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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沉小姐,請留步!”沉依洁插完“薔薇廳”西餐桌上的玫瑰花,大大松了口气,她正打算走出去時,不料有人喊住了她。
  她好奇的轉回身,“還有其他事嗎?”她看著楊領班問著。
  楊領班點點頭,柯副總交代過,若你忙完了,請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喔!我知道了,謝謝!”沉依洁將電梯按往辦公室樓層。小哥到底在搞什么嘛!這么愛擺官架子!她心里老大不高興的想著。
  “請進!”柯柏宇頭未拾的應著。
  沉依洁打開門滿臉不悅的往他桌前站著,“找我來干嘛?”
  他抬起頭看著依洁,發愣了好一會儿,“怎么會是你?”他有些詫异。事情不該是如此的啊!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呢?”她一屁股坐下沒好气的問著。
  “玫雅啊!她怎么沒來?”他理直气壯的說著。
  沉依洁笑了出來,她終于知道玫雅叫她來交貨的理由了。“抱歉喔!沒等到心上人,很失望吧!待會儿可別吃不下飯。”她決定好好糗糗他。
  “臭丫頭!這么伶牙俐齒,也不想想是誰讓文輝去追你的,竟然過河拆橋!”他故意埋怨著。
  “小哥,別生气嘛!”她急急安撫著,“不是我不幫,實在是你們不适台啊!”
  “為什么?”他气呼呼的問著。
  “玫雅對自己有著很嚴的規定,絕對不和結婚或有婚約的男人來往,你和佩芝都已論及婚嫁了,她怎么可能接受你呢?”沉依洁十分為難的說著。
  柯柏宇思考了一下,“丫頭,你認為玫雅喜不喜歡我?”他旁敲側擊著。
  “她當然喜歡你啊!要不怎么會跟你上床?”她脫口而出,等話一出口地即發現自己闖禍了。
  “她連這個都告訴你?”他不悅的皺緊眉頭。她怎么可以把這屬于他們之間最親密的秘密,如此輕易的告訴第三者呢?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他自問著。
  沉依洁點點頭,“我還知道她把你一個人留在床上,偷偷溜走!”她垂下眼瞼忍住笑意說著。每當想到自認為万人迷的小哥,醒來后發現被甩掉的畫面,她就想笑。
  “她還說了什么?”他半怒吼著。他快气死了!
  沉依洁搖搖頭,“小哥,我能不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她打算逗逗他。
  “說吧!”
  “第一次被女人甩掉,你有什么感覺?”她放意甜甜的問著。
  “噢!”他漲紅了臉站起身憤怒的走向她,仿佛欲掐死她一般。
  沉依洁起身跑了出去,“別生气!我走就是了!”她沿路留下了朗朗的笑聲。
  該死的杜玫雅!我一定要你賠償我的名譽損失!他憤怒的想著。他覺得自己那一世英名全毀在她手里了。
  杜玫雅熄掉最后一盞燈,确定一切沒問題后,緩緩拉下鐵門。以往都是依洁和她一起關店的,然而,自從依洁和文輝兩人陷入熱戀后,她即主動接下這個工作,畢竟一個人能有多少青春歲月擁有愛情呢!她十分能体會依洁的心境,所以她也就毫無怨言的默默做若依洁因戀愛而疏忽的工作。
  她略好笑的搖搖頭,如果有一天自己陷入熱戀時,會如此嗎?她怀疑的問著。事實上她早已清楚答案為何,那一趟墾丁之旅讓她深切的了解到,自己對愛的渴望竟是如此的強烈,強烈得令她有些害怕,不知所措,因為在她的世界里是不能任憑感情來操縱一切的。
  這陣子她找盡了各种方法來壓抑住心中那股濃烈的相思,然而每當夜深人靜時,柯柏宇那溫柔的言話、愛戀般的舉止總不自覺的浮上心際,騷扰著她的思緒。老天!
  我該怎么辦呢?明知道我不能愛他的,但我卻無法由H拔的愛上了他。她倚著鐵門痛苦的想著。
  “玫雅你還好吧?”柯柏宇走近地關心的問著……
  一見是他,杜玫雅的心剎那間亮了起來,“你怎么會在這儿?”她喜悅的問著。
  柯柏宇輕撫著她的臉頰,“我無法控制想念你的情緒,所以只好來找你了。”
  他的話讓杜玫雅頗有同感,她不覺脫口而出,“我也好想你。”
  “寶貝——”柯柏宇不顧路旁行人偶爾投過的好奇眼光,一把將她拉進怀里,“你工作太累了,該找個時間好好休息。”他望著她臉上疲倦的神情,心疼的說著。
  他好希望自己未曾答應那樁婚約,依舊是單身的自由身分,那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說,讓我來照顧你吧!
  精神上的疲憊,加上体力上的透支,讓她在他的怀里多流連了好一會儿,“在我的世界里是沒有休息的權力的。”她以認命口气說著。母親那每月為數不少的醫藥費,對她而言是滿重的負擔,尤其是前次放縱自己奢侈的度假后,她更需加倍勤快的工作,好彌補那花掉的錢。
  她的話讓柯柏宇有种心痛的感覺,無奈他卻不能表示什么,“寶貝,你吃過飯了嗎?”他關心著。
  杜玫雅搖搖頭,“我吃不下,我只想回家睡覺。”
  “不行!該吃飯的時候就得吃飯,不然,你哪有体力應付這么多事呢?”他略霸道的說著。
  杜玫雅抬頭看了看他那一身西裝筆挺的打扮,再低頭看看自己牛仔褲的穿著,她再次的搖搖頭,“我的衣服不适合外出吃飯。”
  他笑了笑,“我帶你去一個輕松、自在的地方。”
  “万一被人家看到怎么辦?”她有些遲疑。他那婚約在身的身分,讓她輕率不得。
  柯柏宇歎了好大一口气,“寶貝,不用擔心,那個地方不會有人看見我們的。”
  “好吧!”她答應著,一個人孤獨的日子過久了,讓她极度渴望有人陪伴。
  “你的顧慮還真多呢!”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無奈的說著。
  “你還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她正經的問著。
  “什么事?”他邊啟動著車子邊轉頭看她。
  “不要再叫我寶貝了,這樣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她有些為難的說著。
  柯柏宇搖搖頭,“不行!我叫習慣了,更何況你忘了我說過的那句話嗎?”
  他笑盈盈的問著。
  忘了?就因為她無法忘了他的那句“你是我永遠的寶貝”,所以她總怀有一絲的希望,只是“永遠”是那么虛幻的名詞,真會有那么一天,實現她的愿望嗎?她在心底苦澀的問著。
   
