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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其實當個“飛利浦”并不好受,尤其是看著兩位新婚的閨房密友帶著她們的夫婿,在自己面前恩恩愛愛的樣子,最令人吃不消。
  在夏威夷群島的海灘度假別墅內,仍處于蜜月時期的穆綺彤和黎依旋,正卿卿我我的和自己的“阿娜達”膩在一起談情說愛,根本就無視于佟宇茜這位不解風情的超級大電燈泡的存在。
  佟宇茜垂首托腮,一副不起勁地看著正享受新婚燕爾的兩對佳人,“喂!喂!喂!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成何体統?煩請你們兩對璧人稍微克制一下,免得待會有人告你們妨礙風化。”
  穆綺彤不以為杵,滿面春風的道:“怎么啦?說話口气那么酸,要是受不了一個人的孤單寂寞,大不了你也去找一個嘛!”
  “就是嘛,小荷!難得有此次机會,你就別愣在這里,去碰看看有沒有啥艷遇,省得呆在這干瞪眼,看得你煩我們也跟著煩。”黎依旋膩在丈夫怀中,語帶雙關地道。
  “干嘛!你是在暗示我礙眼呀?”佟宇茜頗不悅地瞪視黎依旋這見“夫”忘友的女人,有了丈夫就忘了她這摯友,簡直太不夠意思了,真不知是誰說友誼万歲的?!
  “小茜,依旋的意思并不是嫌你礙眼,只是我們難得出國,你不趁此机會‘獵艷’的話,怪可惜的!”穆智忠幫著老婆說話。
  “是呀!是呀!我的意思就是這樣。”黎依旋眨眨眼,直點頭附和她丈夫的話。
  “你們還真‘夫唱婦隨’嘛!”佟宇茜撇撇嘴。
  “誰教我們伉儷情深!”語畢,黎依旋對著丈夫眨眨眼,傳送秋波。
  佟宇茜突地雞皮疙瘩掉滿地,一副想作惡樣,“拜托,誰好心拿把掃把借我,我的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穆大哥,我真為你往后的日子擔憂。”
  “佟──宇──茜!”黎依旋佯怒叉腰地瞪視她。
  “啊!不敢!”佟宇茜立即求饒地作了個阿拉伯膜拜姿勢,大伙被她逗趣的模樣給逗笑出聲。
  “宇茜,不如這樣好了,我介紹我的好友給你認識,他是個牙醫!”黎瑞霖笑道。
  “牙醫?!”佟宇茜厭惡地揮揮手,“我最討厭牙醫了。”
  “為什么?我那牙醫朋友的條件不錯,頗适合你的!”黎瑞霖強力推荐自己的好友。
  “不要!不要!你要的話就自己留著用,我最怕牙醫。”佟宇茜搖頭如波浪鼓地拒絕黎瑞霖的好意。
  兩位男士對佟宇茜的過度反應,感到莫名其妙,當牙醫的怎么會不好?于是兩人拚命地鼓吹著,而知情的穆綺彤和黎依旋兩人則暗自偷笑,因為她倆皆知,佟宇茜是個聞“牙醫”而色變的人。而那表情就像吃坏牙的小女孩,媽媽告訴她要看牙醫時的表情。
  終于──穆綺彤好心的解釋道:“宇茜因為平常最喜歡吃甜的食物,從小到大常常鬧牙疼,所以佟媽媽總會三不五時帶她去看牙醫,童年的夢魘殘留至今,現在的宇茜可是標准聞‘牙醫’色變的人。”她笑得都快喘不過气來。每每只要想到宇茜看牙醫時的模樣──一副上斷頭台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笑得更是夸張。
  “哦──原來是這樣呀!”聞言,兩位男士認真地點著頭,并突地爆笑出聲。
  瞧這四個人一個勁的笑成一團,佟宇茜自覺顏面受損而雙頰漲紅,她威脅地道:“喂,不准笑!你們牙齒白呀?不准笑!”
