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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不到七點半,佟宇茜便習慣性的起身准備開始忙碌的一天。昨夜的事已被她快速地拋于腦后,反正她就只要秉持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信念就好了。
  每天早晨,佟宇茜總喜歡邊喝著牛奶邊做家事,這個習慣她就是要改也改不了。突然,門鈴倏地響起,她手上正拿著牛奶想就口,卻被這突來的門鈴聲嚇了一跳。
  誰啊?這么旱按她家門鈴,還按得那么急,她一天的好心情就是被這吵嘈的門鈴聲給破坏掉了。
  她手仍拿著牛奶走到玄關處准備伸手開門。心想,最好來者有很好的理由,否則她就拿手上的牛奶潑人。因為她最討厭別人一大早就來按她家門鈴而且還按得那么急,好像他家失火了似的。還有就是,他不該選在她喝牛奶做家事的時間,因為她討厭別人在這段時間干扰她。而這習慣,認識她的人都知道,當然也包括依旋她們。
  宇茜攢眉蹙額不快活的拉開門,“誰呀?一大早就吵什么吵,你家淹大水或著火了是不是?”她忿忿地拉開鐵門。待頭一抬起,整張臉頓時扭曲變形。
  “嗨!早啊!一大早嘴巴就這么毒,小心哦!小心你嫁不出去!”方偉笑意燦然地對她打招呼。
  宇茜不置信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确定來者是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仇人,她頓時將疑問拋于一旁,憶起她們三位“臭皮匠”的名言:當你面對与自己有深仇大恨之人時,用不著心疼,千万要心狠手辣的對他進行報复手段。
  主意一定后,宇茜朝他“巧笑倩兮”地牽動她紅艷的櫻唇,并在對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她手上的牛奶已全速順利的“黏”上對方。哈哈大笑后她立即想將門關上,可惜事与愿違,她猛地被他橫身一抱的來到客廳,而那個可怜的大門已被他用力的踹上,而佟宇茜則惊嚇地想尖叫,但卻被方偉早一步的吼回去。
  “你還敢給我尖叫!你給我叫叫看,信不信我會把你摔死!”宇茜五呎一吋的“嬌軀”已被方偉輕而易舉的高舉著。
  宇茜被他一威脅倏地蒼白著臉,心里害怕著這個面目猙獰的男人,或許真有可能活活地將她摔死!“你你你你你……你想做什么?!”為何每次見到他,她就“你”個不停。宇茜無奈的想道。
  “我我我我我,我還能干什么?”方偉學她講話,有時候他怀疑自己真會被她搞得精神分裂。
  “你想摔死我是不是?”宇茜覺得被高舉的滋味并不好受,甚至有种恐懼感。她不禁害怕得不敢出聲大叫,誰教她是做了坏事后就膽小如鼠的人,也就是“惡人無膽”──她們三個臭皮匠的共同特征。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見她因惊嚇而蒼白的小臉,方偉竟有些不舍,但他仍故作不在乎般。
  “我知道我不該用牛奶潑你,”但是敵人見面分外眼紅,宇茜故意省略這一句,“不過我是故意的,但我不會道歉……啊!”見方偉聞言后,故意將雙手的高度稍作下降,宇茜惊駭的雙手立刻死繞住他的頸項,將整個身子“挂”在他身上,“好,我道歉!對不起,將牛奶潑得你全身都是,對不起!”
  “還有呢?”方偉厲聲的問。
  “以后我不會再把牛奶潑到你身上了。”宇茜嚇死了,苦著張小臉迎向他,“能放我下來嗎?我都道歉了,你不能不遵守約定,你必須馬上放我下來!”宇茜聒噪的說了堆話。她覺得這個男人不止危險甚至還恐怖至极呢!
  瞧她這副“楚楚可怜”樣,方偉的怒气已褪去一半,他故意捉弄她,“我有和你約定要放你下來嗎?”
