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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太蒼獨自呆坐在御書齋內,諾大的空間里空無一人。
  沒有東帝、天女兩人間的眼波交流,也沒有華女不時撓在自己身邊吱吱喳喳討他罵的嘈雜……太蒼這才諒覺:走了!大家都走了……東帝、天女……還有華女那渾丫頭,他們都离開了!
  然而,空气中獨特的香味,那种他只在華女身上才聞得到的淡淡馨香似有若無地在他鼻翼間飄浮,又會讓太蒼有种錯覺……或許,華女她并沒有离開?或許,她只是躲藏著;企圖耍弄他?
  禁不住心頭興奮,太蒼從椅子上跳起來,四處張望著尋找:“華女?你在這里,對不對?你出來呀!”搜過了書房,他轉進后院的花園,從小橋到園圃,太蒼無一放過。
  突然,有人在他身后輕輕出聲喚地:“太蒼?”
  精神一振的他立刻轉身,“華女?我就知道你……”欣喜的他乍見來人,難掩心中落寞:“太星君?”
  “你在找什么?”太星君一臉慈藹他來到太蒼身邊,為他明顯形于外的寂寥感到不舍。
  “不,我……”太蒼垂低了俊臉局促她支吾著。而后,他再抬起頭來,毫不掩藏眼神中的無助。“我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原本我身邊什么都有,有東帝、有天女,還有那個聒噪的、煩死人華女。”
  太星君無言。他只能歎息著,輕拍太蒼的肩胛送上他的安慰。
  一場違逆地位份際的情愛糾葛,從天界到凡間;東帝与天女愛得辛苦,重情重意、決意相伴的太蒼和華女又豈過得輕松?如今,玉帝敕令東帝、天女降世為人,連華女也難逃貶降凡間的命運……剩下了孤單單的太蒼在天界獨留,獨自一人面對往昔回憶……太星君著實痛极,卻不知從何幫起!
  太蒼突她轉身直視太星君,神色肅穆:“太星君,老實說……我有一個想法。”
  他頓感不妙,“……什么?”
  “下凡。我要到凡間去找他們!”太蒼眼神堅決、神色堅定,“或許等會儿就走!”
  太星君登時慌了,极欲打消大蒼這荒誕的念頭:
  “別沖動!你要三思啊!這私自下凡的后果与罪責你不是不知道……你、你擔不起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太蒼長手一揮,大有割出去的意味:“東帝与天女不論是成仙或為人,至少玉帝已經法夕卜開恩成全了他們。在凡間,他們是月老親點的姻緣;來日上了天庭,他們兩人也會是對神仙眷侶!但是……”撤開了袖袍,他住了口,一臉郁郁。
  “總之一句話,你擔心華女,對不對?”
  被人一語道破自己的想法,太蒼像泄了气的球;對上太星君了然地眼神,他困窘的點頭。“她是個闖禍精,我沒在她身邊盯著,實在不放心。万一她闖了什么不該闖的禍,那誰來救她……”
  太星君忍不住搖頭。怎么他身邊淨是一些痴情种呢?若不是愛上了天女,地位崇高的東帝也不會拋棄法力、神通,甘愿降世為人。再看看太蒼……現在的他身上哪儿有一點往日的俊逸神采?
  原因無他,就為了華女!太星君抿著嘴搖頭,那丫頭如果知道太蒼為她這么失魂落魄,怕不得意地跳起來了!
  “太星君,太蒼在這儿跟您告辭了……您多保重!”太蒼慎重的泡拳一揖,旋即決絕地轉身淮備离去。
  “太蒼君請留步!”突然間,一道威儀凜凜地身影從天而降。
  太蒼与太星君莫不愕然:“降官?”
  天界第一武神“降官”直挺挺她落在兩人面前,他恭敬的揖了揖身:“太蒼君,玉帝要您到御書房走一趟,說是有要事相談……請!”
  几乎是在半強迫的情況下,太蒼尾隨降官前往御書房。
  會是什么事呢?太星君憂心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想起了當初玉帝在玄元殿的審判上對東帝、天女和華女皆一一冶罪,唯獨保留了對大蒼的懲處,當時玉帝曾說他另有打算……,難不成玉帝現在想治太蒼的罪?忍不住心中的憂慮,太星君道袍一揮也緊隨著他們兩人而去。
   
         ★        ★        ★
   
  瞥了眼面前一臉鋸傲的太蒼与憂心忡忡的太星,玉帝緩緩放下手邊的奏折。
  “你們知道的,東帝他們下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呷了口茶蠱里的熱茶,玉帝居高臨下她看著他們。
  “是的。太蒼在此懇求玉帝降罪,臣下自愿接受懲處,与東帝等人一同下凡……求玉帝恩准!”話未說完,太蒼已經一揖再揖,只差沒五体投地!
