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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待車子行至黎靜优所居住的科夢斯大道,她才惊覺紀鼎云怎么會知道她住在哪里呢?
  黎靜优張大了眼睛,看著他把車子精准無誤的停到她的家門前。
  這難道又是今天晚上的惊喜之一呢?她還以為已經結束了呢,原來還有啊!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把衣服送去洗了之后再寄去給你。”她伸手去拉車門,卻被他的手給制止了。
  “衣服不用還給我了,那本來就是送給你的。”他絕對不會回收他送給黎靜优的所有東西,包括他的心。
  “不行,万一你的朋友要穿,或者是想送給你朋友……”換句話說,她不想再和他的任何一位女朋友爭寵了,所以她絕對不會收下任何他給的東西。
  他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因此急著回答:“沒有什么朋友!已經沒有了!根本沒有!”
  自從黎靜优离開他以后……不!應該說是自從他愛上黎靜优以后,他就沒有再注意過別的女人或者是再跟女人約會了。
  他不能讓她這么誤會他,他想要讓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她一個女人,難道她不明白他老早就愛上她了?
  但是他說不出口,因為他實在很怕听到黎靜优的拒絕,那不但會令他心碎、也會令他痛不欲生……
  黎靜优懊惱的發現,自己居然因為他這句話而高興著,她不該再這個樣子了。
  可是不行了!她好想哭!
  她可怜的惊覺,三年來的逃避根本沒有產生任何作用,她的心仍然還是好愛他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我知道了,那……晚安。”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穩。
  這一次她順利的扭開車門了,但是紀鼎云的速度比她更快的走至車外的另一頭,幫她把車門拉開。
  今天晚上的紀鼎云老是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公主,坐著南瓜馬車回家。
  那么當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她會不會被打回灰姑娘的原形呢?
  黎靜优蹙著眉頭想道,然后以發抖的手扶著紀鼎云下車。
  “靜优,我明天可以再請你吃中飯嗎?”他實在舍不得請她回家去,好想就這樣把她抱在怀里。
  黎靜优再度為他的邀請而愣了一下。
  不過這次她沒有考慮很久就說:“灰姑娘終究是灰姑娘,而南瓜馬車永遠都是一顆南瓜,不會變成真正的馬車,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過去失敗的經驗在她的心里警告著她:她不是童話里的灰姑娘,也不是“麻雀變鳳凰”里的麻雀,所以該停止再作夢了、停止可能再度被傷害了。
  紀鼎云從來沒有想過那三年的失敗婚姻居然對黎靜优造成那么大的負面影響。
  他專注的盯著她,真的很想緊緊擁抱著她,叫她再給他一次机會,把心交給他。
  但是他卻只是握緊了拳頭,什么也不說的站在她的面前,痛苦得心都快要碎了。
  “我……我要進去了。”黎靜优輕聲的說道。
  紀鼎云拉住欲轉身而去的她。“你不是灰姑娘,而是我的公主,我的車子也不是南瓜馬車。”
  “什……什么?”黎靜优轉身看著紀鼎云,那一張在夜里看起來仍然吸引著她的俊臉,居然有著強烈的自信。
  “我愛你,而且我永遠不會停止再和你見面的,我最愛的公主殿下。”他像個王子一般的朝她行禮。
  然后在她的目瞪口呆之下開車走了。
  我……他說我是他的公主殿下?黎靜优站在夜色之中,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紀鼎云啊!你教我如何才能夠停止愛你啊?請你教教我吧!
   
