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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在東方天野的強迫下,靳雪苓在醫院休養了將近一個月,直到醫生宣布她的傷完全康复后,他才答應讓她出院。
  她靜靜的坐在床上等待他來接她,多少次她想獨自离開醫院,离開這叫她混亂的一切,但是欠他的一切,和他那雙帶著深情的眼,卻叫她怎么也邁不開自己的步伐,于是她還是留了下來。
  在他的呵護下,她与現實的一切脫离,除了偶爾房外傳來几句的竊竊私語外,她几乎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她沒有去問鄭遠雄和張翠英的下場是什么,心里明白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可她不會去求情,畢竟她對張翠英的母女之情早已死絕。
  至于自己的未來會怎樣,据上次護士激切的談論中,她知道在報章雜志的渲染下,她這只麻雀成了飛上枝頭的鳳凰,得到了東方天野那顆炙手可熱的心,可那又如何?她要不起啊!
  不過不管怎么說,反正這一生她必須依附在他的身旁過活,這是她欠他的,別人的評价又与她何干。
  所以她選擇懵懵懂懂的過日子,收起往昔的驕傲。她不听、不看也不說,像個安靜的玩偶一般,任由他安排她的一切。
  她又在發呆了呵!靜靜的倚在病房門口,看著靳雪苓臉上的迷,東方天野知道她不快樂,也知道她為什么不快樂。
  而這讓他下定了決心做他該做的事情,即便他要做的事情會讓她從此展翅遠离,但只要能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容,他認為值得的。
  仔細收妥她的容顏,供他以后相思之用,東方天野輕咳一聲,提醒她他的存在。
  靳雪苓听到他的輕咳,抬起頭來,給了他一個縹緲的微笑,然后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
  “該走了。”看到她勉強的微笑,他的心微微的疼著,也讓他更加确定自己的決定。
  “嗯!”她沒有意見的提起手邊的包包,准備离開這讓她躲過風風雨雨一個月的病房。
  東方天野順手接過她的包包,輕擁她的肩頭,來到醫院大門口,讓她坐上駕駛座旁的位子。
  今天他沒用司机,他要親自送他的小雛鳥高飛,看著她成長,讓她快樂已成為他日后惟一重要的事情。
  車子快速的駛离醫院,在靳雪苓以為他們即將回到別墅時,他將車子開上了高速公路。
  靳雪苓訝异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好奇的問:“我們不回別墅嗎?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你待在我身邊并不快樂,對嗎?”東方天野不答反問。
  “我……沒有。”猶豫了半晌,她終究沒有說出實話,她的不快樂并不需要轉嫁給他,畢竟他對她已經夠好了。
  “別騙我,我知道的。”他斬釘截鐵的道,隱含著晦澀的眼神不曾离開過車流量不算小的路況。
  “我……”在他洞悉的語气中,她語塞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自卑,所以選擇什么都不說。
  靜默再一次充斥在這車子內,他只是專心的開著車,當她偏頭看向他的側臉,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卻怎么也無所得。
  當車子開上前往机場的交流道,靳雪苓知曉了他們的自的地,她再問他。“我們是不是要去接机?”
  “不是。”
  僅是短短的兩個字,但敏感的靳雪苓卻發覺愈靠近机場,他的心情愈顯得沉重。
  于是她体貼的將安靜還給他,不再發問。
  其實他們要去哪,對她有什么差別呢?反正她的宿命就是待在他的身邊,不會再有自我。
  有了這樣的認知,她將臉轉向窗外,看著飛逝而過的景色發呆,直到車子停在机場的停車場,她才回神察覺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
  她伸手要去開門下車,他的大掌卻在此時罩了下來,阻止她的舉動。
  她好奇的看向他,無言的詢問他有什么事。
  難道來到机場不下車嗎?這里又看不到飛机,而且她也不以為東方天野會這么的浪漫,專程帶她來這儿看飛机。
  看得出她眼里的疑問,他几次想要將方向盤打轉,打消自己讓她飛离的念頭。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舍不得,他不是一向很提得起、放得下的嗎?
  不帶她回別墅,就是怕自己會改變心意,不讓她去完成她的夢想,不讓她找回自己的自信。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即便他已經將她的人帶到机場,他依然還是放不下,但他卻必須放下。
  “知道我為什么不帶你回別墅嗎?”東方天野用低沉的嗓音問。
  靳雪苓搖了搖頭,不就是因為他有事才來机場嗎?否則還有什么理由。“那是要來送机嗎?”