  “我說過了,關于你的部份我另有打算。”玉帝拿起宕案的卷宗隔空一傳,穩穩落在太蒼手里。“拿去看看!”
  太蒼雖然疑惑卻也不敢怠慢,一旁的太星君也好奇的探頭湊近……
  “’眷真’原本是跟在禮撣大士身邊修行的狼神。几日前,他奉禮撣大士之命下凡辦事,誰知道他竟然趁隙甩掉了身邊隨行的童子遁身凡間,還連帶搶走了重要的瑤瓊缽……”
  “瑤瓊缽?”太星君惊呼,“那是天界最重要的玉缽啊!”
  見太蒼一臉疑惑,太星君自動為他解說:“瑤瓊缽是具有強大靈性与神通的玉缽,玉缽里自然涌現的碧綠淨水是治百病的妙方;專事煉丹的太白星君練丹爐里隨時隨地加灌的,便是瑤瓊缽里的淨水。”
  “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會輕易她就讓眷真搶走了呢?”太蒼好生不解,“他搶走瑤瓊缽又有什么用意?
  難道……他想救什么人?”
  玉帝眉頭緊皺,微微頷首:“我們也是這么猜測的。降官和龍承日前下凡暗察,怀疑他可能隱身在凡間的某個地方,企圖用瑤瓊缽衍生的碧綠淨水解救一個女子!”
  “那么,王帝的意思是……。”太星君突露喜色。
  “沒錯!我要太蒼跑一趟,下凡去把眷真擒拿回來并將瑤瓊缽安然送回天庭。”
  太蒼震憾不已,他几乎無法消化耳里听見的訊息……“玉帝,您是說……您是說,我可以下凡?”光明正大的到凡間去?不用背負披發現時可能會有的罪名!
  “沒錯,我是這么說。”玉帝往后一倚,安适他靠在椅背上。“怎么樣?不愿意?”他挑眉顱他,繼而轉望太星君的眼神里閃爍著詭譎。
  “不!臣下愿意,臣下非常愿意!感激玉帝成全。”太蒼欣喜若狂,胸臆漲滿了喜稅,眉宇間的抑郁寡歡也一掃而空……終于,終于他能下凡了!終于他能見到華女了!
  太星君嘴角含笑,欣慰地看著太蒼。他知道,這項任務是玉帝特地為太蒼保留安排的。玉帝沒有將它交給降官或龍承,是因為他深知太蒼正為了下凡而苦惱啊!
  “好了,既然沒事你就退下吧!下去准備准備,盡快動身到凡間去!”玉帝揮揮手,佯裝不耐。
  “是!臣下立刻就去!”太蒼恭敬一揖,轉身退出御書房。
  一心一意只想著自己即將見到華女的他,絲毫沒有考慮到這項任務所賦予的責任与其中暗藏的危險。太蒼忘了顧慮眷真高強的法力神通,也沒考慮到他可能會采取的激烈反抗手段……
  總之,他什么也沒想到,滿心滿意只念著:他終于要見華女了!(典型戀愛中的苯家伙!)
   
         ★        ★        ★
   
  人間界。
  距离華女被懲戒下凡轉世為人,凡間已經過了二十四年的光陰。
  “是……對不起,我們會想辦法盡快將欠您的錢還給您的!是,我知道。您放心,欠您的錢我們一定會一分一毫不差的還給您!”
  啪地一聲,對方電話斷訊,華綾終于從連珠炮的漫罵与咆哮中脫救。
  同事枷如一臉怜憫地瞅著她,“真是辛苦你了!你爸媽還不回國嗎?”
  “大陸那邊的事還沒辦完,他們沒那么快回來。”
  華綾掩下歎息,臉上依舊是刻意佯裝出來的輕快。
  一年多前,華綾家里如日中天的事業因為資金周轉不靈突然宣布倒閉,錯諤的不只是那些從厂商、親戚朋友“晉升”為債權人的人們,更有當時還在大學就讀的華絞!
