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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認識微雅的人,都發現她最近有了不一樣的改變,那就是——她的夜生活減少了。
  花能靜就正在電話這頭游說好友出來唱歌。
  “你不是最愛搶新歌唱嗎?張惠妹和許茹美的最新單曲都出來了,我訂了錢柜的包廂,快出來啦!
  “我真的好累了。”微雅在電話這一頭懶懶回答:“改天吧。”
  “不會吧?我的大小姐!”花能靜惊叫著。“你何時轉性啦?你不是愈晚愈有活力嗎?累這個字怎會從你口中說出來哩?你是我的好友艾微雅嗎?”
  “能靜,別鬧了,我是真的好累!”好像要驗證自己的話似地打了好大一個呵欠。“你們自己去唱吧,我困死了啦,恕不奉陪!
  都怪她自己愛逞強,沒事跟阿哥斗什么气嘛!現在可好了,每天一大早六點就得起床陪他們晨跑,光繞個公園一圈,她就已經上气不接下气,更甭提他們原來預定要跑個三圈才夠他們的運動量!這對不到兩點不合眼睡覺、標准夜貓族的她而言,是种苦不堪言的酷刑哪。
  曲智也曾体貼的叫她別跑,放棄算了,但她一看見阿哥那一臉似笑非笑,仿佛早已被他料中的不屑表情,她的一股气又冒了上來,重燃起斗志,怎么說也不想輸了這口气。
  他居然笑台灣人都是一群“東亞病夫”,只會沉醉在夜夜笙歌,紙醉金迷中,根本是不堪一擊!
  這种“國恥”,她怎能無言吞忍呢。
  “微雅,你沒事吧?若是生病,要去看醫生哪。”花能靜也不再強迫她。
  “沒生病,只是兩國論的效應正在發酵罷了。”她已經開始意識模糊。
  “兩國論?”花能靜听得一頭霧水。
  “我想睡了,別再打來吵我,拜拜。”她沒力再解釋,不待能靜回話,便迅速挂上了話筒。
  一翻身,她深深埋進了枕頭里,繼續剛才被打斷的美夢。
  但今晚似乎不是好眠日,鈴聲又再度響起。
  嗯,SHIT!微雅詛咒了一聲,翻過身伸手拉扯掉電話線,然后繼續睡。
  但鈴聲仍是響徹云霄。
  原來是大門門鈴在響。
  按電鈴的人似乎不懂适可而止的美德,大半夜里仍死命的按,刺耳的鈴聲回蕩在靜謐的夜里,簡直令人發指!仿佛永遠按不停的鬧鐘鬧鈴,令人恨不得摔爛它。
  微雅就是被這樣的魔音扰得不成眠,她气沖沖的翻下床,气沖沖的走出房間。她決定不管是誰,都要叫他立刻滾出她的視線,否則就剁爛他那只沒禮貌的手!
  門開處,是多日不見,此刻一身濃烈酒意的鄭達文。
  “你終于開門啦!”他扶著門框,一臉醉意道。
  “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微雅惊聲問,縱有再多睡意也被嚇醒了。除了好友,她從不讓男性朋友接近她的住處,更遑論會知道她住哪一樓哪一間。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為什么不回我電話?為什么關了手机?為什么?”他口齒不清地吐了一大串問題。
  “你大半夜吵人睡覺就為了這個無聊問題?”微雅真想拿支大榔頭將此人敲昏!“你醉了,改天等你清醒時我們再談……”
  “不!現在談,就是現在!不說清楚我不走!”他大力推開門,一屁股坐在玄關的椅子上,賴著不走。
  “鄭達文!”她厭惡的皺眉,以前怎沒發現他是如此惹人厭?“你再不走我就報警喔!”