         ☆        ☆        ☆
   
  坐在天母露天的啤酒屋,涼涼的夏日微風拂面吹來,驅散了杜玫雅不少的倦意,也讓她的心情徹底的松懈了下來。“我很久未曾享受過如此輕松、优閒的夜晚了。”她發自內心訊著。
  “喔?”柯相宇略好奇的問著,他決定不動聲色,慢慢褪去她心中那層層的藩篱。
  “嗯!為了花店,我每天必須一大早赶到濱江花市,選購品种及質等較好的花卉,所以我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她笑笑的說明著。
  “你怎么會想到開花店的?”他斟滿她杯中的生啤酒。
  杜玫雅歪著頭想了一下,“我媽媽是個插花老師,或許是從小耳濡目染的關系吧!我也養成了喜歡花花草草這些東西。大學畢業后我工作了一陣子,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就辭去工作賦閒在家。”說到這,她臉上掠過了一股哀傷,昔日的不愉快似乎又冒了上來。“沒想到我父母在那時雙雙出車禍,我父現當場死去,我母親則昏迷不醒,為了方便照顧住在療養院的母親,我就選定了經營花店為我的職業,一方面時間較自由,另一方面則為我的興趣。”
  柯柏宇察覺到她那雙大眼睛里,流露著一股默默的苦楚,這使他看了心口發痛,此時他更能体會到何以她會坦誠自己沒有休息的權利,想到這他不由得握住她的手,愛怜的問著,“你母親的醫藥費負擔重嗎?”
  “習慣就好了,至少她還生存著,讓我覺得活在這個世界并不孤單,”她停了一下。“花店的利潤扣掉應有的開支及成本,還夠我支付,何況我就一個人過日子也沒什么花費的,不過,這當中最吃虧的就是依洁了,如果她去公司上班的話,待遇一定比現在高出許多。”她老實說著。
  “別自責了,她絕對無法适應那种朝九晚五的日子,況且我干爸也不會在乎她賺多少錢。”他輕撫著她的手心。
  他那略顯親密的舉止,讓杜玫雅急急抽回了自己的手,并喝了一大口的啤酒,以壓抑那悸動的情緒。
  柯柏宇不在意的彿了拂她的長發,“你和依洁滿好的?”
  她認真的點點頭,并往后退了退,以拉開兩人的距离,“她是個很好的朋友,她陪我度過了一段艱辛的歲月。”
  他繼續往她身邊坐近,并嘗試加滿她的酒。
  “我不能再喝了,會喝醉的。”她用手掩住了杯口。
  “喝醉了才好,這樣你就會忘了我已訂婚,而撤除對我的戒心。”他開玩笑著。
  他的話提醒了她,她迅速的站起身,“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不要!我不讓你走!”他有些無賴的說著。
  “柏宇……”她著急的喊著地,“你喝醉了嗎?我得走了,明天我還得早起呢!”
  她那輕喚他名字的聲音,讓柯柏宇心中感覺好溫暖。“我喜歡听你喊我的名宇。”他撫者她的臉頰。
  杜玫雅輕輕拉下他的手,“我們回家好嗎?”
  “好啊!回你家還是我家?”他明知故問著。
  她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再這樣胡鬧,我就一個人走喔!”她恐嚇著。
  “寶貝,”他急急的拉住她,“多陪我一會儿嘛!我們去故宮走走,然后就送你回去。”他請求著。
  “我……”她遲疑著,她何嘗不愿意多陪他呢……她更愿意陪他一輩子,但——
  “不說話就代表答應。”說著,他招來侍者買單,不由分說的拉著她走。
   