         ☆        ☆        ☆
   
  在這條人跡罕見的黑暗巷子里,突然出現了細碎的腳步聲,引得一些睡在路邊的流浪漢不自覺的抬起埋在手臂中的頭,露出灰暗的眼睛盯著那抹火紅的身影瞧。
  她漸漸的走到巷底,突然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沖出來,自后頭抱住她健美、丰滿的身軀,然后邪惡的撫摸著她的身体。
  “啊!不要這個樣子!”那名紅衣女郎很快的掙脫他的鉗制,用自己的皮包猛力的揮舞,不過并沒有打到他。
  “嘿!不要這個樣子嘛!珊娜,我只不過是嘗一點甜頭而已,你又不是沒有被我抱過,干嘛那么生气嘛!”那名男子邪惡的笑了笑,聳聳肩頭走到另一邊。
  那位紅衣女郎居然就是三年前离開紀鼎云的珊娜,她現在雖然還是一身名牌貨,不過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空殼子而已。
  事實上,珊娜來到美國之后,雖然靠著她的美貌很快的又找到了一個超級金主,并且在一年之內坐上了金主的夫人寶座,但是由于半年以前,那位金主被查出有行賄政府官員的行為而被收押,連帶的拖累到她這個金主夫人,差點就惹上牢獄之災。
  后來珊娜僥幸的逃過一劫,不過也因此將所有財產揮霍殆盡,現在的她還負債累累呢!
  一年前珊娜听說紀鼎云將鼎云企業移到美國,并且將事業擴張了好几倍,因此就興高采烈的打算再去他那里大撈一筆。
  誰知道紀鼎云不但把她赶了出去,還只給了她二十万美金而已。
  二十万美金!這對奢侈習慣的珊娜而言,根本連塞牙縫都不夠,更何況是過生活呢?
  又加上上流社會普遍知道她的習性,使得她很難再找到下一任金主,只能夠偷偷摸摸的干一些見不得人的肉体游戲,才勉強維持她目前的生活。
  也因此,珊娜把自己的遭遇全部歸罪到紀鼎云的身上,簡直是恨死他了。
  “喂!她的人都已經回來那么久了,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的去做事啊?”珊娜仍然是以前那一副趾高气揚的模樣,以指使人的口气要人家為她做事。
  “有!有!有珊娜夫人的吩咐,我哪里敢不遵從呢?”那個男人流里流气的回答著。
  “喂!我警告過你了!不准再叫我珊娜夫人,你忘記了嗎?”珊娜非常的生气。
  她現在正在和牢里的丈夫辦离婚呢!奈何這需要大筆的律師費,所以她只得先暫時跟這個家伙合作,等拿到了錢以后還怕找不到后路嗎?
  “是珊娜小姐,我記得了。”那個男人又走到她的身邊,用他那只髒手在她的身上亂摸。
  “你……我不是叫你不要亂摸的嗎?事情都還沒有做就想……啊!”他在咬她的耳朵。
  “珊娜小姐,我今天晚上想要收一點辦事的頭期款,你說如何呢?”
   