  宇茜錯愕的和他面對面,眼對眼的怒視他,“你怎么可以耍賴!不管我和你有沒有約定,既然我已道了歉,照理說你就該放我下來。”這么近距离的看他,宇茜沒由來得心髒卜通卜通跳。她從沒如此靠近的審視過像他這么好看的男人,不過可惜他是個“色情狂”。
  方偉壓抑住想一親芳澤的沖動,但盯著她誘人的小嘴,他真的很想很想印上她的吻。經過昨天那令他沒由來震撼的吻,以及万万沒想到她會哭并且推開他拂袖而去的反應,他的悸動更深了。從沒有女人能使他這個中好手的人想一吻再吻似乎吻上癮般,雖只吻過那么一次。唉──看來他很有可能會就此栽在她的手上。方偉在心里歎息著,有些認命的想。
  兩人就這么僵持住的擬視對方許久,一動也不動。
  他想吻我嗎?宇茜雖不敢移動,但腦中仍是不停的運轉。要是他真的吻我,那我該怎么辦?讓他吻還是K他?!她矛盾的不知所措,有种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感覺。
  “我可以吻你嗎?”
  “你要吻我嗎?”
  他們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陷入一种尷尬的情境……
  最后方偉作了決定,他壓抑住想吻她的念頭,將她放置在她身后的沙發上,他則折身回門口拿自已經昨夜考慮后所准備好的衣物。
  宇茜撫著她紅咚咚的臉,在看見他手上的行李后,不免瞠目道:“你這是做什么?”
  “你說呢?”方偉又來個不答反問,自動的找著客房的位置,“你的客房是這間嗎?”
  “是……不是……天!我在說什么?!”她跑向方偉的身后死拉他輕便的“行李”,阻止他的行動。
  “你在做什么?”方偉皺眉的轉身。
  “我正想問你,你在做什么呢!”宇茜咬牙切齒的道。
  “我行李都帶來了,自然是要住進來接受你昨日下的挑戰啊!你看。”方偉掏出了她昨日“啪”給他的挑戰書,“白紙黑字都寫得很清楚,我是循著上面的住址找來的,難道你想取消這項挑戰嗎?”
  “什么?!”宇茜搶走他手上的挑戰書,不信的看完每個字,然后她忿忿地揉掉這張已皺巴巴的“挑戰書”,咬牙切齒的怒道:“可惡!她們兩個竟然背叛我!”還讓她引狼入室!!這句話她沒說出來。
  “你說什么‘她們’?‘她們’是誰?”方偉嘴里問著,腳下的步伐仍不停地找尋客房的蹤影。
  “用不著你管!”宇茜又開始“恰北北”起來,“還有我不准你住在這里,你立刻給我出去。”
  “你的客房到底在哪?”方偉不理會她的“恰樣”,逕自的在她屋內做巡視。
  “喂喂喂!你做什么?”她咆哮道并阻止他隨意走動,叉著腰地對他叫喊。
  方偉倏地摟著她,興味十足的撫著她气鼓鼓的面頰,用极為感性的嗓音對她道:“別叫我喂!你可以喚我方偉或是偉偉。”頓了下,他笑道:“不過我比較喜歡你喚我偉偉,因為禮尚往來我也可以叫你茜茜。”
  茜茜?!宇茜的雞皮疙瘩都跑出來了,她倏地跳离他的怀抱,保持三尺距离,“不准你叫我茜茜。”她大叫。
  “為什么?”方偉每靠近她一步,她就跳离一大步。
  “沒有為什么,就是不准你叫我茜茜。”
  “既然不准叫茜茜,那喚你親愛的好不好?”
  “不行!”
  “阿那達呢?”
  “不行!不行!不行!”宇茜的雞皮疙瘩已掉得滿地都是!