         ☆        ☆        ☆
   
  走在故宮的星空下,皎洁的月光加上繁星點點,讓柯柏宇再次想起了他們共同度過的那個星光燦爛的夜晚,地仰頭看著北斗七星,不經意的靠進他的怀里,而他則乘机吻住了她,他忘不了她那含羞帶怯的神情,他更無法忘記她那雙慧黠的大眼,因著激情而活發出夢幻似的神采。天啊!他該怎么辦呢?他知道自己沒有權利擁有她,但他又無法讓她就這么走出他的世界,柯柏宇心中好生痛苦。
  杜玫雅深深的沉醉在故宮那靜謐的夜色裘,她的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祥和,昔日的不愉快似已离地遠去,再也無法困扰她了。她記起了大學時期,自己最喜歡与依洁那群死党,倘祥在故宮的草坪上,仰望著滿天繁星,訴說著對未來伴侶的期望,那似乎是七、八年前的事吧!然而,此時想起來卻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
  自從張惟仁那件事后,昔日的死党除了依洁外,紛紛避開了她,惟恐一接近她就沾上那不道德的色彩,而她的心境也在一夕問老了十歲。她歎了口气,難道自己一時的無心之舉,就得一輩子冠上不名譽的標幟嗎?她再次苦澀的問著。
  “寶貝,你在想些什么?”柯柏宇听見了她那沉重的歎息聲,關心的問著。
  她無奈的笑了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記得你幫我取的名字嗎?馬蓋先!他可是專門解決煩惱的專家喔!所以跟我在一起不許愁容滿面!”他故作俏皮的說著,試著逗她開心。
  杜玫雅抬頭幽幽地看著他,“我多么希望你真的是我心中那個單純的馬蓋先!”
  她的語气中有著說不出的感慨。
  她的話讓柯柏宇心中為之一酸,“寶貝,我也好希望我們永遠是假期戀愛中的那對男女,能夠毫無顧忌的相愛,而毋需在乎外界的一切!”他激動的把她圈進怀里。
  杜玫雅吸了口气,以遏阻自己摟緊他的沖動,“柏宇,不管怎么說,我們已回到現實社會,我們必須牢記自己的義務与承諾。”她理智的說著。
  “寶貝,我一定會想辦法來解決這些問題的。”他堅決的說著。
  他的話讓杜玫雅嚇得急急离開他的怀里,“柏宇,千万不要為了我而做出輕率的舉動,我不想成為破坏別人的第三者,我承擔不起那种后果,既然你已許下了婚約的承諾,你就必須遵守。”她正經的說著。她臉上原有的溫柔情意消失無綜,代之而起的是一臉嚴肅。
  柯柏宇歎了口气,輕撫著她的臉頰,“寶貝,你為什么這么善良呢?”
  “你知道嗎?你是唯一說我善良的人,在大多數人的眼里我是邪惡的。”她嘲諷著。
  他訝异得說不出話。
  杜玫雅拍了拍他,“每多跟你相處一分鐘,我心中的罪惡感就更加深一層,我們還是快走吧!”她主動拉著他往停車場走去。
   