  佟宇茜不威脅還好,被她這么一威脅,大伙更是故意夸張的咧嘴大笑,气得她臉紅脖子粗。
  “宇茜,你真是可愛,都長這么大了還怕看牙醫!”黎依旋故意取笑她道。
  “黎──依──旋!”佟宇茜惱羞成怒地大吼。
  “小茜,其實這并不可恥……”穆綺彤幸災樂禍地笑道。
  佟宇茜惡狠地將視線轉向穆綺彤,“穆──綺──彤,你再說!我等會就捉小動物陪你作伴。”她利用穆綺彤的弱點,要她識相閉嘴。
  聞言,穆綺彤倏地花容失色。把視線移向黎瑞霖,准備泄恨,因為就是他害她有此項弱點。
  黎瑞霖立即暗叫不妙,又气佟宇茜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婆……”看穆綺彤陰霾的面色,他怯怯地叫喚。
  “別叫我!都是你害的,什么‘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害得我常常因此被人‘恐嚇’,當笑柄,甚至被威脅去相親……”穆綺彤愈說愈气,都是黎瑞霖害她有這項弱點供人使喚、欺負就范的,“我不要理你了。”她愈想愈不甘心的推了他一把。
  “老婆……”黎瑞霖顯些被她推下椅子,跌個狗吃屎,他現在可真“悔不當初”,他可清楚他老婆的脾气,這小妮子,一鬧起別扭來,可就沒完沒了了。
  “彤彤……”黎依旋見她大哥此般慘狀,自己可是多少也得負點責任,誰教自己利用綺彤的弱點威脅她幫她相親,而且還一○一次ㄝ。“其實這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再說事情都已過了那么久,你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黎依旋,你罵我小人?!”穆綺彤正在气頭上,會錯意地提高聲量。
  “唉!不是,”依旋沒想到會弄巧成拙,“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她扯了扯她丈夫的衣角,要他幫忙。
  穆智忠收到她妻子的暗示后,連忙充當和事佬的角色,“彤彤,依旋沒那個意思。再說你和瑞霖儿時的恩怨,也早該在你們結成連理時就一筆勾消,怎么現在還在气呢?”
  “大哥……你總是幫她說話。”穆綺彤气得直瞪黎依旋。死黎依旋,別以為你有我大哥做后盾,我就拿你沒轍,你等著吧你,你就別讓我捉到你的小辮子。綺彤直瞪躲在她大哥后面的依旋,心里暗誓此仇不報的話,她穆綺彤三個字就倒過來為。
  躲在穆智忠后面的依旋則不斷地竊喜,有個丈夫當后盾還真是不錯。嗅得丈夫身上隱約傳來的麝香味,依旋不由靠得更緊。而穆智忠則溫柔地攬著她的香肩,依旋抬起頭對他嫣然一笑,兩人的深情在此流露。
  “你看他們!”穆綺彤鼓著面頰將視線調向黎瑞霖,心里頗不是滋味,“老公!”她伸手摟住瑞霖的腰,“你看我哥和依旋那么恩愛,你對我怎么就沒有?”
  嘖嘖,敢情這妮子是眼紅在抱怨!黎瑞霖暗自忖道。他不禁失笑地將她擁入怀中,溺愛地揉揉她的青絲,“都要當人家的媽了,怎么還這副模樣!”他暗自慶幸,幸好她已忘了剛才的事,否則可就沒完沒了。
  綺彤不悅地嘟起紅唇,惹得瑞霖不由自主地俯頭在她嬌艷欲滴的唇上輕啄了下,綺彤這才嬌嗔地賞記白眼后,便不好意思地直往他怀內鑽。
  一直在旁觀戲的佟宇茜,看得是又嫉妒又羡慕,“喂、喂、喂……”佟宇茜頗不是滋味地敲著桌子,“想恩恩愛愛、卿卿我我,就煩請別在大庭廣眾之下,”尤其在我面前,她在心里面說,“展現出你們的伉儷情深好嗎?”