  他無言的伸手探向她那細致的臉龐,溫柔的輕撫心目中的瑰寶。“嗯,我們是來送人。”
  大抵人們會來机場,除了自己要出國外,就只有兩個緣由,第一個就是接机,這個他剛剛已經否認過了,而另一個就是要送机。
  “我們是要送誰?”她不解的問他,只見他臉上帶著難舍的笑容,伸手探向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她。
  “這是什么?”伸手接過信封,她卻不急著打開,只是問著。
  “打開來看看。”東方天野柔聲催促著,生怕自己會反悔。
  “喔!”靳雪苓不解的打開手中的信封,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張似曾相識,但應該已被揉掉的紙張。
  只見那張紙雖然滿是折痕,不再像初時的平整,但仍能讓人看清上頭所寫的文字,那是她隨手丟棄的入學通知。
  “這……”她不解他的用意,不過仍按捺著性子往下看去,下面竟是一張飛往美國,也就是學校所在地的机票。
  她的心一陣狂跳,他給她這些東西的用意,是她心里所想的嗎?“你……為什么?”
  當東方天野看到她原本無神的眸子在看到手里的東西時,所迸射出的光亮,他知道自己做對了,同時也代表著她即將离他遠去。
  他伸手指向她的心,低聲說:“我知道你這里也是愛我的,但莫名的自卑卻讓你不敢承認。”
  他洞悉一切的話語讓靳雪苓的心一惊,但她仍不發一語的等著他說完。
  “雖然我并不覺得你配不上我,相反的我還認定你是這世上少見的瑰寶,可是為了不讓你在我身邊枯萎,所以我決定讓你去尋找自己,等到有一天,你覺得配得上我時,記得回到我的身邊。”
  深深的感動回蕩在她的胸臆,他這真心的了解和体諒,讓她亂了方寸。“你不必這樣做的,我只不過是你買……”
  “噓!”修長的食指貼上她的紅唇,阻止她接下來的話語。“以后不許再這么說自己,否則我真會生气的。”
  “可是……”不說并不代表這個事實不存在,他是那么驕傲的男人,卻肯為她折損驕傲如斯,她承受不起啊!
  “或許我們之間曾經有過金錢上的交易,可是那不能抹殺掉我愛你的事實。”東方天野由衷的道,希望能夠抹去她的自卑。“我愛你!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誠摯真切的話,他再一次清晰的傳達著自己的愛意。
  靳雪苓熱淚盈眶,在他真誠的告白下,她已不知該如何化去胸臆間那股滿滿的暖意。
  “去吧!去追尋你的自我,等到有一天你可以自傲的站在世人面前,告訴世人你的愛時,我會在這儿等你。”
  握在車門把上的手几經猶豫,但在東方天野鼓勵的眼神下,她毅然的推開門把,下一秒又突然回過頭來,主動的吻上他緊抿的唇。
  仿佛沒有明天似的,他激情的擁吻著她,儲蓄著往后的思念記憶。
  “謝謝你的成全。”當他結束兩人的熱吻,靳雪苓气喘吁吁又感激的說。
  “希望當你回來的那一天,你所說的不再是謝,而是愛。”他不舍的凝視她的容顏,向來嚴肅的臉上滿是不舍。
  “我……會的。”靳雪苓間接的給了他一個承諾,要她不愛這樣的男人真的很難,等到她成功回來的那一天,她一定會昂首闊步,驕傲的告訴他她的愛。深吸一口气,帶著他滿滿的情意,她毅然的步出車子,迎向自幼夢寐以求的愿望。
  而東方天野也下了車,自后車廂內取出一個行李箱和手提包交給她。“這是若卿幫你准備的東西,還有一些錢和證件,往后我會定期將錢匯進你的帳戶。”
  “我……”望著他深邃的眸子,她的千言万語只能再次化作兩個字。“謝謝!”
  “快去吧!飛机是不等人的,我會在這儿看著你。”臉上帶著鼓勵的笑容,他難舍的催促著她。
  “嗯!”靳雪苓用力的點點頭,上前兩步踮起腳尖,在他刀削般的頰上印上一記輕吻。“等我喔!”
