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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習天傲住院這段日子,訪客并不多。
  一來是因為嚴覲揚并沒有將消息放出去,二來他也要求了院方配合保密,因此沒有什么人知道習天傲住院的事。
  不過這里只要有趙緋云在,便無時無刻不熱鬧,讓習天傲就算整天坐在床上,也不覺得無聊。
  另一方面,趙緋云把小灰托給寵物醫院代為照顧,她才能安心地在醫院照顧習天傲。
  當然,這筆費用是嚴覲揚出的,否則她真會把小灰帶到醫院來也說不定。
  坐在位子上削著苹果,趙緋云發現自己竟然想念起小灰來。唉,不曉得它現在過得如何?
  “來,吃點苹果吧!”也不管習天傲要不要吃,趙緋云自動自發地將削好皮的苹果塞進他的手里。
  這是趙緋云最近用來逼迫習天傲多吃點東西的方法,而一向不太會与人爭論的習天傲盯著苹果半晌,認命地吃了下去。
  見他開始動口,趙緋云相當得意地道:“好吃吧……我就說嘛,當病人的本分就是躺在床上多吃東西就對了。”
  習天傲雖然對趙緋云的謬論不置可否,但他的唇線一拉,顯然有些開心,因為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這么愛管閒事的女人。
  而且她的愛管聞事并不只是針對他,醫院里的其他病人也一起“遭殃”……不,應該說是“受惠”才對。
  就在習天傲出神時,趙緋云突然靠了過來,讓他嚇了一跳,因為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常扰得他心神不宁。
  趙緋云并沒有發現,仍站在他的面前,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道:“對了,你的胡子要不要我順道幫你刮呀—”嘿嘿!她看他下巴上的胡子不順眼很久了。
  刮……刮胡子?
  習天傲從來沒有弄懂過趙緋云的腦袋里在想什么,因此有好几次都像這樣被嚇了一跳。
  吃完苹果,習天傲摸摸自己的下巴。
  因為他很少注意自己的儀容,就算蓄著好几天沒刮的胡碴出門,也沒想過會嚇著人的問題。
  被趙緋云這么一說,他也覺得自己的胡子太長了。
  在習天傲還來不及道好時,趙緋云這個來去像陣旋風的女人,已不曉得從哪里要了一把刮胡刀。
  “大叔!謝謝你啦!”她在門口一面回頭道謝一面走進來。
  趙緋云在這里的人緣极佳。只不過是在醫院待了几天,上到六十几歲的患者、下到只有三歲大的孩子,統統和她有交情。受歡迎的程度,比起超紅歌星紀律綠有過之而無不及。
  習天傲坐在床上,張口結舌地看趙緋云拆開簡便刮胡刀的包裝,笑眯眯地面對他道:“好啦!我要幫你刮胡子,請你忍耐一下吧!”
  “啊……等、等一下!”習天傲緊張得心跳停了一拍,連忙搖頭。
  但趙緋云根本不理會他的害羞,“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本來就是來照顧你的,這一點小事我還做得來啦!”
  “不是這樣的……”習天傲一陣苦笑。不知怎么著,他一直覺得有人探頭進房內窺視著、偷笑著,他的臉皮頓時紅得像番茄。
  “你等一下哦,我幫你調整一下床的高度。”趙緋云說道,眼睛笑得快要眯成一條線,賊得很。
  不過她真的是故意的,誰教習天傲平時老是愁眉苦臉地,讓她看著都覺得全身不舒服。
  正好机會來了,她想故意捉弄他一下,應該無妨。
  習天做万万沒有想到趙緋云會這么大膽,他坐在床上是逃走也不對,待在原處也不對,只能全身僵直地看著她舉高手上的刮胡刀。
  是他看錯了嗎?他竟然在她柔煦的笑容里找到1絲促狹,而他非但不生气,竟還覺得心口騷動不已……
  他到底是怎么了?
  習天傲來不及思索原因,趙緋云已經捧來一盆水,并且在他臉上噴了一堆白色泡沫,拿穩刮胡刀。
  “你不要動哦,你要是隨便亂動,我會刮破你的臉……”趙緋云邊說邊吞吞口水,看著他的下巴。
  其實她是第一次幫人家“動刀”,因此不要說是心跳了,她身上的冷汗也已經流了了不少。
  當然趙緋云緊張的原因不止這個,一想到兩人靠得這么近,她就有點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但是不行!她必須要幫助他恢复成正常人的樣子,否則下次他再生病了,誰來救他呀!
