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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唯唯“威脅”外帶“拐騙”地拉著小花儿往后山鑽去,打算探點儿門路出來,解開云霧山神秘的面紗。
  云霧山,盤龍岭后面,一座險峻非凡、陡峭高絕,終年云霧縹緲不散的山。常常有人進入云霧山被那繚繞不去的云霧所迷惑,不幸的困死在山里,久而久之,云霧山又有“迷山”、“鬼山”之稱,隨著時光的流逝,山里漸絕人跡。
  想當然耳,唯唯是不會輕易相信這种傳言的,于是常硬拉著小花儿到云霧山一探究竟,一方面是找人壯膽;另一方面是以防万一——万一被卓野發現了,兩人一起被處罰也比較有伴。唯唯實在是有點儿坏心眼!
  本來,對那座山有一點怕怕的唯唯,經過几天的探險后,早就不把它看在眼里,對它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了若指掌,熟得像自家廚房一樣,誰教她自幼成長于深山中,常年与那些飛禽猛獸、花草樹木為伴,對“它們”的習性熟到不能再熟,所以這“區區”的云霧山,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唯唯“謙虛地”想著。
  唯唯這從小在荒山野岭到處亂跑的野丫頭,回到山里自然是如魚得水般快活,不過卻苦了她的貼身丫環小花儿。小花儿雖是一般窮苦人家出身的姑娘,做粗活對她來講是平常事,但要她每天翻山越岭陪唯唯爬山,這可就太為難她了。別說是平常女子,就算是粗壯的大男人,要他連續爬七天陡峭的山,他一定也會累垮,且像她一樣全身酸疼的癱在床上。
  小花儿原以為被調派來服侍唯唯是一件輕松的好差事,總比蹲在廚房里砍柴洗碗好吧!可惜她千算万算也絕想不到,服侍唯唯比做粗活還困難千百倍,不是說唯唯的脾气不好或是愛刁難人,相反地,她甜美可人、人見人愛,但是她有一顆古靈精怪的腦袋,常整得人哭笑不得,像上次的陳寡婦就是被她整怕了才連夜离開盤龍岭的。
  非常不幸的,她就是唯唯最常捉弄的對象,据唯唯說這是為測試“惡作劇”的威力,她總不能把未經實驗的惡作劇用在別人身上吧!要是失敗了,她多沒面子呀!說實在的,當時小花儿還是個心思單純的小丫環,所以被唯唯唬得一拐一拐的,真以為這是身為貼身丫環的重實大任——供小姐捉弄——后來她被整怕了,也開始机伶起來,知道如何“趨吉避凶”了。其實很簡單,只要替唯唯找到惡作劇的對象就行了,而盤龍岭上多得是好欺負的二楞子!
  小花儿在仆人房里,大老遠就看到唯唯蹦蹦跳跳地朝這里跑來,臉上寫滿興奮的紅暈,通常這就代表著她又想到整人的好點子了,不知這次該誰遭殃,希望不是她小花儿,這一個忠心護主的好丫環。
  “小花儿,我們去后山玩!”听唯唯的口吻興奮极了,不禁讓小花儿渾身發毛,起了不祥的預感。
  天!她都已經累垮癱在床上了,難道小姐還不能放過她嗎。
  “小姐,我渾身不舒服不能陪你去爬山了,你今天自個儿在岭上玩吧!不要跑到后山去了。”
  “噢!”唯唯失望地道,隨即雙眼一亮,興致勃勃地說著:“原來你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我替你針灸几下,保證針到病除。”
  小花儿感到一股寒意由背脊直沖腦門,千万不要呀!她差點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喊了出聲。想到上次被唯唯針灸的黃大叔現在還躺在床上,她就渾身發抖。本來區區一個風寒休養几天就會好的,結果被唯唯“雞婆”地針灸一下,不知怎么的竟然越來越嚴重,几天就會好的病,被她醫成要休養几個月的重病,幸好被魁首他老人家知曉了,賠給黃大叔好多銀子,還保證黃大叔的病一好馬上可以回盤龍岭工作,才算了結這件事。
  她還記得小姐是這樣說的:“風寒這种小病實在是太沒挑戰性了,所以師父沒有教我怎么醫,這完全是自己摸索出來的,你們說我厲不厲害?”語畢,還纏著卓野要他贊美,所幸他沒有昧著良心稱贊她,只是滿臉慍怒地走了出去。
  “不用了,小姐,只是渾身酸痛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小花儿急急忙忙的婉拒,全神貫注的看著唯唯,心想如果她“強”著來,自己一定要赶緊逃開,免得變成第二個黃大叔。
  唯唯興奮得沒有注意到小花儿不自然的神色,還以為是她在不好意思咧!