  “微雅!”他突然欺身上來抱住她,口中亂七八槽喊道:“你知道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你不要离開我,否則我會死呀……”
  “那你就去死好了!”微雅气憤的掙扎著推開他,他一身酒气熏得她難過。
  鄭達文聞言,更是將她摟得死緊。
  “不!你騙我!你不會舍得我去死的!對不對?”他忘情的大喊。
  “你閉上嘴別再大喊,我命令你立刻放開我,否則后果自行負責。”微雅冷冷的威脅,她可不想吵醒鄰居讓他們看好戲,何況她還有兩個客人在睡覺。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不离開我!”他仍固執的緊摟著她。
  “鄭達文,你沒資格說這种話,別忘了你已經有老婆了。”她冷漠的提醒他,即使對他還有些情,也在知曉他已不是自由身時消失殆盡。
  “我并不愛她呀!那是因為家族聯姻,我被逼,不得不娶她,我也很痛苦呀!我是真的愛你,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愛上的女人,我不想放棄你,否則我會后悔終生呢。”鄭達文在她發間痛苦說道。
  微雅听他痛苦的陳述,心中的确有一絲不忍,但是他的已婚身分讓完美主意的她根本不可能接受,更別提要做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她歎了一口气回他:“我承認你的好條件曾讓我非常心動,也不排除就此安定下來的可能。但是在我知道你已有家室后,我就把我們的關系划清了界限。愛情游戲玩歸玩,但是我絕對不做別人婚姻中的第三者也沒興趣玩搶人游戲。”她正色冷靜說道:“一旦你簽下婚姻這紙契約書,你就有必要為它付責任,不管你當初意圖為何。所以你現在應該是回到你妻子身邊,而不是在我這儿大喊大鬧。”
  “我們真的一點机會都沒有嗎?如果我离了婚……”他沮喪的放開了她,低聲試探。
  她沒有遲疑的搖了搖頭。
  “不必為我离婚,沒這必要。說坦白一點,我這种龜毛個性不會接受一個离婚的男人,你還是死心吧。”微雅誠實直言,她并不想給人錯誤的期待。
  “我們真的只能這樣嗎?”他仍不死心地追問。
  “不要問我,問問你那可怜的老婆吧。嫁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卻還得苦苦守住那個家,耗上她無數的青春与歲月,她的無奈不會少于你吧?”她淡淡的提醒他。他頓時啞口無言。
  “很晚了,回去吧,回去屬于你的地方。”她推著他到大門,不容他再置喙。
  “微雅……”他欲言又止。
  “以后別再半夜來這里吵人,我剛差點把你踹出門哩。”她又推他到電梯口繼續說道:“白天也別來了,除非你想引起家族戰爭。”
  電梯門一開,也不許他有說話的机會,便將他推了進去,順勢幫他按了一樓。然后關上電梯。
  進了屋子、關上大門,她立刻按下樓下管理員的對講机。
  “你是福伯嗎?我剛才讓一位先生下去了…對,他穿藍色襯衫……
  請你務必要看著他出大樓。還有,麻煩你以后不要讓任何沒有我允許的人進來,謝謝你。
  挂上電話后,她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气。
  被這么一鬧,她所有的睡意早回到周公那邊去了。睨了眼客房仍緊閉的門,不知他們是睡熟了還是体貼的不來打扰他們,總之沒讓她尷尬難堪,她是心存感謝的。
  隨手拉開電視柜下方抽屜內的煙包,她抽起一根煙點燃起來,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一口,她已經快一星期沒碰煙了。
  好快!曲智和阿哥已經和她“同居”快一星期了!
  她徐徐噴出一圈煙霧,緩緩走向栖著淡淡月光的陽台,她可不希望他們一早起來聞到滿室煙味,那個阿哥可能還會噴香水來抵制煙味呢。
  一思及他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洁淨習慣,她就忍不住笑了出聲。
  “何事如此開心,是否要說來听一听?”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微雅差點跳了起來,她惊魂不定的拍著胸口看向一室的黑暗。
  是阿哥!其實不必回頭,听他那口清脆低沉、不疾不徐的聲音就可以猜得出來。
  “你是想嚇死我呀?”她快速的熄掉煙蒂,丟進垃圾桶后才問道:“你何時起來的?我怎沒听到。”
  “我一直睡在客廳。”他簡單答道。
  一直……?!微雅腦袋有片刻陷入一片空白。
  “那……那你不就全看到剛才我和張達文……”
  “他一按門鈴,我就醒了。”他也不否認。
  “你怎么不出聲啊?在一旁偷看眼有趣嗎?”她真是羞憤得無地自容!一想到他一定又是一臉嘲諷,自己在他心中肯定又下降了好几級,“你別呆了,我一出聲只會讓情況更加混亂。”他淡然的態度与她的激烈成了強烈對比。他伸了個懶腰,不以為意道:“何況這种婚外感情沒什么好看的。”
  “你!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厚道?!苛薄的傷人才是你的樂趣嗎?”
  微雅怒不可遏。
  黑暗中的人沉默數秒。
  “如果我實話實說傷了你,那我抱歉。”他仍是平靜的不起漣漪。
  做雅見狀,陡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气!他應該惶恐的道歉、應該來哄她開心,甚至應該來安慰她,而不是冷靜自持的坐在那里!
