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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湯氏音樂公司辦的慶祝酒會,其實也算是專輯的慶功宴。
  為了慶祀湯氏推出的新人丁捷凡的首唱告捷,因此廣發邀請函給相關名人,并有電視公司出机采訪,可謂盛況空前。
  梅瑭容滿意地看著這一切,許多名人穿梭在會場上談話,鰍籌交錯、衣香鬢影,這才是她要的生活。
  她身著火紅色的貼身衣裙,不用說,定是出自名師之手。湯耀憲站在她的身旁,摟著她的腰,舉杯向賓客們致敬,顯得格外開心。
  “各位,感謝你們參加這場慶祝酒會,容我向各位介紹……哦,不,也許你們都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丁捷凡!”
  湯耀憲一宣布完畢,一個身著黑色皮衣、牛仔褲的男孩便來到他的身旁,對大家舉杯。
  [謝謝各位!謝謝!我們就請丁捷凡來為各位高歌一曲吧]說罷,湯耀憲交出麥克風,丁捷凡立即跳上中央搭高的舞台,唱起歌來。
  悠揚的慢板情歌一出,立刻風磨了現場來賓。
  就在丁捷凡帶動气氛的同時,湯耀憲看了眼電視台攝影机,在梅瑭容耳邊問道:[習天傲今天會來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梅瑭容吞吞吐吐地道。
  湯耀憲很不滿意地斜睨著眼,看著她。[你是怎么辦事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梅瑭容則是為自己辯解,[這不能怪我,耀憲,你又不是不知道,習天傲根本不出席任何公共場合的。]
  [但你先前不是說,只要是有關習天傲的事,全都交給你就行了嗎?]湯耀憲很不客气地反駁她。
  梅瑭容雖然气悶,卻沒有再回嘴。
  畢竟,她是靠湯耀憲才有今天的地位,如果在嫁進湯家前自毀前程,那簡直就跟做了賠本生產無异。
  湯耀憲沒有察覺她怨懟的目光,繼續問道:[那么要習天傲寫几首曲子的事你辦好了嗎?]
  梅瑭容艱澀地搖搖頭,[不,我還沒有跟他提。下次有机會,我會跟他說的……]她還不敢跟湯耀憲說習天傲根本不愿意再替湯氏寫歌了,因此她要想辦法偷到他的曲子才行。
  然而,世事無絕對,緊接在丁捷凡演唱完畢后,奇跡發生……
  ?
  原本梅瑭容以為今天根本不會出現的習天傲与趙緋云,竟然出現在酒會上。
  他們像對交往多年的情人,耳鬢廝磨,緩緩地走進會場,引起眾人的注意。
  不,正确的說法應該是,以前少數几個見過習天傲本人的人,皆大吃一惊地和旁邊的人討論起來。
  “喂,那個人是不是習天傲呀?”
  “好……好像是。”此人看得兩眼發直,一瞬也不瞬。
  “他好像變得……變得不太一樣了。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怎么都沒有看過?”
  “你都不曉得了,我怎么會知道?”
  過去的習天傲是出了名的不修邊幅,即使出席重要場合他都是一個人,而且蓄著一臉胡子、一頭亂發。
  如今這光鮮亮麗的樣子,要不是前几天他們曾在潘朵拉音樂公司里經嚴覲揚稍加介紹過,還真教人認不出來。
  趙緋云此刻的心情,已經不是用緊張這個形容調能形容的了。
  她覺得胃在糾結、太陽穴還隱隱作痛,全是為了眾人如刺的目光,逼她不得不戰戰兢兢。
  若不是習天傲一直握著她的手,而且像座山似地讓她依靠,她早就脫下令腳丫子疼得不得了的高跟鞋,逃之夭夭了。
  “不要緊張,有我在。緋云……”習天傲的輕喃像魔咒一般撫慰著趙排涌,不然她可能真的會轉身逃跑。
  “我不緊張……”趙緋云回握著他的手道。
  習天傲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在說謊。”
  “哦,好吧……我是在說謊,因為我的腳好痛。”
  說來教人難以相信,身為女人的趙緋云,活了二十几年居然連高跟鞋都沒穿過。為了替她弄來合适的鞋子,可累坏了替她找鞋的人。
  她喜歡運動鞋,也只穿運動鞋。
  然而今天趙緋云穿的是套小禮服,是紀津綠辛苦我來的,她瞧一眼就喜歡上了。
  這件衣服的剪裁十分簡單、大方,前面是端庄而不失高雅的領子,串上金色的美麗飾物,背部露了一片雪肌玉膚,至于裙子更是俐落,只及大腿一半,剛好露出她漂亮的腿來。
  不過這樣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她不能在短裙下穿上運動鞋,只有乖乖地穿上讓她舉步維艱的高跟鞋。
  “辛苦你了。”習天傲道。
  趙緋云馬上回敬他,“也辛苦你了。”因為習天傲可是一路牽著她、挺著她,否則她就會走得歪歪斜斜的。
  習天傲噙著笑,細心地牽扶著趙緋云,如果她的身子搖搖晃晃,他就會摟住她的腰,讓她走得順利些。
  雖然習天傲不喜歡出席這种場合,不過有趙緋云陪在他的身邊,不但不寂寞,反而還感到很開心。
  其實,如果她的腿和背都只露給他看,他會更開心的。
  梅瑭容冷眼瞧著習天傲對趙緋云体貼入微的模樣,心想這原本都該是她的,可惜她放棄了……
  但這又如何?她還有湯耀憲呀!
