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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昊風站在那儿抓著她,臉色白得嚇人,怒气似乎一触即發,而舞揚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只不過較為冷漠,遠遠地把自己隔絕在外。
  她的手好痛,昊風失控地忘記他的手勁有多大,舞揚也沒有掙扎,任他一股勁地鉗制著她。
  “讓我走吧!你都有她們了,又何必緊抓住我不放呢?”舞楊力持語气的平靜,“我是個好妒的女人,不會忍受和別人共有丈夫,也不可能允許我的男人享齊人之福,這不是你的一大損失嗎?”她嘲弄他。
  “我讓她們全部离去,除了你之外,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若早知你會來到我身邊,我絕對不會妥協議她們留在宮里。”昊風渾身顫抖,“你知道我是多么多么地愛你嗎?我不會為了任何事放棄你……”
  “今天你會讓她們离去,他日必定也會遺我回去,我不能讓你毀了我……”她看著自己的手,“也許你早已經辦到了,我幫你的……”
  “你到底听懂我說的話沒有?我愛你,我至死都不會舍棄你,留在我身邊……舞揚。”她喜歡他叫她舞揚吧?
  舞揚眼眶微紅,“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一切都是命……是我無緣和你在一起,你要是肯放我回去,我會一輩子記得你的。”她神色黯然,“永遠不會忘記……”
  “不!”昊風大叫,“不許你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回去……”
  舞揚的神色堅毅,“你可以監禁我,但不能阻止我逃,我會用盡一切方法逃跑,緊抓住我所能把握的每一個机會。”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他森森地看著她,怒气漸漸超越了理智。
  舞揚搖頭,輕輕地推開他,被他抓住的手臂已經麻木,她緩緩地退了兩步,抬頭仰望昊風的眼睛……
  “我不是威脅你,只是不想隱瞞你。”她誠實地表達出她內心的意見,“我不想不跟你說再見就走……”
  她……現在是和他告別嗎?昊風突然感到一股絕望,“你不可以离開我,你忘記你仍是我買來的奴隸嗎?”他低聲咆哮著。
  舞揚窒了一下,“是的,我是你買來的……”他的确花了兩万兩金子,在目前這种情形,要想讓他替她查明真相好回昆明,無非是痴人說夢,而她也不敢問昊風,替她送的信件結果為何?“賣身契呢?”她啞著聲問道。
  “賣身契?”
  “何世昌竟然敢說他是將我贖下,那么一定有給你賣身契吧?他不可能那么粗心,連資身契都忘了假造。”舞揚伸手向他要道:“我的賣身契借我看。”
  昊風猛地把她抓住,又忿忿地放開她,大步走向靠窗的那個柜子,拉開抽屜,拿出薄薄的一張紙,再走回她面前,視線牢牢地盯著她,“這就是你要的。”
  舞揚默不吭聲,只是接下那張文件,低頭檢視,是賣身契沒錯,“只是一年?我是不是應該慶幸何世昌還算有些良心,不是假造兩年或者三年。”她放在桌上。
  他粗聲問道:
  “你是什么意思?”
  舞揚盡力維持她的清醒,平時最不喜歡動頭腦的她,其實是因為沒有那個机會,現在的她几乎是被迫在短時間長大。
  她深吸一口气才道:
  “我的意思是……只要我償了那張賣身契上的約定,你就應該讓我回去,高貴的殿下啊!你該不會違約而讓天下人恥笑吧?”
  “你該死!”他怒吼,狂亂地在她臉上巡視,“該死!”她為何那么疏遠地喊他殿下?她喊他殿下的表情令他心碎。
  “或許我是。”她承認。死了就不會再有這么苦澀的心痛了吧?“我知道你會信守賣身契上的約定。”
  真諷刺!昊風想道:她在這件事上竟會對他有如此大的信心,卻不相信他們之間會有好的未來。
  他忽視她,怎么會有一個女人在這么令人生气的時候還如此的美麗?天色突然暗了下來,一陣陣淅瀝瀝的雨聲傳來,即使在傍晚這昏暗的光線之下,她生動的美也不曾有絲毫遜色。
  “殿下,給我指示吧!我要開始我的工作了,你到底買我有什么用處呢?”舞揚認真地問他,否定她心底那分真正的情緒,假定她就只是一個買來的奴婢,只是為了償債而在他身邊,很認命地等著期限到期,對主人一點感情也沒有。
  昊風的表情陰沉,心情和外頭一樣地打著悶雷、下著陰雨,他快要被這個女人逼瘋了!
  她緩緩退開,也察覺昊風的危險性,不愿和他靠得這么近……
  “噢!該是用晚膳的時候了,殿下可以命我起舞助与娛樂嘉賓……”
  “住口!”他嘶聲命令。
  “不想吃喝?”舞揚歎口气,“那我能做什么呢?跳舞是我的專長,從進府到現在,我沒有跳過一次給殿下您看……”
  他上前縮短他們之間的距离,用力抓住她的上臂,挑高濃眉狠狠地瞧著她,“不要再說了!”
