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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在房里,進去吧!”凌冱領著凌清來到“囚禁”夏彥的公寓里。
  凌清打開房門,看見夏彥正沉睡在臥房中的大床上,快步地走上前,在床緣坐了下來。
  “彥儿……”他撫著她的睡顏,喑啞的低喚。
  夏彥緩緩地睜開眼.有些迷惑的看著凌清悲痛的表情:“你怎么了!”小手心疼的撫上他的臉龐。
  “我來帶你回家!”凌清俯頭吻著她有些蒼白的柔唇,溫柔地說。
  “回我們家嗎?山上的家?”夏彥帶著微笑柔柔地問。
  如果這是夢,請讓她永遠別醒!
  “嗯!”凌清輕應了聲,攔腰將她抱起。
  “……別跟我离婚!我不是故意對你下藥的……也不是有意編謊騙你的”夏彥在他怀里,半夢半醒地說著。
  “我知道!我都知道!”凌清吻著她的唇,了然于心地輕聲安撫她。
  “嗯……”夏彥低吟著,閉上美眸,又沉沉地睡去。
  夏彥作了一個很美的夢,她和凌清,還有他們的孩子凌霄。
  三人快樂的在秋天午后的紅花槭樹林里喝著下午茶,凌霄已是個會走路的小娃了,長得很俊,像個縮小版的凌清。
  凌霄在她身后東躲西躲,快樂的朗笑,凌清則在她前方左右扑攻,很顯然,父子倆正在玩“老鷹抓小雞”。
  “哇!老鷹來了!救命呀!媽咪!”凌霄死摟著夏彥的纖腰喊著。
  “霄儿……呵……”夏彥護著儿子輕笑。
  “我要連母雞也抓走!嘿嘿!”凌清猛地扑上,一把抱住夏彥,傾身吻上她。
  “呵!爸爸好色!”凌霄竄入兩人之間,用力推開凌清。“我來捉母雞!我要保護媽咪!色老鷹!”
  “呵……霄儿……”夏彥喃囈語著。
  “彥儿!你醒了!”凌清睜眼看著怀里的夏彥道。
  “昨晚回來后,他便一直摟著她,已經一夭一夜了,她始終熟睡著。
  “嗯……”夏彥動了動身子,小臉偎進了他寬闊的胸膛,并沒有睜開眼睛。
  “醒來!彥儿!我要你看我!彥儿!我需要你……”凌清悲切地吻著她緊閉的眼道。
  “……”夏彥慢慢有了反應,睜眼看著他。
  “你終于醒了!”凌清激動地擁著她道。冰封了二十几年的淚,竟不自覺地溢流出來。
  “清!你……”夏彥錯愕的抬眼看他,手輕緩地撫著他有些疲困的臉。“你哭了!是我在作夢嗎!”
  “你還愛我嗎!”凌清嗓音顫抖地問著。他的眼神悲愴,語气中有著期盼。
  夏彥心疼地看著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說出來!我要听你說!”凌清喑啞的命令道。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夏彥柔細甜美的嗓音不停地縈繞在他的耳際。
  “彥儿……”他激動地吻住她,乍緩乍急、深淺不一的与她擁吻著。“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彥儿!”
  夏彥驟然睜大雙眼,錯愕地問:“你真的給他了!”慌忙的環顧四周,這是他們的房間,她不是在作夢,凌情真的用“凌氏”把她換回來了。
  凌清閉起眼,將她的頰壓在胸前,沉默地頷首。
  “為什么!為……什么!”夏彥哽咽地問,淚不爭气地流了下來。
  “你是我的妻子!”凌清托起她帶淚的小臉,額抵著她的,沉穩肯定地說。
  “可是……我們要离婚了……你不能……”
  語未了,凌清即壓上她的唇,不讓她說話地吻著她。
  “听著!沒有离婚!永遠沒有!”凌清激動地吼道。
  “為什么!為……什么!我……騙了你……”夏彥落著淚呢喃道。
  為什么!為什么她騙了他,傷了他,他還愿意舍棄凌氏來換她!
