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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又一臉燦爛地站在我面前時,心里真的松了好大一口气,而她燦爛如花的笑面,笑得我為之目眩神迷,心頭一震。
  不知是她向來沒有隔夜前?或是她在發揮她精湛的演技?總之每次總是笑著、得意地站在我的面前。
  突然發現原先在她眼底看到的那抹居傲,不知何時已隱藏成慧黠的笑意。
  不管結局如何,我都希望她日后不要恨我。
  看著她每天忙進忙出的,她到是玩得不亦樂乎,可是不知為何,我的心情卻是日益沉重,好像有堆大石壓在胸口上,教人無法喘息。
  雖然她在進行計划,但是她都會在十一點前回家,并帶一袋小吃和我席地暢飲。
  讓我看到昔日的理性,憤怒地站在心靈的角落瞪我,就在隔天清晨。
  想想她花在我身上的時間倒也不少。
  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是在勾引林振誠?
  還是——我?
  這個問題一直困扰著我,有誰可以為我解答呢?
         ※        ※         ※
  殷海晴漫不經心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藍色墨鏡,攤在她面前的是劉建勳給她的最新資料,而從在Cof——feeeShop角落一隅的英俊男美女正是資料上的主角。
  已經一個月了!她觀察林振誠已經有一個月之余,眼前那位美麗的女郎是編號第几號,她已經懶得計算了,現在比較令她感到有趣的是這個女人到底可以“綁住”林振誠那位花心大少多久?
  几乎每次看到他時,他身側的女人都不一樣——這也是她遲遲未“動手”的原因。
  當然,她總不可能天天都守在林振誠的身邊,否則他會發現并且怀疑她,“偵探”這個東西還真不像電視里所演的那么簡單!
  無聊地撇撇嘴,海晴將資料仔細地收進皮包里,指尖触到一封放在皮包內的請柬。
  上流社會時常會辦一些豪華的派對,而這張邀請函就是冷昊天昨晚拿給她的,宴會的日期訂在明晚,隨函他附上一張藝術攝影寫真館的名片,他要她到那里給設計師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參加宴會,說什么林振誠也會到場,而林振誠不變的嗜好便是在宴會上再“釣”一個馬子。
  笑話!為什么她要去“自投羅网”,好當他下一個獵物,然后讓他把她玩在掌心,沒几天后,就把她狠狠地甩到一旁?如此沒有建設性又失策的事情她為什么要做?她又不是笨蛋。
  歎了口气搖搖頭,看來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并不知道她的“壽命”可能只到今晚而已。海晴露出同情的目光。不過藍色的鏡片完全替她阻隔了,說不定明天之后再見到他身邊的女伴又是另一張新面孔。
  思索著,突然海晴想到了——既然冷昊天這么恨他,相對地林振誠應該也不會告訴怎么欣賞他才對。
  殷海晴若有所思地笑了,唇角的笑容有著一抹詭异。
  如果她預測的沒錯,她將會打一場十分辛苦的仗……希望她是錯的——真的非常希望。
  一個人玩游戲太辛苦了,至少也要拉一個人下水幫忙,二對一的戰局,感覺起來胜算比較大,找個局外人似乎比較妥當,那么最佳的人選自然就是當事人囉!
  “就這么決定了。”她自言自語地點一下頭,滿意地露出一抹微笑。
  既然已擬定好計策,就沒必要留在這看人家卿卿我我,也許再來就儿童不宜了,雖然她已經成年了,可是危害身心的影片還是少看為妙。
  殷海晴蕪爾一笑,抓起帳單,另一手拎著皮包走到柜台付帳。如果她在出門前再回頭看一眼林振誠那桌的話,她就可以發現林振誠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移動,當然其中還有別的客人。
  不過這也只是如果……
  走出門外,涼空气迎面吹來,海晴淡淡地松了口气。
  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好久沒去“無名咖啡”那走走,一時興起想去看一下紀雪芹和她的新伙伴葉婷,念頭一轉,她將林振誠的事完全拋到腦后,抬手看一眼表,滿意地一笑,正好可以順便帶宵夜去赴咖啡店打烊。
  說走就走!當她提著宵夜來到“無名咖啡”時,紀雪芹正送走最后一對客人。
  “哈吵!看來生意不錯。”殷海晴站定在她面前朝她微笑。
  紀雪芹抱著她又叫又跳,“你到底躲哪去了,Call你也不回。”她猛地輕捶海晴一記。
  “我不是親自來報到了?”殷海晴隨著她進門,拿起“打烊了”的牌子挂在玻璃門上,“還帶了官夜來陪罪呢!”
