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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艾蔚雅檢視鏡中自己臉上精致的妝是否仍完好,再上下打量一身GU-CCI最新款秋裝——香檳色露肩混紡絲質晚禮服,确定一切都如她頸上這串晶瑩美鑽般燦亮奪目,才放心地踏出電梯,露出自信的笑容走向宴會廳。
  今天是彭治宗和花能靜的孩子的滿月喜酒。
  話說兩年前,彭治宗与她的好友花能靜訂婚后旋即同居,一年多后習花能靜發現自己怀孕了,彭治宗立刻興高采烈地順勢將未婚妻娶回家。
  如果不是奉了儿女之命,花能靜還不知何時才愿意結婚呢。
  艾蔚雅遠遠便看見好友花能靜身著一襲同樣是GUCCI最新款的另一套深灰色露背小禮服,身材窈窕依舊,只是略顯丰腴,有著屬于少婦的艷麗丰采。
  “能靜,恭喜呀!”艾微雅一臉嬌媚笑容走近好友,還不斷上下打量:“嘖嘖!彭治宗真是卯死了,瞧這套禮服已經要容不下你那快爆出來的大胸脯啦!”
  “你這死相!”能靜笑得花枝亂顫,一點也不介意好友充滿性暗示的話語,她小聲說道:“這是脹奶啦,都快痛死我啦。”
  “你不是有喂母乳嗎?”文微雅听能靜提過要親自哺乳。
  “哎呀,這小家伙食量很大哩,我一天都要喂個七、八次以上呢,不過我還是會脹痛呢。”
  “你不會叫你老公幫忙吸啊?”說完,艾微雅忍不住張口大笑。
  “他早吸過啦。”花能靜說完,也不禁笑出聲,因她想起了老公那一瞼怪相。
  “哎喲!”艾微雅怪叫一聲挪揄:“那他有沒有重溫母愛的感覺呀?”
  花能靜又是一串笑聲后才一臉神秘道:“他說儿子好可怜,要喝這么惡心的奶。”
  哈哈哈!兩個人不顧淑女形象,笑得几乎彎了腰。
  “什么事這么樂不可支啊?”彭治宗看見愛妻如此開心,遂過來摻一腳。
  兩個女人一見到笑話中的男主角,更是開怀大笑。
  “彭治宗,真是委屈你啦!”艾微雅故意挪揄笑道。
  “委屈?”彭治宗一臉不解,但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狀。“怎么會呢?幫孩子喂奶、包尿布、洗澡等,我都樂此不疲啊。”
  “那你真是名副其實的奶爸呢。”艾微雅一語雙關道,語畢,又和花能靜笑成一團。
  “嘿,我可以加入你們的歡樂行列嗎?”
  清脆甜美的聲音穿插進她們倆的笑聲中。
  不用抬頭,她們倆一听即知是另一位死党方楚楚。
  “你來得正好!”艾微雅擦拭著笑出眼眶的淚水說道:“听听能靜怎樣虐待她老公,保證你會被她笑死!”
  “嘿,你們倆別又來教坏我老婆。”站在方楚楚身旁的諸世栓,大手一攬,立刻占有性的摟住老婆,擺明了保護的態度。
  “瞧你們一對壁人狀,還穿情侶裝呀。”花能靜笑著打趣道。
  諸世銓和方楚楚從頭到腳一式的黑,只有方楚楚脖子上柔亮的粉紅鑽石項練是較突出的裝飾,這也是諸世栓送給愛妻的結婚一周年禮物。
  “你老婆意志堅定得很哪,哪可能被我們教坏?”艾微雅立刻駁斥道:“瞧你也愛穿這种黑不溜丟的顏色,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是因為我老婆品味高雅,而我則是從善如流。”諸世拴發揮他律師的口才,輕易的反擊回去。
  “好了啦!這樣捧自個儿老婆也不害臊呀?”方楚楚一臉溫柔笑意的制止老公再說下去。
  “我一向實事求是,干嘛要害臊?”諸世銓緊握住老婆的手大万笑道:“誰敢說我老婆不是最棒的?”
