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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黎焰天是個信守諾言的人。
  唱片公司的財務危机隔一天便獲得解決,還有充裕的資金可擴大。嫚嫚的唱片也在丘睿中的全權督導下,順利灌錄完成。
  她住進那棟登錄在地名下的華屋,對于焰天的慷慨大方,她無話可說。令她納悶的是,焰天并不急于占有她,反而撇下她回去美國。
  人雖然不在,仍以遙控的方式進行捧紅嫚嫚的計畫,對她的生活起居,照顧得無微不至。
  空蕩蕩的衣柜被不斷送來的名牌衣飾所填滿,兩張燙金的信用卡由專人送到,享譽國際的造型師為地做造型,還被送進知名的美容机构做全身保養。
  除此之外,嫚嫚還從他那里得到新名字,一個企圖心強烈的藝名……贏瑩。
  在她完成唱片灌錄与MTV拍攝工作后,立刻有一紙二十万的廣告合約等著她。是個信用卡廣告,拍攝時間不到三天,二十万便進了口袋。
  這二十万讓她与家人度過美好快樂的農歷新年。妹妹和弟弟的學費,以及一家老少的開支,暫時不必心煩。
  假期結束后,她投入一連串的宣傳活動。
  由于那支信用卡廣告在她唱片發行前半個月便在電視上播映,等于替她打響知名度。她亮麗、清純的外形,得到大眾注目。等到唱片發行,更憑著优美、音域寬闊的歌聲特性受到听眾喜愛,一躍成為實力与外形兼顧的超人气新星。
  唱片在第一個月就狂賣了十万張,使得嫚嫚的第二支廣告漲到一百万。等地以黑馬姿態榮獲金曲獎最佳新人獎,及最佳作曲人獎,唱片銷售量接近四十張万,仍有往上沖的實力。
  公司為她開慶祝會。熱鬧的PUB里,香檳像不用錢似的任人狂飲。初嘗成名滋味的嫚嫚,几乎要淹沒在如潮水涌來的恭賀聲中。
  她飲著香檳,只喝了几杯,便已不胜酒力。薄颼中,她順著音樂款款擺動身軀,心里盤算著四十万張唱片可為她帶來多少收人。當時簽約時,公司答應只要銷售量超過十万張,每張唱片可讓她抽二十五元。四十万張唱片便有一千万,扣掉稅金,哇,也是筆天文數字咧!
  她不禁高興的傻笑,還打起酒嗝。
  “嫚嫚,你喝醉了。”
  昏沉中,丘睿中的聲音像是隔了好遠傳來。她瞇起眼看向他,發現他手上拿著与她銀灰色露背洋裝相配的短外套,披在她肩上。
  “我們离開。”
  “不,我還要待一下。”她朝他孩子气的嘟嘴。“大家都玩得這么開心,你忍心叫我走?”
  “有人要見你。”睿中在她耳畔低語。
  嫚嫚眨著松翹的睫毛,眼光茫然。
  “我們走。”他扶著她走向PUB的側門,巷子里停了一輛黑色的豪華房車。一等兩人走近,后車門便打開。
  嫚嫚柔軟的嬌軀被拉進一副寬闊溫暖的怀抱,她還來不及看清對方的長相,身体便認出這副胸膛的主人。果然,屬于黎照天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冰冷、不客气地盤旋在她頭頂。
  “你不該讓她喝醉。”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酒量這么差。”睿中沒敢跟他爭辯。“嫚嫚就麻煩你了。”
  “她是我的女人,我自含照顧她。你最好記牢這一點。”
  門“砰”的一聲關上,車子加速開走。嫚嫚咯咯嬌笑,鈹在肩上的外套在她越過照天身体往里爬時掉落,露出背部柔嫩無瑕的肌膚。
  照天倒抽一口气,怒气和欲望同時在心里翻攪。他猿臂一伸,握住嫚嫚的柳腰,將她拉回怀抱,咬著她珍珠般的耳垂低聲咆哮:“是誰准你穿這种衣服的!”