  紀雪芹笑罵地瞪她一眼,“你再不出現,我就要登尋人啟事了。”
  海晴頑皮地咋咋舌,目光一飄看到從柜台里优雅地走出一位古典美人,她正恬靜地對她微笑。
  “嗨!你好。”殷海晴圓她一抹笑,“我是殷海晴,想必你就是葉婷。”
  “是呀!雪芹常向我提起你。”葉婷恬靜地微笑。
  海晴調皮地嘟起嘴,“她一定常在你耳邊轟炸我的不是,對不對?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喜歡談論別人。”
  葉婷笑著搖頭,她早就听雪芹說過段海晴的脾气十分矛盾,既可以頑皮捉弄對方,也有可能在下一秒鐘感慨不已,丰富有趣。
  “我才沒有!”紀雪芹端出海晴帶來的小吃,沒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別一來這就离間我和葉婷的感情,你這個坏小孩。”
  殷海晴對她扮個鬼臉,瀟洒地坐在椅子上,轉頭看著一直站在一旁微笑的葉婷,“坐呀!”
  “不了,我赶著回去呢!”葉婷搖頭,歉意地一笑。
  紀雪芹從柜台端出兩杯咖啡走到海晴的身邊,“葉婷,你先走吧,路上小心啊!”
  “拜拜!”殷海晴抿嘴淡笑,朝她揮揮手。
  “人家男朋友在家等她。”紀雪芹笑著拍下她的手。
  殷海晴訝异地微張嘴,“哇!同居?看不出她那么新潮。”
  “受不了你。”紀雪芹沒好气地翻翻白眼,“你干嘛把自己搞成這樣?可惜你那頭寶貝頭發,你怎么舍得?”她捻捻海晴的短發。
  喝口咖啡,殷海晴心頭默訴:我也為自己的頭發哀悼了好几分鐘呢!可是嘴里卻要說出:“沒什么好可惜,流行嘛!”
  “是很流行!”尤其是她的指甲還涂上了香奈儿最近推出的這款最暗、最血紅的黑紅色指甲油,十分魅惑人的眼睛,“可是不像你以前的風格。”
  殷海晴懶懶地挑高雙眉,“人是會改變的嘛!雪芹,你老實說,這個造型适不适合我?”
  “以女人的眼光來看……教人嫉妒。”紀雪芹由衷地說,有些女人天生俱有吸引男人目光的魅力,而海晴便是之一,她無疑是個美麗的女人,細致的外貌、清靈的气質、明亮的笑容,令人聯想到珍珠和玫瑰。
  海晴咯咯地笑了,“這是恭維是不是?謝啦!”
  “別得意忘形了。”紀雪芹作勢要拍下她的頭,海晴縮下頭,俏皮地吐吐舌頭,“老實說,你這個月到底瘋到哪去了?”
  “沒有呀!”海晴用筷子夾塊豆干,把咖啡杯推至一旁,拿出從便利商店買的啤酒,“喏!你最喜歡的麥格。”
  紀雪芹接著她拋過來的鋁罐,“你會害我拉肚子的。”雖說如此,但她還是打開拉環飲口冰涼的啤酒。
  “說看看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嘛!”紀雪芹關心的問。
  殷海晴笑著,“四處拐騙吵!”
  “說老實話,海晴!你的經濟……”雪芹擔憂地看看她,她希望自己多少能幫助海晴一點。
  “當然沒問題。”因為我有冷昊天,不過這話不能說,“我的樣子像是很窮困嗎?你以為我是那种打腫臉充胖子的人?放心!我爸生前的一位‘好友’讓我幫他工作,所以經濟上我還應付得來。”是啊!而且還是一件很難的工作。
  紀雪芹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謝謝你,雪芹,謝謝你這么關心我。”海晴一臉感動的望著她。
  紀雪芹暗藏起內心的感動,故作瀟洒地推她一把,“朋友當假的呀?”
  “陪我好好喝一杯!”海晴拿起啤酒罐舉到她面前,“放縱自己一晚!”