  “閉嘴!”兩位如沐春風的女人有默契的道:“要是嫉妒的話,你就去找一個來向我們現,不過……”她們像在赶惹人厭的蒼蠅般地,“年輕人要懂得暗示,該走開時就赶緊走,千万別賴著當個不受歡迎的大‘飛利浦’!”
  佟宇茜聞言,不禁暗歎自己交友不慎……
   
         ★        ★        ★
   
  踩在夏威夷的白色沙灘上,佟宇茜自怨自艾地加重每個步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跟她有仇似的,見一個瞪一個。她實在愈來愈后悔和綺彤他們來夏威夷度假,他們是甜甜蜜蜜的來度蜜月,那她呢?只是個討人厭的飛利浦!
  “飛利浦”,多令人嫌惡的名詞啊!其實她也不想當個不解風情的超級大電燈泡,只不過是看到兩位好友皆有很好的歸宿,而她卻小姑獨處一人,就忍不住地眼紅,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們來夏威夷度假──“度”得現在讓人給拉出他們的親密范圍,挂上個“閒人勿近”的牌子。
  佟宇茜愈想愈气,她真的真的愈想愈后悔和他們來度假。突地她有股想對海吶喊的沖動,于是她跳上有些微凸的白色沙灘上,在心中默念:一──二──三,突然有個聲音和她同步發出。
  “啊……痛死我了!哪個白痴踩在我身上?”
  倏地,宇茜感到腳下的沙灘突然隆起。她一個重心不穩便惊叫的閉上眼,不敢面對自己即將跌個狗吃屎的窘態。
  就在佟宇茜要跌落到沙灘上時,“砰!”前方一個不明的人頭迎面撞了上來。
  “唔……”佟宇茜痛得爬起身來癱坐在地,摸摸撞疼的嘴唇,一見到她手上鹼澀澀的液体,“哇……血?!血?!我流血了?!”她惊天動地的大叫,只差沒兩眼一翻的昏倒,因為從小到大,她就是最怕看見“血”這种液体。
  “閉嘴!你這個沒腦子的女人!”怒吼聲自宇茜身下傳來,“拜托!你能把你的‘尾椎’移駕嗎?你知不知道你壓得我喘不過气!”在她身下的倒楣人連連朝她怒吼著。
  真是倒楣,好好的在沙中做個日光浴,竟也會被人大力地朝他肚皮踩去,甚至把他性感好看的雙唇給撞得流血,現在還得忍受這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聲,差點震得他耳膜破裂。別讓我站起身,千万則讓我站起身,否則我非捏死她不可!方偉暗暗地發著誓。
  佟宇茜將視線往下移,突見一顆頭顱竄到她面前,她不禁尖叫道:“啊……啊……哇……”她高八度的聲量再次重現江湖。
  一張滿是白色泥沙的臉龐,呈現在佟宇茜面前,隨即張開血盆大口怒咆了聲,“閉──嘴。”
  “啊……”佟宇茜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直喊:“怪怪怪……怪物啊……”接著,眼一翻,便應聲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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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什么玩笑!誰是怪物?!方偉怒极地想道。他气結地欲將那個再次躺在他怀中,一動也不動的女人喚醒,但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地呼喚,她就是始終保持昏睡的狀態。沒辦法,他只好將她橫身一抱,迫于無奈地將她帶回自己的海灘別墅,更糟的是,他一路上還得忍受旁人投來的异樣目光。
  方偉覺得他從來也沒像今天這般的狼狽,偏偏怀中這位造就他有此局面的人儿,竟睡得不省人事,而他手抱這軟玉溫香竟也有些舍不得放下,反而是愈想摟她入怀。突然,方偉惊愕自己想法地猛搖著頭,想搖掉這些雜念。他肯定是被她气昏了頭,所以才會腦筋有些“失靈”。
  罵他怪物?!像他這般女人見了就尖叫,趨之若惊的超級大帥哥,還被罵是怪──物?!這要是被他那群愛慕者听到,她不被五馬分尸才怪!