  只要想到PUB里的男人都飽覽了這份秀色,照天便要嫉妒得發狂。
  嫚嫚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怒气似的,在他怀里磨蹭撒嬌。
  “是你買的啦。”
  “我?”
  “嗯。你不是要服飾公司送一堆衣服過來嗎?這是其中一件呀。”
  該死!照天在心里詛咒。不明白自己當初怎會挑中這件露背洋裝。食指挑起支撐整件洋裝的細肩稱,滑向她瑩膩溫軟的肌向,帶來一陣火焰般的灼燒,嫚嫚不自禁地弓起背呻吟。
  其實這件衣服很不錯。
  照天色迷迷地笑了起來。
  俯下嘴沿著她光裸的頸項吮咬向大片的雪肌。右手溜到她胸前,隔著薄薄絲料极盡挑逗的揉捏她堅挺的雙峰,嫚嫚毫無招架之力地發出模糊的低吟聲。
  后座与駕駛座之間的黑色玻璃不知什么時候升了土來,隔絕了后座的旖旎春光。照天將她肩上的細帶扯下嫚嫚修長纖細的手臂,暴露出她未著內衣的胸前秀色。
  本來穿這种露背洋裝就不宜戴胸罩,嫚嫚飽滿、成熟的乳房在他的眼光下更加挺立。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照天眼中醇烈如酒的火熱光芒,嫚嫚非但沒有感到羞澀,反而在微醺申興奮起來。就像沉捶体內的熱情天性忽然間醒來,狂歡地開起派對,使得她熱血沸騰,脈搏加速。
  照天寬大的嘴巴含住她一邊乳房,不但以牙齒和舌頭在她緊繃、艷紅如櫻桃般的乳頭上有韻律地撥弄,還將她乳房的大部分充滿彈性的肌膚吸進嘴里。另一邊的乳房不耐煩他的冷落,哀求地弓向他。照天的嘴移往這一邊吮吸,另以手替代撫弄還在欲望中顫抖的挺立胸房。
  看著他的頭顱埋在她胸脯忙碌,嫚嫚不自禁的發出令人銷魂的叫聲。体內的欲望隨著血流加逆在每個細胞竄燒,下腹部的潮熱越來越擴散,腿問的女性部位充血濕熱。
  照天一只手溜進她裙里,隔著絲襪愛撫她的腿。他的嘴再度覆上她饑渴的芳唇,胯間的灼熱堅挺吶喊著男性需要。
  他有些猶疑。有生以來,頭一次考慮到女伴的感覺。畢竟這是嫚嫚的第一次,在汽車后座稍嫌草率。
  他放慢速度,溫柔地吻著她,只為了讓她的欲望保持亢奮。他希望嫚嫚能一直維持這般的心甘情愿,可不希望她待會儿又變回生澀僵硬的處女,到時可麻煩了。
  轎車在地下停車場停下,照天用身上的風衣包裹住嫚嫚半裸的嬌軀,抱著她進電梯。
  里頭只有他們兩人。他纏綿火熱地与嫚嫚擁吻,讓她纖細的手臂纏挂在他頸上。等他們到達頂樓,照天對著門上的聲控裝置,命令保全計算机打開大門。他抱著嫚嫚登上書房通向臥室的樓梯,嘴巴沒有离開她身上,兩人穿越起居間,筆直走向寬敞的四柱大床。
  照天擁著嫚嫚倒人床面,他一退繼續吻她,一邊設法剝除自己和嫚嫚身上的衣物。當嫚妓像只小白羊般,一絲不挂的呈現在他面前,照天不禁屏住呼吸。
  昏暗的燈光下,嫚嫚半張的雙眸秋波橫流,流露出夾帶著天真無邪的嫵媚表情。她的眼光落到他光裸、強壯的男性胸膛,變得更加閔暗黝深,充滿欲望。
  照天舉起她的腳,在脫去她的涼鞋時,將她在腳踝處堆積的內褲和絲襪一并除去。沿著腳踝吻上她大腿內側,极盡挑逗能事的刺激得她嬌喘連連,理智盡失。
  她体內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在照天熟練的愛撫技巧下,只能繳械投降。她激烈地響應他,然而照天始終不真正滿足地,嫚嫚不禁急躁地弓起身請求。
