光霞帔,還替她備妥了丰富的妝奩;這些原是身為父親的怡親王該打理准備的,然而怡親王因為偏愛小女儿,這几日忙著安慰芷菁格格都來不及,哪有心思為她籌備一切。
  宁妃早料准怡親王肯定會不聞不問,她這個做姨娘的自然就攬下一切瑣事,說什么也要讓冷月風風光光地嫁給八阿哥,替她爭回一口气。
  這日——成親前夕,怡親王竟破天荒地來到長女的閨房。
  冷月頗感惊愕和詫异,這是多年來阿瑪頭一次主動到她房里來探視她。
  她赶忙親自沏上一壺茶,為怡親王斟了一杯香茗,“阿瑪,請用茶。”
  “嗯!”怡親王若有所思地虛應著,仿佛心中正盤算著什么,卻不知該如何啟口。
  “關于大婚的所有事宜都准備好了吧?”他心不在焉地問。
  冷月神色微微黯然,低垂著頭,輕聲回道:“一切都已准備妥當,謝謝阿瑪的關心!”這婚事對她來說本無喜樂可言,她壓根儿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明日的大婚典禮,如果有可能的話、她但愿自己能遠遠地逃离京城。
  怡親王自顧打理自己的心思,完全沒留意到她晦黯的异樣神態。
  “嗯哼……”怡親王清了清喉嚨,扯開一抹不自在的笑容,“月儿呀,阿瑪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希望你好生琢磨一番!”
  冷月揚起一抹笑,真心地道:“阿瑪有話不妨直說,月儿會仔細听著。”
  盡管怡親王平日對她非常冷淡,有時甚至几乎忘了她的存在,但他終究是她的親生父親,這血脈相連的親情是割舍不掉的。
  怡親王這才放松地綻開一臉欣然的笑意,伸手撫須,“阿瑪知道你一向是個明理又識大体的好孩子,這次皇上指婚,將你許配給八阿哥,阿瑪當然也很替你高興,只不過……只不過……唉!”說到這里,他大歎了一口气,停頓下來。
  “阿瑪為何歎气?”冷月關心地問。
  怡親王皺著眉頭望著她,搖頭歎道,“你應該知道菁儿和八阿哥兩情相悅、戀戀情深的事吧!
  如今,皇上將你指給八阿哥,皇命不可違,卻可苦了你妹子,她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的,阿瑪真替她擔心!”
  冷月沉默地點點頭,如果可能的話,她宁愿被指婚的人是芷菁!“對不起,阿瑪,這件事是姨娘作的主,月儿并不知情,更不愿讓事情演變成這樣!”
  怡親王干笑地點點頭,“我也知道這事儿怪不得你,宁妃娘娘是你的親姨娘,自然多幫著你些,阿瑪只是有件事想求你,不知道你肯不肯……”
  “快別這么說,阿瑪。”冷月連忙打斷怡親王的話。“你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月儿,千万別說什么求不求的,這不是折煞女儿了嗎?”
  怡親王欣慰地看著她,“阿瑪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其實,菁儿以往對你的作為并無惡意,你千万別同她計較;我想你也不忍心拆散她和八阿哥這對有情人吧?”
  冷月驀地斂下笑容,凝肅地申明道:“我并非記恨芷菁的所作所為而故意拆散她和八阿哥的好事,我說過,這樁親事不是我的意思!”
  “是、是、是!這阿瑪知道。”怡親王赶忙接著說:“阿瑪的意思是若八阿哥有意納芷菁為妾,希望你這做正妃的姐姐千万別反對,好歹你和菁儿終究是姐妹,兩姐妹同事一夫,自古有例皆傳為美談,這你應該知道吧!”
  這番話讓冷月渾身一陣冰冷,寒心不已。原來阿瑪找她并非真是關心她來著,而是為芷菁說項,他怕自己會坏了芷菁的好事,說穿了,他的心里只顧念著芷菁,恨不得明天要嫁給八阿哥的人是芷菁,而不是她!