  頓時間,大小姐生活如泡沫一般消失了,緊接而來的是眾多債權人的咆哮吼罵与如影隨形的難堪和無助……
  這种無時不刻生活在恐懼、辱罵中的日子轉眼也已經過了一年有余,華陵從大學畢業、父母也順利地再次從挫折中爬起來,慢慢恢复大陸生意的經營。雖然仍處于龐大的負債中,但至少已經有了起色。
  “過了一年多,還是有人打電話來討債……你坷必裝得那么快樂呢?想哭的時候就哭啊!”珈如体貼他送上一杯熱茶,推著華綾坐下。
  “就像你說的,都過了一段時間,這种事多少也習慣了,再怎么懦弱也都變得堅強了……哪儿有那么容易哭?”再說,哭也解決不了事情,那純粹是一种發泄情緒的方法;發泄過了,就該夠了,也該停了。
  “噯,不說了!說得我好悶!對了,最近陶晶的案子是誰負責的?听說因為通告安排的事跟制作單位鬧的很不愉快呢!”
  珈如聳聳肩,“不知道啊!那是江姐旗下管的,不關我們這一部門的事。”
  基本上,華凌所處的經紀公司請求業務層層分類,電影、電祝、歌唱和廣告等部門分屬于四個不同的業務管轄。而華綾是電影部門的一員,她的職務是助理,負貴經紀公司旗下電影明星的生活起居及繁雜事宜……簡單一句話,就是電影明星身邊的小女佣啦!
  遠遠他,一個瘦小的身影步履急促地向她們走來:
  “好了,別聊天了!過來這里,我給你們介紹一個新人。”
  “蔣哥,又簽新人吶?”珈如拉著華綾笑嘻嘻他上前。
  “什么’又簽’?是好不容易老總終于簽下一個!
  現在電影業世道這么差,哪個老板不是拿著算盤精打細算簽新人?”蔣哥一邊笑罵一邊回頭,終于,他看到了那個人……“過來這里!”他熱切他伸手招呼。
  “誰阿?神秘兮分的。走那么慢……八成腿短!”
  華綾咕噥著,不感興趣。
  “……我腿短不短要你批評啊?”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倏他閃出出現在她們面前,一八五的身高几乎將大門塞的不留縫隙。
  濃眉、大眼,炯亮有神的瞳眸仿佛閃爍著神秘的深邃,像黑洞……緊緊吸引所有的目光,教人怎么也轉不開視線!
  此刻,他略顯凌角的性感嘴唇正微微上揚,顯示他的挪揄与好心情。“批評我腿短?”眼神刻意在華陵身上瞟了瞟,暗示她那只有一五五的身高。
  “你!”脾气暴躁的華凌當然气不過,她小腳一跨,立刻准備上前備戰。
  “好了、好了!華綾你收斂點儿,算是給我個面子。”
  蔣哥連忙出面,”“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叫……”
  “我是太蒼。”簡短的四個字,他目光一掃,最后停留在華綾身上,緊緊鎖住她的目光。
  “你好,我是伽如。難怪你會被老總簽下來……你真的很出色,是天生吃這行飯的料!”
  “謝謝。”對助如的贊美投以友善地回笑,太蒼將挽線轉向華綾,等待著。
  蔣哥見華綾好半晌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他尷尬地笑了笑:“呃,我來介紹吧!她叫……”
  “我是華綾!”她搶在蔣哥之前開口。
  無茶他蔣哥搔了搔頭。他們兩個也真奇怪!該開口的時候他們又不說,他要代替他們講,這兩個馬上又搶著說話……
  在蔣哥發愣的當口,小戰場再度開啟。
  華緩無視太蒼俊逸挺拔、卓然不群的俊秀夕卜表,昧著良心開口譏諷:“我看你長得倒滿普通的嘛!是不是跟咱們老總有親戚關系呀?”
  關說這种把戲天天有人用,誰知道他是不是憑真本事進來的?
  太蒼也不惱怒,他閒散他倚著門扇,俊毅有型的嘴角又微微揚起:
  “我看你……一定是憑真本領、真材實料進來的吧?”
  沒听出太蒼暗藏的語意,華綾驕傲地揚首:“那當然!”