  一思及此,趙緋云就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活菩薩。
  此刻,習天傲感覺到她在他的面前俯身,他連忙閉上眼睛,然而嗅覺卻靈敏地聞到屬于她獨有的馨香,這使得他更是不敢動彈。
  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小手在他的臉上忙碌著,小心翼翼地使用刮胡力,輕輕利過他的下巴……
  習天傲再度迷惑了。
  她為什么可以對一個陌生人做這么多呢?難道只是因為她天生心腸軟,所以總是笑臉迎人、不怕麻煩?
  他住院觀察的這几天里,看到她買了不少糖果到處發給小朋友,甚至于在他睡覺的時候,推著隔壁病房的老先生到中庭散步……她這么有精力的樣子,使大伙儿看到她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這一切是為什么呢?他真的不懂。
  也許之前接触的人不多,使得他覺得人与人之間只有互相利用的關系。就像他和紀津綠一般,他作曲、作詞給紀津綠可以拿到報酬,而紀律綠也能夠充分詮釋他寫的歌來獲得名聲、利益。他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正因各取所需,這樣才不會欠別人什么……
  然而趙緋云似乎不太在意這些,她總是充滿關心地對著他噓寒問暖,要他吃一堆的東西補身子,也常常看到她跟醫院里的醫生、護士打成一片,有說有笑……這令他有些羡慕。
  他多久沒有像她這樣快樂地大笑過了?
  習天傲最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驀地,他睜開眼盯著趙緋云認真、微紅的小臉,突然覺得有种心動的感覺,讓他吃一惊。
  怎么會?他怎么可能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對一個女人有感覺?
  在梅瑭容离開時,他也想過要找段新的戀情,卻從來沒有成功過。然而這次不一樣了嗎?
  習天傲空洞的心仿佛因為這個想法而填補了新的東西進去,并且愈加愈多,直至快要滿出來的地步……
  這种感覺,真的是第一次呀!
  趙緋云戰戰兢兢地幫習天傲刮著胡子,當她瞧見他愈來愈干淨的俊臉時,有些心律不整地抖了下手。
  她不禁忖道,如果她真的刮傷他的瞼,那可不能責怪她。誰教他要長得這么讓人全身不對勁儿?
  把可能的罪過全都推到習天傲身上,趙緋云這才順手了點,慢慢將他下巴的胡碴給刮干淨。
  不料當她不意間瞥見他突然睜大的眼時,一個惊慌,竟真的在習天傲的使臉上留下了傷口。
  她頓時大叫出聲,“哇!我的天!流血了!流血了!”雖然流血的人不是她,但是經她這么一喳呼,習天傲立刻有了痛覺。
  他摸摸只剩一些泡泡的下巴,這才摸到流血的部位。反倒是趙緋云亂了手腳,連忙跑進一旁的洗手問取來濕手巾。
  “我先幫你把泡泡擦掉。”
  當趙緋云想幫他擦臉時,習天傲及時捉住她的手。“不要緊,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但是見到鮮血不斷流出的趙緋云可不這么想,她擺出不容置駁的姿勢來,“你說什么呀!万1傷口感染細菌怎么辦?”她一面說,一面用毛巾將他的下巴擦干淨。
  聞言,習天傲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心口再度涌現一股陌生的情像,困扰著他。
  他不懂,僅僅是個小傷口,需要這么大惊小怪的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种被她關心的感覺完全溫暖了他,他几乎忘記憂愁了……
  她真的是一個奇特的小女人,非常奇特。
  隨后,一直安靜不下來的趙緋云還不知打哪儿抓來一名小護士,帶著一些用品過來幫他看看臉頰下方的傷口。
  當小護士看到那道“小小的傷口”時,不禁搖頭歎气,不過她仍在趙緋云的“監工”之下完成消毒、上藥的動作。
  直到護士离開,趙緋云緊鎖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雙手合十,站在床畔微彎著腰向他道歉。嗚……誰教他沒事老愛盯著她,她才會不小心失手……
  習天傲沒想到她會如此慎重其事,輕揚睽違已久的笑容。“不要這樣。我沒事。”
  因為這是趙緋云第一次看見他發自內心的笑容,她不免愣了會儿,好几秒后才恢复過來。
  “我覺得你還是少笑比較好……”她突兀地咕噥道,令他感到一頭霧水。
  “什么?”她的意思是說……他笑起來很難看嗎?
  趙緋云咳了几聲,才在習天傲略微受傷的目光下說道[呃……我只是怕,如果你老是像這樣笑,那我們這里會交通阻塞”
  “交通阻塞?她又說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話。
  趙緋云像是豁出去似地大聲說道:“對呀!你會把外面那些護士、女病人統統迷得團團轉。我可告訴你,到時候要是她們全都擠進這間病房想看你,我可不負責當你的保鏢哦……”
  事實上,她現在有些后悔幫他刮胡子了。
  她多希望方才那一抹不經意的笑容,今后只笑給她一個人看……
  啊!難不成她……難不成她在這段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對他鐘情了嗎?不會吧?!