  一樣是女儿,她和芷菁在阿瑪心中的地位卻是如此天差地別!
  冷月瑩白美麗的小臉不由得泛開一抹苦澀、自嘲的微笑,她早該看清楚的不是嗎?不該再存有期待的,這父女親情早已淡薄如紙,早在十年前便已如此,她怎傻得以為十年后的今天會有所改變!?
  “阿瑪,你盡管放心,若八阿哥真想納芷菁為妾,我絕不會阻止。”冷月幽幽冷冷地道:“只要他開口,月儿會樂觀其成。”這親情、姻緣都非她所能選擇,她不會勉強別人來愛她,他們想怎么做、要怎么做,都由得他們去吧!
  怡親王一听到她的回答,樂得合不攏嘴,根本沒察覺冷月倏然冷淡的神情,徑自眉飛色舞的笑道:“我這就將你的回答轉告菁儿,好教她不再愁惱自苦!”
  說罷,便喜孜孜地踏出門外,沒再看冷月一眼。
  怡親王走后,房里頓時陷入一陣教人喟歎、感慨的沉寂中。
  一旁的青儿看著冷月飄忽含悲的幽寂神情,不由得為她難過,打抱不平的開口:“王爺實在是太偏心了,他怎么可以對格格做出這种要求?依我看,真要讓芷菁格格成了八阿哥的小妾,她一定不會這樣就滿足的,她說不定還會處心積慮地逼走格格,好讓自己坐上正妃的位置。”
  “罷了!”冷月淡然一笑,幽微的眸光遙望著不知名的遠方。“他不是偏心,而是心里根本已經沒有我的存在。”
  青儿听出她話里的自嘲,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道:“我不是故意要引起格格的感傷。”
  冷月溫柔地撇了她一眼,幽忽一笑,臉上淨是淡然。“這是事實,你毋需介意。其實,這樣也好,若能將最難看破的親情也看開了,我的心也就更自由、更無挂礙!”
  “是呀、是呀!格格一旦嫁入宮里,就不必再待在王府里受气。”青儿赶緊接著說道,想讓冷月開心點儿。“當了八阿哥的妃子,誰還敢欺負你;
  再加上還有宁妃娘娘照看著你,格格一定會過得比現在更快樂、幸福的!”
  冷月輕扯嘴角,嫁入皇官,她真的會比現在快樂幸福嗎?一想起永琛冷謔殘忍的話語,她便不由得心里一陣悸顫”她并不奢求他的眷愛榮寵,只希望依然能過著她平靜自得、与人無爭的悠然生活。
  然而,只怕她連這一點點小小的愿望也無法達成。
  成親當日,八阿哥永琛所居住的騰云軒被妝點得喜气洋洋,新房門口張貼著雙喜字,布置得美輪美奐。
  龍鳳喜燭點綴在案頭,偶爾傳來燭芯儿發出滋滋的火花聲,伴著燦然的燭光搖晃。
  新房內,冷月頭戴鳳冠、身穿霞帔,面對著她這一生唯一的一次洞房花燭夜,她的心情是复雜而沉重的。
  今天該是她的大喜之日,然而她卻感受不到任何欣喜雀躍之情,這是上蒼給她的考驗嗎?要她嫁給一個厭惡她至极的男人!
  她的心只有一顆,一直都小心護著,縱使曾遭阿濟朗移情別戀,她仍能驕傲地挺立著;但這一次她面對的人不是溫文憨直的阿濟朗,而是狂放惊猛的永琛,她几乎可以預感自己將無法全身而退——若他真有意要傷害她!
  端坐新房之中,冷月的思緒紛紛亂亂,化不開、厘不清,淨是對未來的茫然和惶懼。
  半晌后,青儿匆忙地奔進房里來到她身邊,“格格,八阿哥正朝新房走來,宁妃娘娘交代過,你一定要記得和八阿哥喝合丞酒,這甜棗儿、子孫餑餑是要你們吃著討喜的,千万別忘了!”