  只因為她是他的妻子嗎!他“失憶時”無法真正自主而娶的妻子!這樣的“騙婚”,娶來的妻子,真的值得他傾其所有來換她嗎!
  “我愛你!彥儿!我愛你!”凌清緊緊地抱住她,讓她伏在胸前,深情地吐露愛語。
  夏彥不敢置信的搖頭,眼淚一滴滴的滑落,懦濕了他的襯衫。
  “我愛你!十八歲時就愛你了!”凌清坦然將心中的一切說出。
  夏彥倏地抬頭看著他,顫抖著嗓音道:“你記得!你記得……”
  “我一直沒忘記你!我一直知道是你!十六歲的你就守在我身邊了!這樣的你,我怎能漠視!怎會不愛!你守著我,不是嗎!那座摔碎的獎杯,你保留著,不是嗎!”凌清將屬于心里最深層、塵封已久的話全數解放,不再保留的向她告白。
  “你都知道……”夏彥摟著他低喃著。
  凌清愛怜地吻去她的淚。“我一直想這么擁著你、吻著你的,我的愚蠢讓我沒有勇气承認這一切……甚至為了逃避你而刁難你、欺負你……”
  “不……”夏彥玉手點上他的唇,搖頭道:“你沒有!你沒有!”
  “彥儿!你听我說完……”凌清緩緩地述說著,關于凌氏、凌政、沙露琳之間的恩怨情仇,以及父母的痴戀,還有凌冱、母親的不幸……一切的一切……
  “我很愚蠢、從來不求證,只是一昧的相信爺爺的話,甚至奉為圭臬,以此來看待所有的女性,也因此不信任你、傷害你,以為這樣能將你逐出心房,彥儿……我……我的三十年是這樣過的,被爺爺操縱、支配,卻不自覺……”凌清痛苦地說。
  夏彥沉默不語的擁著他,給予他實質的安慰。
  “我把凌氏給了凌冱,那是凌清家欠他的。我一無所有了,你還要我嗎?”凌清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里,聲調听來悲傷、不确定。
  “你還有我、還有霄儿,你不是一無所有,不是!”夏彥激動不已地在他耳邊說著。“我愛你……我愛你……永遠愛你…從小,我就跟爹地、媽咪說過……要守著你、愛著你,像阿波羅一樣,守著你……愛著你……”
  凌清捧著她的臉,細細地吻著。“我的彥儿……我的彥儿……”
  夏彥執起他的左手,看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將自己戴戒的手疊上他的手背,柔柔的道:“我們是夫妻。”
  “嗯!永遠都是!永遠!”凌清真摯地許下承諾。
   
         ☆        ☆        ☆
   
  几個月后,凌清家傳來凌政病逝的消息。
  喪禮當天早晨,凌清將自己單獨關在書房里。
  “清,我要進去了!”夏彥輕輕的敲了門,便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走進書房。
  “彥儿!怎么下床了?”凌清走向她,扶著她坐在靠窗的長沙發上。
  “不回去送送總裁嗎?”夏彥靠著他的肩,柔柔地問著。她知道他心里的苦。
  凌清搖搖頭,不言不語地摟著她。
  夏彥拉起他的手,复到她圓滾滾的肚子上。“過兩個月,你就當爸爸了!”她語重心長地說。
  “你認為,我該回去嗎!”凌清吻著她的頸側問道。、
  “去送送他!將一切的不愉快全部忘掉,讓那些怨懟、不滿、憤懣從你心中升華,好迎接霄儿的到來。”
  凌清幡然一震。是呀!他怎能以一顆飽含痛苦、怨恨的殘心來面對儿子的出生呢?