  一個好好的泥沙日光浴,就這么被她給搞砸了,老實說他還真是有些气不過,除了肚子平白無故被踩外,再加她那高八度的聲量差點害他震破耳膜,再則是,他性感好看的嘴唇被她突如其來的碰撞給撞得破皮流血了……,還有,還有,罵他怪物……
  看來這筆帳是有得算了,不給她點教訓,實在難消他心頭之恨,雖然他并不是個喜愛記仇的人……方偉望著怀中的人儿,唇角泛出詭譎的微笑。人非圣賢!看來你是完了!他在心中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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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佟宇茜醒來時,呈現在她眼前的是全然陌生的室內裝潢。這是什么地方?驀地她張大眼,想起她昏過去以前的事。
  怪──物?!突然惊天動地的尖叫聲,她像火燒屁股似的跳下床,卻惊見自己身上竟不著一絲半縷,她立即的再爬上床,將自己光裸的胴体裹于棉被下。
  “發生什么事?”正在沐浴中的方偉,听見這足以掀開他屋頂的魔音后,就隨手捉了條浴巾,立即跑向和他房間相通的客房。
  “啊!你……”佟宇茜看眼前陌生男人,下半身竟僅裹條浴巾地沖進來,她不禁羞紅面頰,下意識地拉高被單,一雙眼則一動也不動地直盯住他光滑結實的胸膛,嘴巴則結舌的你個不停。
  這种場面,任人看了都會覺得很曖昧的。一個裸体的女人在毫無知覺時,被人給脫了衣服躺在陌生的床上,而男的則是在沐浴時听見尖叫聲而沖進來,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竟僅裹條浴巾。
  佟宇茜猶記得電視上的情節大都是男女在辦完那种事后,便去沐浴。但……就算她真的昏了,做了那种坏事后,照理說她也該會有那么一點點知覺才對呀!可是她竟毫無知覺。她的寶貴貞操難不成就這么給那男人占了去嗎?!嗚……她不要啦!
  方偉好整以暇的盯著眼前這表情多變化的女人,老天啊!她這俏模樣可真是可愛,就是不知她小腦袋瓜里在想些什么!他決定就這么靜坐在這,等待她發覺到他的存在。
  終于,反應遲鈍的字茜,察覺到有人正興味十足的直盯她瞧,拉回意識后的她抬頭一看,高八度尖叫聲再次重現江湖。“你……”又是“你”個不停,宇茜气惱地拚命在腦中尋找接下來的話,“你……怎么還不走?”
  “我為什么要走?”方偉故意气死地的將手肘交握于胸前,標准的优閒舒适樣。
  “難道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子,很……曖昧嗎?”此時,佟宇茜的雙眼仍直盯著力偉結實的身軀瞧,好似已看上癮似的。
  “不會啊!怎么會呢?”方偉戲謔地咧嘴笑道,而那种笑正是標准的一副“大色狼”相,好像她就是小紅帽似的,只差他沒流口水而已。
  “喂!你別太過份哦!”佟宇茜惱羞成怒,“我可以告你性騷扰還有擄人等等之類的罪狀。”
  “我何時對你性騷扰過?”他唇角漾起有趣的笑意。
  “你這個模樣不就是在對我性騷扰?”佟宇茜一副“你別想賴”的盛气凌人。
  “但我可沒擄人?!”
  “你沒擄人,那我怎會平白無故的在這里?”佟宇茜又是一副“你要是想賴,我就扁你”的表情,反正姑娘她今天就是硬要冠上他個罪名,否則絕不罷休。
  “是你自己昏倒在我怀中的,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帶你回來。”
  “我昏倒在你怀中?”佟宇茜不信地瞪大眼。
  “對!”
  方偉堅定的語气,讓佟宇茜不得不開始搜尋她昏倒前的記憶,她尖叫了聲,“怪──物?!”她顫抖的小指則指著臉上開始泛青的方偉。
  “我不是怪物!”方偉气得都快吐血,“我哪點像?”