  “為什么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反正不管,茜茜、親愛的、阿那達,你三選一。”方偉已經打算不留商量的余地了,因為他的耐心已被磨光。
  “你……你神經病啊你!”宇茜气得罵人。
  方偉沒耐心的使用暴力,用俐落的手腳輕易的鉗制住她。“怎么可以出口罵人!還有別你你你的叫,我希望你喚我偉偉,因為這名字听來很順口,難道你不覺得嗎?茜茜!”
  “茜”得她快噴血了!宇茜气极的努力想掙開他的鉗制,“我才不和你一起發神經呢!”
  “噢?你确定?”方偉迅速執起她的下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自己的唇吻上她仍要爭吵的小嘴,在她意亂情迷的時刻,他輕輕在她耳旁吐气,“叫我偉偉,茜茜。”
  “偉偉……”她迷醉地喚他。
  方偉更是愉悅的又封上她誘人的唇,感性地再道:“那我可以喚你茜茜嗎?”
  宇茜像被催眠般地回答他,“嗯,可以。”
  順利達成!原來此招這么管用,那他以后就可用此招應付她嘍!方偉快樂地加深這吻。這誘人的朱唇,僅只他方偉專屬,再也沒人可搶奪此專利,僅只有他方偉可!
   
         ★        ★        ★
   
  她真的很沒用!宇茜极為挫敗的坐在床上,雙眼死瞪著冷硬的牆壁,雙耳則听著那可惡的“色情狂”正在她隔壁客房內哼哼唱唱的刺耳音樂。
  僅是個吻,她就迷迷糊糊的答應他那惡心至极的稱呼,什么偉偉、茜茜的,听得她雞皮疙瘩都掉滿地。
  她討厭這种“親密”的“稱謂”,他們又不是情侶、朋友、夫妻……等等之類的關系,存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就只有仇恨,她和他是仇人ㄝ!
  哪有仇人見面會极為親密的喊對方小名、乳名之類的稱謂?所以她開始怀疑那個色情狂神經有點不正常,“秀逗秀逗”的樣子?!
  不行,說什么也不能讓他留在她家,這分明是引狼入室嘛!要是哪天花好月圓的時刻,他原形暴露了怎么辦?難保他不會對自己露出可怕至极的野狼狀,她才不要做現代的小紅帽呢!
  不行!非得赶他走不可,否則她別想安宁。想想,在自己的家里還得提心吊膽的防色狼!?雖然她并不是什么美若天仙、沉魚落雁的大美人,而且就算她有黃帶的跆拳道身手,但她還是得提防。因為……發了春的男人是很恐怖的!
  唉!三聲無奈。總而言之,除了怪那個色情狂之外,依旋和綺彤也別想推卸責任,因為她們竟不顧朋友之情地──引狼入室?!
  字茜一想到那張挑戰書里面的內容,她就气得怒火攻心……
  特此聲明向你挑戰:
  茲本人因無法忍受你多次挑釁,自認顏面遭受到嚴重的受損,因而特此挑戰索討公道,是好漢就接受我的挑戰。
  要是有膽,限你于收到此挑戰書后,即循左方之地址,在明日早晨時間收拾你簡便的衣物到本姑娘閨所前來按鈴接受挑戰。
  要是你有膽量在本姑娘家居住半年的話,我便無條件任你處置;反之要是你無法忍受的話,就得答應自始至終永遠消失在我面前,并且挂上“手下敗將”之名號。
  住所地址:台北市文山區景興路23巷6弄9號1樓
  P.S:要是有膽,請明日准時赴戰!!