  珈如听出來了。她噗哧一笑,嗔惱地代華綾瞪視太蒼一眼。
  好友這一笑才提醒了華陵,頓時她气憤的臉紅脖子粗:“你干嘛說我丑。”
  太蒼攤開雙手、濃眉微垂,佯裝無辜:“我從頭到尾沒說個’丑’字。”
  “哈!你說了、你說了!”華綾像捉奸在床的怨婦一樣得意,她湊近臉,欺向太蒼微低的臉龐:“你說’丑’。”語畢,還不忘強調性的點了點頭。
  太蒼不閃躲,也不拉開彼此臉龐的距离;事實上他甚至還前傾了几寸,直到自己溫熱地鼻息完全吹拂在華綾的粉頰上:“我剛剛說什么?我不記得了。”
  几乎要迷失在他深邃無底的瞳眸里,華綾想轉開視線……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噯,你們兩個要瞪到十么時候?”蔣哥誤將他們的凝視解訂為彼此仇恨地瞪視,他拍了拍額,万般無奈。
  華凌赶忙將視線收回,不意卻對上好友珈如促狹的目光。
  “老總交代要派個助理給太蒼。我看……珈如,不然就你吧!”
  “咦?我?為什么是我?你可以找華陵啊!”
  蔣哥直覺他反對,“華陵?不行啦!你沒看他們兩人從剛剛見面就斗到現在,段一刻安靜!不行、不行,他們兩個八字不合啦!”
  哪儿會?她倒覺得這兩人火花四射,湊在一起肯定像國慶日放煙火,乒乒砰砰地熱鬧非凡!
  “好啦,就這么說走了!”蔣哥完全自作主張,“我馬上去跟老總說一聲!”
  “真的不行啊,蔣哥!你忘了,我手上還有琦秀這案子呢!真的忙不過來呀!”
  珈如硬是擠出事態嚴重的模洋,逼得蔣哥只得放棄:“唉,好吧!那……華陵,就交給你了!老總千万交代,再過不久就要正式將太蒼推進電影市場,你給我好好照顧他!”
  “嘎?交給我?”華陵震諒的喊叫聲并沒有留住蔣哥离去的腳步。
  “太蒼以后就住在公司宿舍,你帶他去!”遠遠拋下一句話,蔣哥決定遠离高度危險的戰火炮區。
  “那……我也走了!”珈如也聰明他選擇离開。
  气惱的華陵鼓著兩個腫不拉几的腮幫子,視線左瞟右瞄,就是不看太蒼……都是他!剛忙完一個案子,還以為自己有一段時間偷懶呢!結果……真是气煞她了!
  “這位大姐,你想扮河豚扮多久啊?”太蒼不适地換了個站姿。
  “你管我!”瞪了眼前這俊美男子一眼,“走啦!
  行李自己拿,別指望我會幫你提!”心不甘情不愿他,華陵總算移動身子往宿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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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長廊上,身后節奏有致的步履聲告訴華陵太蒼正尾隨著自己而行;沒有人看得見她的臉,華陵于是放心地住由所有表情流露臉上。
  那是什么……剛剛乍見他時,自己猛然間想起、卻又旋即遺忘的感覺……那究竟是什么?
  短短的兩個字在電光火石間閃過華陵腦海。記起來了!她終于想起來了!孰悉!
  就是熟悉!他竟然給她一种熟悉……似曾相誤的感覺……為什么?
  這意味什么?自己曾經見過他?是嗎?那是什么時候?又是在哪儿?
  記不得……她想不起來呀!
  突然感到臉上一陣冰涼,華陵抬起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淚?她竟然流淚……?
  胡亂抹擦一把,華陵不自覺他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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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持著一公尺的距离,太蒼一步不差地緊跟在華陵身后前進。
  因為她始終沒回頭望他,所以他放心地任由自己宛如脫韁一般地思緒直圍繞著華綾打轉,鷹鷥般他視線也緊鎖住她曼妙搖曳的背影,一瞬不曾放開。
  終于結束了,他和華女的分別。總算在這一刻划上勾點!
  轉世后的華女變成了華陵——眼前這嬌瘦柔弱的女子。從她看他的眼神,太蒼知道,她已經完完全全他忘了他……不知道他是誰、不清楚他姓啥名啥……他的存在、過往的回憶,已經自她喝下孟婆湯的那一刻起完全自華女腦海中連根拔除……
  不該傷心的。
  這是定律,任何人、任何神只都無法逃避的定律!
  太蒼俊臉一黯,低下頭默默承受翻涌而至的落寞。那种孤單、寂寞,就像翻騰洶涌的諒濤沖擊著、碰撞著他,不費吹揮之力他吞沒了他滿腔的熱情,也淹沒了他始終漲滿胸臆的欣喜……
  太蒼不自覺他停下了腳步。他低下頭,不發一語突然,一顆小巧秀數的頭顱穿進他的視線。“你還好吧?生病了?”
  兩張臉相隔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太蒼望著面前這兩瞳晶亮閃爍的眼眸,忽然間,他怦然心動!