  “干杯!”紀雪芹也附和地拿鋁罐碰一下她的,雖然她察覺海晴似乎滿腹心事,但她還是聰明地沒再追問。
  因為她知道,海晴想說時,她會主動來找她的。
         ※        ※         ※
  “砰!”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響起,耳釁依稀殘留著余響。
  冷昊天气憤地脫下西裝,用力地丟在沙發上,一邊松了松領帶,一邊毫不考慮地就往那扇門走來,她現在居住的“他家”。
  他現在只想好好盤問她,為何沒照他所交代的事去做。
  用力地打開門,触目所及是一片的黑暗,冷昊天用力地捶下牆壁,打亮一盞靠著牆壁的落地燈,他陰郁地坐進沙發,決定等殷海晴歸來。
  寂靜的空間,顯得壁上的時鐘“走”得更大聲,冷昊天陰晴不定的根緊著嘴,胸中像一盆火在燒似的。
  他不懂,既然殷海晴已經在進行她的計划,為什么今晚的宴會,她卻沒參加,他真的不了解她究竟在干什么?
  劉建勳還是每隔三天,就將調查到的資料收集起來交給她,而她似乎也在計划、思慮,可是至今仍不見有任何成果,林振誠還是依舊把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間,也沒有傳聞殷海晴成為他的新女朋友。
  難道她在和他玩拖延戰術?
  冷昊天抬頭凝望陰暗的牆壁,雙手緊握成拳,良久之后,她拿出金色煙盒和打火机,緩緩地吐出第一口煙。
  當他拍完第一根煙時,大門處傳來鎖匙轉動聲,只見殷海晴一臉無奈地走進來,淡淡地瞄一眼坐在沙發上的他,“是你,怎么來了?”歎了口气,她疲備地跌坐人沙發內。
  “你到哪去了?”冷昊天冰冷質問著。
  殷海晴亮麗地臉龐立即布滿不以為然,“你從來不問的,有什么事嗎?”掩著嘴打個哈欠,突然,她想起了今晚有一場晚宴,冷昊天硬要她去參加晚宴的事。
  “沒有!我只是‘故意’忘記要去參加。”海晴懶懶的回應著。
  冷是天的雙眼蒙上陰影,“為什么不去參加?給我一個足以說服我的理由。”
  “時机未到。”海晴靠著沙發,傲慢地交叉起雙腿,試圖偽裝冷漠,“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你知道,想必不需要我再多解釋了。”
  “為什么你會認為時候未到?”他冷冷地問。
  海晴用手指輕划右手背,微微一笑,“直覺告訴我,如果我今天成功地成為他的新獵物,我的下場最后會同他以前的女伴一樣,被他踢在一旁,所以我沒去做傻事,這种事的机會只有OnlyOne!”
  冷昊天覺得合理地點頭,“那你認為什么時候才是最佳時机?”他注意到她一直看著她的右手。
  “問倒我了!”殷海晴心不在焉地聳肩,“我只知道不是現在,我累了,想休息。”
  “你的手怎么了?”
  冷昊天走向她,持起她的手看著,“抓傷?”
  殷海晴沉思地看他,緩緩地吐出一個字,“貓!”
  冷昊天淡淡地挑高一道濃眉,“貓咪為何會抓傷你呢?”
  “因為它不識好歹。”她不覺地嘟起嘴唇。
  冷昊天綻露出微笑,“你的話不合邏輯,請說重點!”
  “我看見一只小貓孤零零地在街頭游蕩好可怜,好心想抱抱它,順便買些牛奶來喂它,結果好心的下場,就變成這樣啦!”她無辜地斥責著那只無情的貓咪。
  冷昊天笑哈哈地搖頭,“你的抓傷需要敷上藥。”他舉起她的手,仔細地檢視著手背上的紅色傷痕,表情顯出十分關怀。
  “我的傷不要緊的……”海晴感到感動,但仍企圖將手抽回,然而他卻不愿放開。
  冷昊天抬頭以迷人的黑眸看著她,“你的傷口必須立刻處理,才不會導致發炎。”
  海晴愣愣地看著他,震惊他溫柔的表現,也訝于自身的反應,他的聲音低沉迷人,誘惑著她不由自主地隨他走到廚房的水槽。
  他用拇指輕撫著她的指節,打開水龍頭,用水輕輕地搓洗她的傷口。海晴定定地凝視他的臉,看著他專注又關怀的表情。
  她的臉慢慢染上微微乍紅,她不常在別人面前展現差赧,可是她現在卻感到羞澀不安。
  “好了。”冷昊天抬起頭,看到她咬著下唇,雙頰泛起淡紅,只是微微揚起眉毛,“現在告訴我消毒藥水在哪里?”