  “沒關系!舉手之勞嘛!你看,我的銀針都帶來了。”
  小花儿看到唯唯從怀里掏出一個小木盒,拿出几根閃閃發光的銀針,小花儿看著發出邪惡光芒的銀針,正要破口大聲哀嚎時,听到了“當……當……”的鐘聲,一連響了三十六下。這可是社里接待貴賓的一种儀式,鐘聲越多,表示貴賓的地位越崇高,而三十六下的鐘聲已經是极限了,代表著無比的尊重和歡迎之意。唯唯住在盤龍岭上三個多月了,還不曾听過鐘聲。
  于是兩人同時停下動作,唯唯是好奇這鐘聲的意義;而小花儿停止掙扎則是因為她有救了,依唯唯那旺盛的好奇心,一定會跑出去探個所以然來,那她不就逃過一劫了!
  果然,唯唯狐疑地問道:“小花儿,哪來的鐘聲呀?”
  “是社里迎接貴賓的一种儀式。”
  “那上次陳寡婦來怎么沒有響?”
  “她哪算是貴賓啊!”小花儿語帶不屑地道。
  “噢!”唯唯忽然滿臉羞愧地看著小花儿,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呃……小花儿,我……”
  小花儿隨便猜也知道唯唯想說些什么,故作大方的揮揮手道:“去吧,霽心樓一定有好玩的事發生。”其實心里高興得要死。
  “謝啦!”
  唯唯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小花儿的眼前,想必是急著赶去“迎接”貴賓。
   
         ☆        ☆        ☆
   
  唯唯從仆人房飛快地走向霽心樓,但花了她將近一盞茶的時間。沒辦法,誰教盤龍岭那么大,再加上她人矮腿短,自然得花一些時間羅!
  等她嬌喘吁吁地走到霽心樓時,他們已聊了好一陣子的話,所以我們的唐大姑娘干脆躲在門帘后面窺視,藉以觀察貴客的來歷和個性。其實,是想知道他們究竟好不好“欺負”。真是居心叵測!
  她好不容易才蹲下去,正想好好看看來了哪些人時,冷不設防地門帘被一只大手猛然掀開。
  她著實嚇了一大跳,以一种堪稱“不雅”的姿勢跌了進去,就在她那俏臉蛋快要与地相親熱時,那只大手及時捉住她往下掉的身軀。
  唯唯真的很感激那只大手抓住了她,雖然同樣也是那只大手害她差點儿摔跤的,但她可是懂得知恩圖報,為了不讓人說她不懂禮貌,于是她感激地抬起臉來,正打算好好道謝時——
  “你!怎么會是你?”她皺起俏鼻子,雙手一扭腰,忙著大發雌威,好好訓卓野一頓,連什么時候被他扶了起來都不知道。
  “你好可惡哦!害我差點儿摔跤,所以,你應該跟我賠個不是,說不定我還會原諒你。”唯唯壓根就忘了剛才要好好道謝的那一番鬼話。她已經拿定主意要把卓野吃得死死的,所以有什么錯都往他身上推就對了。
  卓野的嘴角稍稍上揚,至今終于見識到什么叫惡人先告狀,好笑地望著唯唯那理直气壯的嬌顏。
  “你躲在門帘后做什么?”他被她那些奇言怪行搞得有點儿頭大。
  “嘎?”她狀似無辜地睜圓雙眼,右手食指還難以置信地指向自己,仿佛他不該問這种無聊的問題才對!