  結婚一年多,他仍非常享受甜蜜的婚姻生活,而且方楚楚對他信任關心卻不相劾的態度与婚前一樣,讓他不禁要大喊結婚真好。不過前提是要遇到像楚楚這种聰明的老婆,當然也要有他這种擁有自由卻不放縱的老公才行哪。
  “哎呀,你還說!”方楚楚一臉羞紅,臉溢滿甜蜜的笑容。
  “我老婆最棒!替我生了一個白胖可愛的儿子呢。”彭治宗聞言也不甘示弱。
  “我們要生還怕沒嗎?”諸世銓立即不苟同地說。“我是不想讓個小家伙來破坏我們夫妻平靜恩愛的生活啦。”
  “嚇!你要當了爸爸才能体會這种當爸爸的無上快樂啦。”彭治宗不以為然的搖頭。
  “他們喜歡當個‘頂客旅’,這你就別管了,還是安心做你的‘超級奶爸’吧。”花能靜挽著老公手臂含笑說道。
  “沒錯,你們就好好享受這种手忙腳亂兼哭鬧不休的快樂吧。”諸世銓立刻附議。他不婚的想法雖因遇到特別的方楚楚而全盤改觀,但他不喜歡孩子,也不打算生的態度仍未改變。他溫柔的看向靜立一旁微笑不語的方楚楚,親呢笑道:“我還是全心全意疼老婆就好。”
  “真受不了你們兩對,在我面前比恩愛啊?”艾微雅翻了翻白眼,故作惡心狀喊道:“存心刺激我嗎?”
  “就是要刺激你啦,花蝴蝶!”花能靜立刻不客气回道:“有時候一棵好樹胜過一片爛森林。”
  “問題是,至今還設遇到一棵沒有缺點的好樹呀。”艾微雅隨即聳肩道。
  “你把放大鏡收起來,別挑微檢細的,會發現其實不錯的男人不少。”
  方楚楚也開了口。
  与艾微雅多年的交情,她怎會不知好友的“條件論”?沒有大學文憑?踢掉;職位不好、薪水不高?“打X;沒有房子?甭談;沒車(四輪轎車)?那更休想。
  條件合格后,還有各种生活習慣及個性有待她的層層考驗。處女座追求完美的個性讓她至今交過的男友,最長不超過一年;翻開她的情史,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不知該說她太挑剔,還是隱藏了一顆不安定的靈魂。
  “不錯的男人?在哪儿呀?”艾微雅挑眉笑道,眼光轉向諸世銓。“還是你要把好東西跟好朋友分享呢?”
  “嘿,我可是她老公,已經拆封過啦,恕不退讓啊。”諸世栓將老婆緊摟在胸前鄭重申明。
  文微雅聞言笑道:“拆封過?現在哪個男人是完整包裝的呀?除非找國小的男生啦,偏偏我又沒有戀童僻。”
  “你可以考慮開始培養這种嗜好啦。”一旁的彭治宗不怕死的插嘴道。
  “要死啦你!”艾微雅微嗅的重拍了下他的肩頭笑道:“你當我是麥克杰克森呀。”
  大家聞言,莫不笑出聲。
  “微雅,那郭正宇不是對你有意,條件也不錯呀。”花能靜不忘提醒。
  “他呀?”艾微雅努努嘴,興趣缺缺說道:“他太呱噪了,我就已經夠愛說話了,他比我還吵。”
  “那上次栓介紹的那位程亦強呢?他看起來很穩重呢。”方楚楚也微笑問道。她和能靜都擁有非常幸福的婚姻生活,所以也期望好友有好的歸宿,因此若周圍有不錯的男人,都會立刻安排讓微雅認識。
  “拜托!他小我二歲耶,你們不會認為我饑不擇食到連小男生都要了吧?”艾微雅撇了撇唇抱怨著。
  “只要他心智夠成熟,年齡根本不重要。”花能靜理智剖析道。“都什么年代了,還在乎這种事。”
  “我就是在乎呀,我可不要听別人在我背后說我看起來比他還老。”
  “你沒听說過”娶某大姐坐金交椅‘嗎?“彭治宗隨即幫腔。
  “好了,好了!”艾微雅舉起手作休兵狀討饒:“今天是來參加我干儿子的滿月酒耶,我們干嘛討論這种無聊的話題?何況我和程亦強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語畢,文微雅立刻興高采烈的左右各拉著好友的手。
  “我的干儿子被你們丟到何處去啦?”