  思及此,梅瑭容本來想偕同湯耀憲過去和他們打聲招呼,但是湯耀憲卻快了她一步,帶著大批電視台記者沖過去了。
  “真是的,這笨蛋!”梅瑭容咬著指甲罵道。
  “習天傲先生!”湯耀憲大聲叫住了習天傲和趙緋云,引起一陣嘩然。
  現在,就連原本不認識習天傲本人的人,都曉得鼎鼎大名的“音樂之鬼”習天傲來到會場了。
  習天傲看到湯耀憲帶著大批人馬走了過來,不免皺起眉頭。
  他不喜歡受到眾人矚目,而這也不是他來的目的。
  不料,趙緋云的抱怨聲傳進了他耳里。
  “我的天!他家是不是除了開音樂公司還經營電視台?否則怎么會有這么多記者和攝影机跟著他跑?”
  習天傲聞言,莞爾一笑。
  趙緋云很早以前就從紀律綠的口中燒得湯氏少東的事,因此對湯耀憲這個人并不陌生。
  湯耀憲很快來到他們面前。
  他對習天傲的改變當然非常訝异,不過他仍是不動聲色,露出友善又有些諂媚地笑容。
  “啊!太好了,習先生終于赶到了!”他伸出手來打算与習天做握手卻扑了空,于是他轉而將偶像丁捷凡推出來道:“習天傲先生是特地來慶祝丁捷凡的首賣成功,讓我們歡迎他!”
  頓時!鎂光燈閃個不停,讓他們的眼睛都快張不開了。
  記者們開始發問了。
  “習先生,听訊你不喜歡出席公共場合,這次是為了替丁捷凡慶功而來嗎?”
  “習先生,你身旁的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
  “習先生,你會离開播朵拉音樂公司,進人湯氏音樂公司替丁捷凡寫歌嗎?”
  記者的問題家連珠炮一樣成串攻過來。
  當習天傲發現趙緋云皺緊眉,因為鎂光燈而有些不舒服時,連忙擋在她面前,奮力排開記者。
  “不要再照了,我會一…回答你們的問題。”習天傲沉穩地說道。
  湯耀憲一臉的得意,在旁打圓場道:[這樣好了,我們讓酒會繼續進行,有問題的記者朋友請到另一個房間去。”
  一群人在湯耀憲的安排下,移師至酒會會場隔壁的大房間。
  趙緋云因為雙腳非常不舒服,又加上方才混亂的情況而顯得臉色蒼白。
  習天傲細心地注意到一進房間內,就立刻搬了張椅子給她坐下。
  “你不要緊吧?”他實在是擔心极了,真不應該為了私事而連累了她,讓她受苦。
  因為習天傲不斷輕撫著趙緋云的臉,她的臉終于有了血色,并且羞赧地垂下頭。
  “我沒事,真的沒事……”這下可好,習天傲的關心讓大伙儿把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了,害得她的胃更加疼痛。
  但是習天傲仍眉峰輕擰,“對不起,請你再忍耐一下,等說完我想說的,我們立刻离開。”
  趙緋云也不想再讓習天傲擔心,微笑著點點頭。
  然后像開記者會一般,湯耀意挑了主位坐下,他的右手邊是習天傲和趙緋云,左手邊則是丁捷凡和工作人員。
  記者們開始爭先恐后地發問,“習先生,你身邊的人是你的女朋友嗎?”