  這小家伙還想裝傻!卓野點了點頭,深沉的黑眸直瞅著她,擺明在等她回答。
  唯唯一看好像被卓野識破了,再也裝不下去,只好低下頭,支支吾吾個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希望能夠蒙騙過關。
  瞧她眼神到處亂瞟的心虛模樣,卓野就知道她答不出話來。
  “算了,想不出答案來就別想了,以后不可以再這樣哦!”他揉揉她的頭發。
  “嗯!洛大哥,你最好了。”唯唯自然點頭如搗蒜的保證,不過她的話一點信用都沒有。
  在霽心樓前廳的另外三人,則是飽含興味地看著卓野与唯唯之間精彩有趣的對話。其中,卓風是几乎天天都可以看到同樣好戲的人,類似這种精彩的對話,他說什么也不會錯過,因為他們對話的內容常常更新有變化,而且一天比一天還要精彩。
  而另外的一男一女則是卓野和卓風的同門師兄妹,男的是他們的大師兄呂皖堯,女的是他們的小師妹邵行青,同時也是呂皖堯的嬌妻。
  他們四個人自幼拜在“紫陽劍客”譚秋德門下,從小一起練劍讀書,感情异常融洽,有別于其他同門師兄弟間的勾心斗角。
  長那么大,皖堯和行青還不會見過這樣的卓野——對人有點儿寵溺、有點儿縱容,再加上有點儿罕見的溫柔。怪不得他們夫妻倆看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因為怀著心事而來,鐵定會樂得笑出聲來。沒想到四名同門中,個性最沉穩內斂、嚴肅正經的卓野會墜入情网。當初他還對情呀愛的嗤之以鼻的,表現出深深的排拒,認為只有無能的男子才會被女人的小指頭要得團團轉,而且最痛恨這种沒有主見的男人了,現在他竟成為“這种男人”。
  唯唯那張瞞不住心事的單純俏臉,此時正寫滿了對客人的興趣,卓野牽著她到皖堯和行青面前,介紹:
  “唯唯,我來為你引介。這是我的大師兄呂皖堯,小師妹邵行青。師兄、師妹,這是卓風的救命恩人唐唯唯。”
  “呂大哥,邵姊姊,你們好。”唯唯乖巧地道,乖巧得讓熟識她的人都感到有一絲詭异。
  行青笑著點頭,心里著實喜歡眼前這位可愛的小姑娘,明亮的黑眸中閃著慧黠淘气的光輝,一看就知道是讓二師兄卓野傷透腦筋的可人儿。
  “唯唯,這名字取得真好!!”行青高興地摸摸她的頭,心中對唯唯的好感直線上升。
  卓野、卓風赶緊閉上雙眼,不忍見他們的小師妹被整的悲慘模樣。唯唯這小家伙最討厭有人碰触她的身体了,不管是有意或無心的,友善的或惡意的,她都會設法報复回去,除非是她主動靠近你,否則別想安然無事的撤退,而現在小師妹親切地拍拍她的頭,其下場顯而易見!
  沒事?竟然沒事!
  他們兩人很想知道唯唯何時變了性子,竟如此寬宏大量,怪哉!