         ☆        ☆        ☆
   
  “鈴──鈴──”
  黎靜优翻了個身,企圖把自己的耳朵捂住,假裝沒听到這陣刺耳的電話鈴聲,但它仍然奮力的作響著,一點也不管它的主人昨夜几乎一夜未眠。
  黎靜优又翻了一個身接起電話,順便看了床邊的小鐘一眼,原來已經早上十點鐘了啊!
  “喂。”她的聲音喑啞,睡意還很濃呢!
  “喂!喂!靜优,你沒事吧?”裴紫緊張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使得黎靜优的腦袋頓時清醒了大半。“昨天晚上他沒有對你怎么樣吧?有沒有欺負你啊?有沒有……”裴紫霹哩啪啦的對著她的耳朵問了一堆問題,問得她的耳朵嗡嗡作響,讓她不得不大聲喊停。
  “停!停!停!停下來,裴紫!”她把話筒拿离耳朵旁。“不要那么緊張,他……昨天沒有對我怎么樣,我很好。”“是嗎?”听裴紫的聲音,顯然她并不相信!
  “怎么了?”黎靜优突然想起昨天那支被紀鼎云中斷的廣告。“難道他不讓你拍那支廣告了嗎?”
  “不!不是!……”她有些吞吞吐吐的,總不能告訴黎靜优,那是黎靜雷唆使她做的吧。“那是因為昨天晚上你身上穿的那件禮服被送回來了,所以我實在很擔心你發生什么事情,又加上昨天晚上我一直打電話給你,打到了半夜一點多鐘你仍不在家,因此我才會……”
  “才會胡思亂想的以為我發生什么事情了嗎?”黎靜优幫她下了一個結論。
  不過,這也不能夠怪裴紫啦!畢竟她活像個被綁架的人一樣的給塞進車子里,然后載往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教裴紫不要擔這個心恐怕也很難。
  “誰教他莫名其妙的帶走你,我還差點就跑去報警了呢!你呀!你也真是的,平安了也不會打一通電話給我,害我為你擔心了一個晚上,說!你要怎么補償我啊?”裴紫一放下心,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黎靜优聞言,捂著嘴巴笑了起來。“那么我就提供你一個大好机會當做是補償好了。”
  “什么大好机會啊?說來听听吧!”
  “今天晚上我哥哥要去參加一個宴會,不如你陪他去吧!”她知道裴紫很喜歡大哥。
  話筒里靜了半晌。
  “還是就像靜雷大哥說的一樣,你今晚有事情嗎?”黎靜优才不相信黎靜雷找過裴紫去參加宴會。
  “我……他說我今晚有事情?是听誰說的啊!笨蛋!”看吧!果然就是這么一回事!
  黎靜雷老是認為所有當老板的人都和他一樣忙得昏天暗地,所以自然就連問都沒有問過裴紫,便擅自替裴紫決定她很忙,沒有空去!
  事實上,裴紫忙歸忙,卻是一個比黎靜雷還會調适自己時間的人。
  “那么你是決定陪靜雷大哥去參加宴會囉?我等一下就幫你打電話過去跟他講一聲,叫他晚餐以前去接你。”黎靜优笑了笑。
  “這個……他又沒有說要我陪他去,我還是不要去好了。”想去又不敢太快答應,裴紫難得露出婆婆媽媽的一面。
  “啊!你不想去呀!那就算了,我再找別人代我去,因為我實在是不喜歡那种場合。”黎靜优故意這么說來試探她。
  果然裴紫馬上有了反應。
  “什么?要叫別人代替你陪靜雷去?那倒不如我陪他去好了,干嘛那么麻煩啊!”說穿了,裴紫還不是在意別的女人待在黎靜雷的身邊。
  “那么就你去囉!”黎靜优笑著說。
  如果靜雷大哥知道她就這樣把他出賣了,不知道是會生气呢?還是感到慶幸?
  她們兩個又聊了半個小時以后才收線,黎靜优在打一個大呵欠之后,走進浴室里洗臉、刷牙。
  一個小時以后她就穿戴整齊打算到市中心走一走。
  沒有想到她一踏出大門,就見到一輛非常眼熟的黑色轎車停在她家的對街。
  那是紀鼎云的車子!她記得昨天晚上明明目送它离開的呀!現在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紀鼎云今天不用上班嗎?
  “靜优!早啊!”紀鼎云從車子里走出來,向她揮揮手。
  “早……你怎么會在這里?”其實黎靜优真正想問的是,他今天不用上班嗎?結果問得太快了,變成這個樣子。
  紀鼎云笑道:“我是來接你一起去吃午餐的,還記得嗎?我們昨天晚上約定好的。”
  什……什么?她只記得她拒絕了他呀!什么時候變成了約定好的?
  紀鼎云沒有等她反應,就從對街走過來了。
  “我們先上車去,再決定中午要去哪里吃好嗎?”他大手一伸,就拉著她過街了。
  “等……等等!紀鼎云,我不記得答應過要和你去吃午餐啊!等一下啦——”不等她說完,人再度被塞進車子里,又一次被綁架了。
   