  “你沒看到呀?他一躺到美女怀里就忘了爹娘,跟他老子真是一個樣。”
  花能靜瞟了眼老公說道。
  “天地為證呀,老婆!自從被你套牢后,我就對其他女人完全絕緣啦。”彭治宗一臉惶恐保證道。
  “你們倆繼續去惡心啦,我要去征服我干儿子啦。“文微雅大言不慚地笑道:“我這种老少咸宜的魅力,你儿子也抵擋不了啊。
  “你別誘拐我儿子呀!”看著微雅朝儿子走去,彭治宗決定立刻跟去護子。
  “緊張個什么勁呀,真是。”花能靜搖搖頭,笑著跟隨其后。
  方楚楚与諸世銓相視一笑,牽起手,朝向可以預見的歡樂場面。
  “鈴……鈴”
  艾微雅伸手按住床頭的鬧鐘,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她的好覺。
  “鈴……鈴……鈴……嘟……”
  “我是艾微雅,現在精神不集中,有空就來我店里喝杯花茶,沒空就留話。
  “嘩!”
  “藹儿,我是爹地呀,昨天call你也沒回,我現在人在遠金九O六號房,收到電話就來見我,快喔。”
  爹地?清楚的聲音緩慢進入微雅仍混飩未醒的腦子。
  爹地?
  如同一把大錘狠狠敲下微雅的腦袋瓜。她驟然睜開了雙眼,頭腦頓時清醒不少。
  爹地不是在香港嗎?怎會突然回台灣了呢?
  她看了眼鬧鐘,差5分就十點半,她也差不多該起床了。伸了伸懶腰,習慣性地靠坐在床上,順手點了根涼煙吞云吐霧起來。
  除了兩位好友外,沒有人知道她會抽煙。在外人面前,她活潑嬌媚、大方開朗,但仍是個乖乖女。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在男人眼中是個標准的好女人。
  其實私底下,她什么都會。打牌、撞球、吃檳榔,甚至還有相當不錯的酒量。她旺盛的好奇心加上一點就通的靈敏反應血她的興趣涉好甚廣,只是在世俗男子的傳統眼光下,她刻意掩飾了許多事,抽煙即是一例。
  她叼著煙下了床,走近答錄机打開了留言。
  “微雅,我是達文,找個時間跟我見面,我是愛你的,關于她的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對你的心,記得CALL我。”
  微雅走向化妝室的腳步略停下,口中哼了聲SHIT,便繼續朝前走去。
  “小微儿,我的寶貝、那天我向你提的事,你考慮了嗎?我是認真的,也請你認真想清楚,我今天在公司,等你來電。我是云嵐,你知道吧。”
  微雅臉上掠過一絲不耐,再吸了口煙后,將煙蒂丟進馬桶,然后按把手沖掉。
  “美女,我昨天忙著一件大案子,所以沒去參加彭治宗儿子的滿月酒、你不會介意吧?你知道我這人……”
  又是囉嗦得煩人的郭正宁!