  只見唯唯開心地偎在行青身旁說說笑笑的,而行青的丈夫皖堯很不高興地看著那名叫唯唯的小姑娘對他的嬌妻“上下其手”,滿臉醋意的把行青摟了回來,不善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唯唯過去。
  奇怪的家伙!他是在吃哪門子的醋呀?唯唯噘高了嘴,气呼呼地瞪著膽敢搶她邵姊姊的臭男人。她長那么大第一次看過這么充滿女性美、溫柔漂亮的姊姊。雖然她的母親和姊姊們也很漂亮,但好像不夠溫柔,老是動不動就尖叫、生气,她不過是小小地捉弄她們一下而已,她們干嘛那么沒肚量。剛才邵姊姊模她的時候,她覺得好親切、好舒服哦!所以破例讓邵姊姊摸了她的頭,真希望這個溫柔美麗的邵姊姊是她的親姊姊,這樣就可以永遠相處在一起了。可是這位清麗脫俗、美艷圣洁的邵姊姊,怎么會親密地依偎在那庸俗不堪的臭男人身上呢?
  唯唯气沖沖地扯開那名臭男人放在邵姊姊腰上的“毛手”,義憤填膺地大聲嚷嚷著:
  “哪來的臭男人,快把你的‘毛手’放掉,你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占邵姊姊的便宜,真是不知死活!”語畢,又把行青硬拉到自己身后以便“保護”她。气得兩頰鼓鼓的唯唯,根本沒有看見皖堯錯愕的表情,她只知道自己絕不能向“惡勢力”低頭,一定要好好保護柔弱無辜的行青,她咽咽口水,努力瞪向看起來格外高大凶狠的臭男人,差點克制不了自己朝他吐一口唾棄的口水。
  唯唯皺起俏皮的鼻子,自以為英勇地道:“邵姊姊,你快躲在我的身后,讓我來保護你,免得這個無聊男子一直騷扰你。”
  “唐唯唯!你又在胡說八道。”卓野兩道英挺的劍眉全攏在一起,直瞪著她瞧。
  其他人再也按捺不住全爆笑出聲,就連被唯唯指著鼻子大罵的當事人——皖堯,也被她凶悍的神情逗笑了,笑得眼淚直流,直不起腰來。她真是太可愛了!
  唯唯紅著臉,噘著嘴,大發嬌嗔地瞪著眾人生悶气,尤其是那個沒有義气的行青,虧自己那么幫她的忙,她還好意思笑那么大聲。
  “怎么了?我說錯了嗎?本來就是他對邵姊姊毛手毛腳的!”唯唯理直气壯地喊道。
  “哈……哈……”又是一陣大笑。唯唯气得抬起腳來用力踢向抱著肚子大笑的卓風出气。沒辦法,誰教他比較好欺負。卓野她惹不起,行青是她崇拜的人,而那臭男人看起來刁橫殘暴,她覺得還是离他遠一點比較好。
  “唯唯,別鬧了,他們去年就成親了。乖乖去椅子上坐好,我和師兄他們還有事要談。”卓野止笑的道。
  “噢!我又不知道,還罵人家。”唯唯委屈地咕噥著,乖乖地坐在一旁。她這异常乖巧的舉動,又讓卓風的下巴差點儿掉了下來。唯唯從來就不是會听話的乖寶寶,怎么這次連抗議都沒有就乖乖坐好了呢!殊不知唯唯只是想給行青一個好印象而已,雖然她嫁了一個愛吃她豆腐的丈夫,但唯唯相信她一定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听說師弟你們找到師父的女儿了,是不是?”皖堯笑得很開心。終于完成了師父生前的愿望,這才不愧對師父生前對他們的教導、愛護。
  “對呀!二師兄,我們在半途上听到了這個好消息,我和堯哥便急急忙忙地赶到這儿來,就是為了見師父女儿的真面目。”行青興奮不已的說。
  卓野答道:“嗯!她叫陳芷韻,收養她的那戶人家把她教養成一個大家閨秀,溫溫柔柔的,現在是卓風的未婚妻了。”
  “哇!恭喜你呀!卓風。你們結婚時,我們一定包個大大的禮,順便看看芷韻的真面目,見她如何捕捉到你的心。”行青溫柔地笑道。
  “師妹,這事還早呢!”卓風臉上閃過一抹潮紅。
  本來坐在旁邊很無聊的唯唯,看見卓風俊臉上好像紅紅的,万分訝异地用手指指著他的臉,惊道:
  “洛小哥,你的臉好紅哦!跟洛大哥臉紅的時候一模一樣咧!好怪哦!”