  “那你為什么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樣?說!你有何不良企圖?是不是故意裝成那樣想嚇昏我?”佟宇茜面露凶光。
  “誰對你有企圖?”方偉討厭胡里胡涂的被人定罪。惱怒地吼道:“該死的!那時我正在做泥沙日光浴,哪知你會不長眼的雙腳踩在我的肚皮上。”
  宇茜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但是……他也不可以大聲吼人啊!“你吼什么吼?我又不是聾子!”她的聲量比他大,欲壓過他的聲勢,“誰教你在那里做日光浴沒在身上插上警告標志!”嘿嘿,怎樣?她就是黑的也硬要說成白的,誰教姑娘她今天正巧心情欠佳。
  方偉從沒見過這么伶牙俐嘴、沒教養、不懂感恩圖報的女人,他簡直气得七竅生煙,臉色頓時又是青又是白又是紅,“你……”他咬著牙。
  “我……我怎么樣?”佟宇茜大笑三聲,雙手朝他扮了個鬼臉。卻渾然不知遮身的被單早已背叛她的滑落了下去,她此時正露出一大片春光供人養眼觀賞。
  方偉倏地把眼睛往她脖子以下的地方瞄去,惡作劇的吹吹口哨,“身材‘還’不錯嘛!母老虎!”
  “什么身材‘還’不錯?誰又是母老虎?!”她不悅的撇撇嘴,但總納悶他干嘛直往她身上瞧,于是她循著對方的目光,往下這么一瞧!她不禁又再度尖叫道:“啊……你這色狼!不准看,你還看!信不信我會把你眼珠子挖下來……”宇茜邊朝他丟去她身旁所有的東西,邊死命的扯高被單,心里則直想著她的衣服到哪儿去了。
  “其實你用不著遮,我全看過了!”方偉躲著朝面飛來的“禍物”,使坏地說,還對她戲謔的眨眨眼。
  “可惡!你還我名譽、還我貞操來!我跟你拚了,你這采花盜,下地獄去吧你!”宇茜又羞又气的將被單迅速地往身上一圍,扑上去朝他拳打腳踢,最后使一個她最擅長的過肩摔,把方偉給摔倒在地。
  來不及防衛的方偉并不知她有這招,便倏地被她給摔得頭上冒星星,分不清東南西北地勉強站起來,“你……”他話未說完,一記枕頭又迎面飛來,輕易地讓他豎起白旗,狼狽地昏倒于地。
   
         ★        ★        ★
   
  佟宇茜一臉比苦瓜更苦,比哭還要難看的“倒會”臉,出現在穆綺彤和黎依旋面前,并且死扯活拉地把她們從丈夫怀中拉到自己的房間內。她絲毫不理會她兩位好友含怒的目光,而且待她們屁股才剛坐定了后,便不客气的哇了出聲,姑娘她已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了。
  她這個舉動,可著實嚇坏了在場的兩位好友。
  因此她們腦中立即閃了個訊號,看來“代志大條”了!不然這總少根筋的佟宇茜,平常她對任何事總是一副大而化之的樣子,沒任何事會讓她以哭作開頭的。
  “小茜,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黎依旋盯著滿桌的面紙,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對啊!小茜,你是怎么了?”穆綺彤眉頭鎖得緊,看著面紙盒內的面紙被一張按著一張的抽,她不由得叮嚀道:“省著點用!你光是哭,我們怎知是怎么一回事。”
  佟宇茜抽噎著,抬著淚眼汪汪的美目,看了眼手上的面紙被她蹂躪得不成“紙樣”,但她還是決定吊足她們期待、好奇及關心的目光,“哇”了一大聲后,她又是哭得淅瀝嘩啦。
  “喂!佟宇茜!”她們兩人翻著白眼,就算再好的耐力也會被她給磨光,而且要是她再這么哭下去,她們肯定會發瘋。
  “拜托!佟宇茜姑奶奶,我的佟大小姐,你別盡顧著哭行不行?”穆綺彤快被她的哭功搞得有些歇斯底里。
  “小茜!你把我們從丈夫怀中拉來這里,就只是為了要看你哭是不?”黎依旋死瞪著她。要是佟宇茜再回以哭聲的話,黎依旋肯定、絕對給她好看。
  在兩位好友的恐喝下,佟宇茜終于停止哭泣,開了金口,“我完了。嗚……嗚嗚……”
  “什么意思?!你說你什么完了?”她們兩個滿頭霧水地問。
  佟宇茜抬起汪汪大眼,眨眨睫毛上殘留的几滴淚珠,“我一生的幸福都斷送掉了,你們說,我這不是完了是什么?”
