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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這是什么意思?找你前任男友來對我作評估?少看不起人了。”額頭飽滿四方的方俊,气怒地拍擊桌子站起來。
  只考慮到昕香而未考慮到對方的想法,仕倫發現他來這一趟确實有欠思量。
  “方先生,你多慮了,我与昕香感情很好,我來只是以長兄的身分來看看我這妹子交往的對象如何,并無惡意。"他低姿態解釋道。
  “長兄?妹子?"方俊冷眼以待:“少惡心了。”
  “方俊,你……你太不成熟了。”昕香面露難堪。
  “是我不成熟,還是你不成熟?交往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你沒事把你的舊愛人扯進來做什么?你要是討厭我,盡管開口把我赶走,沒必要用這個方式來傷人。"方俊气呼呼地。
  “我只是……"她想解釋,但方俊制止她:
  “不用多說,如果你走不出他的影響范圍,連交個男朋友都要靠他評估點頭說好才能交,那……像你這樣的女人,我不敢要。”
  說完,他理理頭發,很洒脫地就要离開。
  “方俊!"昕香蒼白著臉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臂。
  他微偏著頭,一把抓起她的手:“昕香,別讓自己變的如此可悲。”
  放掉她的手,他大步一邁,就這樣毫不留戀地离開了。
  昕香神情落寞地回到位子上,低頭不語。
  “我們傷了他的男性尊嚴。"仕倫低歎:“他太有骨气了,跟著這樣的男人會很辛苦。”
  她幽幽地回應他的話:“与其跟著你讓心更苦,我宁可選擇他。”
  他真的傷她很重、很深。
  仕倫歉疚不已,卻也無計可施:“昕香,是我對不起你。”
  “別說了、別說了。”她默默流淚。
  原以為對她或從前的床伴他是可以不須負責任的,如今想來是錯了。
  “那……你有什么事還須要我幫忙的嗎?”
  甩開傷痛,她勇敢一笑,舉起酒杯說:“陪我喝酒吧!”
  回以鼓舞地一笑,他點頭:“那有什么問題。”
  “干杯?”
  “干杯!”
  豪爽地一飲而盡,仰著頭盡情喝酒的仕倫是如此有自信,他相信好聚好散,相信人性,卻忽視了眼前最顯而見的陷阱正等著他一腳踏入。
  狡獪的眼神一閃而逝,隱沒在玻璃酒杯后,仰著頭,昕香亦痛快地暢飲著,因為她知道辛苦策划一個月的計謀即將在今晚得逞,她不快樂才怪呢!
  “昕香……”
  “什么都別再多說,今晚就讓我們痛快對飲,將所有的恩怨借由酒一并飲盡,從此以后……就再也沒牽扯了。”仰頭又飲盡一杯酒,今晚她要讓自己喝醉。
  她的話激勵了他,他只是一廂情愿地盼望她真能從此解脫,是以對她的要求毫不拒絕。
  “喝吧!喝吧!”
  傻傻地,他跟著她一杯接一杯,直到……
  “我好想吐。"昕香捧著心難過地靠在他身上。
  “我帶你去洗手間。"他只比她好一些罷了,昕香的酒量遠比一般男人還好一些,他們平分秋色,一樣都醉了。
  “我想回家。"她拒絕,偎著他強壯的身体說。
  “好吧,我送你回家。"他也醉了,所以并不很在乎她過于親密的舉動。
  兩人互相依靠,跌跌撞撞地走出門,昕香自手提袋內拿出車鑰匙,她笑看自己不穩的站姿:
  “我大概無法安全把車開回家。”
  “我也是。"仕倫有志一同地笑道:“走吧,我叫計程車送你回家。”
  “嗯。”
  一路上昕香只是窩在他怀里低前細語:
  “仕倫,我好難過喔。”
  “快到家了,再忍耐一下吧!"他難得溫柔,因為這是最后一夜,他應該對她好一點。
  往他身上再偎近几分,她將頭貼靠著他,小手似無意又似有意般在他身上撫摸著。
  知道她喝醉了,仕倫也沒多想,伸手撥開了几次,見她執意如此,最后也就隨她去了。
  “到了。”