  “噢!”她恍然大悟,“殿下是想提早休息嗎?”她顫聲問道:“是要我侍寢嗎?”她掙扎空出雙手,笨拙著解著自己的衣帶。
  “住手!”他銳利地倒抽一口气,“你這是故意气我?”眼中盡是飽受折磨的神情。
  舞揚試著硬起心腸不被他軟化:
  “這是我主要的工作,不是嗎?我是侍寢的女人。”
  昊風粗啞地說道:
  “不,你不是!”
  “我記得很清楚,你說我是侍寢的女人!”
  “該死!”他詛咒著,“你不是侍寢的女人,我說你不是就不是!”他狂猛的怒气已讓舞揚有些害怕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像這一刻般地危險。
  “你不要我了?”舞揚扭曲他的話意,“沒關系,你是主子,你想要我去做粗活嗎?我以為侍寢的女人地位會比較高……”她惊駭地看昊風震怒地將桌子踢翻,碎裂聲刺耳恐怖,他臉色鐵青灰白,泄憤地將地上破碎的木片踩成碎屑,她覺得他想踩的可能是她……
  她撫住胸口,鼓起勇气將話繼續:
  “你在生我气嗎?我沒辦法,我想回去……”
  昊風暴怒地抓住她,舞揚的腳被他抓得离地三尺。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舞揚沒听出他語气中的威脅,“如他所愿”地又說:
  “我想回去,但你付了錢,你不想放我回去,我應該做等值的事來償還……”
  “夠了!”他低聲咆哮。
  他受夠了!昊風僵硬地將她放回地上,向后連退了兩步,避免自己在盛怒之下殺了她,在這种情況中,他是极有可能這么做的,看她一副討打的模樣。
  她明明知道他想娶她為妻,卻在那儿想盡辦法挖苦他、气他,不知好歹地刺激他,從來沒有人敢當面違逆他的心意;只有她!從認識的第一天就不按他的指示行事,硬是將他气得頭昏眼花,他太寵她了嗎?是他將她龍得沒有分寸,應該讓她去吃苦,受人欺負過后,她才會珍惜他對她的愛意,知道他是多么地保護她、珍視她,才會打從心底感激他、順從他。
  舞揚偷偷從眼角瞧他,他說“夠了”是什么意思?是決定要讓她做粗活了嗎?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生息之后,她的身体狀況漸漸回复,可能再過不久,她的功力就可以恢复正常,現在應讀有能力做粗活了,然后她要找机會逃跑,等回到家,她會差人送還他金子。
  “那我從什么時候開始工作?”她試采地問他。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他要出手打她了,昊風的臉色陰沉到了极點,緊握的雙拳微微地顫抖,眼睛瞪得比平常大了一倍。
  “什么時候?”他冷冰冰地重复她的話。
  舞揚等待他的指示。
  “黃金万!”昊風高聲叫喊。
  外頭立刻沖進來一個人,正是黃金万,“殿下!”
  昊風對舞揚說:
  “你想要什么時候開始就什么時候開始。”
  “好,那我不想浪費時間,就現在吧!”
  他想掐死她,他真的想,尤其當那細致頸子頂著那高傲仰著的下巴。
  “如你所愿!”他回頭對黃金万交代,“她想要干粗活,你就帶她下去,有什么累人的、折磨人的粗工全讓她做,她想做什么都隨她!”
  “殿下……”
  昊風警告地瞪著他,警告他不許插手。
  “是!微臣遵命。”
  他木然地看著黃金万領著硬挺著背脊的舞揚离開,然后沉重地頹坐在床沿邊。
   
         ☆        ☆        ☆
   
  她被帶到廚房,這是一個她從未接触到的世界,如果不是被抓來這儿,可能她一輩子也不會進廚房。她不知道想要吃一頓飯那么麻煩,為了喂飽王府中的每一個人,廚房的人几乎不停地在工作,早飯忙完,馬上中午又到了,才忙完中飯,晚膳又要准備上,有時還要張羅夜里主子們的消夜,每一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一個接著一個地……
  當然,他們不會讓她加入烹飪的行列,她不會煮菜,而廚子的工作是其中最輕松的,可惜她完全不具備這類的能力,所以……
  她被分配去提水,每天要提水裝滿几十個水缸,雖然王府里有著充沛水源的水井,但這個工作還是很辛苦,即使舞揚自認為精力充沛、身体強壯,但還是累得回到房里就倒頭大睡,細嫩的雙手也被磨得破皮流血。
  黃金万來探望她,很擔心她不能胜任這個工作。
  “還好啦!只是從水井提水而已,上回我听說書的講故事,有些人還得下山去溪里提水到山上的家里呢!我算是幸運很多了。”她笑笑地安慰著自己。
  但是山上的人家可不用准備一整個王府吃食的用水,黃金万難過地想道;本來這個工作是同時由好几個人一起分擔的,小姐不知道自己是受人欺侮,還一味地往樂觀方面想,更是讓他敬佩。
  玲妃堅持待在王府,這廚房的管事阿三刻意苛刻地虐待舞揚,就是為了拍玲妃馬屁。黃金万不曉得為什么昊風還不出手干預,他明明很心疼她受的苦,卻裝成很不在乎的樣子。
  黃金万走到門口,恰巧遇到總管灰頭土臉地從里頭出來。
  “怎么了?”他問。
  總管苦著臉,“殿下覺得茶太燙,要喝冷茶。”
  黃金万從來沒見到昊風喝過冷茶,普通的富貴人家都不喝冷茶,更何況是皇室的太子!