  “想要我嗎,寶貝?”他親昵的咬著她的乳頭,邪惡的低吟。
  嫚嫚的反應是更加激情的呻吟,眼里盈滿濕意,無聲地哀求。
  “喊我的名字。”他繼續哄誘她。
  “照……天……”她細碎的喊叫聲,比任何春藥都管用。
  照天拉著她柔軟的小手感應他胯間為她燃燒的欲望,咬著她紅透的耳根擲出最后的命令:“替我脫褲子。”
  嫚嫚的心髒跳得越發的急促,几乎要穿過皮盾,跳出胸口。她的眼光和照天相遇,在那雙放射著電流的眼睛蠱惑下,她与他廝纏的身体在床上跪立,凝視屹立在她面前這具充滿力量,線條粗獷、均勻,沒有一絲贅肉的男性身体,惊訝于原來男人的身体竟是這般美麗。
  她顫抖的撫上他絲滑的皮膚,小腹上結實的肌肉,在她碰触下不安的顫動。緊貼住他瘦削腰身的黑色男性內褲里,似乎蓄集著巨大的能量等待釋放。照天全身繃緊的等待,眼光如蟄伏著准備扑向獵物的大貓般鷙猛。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住,嫚嫚的手伸向他褲腰,像是抵擋不住体內的欲望催促,与強烈的好奇心,她緩緩拉下他內褲,如開散潘朵拉寶盒的潘朵拉,興奮莫名地等待。
  巨大、亢奮的男性令她失神,只能睜大眼瞪著,不知如何反應。照天發出一聲低吼,將她推向床面,三兩下便將內褲踢開,讓自己趴在嫚嫚腿間。
  他以手指探人她神秘的女性空間逗弄,嫚嫚再次陷人欲望洪流,感覺到腿問的熱流濕潤。照天握住她兩腿,把它們撐得更開,俐落、不留余地的長驅直人。
  疼痛在瞬間發生,照天吻住她的哭泣,等待她适應他的入侵。他感覺到她的灼熱、緊繃,在更多的濕黏体液潤滑下,逐漸接受他的存在。他惊喜地展開沖刺,一邊柔聲安撫嫚嫚,一邊親吻、愛撫她,好減輕她的不适。
  然而蓄積在体內的欲火是那么強猛,畢竟他渴望嫚嫚有好几個月了,即使他想慢下來,盡量溫柔對待她,還是無法如愿。當高潮涌起,他只能期待下次不要這么急躁。
  歡樂的波浪越來越強烈,嫚嫚陷人一個由欲望操控的世界。她的視線逐漸模糊,在她身上傾泄欲望的男子占据她所有的心神。她仰望著他,照天就像一尊俊美的神只以無人能及的力量控制她。
  一股柔情撕扯她,除了身体的降服外,她的心也不自禁的投向他。當他傾倒在她身上,強烈的女性溫柔盈滿胸怀。她抱緊他,伸手探進他濕熱的頭發,以唇親吻他身上的汗水。
  他的味道夾雜著她的,混合成一股濃烈的性气息令她暈沉。
  不知過了多久,照天從她身上撐起。猶燒著未褪情焰的眼眸炯熱的燒著她,眼光在她嫣紅如玫瑰的嬌顏上盤旋許久,漸漸往下移。
  他像個巡視領土般的王者,盤算著屬于他的土地有多丰饒。在看到她嬌嫩的肌膚上布滿著淺淺深深的紅印,他的眼光變得更加黝深。
  他繼續往下移,最私密、唯有情人才能碰触的女性部位,亦有他的印記。粉嫩的大腿內側有著暗紅色的血漬,他伸手去碰触,嫚嫚敏感地拍著气。
  他的眼光再度回到她臉上,灼熱纏綿的看進她眼里,彷佛碰触到她的靈魂。他俯下唇吻她,輾遍她嘴里的每一吋,吻得她喘不過气來。
  按著,他將她抱起走向浴室。
  溫暖的水流沖刷著他倆。照天細心地為她抹上香浴乳。當他帶電的魔手撫過她敏感的肌膚,嫚嫚只能虛軟地靠在他身上。他的手在她腿間逗留,按摩那里的酸疼。她几乎是愉悅地逸出呻吟。