  一下車,昕香便蹲在路旁痛苦地吐著。
  本想將她帶到家就离開的,但見昕香可怜兮兮的無助模樣,忍不住又雞婆地想把她安全送進門。
  “司机先生;請你等一下好嗎?我送你進去…·'·”
  “對不起,我要下班了,請你再叫別輛車。"司机拒絕。
  “好吧!"付完車資,扶著昕香,兩人又跌跌憧撞地進了昕香的家中。
  “唔,好熱。"甫進門,她開始脫衣服。
  “昕香,我該走了。”他好累、好困,酒醉讓他搖搖欲墜,不得已先靠坐在沙發上。
  “等一下,我有件東西想送你。”
  “嗯。"索性閉眼假寐,早說過不該再沾酒的……
  不知經過多久,閉上眼競深沉睡去的他逐漸醒來,酒意依然合他腦袋渾飩不已。他張開濃濃睡意的眼睛四望,最后定在正坐在他身上搖動的女人。
  “丫頭……"他笑著摟住那光滑的女性胴体,翻過身將她壓在沙發上,他的襯衫被扔在地上,牛仔褲也早被解開褪下,他只是換個姿勢,繼續昕香早已展開的性愛之旅,瘋狂而熱切地進人她。
  一台銀色V8靜靜地擺在不遠處,忠誠且老實地記錄著這一切,除了女主角外,奮力表演的男主角根本不知道他正在主演著一出人間悲劇。
   
         ☆        ☆        ☆
   
  “怎么搞的,最近竟然胖了兩公斤?"站在鏡子前面左旋右轉,心情愉快的素梅在替仕倫准備運行衣物,不知不覺竟站到鏡子前擔憂地看著發胖的自己。
  就快當新娘了,我竟然在這最關鍵時刻發胖?嘿!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如鏡中的自己扮個鬼臉,她轉身坐在床上。
  仕倫怎么去這么久還不回來?看著他的衣物,她有。點抱怨地想:明知明大一早就要坐飛机去香港,竟還答應昕香去PUB,而且還玩到這么晚。
  已經半夜兩點了,評估一個男人需要花這么多時間嗎?
  素梅有點擔心,打了仕倫的手机號碼,奇怪的竟是關机狀態。
  他在做什么?為什么要把電話關了?坐立難安,飛快地將他的行李整好,走到客廳,貼靠在窗戶玻璃上朝外望。
  等了很久,連腳都站得發酸,一輛陌生的轎車緩緩停在路旁,素梅百般無聊地望著,只以為是鄰人回家。
  由于距离有點遠,無法看清車內動向,只隱約感覺車中有兩個人,正親密地貼靠在一起,像是情人間的吻別……
  素梅為自己無意間偷看了別人的親密行為而感到罪惡,她悄悄地退离窗邊坐到沙發上等著。
  沒多久,就听到鑰匙開門的聲音,素梅桃了起來,凝視細听——咦?
  “仕倫,你回來了?你的車呢?我怎么沒听見你開車回來的聲音……”
  仕倫神色怪异,越過她直接走進浴室:“我讓昕香的男朋友送我回來的。”
  “喔。"并未將他与方才目睹的景況聯想在一起,她只是捏著鼻子說:“你好像喝了很多酒。”
  仕倫把浴室的門關上,回說:“嗯,因為開心所以多喝了點。”
  素梅一听,高興地想開門進去擁抱他,卻發現他竟然把門鎖上了,奇怪?他洗澡從不鎖門的啊I
  皺著眉,她只覺得怪异,但沒多問,只說:“昕香有男朋友的事是真的嗎?”
  “嗯,對方長得還挺帥的,看起來也很和善,我跟他一聊如故,所以……多喝了几杯。"靠在冰涼的磁磚,他面露痛苦之色。
  “真的?那昕香她是不是真的決定放棄你了?”她的心狂跳。
  “對方人品比我上數倍,昕香又不笨,怎可能屈就于我而放棄他呢?”他口是心非地騙著。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欣慰地叫著、笑著。
  “是呀,真的是……'太好了'。"仕倫欲哭無淚地說著,旋開冷水開關沖刷著布滿酒味与女人气息的身体,由鏡子反影看到他身上布滿深深淺淺的紅色咬痕,他气惱不平,全身顫抖。
  該死的女人,該死的女人。他咬牙切齒地想。
  不,真正該怪的是——酒醉害人。要不是他沒有自制多喝了几杯,他也不會酒后亂性…噢!該死的我,為什么要多喝那几杯呢?為什么還要送她回家呢?