  微雅眉頭一擰,拿起牙刷開始刷牙,懶得听他一堆廢話。
  接著又是好几通她的“男性朋友”打來的無意義電話,不是要看電影就是喝咖啡,翻不出什么新鮮花樣。
  真無聊,微雅吐了口滿嘴的泡沫,悶聲哼道。
  “微儿,我是爹地呀,我今天臨時決定回台灣,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你,我會住在遠企,你晚上來找我。”
  “微儿,我是爹地呀,你怎沒來遠企呢?我等了你一晚上,店里說你參加朋友儿子的滿月酒,打你手机也不通,全轉到答錄机來啦,回來記得CALL爹地呀。”
  會有什么事讓爸緊急回台灣呢?微雅一邊洗臉一邊猜測著。
  四年前爸續弦,娶了個香港港姐劉香君,加上爸的食品工厂重心漸漸移往大陸,所以他索性在香港置產;在兩個哥哥都已定居美國,她也不愿放棄台灣的事業与∼幫好友的情況下,爸遂帶著新婚妻子舉家移民香港,至今也已三個年頭。除了几個好友的重大婚宴喜慶他會回來參加,也順便看看女儿之外,几乎是長年待在淺水灣他那株漂亮的別墅里,和他兩歲的儿子及美麗的妻子享受天倫之樂。
  想到那個劉香君,艾微雅的表情立刻冷下。
  年紀比她小,卻嫁給足以做父親的男人,這之間還能是愛嗎?打死她也不會相信。
  偏偏她爸艾大鵬一生見過世面無數,卻也陷進了美人圈。劉香君來自上海,一口軟呢腔調把她爸治得服服貼貼不說,還肯為她移民香港,連香港的房子都在她名下,年僅二十四歲已有此手段及手腕,真可謂后生可畏哪。
  不過艾家三個孩子都還算有出息,各有自己的一片天,也不圖老爸的財產,所以也就任由老爸自己甘心快樂。
  愛情是盲目的,果真沒錯。微雅也只能如此感歎了。
  以熟練的技巧擦上一層又一層的保養品后,她滿意的看著自己——雖然已30歲,卻仍擁有光滑的水當當皮膚,然后才緩緩走向挂滿名牌服飾及各式各樣名牌皮包、鞋子的穿衣間。
  今天是憂郁星期一,上班族一星期中最討厭的日子,嗯,那她就穿個鮮艷的顏色來讓她店里那些上班族常客開心一點吧。
  她隨手挑了件蒂芙妮的桃紅色細肩帶短洋裝。
  然后仔仔細細的上了妝,畫上最流行的眉形,妝點上藍紫色的睫毛,最后涂上粉彩色的口紅。她抿了抿唇,再看著鏡子,非常滿意自己今天整体的妝扮,再拿起梳子隨手梳了梳那一頭烏黑直亮,她唯一少花心思保養,卻十分美麗的長發。
  不諱言的,她的确喜歡得到眾人的注目,喜歡男人欣賞愛慕、女人羡慕嫉妒的眼光,為了這一刻,她不惜砸下大把銀子保養自己,以期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能呈現最完美的狀態,這也是她的另一种快樂。
  抓起她湖綠色的LV皮包,經過客廳時,順手將充飽了電源的手机丟進皮包,便蹬著三寸的YSL跟鞋出門。
  她下樓一招手,便坐上計程車直奔遠企飯店。
  “微儿,你總算出現啦,爹地有重要的事要找你商量。”艾大鵬一打開房門看到女儿,便立刻迫不及待說道。
  微雅优雅的走進房間,找了張靠窗的椅子坐下。
  “怎舍得离開您美麗的妻子跟寶貝儿子呀?”她一臉興味地挪揄道。
  艾大鵬隨即在她身旁的椅子落坐。
  “沒辦法呀,爹地的事業遇到瓶頸啦,嚴重的話甚至可能面臨倒閉,所以這次我是回台灣尋求協助的。”文大鵬一臉凝重地歎著气。
  “怎會如此嚴重呢?”微雅收起嘻笑的態度,緊張問道:“之前并未听您提過這狀況呀?”