  想也沒想,她一跨步走向他,准确無誤的走到他面前,雙手抓住他的領子用力將他拉起身,然后點起腳尖面對面狠狠數落他。
  “我不管你叫什么哥不哥的,我是因為曲智才愿意留你下來往,否則你露宿街頭、死去哪里都不干我屁事!你也別以為幫我打掃屋子,我就會感激你!沒有你們來住,我的房子也是一塵不染,所以這是你應該做的!”她愈說愈靠近,渾然不覺自己略顯親昵的舉動。“我也坦白告訴你。
  我從來沒遇見過像你這樣苛薄、無禮、沒教養到令人討厭的男人!還有一星期你們就要搬走,我警告你最好安分守己一點,這張臭嘴少開為妙,否則別怪我——“
  “你抽完煙應該要立刻刷牙才是,女人的嘴臭不太好。”他突然冒出話打斷她。
  “我嘴臭?”這死小子果真狗嘴吐不出象牙!微雅偏偏要气地,她故意朝他拼命哈气:“對呀!臭死你!臭死你……”
  微雅突如其來的前傾,讓阿哥一時措手不及地加諸于他身上的重量,向前后跌坐在沙發上,當然微雅也被下墜的力量扯向前,整個人扑倒在他身上。
  “你這色男!想吃我豆腐啊!”她立刻潑辣的開罵。
  他也隨即不耐煩回應:“我又不是白痴……哎喲!”
  “天哪!”微雅同時尖叫出聲。
  她在黑暗中本能的按著他想起身,沒想到卻按到一團軟物,嚇得她立刻尖叫,手同時也縮了回來。
  而沒了支撐的同時,她又立刻跌向前,重重撞上他的下顎,兩人又同時發出聲音,這次都帶著痛苦的反應。
  微雅又手忙腳亂的掙扎要起身。
  “拜托你安靜一分鐘。”他猛然將她推离至胸前,示意她別亂動。
  雖然与他保持一小段的距离,但他細微的喘息聲仍清晰的傳入她耳里,并非不懂人事的她立刻明白了他的反應。
  突然她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
  “嘖嘖!我還以為你已經冷血到變成性冷感,沒想到被女人隨便一碰,你也會起來呀?”她故意挪揄他,語气盡是嘲弄。
  突然間,她已被迅速翻倒在沙發上,而他按住她四肢,將她牢牢的釘在他身下。
  “你是迫不及待想嘗嘗我發射的滋味嗎?”他語調輕佻,充滿了蓄勢待發的危險气息。
  微雅沒想到他力气如此之大,任她如何掙扎也無法動彈半分。
  “你……你敢怎樣?曲智一定不饒你!”她惡狠狠地警告他,不相信他主人在一門之隔,他敢對她非禮。
  他聞言,不在乎的冷笑。
  “在大陸,多的是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只會以為你是其中之一。”他冷漠地看著她。
  “瞎了眼的女人才會對你投怀送抱!快放開我!”微雅開始冒汗了,他的身体好熱,緊貼著她的熱度今她感覺自己至身癱軟,似乎快融化了。
  她突然想起曲智之前的話,“曲智說你沒啥經驗,我對處男沒胃口啦,少在這儿裝老手唬弄我!”
  她嘲弄的語气讓他譏誚的眯起了眼。
  “原來你喜歡老手?”他眼底的危險气息愈來愈濃。“看來你經驗挺丰富,不妨我們來交流交流……”
  不待她回應、他已俯下頭在她胸間穿梭。移開啦!呵呵!
  他略顯吃惊的抬起頭,表情哭笑不得。他第一次主動對女人挑逗,覺得到她咯咯吃笑!
  透過窗外迄遠室內一地的淡淡月光,她沒有上妝的臉顯得干淨而清純,与白天艷麗成熟的她大相徑庭,瞧著她一臉純真不做作的美麗笑顏,他竟有片刻看呆了。
  而阿哥不尋常的安靜也讓微雅恢复了正常,當她收起笑容正准備好好奚落他一番時,卻在看到他的雙眸時傻住了!
  相處一星期以來,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老是被深色墨鏡遮住的眼睛!
  不知是否是黑暗中的關系,抑或淡淡月光折射的緣故,她竟看到他眼眸中散發出紫色光芒,顯得嬌嬈而詭异!
  “紫色眼睛……”她不自覺地痴痴道。
  他突然像触了電般彈跳起來,自她身上迅速退開,整個人隱入牆角陰影中。
  他的反應讓她忘了剛才他的調戲,她坐起了身好奇的看向他。
  “我看錯了嗎?你的眼睛竟是紫色的……”
  “你看錯了。”他冷漠的回道。
  她一躍起身走向他。“我不信!”她的好奇心和她的自戀一樣嚴重。
  啪一聲,她打開了壁燈開關,室內瞬間一片柔亮光暈,她立刻轉過身瞧向他,他卻早已戴上了墨鎮靜立一旁。
  “一定有鬼怪,不然你為什么不讓我瞧個清楚呢?”她心中愈發存疑,更加想摘掉他墨鏡一探究竟。
  他冷笑兩聲。
  “好呀,你若真想看……”他頓了一頓,一臉譏誚的笑。“你先脫光衣服讓我瞧個清楚。”
  徽雅立刻倒退兩步。
  “我為什么要脫光衣服讓你瞧清楚?!”她鄙夷地瞪著他,心里對他一腦子的淫穢思想反感到了极點。
  “那我為什么要摘掉墨鏡讓你看清楚?”他反問著,神情仍是冷漠。
  “哪不一樣呀,我身上有三點不能露,你哩?你眼睛哪里不能露?瞳孔?眼白?還是睫毛?”她問到最后,几乎是從鼻端哼出聲。
  “都有。”
  “都有?!你把我當白痴呀?”這個爛家伙!