  這件事千万不能讓素梅知道,否則……一定保不住她。
  不知情的他將一切全怪罪在酒后亂性上,他一直以為昕香是無辜的,所以對她,他更有難辭其咎的罪惡感。
  這下子該如何加對她們兩人呢?
   
         ☆        ☆        ☆
   
  “等我回來,我們立刻訂婚。”
  在机場,仕倫當著昕香的面向素梅許下正式的承諾。這是他思索了一整夜想出來的最好方法,既可以安定素梅的心,又能讓昕香明白他真正的選擇,實在是一舉兩得。
  昕香愣了一下,轉而望向仕倫,戴著墨鏡的她毫無表情。
  昨晚對我而言,一點意義也沒有。由仕倫眼中,她讀到這樣的訊息。
  昕香勉強撐起微笑,走近擁吻的兩個人跟前,等他們放計彼此時,才伸手握住素梅的手說:
  “恭喜你了。”
  “謝謝。"素梅看出她的不自然,知道昕香對仕倫的感情并沒有完全放開。
  “我先上飛机了。”黯然地,她迅速离開。
  “她好像……"話還沒說完,仕倫又用力地摟住她,依依不舍地打岔:
  “我真不想离開你。”
  她呵呵直笑,對于他孩子气撒嬌的口吻無可奈何:“別傻了,才三天的時間。”
  “才三天?"他挑眉有絲不悅。
  “三分鐘我都舍不得讓你离開哩,只是這是工作,才逼不得已,所以我特許你离開,只是你千万要記得打電話給我。"她笑著想平撫他的情緒。
  “唉!真不想去。"他莫名地感到不安。
  “你乖啦,我會等你回來的,知道嗎?”捧著他好看的臉,她踞起腳尖主動獻吻。
  “給我离孝智遠一點,知道嗎?”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跟隔壁接近的窗戶、陽台用鐵欄杆圍起來。
  “好啦!"她好笑地說。
  “等我回來,你來机場接我,我們去買訂婚戒指。”
  “干什么這么急?”
  “我當然急呀!"他用力把她摟在怀中,許是昨晚的出軌行為教他异常不安。"我急著想把你娶回家。”
  素梅聞言笑的一臉燦爛:“好啦,一切你拿主意就是。”
  “丫頭……不,我該喊你——小老婆了。”仕倫調戲地勾起她的下巴落下深情的一吻。
  素梅滿臉通紅,卻也心滿意足地任由他親吻自己,直到擴音器廣播著仕倫的名字,催促他上机,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
  “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家。”
  “嗯。”
  朝對方擺擺手,素梅目送他离開。
  旋身,素梅朝出口准備离去,卻突然有位額頭飽滿方正的男人擋住她說:
  “藍素梅小姐,有人托我送一卷錄影帶給你。”
  “你……"她訝异這個男人竟然認識她,而且還是在公共場所等候她出現,看來是有備而來。
  “等你看完錄影帶,你自然不再有疑問。"將錄影帶硬塞給她,男人很快地离開了。
  素梅自問在此城市并未有太多朋友,知道她今天會來送机的人除了孝智以外別無他人。不過她并不認為會是孝智托人送來的,他就住在隔壁,這么做太多此一舉了,那么會是誰呢?
   
         ☆        ☆        ☆
   
  怀著不安的心情,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觀賞錄影帶。
  “這……這是……"跌坐在地,素梅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變態到送她一卷A片?是誰在惡作劇?真是太可惡了。
  伸手要切斷電源,畫面中的女主角突然說了一句話,讓她的手顫了一下,复又將眼光調口。這一看,素梅可吃了一惊。
  “這不是仕倫嗎?”男主角滿足地閉著眼,似乎在享受著天底下最快樂的事,那張閃著情欲的臉确确實實就是——麥仕倫。
  “天哪!怎么會這樣?”素梅抓著頭發,硬逼自己看下去。
  趴在他跨下,頭顱蠕動的女主角終于抬起頭,她朝鏡頭很誘人地舔了下唇,露出解釋的笑容,丰滿的身体一動,跨坐在仕倫身上扭動……
  淚水迅速漫出,她用力掩住界口,不讓自己哭出聲,她只是張著眼,一幕又一幕地看著,讓心一寸一寸地破碎,讓信任千瘡百孔。
  這就是她的男人,是她所深愛的男人嗎?