         ☆        ☆        ☆
   
  接下來的一個月,黎靜优每天都見得到紀鼎云。
  他們見面的次數頻繁到黎靜优都開始怀疑,紀鼎云是不是在她身上偷裝了追蹤器,不然她怎么會走到哪里都遇得見他呢?
  今天,從下午開始就下起毛毛雨來了。
  天空灰灰的,像罩了一層濕布一樣令人難受。
  上午,黎靜优接了一通黎靜雷打去的電話,來到他的公司幫忙拍照,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雨下得又大了些。
  她從公司里走了出來,看了看陰沉的天空,知道這陣雨不到夜深是不會停歇的。
  因此她打算還是叫部計程車回家好了。
  剛才她人還在攝影棚中時,紀鼎云打了一通電話給她,告訴她他有會議要開,無法來接她,但會派司机去接她回家。
  可怕的是,她這個月以來居然已經習慣了他這套追求守則。
  早上,他就開著車來接她到任何地方,而她准備回家的時候,他又准時出現在她的身邊送她回家,而且不管她走到哪里一定會巧遇他。
  剛開始,這令她覺得自己好像被跟蹤似的,非常的不自在,并且很討厭他這种行為。
  可是沒有想到才過了一個多月,她居然已經接受這模式了,連她自己到現在都不太敢相信呢!
  黎靜优在公司門口等著,突然有一部車子停在她的面前。
  “黎小姐你要回家嗎?要不要我開車送你一程?”這個人是黎靜雷廣告公司里的專屬男模特儿,同時也是剛剛黎靜优鏡頭下的男主角。
  黎靜优對他露出微笑,“不用了!謝謝你,賽德里克先生,我自己叫計程車就了。”
  正當黎靜优回絕的時候,又有一部黑色車子開過來了,就停在這部車子的正前方。
  車窗搖下來后,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對著黎靜优喊道:“黎小姐,我是紀先生派來送你回家去的,請你赶快上車。”
  咦?她不是已經叫紀鼎云不用費心了嗎?怎么他還是一意孤行,特地又叫一個人開車來接她?真是的。
  她只好抱歉的對賽德里克笑笑,“那個人在催我了,真的是謝謝你的好意,我先走了。”
  賽德里克不以為意,“沒關系,黎小姐,那么明天見!”說罷他就把車子開走了。
  黎靜优見賽德里克的車子消失在街道上,就赶快跑進那部黑色車子里頭。
  “那就麻煩你了。”黎靜优一邊拍著衣服上的雨水,一邊客气的說道。“咦!你不是洛克?洛克今天有事情嗎?”黎靜优開始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前頭那名司机正以一种有色的眼光打量著她。
  “黎小姐,沒想到你不但人長得漂亮,身材也挺不錯的嘛!”
  她用力的開著車門,那門卻打不開。“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抓我?”
  她生平跟人無怨無仇的,怎么會發生這种事情呢?
  那個男人突然大笑了起來,“等一下你見到她的時候,就會知道了。”
  車子在行駛一個多鐘頭以后,終于開進一條泥泞的道路,不一會儿就停在一間破農舍的前面了。
  車子一停下來,黎靜优馬上試著打開車門,奈何車門已經被前面的搖控器給鎖了起來,根本沒有辦法逃脫。
  “哎呀!美麗的黎小姐,請不要害怕,我們只不過是請你來做一會儿,馬上就會放你回去的。”那個男人笑著說道。
  然后他吹著口哨下了車,走到后頭打開車門。
  “放了我!”黎靜优算准了時机,在他打開門車,用雙腿猛力往車門一踢。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她的腿被那個男人拉個正著,人反倒被他拉出車外,整個跌到黃土地上,而且受了傷。
  “嘖嘖嘖!黎小姐,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們只是請你來做客而已,你還這么不乖,不可以喔!”
  他的身旁不知何時冒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遞給他一塊白色的手巾。
  “看來我們必須請你再乖一點了。”他的大手一伸,那塊白色的手巾就蓋住黎靜优的口鼻。
  黎靜优張大眼睛,身体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不過沒有多久,她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頹然的垂下手臂……
   