  “謝謝你,彥儿,謝謝你的提醒!”他溫柔的抱起她,走出書房。“我這就回凌清宅!你在家等我。”
  “我和霄儿會等你回來的!”夏彥摟著他的頸項,輕輕地吻了他的唇應允著。
  凌清陪著祖父走完最后一段路后,便從凌氏的家族墓園走出,准備開車回家。
  “終于出來了!”凌冱陡然出現在停車場。
  凌清有些詫异地看著他。
  “別誤會!我不是來追悼那老頭的!”凌冱掏出菸正欲點上火,突然又作罷。
  “你抽嗎?”他看向凌清。
  “戒了!”凌清淡淡地道。
  凌冱點了點頭,將手上的一包牛皮紙袋交給凌清。
  凌清疑惑地著著他。
  “你需要一個工作養家活口,而我對從商向來興趣不大,凌政死了,我心中的仇恨也消了不少,終于可以不用為了報仇而當“凌清”。我要當回我自己!”凌冱光芒熠熠的藍眸凝視著他道。
  凌清打開紙袋,里頭是三個月前,才從他手中送出去的凌氏產權。“你……”
  “算是我送給即將出生的侄儿賀禮吧!”凌冱冷笑道,邁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跑車。
  “等一下!”凌清叫住他,“告訴我,母親葬在哪儿!孩子出生后,我想帶著妻儿去祭墳。”
  凌冱踅回腳步,如憶及什么的從口袋中拿出一條墜鏈,將相盒墜飾打開,交到凌清手中。“這是我們剛出生時,醫院里護士幫我們照的全家福!……父親是墜海死的,因此母親在遺矚中交代了要与父親同葬,我把她的骨灰撒在海洋里!”語畢,他緩緩地轉身欲离去。
  凌清大掌一握,牢牢地握著那墜煉,在他背后問道:“你要去哪儿!”
  “回家!”凌冱背對著凌清,藍眸中有著复雜的情緒。是該回家了!回那個他渴盼已久,卻也遺忘多時的家,他思忖著。腦海里不斷的浮現兩張他愛的臉蛋,這就是有家的男人嗎!時時刻刻記挂著妻女,思及至此,他驀然身看向凌清——
  “你也赶快回去吧!夏彥有輕微的前置胎盤現象,隨時有出血的可能,別大意!”
  凌清身子一凜,憶起夏彥正單獨在家,倏地上了車,疾駛回家。
  “呃……好痛……”夏彥吃力地在地上匍匐著。
  她快生了!她知道,她的霄儿正掙扎著要出來。
  凌清出門后,她便開始感到不适,一開始只是感到子宮在收縮。爾后下体便流出帶血的粘液,她知道這是即將臨盆的症狀。
  “誰……誰來幫……幫幫我……”她全身冒冷汗痛苦的呻吟著,努力的想挂住一公尺前的無線電話筒,一陣劇痛襲來,讓她陷入黑暗之中……
  凌清于傍晚返回半山別墅區,正當他將車駛入車道時,他便發現屋內异常昏暗,沒開一盞燈。
  他急忙將車一停,快步地進屋。
  “彥儿!”他打開客廳的吊燈,大聲地叫著夏彥。
  屋內沒有任何回應,他隨即上樓沖入主臥室。
  “彥儿!”凌清心惊的跑向倒臥于地的夏彥身旁。
  “……霄儿……霄儿要……出來了……”夏彥虛弱地睜開眼,扯住他的衣襟,痛苦地。
  “我送你去醫院!”凌清火速地抱起她,直奔醫院。
  “凌清先生!你要陪產嗎!”一名小護士輕聲細語的問著產房外的凌清。
  凌清呆愣了一會儿,語气堅定地說:“要!”
  “請跟我來!”
  進了產房后,凌清看見接生的是一位男醫師,便不悅地問:“丁燦琳呢!為什么是個男的?”