  畫面中被情欲扭曲的面孔,邪惡的一如公車上變態的色狼。對每個人女人做相同的事,說謊騙人的男人竟是她的仕倫嗎?
  畫面左下方閃動著的日期与時間標示的正是昨晚一點,而在仕倫身下忘情吟哦的女人亦是他昨晚相約的對象。
  她原為此眾多巧合而心生質疑,認為這极有可能是昕香設下的圈套,但仕倫一個翻身,化被動為主動的舉動徹底粉碎了她所有的疑慮。
  她痛苦地抱著頭悲憤哭泣,諷刺的是電視傳出來的卻是昕香激情高潮的喘息聲,然后畫面一轉,昕香已穿戴整齊,面對鏡頭坐著。
  “素梅。"她親切地喚著。
  素梅抬起頭,只是望著,她知道她一定有話想告訴她,否則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不,我應該叫你——第三者才對。"昕香低頭點煙,沒一會儿朝空中噴出白色煙霧,她斜傾著漂亮的臉蛋自信滿滿笑著:“表演精彩嗎?”
  頓了一頓,她又說:“很抱歉要用這种方式來敲醒你對他的信任与迷戀,我只想告訴你,他還是迷戀著我,并希望我能接納你,三人共同生活。"她攤著手正視鏡頭:“我是無所謂啦,你呢?”
  素梅瞪著接下來的黑白雜訊,她突然笑了,笑的苦澀既心碎。她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他們兩人一定有一個在說謊,到底是誰呢?是誰在說謊?
  仕倫說要娶我,卻暗地里跟昕香上床?昕香說讓倫仍然迷戀她,并有錄影帶為證,可是仕化卻可以當著她的面毫不在乎地向另一個女人求婚?
  這中間有太多的矛盾了。太多的矛盾教她不知該相信誰了。
   
         ☆        ☆        ☆
   
  三天后,仕倫焦急欲焚地赶回家,沒有任何症兆,他突然与素构失去聯絡,他的不安竟成為他的夢魔。
  將行車放在腳旁,他站在開啟的大門旁。注視著一室的冷清。他早知回家一定見不到素梅,只是他想了很久都想不透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也許她只是回鄉下了。”努力安慰自己,他開始搜尋素梅應該放置的紙條,可是全屋里外上下全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任何可以知道她下落的訊息。
  “素梅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他搔著頭發煩躁地自問。
  突然一個想法竄起,他火速沖進房里,打開衣櫥。
  素梅的衣服全不見了!偏頭望向化妝台,上頭原有一堆女性保養品也不翼而飛,他頹然地坐在床上,雙手覆臉:
  “她走了?為什么?”
  “叮咚、叮咚。"門鈴聲一響,仕倫立刻露出興奮的表情沖去開門:
  “丫頭,你——"門一拉開,他失望地垮下臉,瞪著那張比女性秀气漂亮的臉,他心情惡劣地問:“你來干什么?”
  孝智嘟著嘴,眼睛溜轉地說道:“要不是書呆美人拜托我把一個東西交給你,我才懶的來。”
  那眼神是鄙視的,仕倫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對他一向崇拜的孝智:
  “丫頭要你拿東西給我?她人呢?為什么她不親自拿給我?”
  “我怎么知道?三天前她哭哭啼啼跑來找我,什么話也沒說,就把一包東西塞給我,要我一定要親自交給你,事后不論我怎么問她都只是凄慘地哭著,什么話也不肯講,最后被我逼急了,竟然行李一提就跑開了。”
  一口气說完,他頓了一頓繼續又說:“我看情況有异,當然是立刻追了上去,可惜——我晚了一步,她已經攔了一輛計程車跑掉了。”
  “跑掉了?”一個箭步沖上前持住孝智的衣領,仕倫都要瘋了。”你為什么沒有攔住她?或者也叫部車追上去?”
  孝智苦哈哈地說:“我也想跟著跳上計程車窮追啊,可是我身上沒半毛錢哪,怎么追?”
  “你……"仕倫气的眼睛都紅了。”這丫頭在搞什么飛机?她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舉高拿著錄影帶的手,孝智吶吶低語;"麥大哥,你……拿不拿?”
  一把搶過,他翻開手提紙袋,發現里頭放的竟是卷錄影帶。他二話不說,拿著它大跨步地走到電視机前,將它塞進錄放影机里,半跪地守在電視螢幕前。
  “啊……啊……"畫面一開啟就是火辣辣的激情畫面,仕倫嫌怒地轉過頭罵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拿錯東西了?”