  他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瞧著她。
  “沒錯,你的确是個小白痴哩。”想起剛才她咯咯吃笑的傻樣,他就覺得好笑。
  “罵我白痴?!”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好歹她也曾以高分錄取插大,念的可是國立大學呢。微雅气得咬牙切齒罵道:“就知你瞎了眼,看不見我這种智慧与美貌兼具的女人,我看你還是乖乖戴上墨鏡遮丑的好。”
  “謝謝夸獎。”他不以為忤地回道,似乎頗欣賞她的一臉怒容。
  微雅狠狠的瞪了他好几秒,最后告訴自己——“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污也”說的就是他這种人,自己根本無須再浪費口水對牛彈琴。
  “我干嘛要浪費我的睡覺時間和你這种一無是處的男人抬杠呢。”她又故作輕松的補充一句:“你的吻技果真是乏善可陳,改天你該花點錢好好練習一番。”
  她故意惡聲惡气說道。她就是忍不住想刺激他,就是想扯下他那一臉冷靜,她討厭看到他的不在乎。
  “看到你這張原形畢露的老臉,任誰也無法吻得精彩。”他冷不防回擊一支利箭。
  正中紅心!
  一剎那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這句話徹底傷了她!傷人必自傷,看來她是自食惡果。
  她眨了眨眼,強烈的自尊心讓她硬吞下所有的難堪与憤怒,絕不在他面前崩潰。她轉身靜靜的回房。
  看著她強撐的背影,那一瞬間他竟有抱住她的沖動,但他最后仍是忍住沒有行動。
  美食展一結束,他們便要整裝回國,他不需再替自己添麻煩,何況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關上壁燈,室內又陷入一片漆黑,他緩緩倒向沙發上,眼前不禁浮現出微雅那張強忍著哭意的小臉,她看起來脆弱而令人心疼。
  剛才他真想將她緊緊抱在怀里安慰她啊!阿哥不禁長長的歎了一口气。他睜著眼瞪著天花板,無法成眠。
  “阿哥,”曲智從房內走到客廳,直到沙發前才出聲喚,他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你還好嗎?”
  “很好。”他簡單答道,似乎不想再多說。
  “微雅姐發現了什么嗎?”
  阿哥遲疑一秒。“沒有。”
  “阿哥,要不要把事實告訴微雅姐?”曲智試探道。
  “不需要。”他斬釘截鐵拒絕。
  曲智仔細盯著阿哥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愈擴愈大。
  “阿哥,”他悄聲試探:“你是不是愛上微雅姐?”
  阿哥嘲弄的瞧曲智一眼。“你沒睡好、腦袋瓜不清楚了嗎?”
  “我腦袋瓜可能不清楚,”曲智一臉興味。“但是你和微雅姐在沙發上親熱的模樣,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阿哥聞言,表情是好气又好笑。“你何時學會干起偷瞧人的勾當?”
  “從阿哥開始對我不坦白。”他撇著唇不悅道。
  阿哥聞吉,霍地坐起又伸指敲了曲智一個響頭。
  “小孩子管這么多做啥呢。”他隨口打了回票,擺明了不想再討論這件事。
  “我才差你一歲,怎能說是小孩子!”曲智不服地抗議著:“何況我們從小到現在,你什么事都讓我知道的。”
  阿哥凝視著他,終于悠悠歎了一口气。
  “小三子,去睡吧,我累了。”他發出了最后的通牒:“該說的我會告訴你。但是真的沒事我也無可奉告。”
  語畢,阿哥擺了擺手,便自顧自躺回沙發上,不再說話。
  曲智不死心喚了好几聲,仍沒有回應,使索然無味的回房。但他心中更加明白,阿哥愈不愿明說的事,在其心中的份量愈重,所以才會三緘其口。
  看來他堅持要到微雅姐家來住是對的,曲智樂觀的想道。
  隨著小三子回房,阿哥不禁回味著剛才他的問話。
  愛上那個辣起來嗆死人、媚起來又惹人怜的微雅?她是比國內那些虛偽做作的女子要來得真而且可愛,但是愛上她?阿哥不禁在黑暗中微微一笑,若是愛上她,可要有一副強有力的心髒,不然怎能承受她時喜時怒的千變万化情緒呢。
  這一夜,他的夢中多了個愛撒嬌又愛撒潑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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