  海晴俏皮地扮個鬼臉,“我討厭消毒藥水。”
  “你不會喜歡感染的。”他淡淡地說。
  她的眼睛頑皮地轉了轉圈,“也許不會呀!”
  “把藥箱找出來。”他還是那句話。
  “你真的很固執對不對?”迎向他的目光,她沒好气地咕噥。
  冷昊天綻露出迷人的笑容,“謝謝,大家都這么說。”
  海晴無奈地歎口气,打開柜子拿出急救箱里的消毒藥水給他,看著他把藥水涂在她手上。
  “啊!該死!我就知道會好痛。”她想把手抽回,可是冷昊天仍是緊捏著她的手指,并低下頭輕吹著她的傷口。
  “等當下就沒事了。”他喃喃地處理著她的傷口,并用紗布把傷口包扎每來,免得被細菌感染,“好了,一切都OK了。”
  抬起頭,他看到海晴的眼底閃爍著迷惑的光芒,猛地惊覺他方才的表現似乎透露出太多不該有的親呢,尤其是針對她。
  詭异的气氛似乎從他們周遭冉冉浮起,要不是非常、非常謹慎,他也會一同迷失在迷惑當中。
  “既然沒事了,那我先走了。”冷昊天的唇邊浮現出微笑,不假思索地,他伸手擁住她纖細的腰,低頭親吻一下她的額頭。
  “晚安!”
  “晚安!”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他的手指撫過她細致的臉頰,眼神益發神秘,更加誘人,突然毫無預警地,他反身走向那扇連接門。
  海晴拂過額前的頭發,強行壓抑混亂的情緒,目送他离去,她向來不喜歡复雜的事物,卻發現她的生活徒起變化,教人無所适從。
  歎了口气,她忙著找面牆來支撐她的身体……
  冷昊天閉目養神地靠在柔軟的皮椅上,他剛主持完一場冗長而令人疲憊的業務會議,當所有主要主管和重要干部紛紛收拾資料离開會議室返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時,只有他這個公司的龍頭老大仍坐在會議桌前。
  重重地歎了口气,冷昊天睜開雙眼望著天花板出神,然后未經許可,膽子愈來愈大的劉建勳,便大刺刺地走進來,并瀟洒不羈地跨坐在旋轉椅上,位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冷昊天面無表情地瞪著他,“你當我這是哪里?西餐廳?可以任意你想來就來。”
  “哈!你這里空气稀薄,烏云密布,樣子看起來像要刮風下雨,哪里像西餐廳一樣,有音樂、有美食?”
  劉建勳笑嘻嘻的調侃著,漫不經心地拿起冷昊天那支K金鋼筆把玩。
  冷昊天發出一聲感冒至极的冷哼,“你特地赶來找我就是為了來打屁閒扯淡的嗎?”
  “當然不是,是來向你說聲恭喜啊!”劉建勳抽出一根香煙點燃抽著。
  “恭喜什么?”冷昊天面無表情,沉聲地問著。
  劉建勳耍帥似地用煙吹出漂亮的煙圈,“當然是你的目標即將達成,不是嗎?据我所知海晴進行的相當不錯,不是嗎?”
  冷昊天銳利地斜睨他,“不知道你‘可靠’的消息是打哪知道的?怎么和我所知的版本完全不一樣?”
  “怎么可能?”劉建勳皺了皺眉峰,“听她的口气好像志在必得似的,怎么可能狀況不佳?”
  “你和她碰過面?”冷昊天皺著眉,冷聲問。
  劉建勳心不在焉的搖頭,“沒有!倒是每次她接到資料都會打電話和我討論一下,她每次都說她有計划了,難道她都還沒行動?”
  冷昊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臉更加嚴厲冷峻,“看來你和她混得滿熱的。”
  “你說海晴啊!也沒有,只是偶爾通電話聊聊而已,她很活潑、也很健談……”劉建勳猛地煞住了口,表情古怪地盯著冷昊天看。
  “你別用那种死魚眼看我,當心我扁你。”冷昊天沉聲地警告他。
  他向來不會那么失去冷靜、自制的……
  “對不起,我馬上收回我的視線,你是不是在擔心什么?”劉建勳訝然地挑高眉。
  “有什么好擔心。”冷昊天的心痙孿了一下,“你在胡說些什么呀!”