  “那你就快去換下。”他可不會和此時的殿下爭辯。
  總管苦笑道:
  “我送去了。”
  “那為什么還……”黃金万奇怪地喃喃問道。
  “殿下說我大膽,竟然敢送冷茶給他唱,難道不知道他從來不喝冷茶的嗎?”
  這下事情可嚴重,他看他還是不要進去好了,黃金万轉身离開,等殿下心情稍微改善后,再找机會跟他稟告小姐的情形吧!
   
         ☆        ☆        ☆
   
  室內
  昊風像只暴躁的熊,怒气一触即發,所有的人皆受到他的怒气所害,走路都盡量不發出聲音,免得替自己無緣無故意來一頓排頭。
  “她該死!”他的下顎憤怒地繃緊。
  雖然干粗活儿的是她,每天受折磨的卻是他自己,當看她重复做著那些單調但粗重的工作時,他會感到心一陣陣地劇烈疼痛。
  昊風生气地走到外頭,他本來想藉著這個机會教訓那個笨女孩,沒想到受創最大的居然是他自己,他讓自已被憤怒所控制,想要就此疏遠她,避開那連他自己也害怕的深刻愛戀。
  結果終究還是辦不到,昊風每次都會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意識地又到了廚房附近,他無法命令自己遠离這儿,遠离可能會見到她的渴望……
  偶爾,她低柔的聲音會隨著風聲飄來,在他開始想要仔細听時又飄散,使得昊風的心情更為惡劣,像個犯相思病的傻瓜無藥可救,屈服在想要她的意志之下,就像現在……
   
         ☆        ☆        ☆
   
  舞揚提著水桶走到井邊,她在提完水之后才發現居然有好些個水缸是漏的,所以只好再重新開始,要不然廚房的管事阿三又要大吼大叫了,看!他不正守在破水缸邊露出森森白牙嗎?
  她細心地拿著白布將手掌厚厚地纏起,她的手起了好多水泡,沒有包扎根本就沒法子提水,前几天沒有想到這种好方法,不小心弄破几個水泡,現在無意中碰到就痛得半死!
  好不容易提了兩桶水,她放好吊桶,收拾一下她用過的工具,兩只手各提一個水桶站起身來,過重的重量壓得她微弓著身軀。
  一旁的昊風想沖出去打掉她手上的水桶,為什么在他只想用綾羅綢緞包裹著她,用無盡的愛寵著她時,她卻要在這儿提水?那水桶的重量壓在他的心上,壓得他喘不過气來。
  她赤腳踩在地上,一定很痛吧?地上不時有些小石子,昊風全神貫注地看著她。
  舞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完成工作上頭,她心急地想走快些,還有好几個水缸沒有裝滿呢!疏忽了腳下尖銳的小石子……
  “啊!”刺痛讓她的腳步一滑,她沒有法子穩住身子,几乎是立即倒在地上,水翻倒在地上,弄得她身上一片泥泞。
  “怎么搞的?”昊風气急敗坏地沖過來喊道。
  舞揚抬頭看向昊風,他剛才不在這儿的呀?是不是因為太想看見他而產生幻影?她自顧自地胡思亂想,沒有理會他的問題。
  他也不管有沒有得到答案,舞揚坐在那儿像只在泥地打滾的小豬,將她一把抱起來……
  “我……”她指著他的錦袍,“弄髒你的衣服了……”她推拒著將手抵在他胸前,“不……”又多了兩個泥手印。
  “別說話。”他不在乎。
  昊風抱她到圍牆邊,舉起手臂將她放至矮牆上……
  “不……”她嚇得頭昏眼花,好高!她全身僵硬,“讓我下來。”她的聲音發顫。
  昊風低咒一聲,他怎么忘記她怕高呢?連忙又將她抱下,找了一個平整的地方讓她坐下,她蒼白的唇逐漸恢复血色。
  “讓我看看。”他心急地檢查著她,“有沒有扭到哪里?”他輕触著她的腳踝,“這儿痛不痛?”