  習天傲深邃的眼總算釋放出些許柔情,說道:“是的,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聞言,趙緋云又惊又喜,臉儿紅到耳根子了。
  習天傲拍拍她的手,仿佛教她不要害羞,因為這是事實,他才大方說出來。
  而趙緋云這才想起來,她好家欠了習天傲一句話……
  溫耀憲顯然有些意外,不過仍是客气地說道:“真是恭喜你了,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包個大紅包。”哼!看來梅瑭容不能再利用了,他得自己和習天傲打好關系才行。
  聞言,習天傲只是回以冷漠卻不失禮貌的笑容。
  緊接著記者的問題又來了。
  “習先生,請問你平常很少出席公共場合,今天為什么突然露面?還有,你覺得唱片銷售量如何?對于丁捷凡先生詮釋你的歌曲,你又有什么期待呢?”
  習天傲雖然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合,卻表現得宜地靠近麥克風道:“我今天到這里來,是想澄清一些事,至于唱片銷售量以及丁先生的歌聲,則不在我的專業范圍內。”
  此言一出,讓一些記者笑了出來。
  若以習天傲的說法來解讀,意思是他只負責寫歌,至于賣得好不好、唱得好不好則不干他的事。
  湯耀憲的神色有些尷尬,因為他本來是期待習天傲能夠拉抬湯氏音樂公司的聲勢,替丁捷凡做個免費宣傳的。
  但是很顯然的,他是偷雞不奢蝕把米,什么好處也沒得到。
  記者又問了,“習先生,你會离開潘朵拉音樂公司,跳槽為湯氏音樂公司寫歌嗎?”
  湯耀憲生怕習天傲再說出任何令他難堪的話,于是搶先一步回答記者,“習先生當然會為湯氏繼續寫歌。事實上,我們還打算列一份契約能習先生,讓他成為湯氏音樂公司專屬的作曲家。”
  他的說法,不免又讓大家一陣嘩然。
  習天傲皴著眉,對楊耀憲的先發制人感到不悅,于是在湯耀憲對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時,他不得不做了澄清。
  “對不起,我想湯先生的消息來源有誤。”習天做這一出聲,讓大家又是一陣錯愕。“我要在這里鄭重聲明,本人絕對不會离開潘朵拉音樂公司而投效湯氏音樂公司,更不會再替湯氏音樂公司作任何的曲子。”
  頓時,湯耀毒面如土灰,難看极了,就連丁捷凡也難堪地皴著眉,檔尬地面對記者們。
  “那么,我的回答到此為止。”習天傲不打算在這里繼續浪費時間,于是從座位上站起來,牽著趙緋云离開。
  趙緋云目露同情地瞥著湯耀憲及丁捷凡,低聲在習天傲耳邊問道[我們就這樣走,好嗎?”
  習天傲也低聲地回答她,“難道你想繼續留下?”
  趙緋云火速搖頭,“別開玩笑了,我宁可面對梅瑭容,也不想和那兩個人坐在一起。”
  習天傲為這比喻失笑道:“那不就對了。我們走吧!”
  趙緋云也露出微笑,兩人手牽著手,遠离這個是非之地。
  坐在階梯上,趙緋云如釋重負地脫掉高跟鞋,喘了一口气。
  由于習天傲不想讓她累著,便提議他先去開車再來載她,這樣她就可以少走一點路。
  趙緋云自是點頭如搗蒜,因為她的腳已痛到不适合再走路了。于是兩人接了個吻,習天傲才放她一個人在這里休息,自己跑去開車。
  “唉,可惜……沒有遇到梅瑭容。”
  她本來還想像紀津綠說的一樣向梅瑭容炫耀一番的,結果不要說是梅瑭容了,他們才一走進會場就被一群人給團團包圍,她連吃的、喝的都沒享受到,就得被迫提早回家。
  “虧我還穿得這么漂亮……”趙緋云嘀咕道。
  突然,暗處走出一名女子叫喚著她,“你是趙緋云嗎?”
  趙緋云回過頭,看到來人正是梅瑭容。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以高姿態盯著趙緋云,目露不屑。
  “你怎么會在這里?”趙緋云訝异問道。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梅瑭容走到她面前,看到她備受折磨的腳丫子,嗤聲笑著。
  “找我?!”