  “我弄痛你了嗎?”他咬著她耳朵說著私密的話,嫚嫚紅著臉不敢看他。
  他低笑出聲,再度將她抱起,与她一起享受按摩浴缸水流的沖擊。
  他從身后抱住她,在她頸眉洒下無數啄吻,一手不老實的撫摸她的乳房。堅挺的男性欲望淫蕩地戳著她柔嫩的臀部,她感覺到它越來越巨大,也越來越火熱。
  照天將她的身体轉過來,火熱的唇覆住她,托住她緊繃、圓挺的臀部,使她雙腿張開纏繞在他腰上,挺起腰進人她体內。
  再度的覆雨翻云几乎榨光嫚嫚的体力,暈沉地倒進照天的怀抱。他將她抱回床上,細心的拭干她。盡管對她美麗的胴体仍未饜足,但考慮到她的虛弱,只得按捺下欲望,与她相擁入眠。
  他很清楚,他對余嫚嫚的渴望將持繽好一陣子。
         ※        ※         ※
  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殘机。
  思君如滿月,夜夜滅清輝。
  這是唐朝詩人張九齡的話:“賦得自君才由矣”。
  余嫚嫚托著香腮,坐在窗前凝視香港的夜色。
  從這里,看不到一絲明月的影子,有的只是人工化的燈火。這是她第一次來香港,心里沒有絲毫愉悅,而是如詩人般,無心打理俗事,容光一日一日地清減。
  黎照天与她不聞消息有一個月了。
  他厭倦她了嗎?只有一星期便厭倦她了?
  清冷的淚自眼角滴落,嫚嫚不明白她為何會這么傷心,像是不明白与她有如熱戀情侶形影不离相處一星期的黎照天,怎么會說變就變。
  那一星期呵,如今想來彷佛是一場綺麗的夢境。他的溫柔、熱情,都像夢一樣的縹緲、不真實。
  他寂然黑深的眼窩,總是廣袤不可极目的深沉,讓嫚嫚捉不住他的思緒。然而,每當他以熾烈如火焰的眼神凝睇她,似有情若無情地撩撥她,身心都忍不住為他痴醉。
  她足不出戶地待在公寓里与他纏綿。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性的欲望都這么強烈,還是黎照天例外。這段期間的大部分時候,他不讓她穿任何衣物,其余時候他允許她穿他所購買的性感內衣供他欣賞。
  兩人做愛的痕跡,散置在公寓里的每個角落。照天是最溫柔的情人,也是最霸道的愛人。嫚嫚的肌膚布滿他深深淺淺的吻痕,他熱烈需索著她,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彷佛兩人之間存在的是火焰,一碰触便燎燒成大火。
  那一夜,最后的一夜,他甚至不讓她睡。等地醒來,照天衣著整齊的站在床前凝視她,只交代他要赶飛机去,過些日子再來看她。
  盡管有些意外,她還是溫馴的答允,攀著他的頸項撒嬌。照天的眼光熱烈的凝駐著她赤裸的胴体,躊躇了一會儿后,毅然轉開。
  她只來得及對他的背影喊道:“早點回來,要給我電話喔。”
  他投給她的最后一眼卻是极其冷淡,甚至有些不耐煩。并在她錯愕地呆住時,頭也不回的离開。
  或許那時候她就該知道他厭煩了她,而不是樂觀的等待。
  一星期,她作夢也想不到只有一星期。彷佛那星期的甜蜜、狂愛對他都不算什么。可是,他知不知道在被他這樣熱烈的愛過之后,她的身体、靈魂、芳心,都不自禁的傾向他、需要他!