  挑戰者佟宇茜
  她們就是這樣“引狼入室”到她家,使得她這所謂的“挑戰者”成了個受害者。
  而肇事的她們,用不著費神去想了,肯定已卷包袱暫時失蹤了,以逃避她前來興師問罪。這是她們三個臭皮匠的共同特征──惡人無膽,做坏事后就會逃得比誰都快。
  唉唉唉,現在怎么辦?!是繼續下去還是取消挑戰呢?宇茜陷于進退兩難的局面。
  要是取消,不就代表她輸?!可是人家都敢來接受挑戰了,她竟然沒有勇气接受挑戰!“不戰而敗”根本就不是她的個性,連她人生哲學的字典里也絕不允許這四個字出現。
  要是接受,到時与孤男共處一室這事要是被父母知道了怎么辦?她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唉!真累!她苦惱的扯著頭發。一個是人格問題、一個是名譽問題,她該作何抉擇。就在她苦惱不知所措時,一陣有序的叩門聲中斷了她的思緒。
  “茜茜,你在嗎?”隔著門,方偉充滿磁性悅耳的聲音傳入她其中。
  她气呼呼的前去開門,“不准叫我茜茜,听見沒有,‘色情狂’!”
  “我不是‘色情狂’!茜茜,難道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嗎?要叫我偉偉。”他不怒反笑地糾正她。
  宇茜气結。她一語不發的想關上房獨自生悶气,卻被方偉早先一步的擋住。
  “你干什么?”宇茜很狠地瞪他。
  擺出一張無辜的臉,他指指身后放置于矮桌的電話道:“你的電話。咦!別瞪我!”方偉解釋著,“電話響了很久,我看你沒接,所以才主動幫你‘接听’。”
  可能是她剛才想得入神,以至于沒听到電話鈴聲。宇茜暗自忖道。
  “還有事嗎?”宇茜沒好气問道。
  方偉想了下,“不知該不該告訴你,現在在電話中的是你媽!”
  “什么?!”宇茜眼儿睜得老大,接著哀叫連連的,“啊!我被你害死,我慘了!我死了!”她立即關上房門,沖到她床頭的分机電話,深吸口气,唯一閃進腦中的是──完了!她徹徹底底的完了!
   
         ★        ★        ★
   
  “喂?媽嗎?有什么事?”宇茜戰戰兢兢地咽了口口水。
  “佟──宇──茜。”佟母的聲音如雷貫耳的傳入,“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你屋里會有個男人?”
  “呃……這個……那個……”宇茜努力在腦中尋找“代名詞”,“他是我新搬來的鄰居的先生,人家是過來拜訪的!”她覺得自己轉得還真硬。
  “是嗎?”佟母的語气中,怀疑的成份居多,“接電話的那個人真的是你鄰居的先生嗎?”
  “媽!你要相信你女儿的人格,是真的!”宇茜以神呼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既然這樣,那為什么電話響了那么久,你不來接反倒是鄰居的‘先生’來接?”佟母厲害的捉住重點問。宇茜頓時百口莫辯,只想咬舌自盡,“呃……當時我在忙,所以請他幫我接。”別問了、別問了,拜托!她暗自祈禱,希望老天爺能听見她的祈禱……
  “忙什么?忙到會非得請人家幫你听電話。反正不管他是不是你新搬來鄰居的‘老公’,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是不對!再說現在社會治安如此紊亂,你不該隨便讓人進來,若他碰巧是心存不軌的坏人,這還得了?”佟母連珠炮的說了一堆,不外乎是要她小心謹慎。
  “媽,你放心人家不會對我怎樣!”宇茜口是心非的說著。
  “是嗎?你确定人家不會對你‘怎樣’?女儿!人心叵測,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會對你有非份之想,一個女孩家在外凡事都得小心謹慎才是。”
  “哎呀,媽!你真的可以放一千兩百二十個心啦!”為讓母親安心,宇茜接著道:“我所謂的‘安全’是因為我隔壁那位鄰居的‘先生’僅對同性有興趣,對异性就不行了!”毀謗成這樣,要是被外面那個“色情狂”知道,肯定气得暴跳如雷。
  呵!真爽快!宇茜暗自忖道。
  她說得津津有味,佟母可是純朴的鄉下人,听得滿頭霧水,“什么你鄰居的先生對同性有興趣,對异性就不行了?”
  “就是同性戀。Gay的意思!”