  冷月無言地點點頭。
  話剛說完沒多久,永琛身著紅蟒袍,英气煥發,踏著穩健的步伐,無聲地走了進來。
  “你可以下去了!”他朝青儿一揮袍袖,低沉地命令道。
  青儿走后,永琛自顧自的坐下來,當新娘子不存在似的,執起酒壺便自斟自飲了起來。
  冷月始終屏息沉默著,兩手不自覺地絞緊大紅喜服的裙擺,此刻她的心里正積聚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慌和無助感。
  永琛一邊啜著酒,一邊拿眼斜睇著坐在床沿的嬌弱纖影,心頭充斥著复雜難解的情緒。
  眼前這眾所皆知的驕蠻跋扈女子已成了他的妻子,娶她,一半是出于無奈,另一半則是因為他對她興起了一股莫名的獨占欲!
  這樣的女人,他應該連多看一眼都深感不屑才是;可偏偏不知為什么,她的身影和容貌卻在他的腦海里縈繞徘徊不去,讓他像是中了蠱似的,竟期待起今天的洞房花燭夜,迫不及待地想讓她徹底成為他的人。
  對于自己這种不尋常、不該有的情緒反應,他不由得一陣气惱,厭惡地撇起好看的唇角,然后再一次在心里告訴自己,她不值得他的眷愛榮寵,尤其憶及數日前,芷菁曾向他暗示過,她与阿濟朗之間已有那不可告人之事,以至于她對阿濟朗移情自己妹子之事難以釋怀,因而怀恨在心!這更使得他怒火中燒,加深了心中對她的鄙夷。
  于是,心有所思的二人各据新房一隅。
  永琛存心折磨人地沉默著,想看看她能撐多久。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冷月不敢妄動,但是頭上沉重的鳳冠實在令她肩頸酸疼不已,而房內又沒半點聲響……
  他進來了嗎?還是來了又走?
  隔著大紅喜帕,她不禁暗自猜測著。
  深吸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掀起喜帕一角,想一探究竟——
  “怎么了?你已經迫不及待啦?”
  含著冷謔的語調驀地響起,冷月頓時僵住身子。
  他……他在!
  她惊嚇中赶忙抽回手,正襟危坐,不知怎地,她确實有些儿怕他。
  永琛邪佞地輕哼一聲,起身緩緩走至她面前,倏地一把抽掉她頂上的大紅錦帕。
  四目相接的剎那,冷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那冷謔邪傲的气勢,在燭火的映照下,更具有威嚴懾人的魄力,令她的呼吸明顯地急促起來。
  而此刻的永琛也微微一怔,雖已知道、也見識過她纖靈飄逸、清妍絕俗得令人惊歎的美貌,但仍不自禁地再次被她的美麗勾去心神而難以自持!
  她真是美麗,即使天仙也難以比擬!
  縱使他對她确實心怀厭惡和鄙夷,但此刻想要占有她的迫切而凶猛的欲望卻也不容置疑!
  為此,他微微皺起眉頭,但很快地,他俊逸的臉龐驟然綻開一朵邪惡的笑花;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不碰她,畢竟她可是難得一見的銷魂美人儿。
  既然她千方百計想嫁他為妻、他為什么不能好好享受她美麗的身子?這可是他被賦予的權利和應得的報償。
  思及此,他緩緩地撇唇輕笑,幽黑的瞳眸里跳躍著二簇火焰,牢牢地鎖住她絕美的小臉蛋。
  “你……”冷月一對著他如鬼魅般深幽的眼眸,不自禁怯怯地擠出一個字,并往后縮了縮身子。隨即鼓起勇气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并不樂意娶我!”
  永琛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可你倒是很樂意嫁給我,不是嗎?”
  冷月猛搖頭,“我和你一樣,都是身不由己。”
  好一個身不由己!她竟敢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再地否認她本就居心不良的意圖。
  永琛心中莫名地涌上一陣慍惱。
  “身不由己?你的意思是說你根本不想嫁給我,只因為芷菁喜歡的人剛好是我,你才勉為其難地將就?”他不知道自己在不悅些什么,只感到濃重的邑郁壓在心頭,揮之不去。
  “我……”該怎么說?冷月無措地咬緊下唇,她能告訴他,她怕他、躲他都來不及了,又怎會自討苦吃?十年前他那憤怒、鄙夷的神情令她記憶猶深,她再怎么笨,也不會將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淵!