  天哪!嫚嫚悲慘的意識到,她愛上他了。盡管她警惕過自己無數次,還是愛上黎照天。明明曉得他對她只有欲望,為什么還要付出真心?他一直說得很清楚,這是樁利益交換,是買賣。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買方与賣方的關系。
  可是,他的撫触与溫柔卻讓她忘記這層關系,情不自禁的把心也給丟了!
  在貪婪地占有她一星期后,他把她像破布一樣甩了,連一遍電話都沒給她。
  剛開始時,她不以為意。興致高昂的灌錄唱片,參与意見。但隨著時間消逝,又從睿中那里問不出照天的消息,她的心漸漸慌了,終于嘗到相思的苦。
  為了擺脫公寓里所有關于他的親密記憶,她答應公司到香港做宣傳。然而,對他的思念并沒有因為換了個環境而稍減,反而越發濃烈。她告訴自己把他忘了,但心里卻忍不住保留一絲希望。或者照天太忙了,忙得沒時間打電話給她。
  他不是還遣人送禮物給她嗎?卡蒂亞的珠寶,新一季的服裝,如果他厭倦她了,為什么這么慷慨大方?他名下的關系企業最近才送了一支廣告邀約過來,開价兩百万,就等著她點頭。如果他對她沒有一絲眷戀,何必為地做這些?
  他一定也是愛她的。嫚嫚在心里吶喊。他只是……太忙了,太忙了!
  “嫚嫚。”房門被人推開,睿中臉色嚴肅的站在門口看她。“為什么沒吃晚飯?”
  “我吃不下。”她揮掉臉上的淚水,濃密的秀發垂在臉上,遮住上頭的蒼白,然而目光銳利的睿中還是看到她的淚漬。
  “你這樣下去不行。”他歎息道。
  嫚嫚的為情所苦他全看在眼里。她是他親手發掘出來的明星,她的痛苦也是他間接造成,這使得睿中的心情更加复雜。他絕不容許嫚嫚被毀。他知道她的潛質,他知道她可以達到的成就,他知道她將是他手上最燦爛的明星,他絕不能讓嫚嫚頹喪下去,一天一天的死掉。
  “醒醒吧。”他走到她身遐,沉痛地道。“黎照天是什么樣的男人,你比找吏清楚。你在這里為他痛苦,他卻在別處摟著其它女人逍遙。”
  “不,不是這樣……”她虛弱地搖頭。
  “嫚嫚,你看這几份報紙和雜志,上頭有黎照天這一個月來的風流事跡。他一會儿跟舊金山的華埠小姐打得火熱,一會儿又在紐約跟個名模出雙人對,隔天卻挽著馬來西亞木材大王的千金參加慈善晚宴。”
  “不,我不要看……”她逃避的蒙起眼。
  “嫚嫚,就算你不看,你不相信,這些事還是發生了!黎照天便是這种人!女人對他只是玩物而已,他跟誰都不認真的。嫚嫚,你是那么冰雪聰明的女孩,不要被愛情給蒙蔽了,不要讓照天毀了你。”
  “毀了我?”她苦澀的盯著自己的手,軟弱地低語:“我不是早就被毀了嗎?”
  “嫚嫚,不准這樣說自己!”睿中心中大慟,伸手將她拉進怀里。“都是我太無能。如果我可以解決公司的財務危机,就不用讓你犧牲了。”.