  “沒有啊,沒錯啊!”孝智邊說邊走近,他好奇死了。
  “還說沒有,這明明就是A片。"指著電視,他破口大罵。"你看清楚,變態小子!”
  孝智聞言真湊近仔細研究,不久,他死盯著電視,空出手拍著他的肩膀:
  “麥大哥,這個……好像是你。”
  “什么?"將孝智的臉一堆,仕倫仔細一瞧,臉色不由大變:“該死!這究竟是……”
  孝智又湊近,指著女主角大喊:“這不是你的老相好?”
  “昕香?"循著他的手勢,仕倫清楚看見昕香那張享樂的臉。
  “該死!原來那一晚的事不是偶發事件,而是件陰謀。"仕倫咬牙切齒地說。
  學智用指責的眼神晚他一眼:“這下子我終于知道素梅為何要离家出走了。”
  長手一伸就揪住他,仕倫此時是有怨無處伸,有气無處發,可是孝智卻不知天高地厚地刺激他,真是找死。
  揚起拳頭,就欲落下,孝智高舉雙手,哀聲道:
  “麥大哥,不關我事啊,真的不關我事啊!”
  “砰"地一聲,這一拳打在孝智身旁的玻璃茶几,一時間碎片四射,執拳的人也已鮮血飛進。
  “啊……流血了、流血了!"孝智撫頰尖叫,像只無頭蒼蠅在屋內慌張地找急救箱。
  再回來時,正巧看到錄影帶正播送昕香冷嘲熱諷的一段。
  仕倫腳一踢,竟然踢翻了价格昂貴的電視,他從未這么忿怒過:“該死的女人!我要殺了你;”
  孝智嚇死了,他從未看過如地獄惡魔般猙獰狂怒的仕倫,他相信他這一出去,肯定真會殺了昕香那女人。
  “麥大哥,求你冷靜、冷靜一下啊廣他沖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努力想拖住也。
  “滾開!我要殺了她,殺了這個滿嘴謊話的女人。"他拼命想甩開孝智,不料他纏的比蛇還緊。
  “你再不滾開,小心我揍你。"他要挾。
  孝智淚眼汪汪,哭著搖頭:“你揍吧,你揍吧!要是揍了我,你的心情會比較好,那……我情愿被你揍几下。”
  “可惡!大男人哭什么?"他罵道,卻是遲遲無法下手,只是努力抖動腿想甩開他。
  “你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在哭?”
  “我?你在胡說什么?"伸手一摸,臉上果然挂著濕熱的液体。
  我竟然哭了?為什么?是因為知道自己已徹底失去所愛而哭泣嗎?
  用力抹去淚水,仕倫冷肅道:
  “走,我要你替我作見證,我們去找那個賤女人。”
  “我去是沒問題啦,但……你該不是要我替你把風好殺了她吧?"他抖著身体說。
  “憑你現在使出的纏人絕招,就算我想殺她也無從下手。"他靜待孝智松手。
  “我……你能保證你真的不會動手殺她嗎?”
  “你以為我是白痴嗎?我會做讓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嗎?”他低俯身子,冷言宣。
  “可……可是你正在气頭上……”
  孝智的不信任讓他挑起眉:“也許在我真控制不住的時候,你可以替她擋下傷害啊?”
  命苦哇!孝智咽了口口水,心不甘情不愿地拍拍灰塵站起來。
  “算了,該來的躲不掉,你如果存心要害我,我怎么怕也無濟于事。”
  “很好,這才是男人該表現出來的气概。"仕倫贊賞地拍著他的肩膀,順手拿了條毛巾纏住受傷的手,提著孝智的領子就往外走。
  垮著臉,孝智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        ☆        ☆
   
  “我等你很久了。”
  火速赶至昕香住所,一進門,她很冷靜地坐在沙發上面對怒火正熾的仕倫。
  “你設計我,為什么?"仕倫一步步逼近,孝智則緊張地亦步亦趨跟著。
  “你知道為什么,這是你玩弄女人的報應。"她冷笑。
  “該死!"揚起手,仕倫只想打掉那可惡的笑容,但孝智擋住他,動作更快地賞給昕香一巴掌。
  他義正嚴詞地說:“虧欠你的只是麥大哥一人,你憑什么傷害無辜的素梅。”
  “你是誰?竟然敢動手打我?"她凶巴巴地站起來回他一記巴掌。
  “我……?"孝智回頭看著一臉敗坏气怒的仕倫,突然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朝仕倫眨眼,走過去附耳低語:
  “別動,我看怎么替你和素梅報仇。”
  仕化還沒反應過來,孝智已然將身体貼上他,他笑的曖昧動人:“我是素梅的好姐妹。”
  “好姐妹?"昕香來回看著他們兩人,臉色逐漸死白:“仕倫,你……你們……我……我真沒想到……”
  仕倫僵硬地將手環上孝智的腰,勉強忍住作嘔欲吐的感覺,笑說:
  “你沒想到的事還很多哩!”