  “唐唯唯!”卓野和卓風异口同聲地大吼。“你不要命了!”
  霽心樓頓時傳出一陣又一陣開心的笑鬧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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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儿將近一年沒有見面,上次相聚是皖堯和行青成親的時候。等眾人談完卓風和芷韻的婚事后,大師兄皖堯才緩緩地說出來意,痛苦地開口:
  “其實我跟青儿來,主要是為了一件事來求師弟你的。”
  “師兄,你千万不要這么說,只要是師兄吩咐的,卓野定會努力辦到。”卓野雖是北方霸主、一社之首,但對于師兄他還是很尊重的。
  卓風也一旁插嘴道:“是呀!大師兄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
  “呃……自從成親后,青儿就得了一种怪病,一到午時她的胸口就會無故劇痛,可是一過午時就不疼了,每天如此。后來几次尋訪名醫也都沒法治好,頂多開一些滋補身体的藥而已,最近她胸口疼痛次數由一日一次變為一日三次,變得更嚴重了,所以我們才會來找師弟你們幫忙。”皖堯講到行青的病,不禁蹙眉難過。
  唯唯本來已經決定要躲起來避風頭的,免得被卓野又說教一個早上,后來听到皖堯說到一些有關病痛的事,精神馬上亢奮起來,誰教他們正好談到她“最擅長”的事——治病。她雙眼發亮、精神抖擻的繼續听下去。
  “怎么幫?”卓野關心問道。
  “你們記不記得?師父生前曾經說過,他有一個好友叫‘圣手鬼醫’顏天宇,他的行事雖然亦正亦邪,為人孤傲怪异,但醫術卻是非常高明,在江湖中無人能比得上他,所以我們帶著師父的令牌下山尋他,憑他与師父的交情想必不會見死不救。我們一下山就听說他在江南出現過,等我們赶過去時,他卻已銷聲匿跡,所幸打听到顏前輩十几年前收了一個天資聰穎的女徒,這名女徒前些日才下山回江南老家,可借住了一陣子后便去云游四海,連唐家的人都不知道她跑到哪儿了。”
  “唐家?江南首富唐家?”卓風雖然是負責北部商號,但對于他們的勁敵唐家還是略有耳聞的。
  行青溫柔地接道:“正是江南首富唐家。”
  “唐家富可敵國,怎會舍得讓女儿去拜師學藝呢?”卓野道。
  唯唯皺起眉頭,有點儿不安地听著,因為她覺得這個故事好熟悉哦!
  “這是顏前輩到江南唐家作客,不小心看見一個看似精明的四、五歲小姑娘,不禁起了愛才之心,強行把她擄走收做徒弟,只留下一張紙條,寫著她十六歲那年才可以下山回家,其他的一概不提。”皖堯解釋道。
  卓風不以為然地道:“嘖!顏前輩還真古怪,一個不滿五歲的小娃儿能學什么,搞不好整日替她洗澡、換尿布就忙不過來了,更何況是一名愛哭愛鬧的小女娃,怎么不收男生為徒呢!”他語帶輕視地道。
  “因為那名小姑娘實在是太聰明可愛了。”唯唯忍不住揮嘴。
  “哈!一個小女娃能聰明可愛到哪里去.哎喲!”卓風被唯唯抓起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大叫出聲。
  “你這小坏蛋咬我做什么?”卓風咬牙切齒的問。
  “沒事!”唯唯回了一個很假的笑容,然后故作优雅地坐回原來的椅子。她還想保持良好的形象,給行青留下好印象。真不知她怎么想的,平常与岭上的男男女女稱兄道弟,”點形象都沒有,現在竟然想故作“大家閨秀”,真是難為她了!