  “是我自愿的……”
  “你不過是個朱經世事的女孩,我根木不該讓你接触黎照天……”
  “怪不得你。”嫚嫚凄涼地自嘲。“我把一切都想清楚才答應。唯一投考慮到的是,愛上他。”
  “嫚嫚……”
  “別再說了。只要把肩膀借我靠一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清楚的。”
  真的可以想清楚嗎?睿中吞下到嘴的歎息,像個兄長般擁住嫚嫚。他納悶如果時光倒轉,他和嫚嫚還會不會做相同的抉擇。
  窗外的維多利亞港,万家燈火耀燦如天上明星,而嫚嫚的光芒,將比任何一顆明星更加炫目。只要能渡過情關,嫚嫚會在演藝世界里大放异采,成為眾人爭相追逐的燦爛巨星。
         ※        ※         ※
  水晶門無聲無息地打開,嫚嫚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柔和的燈光投射在蕾絲邊的薄紗睡衣,映照出浮凸玲瓏的魔鬼身材。
  緩緩走向她的男子,在第一眼便被挑動情欲。燒著欲火的眼睛,無法离開地身上。
  天哪,他几乎有一輩子沒碰她了。那份渴望讓他想象個毛頭小子般躁急的奔向她,恨不能一把撕開她的睡衣占有她。但他只是优雅地朝她跩去。英俊的臉龐帶著佣懶笑意,伸手握住她可愛的下巴。
  “嫚嫚,你不給我一個歡迎的吻嗎?”他的語气充滿颼諧和親昵。
  嫚嫚纖細的手臂攀向他,仰起頭迎上他覆下的嘴唇,承受這個纏綿火熱的采吻。
  睿中告訴她焰天今晚會來找她。這是他的助理郭建民几日前通知他的。還要他把嫚嫚這几天的時間全空出來,好方便他与她相聚。
  他把她當成什么了?
  高興時便來哄哄,不高興時便扔一邊的寵物?還是隨時等著他臨幸的姬妾?
  像她這樣的女人,他在世界各地還有多少?
  舊金山的華埠小姐、紐約的名模,以及木材大王的千金都是他的女人嗎?那些報導是真實的嗎?
  盡管身体為他發熱,嫚嫚的心卻越來越冰冷。
  當他的魔手探進睡衣領口撫摸她的乳房,尖硬的乳頭抵著他掌心發燙,全身充滿渴望他填滿的灼熱空虛,嫚嫚的眼睛終于禁不起酸澀,泛起淚霧。
  在理智能阻止之前,積壓在心底的無數疑惑,如蝙蝠般蜂擁沖出喉頭。
  “報上說……你跟一個舊金山華埠小姐打得火熱……”
  她夾著喘息的質問只讓他拉扯睡衣肩帶的手停了一下,啃哎著她肩頭的嘴“嗯”了一聲。
  “紐約的名模,木材大王的千金……她們是你這一個半月來,連通電話都沒打來的原因……啊……”
  她凄楚的指控,斷絕于肉体上的疼痛,令眼中的淚水滿溢出來。焰天抬向她的眼光燒著冰冷的怒火,一只手抓著她裸露的乳房,制造痛苦的來源。
  嫚嫚嚇得無法動彈,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黎焰天。他不吼不叫,只是以冷得令人打哆嗦的眼光凝視人,捉在她乳頭上的手指殘酷的施力,痛得她全身打顫。
  “你給我搞清楚!”优雅的薄唇輕柔的吐出傷人的話。“你不過是我買來暖床的女人,沒資格質問我!”