  “啊?!”怎么扯到她一生幸福呢?她們兩人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了。
  “你能不能再說清楚點?”穆綺彤皺起眉頭。
  佟宇茜垂下修長且黑俏的眼睫毛,气惱地道:“你們能相信我竟然連一點感覺也沒有嗎?尤其是那种事!”
  “咦?”黎依旋和穆綺彤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惊呼一聱。
  “我竟平白無故地被人估了便宜去,還花痴地直在心里夸人家全身上下‘零’贅肉!”
  “嗯?!”她們兩人又互看了一眼。
  “還讓人白白地眼睛吃冰淇淋……”
  “啊!”她們兩人同時發出尖叫聲。
  “他還罵我母老虎……”
  “哦……”她們兩人似懂非懂的直點頭。
  “甚至說其實我用不著遮,他全看過?!”
  “什……么?”她們忍不住尖叫,這究竟發生什么事?瞧佟宇茜句句說得露骨又气惱,看來八成是和男人沾得上邊。
  “不過,他已被我打昏,綁在屋外作日光浴。原本我是打算把他身上僅裹的一條……浴巾給丟了,但怕自己會長針眼因而作罷。”佟宇茜想想,她算是仁慈了,沒赶盡殺絕。
  “等、等、等一下!”穆綺彤和黎依旋險些大叫出聲,“你能一次說清楚嗎?”
  佟宇茜惊訝地挑高眉,張大眼地看她們,“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了嗎?”
  黎依旋給佟宇茜一記大白眼,“你從頭到尾所說的每句話都是沒頭沒尾的,我們哪知道你是在用哪國的語言文法說話啊!”
  佟宇茜肩頭倏地垮下來,淚水又模糊了她的視線,一副心靈受創的可怜樣,“我不想活了,我還以為你們會‘非常’關心我呢!沒想到……”
  又哭了……,綺彤她們忍不住地低吟著。“別哭!”她倆實在受不了地朝她吼道。
  “人家失身了!”宇茜受盡委屈地道。
  失身這名詞,對思想前衛的人來說,頂多是“╳卒”個几天即自認倒楣。但偏偏對思想极為“后衛”的佟宇茜,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嗚……我一生的幸福全毀了,為什么會發生在我身上呢?我究竟是倒了什么楣……”佟宇茜滿臉淚痕。
  仍處于蜜月期的穆綺彤及黎依旋在听見這“惊天動地”的事后,兩人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她們的好友──佟宇茜又開始抽著一張接著一張的面紙,在她的臉上繼續發揮它的功用。
  “真的還假的?!”黎依旋不敢置信,向來洁身自愛的字茜,就算到緊要關頭她也會緊守防衛的,怎會就這么隨便的讓人給“便宜”去了?就算是置身于熱情的夏威夷,宇茜也不會胡涂到家的給人“騙”了。
  “我還‘煮’的咧!要是被我在南部的父母知道的話,我不被活活打死,自此斷了父女關系才怪!哇……”
  佟宇茜心想,她家可都是思想保守的典型農家家庭。想當初她极力爭取上台北讀書時,她父母可是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況下才點了頭,并且就在她要上台北的前一晚,將她叫來訓誨一頓,而大概內容不外是要她洁身自愛,絕不能受到外在的影響而同流合污……等等之類的事。
  因此上台北來后,佟宇茜就把她的座右銘改成“洁身自愛”。但是万万沒想到來了夏威夷后,她竟然違背了每日所警惕自己的座右銘,現在可怎么辦是好?她是不是該去浸豬籠?嗚……不要啦!她又不姓豬不屬豬的……
  “小茜,那你告訴我那占你便宜的男人是誰,我教我老公去‘扁他’或把他‘閹了’,為你消气順便替社會解決個敗類。”穆綺彤為好友大抱不干。她這一生最最最痛恨的就是這种不負責任的人。