  她的沉默令他益發憤怒。“哼!如果今天芷菁喜歡的是別人,你是不是也要求宁妃娘娘請皇上賜婚,只要能傷害芷菁,不管你要嫁的人是誰都沒有差別,是嗎?”他陰郁地一字一句自齒縫中迸出。
  “沒有!”冷月忍不住低喊,幽幽地搖動螓首,然后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喃喃地道:“我從沒想過要嫁給誰,除了阿濟朗、他是我唯一動過想嫁人的念頭的人!”
  不知怎地,她這句話讓他心底陡地升起一股翻天覆地的妒潮,她人都已經嫁給他了,心里竟還想著以前的情人!
  他霍然將她扯向他,眸底燃起熊熊怒焰!
  “哼!你處心積慮想嫁給我,竟然還敢對別的男人念念不忘?”
  由于他的力道過猛,冷月根本坐不定身子,整個人扑跌向他怀里,和他結實的男性軀体相貼著。
  “不……不是的……”她又急又亂地伸出手抵住他強健的胸膛,“我只是想讓你明白……”
  “我已經再明白也不過了!”永琛拉住她的兩只小手,狂吼著打斷她的話。
  “你最好給我听清楚,不管你嫁給我的動机為何,你現在是我的女人,就一輩子是我的女人,除非我不要你,知道嗎?”他陰惊得駭人的怒狠雙眸牢牢地盯住她,咬牙切齒地宣示著。
  永琛霸道凶狠的咆哮聲震得冷月兩耳嗡嗡作響,根本毫無反應的机會。
  “我警告你、以后別再讓我從你口中听到別的男人的名字!”他陰沉地又補上一句。
  冷月迷茫地睜著水靈靈的大眼,不明所以地瞅著他,那兩片似沾了朝露般的水嫩瑰唇微微輕顫著,濃密卷翹的羽睫上懸著晶瑩的淚滴,欲流未流,顯得格外地楚楚動人、挑逗人心。
  永琛深邃的雙眸驀地一黯,寒冽的眉宇蓄著一触即發的烈焰,他出其不意地將她拉向他怀里,一記粗野狂亂的吻猛地壓了下來,舉止不見溫存,反倒像是要發泄什么似的,恣意蹂躪著她嬌嫩的唇瓣。
  “唔……”冷月低呼了一聲,本能地想伸手推開他。
  他完全不當一回事,一手扣住她纖細的柔芙反剪于身后,另一手移向她的后腦勺,將她更加密實地壓向他,完全占据她柔軟的檀口。
  碰触著她的感覺一如前兩回般,是那么美好、那么令人心醉、沉淪……
  忘了是怎么開始的,也忘了曾有的怒火狂濤,永琛無法自拔地更加深入探索,只想完完全全地攫取她的美好和甜蜜。
  冷月嚶嚀了聲、無助地想擺脫他的吻。被他吻了不只一次,她對他的吻仍然沒有抵御、抗拒的能力,她几乎快要無法思考!
  當他熾熱的舌尖挑逗她、擷掠她時,仿佛也挑起了她靈魂深處最幽微、最敏感、也最脆弱的情弦,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覺,燃燒出惊天動地的熾烈火焰。
  冷月只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的吻和阿濟朗的截然不同,仿佛要將她完全吞噬般地狂掠駭人。
  他的掠奪是如此的激狂,徹底迷亂了她的心魂,這是她從來不曾有過的感受;在他怀中,她不再是清冶而驕傲的冷月,她仿似化為一攤春水般,嬌軟得只能依附著他……
  永琛欲罷不能地繼續他的掠奪,溫熱的大掌似含有無限的激情魔力,恣意游走在她溫潤的嬌軀,所到之處皆引起她陣陣酥麻。兩人交融的气息和体溫,混合成濃郁的歡愛纏綿。
  隨著蜿蜒的撫触,他修長的手指仿似帶著熱力与魅惑般,爬上了冷月胸前的柔軟渾圓,并加重揉撫的力道;与她交纏的舌也隨之迤邐而下,沿著纖白秀頸一路吻了下去——
  陌生的戰栗激情教冷月既迷亂、又無措、淺促地喘息了聲,她微蹙秀眉,難受地喃喃道:“別……
  別這樣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放了你?”永琛嗤笑一聲,灼熱的气息噴吐在她敏感的耳畔,惹得她又是一陣輕顫。“你不覺得你的要求有些過分嗎?”