  “素梅她……她知道?"昕香跌塵沙發上,她怎么也無法承認她的情敵竟然也有——男人?
  “她當然知道,是她把我介紹給仕倫的,還有.你以為我今天是為什么來?"他哈了一聲,又說:“我是替素梅傳話的。她說,我們早已是幸福快樂的三人家庭,不歡迎你加人。”
  偏著頭,他親昵且裝可愛地靠在仕倫怀里。
  “騙人、騙人!我不相信,不相信你的話!"她胡亂搖頭,她覺得很惡心,仕倫竟然是這种人。
  她努力計划了這么久,企圖赶走不識相的第三者,她嘔心計較,竟然只是為了一個雙性戀者?
  “其實我說要跟你分手,是因為不想讓你發現事實。"順著孝智營造的假象,仕倫做戲地說。
  也許他努力未果的事其能假借孝智之手徹底解決,他看著昕香死灰的臉,覺得十分痛快。
  “我只告訴你我喜歡素梅,卻隱瞞了另一件事,我同時也喜歡男人。”
  “騙人!"她掙扎著。
  “啊,難道你希望我們學習你的表演精神,錄一卷錄影帶來證明我們的關系,你才相信嗎?”孝智像個女人般搔首弄姿地笑著。
  暗地里冒冷汗,仕倫緊張得快昏倒了,要是她真的說"是",他該怎么辦?難不成真……喔,媽呀!
  昕香楞怔半晌,不言不語只是瞪著他們。
  “那好,別費事錄影了,咱們就來個現場表演,你說怎樣?”孝智邊說邊解開上衣鈕扣,仕倫急得不得了,暗地施力想制止他。
  一個花瓶扔了過來,不偏不倚擊中了孝智的頭,血慢慢滲出:
  “臭女人,你竟然打破我的頭?"他哇哇大叫。
  “你們給我滾!"她像耗盡全身力气般喘著說。她可以容忍仕倫跟一百個女人上床,就是無法接受他愛一個男人的事實。
  “麥大哥,快帶我去看醫生。"孝智慘叫。直拖著仕倫的手。
  “等一下。"他安撫他,轉而對昕香說;"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扰我們……三個人,我們只是想平平靜靜地三個人一塊生活,我知道你一定無法接受我這不自然的喜好,所以,我才想放你自由,讓你過正常的生活,做這种決定希望你諒解。”
  “你不需要把話說的如此動听,你們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昕香又扔來抱枕,像在驅赶惡魔一般。
  她終于明白仕化所以選擇素梅的原因了,因為她能容忍他雙性戀傾向,而她不能。這么一想,不平衡的情緒緩和了。
  “走吧!我帶你去看醫生。"將孝智攙扶住仕倫飛快地把他帶開。
  “謝謝你。"雖一上車就赶緊遠离學智,仕倫卻是不胜感激,棘手的事終于解決,剩下的只有尋回素梅,并向她好好地解釋。
  “事情真相大白了。”拿衛生紙按住頭,孝智苦著臉說。唉!到底關他什么事了?真夠倒霉。
  “真相大白又如何?素梅至今一樣誤解我。"他很苦惱。
  “有我這個證人作證,她不敢不相信,唯今之計是盡快找到她。"孝智很有義气地說。
  “嗯,等會儿送你到醫院后,我直接赶到素梅的家鄉。她應該會回去才對。”
  然后,他開車到醫院,把孝智丟在門口,匆匆塞給他一万塊錢,就駕著車絕塵而去。
  “打破頭賺一万塊,也……滿划算啦!"孝智拿著錢開開心心地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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