  黎依旋翻翻白眼,“彤彤,你現在可是個孕婦,麻煩請注意你的胎教,我可不希望我未來的侄子會是個火爆浪子。”
  穆綺彤深吸了口气,卻忍不住抱怨道:“可是我就是气那种不負責任的人嘛!尤其這种事還是發生在我最要好的朋友身上。”
  “說的是有理,可是反應也可以不用這么激烈。”黎依旋反駁道。
  “喂,怎能不反應激烈!今天被人占便宜的可是咱們的紅粉知己ㄝ!不幫宇茜出口气這怎么可以?”穆綺彤理直气壯地,隨即轉向仍在拚命擤鼻涕的佟宇茜道:“小茜,你說那個占你便宜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佟宇茜停止手上的工作,楞了下,便張著汪汪大眼地看著她們說:“我忘了問他叫什么名字!”這怎能怪她?諒誰遇到這种事,不會慌了手腳,哪有可能還想知道對方的姓名,這是個惡魘ㄝ!逃都來不及了,哪有心情問東問西。
  “那你知道他住的地方嗎?”穆綺彤再次逼問道。
  佟宇茜努力的想,卻只能回答道:“忘了!”誰教她是個標准的“路痴”。
  “那你是怎么走回來的?”穆綺彤一副“敗給她”的表情。
  “忘了!當時我是气得有路就走,看到我們所住的飯店招牌便走了進來。所以……”佟宇茜現在才發現她竟是這么胡涂,看來她是便宜了那采花盜了。
  “真笨啊你!”穆綺彤忍不住怒斥一聲。這下可好了!就算她們想幫她,也得作罷了!這人海茫茫的,她們要從何找起,除非人家自己送上門,但有可能嗎?當然是不可能!誰會那么笨,自尋死路。
  “難道你們不問事情的原委?”佟宇茜突然想起。她們好像忘了問她為何會“失身”。
  “還有什么好問的,你連人家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都不知道了,還繼續問個屁!想幫你報仇都可免了!”穆綺彤不禁感歎,她和黎依旋都這么聰明,為何會結交到如此笨的朋友呢?唉……真是笨得可以,愚笨到家了。
  看著兩位摯友歎聲連連,佟宇茜自己也頗受委屈的在一旁自個惱怒地生悶气,她們一點也不關心她,早知如此,她就不和她們來夏威夷了。她們也不想想自此以后,社會上又多她一個純真心靈受到重創的受害者,還對她落井下石,直笑她笨。
  嗚……,她該怎么面對向來要她洁身自愛的父母呢?要是被他們知道寶貝女儿遇上這种事后,不知又會如何?她堂堂一個黃花大閨女從此就要生活在這個陰影下……。而這一切都要怪那該死的采花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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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該死的!!那只可惡的母老虎!!”醒來后,方偉發覺自已被綁在屋外忍受夏威夷太陽的毒熱,他不禁怒火高張地咆哮、詛咒著。
  看看,他究竟為自己帶來什么“好事”,就算她不知感恩圖報,那好歹也不該把他綁在屋外嘛!現在可好了,誰來幫他松綁?他總不能一直被綁在這吧?!
  那只可惡的母老虎,最好保佑她祖上有靈,可千万則被他遇著,否則他絕對不饒她,就連作夢他也絕不放過她。上天保佑他,要那只母老虎天天作有他的惡夢。這筆帳有得算了,就等遇著她再好好跟她算一算。而現在最要緊的事是──誰來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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