  “對!對!我是在胡言亂語。”劉建勳一副會心地笑了,“不過,你放心!海晴她一定會完成任務。”
  冷昊天深沉地點個頭,“也許吧!”
  “口气變了,你以前都信誓旦旦地說,‘她會完成任務的’,怎么對她開始沒信心了。”劉建勳失望地捻熄煙蒂。
  冷昊天沒好气地白他一眼,“那是因為她一直都采取行動,前几天我拿張請束給她,告訴她林振誠會出場,要她去會會他,結果她卻沒去,還是故意不去的。”說著,他的口气及表情愈來愈气憤。
  “欲速則不達嘛!台語說的,‘呷快會弄破碗!’要有耐心點。”劉建勳緩緩的說。
  她也是這個說法,冷昊天無奈地歎了口气。
  沉默良久之后,冷昊天突然冒出一句教劉建勳几近笑翻的話,“你想……她有沒有可能喜歡林振誠,所以才會遲遲不敢行動。”
  劉建勳輕咳一聲,掩飾泉涌的笑意,“不會的,看到林振誠那些花名錄,她還不會心生警惕?再說,照她談論他的那种口气,她似乎相當不屑他的行為。”
  “喔!”冷昊天心中斟酌地深吟著。
  劉建勳實在很想告訴冷昊天,他的口气像是在吃醋的男人,可是他再大膽,也不會把自己送入虎口,“放心啦!她看上作或是我,這倒是几分可能,林振誠那個家伙只有捶胸頓足的份。”劉建勳沾沾自喜地夸著。
  “好了!你真的好吵,沒事快滾吧!”冷昊天笑謔地揚揚眉。
  劉建勳嘴角有抹狡猾的笑意,“老兄!想不想移師換間有气氛、有音樂、又有美食的‘西餐廳’呀!”
  冷昊天抬手望眼手表,蕪爾地一笑。
  “有何不可!雖然這里台風警報解除了,但是好像空气也太稀薄了。”他好整以暇地笑著自嘲。
  劉建勳潰決出閘地朗聲大笑,冷昊天也忍不住地笑著,笑聲充斥著整個會議室。
  殷海晴十分优閒地翻著時裝雜志,并不時望向門口,她清楚地看到林振誠和他在宴會新釣到的新女友正愉快地用餐,而他正以一貫的迷人笑容對著他面前的女友放電,由于他坐的位置是背對門而面對她,所以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暖昧。
  海晴合上雜志,看一眼腕上的表,唇畔露出一抹淡笑,紀雪芹向來十分准時,當初她們就是有相同的時間觀念再加上興趣、嗜好一樣,所以才會如此合得來。而她今天特地提早來,就是因為林振誠。
  老實話,她今天請雪芹吃午飯,表面上的理由是好友聚一聚,實際上是因為她老是一個人出現在林振誠周遭,十分令人起疑,尤其是她發現只要她一出現他周圍,他更會有意無意地看她一下——這是由墨鏡下觀察的結果。
  也幸好,林振誠只喜歡到特定的几家西餐廳,否則他不早怀疑她在跟蹤他?
  海晴日光迷离地望著門口,事實上盯著林振誠。
  第三次了,這是他第三次把視線放在她身上,但海晴依舊視若無睹地托著腮,凝視前方、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只是很淡很淡地激揚。
  林振誠漫不經心地再次迎向她的目光,這個清艷相宜的絕色女子,他老是三番兩次地看到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處深思,雖然不是天天看到她,但每次她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很想認識她,可是每次見到她時,他都不是單獨一個人,這點令他十分挫敗,他知道她,可是不曉得她的名字。
  林振誠深沉地望著她,他發現她的目光与他交集,可是她卻像是沒看見一樣,這倒有趣了。“你在看什么?”坐在他面前的祁麗,一臉好奇地側著臉詢問他,實際上她是滿腹地嫉妒、怨恨。她順著他的視線回頭,卻看不出個所以然,她看一下背后的人物,依她猜測,能引起林振誠注意的大概就是坐在离他們不遠處的那個漂亮女人了。
  祈麗暗自气得牙痒痒的,但臉上仍挂著甜美的笑容,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思才使林振誠約她出來,放眼整個商業界,人有錢,又長得英俊的男人,只屬他和冷昊天最受女人的青睞和愛慕了。可惜冷昊天太冷峻嚴謹,而且對女人常不假辭色,相對地林振誠就討喜多了,雖然他花名在外,換女友的速度其快無比,但她有信心能綁住他。
  “沒什么。”林振誠漫不經心地搖搖頭,端起杯子喝口紅葡萄酒,沿著杯緣,他靜靜地打量祁BB。
  祁麗的美,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向來喜歡艷麗逼粉,又不會無理取鬧的女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就屬祁麗最得他的歡心,突然他的心思一轉,轉到不遠處的那個清麗脫俗的女人,不知她的個性如何?