  卓野听到這里,明了的可以猜出大半了,道:“師兄想藉用飛鷹社的力量來尋找那名顏前輩的得意門生。”
  “嗯!青儿的性命全靠她了,否則——”
  “堯哥,別說了,青儿能夠与你廝守一年就已心滿意足,現在我只想在有生之年陪你踏遍全國的名山胜水。峨媚攬秀、青城探幽、泰山觀日、羅浮賞梅、西子游湖、黃鶴登樓……到處留下我們的足跡,這樣就足夠了。”行青幽然垂下眼瞼,一滴眼淚悄悄滑落,黯然地道。
  “青儿,你真傻!”皖堯不禁流下既傷心又痛苦的倩淚。
  卓風有點儿尷尬的站起來,“我去外頭傳令下去。”
  “不用了!”唯唯跳下椅子,藉机又踩了卓風一腳,誰教他剛才的批評太惹她气憤了。
  等欣賞完卓風痛得大吼大叫的“英姿”后,唯唯走到行青身旁,硬把她拉离皖堯。雖然他剛剛掉的几滴眼淚,贏得了唯唯几許的敬意和尊重,但她還是不喜歡行青和他靠得太近。她拉著行青走到“安全距离”后,才姊倆好地搭著行青的肩膀。
  “我會負責把邵姐姐醫好的。”唯唯得意楊揚的,像只驪傲的孔雀。
  “你!?”知道她能耐的人全笑得差點渾身虛脫,一個連針灸都能出問題的小麻煩精,能有多少本事實在令人感到怀疑。
  “不行!”卓野“處變不惊”地道。
  “為什么?”唯唯大聲的叫嚷著,因為她不想在行青面前沒有面子。
  “反正不行就對了。”卓野堅持原則,不愿唯唯憑她那超爛的醫術去害人害己,徒生罪孽。
  “你們不是要找我去醫治邵姐姐的病嗎?怎么現在又反悔了?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啊!”唯唯臉上的得意万分,耀武揚威地走到卓野面前。
  卓野听了這番話滿臉惊愕;而卓風听得一個踉蹌,差點儿一頭撞死。這小坏蛋的醫術超爛無比,她是怎么蒙騙到沒有被她師父一掌打死的?還是顏前輩罔顧良心,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隨便放她下山,讓她四處危害人間?
  皖堯与行青則是一副歡喜异常的模樣。
  “怎么不早說呢?”卓野瞅著她。
  唯唯俏皮地扮個鬼臉,漫不經心地道:“我哪知道自己這么有名啊!何況以前在山上的時候,師父也沒有告訴我他的名諱,我只知道他是一個醫術不錯的老師父而已,剛剛听你們講,才知道師父有個外號叫做叫‘圣手鬼醫’,怪不得師父老是不告訴我他的名字,原來是怕被我取笑呀!這么俗不可耐的外號,也難怪師父他老人家引以為‘恥’,現在竟然‘連累’到我身上,改天遇到師父要好好訓他一頓才行。”看來鬼醫也被唯唯吃得死死的,否則不會養成她這种沒大沒小的個性,一點尊卑觀念都沒有,連鬼醫顏天宇這种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老前輩,都被她嫌棄到這种地步。
  行青高興地沖到唯唯面前,牽起她的手,道:“唯唯,原來你真是顏前輩的高徒!那姊姊我不是有救了?”
  “當然,一切包在我身上。”唯唯大言不慚地拍拍胸脯道。
  皖堯開心得直咧嘴呆笑,原來這小姑娘的本事那么大呀!他真是有眼無珠,差點儿得罪了未來的小恩公。
  “唐姑娘,等會儿吃過午飯就麻煩你替青儿診斷看看,好嗎?”
  “好啊!”唯唯爽快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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