  習天傲聞言,終于忍不住地大笑出來。
  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的笑容會造成交通阻塞,也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稱贊他。
  趙緋云見他大笑,張大了嘴,然后不好意思地獲搔自己的頭。畢竟說人家的笑容會造成交通阻塞,并不是什么禮貌的事。
  不過如果今后他能夠常常這么大笑的話,她會常說的……
  翌日,習天傲的病房來了位“貴賓”,令整個醫院鬧哄哄又亂哄哄的,也可謂是醫院的小型災難。
  因為風聞紀津綠會現身在這間醫院探望他的密友,以致于百位以上的歌迷、記者,全都蜂擁至本來就不大的醫院里,引起一陣騷動,議院方著實頭疼。
  幸好紀津綠的經紀人護主有方,一群人全都被他引至其他地方,這才讓紀津綠安全地來到智天效的病房里。
  “呼呼……我的天,太久沒運動了,跑得我好喘哦……呼!”紀津綠坐在椅子上,大聲喘著气。
  他的造訪令習天傲吃了一惊,倒是趙緋云不太滿意地損他,“我就說嘛!一定是你,不然還會有誰帶動這么可怕的馬拉松競賽?”
  “馬拉松競賽?”紀律錄全身無力,賴在椅子上起不來了。“哇!真有你的,想得出這么貼切的形容調。”只要回想起一群人追著他跑,他就大小腦一起秀逗、抽筋兼兩腿發軟。
  “哼!這還用說……”趙緋云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譏。
  不了解這本來就是他們倆在公司里的相處模式,習天傲突然覺得心里有些發酸,卻強自壓抑這种感覺。
  怎么說呢……這种感覺就好像本來是屬于自己的東西,卻突然被人奪走一般。
  就連當年和梅瑭容交往時,都沒有這么強烈的占有欲……但是習天傲此時并沒有多想,只是感到不悅罷了。
  “嗨!天傲,身体好多了嗎?!對不起,我來探病居然沒有帶禮物。”紀律綠話是這么說,卻沒有任何道歉的實際行動。畢竟人來了嘛!心意是最重要的。
  習天傲根本沒有想過紀津綠會來看他,所以只是訝异地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紀律綠好歹也和習天傲相處了好几年,怎么會不知道他的心態。正當他想再說些什么時,趙緋云卻适時地開口,解去此刻的尷尬气氛。
  “你不用帶禮物了啦!把錢留下就可以了,這樣比較實在。”她不太客气地說道。
  紀津綠聞言爆笑出聲,“哈哈哈!也對哦,我這就拿錢給你,你去買一些天傲喜歡吃的東西回來吧!”
  “錢拿來再說!”
  趙緋云伸出手接過紀津綠掏出來的錢,全然沒有察覺習天傲的視線都在她的身上,兀自喜孜孜地笑著。
  倒是紀律綠發現了這點,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看你手伸得這度快,難不成你很清楚天傲喜歡吃什么?”
  “呃……”趙緋云愣了下,然后非常肯定地說:“他喜歡吃苹果!”
  是呀!她這些天“喂”習天傲吃了不少苹果,他全都吃下去了,所以他一定非常喜歡吃苹果才對。
  紀律綠瞥了眼習天傲呆若木雞的表情,忍俊不住地大笑出聲,因為這真的是他今天听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咦?不是這樣的嗎?”趙緋云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瞥了習天做一眼。
  只見他似乎不是很介意,眉眼都帶著笑,看起來好溫柔的樣子,害得她又羞紅了臉,手腳都不曉得該放到哪去了。
  紀津綠像是發現新大陸似地,覺得自己想要湊含他們倆,還真是湊對了!嗯,看來他真的可以考慮在退休后開業當紅娘了。
  “唉,我看你現在先問一問天傲喜歡吃些什么,免得你買一堆自己愛吃的東西來苦毒天傲的胃。”紀律綠戲謔地說道。
  不料趙緋云信以為真,認真的問:“那個……你喜歡吃什么?”是呀!她既然要照顧人家,怎么可以不曉得人家愛吃什用勁幸好紀津綠提醒她,不然就饃大了!
  怎知,習天傲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平常在家都是有什么就吃什么,從不挑食,因此她突然這么問,一時之間他也不曉得該怎么回答才好。
  而當習天傲求救似地望著紀津綠時,卻發現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正瞪大眼准備看好戲,真是令人又好气又好笑。
  “我……你買什么我就吃什么。”最后,習天傲在兩人的目光下說出這個答案。趙緋云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好,我現在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吃的,你們聊聊吧!”
  她一离開,紀律綠就嚷嚷了起來,“好呀!我才多久沒有見到你,你的自閉症都治好一半了嘛!”