  冷月扭動著身子,喘息著道:“我知道你討厭我、鄙視我,你大可去找別的女人、我不會妨礙你、阻止你的!”
  “哈哈哈……”永琛笑得更加狂肆,他眯起眼,邪惡地在她唇畔上吐語:“我是討厭你的人,可并不討厭你這美麗銷魂的身子;你已經如愿成為我的妃子,總該付出代价吧,你以為我會傻得放棄自己應得的嗎?”
  說罷,他迅速扯開她艷紅的嫁衣,毫無忌憚地吮吻著她光滑柔嫩的細肩。
  “不……別這樣對我。這不是我的主意……”
  冷月掙扎地辯解著,不斷地扭動身体,想掙開他的怀抱。
  她渾身抖顫不已,害怕他真會實現之前要占有她的威脅,她的心已不由自主地念著他,若連這身子也給了他,只怕她往后再也難以奢求平靜的生活;身心皆被綁縛住,她如何能自由、如何能繼續地云淡風輕,不為情愛所羈絆?
  “閉嘴!我不想再听你說話!”永琛低吼了聲,再次壓下他的唇,奪去她的柔軟馨香。
  緊接著、他一手握住冷月的皓腕,一手箝住那纖細柳腰,一個旋身,將她推倒于炕床上,自己隨后壓覆了上去。
  冷月惊喘一聲,無助地瞪大惊惶的水眸,眼前的永琛有如一頭正激烈狂掠的猛獅,熾熱的眼眸中閃耀著欲望的烈焰,讓她不由得呼吸—窒。
  看著她惊惶愣愕的模樣,永琛快意地漾出一抹邪笑,沒想到倔傲清冷的她,也會有亂了方寸、惊惶失措的時候,他等不及要看她在他身下輕聲嬌吟的誘人風情。
  冷不防地,他松開她的發髻,接著猛地扯落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讓她姣美玲瓏的嬌軀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眼前。
  滿頭黑瀑披瀉而下,襯托著她白皙無暇的完美胴体,更顯得晶瑩粉嫩,帶給他极大的震撼,他全身倏地繃緊。
  “你好美!”他沙啞地低喃,并以最快的速度卸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一見到永琛結實精壯的身軀,冷月恐懼地倒吸了口气,忍不住低聲苦苦哀求著:“別這樣……
  我怕……”
  永琛抿嘴低笑,譏諷地道:“別裝了,這應該不是你的第一次吧!你和阿濟朗私下不知已幽會過几回了!”
  冷月的俏臉倏地刷白,瞪大了眼瞅住他,“我沒有!不許你污蔑我!”名節是女人的全部,她一向洁身自愛,豈能容他任意羞辱、侮蔑!