  直接、致命的一擊,一下子扯碎了嫚嫚,彷佛听到清脆如琉璃碰撞的心碎聲。她像個沒有生命的木頭娃娃瞪著他,眼中的空洞擴散,擴散,再擴散: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表情竟令焰天的心房整個揪起,也使得他更加惱怒。他惡劣的把她的臀部按壓向自己,讓她感受到他脖間蓄勢待發的欲望。
  “她們三個我全上了,又怎么樣?還有其它,你想知道嗎?”他嘲弄地對她噴著鼻息。
  “不要碰我!”她尖叫地揮開他,清脆的巴掌聲甩在他英俊的臉頰。
  她呆住,飽受惊嚇的眼光從他頰上的五爪指痕,移向他額上暴起的青筋,及他眼中彷佛要將她撕成碎片的怒火。嫚嫚畏怯地抱緊自己,縮在沙發上。
  黎焰天寬闊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伸出猿臂一把將嫚嫚拉到面前,扯住她秀發,讓她的頭往上抬,直視進那雙蒙上一層霧气的眼睛。
  “從來沒有女人打過我。”輕柔的聲音一字一字地從他緊哎的齒縫閒迸出。“我不會建議你再做一次,明白嗎?”
  她無意識地點頭。
  “請你認清楚自己的身分!你不過是我花錢買來泄欲的玩物,沒資格管我的事。我高興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只需要伺候好我的命根子,其它事都不歸你管!你听明白了嗎?”
  最后一句貼在耳際的低吼,有如千把流矢射進嫚嫚的心。強烈的刺痛貫穿了她,令她全身麻木,只能如木偶般順從地點頭。
  她眼中的空洞、破碎,刺痛了焰天。他無法容忍自己有這种情緒,故意用极端粗俗的話羞辱她。
  “我現在可以跟你性交了嗎?”
  嫚嫚畏縮了一下,瞪著他俊偉、殘酷的表情,無法從那雙深炯、無法捉摸的眼中感受到一絲暖意,只有冰冷的欲望与怒火。
  彷佛直到此刻才認清他,确認兩人間的關系不過是場性交易,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連妓女都不如,嫚嫚心頭破裂的傷口越來越擴大,寒意席卷她全身。
  他正等著她的服侍,以之前不曾有過的殘忍命令她。這番認知使得她全身血液倒流,粉白的柔唇不斷顫抖,只能用力咬住,才能制止那份顫動繼續擴散。
  她伸出手,無意識地解開他襯衫上的扣子,無意識地拉出衣服的下襬,再無意識地為他褪下。她纖細、蒼白的手伸向他褲腰,解下他腰帶,拉下拉煉,拉著褲腰連內褲一起扯下。
  他一絲不挂地面對她了,嫚嫚握住他腿間勃發的男性欲望,緩緩地俯下唇……
  照天并沒有讓她靠近,猛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結實、強壯的男性体魄壓向她,兩手一扯便將她的唾衣撕碎,眼光凶狠地瞪住她。
  “你真該死!”他野蠻地覆住她的唇,在胸臆間翻滾、洶涌的怒火与欲火已到非發泄不可的地步。
  他撥開她的腿,在她還沒有准備好之前,粗魯地沖刺,引起嫚嫚疼痛的呻吟。他毫不理會,舉動一點都不怜香惜玉,只顧著發泄那股想捏死嫚嫚和自己的怒气。
  他咬著她,舔著她,揉著她,捏著她……不顧一切地蹂躪她、需索她。當他從那雙水霧的眼脾里,找不到那令他瘋狂、沉迷一星期的溫柔、渴望、熱情、甜蜜時,焰天的心慌了起來。
  那些令他痴迷的夢幻般心醉神迷到哪去了?他再也看不到她毫無保留的真心。那顆為他敞開的心,不知什么時候封閉了。
  只有馴服,沒有心的馴服。使得他在她身上的獵食,成了机械化的肉欲發泄。
  當他最后傾倒在嫚嫚身上,蹙著眉想挽回什么時,她突然推開他,捂著嘴狂奔离開。
  他赤著身坐在地毯上,許久之后,才記起該去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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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Metropolitan的冰儿掃圖、排版,Shiu辨識、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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