  “啊?!”佟母緊張道:“女儿!這么說搬到你隔壁鄰居的‘夫婦’,不是真正的‘夫妻’,而是那种兩個大男人不時摟摟抱抱的那种關系?”
  “賓果!就是那种‘關系’。所以你可以安心了吧!你女儿沒事的。”
  遲疑了一下,“女儿,我看你還是搬回來住好了,那种人很危險,老媽不放心!”佟母知道她女儿隔壁鄰居有此种“特別人類”,她不免擔心。
  “啊?”宇茜暗叫一聲,她怎么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媽,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開始為自己的話作彌補。“其實同性戀也沒啥大不了的事!”
  “什么沒啥大不了的事?!”佟母險些尖叫,“那會污染你‘純真’的心靈!喂,女儿,我就只有你跟你哥這兩個寶貝蛋哦!老媽可不希望你誤入歧途深受影響的也搞上這种‘關系’。”
  宇茜真想撞牆或咬舌自盡,看看她又為自己帶來什么麻煩?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的一年!“媽,你扯哪去了?同性戀既不會傳染也不是啥見不得人的事,他們只不過是在同性間取得慰藉及信賴罷了!你別那么大惊小怪好不好。還有你絕對要相信你女儿,OK?”早知會這樣,她就不會拿這類的事開玩笑。
  “可是!女儿,我還是認為不妥。”佟母才不管同性戀已被新一輩的人認同這回事,思想純朴的她就是認為這樣會敗坏風气,在她的觀念里就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傳統思想,同性戀是絕不被允許的。
  “沒什么不妥,就這樣。媽!我答應你過年前我會把自己要論及婚嫁的對象帶回去給你和爸及哥審核,你就別疑神疑鬼的,怀疑你女儿有何不良習性。”
  “這個……好吧!”佟母勉為其難地答應,卻不得不提醒女儿,“你可得小心隔壁的鄰居哦!別隨意的敞開大門讓他們隨意進出,還有千万則染上那种怪癖哦!”她特意叮嚀交代,深怕女儿“誤入歧途”。
  “知道了。媽!你女儿的人格值得你信賴,沒啥好操心的!”宇茜忍住至口的笑意。
  “但愿如此。”佟母雖有些不相信,但女儿都已再三的向她保證,她也就沒啥話好說。沒辦法,誰教她保護儿女保護得太過火,永還都把他們當成長不大的小孩,一顆心老是懸挂不下。
  和母親寒暄完几句后,宇茜挂了電話,确定已經安撫了母親大人疑慮,整顆心總算安了下來。
  現在她該和外面那位“色情狂”先生,心平气和的坐下來好好談談,再決定這場渾水該如何收拾。唉!流年不利哦!她還真是從頭衰到尾,她想自己的“衰”,大概就是從碰到外面那位“衰人”開始的!再認命地歎口气,她強迫自己微笑,并且以心平气和的“心情”准備和他好好坐下來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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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是否能心平气和的坐下來談談關于這次的挑戰?”宇情走出房間,“微笑”地走向仍一副优閒自在地坐在沙發上,像是早已在等待她出來似的方偉。
  挑了挑性格的劍眉,方偉笑著回答:“當然,有何不可!我們的确要好好的談談,畢竟我們之間的戰火得延續半年之久,不談怎么可以?”
  保持“微笑”,宇茜特意挑了張离他最遠的位子坐下,跟這個大色狼保持安全距离!