         ☆        ☆        ☆
   
  杜玫雅邊扎著客人訂購的花束,邊打了個大呵欠。自從昨晚和柯柏宇分手后,她就一夜輾轉至天明,未曾合過眼,她對自己那少女怀春的舉止簡直傷透了腦筋。
  “玫雅,你昨天晚上去當小偷嗎?”沉依洁故意問著。
  “啊?沒有啊!”杜玫雅未曾意會她的問話,不解的問著。
  “那你為何呵欠連連,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沉依洁揶榆著。
  她無奈的搖搖頭,“什么事都逃不過你這雙銳利的眼睛喔!”她再次打了個呵欠,“既然瞞不了你,我就老實說了,昨天晚上我和你親愛的小哥出去啦!”
  “真的啊?好棒!你們終于有進展了。”沉依洁興奮的跳了起來。
  她白了依洁一眼。“你在胡說什么啊!我只是提醒他恪守婚約,忠于未婚妻。”
  “噢……”沉依洁垮下了臉,“可是小哥根本不愛紀佩芝嘛,他之所以答應這門婚事,是履行他父親的遺言,小哥真正愛的人是你呢!”
  “依洁,”杜玫雅技著她的手,“難道你愿意我再一次扮演第三者的角色?難道你忘了流言給我的傷害?”
  “可是我看得出來,你也愛小哥啊!難道你就這么放棄?”沉依洁不甘心的說若。她是打從心底討厭紀佩芝。
  她笑了笑,“如果柏宇是單純的未婚,那我一定會毫不豫猶的主動爭取這份感情,但今天他已有婚約在先,不管我和他之間有過些什么,我只能選擇放棄。”她克制住心中的酸楚淡然的說著。
  “玫雅,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嗎?”沉依洁仍不死心。
  她無奈的看著依洁。“人生不公平的事,又豈是只有這個?”
  沉依洁征了好久。
   
         ☆        ☆        ☆
   
  “歡迎光臨!”杜玫雅忙著手中的工作,未抬頭對著門口的風鈴聲說著。
  “玫雅!”阿杰走了進來喜悅的喊著。
  “阿杰!好久不見啊!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她看了他一眼,依舊做著手中的事。
  阿杰對她那平常的態度有些不悅,“難道你沒有發現我有什么不同嗎?”
  經他一說,杜玫雅停下了工作,特意仔細的端詳他,“你還是阿杰啊!沒什么不一樣嘛!”她不解的問著。
  “你不覺得我今天心情比較快樂嗎?”阿杰略生气的說著。
  她歪著頭看了一下,“看你臉上泛紅似乎在生气,怎么會比較快樂呢?”她調皮的逗著他。
  “喔!算了!不跟你說了。”說著,阿杰轉身欲离去。
  “嘿!”她拉住了阿杰。“跟你鬧著玩的,別發火嘛!赶緊把你的快樂說給我听,讓我也happy一下嘛!”她安撫似的說著。
  阿杰不情愿的轉回身,“原先快樂的事,被你一攪局都沒趣了。”
  “阿杰,外面溫度高達三十四度喔!你再道么气下去當心高血壓。”她開玩笑著。
  阿杰歎了口气,“玫雅,碰到你,我真是沒轍了,將來你的老公可有得受喔!”
  她不在意的笑了笑,倒了杯冰水給他,“說吧!什么快樂的事?”
  阿杰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咪咪答應我的求婚了。”
  “真的啊!恭喜你了。”她快樂的重重捶著阿杰一拳,“總算不枉費我絞盡腦汁,幫你寫那些小卡片的時間。”
  “我今天來找你,還有另外一件事。”阿杰正經的說著。
  “喔?”她好奇的看看他。
  “我已向咪咪坦誠那些情書是由你代筆的,所以她很想認識你。”阿杰老實說著。
  這會儿換她臉紅了,“不要啦!我又不是什么作家。”她急急拒絕著。
  “玫雅,拜托啦!見見面不會怎樣的。”阿杰緊張的拉住她哀求著。他擔心咪咪會因無法見到她而生气。
  這時候恰好依洁走了進來,見阿杰那糾纏不已的樣子,她不由得大步走近他們,一把拉開他。“阿杰!你怎么這么不老實?你不是已經向咪咪求婚了嗎?干嘛還死纏著玫雅?”她十分生气。
  杜玫雅一見依洁誤會了,急急出面澄清著,“依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她迅速說明了來龍去脈。
  “喔!”沉依洁了解似的點點頭,隨即她腦筋一轉,“阿杰,我可以幫忙說服玫雅,但有一個條件。”她賣著關子。
  “什么條件?快說啊!我答應就是了。”阿杰著急的問著。
  “屆時你婚禮上所要用到的鮮花,包括新娘捧花、胸花等等的,都由我們一手包辦。”沉依洁頭抬得高高的說著。
  “依洁,”杜玫雅皺了皺眉頭,“不要這樣勉強人家。”
  “哈!我還以為什么了不得的條件,小事一樁嘛!沒問題,就照你說的。”阿杰爽快答應著。
  “好!”沉依洁點點頭,而后轉向玫雅,“怎么樣啊?伙伴,接不接這筆生意呢?”
  她白了依洁一眼。“你把我逼進了死角,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玫雅,謝謝啦!約好時間我再告訴你。”阿杰快樂的說著。
  她莫可奈何的歎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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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云書齋 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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