  “對,因為我發現了一個小秘密,迫不及待想跟你說。”梅瑭容不怀好意地揚著唇,讓人不安。
  “什么小秘密?”趙緋云自認光明正大,因此無懼地問道。
  梅瑭容陰沉地笑著,“我听說……你是嚴覲揚故意安插在天傲身邊,要制住天傲的女人是吧!”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趙緋云怒瞪著她問道。
  “什么意思?!”梅瑭容令人發毛地笑了几聲。“你這么聰明,還會不懂嗎?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你只不過是嚴覲揚和紀津綠的一顆棋子,他們利用你來監視天傲的生活,如果天傲愛上你的話,將來他們就可以拿到天傲所有的音樂版權,真是個好計划呀!”
  聞言,趙緋云倒抽了一口气。“請你不要胡說八道!什么故意安排、什么監視?根本就沒有這一回事!”
  梅瑭容卻自顧自地說道[哦,那么……我如果將這件事情告訴天傲,你覺得他會怎么想呢?”
  “天傲他不會相信的!”趙緋云駁斥著。他們兩情相悅,才不會被這种事打倒,她對習天傲有信心。
  〔是嗎?”梅瑭容挑釁道:“也許我應該再告訴你,天傲這次寫給湯氏音樂公司的三首歌,是為我而作的。”
  趙緋云凝視著她,心里有些動搖了。
  習天傲雖然口口聲聲說愛她,但她還是有种不确定感,那么他呢?他會再回到梅瑭容身邊喝?
  不,別開玩笑了!
  “天傲寫歌給你又怎么樣?他剛剛也說了,他以后不會再寫歌給湯氏音樂公司,當然也不會有你的份!”趙緋云不甘示弱地反擊回去。哼!她可不是個乖乖受人欺負的女人。
  “你!”
  原本梅瑭容以為趙緋云比較好對付才找上她,沒有想到她卻這用勁牙俐齒,堵得她沒話說。
  一個惱羞成怒,梅瑭容向前几步,揚手給了趙緋云巴掌,而趙排涌的動作也很快,立刻回她一記。
  趙緋云目光炯炯地盯著梅瑭容,一步也不退縮。
  “你……你實在太過分了!”沒有想到,梅瑭容竟光一步指責她。
  這合宜是作賊的人先喊捉賊嘛!
  “有沒有搞錯,是你先動手的耶!”趙緋云也不客气地道。
  就在兩人對峙時,一部黑色的保時捷開了過來,停在她們身旁不遠處。
  “天傲!我有件事想跟你說!”梅瑭容一瞧見下車的人是習天傲時,立刻奔了過去,打算來個惡人先告狀。
  而當習天傲瞧見趙緋云臉上紅腫的巴掌印時,根本不理會梅瑭容,直直朝她走來,“你沒事吧?”
  “我……不要緊。”趙緋云摸摸臉,她只覺得刺熱罷了。
  “是你打她的?”
  習天傲轉過頭,眼中的怒濤讓梅瑭容險些說不出話來,于是她打算將方才打探到的消息全盤托出。
  “天傲,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女人是嚴覲揚和紀律綠安排在你身邊,故意要破坏我們感情——”
  可惜習天傲連听都不想听就大吼道:“夠了,這件事我早就听津綠提過,希望你不要再說了!”
  梅瑭容頓時傻眼。
  她根本不曉得,之前紀津綠私下跟習天傲討媒人錢時,就跟他說過,他是刻意安排趙緋云到他家的。
  事實上,習天傲十分感謝紀律綠這樣的安排,倘若不是他,他根本無法和趙緋云重逢。
  “我們走吧,緋云。”習天傲扶起趙緋云坐進車子,然后回頭警告梅瑭容道:“瑭容,這是我最后一次念在我們過去的情分放過你,將來要是再讓我听到任何不利于緋云的流言,就別怪我不客气了。”說罷,他坐上駕駛座,車子便揚長而去。
  梅瑭容突然感到挫敗地跌坐在地上,覺得自己什么都沒了……
  “不,我還有耀憲……還有他……”她低喃著,由地上站起來,沒有料到她一轉身,便撞上憤怒到极點的湯耀憲。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一直不愿意讓我知道,習天傲早就拒絕再替我們公司寫曲子,你讓我丟盡顏面!”