  這狀況已有一段時間了,只是爹地不想讓你擔心,“艾大鵬緩緩歎道:“大陸的生意現在競爭很厲害的,我們‘艾老爹即食面’原本銷量相當大,但近半年來,好几家台商也介入這市場,而且降价促銷,對我們的生意造成非常大的影響,一下子訂單滑落了四成以上,厂庫存太多,也只能暫時停工減產,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呀。“
  “那爹地打算怎么辦呢?”她只懂得管理她的“微”咖啡屋,這种大生意她可沒轍呀。
  “我想了兩個辦法。第一就是找我的好朋友何統文幫忙調資金或請他投資,不過……”艾大鵬為難的看女儿一眼。
  “不過怎樣呢?”微雅急急問道。
  “你知道他那大儿子何嘉昌一直很喜歡你,他……他想聯姻…”
  “放什么屁呀!他那死豬頭想要癩蛤蟆吃天鵝肉呀?叫他死都別想!”微雅咬牙切齒罵道。三年前她陪爹地出席何統文的壽宴,柯嘉昌那近百公斤重的肥胖身軀就像只打不死的蒼蠅般繞在她身邊。人胖也就算了,還一臉色相,仗著自己老爸有錢,竟敢對她毛手毛腳!她那細根的三寸高跟鞋故意不小心踩在他腳上好几次哩,他又痛又不敢對她的一臉無事發火的模樣,讓她回去大笑了好久呢。
  沒想到這家伙還沒死心哪,下次她得踩用力點,還再加轉几圈。微雅暗想著。
  “女儿呀,他那儿子現在有瘦一點,沒這么胖了”文大鵬小心翼翼補充。
  微雅立刻瞟向爹地,眼神精光乍現。
  “爹地,您該不會真有意把我配給那頭色豬吧?”
  “呢,哎呀,話不是這么說啦,男人不重則不威嘛。”文大鵬陪著笑,訕訕地說。
  “說那什么屁話呀!”微雅气呼呼的指著她爹地胸口罵道:“您好自私呀,爹地!你自己娶了美嬌娘,卻叫女儿賠上一生幸福嫁給這种豬頭三?夫妻要同甘共苦嘛,您怎不叫您老婆嫁給他幫您解決危机算了!”
  “你說這是什么話!”艾大鵬立刻怒斥。怎能讓他的嬌妻被那种肥豬糟蹋?想都別想!
  “那您說的又是什么話!”微雅此刻真是心寒,她爹地若是背著她答應這樁婚事,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他。
  看著女儿一臉的冷凝,艾大鵬頓時像泄了气般頹坐在椅子上。
  “不喜歡就算了,爹地又沒答應,你的婚事我當然要你同意,不然你气起來不知會做出什么可怕事哩,跟你媽的脾气簡直一個樣。”艾大鵬搖頭歎著。
  “您知道我脾气就好,我的事您不要隨便幫我作主,不然我真會恨您的。”微雅再次強調。“您的朋友也太會趁人之危了吧?幫個忙還要談條件?”