         ☆        ☆        ☆
   
  三個小時以后,黎靜雷、裴紫,還有剛回美國的裴然以及綠川綾緒子,全部齊聚到紀鼎云的家中。
  紀鼎云在開完會議后遍尋不著黎靜优,后來透過裴紫的查詢,才從塞德里克那里得知黎靜优上了陌生男子的車。
  “怎么會發生這种事情呢?”裴紫一走進客廳就指著紀鼎云的鼻子說道:“紀鼎云,你說!你以前到底得罪過多少人啊?為什么會連累無辜的小优呢?快點想想辦法啊!”
  黎靜雷由后頭拉住她。“裴紫……”
  “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紀鼎云坐在沙發上,痛苦的將頭埋進自己的手掌中。“不過我已經報警了,他們答應幫我們的忙,把帶走靜优的人給抓出來。”
  裴紫火上加油的喊:“那些警察有什么用啊?人不要被撕票就該偷笑了。”
  “好了!裴紫,不要再說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赶快想辦去救回小优。”黎靜雷制止裴紫再說下去,他側著頭思考道:“我認識一位國會議員,現在我馬上聯絡他看看他能不能夠給我們一些幫助。”
  說完黎靜雷便走過去打電話了。
  半晌,黎靜雷所認識的那位議員朋友一听到是鼎云集團的負責人請他幫忙,馬上答應幫他找最好的警方干員到紀鼎云的家里做全部的部署。
  一個小時以后,那些被派來的干員們偽裝成送貨員順利的進入紀家,一邊裝設監听系統,一面跟紀鼎云他們談話以了解案情。
  就在所有人員都部署好了之后,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了。
  負責監听的干員舉起手后,紀鼎云才小心的拿起電話筒。“喂!”
  “紀鼎云先生嗎?”從電話里傳來的聲音顯然裝了變音器,所以紀鼎云立刻猜出是綁架黎靜优的人打來的。
  “是的,我是!你們赶快放了靜优吧!無論要多少錢我都會給的。”此刻他只希望黎靜优能夠平安回來。
  “呵呵呵……那很好!我要五千万元美金,舊的,不能連號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那么付款地點呢?”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去籌錢,明天早上十點鐘把錢拿到下面指定的地點去,你拿筆記下來……”
  “記下來了。”紀鼎云看見那位負責監听的干員再度將手舉起。
  那代表著他已經查到了發訊地點,真是太好了。
  “記得,如果你敢報警的話,就要當心黎靜优的小命不保了,哈哈哈……”對方挂斷了電話。
  紀鼎云突然覺得綁匪那一陣笑聲他好像在哪里听過似的,不過他沒多想就抓起外套跟著那些干員往外跑。“等一下,請你們也帶我去。”
  “好吧!但是到時候請紀先生不要沖動行事,一切交給我們來處理。”
  然后,他們一行人就朝電話發訊處出發了。
   
         ☆        ☆        ☆
   
  “滴答!滴答……”
  黎靜优在頭腦尚未清醒之前,只听到水不斷滴在地上的聲音。
  動了動身体,她在黑暗之中睜開雙眼,透過頭頂一小扇圓窗,她知道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了。
  糟了!她一夜沒有回去,靜雷大哥肯定會很擔心她。
  她努力的想爬起來,卻發現她的雙手以及雙腳都被粗繩綁得牢牢的,根本掙脫不開。
  看來她得暫時被困在這里了。
  她又斷斷續續的睡了一下,因為怕隨時會有人來侵犯她,所以她不敢睡得很深,不停的張開眼睛又閉上。
  又過了不久,她听到一陣開門的聲音,下意識的將身体往后頭的牆上靠去。
  “嘿嘿嘿!小美人!我來了!”門被打開了,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黎靜优一眼就認出他就是開車將她掠來的那個男人。
  “你想做什么?”看他一副色迷迷的樣子,黎靜优感到十分厭惡。
  同時,她也害怕得身体都抖動了起來。
  “別怕!小美人,我只是想來找你樂一樂罷了。”說完,他愈來愈靠近她,并且淫邪的笑著。
  “不!不要救命啊!誰……誰來救我啊!”黎靜优哭了出來,一邊喊叫,一邊移動身体,想逃离他的触碰。
  “嘿!跟你說了叫你別怕的嘛!”他一把撕開她衣服的前襟,用力的抓著她,用嘴巴吻她。
  “不要!不要!放開我!”黎靜优不斷的哭喊,不斷的掙扎。
  難道她的清白將就此斷送在這個人的手上嗎?她不要啊!
  突然一陣槍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接著,那扇門再度被打開了。“我就知道你跑到這里來了!還不赶快出來,好像發生什么事情了。”
  “珊……珊娜!”黎靜优万万沒有想到,這個人的同伙居然是珊娜!
  她為什么要綁架自己呢?
  珊娜只是瞄了她一眼,就跟那個人急急的出去了。
  接著黎靜优又听到槍聲,一聲接著一聲的響個不停,顯然外頭發生了槍戰。
  是鼎云來救她了嗎?
  當她的腦海里出現這句話的時候,黎靜优愣住了。
  是了!她果然還是愛著紀鼎云,她終于明白了這一點,同時也好想再見紀鼎云一面。
  槍聲离她愈來愈近,沒有很久,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打開門沖進來了。
  “別動!我們是警察!”他們見到她以后,就很謹慎的靠了過來。“你就是黎小姐嗎?紀先生也跟我們來了,他人就在外面,我現在馬上幫你松綁。”
  手腳上的束縛解除之后,黎靜优几乎想立刻飛到紀鼎云的身邊去,而她的愿望也馬上實現了,紀鼎云正不畏生死的跟著几位警察沖了進來。
  “靜优!”他緊緊的抱著黎靜优,仿佛恨不得將她給揉進身体里似的,不斷的叫著她的名字。
  黎靜优知道她安全了。
  就在此時,突然由門后面竄出一個持槍的女人,“紀鼎云!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在所有的警察都還未有所反應之前,她就朝著紀鼎云連開了三槍,然后才被制伏。
  “鼎云!鼎云!”他的身体像慢動作一樣的倒地,而她手上則沾滿了他身上所流出來的血。“不!不!鼎云……你沒事吧?”她痛苦的跪在紀鼎云的身邊,抱著他的身体哭喊,“快去叫救護車!拜托你們,快一點去叫救護車……”
  一時現場變得十分混亂。
  紀鼎云臉色慘白的笑笑,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別……別為我……哭泣,靜优……請你記得,我……我愛你。”
  說完,他昏了過去,黎靜优則傷心的哭得半死。
  后來他被及時送往附近的醫院急救,撿回了一條命,不過倒也贏回了黎靜优的愛,這是他此次住院的最大收獲了。
   