  “耀憲?!梅瑭容沒有去參加記者會,因此她還不曉得發生了什么事。
  只見湯耀憲怒火中燒地道:“我以后不想再見到你了,請你現在馬上离開!”
  “不,耀憲!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梅瑭容又惊又懼地抱住他的腿道。沒有了他,她才是真的是什么都沒有了。
  “為什么我不可以?”湯耀憲踢開她,“我們分手了!你赶快回去把東西收拾”下,我希望我回家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那里了]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梅瑭容這時哭得妝都花了,卻再也喚不回什么……
   
         ☆        ☆        ☆
   
  趙緋云望著習天傲專注開車的惻臉,欲言又止。
  習天傲顯然發覺了她的注視,主動開口道:“你是想問我,為什么我不相信瑭容的話?”
  “嗯。”因為她實在覺得奇怪。
  習天傲抽空看了她一眼,逕自笑道:“那是因為律綠來向我要媒人錢。”
  “什么?”是她听錯了嗎?
  習天傲無奈地再說一次,“津綠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把你介紹給我,所以才讓你到我家來。”而他也就這么巧的愛上她了。
  “那個家伙真是的……”趙緋云免不了地嘮叨道:“下次他再來,我一定叫小灰咬他。”
  習天傲合言朗聲笑著,然后補充說道:“不能怪他,因為我是真的愛上了你,不是嗎?”
  趙緋云望著他,燈亮的眼眸淨是晶瑩柔和的光芒,俏臉羞紅。“我……好吧!算他做了件好事。”
  然后,兩個人一起開心地笑著,彼此的心靠得更近,車內充滿了甜膩气息……
  愛,就是互相信任、互相扶持。
  趙緋云相信天長地久,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和習天傲相偕到老。
   
尾聲

  趙緋云一面跟著曲綿儿這位昔日的同窗好友,一面猜想她究竟有什么事找她幫忙?
  該不會……她串通了紀津綠,搞出一些捉弄人的伎倆吧?不,不會的,善良的曲綿儿才不會這么做,有問題的只是紀津綠那個大魔頭而已。
  就在趙緋云滿肚子疑問的時候,曲綿儿帶著她在一處房門前停了下來。“我們到了,緋云。”
  “你說天傲在這里等我嗎?”趙緋云看看四周陌生的環境,又回到曲綿儿天真、溫馴的笑臉上。
  “嗯,仲渝是這么說的。”她笑容可掬地回答道。
  曲綿儿口中的威仲渝乃是紀津綠他們那一群鬼胎里的一分子,個子高高的,染了一頭奇怪的金發。最重要的是,他是曲綿儿的老公。
  說起來,趙緋云手上的這份工作當初也是戚仲偷介紹的,因此她對紀律綠、紀莧藍這些藝人都熟悉得不得了。
  “是嗎?那我們進去吧!”說罷,趙緋云首先推開大門踱進去。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就算是陷阱她也認了,誰教習天傲對她而言,永遠都是不可抗拒的。
  不料她一踏進房內,就瞧見中央的鋼琴。
  “這是……”趙緋云有些難以相信。
  此時,陌生的樂音立刻響了起來。
  趙緋云睜圓了眼,瞧見習天傲正坐在鋼琴前,彈著他練習多次的熟練樂音。
  一音一鍵,他流暢地敲著,深深敲進她的內心。
  這曲子使她回想起兩人兩天時的相遇;又回想起那天他們在雨中互表心意的樣子。
  輕輕低吟,玧蕩在心里……
  趙緋云站在原地捂住了嘴,眼淚激動地流下。
  習天傲是這么地專注、這么地認真,他面對她時,總是表現最真的一面,不曾改變過。
  這音樂沒有歌詞,卻已經打進了她的心里。
  她知道他在說什么、在表達什么,因為縈繞在這房里的,是他無言的聲音訴說著我愛你。
  眼淚流著,趙緋云一宜站在原地听到最后。
  這音樂是為她而作的,不是為梅瑭容,也不是為紀津綠,是給她,給趙緋云的……這清脆的琴音,她將永遠刻在心里,一輩子都忘不了。
  終于,琴音停止,習天傲轉過身來,訝异于趙緋云的淚流滿面,連忙用袖子當手帕,替她擦拭淚水。“你為什么要哭?難道你不喜歡這首歌?”