  “這也沒辦法。這場即食面大戰可是長期抗戰,人家若跟我們沒有親戚關系,何必長期援助我們呢?商人的算盤總是拔得精。”艾大鵬無奈道。
  “您剛不是說有兩個辦法?那第二個呢?”希望下個方法會稍微管用一點。
  “第二個呀?這困難度更高了。”文大鵬略顯沮喪地說。
  “那您也得說出來讓我听听看困難度到底有多高呀?”微雅追問。
  “是這樣的,我想請知名的天才廚師曲智幫我們的即食面拍廣告。”
  “那……就花錢請他拍呀。”她不懂這有什么困難。
  “困難就在于他不是花錢就請得到的。”
  “大陸明星這么多,為何非請他不可呢?港星,或者台灣的明星也行吧?”她建議道。
  “這你就不知啦。如果要拍廣告,一定要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才有用啊,大陸人的口味很難捉摸的,這邊的紅星到那里未必吃得開呀。”艾大鵬分析著。為了廣告一事,他已觀察許久。
  “那您口中的天才廚師又能保證一定有效嗎?”微雅好奇問道。
  “這個曲智在大陸人心中是很神秘的,他十六歲就得到大陸全國性的廚藝競技冠軍,兩年后更替大陸贏得世界美食競賽的全方位金牌獎,小小年紀已是大陸國寶級人物。但他不愛在媒体曝光,所以在大陸上,沒几個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若是拍廣告,肯定效果惊人哪。而且以他一介美食專家,能來幫我們的即食面作代言。那絕對能讓我們大發利市呀!”文大鵬愈說愈興奮,語調更加亢奮。
  “爹地,”微雅拍拍他肩膀,希望他能先回到現實生活中來。“您不是說他花錢也請不到?而且他人在大陸,您應該是去大陸想辦法吧?”
  “這是我赶來台灣的目的呀,”文大鵬一臉神秘說道:“曲智現在人——在——台——灣。
  換微雅一臉惊訝。
  “他人在台灣?您怎么知道?”
  “我在大陸還有些不錯的人際關系,有個官方的朋友偷偷告訴我的。
  下個月中有個‘2000年中華台北美食展’在台北舉行,其中有一項八國廚師連袂決賽,有來自大陸、日本、馬來西亞、美國。韓國、新加坡、香港及台灣的頂尖廚師要接受一連四天的廚藝競技。曲智是大陸派來的評審,据說這還在保密當中,直到當天才會揭露這個消息。“艾大鵬一臉得意的說出這項鮮為人知的秘密。
  “爹地,您還滿厲害的嘛。”她不禁佩服起爹地的深廣人脈,于是又問道:“那您准備如何說服他呢?”
  艾大鵬一听,得意神色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謹慎小心,而且帶點詭异。
  “嘔……”他誕著笑臉看著眼前嬌美如花的女儿支吾道:“這也是我急著找你來的原因。
  微雅不解地看著爹地,突然杏眼圓睜地瞪著他。
  “您……該不會是要我去色誘他吧?”她連忙插話。“不要!我對大陸男人沒興趣!”一想到印象中大陸人瘦瘦干干、一副沒气質沒文化的德性,她就倒足了胃口。
  “女儿,瞧你說的!爹地不過是要你運用你的智慧去說服他幫個忙,年輕女人總比我這粗老頭要來得順眼嘛!何況他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娃儿,對你沒什么威脅性啦。”文大用拼命說好話。
  “确定是這樣嗎?”微雅質疑的眼神在她爹她臉上打轉。
  “當……當然呀。”艾大鵬心虛應道,隨即又補充:“不過我女儿天賦資質好呀,不用也可惜嘛。”
  “就知道爹地沒安好心眼!”微雅哼道。
  “爹地是看那小子還年輕,加上你從小就犯桃花犯得緊,男人緣极好,但你又聰明得不會隨便,爹地才出此下策。要不是我沒用,生意決不會倒閉了,爹地怎舍得讓你去做這种勸說的事呢。”艾大鵬說到最后竟語帶哽咽。
  “您別這樣啊,爹地!”微雅是標准的刀子口豆腐心,最受不了眼淚攻勢。“我又沒說不肯……”
  “你答應啦?我就知道你是孝順的好女儿……”
  “喂……等等!”微雅立刻做出暫停的手勢喊。
  艾大鵬見狀,立刻垮下臉。
  “你不會拒絕爹地吧?”
  “我答應幫您去說服;不過,我不保證成功。”微雅先將丑話說在前,以免事后自己難堪。
  “只要你出馬,爹地相信你給對沒問題啦!”艾大鵬終于眉開眼笑。
  才怪哩!微雅心里暗自嘀咕著。
  她這种高品質的好貨色,只怕不是那种低層次、沒气質的大陸男人懂得欣賞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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