  “自閉症?!他什么時候有這毛病來著?
  “呃……呵呵!我是說……沉默寡言的毛病。”
  紀律綠這回倒是頗有誠意地道歉,而習天傲只是咧開嘴角,不以為意。
  不曉得怎么著,這几天他的心情還不錯,偶爾也會翻翻報章雜請,不再當個“山頂洞人”了。
  “是嗎?”習天傲垂下頭笑道。
  紀津綠一面看習天傲面容干淨、充滿精神的模樣,一面比手畫腳道:“嗯,你以前多沒精神,整個人頹廢得連頭發都不理、胡子也不刮,就連穿著也都不太講究,難怪那女人會跑掉……”呃!慘了……
  果不其然,只要一有人在習天傲面前提及梅瑭容,借大的室內仿佛籠罩箸低气壓,讓人几乎窒息。
  “你還在意嗎?”紀津綠先是戰戰兢兢地問道,隨后就豁出去了。“拜托,都多久了你還在悼念過去……”
  習天傲一陣凄涼的苦笑后,立即楮住他的話,“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又怎么能夠這么說呢?”
  歎了口气,紀律綠語重心長地道:“我是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懂你們之間的愛情有多么刻骨銘心。我只知道她把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成天住在深山上与世隔絕,而她卻跟了別的男人快活逍遙。但是逍遙歸逍遙,她又不時回頭騷扰你,讓你永遠沒有辦法愛上別的女人,真的成了一個只會坐在鋼琴前的‘音樂之鬼’”
  “住口!你不要再說了!”習天傲捂住耳朵,怒吼出聲。
  他的脾气是很溫和沒有錯,但那僅止于外在,若是有人触及他不愿意被人触碰的部分,再溫和的貓儿也會變成嗜血猛虎!
  “住口?我為什么要住口?”紀津綠乘机下起猛藥。“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刮刮胡子、理理衣著、弄好身体,你的帥勁跟我這個站在螢光幕前的明星有什么兩樣?”
  習天傲憤怒、矍亮的目光盯著紀律綠,但紀津綠毫不膽怯地回敬他,繼續說道[我有說錯什么嗎?”
  習天傲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沒錯,你說的都沒有錯。是我太笨、太傻,才一直無法走出她的陰影。”雖然他是有意將過去封住,但他仍是不愿提起梅瑭容。
  紀律綠揚揚眉,心里明白卻沒有蓄意掀他的底。“愛情沒有對錯,只是該放手的時候,就不需要再想太多了。”
  听完這句話,習天傲抬頭荃著紀律綠。
  這個一直自稱是他好友的男人,正真誠地注視著他,并且認真地在看待他的事。
  習天傲緩緩地問出心中的疑問,“你……真的把我當朋友看嗎?”
  認識之初,紀律綠像是沒個正經的大孩子闖進他的生活里,并不時地來騷扰他,因此他根本沒有想過這些。如今,他的身邊只剩下他們了……
  孰料紀津綠吊起嘴角,笑得令人發毛。
  “你居然問我這种問題?嗯,很好,太好了!”他一邊說一邊使勁打著習天傲的背。要不是習天傲有病在身,他肯定用雙手掐住他的脖子,要他再問一次這個問題。
  “我不該問嗎?”習天傲瞪著他,因為他打得他好痛。
  “當然不該問!因為我們早就是朋友了!”紀津綠干脆在習天傲耳邊吼道,吼得他耳膜都快震破了。
  “早就是朋友?!]
  是這樣子的嗎?習天傲苦笑著拉拉耳朵。
  紀律綠一臉理所當然地道:“這是當然的羅!如果不是朋友的話,我干嘛自找罪受地跑來這里看你?!”雖然他兩手空空,也給醫院帶來很多麻煩,但總是身為朋友的心意呀!習天傲連這個都不懂,顯然得去重修EQ了。
  習天傲沉吟了會儿,對他露出微笑。
  紀津綠明白,他沒有白交習天傲這個朋友,因此他心情极好,給了習天傲一個小小的忠告。
  “你听我說,過去的事情赶快忘掉,而現在找到的寶貝要好好把握住,明白嗎?”
  “現在找到的寶貝?你指的是什么?”習天傲听不懂他的話,直接開口問道。
  紀律綠笑得賊賊的,“看是誰讓你多久沒有再想起那個女人啦!這种問題都要問我,實在……”
  習天傲聞言全身一怔。是呀!他有多久沒有再想起梅瑭容了呢?
  這個發現讓習天傲忘了紀律綠饒富興味的目光正瞧著他。
  眼見好友感情有了著落,紀律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自己好好想想,事成之后可別忘了我的恩情,”說罷,他在趙緋云回來之前离開。
  留下習天傲一個人深思,這几天以來,他的改變有多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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