  “凌清先生,丁醫師日前才生產,正請產假中,在六樓的“坐月子中心”休養!”一名護士回答。
  “叫她下來!”凌清霸道地命令著。
  “凌清先生……你這……”護士為難的語塞。
  “叫她下來!不准碰彥儿!”正當護士左右為難時,凌清瞧見男醫師將手放到夏彥敞開的腿間,他沖動地推開護士欲前去阻止。
  只見醫師伸手捧出一個紅通通的小娃儿,然后轉頭對凌清說:“恭喜你!你太太生了個健康的男娃!”他將大哭的嬰儿交給一旁的護理人員,正欲起身時……
  “可惡!居然碰我的彥儿!”凌清一拳揮向那名無辜的男醫師。
  霎時間,整個產房可謂是醫生倒,護士叫的紊亂場面。
   
         ☆        ☆        ☆
   
  三個月后——
  “嗯……不要了……啊……”夏彥雙膝曲跪于床上,雙手支撐著身子,粉臀高翹,承受著凌清在身后的甜蜜撞擊。
  “嗯……彥儿……”凌清雙手抱著她的腰側,身軀前后挺進律動著。
  “……我……”夏彥雙手軟癱,上半身伏貼在床上。
  凌清大掌一翻,馬上變換体位,讓她仰躺著,他的頭俯上她的胸前吸吮著她更為飽滿的丰盈,欲望猛力地刺入她的幽谷。
  “啊……啊……”夏彥嬌吟,雙臂緊環著他,修長雙腿也纏繞在他身后。
  正當兩人即將攀上性愛的最高峰時……
  “哇……哇……”響音的嬰儿哭嚎聲,從隔壁房來。
  夏彥驟然推開壓在身上的丈夫。“霄儿哭了!”她急忙地披上晨縷,奔出臥房——
  “喔、該死的!”凌清頹然地低咒。自從儿子出生后,他總是沒能好好享受与夏彥溫存的時光。凌霄這小子老是与他作對,等他再大點,得好好管教,省得以后長大爬上老子頭頂作怪。
  凌清下床;懶懶地罩上晨衣,緩步走向嬰儿房。
  “霄儿乖!宵儿乖!媽咪喂你吃奶奶!”
  嬰儿房內,只見夏彥正敞開半邊的衣襟哺乳著儿子,她的樣子祥和又宁靜,令凌清無法將目光轉開,有妻有子,夫复何求!他的心慢慢漲滿了受意。
  凌清走向她,在她身邊坐下,長臂圈抱著她和儿子。“我愛你,彥儿!”
  她回頭著著他,柔柔地笑著。“我也愛你!”輕吻了下他的唇。
  “我們結婚也一年了!這一年苦了你了,這陣子公司較閒,我交給凌沖打理。想不想去度蜜月!”
  夏彥雙眸一亮。“度蜜月?”
  “想去哪儿!”凌清的大掌不規矩地撫著她另一只空閒的凝脂。“法國、英國、夏威夷……還是環游世界……”
  夏彥微笑著搖頭。“都不是?”
  凌清皺起眉,不解地道:“都不是!”
  “想和你,還有霄儿在后院的紅花槭樹林里,喝下午茶!”夏彥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移向儿子那正吸吮乳汁的可愛小臉,柔柔地說出期盼已久的渴望。
  “就這樣!”凌清訝异地問。他的妻子真是無欲無求得令他心疼。
  “現在是秋末,后院已經一片火紅奇妍了!和你還有霄儿在幸福的紅光下喝下午茶,是我一直憧憬的夢想。”夏彥柔柔的解釋,眼神不時流露著冀盼的光彩。
  凌清動容的吻住她,沉沉地道:“沒問題!我們下午就在后院快樂的喝茶!”
  “嗯!”夏彥高興的點頭。
  秋日的午后,夏彥手抱稚儿,一臉幸福的倚在丈夫凌清的怀中,享受著紅花槭林里幸福的紅光。
  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恍若夏彥雙親對她的祝福般悅耳溫馨。
  夏彥抬首對著綴滿紅葉的天空,綻放著甜美的笑容,做為對父母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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