  舞揚搖頭。
  “好。”他點頭,“站起來試試看。”扶著她站起來。
  一陣劇痛襲來,舞揚不由倒抽一口气,微縮起左腳,全身的重量都倚在昊風身上。
  “不是說沒事嗎?”他緊張地放她回去,溫柔地抬起她的腳,皺著眉作一個整体的檢視,從大腿到膝蓋,再檢查一次腳踝,然后把她的腳板握在手里。
  他倒抽一口冷气,舞揚的左腳被石頭傷得鮮血淋漓,因為上頭還有泥塊草屑,所以他看不出有多嚴重。
  “老天。”他小心地放回她的腳,“你在這儿等一下。”堅持看到舞揚點頭才离開。
  她看見他走到水井邊,抬起剛才她掉落的水桶,丟吊桶落井中,提起一桶水,然后再將水提到坐在圍牆邊的舞揚身邊,蹲踞在她身邊,從怀中抽出錦帕浸濕。
  “你干什么?”
  “不要說話。”他替她擦拭著腳,掬水來沖洗傷口,那小石塊還嶔在她腳上,怎么會不痛呢?“忍著點,我要將石頭拿出來。”
  舞揚點點頭,雙手扶住他堅硬的肩膀,包裹著布的手掌又在他肩上留下泥印,她深吸一口气,在昊風替她挖出那塊石頭時,咬住下唇避免出聲,他看起來好像比她更難過,她不想惹他心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受傷的人是他呢!
  他已經盡力了,盡力溫柔地取出那個石頭,昊風的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舞揚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他可以從她肌肉痙攣的程度察覺她的痛楚。
  他受夠了,昊風扯下衣服的一片里布,替舞揚包扎好她可怜的小腳,鮮血立即透出布外,昊風覺得自己的心也被石頭猛刺了一下,他突然緊緊地擁住她。
  舞揚掙扎著想找出呼吸的空間,“怎么了,殿下?”
  “住口!”他抱得更緊了,“不要叫我殿下。”他粗魯地命令道。
  她沒辦法動,所以也就隨他將她緊擁在怀里,昊風的呼吸急促紊亂,心狂亂地抵著她鼓動。
  “該死的你,有福不會享!”他有多久沒有將她抱在怀里了?她溫軟的身軀緊貼著他,昊風低低呻吟著,“來,放你的手在我身上。”他抓起她的手靠在他臉上……
  昊風死盯著她手上的泥布問道:
  “這是什么?”
  “噢!”舞揚心不在焉地看看,“這是布啊,剛才不小心弄髒的。”
  “我不是問你這個。”他臉色陰郁,“你的手怎么了?”緊抓住她的手檢視。
  “沒什么!”舞揚緊張地笑笑,他的神情好可怕,是在气她媽?“只是包扎起來比較好做事,也不太痛……”
  不太痛?
  昊風立刻解開她包扎手的布巾,看了那紅腫的小手后,他沉重地閉上眼睛。這樣還說不太痛?他張開眼瞪著那慘不忍睹的小手,快速堅定地解開另一手的包扎,同樣用水洗淨,然后把她抱起來。
  “干什么?”她又問。
  “別吵!”他只能說得出這兩個字,這時候的昊風不能确定,他的行為究竟是在懲罰自己還是懲罰她?
  明顯的是,他已經感受到痛苦,而她卻還一副沒事人儿一樣。
  “讓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舞揚死命推著他,“我工作還沒作完,不能走啦!”
  “搞什么鬼?”昊風忽視著她,舞揚的態度很堅決,“去你的!”他低咒,卻仍抱著她,用眼睛梭巡著四周,正好看見廚房管事阿三站在遠處……
  “你過來!”他等他走到眼前。
  “奴才參見殿下。”阿三跪下。
  “起來,以后她的工作就由你替她作完,不得有誤。”也不等阿三跪下就抱著舞場繼續走遠。
  “那我的工作呢?”舞揚好奇地問道:“我是不是要換工作?下回要作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昊風极盡粗魯之能事地吼她。
  這個女人!如果連在現在都不會得到教訓的話,可能永遠都不會了,他只是替自己找麻煩,讓自己心痛罷了,世上真有這种傻子嗎?
  昊風覺得自己應該不是,所以他要解除她的職務,至于其他……再想辦法解決吧!
  他看向她沾染泥污的小臉,視線又移到滿是水泡的手,然后想到她受傷的腳丫子,要什么時候才能复原呢?至少要等她复原吧!
  昊風又爆出一連串詛咒,他怎么會愛上這种固執又沒腦子的女人呢?
  “莫名其妙!”舞揚喃喃地罵道,卻在昊風惡狠狠的注視下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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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Cat 掃描, Fanyou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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