  “是嗎?”永琛輕佻地揚眉一笑,“你是不是清白的,今晚便能知曉;一旦讓我發現你果真非完璧之身,恐怕你這妃子也做不久了!”他的嗓音低柔得近乎危險,雖噙著笑,可笑意卻不曾到達眼里。
  “我根本就不想當你的妃子!我們不如就這樣算了吧!”她苦澀又絕望地輕嚷著,對他的威脅和羞辱,她已經沒有力气再抗辯了。
  “算了?”永琛驀地俯身向她,彼此的气息近得几乎交織融合一起,“這事是你起的頭,現在你說算了就算了?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他挑眉邪笑,一手猛地捏住她的下顎,讓她直視他森冷銳利的黑眸。
  他狂放邪肆的神色令她懼怕,原本勉強鎮定的神態轉瞬間已成惶懼無助的心慌意亂。
  她腦海里唯一的念頭便是逃,于是她開始扭動身体、揮舞小手,不顧一切地想逃离他、掙脫他碩壯軀体對她的禁錮。無奈天不從人愿,任憑她使盡所有的力气,仍無法撼動他分毫,反倒讓自己累得全身虛乏,疲軟得無法動彈。
  “累了嗎?”永琛好整以暇地望著身下气喘吁吁、臉泛紅潮的可人儿,輕佻地笑謔著道,“累了就好好休息,現在該輪到我了!”
  話語甫落,他的唇迅即覆上她的,靈活的舌竄入她柔嫩的唇瓣間,在她的口中肆虐、奪取她的甜美。
  冷月已毫無力气掙扎、反抗,他的吻更使她腦子里變成一片空白,整個人癱軟如泥,她不自覺地發出一聲低吟。
  永琛滿意地輕笑了聲,熱燙的唇緩緩游移,熨貼著她敏感的頸項,一股占有她的渴望逼迫著他恣意擷取她美麗嬌柔的身子,但他仍強迫自己慢慢來,他要好好地品嘗她。
  一陣陣熱流不斷地竄入冷月体內,她感覺身体愈來愈燥熱,体內不知名的騷動也愈來愈高漲。
  “怎么會這樣?”她無助地猛搖螓首,并蠕動著身子,卻不經意地貼上永琛精壯的身軀。柔軟与剛健的接触,好似瞬間引燃所有的情苗愛火,這劇烈的感受令她不自禁地低喊惊喘著。
  永琛听著她的嬌吟,不禁邪邪一笑,“沒想到你這么敏感!”他戲謔地道,聲音卻粗啞不已。從她生嫩無措的反應看來,他几乎可以确定她仍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子!不知道為什么,這項發現竟讓他欣喜若狂!
  他黝黑的雙手覆上她胸前白嫩如玉的丰盈,揉捻著顫抖的蓓蕾,直到柔嫩的蓓蕾在他的指掌下綻放,然后他低下頭,用力地吮住了她挺立的粉紅蓓蕾。
  冷月羞得低喊一聲,閉上眼睛不敢看,卻又因他如火般的触碰而惊喊出聲,她不由得舉手想推開他的頭,但一碰上他灼熱的肌膚,她的手就像被燙到似的又猛地縮回去。
  “別……八阿哥,放了我吧……”她忍不住嬌喊著,美麗的身子不斷地蠕動,貼上了永琛精壯的身軀。
  “叫我的名字!”他命令道,溫熱的大掌仍不住地揉搓撫壓著她胸前的柔軟白玉,跟著濡濕的舌再次纏上她美麗誘人的峰頂,霸道地舔弄著,企圖逗惹出更多竄流在她体內的火花。
  冷月掙扎地弓起身子,身軀猶如被烈焰焚燒一般,黑云在枕上不斷地翻騰著,她的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般,緊緊攀上他的肩,指甲也深陷入他緊繃的肌理中。
  永琛粗重地喘息著,努力克制著越來越不受控制的欲望,但身下的她卻讓他實在難以自制。
  “喊我的名字!”他粗嘎地再次命令,龐大的身軀密密實實地壓上她嬌弱的胴体,廝磨揉擦著她。
  “永琛——”冷月無意識地輕喊,眼里有著淚水。
  他滿意地低笑了一聲,俯下緊繃的身軀,饑渴燥熱的舌抵著她溫潤的身子,他深啜著舌下每一寸晶瑩如玉的冰肌雪膚,刻意在那雪白身上挑逗,以誘出她一陣陣嬌柔的低吟。
  接著,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探向她的腿間,溫柔地分開那雙修長玉腿。
  “不……不可以……”冷月惊慌地睜開眼睛,全身顫抖地看見他昂藏的身軀正抵住她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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