  “我會的。”含笑的看著她,他許下自己的承諾,他知道不管是三年還是五年,他都一定會等待充滿自信的她回來。“不過你可要努力些,別讓我等太久,寂寞的男人向來是老得很快的。”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久以來第一次,靳雪苓在他的面前開怀暢笑著。
  那燦爛耀眼的笑容竄進他的腦海中,更讓他确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仔細的將東方天野的面容收進心里,她發誓,她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回來,并以重生的自己再次擄獲他的心。“那我走了!”
  別忘了我愛你!對著靳雪苓的背影,東方天野無聲的喊出了這几個字,目送著她的离去。
   
         ☆        ☆        ☆
   
  四年后
  夜幕低垂,經過一天的努力,東方天野疲憊的拋下手中的金質鋼筆,將自己從成堆的公文中抽离,他搓揉著自己的眉心,試圖解除些許的疲憊。
  無意中,他的視線瞥向那几乎擺滿辦公桌前緣的照片,霎時,他線條剛硬的臉上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照片中的身影仿佛是全天下最具療效的万靈丹,總能在他疲憊時掃去他的郁悶。
  這四年來,他不曾出現在她的面前,但也不曾缺席過任何一場以她擔當主角的盛會。
  她的生日派對、碩士班的畢業典禮、第一本新書的發表會……
  他總是默默的待在角落里,關注著有關她的一切,那似乎已經成為他惟一的娛樂。
  他看著她從一個自卑的女人幻化成一只美麗無比的鳳凰,翱翔在屬于她的天空中。
  看著她臉上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飛揚与自信,他的心中盡是對她的愛意与驕傲。
  平日,他只能借由她寄回來的一張張照片化去心中的思念,他希望她能專心的追尋自我,不被任何事物所打扰,然后早日回到他的身邊。
  而今天是她成功的站在世人面前的日子,此刻在他心中思索的是,他是否應該出現在她眼前,還是繼續留在這里等待她回家的日子。
  “叩叩叩!”
  几聲沉穩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他的沉思,抬頭看向進來的沈牧放。“有什么事嗎?”
  揚了揚手中的公文,并將之放在他的桌上,沈牧放自在的在他的對面落坐。
  “今晚你要出席嗎?”帶著一點儿好奇,沈牧放探問著自己的好友。
  “你說呢?”雖然是一個反問的句子,但知他甚深的沈牧放卻了解他所指的意思。
  其實他早知道自己是白問的,東方天野從不缺席屬于靳雪苓的任何一場盛會。
  “還是一樣不出現在她的面前?”沈牧放再次明知故問。“今天是她得到金筆獎的日子,你确定你還是只要待在角落里,看著她的成功嗎?”
  畢竟這個獎是所有文學作家夢寐以求的獎項,如果能獲獎,在文藝圈里就算是奠定自己的地位。
  經過四年的努力,靳雪苓真要算是完全的成功了,難道自己的好友還是只要待在旁邊,感受她的喜悅,就滿足了嗎?
  “你知道我的等待。”這次東方天野倒是爽快的給了沈牧放一個答案。
  “如果她永遠追尋不到自我,永遠不回到你的身邊呢?”沈牧放好奇的問,他從來不懂東方天野那滿滿的自信從何而來。
  畢竟以靳雪苓今天在文壇上的地位,她就算是不依附他,也能風風光光的活下去。
  “那是不可能的!”東方天野毫不猶豫的否決他的問題。“因為她愛我。”
  他堅信雪苓對他的愛,所以他必須學會放手,讓她追尋自我,然后大方的展現她的愛。
  “既然她愛你,你也愛她,那么又何必硬要分開這么多年呢?”這是另一個令沈牧放十分不解的問題。
  他真的不懂既然兩人相愛,又為何一定要這樣兩地相思,相互折磨呢?
  “有時候愛是一种成全,而不是索求。”東方天野淡淡的回道。
  如果不曾愛上雪苓,他斷然學不會這樣的真理,所以他舍得放她單飛,也相信他必然會得到她的真愛。
  “嗟!你什么時候變成一個哲學家了。”沈牧放無奈的翻著白眼,半是佩服半是取笑著他說出來的話。
  “等著喝我們的喜酒吧!”對于沈牧放的取笑,東方天野絲毫不放在心上,反而有十足把握的道。
  “真的這么有把握?你确定這次她會回到你身邊?”沈牧放的話語中帶了點怀疑。
  畢竟靳雪苓在碩士班畢業回國后沒有回來,為什么他那么有把握這次她會回來?