  不……他錯了,錯的离譜!華女的肉体或許是消失了,但是……她的元神還在!眼前這凝視著自己的雙眼,那時而狡猾、時而慧黠的眼眸……他不會錯忘!
  乍來的欣喜与認知几乎紅了太蒼的眼眶。不想讓她看見,他連忙抬起頭、拉開兩人的距离。
  “你到底怎么了?”華陵仰高蝶首瞅視他微紅的俊臉,“生病了?發撓?”一抹憂慮閃過她的眼。
  “不……我沒事。”
  低沉粗嘎的聲音非但沒能安撫華陵的心,反而使她更擔憂。她一把抓起太蒼的手,搶過地輕簡的行李:
  “宿舍就在前面,我帶你去休息……快!”
  “不,我沒事……”太蒼的低吶絲毫不起作用,高大壯碩的他只得任由華陵拖著他東南西北的走。
  看樣子即使到了人間,太蒼對她依舊只有任人擺布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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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自一人待在房間里整理少的可怜的行李,太蒼悠閒地環顧四周。不算大小的空間里只擺設了一張床、一座小沙發和一張小桌子,簡洁清靜……還不錯!
  此時,空气中產生了些微的變化……“太蒼君?”
  太蒼神色不改地折著衣服,“龍承,出來吧!這儿沒人。”
  一會儿,穿著一身暗黑勁裝的龍承忽然出現在房內。玉帝將捉拿“眷真”的任務交給太蒼,為了怕他獨木難成舟,于是派遣了龍族戰將——龍承下凡協助……
  簡單一句話,就是作為太蒼在凡間的机要秘書,隱身于后、見不得光的那一种。
  “您准備好要當電影明星了嗎?”一句戲謔成了龍承的開場白。
  太蒼不由得惱怒,“為什么要我拿這种拋頭露臉、甚至需要袒胸露背的工作當身分的掩護?真不懂玉帝在想什么!”
  “因為太星君認為這份工作是最容易臨時脫身的職業。等到我們逮著眷真淮備回天庭的時候,您可以輕易地就脫身离開。演藝人員一旦不走紅,便是沒沒無名的凡人。”
  胡扯!太蒼鼻翼一哼,“很多工作也是沒沒無聞的,犯不著挑這一項來胡整我!”
  “當然,”龍承斜挑的細長雙眼閃著興味,“華女姑娘也是太星君的一大考量。不從事這份工作,相信您要想接触她也不容易!”
  不愿承認又不甘屈服,太蒼只得悶哼一聲,繼續折他的衣服。
  “關于眷真的消息,我已經下令各方土他替我留意,一有消息他們嘗立刻通知我。”龍承自動自發地報告一切的進展,“另外,我還’順帶’查到有關華女姑娘的資料……您要听嗎?”
  “她如今叫華陵。還有,現在已經不時興名字后面加個’姑娘’,別忘了!”
  “是,龍承會牢記不忘。那……您到底要不要听?”就不信太蒼君沒興趣!
  要听、他當然听啦!“反正閒來無事……你說吧!”
  “華陵的父母一年多前事業倒閉,如今她們一家人背負著龐大的債務,家中獨生女的她理所當然得賺錢協助還債。父母目前均長期待在大陸重新開拓事業,華陵獨自一人留在台灣生活,現在住在公司的宿舍里……跟您一樣。”該不該告訴太蒼君,華綾的房間其實就在他的隔壁?
  太蒼的雙跟黯淡了下來,“查過了嗎?她過的快不快樂?”該死的他!遲疑什么呢?早在華女下凡轉世為人的時候,自己就應該不顧一切地尾隨著下凡……他要保護她、他該保護她呀!
  “過了一年多,華陵現在快樂多了。”龍承小心翼翼的措詞里明顯他有所保留。
  歎了口气,太蒼慶幸自己終于還是赶到華女身邊了。“還查到些什么?”
  “呃……”要不要說?龍承极度猶豫著。
  太蒼錯認龍承的猶疑,“沒事的話,你就上去跟玉帝稟報一聲,說我們已經安頓好在凡間的生活了,請他寬心!”
  “我……。”還是不要說吧?“是,龍承這就立刻回去稟報。”
  欲言又止的龍承回頭望了太蒼一眼。
  該死……他實在說不出口啊!要他怎么說呢?說華陵身邊已經有個月老親點、緣定今生的男子……
  那太蒼君滿腹的情意該如何傾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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