  又來了,他的目光又望向她的背后,祁麗佯裝關心地伸手摸下他的額頭,“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看你今天好像都心不焉的?”口气是關切又哀愁。
  林振誠回過神,“沒事的,”他心虛地笑著,“待會想到哪玩?”
  “你不關心公司的事嗎?”祁麗嬌美地笑著,輕輕撥下她的卷發。
  林振誠啜著酒搖著頭,“公司的事,你不用擔心。”
  “那……我們先去打回力球,然后再去游泳,接著你陪我看一部MTV,好不好?”她挑的都是他喜歡的運動,“我一直想看一部片子,可是一直找不到人陪我。”
  林振誠滿意地笑問,“什么樣的片子?”
  “第六感追緝令!”祁麗挑逗又魅惑地笑著。
  林振誠只是淡淡地揚起眉,未再多說些什么,一切好像都已經定案了。
  “你會陪我‘玩’得很愉快,對不對?”祁麗端起酒杯朝他一舉,眼神暖昧地睨著他。
  “當然!”林振誠端起酒杯輕碰她的,然后一飲而盡,在放下杯子之際,他的目光触及那位清麗的女子,她正對自己笑得如天使般絢麗。
  林振誠再將杯子敬酒,然后他看到她原本雙手都托著下顎,如今卻騰出左手輕輕做個打招呼的手勢。林振誠端起酒杯正想對她示意之時,他的背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然后他看到一個高挑身著褲裝的女子走向她,并且坐在她面前,擋住他的視線,林振誠突然聯想到某個鑽石廣告!該死!
  他看到她親切地朝背對著他的女子打招呼,一抹笑意緩緩爬到林振誠的臉上。
  “你在笑什么?”祁麗不是沒察覺他的失神,但她只能無邪地睜大眼問他,當然她已預測到他的答案會是什么。
  “沒什么!”果然。
  而另一方面的殷海晴笑得燦爛如花,只是她的笑意包含著太多情緒,有著好笑、有得意、有驕傲……
  “看到我真的令你那么開心?”紀雪芹疑惑地盯著她。
  海晴漸漸地控制眼底、唇畔的笑意,“我是真的很高興看到你嘛!難不成你怀疑我呀!”
  “好啦!好啦!找我有什么事?”紀雪芹看著菜單點了一客西餐。
  殷海晴也一樣隨意點了客西餐,笑著服務生离去,才說,“沒事呀!只不過找你聚聚罷了。”
  “你真無聊,那為什么不到我店里?還要我大老遠跑來這,我還以為有什么重大的事呢?”紀雪芹挫敗地給她一對衛生眼。
  沒辦法!誰教林振誠不光臨你的小店,“又不是要你花費,別繃著一張臉,想害我待會消化不良啊!”殷海晴笑嘻嘻的說。
  “算了!真拿你沒轍。”攤開紙巾,紀雪芹准備好好享受這頓午餐。
  殷海晴露出笑面,心不在焉的看一眼林振誠,然后她看到林振誠挽著新女友准備起身离開,就在他們快走到門口時,那扇自動玻璃門已應聲打開,走進來的人,讓海晴口中的食物差些噎在喉嚨。
  她忙著找水咽下口中的食物,看到紀雪芹不解又擔憂的表情,她只能不自然地笑著直嚷沒事。
  這世界怎會小得讓所有不該碰到的人碰在一起!
  走進門的竟是冷昊天和劉建勳。
  海晴抬頭看眼門口,只見冷昊天和劉建勳一臉陰沉地瞪著林振誠,然后冷昊天的目光透過他們迎向她的。
  那來不及隱藏的恨意,教她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老天!還是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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