  “賭賭看嘍!”眉眼帶笑的,東方天野輕松的与沈牧放訂下賭約。
  “好,賭就賭,如果我贏了,你得放我一個月的假,如果你贏了,你度蜜月時的公事我全包了。”
  “行!就這么說定了。”一口應允了這個賭約,東方天野起身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准備去參加屬于她的盛會。
   
         ☆        ☆        ☆
   
  台下黑壓壓的一片,靳雪苓站在台上發表她的得獎感言,在這個她終于成功的時候,除了一絲的驕傲外,她的心竟漾滿了失落。
  辛苦了四年,她終于得到她想要的,可以驕傲的站在世人面前,宣示她的成功,但她并不快樂。
  因為在這個她終于可以大聲說出“她愛東方天野”這句話的時候,他一如以往的缺席了。
  就像是這四年來,她每一次的成功,他都缺席一樣,難道他真的忘了她的存在嗎?忘了她這么努力,只是為了要配得上他。
  那個支持她走過這孤寂四年的承諾不過是過往云煙,而且已經在這四年里煙消云散了嗎?
  不,他不能這樣子對她,她要去找他問清楚,看他對她的承諾是否依然有效,問清楚他的心是否還在她身上。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她快速的結束自己的得獎感言,然后在眾人的掌聲中离去。
  緊握著手中的獎座,她要去向自己所愛的男人獻出成功的證明,因為沒有他的愛,她無法得到今天的成就。
  以最快的速度,她來到這棟位于郊外的別墅,有點儿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頓時涌上心頭。
  但當她看見別墅內那滿室的黑暗時,一顆帶著沖動的心不禁有些退卻。
  “難道他真的忘了我嗎?”靳雪苓失落的喃喃自語著,整個人無力的頹坐在別墅前的階梯上。
  仰頭望著滿天的星斗,她的心里再也沒有得知獲獎時的喜悅和驕傲。
  如果她不曾是這樣企盼能夠跟他并肩站在一起,那么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或許現在的她會抱著孩子,与他共享天倫之樂,在他的呵護下度過幸福的一生。
  四年不曾流過的淚緩緩落下,她想,也許她与東方天野真的無緣吧!否則他不會在她可以与他并駕齊驅時,忘記他曾經許過的承諾。
  罷了!靳雪苓在心底長歎一聲,然后勇敢的抬手抹去頰上的淚痕,帶著殘存的驕傲和滿腔的遺憾,正待离開時,原本黑暗的別墅突然燈光大亮,恍如白晝。
  怔怔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并看清楚那園內樹上挂的全是一條條的黃絲帶時,還有這四年來她每一個成功時刻的放大照片,失望和無奈全數化為喜悅的淚水。
  原來他始終愛著她,原來他始終惦著她,原來在她生命中的每一個重要時刻,他的關心都不曾缺過席。
  是怎樣的愛,讓他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靳雪苓伸手捂住自己即將脫口的哽咽,卻怎么也止不住那奪眶的淚。
  她突的回過身去,果然看到依舊俊逸瀟洒的他,帶笑的站在階梯上,對她張開雙手。
  “你……”感動讓她怔愣在原地,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任由淚水浸濕她的衣裳。
  “對我這么沒有信心嗎?”帶著笑容,東方天野半是嗔怪的埋怨著她想要离去的腳步。
  “我……”她圓睜迷的淚眼看著睽違已久的愛人。
  “還不快來,這個胸膛已經等太久。”東方天野低沉的嗓音訴出他長久以來的期待。
  在他的催促下,靳雪苓的雙腳卻仿佛被定在原地似的,無法移動。
  四年了,他的俊朗和气勢不曾減少分毫,而他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愛意卻讓她心悸。
  她靳雪苓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他這個心高气傲的男人的心,突然間往昔的猶豫,在此刻盡數從她的体內抽离。
  誰說她配不上他呢?她擁有的是他的一顆心,還有滿腔對他的愛,因此,她變成全世界最富足的女人了。
  她大聲而堅定的喊出,“東方天野,我愛你。”
  這樣明白而不遮掩的告白讓笑意爬上東方天野的俊臉。
  “這就是你花了四年所找到的答案?”挑著眉,他笑問著她。
  “是的,我愛你,而且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忘了這個答案。”她對著他許下一輩子的承諾。
  “很好!那還不快點過來。”他對她的話滿意的點點頭,再次催促她投入他的怀抱。
  再也沒有遲疑,靳雪苓快速的移動自己的腳步投入他那等待她四年的怀抱。
  “你這個該死的小女人,竟讓我等了四年。”終于美人在抱,但東方天野還是忍不住的抱怨她讓他久等的事實。
  “四年換一輩子,值得的。”再沒有往昔的畏縮,靳雪苓大膽而明白的主動要求道:“我們結婚吧!”