  方偉不甚滿意地指指身旁的位子,“你既然想‘心平气和’的和我談,就得坐在我身邊的位子,我想這樣會比較好談哦!畢竟……”他指了下自己,“我看來不像是會扑向小紅帽的大野狼。”他打趣道。
  誰說的?!這男人的确沒十分像也有九點九分像,就只差沒流口水了!雖然她心里這么想,但表面上她死扯著“微笑”,“我還是覺得保持距离的好,其實坐這坐那還不都一樣。”只是坐你那里比較危險!宇茜保留這句,沒說出來。
  “噢?是嗎?”方偉經過极為“慎重”的考慮后,隨即挪動位置靠近她,“既然坐這坐那都一樣,那我就坐你身邊好了!”他笑得非常無辜。
  要心平气和!宇茜提醒自己千万則動怒。极力忍下想扁他的沖動,赶忙扯回主題道:“其實我想告訴你,那封挑戰書不是我寫的……”
  “但卻是你親手交給我的!”方偉迅速的道。
  “是,沒錯!的确是我交給你的,但我連那封挑戰書的內容都不清楚,所以我想……”宇茜勉強自己要微笑。
  “取消,是不?”方偉又幫她接話。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
  “不行!”他堅決的搖著頭,再接著道:“今天我准時赴戰就代表我的決心,現在你卻出爾反爾,是不是代表你要不戰而敗?那好,你就得履行約定──無條件的任我處置。”方偉的手順利滑過她的香肩,順勢的將她摟近自己。
  “但是那封挑戰書并不是我寫的呀!我甚至連內容都沒看過ㄝ!所以不算,我沒必要任你處置。”語畢,宇茜注意到摟她肩膀的手,便不客气的拍開,“喂,警告你,少吃我豆腐!”
  方偉才不理會她的警告,只是逕自的摟她更緊,“別喂,叫偉偉,吾愛!”他糾正著。
  宇茜火大的甩掉他的手,忘了先前要自己心平气和,“喂!”她起身指著他鼻子大吼,“請你放尊重點。都已跟你說明那封挑戰書不是我寫的,要真的是我寫的我沒話說,問題它不是我寫的,所以我希望你現在离開我家,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可以嗎?”
  方偉再堅決不過地搖頭,“不可能的,茜茜。不管是誰寫的,今天我既已來了就不打算走,也不管你想要用任何方法拉我出去都沒用,這里我是待定了。”他覺得眼前這個小妮子有趣极了,而且她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他的心弦,這是他這個大情圣從未有過的悸動。
  “喂喂喂,你強盜啊?這里是我家ㄝ!你鳩占鵲巢啊!這哪還有啥天理啊?!你是土匪還是強盜啊?”
  “偉偉、偉偉,不准叫喂,要叫偉偉,你听懂沒有?女人!要我更正你多少次你才高興?還有我哪像土匪、強盜?他們哪有我來的英俊多金!要是你認為我待在你家是鳩占鵲巢,好,可以,換你來我家‘鵲估鳩巢’,而且我的屋子也比你這大一倍多。”她气焰旺,他火勢就比她更旺,這女人得給她點“歹面”瞧瞧,才不會這樣不知東南西北的直朝他吼。
  他方偉還從沒讓女人吼過呢!這女人今天能吼他已是特例了,他保證絕沒下次机會讓她指著他鼻子說任何較大聲的話。
  在接收到比她更厲害的“气焰”后,宇茜像只小貓似的不再說任何大聲的話,因為她是“惡人無膽”,“你說就說嘛!干什么吼那么大聲,人家又不是耳聾沒听見。”她噙著淚,滿是委屈的細聲道。
  等等,這出戲演到哪了?!怎么現在的角色全變樣了?!原本凶人的人這會儿變成滿是委屈的模樣,而他倒落個坏蛋的角色?!他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哭功。
  方偉閉著眼,深呼吸几口气,“現在我們就此握手言和好嗎?”他友誼地朝她伸手。
  點點頭,宇茜立即溫馴地和他“握手言和”。
  方偉則滿意地朝她微笑,“這就對了!總算雨過天晴。”他下意識的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便說道:“走,為了我們的言和,我請你吃份美味可口的午餐。”語畢,他便拉她朝外頭走去。
  待出了大門,坐上他的黑色敞篷跑車,宇茜仍不死心地再問一次,“你真的不打算离開我家?”
  方偉瞪了她一眼,“我以為我們剛才已經談好了!”說罷,他便不待宇茜回答,油門便已踩到底地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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