  趙緋云破涕為笑地睨著他緊張的模樣道:“傻瓜,這是你寫給我的歌,我怎度可能不喜歡?”她喜歡……不,她簡直是愛到心坎儿裘去了。
  “你怎么知道?”習天傲吃惊地看著她的俏顏。
  當初,他為求婚的事傷透腦筋,紀津綠便替他出了這么一個餿主意……
  “你不是一直都很擔心緋云會不喜歡你為她作的曲子嗎?那何不找個机會試試?”
  “試試?!要怎么試?”習天傲不解地問。
  紀津綠盤算了會儿,便道:“那還不簡單,就用你的曲子向她求婚吧!”
  “什么?!用曲子求婚?”他有些訝异。
  這會儿不要說是習天傲了,連在場的其他人也傻了眼。
  “喂,津綠,你不要亂出主意了,用曲子怎么求婚呢?”紀津綠的同胞兄弟紀莧藍立刻漏他的气。
  紀津綠倒是說得頗有道理。
  “哇,誰說不能用曲子求婚呢?趙緋云要是真懂得天傲,自然也會懂得他曲子里要表達的東西。”
  閒言,眾人都搖頭,認為紀律綠的想法不可行。
  但是習天傲本人覺得可行。雖然趙緋云不一定了解他的用意,但至少他可以把心中深藏已久的曲子獻給她。
  于是,眾人決定派出和趙緋云感情最好的曲綿儿當使者,負責將趙排涌引至目的地,再由留天傲彈出曲子讓她听。
  沒有想到,趙緋云是真的听出他的心、他的情、他的愛,并且接受了這首曲子。
  這令習天傲充滿喜悅。畢竟知音難尋呀!
  突然,掌聲四起,趙緋云莫名其妙地看著四周多出來的人,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習天傲卻開始支吾其詞,“這……那……”
  紀津綠立刻跳了出來,替習天傲說道:“恭喜你們啦!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可要通知我們喲!”
  “結婚?趙緋云還是一頭霧水。
  “是呀!你剛剛不是接受了天傲的求婚嗎?恭喜你了,緋云。”曲綿儿也一臉興奮地祝福她。
  趙緋云現在總算是抓出些端倪來。
  她的目光回到習天傲臉上,又好气又好笑地看著他。“原來你是想用這首曲子來向我求婚啊?”
  習天做靦典地點點頭。
  交往了一年多,他其實一直想向趙緋云求婚,卻不知怎么著,當他一見到她的嬌顏時,就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這么說是有點丟臉,談情說愛了一年多,結婚這檔干事他卻開不了口……唉!畢竟這是終身大事,實在馬虎不得。
  不過趙緋云不愧是最了解習天傲的人,很快地猜出他的心思,而眾人也在旁鼓噪著。
  “緋云,你就答應吧,這可是他想破頭才敢做的!”紀律綠調侃道,一點也不留情面。
  曲綿儿也在一旁幫腔,“是呀!緋云,你不曉得習大哥多可怜,每一天都恍恍惚惚地跑來公司發呆。”
  趙緋云愈听愈想笑,連忙舉手制止他們再說下去。
  “別再說了,我可沒這么薄情。是天傲自己不提,我總不能主動求他娶我吧!”她緋紅著臉說出原因,惹得大伙儿又一陣騷動。
  習天傲眼見机不可失,便將放在口袋里的戒指取出,“緋云,你愿意嫁給我嗎?”
  趙緋云唇邊噙著幸福的微笑,害羞地點點頭。“愿意。”然后她不免抱怨道:“誰教你不早一點問。”
  此舉又換來眾人一陣歡呼。
  “對不起。”習天傲在她唇上啄吻道:“我愛你。”
  趙緋云將她准備已久的話回贈給他,“我也愛你,天傲。”
  聞言,習天傲笑得十分開怀,緊緊地抱著她。
  他等這句話等了好久好久,也因此不敢主動向趙緋云求婚。沒有想到,他能夠獲得她的真愛。
  趙緋云回抱著他,知道自己讓他等太久了,因此她決定以后會好好愛他,直到永遠。
  這會儿,紀律綠見事情搞定了,突然回頭問眾人一句話。
  “喂,你們想一下,天傲結婚的時候要不要請梅瑭容來觀禮啊?”
  可想而知,眾人紛紛給了他一記白眼。
  開玩笑!現在誰敢破坏他們的幸福,誰就是千古罪人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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