  “好!”緊緊抱著心愛的女人,沒有絲毫猶豫,東方天野點頭答應了她的求婚。
  對她的驕傲心疼和愛意讓他不由自主的緊緊收攏手臂,心中暗暗下定決心,此生絕不再讓她离開他。
  雖然這四年很漫長,可是卻很值得,就如同雪苓所說的,用四年換一輩子,很值得呵!
  他掏出早已准備好的婚戒,親自為她戴上。“這一輩子你都是屬于我的,我不會再讓你离開。”
  “我也不會再离開你了。”珍愛的撫著他為她戴上的戒指,她知道它將會跟著她一生一世。
  只是他們這廂甜甜蜜蜜,但那遠在他處,注定要為東方天野做牛做馬一年半載的沈牧放,突然間打了一個寒顫。
  看來別人甜蜜,但他痛苦的日子才正要開始。
—本書完—

后記

重現江湖

  嗨!各位大讀者、小讀者、男讀者,還有所有關心葉雙的朋友們,大家好,我——葉雙終于重出江湖了。
  時間過得飛快,將近半年的時間不曾和讀者們在序里聊天,真是對你們想念得緊呵!曾經我以為自己無緣再次与你們以書交會,但很不容易的,病后的第一本書終于在歷經“千辛万苦”之后再次与你們見面。
  說來,以“千辛万苦”形容葉雙這段時間的遭遇其實是言重了,但是還是忍不住要這么說。如果你們曾經看過葉雙的上一本書,可能就會了解葉雙為什么會這么說,因為我去動了一場惊動万教的腦部手術。
  這一場病來勢洶洶,話說前一刻我還在洗衣服,下一刻那長久以來一直被我輕率對待的身軀便發出嚴重的抗議,頭疼欲裂得讓葉雙几乎措手不及。
  昏昏沉沉了好些天,再醒來時家人才告訴葉雙要動腦部手術,或許葉雙曾經害怕,害怕會就此离開自己的親朋好友和你們這些熱情的讀者們,但那段記憶顯然不愿留在自己的腦海中,是幸運嗎?或許是的。
  因為葉雙的記憶是從進手術室的前一天開始,那天我媽帶著我去醫院附設的理發院剃了個大光頭(因為要動腦部手術,所以只好舍棄自己的三千煩惱絲),然后就這么糊里糊涂地被推進手術室。
  我只知道自已經歷了一次艱難的手術,并差點因為這場病而嗚呼哀哉,但幸運的是,老天似乎還仁慈的不愿讓我离開你們這群可愛的朋友們,所以我又回來了。
  此刻耳邊響起陣陣引人發笑的童言童語,葉雙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在這場大病中,我感受到很多來自各方的關心,有自己的家人,還有在念書時代的好友,當然不能不提的是徐姐和陳大哥給我的感動。
  記得那一次是我手術后被推去作檢驗,當我回到病房,竟看見徐姐和陳大哥就在我的病房里等我,那時心中漾滿了一种真正被關心的感覺。說實在話,在出版社三年,我同徐姐和陳大哥見面的次數不過三次(其中還有一次是在出院之后),所以正确的說不過兩次,但他們竟然愿意放下繁忙的工作,親自千里迢迢的到淡水馬偕來看我,真的讓我深刻的感覺屬于他們的關心,一种不只于工作上的關心。
  很幸福吧!雖然大病一場,也將近半年沒有任何收入(全靠家人的支撐在過日子),可是我卻擁有了比金錢更重要的友情和親情,所以你們若問我,這世上我最舍棄不下的是什么,我的回答必定是家人、出版社和你們這些永遠給我支持的讀者們。
  雖然差點就這么离開,但我想我還是很幸運,我有家人、有朋友,還有再次幫我圓夢的徐姐和陳大哥。說感謝似乎太俗气了些,但我仍是忍不住的想要對大家說——謝謝你們!我想有了你們的支持,這次我會走得更遠、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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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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