         ☆        ☆        ☆
   
  一年以后——
  黎靜优在一陣細碎的輕吻中張開眼睛。
  “鼎云?”她眨了眨眼睛,用手撥開那個一直扰她清夢的臉后又繼續睡覺。
  “靜优,我愛你。”紀鼎云剛洗完澡,身上僅圍著一條圍巾,他愛戀的親吻著半睡半醒的她。
  黎靜优的手又揮動了几下,見赶不走紀鼎云,只好認命的張開眼睛。
  “現在几點了?”她手上抓著被單問道,因為紀鼎云正沿著她的臉頰一路往下吻去。
  “不……不知道。”
  黎靜优有點難以忍受誘惑的把被單拉高,因為昨天晚上她才跟紀鼎云纏綿過,被單下的她根本就是不著寸縷。
  “別這樣!”她用力的推開紀鼎云的身体。“快點幫我看一下時間,不然等一下我們會來不及的。”
  紀鼎云歎了口气,皺著眉頭看黎靜优抓著被單由大床的另一頭滑下去。
  他真的很想再把她給抓回床上來,但是想歸想,他還是很听話的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才早上六點鐘呢!時間還很充裕。”
  見黎靜优不為所動地走進浴室里,他只好走到衣櫥前去穿衣服。
  今天是裴然跟綠川綾緒子結婚的日子,他們倆必須在八點以前赶到會場才行,因為黎靜优得當伴娘,絕對不能遲到。
  而他和黎靜优呢?
  在一個月以前,他正式向她求了第三百六十六次婚之后,她答應和他同居。
  但是他并不滿足,他想要的并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名与實,她的身与心他都要,所以他還是會一直求婚下去,直到她答應為止。
  十分鐘之后,黎靜优從浴室里走出來。
  她擦著一頭剛留長的濕發坐在梳妝台前。“是嗎?才六點而已啊!”
  紀鼎云打好領帶,走過來接過她手上的吹風机,幫她吹頭發。
  “要不要再回去睡一下啊?”他昨天晚上几乎沒有讓她睡到什么覺。
  听出他話里的弦外之音,黎靜优笑了笑,“別開玩笑了,鼎云,這樣我們一定會來不及的。”
  “那好!我們也結婚吧!跟他們一起舉行婚禮也不錯。”他在黎靜优的頰上偷了一個吻。
  “那可不行!今天我要當伴娘的,你忘了嗎?”她開始化妝。
  紀鼎云有些失望的建議道:“叫他們另外再找一個伴娘吧!”
  黎靜优伸手拍拍他的頭。“好了!別鬧了!那就等下一次囉!”
  她和紀鼎云以這种方式在一起的感覺非常好,所以她有些不想答應他的求婚,不過……也該是答應的時候了,不然到時候肚子里的孩子沒有爸爸,那可怎么行?
  但是紀鼎云還不知道呢!
  “就說好是下一次,你可不能反悔喔!”他像個孩子似的又叫又跳,興奮得不得了。
  “好!好!我知道了。”黎靜优坏坏的笑道。
  是啊!等到她的肚子大了起來,他不想娶她都不行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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